“喝酒吧,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也未必待见你。”他又自作聪明的说,不过算他说对了,“你看看这些人,根本也没有喝酒的样。”
这会儿情况已经变得更诡异了,许纯加入了杨溢跟于潇的行列,站在那拎着酒瓶不知道侃些什么,司文干脆坐在角落里不断的摆弄手机,好像在打电话,可自始至终也没见他张过嘴。
“成,怎么喝?”我们两个喝酒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交情,所以酒就要盯紧。
他听了更痛快,弯腰又取出两打啤酒全部打开,“我一个你一个,跟着走呗。”
那语气说的叫一个轻松,成,正好我心情不好,更何况打不过他的事我心里还惦记着,所以在酒量上完胜也是一种骄傲。
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也是卯着一股劲,不就是因为许纯重朋友吗?操他妈的小肚鸡肠。
我们几乎都没有开口,碰杯,喝酒,很快地面上就摆满了酒瓶。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模糊,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还可以保证说话以及行为不会走样。
齐昇酒量不错,政府上班的人更是夜夜笙歌。
打了个酒嗝的当口,他又仰头清了一瓶,酒瓶啪的往吧台上那么一放,还挺有气势,接过来不知道他递给我的第几根烟,耳朵也出了天大的问题,“其实我昨天给许纯买了戒指,想今天送给他。”
“所以喝酒壮胆?”醍醐灌顶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说他怎么能找我喝酒?
“算是。”没想到,他回答的出乎意料的痛快。
“艹,不就是戒指,那就送啊!”这才是真男人该说的话。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生日礼物。”
“我艹,苏晨你脑子是不是被人打残了?”
“你全家都残了!还能什么?你能跟他结婚生孩子抱孙子?”他瞪着眼睛看我,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眯起眼睛手指不断的弹着烟灰,像是要把烟杆敲断一样,
“说到点上了,他生不了。”
“你也不行。”
“妈的!他怎么不是个女人?”
听了这句话,我就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齐昇,你是不是纵欲过度啊?你当许纯是傻得愿意去变性,还是你愿意去?赶紧找个女人回家生孩子去吧!”
说完心里这叫一个畅快,平常他们说我的话终于也派上用场了。
出乎意料他没跟我对骂,而是盯着酒瓶摇着头笑,有点失落有点讽刺,“你不也是一样?”
是啊,我们都不该出现在这。什么叫做意外中的惊喜?没想到跟齐昇竟然还能找到共通点。
正当我们打算继续跟啤酒奋斗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舍得过来了?不去哄孩子?”
“怎么还喝?闹够了吗?”他语气冰冷的说,还把我手里的烟丢了出去,“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怎么还这么不靠谱?”
“什么不靠谱?不就是喝点酒?哄你的孩子去,跟我这边没关系。”
以他的脾气,我以为他会转身就走,没想到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滚一边去,多少我替你喝。”
“你替我、我”脑子可能真有点短路,更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舌头开始打结说话都不利索。
“你什么你?来之前干什么去了?”
来之前?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来之前单位同事聚会啊,喝酒啊,还能干什么?
“都赶了几个场?还不要命的喝?还他妈的开车来!交警是不是都死的啊?要喝死也别在许纯这,妈的晦气!”说完拿起酒瓶对着齐昇,还没等说话,齐昇就摆手了。
“别对我喊,于潇我是怕了你了,这脾气太残暴。”说完抬屁股就往许纯那边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觉着自己应该发挥口才说回去,可舌头实在不利索,只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人有三急。
我承认,今天喝的的确有点太多,在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之后,才意识到什么,于潇竟然主动找我说话?替我喝酒?空荡的卫生间里响起了自己的傻笑,他还是在意我,可是为什么还要把杨溢带到于妈妈的面前?他真的那么爱他?
026那是给你的机会
“看什么?”他好像有什么顾忌,没有直视我,只顾着朝着我走了过来。
虽然我不是怂人,可明明三斤的胆也在喝完酒之后迅速的膨胀到六斤半。别说是一个于潇,现在就是三个于潇,也不用放在眼里。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没回答,终于抬起头看我,只是安静的看,分明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种近乎于怯懦的情绪,这让我瞬间觉得理直气壮,“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带着杨溢去见你妈?”
他抿着嘴,眼睛里的怯懦情绪也消失不见,被一如既往倔强所替代,他好像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在他只留下背影前,我急忙抓住他,“干什么不说话?装他妈的什么哑巴?”
“装哑巴?”他甩开我的手,力气意外的大,让我踉跄了一步,“你放屁!那天我妈看见了我们都心知肚明!”
“那又怎么样?跟杨溢有什么关系?”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有气势,我还刻意停止了腰板,为了让自己晃得不是很厉害。
“那我怎么说?说你跟我在一起搞吗?还是我说你会认?”
“认?怎么不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嘴巴不好用,我喊的从未有过的有气势,并且也在当下确定自己可以这么做。
在他对着我冷笑的时候我都真么感觉,虽然不清楚他这样做的时候自己还跟着傻笑什么。可是他真的很好看,就算对着我不满的样子也好看。微微上扬的眉梢,利落的碎发,纯粹而魅惑。
“苏晨,如果你真的会认,就不会等着杨溢来我家。”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让我没办法再附和着他笑。从他的表情不难辨别,这好像是他积攒了一个月甚至更久的话。平静的阐述下还读得出隐晦的疼痛。
于潇说的没错,当时我没有勇气这么做,如果说现在我有了呢?或者这又是他的借口!“那三个月算什么?你当初说只要杨溢”
“我以为在这三个月里你会做些什么。”他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明亮和潇洒,却又说不出的沉重,他转过身靠在墙壁上,嘴角扬起了苦涩的笑容。是了,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对对方的感觉。
“知道吗?这是给我们的机会。”他狠狠地吸烟,却面无表情,像是在铺展什么平静并不可改变的过去,“事实上我想的没有错,从开始我们就不是一种人,我要的,只是一段可以被承认感情。”
“被承认就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