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是铁青铁青的,因为浮黎终于停下了动作。身后湿湿热热,我用手抹了一把,竟然还流血了。
“你之前没做过吗?”我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抑住怒火和痛楚。
浮黎无辜地摇摇头,表情有些茫然,这样被我看着,竟然还脸红了。
刚刚猛捅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脸红?!
哦,对,他还失忆了。
我闭上眼,开始想为什么最开始色欲熏心会救他一命,后来又为什么精虫上脑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违背我魔生原则的事?
等我终于睁开眼的时候,身后的痛楚也变得麻木了。我松开抓在浮黎肩膀上的手,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五道深深的红肿的指印。
我又一下子心软了。
他也确实挺惨的,玩玩男人就被剃了仙骨。到了魔界又受了这许多苦,连命都快没了。
最重要的是,他连小情儿都没来得及睡。
“别动。”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按住浮黎的肩膀,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开始缓缓后退,吐出他的老二。
这对我来说,不啻是一种酷刑。我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就是没吃过这样的苦,一点也不光彩,只剩憋屈。可是我只有受着,不这样,面前的天人就会死。
这波亏大了。我一边想,一边伸手指进去。说实话,虽然我上魔无数,给自己做润滑还是第一遭。这里面的湿热紧致,就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插进去的瞬间,穴道里面的肉跟讨好似的挤了上来,滑滑腻腻地绞着我自己的手指。
我努力扩到三根手指,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他一把推倒在地上,跨坐了上去。
当然我再也不会相信这家伙的技术了。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他的手扶在我的腰上,大概是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搭着。身体也僵硬着,不敢动作,只是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渴求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扶着他的老二,往我自己的后穴里送。
说真的,这感觉一点也不好。一开始只是胀,到进入到还未充分扩展的地方,痛楚又升了上来,只是这回终于可以忍受了,我索性一坐到底。
等到完全吞没之后,我们同时发出了“唔”的一声,我是痛的,但我猜,浮黎是爽的,因为他的老二在我里面又涨了一圈,让那种不适感更加厉害了。
红晕在他苍白的脸上蔓延开来,仿佛薄暮时分的晚霞,美得令我心悸。
我愣了一会,只顾盯着他的脸看,却不知道他的手什么时候掐住了我的胯部。
“动一动。”他说,难耐地抿了抿唇,湿润而深黑的眼里露出祈求的神色,这点刺激就受不了了,我想,真是个可悲的处男。
又想,我后面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技术这么差劲的天人,不是比他更可悲吗?
我向后撑住身体,尝试着上下动作,这情形不仅怪异,而且毫无快感。我就像被串在树枝上的烤肉似的,但浮黎的呼吸不断加速。
他再也不愿做一个单纯的承受者,把我压了下去,然后抱着我一个转身,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事不好!
我只看到漫天的树影,混杂着银色月光,旋转,破碎,扭曲。
他自上而下看着我。
这个角度,竟然显得他的容貌格外冷艳。
那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发梢落到我的脸颊,他的发有些凉,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清香,撩得我心痒难耐。
他墨色的眼瞳看着我,却没有焦距,是一团混沌的黑,如同乌云翻滚。
然而在我回忆里似乎无比漫长的这个场景,其实只有短短一瞬而已。
因为下一刻,我的右腿就被他压到一边,他的下身稍稍后退,紧接着狠狠一个冲刺。
后退,冲刺,后退,冲刺……
这场交媾毫无理智可言,到底进行了多久我也不知道,除了他在我上方晃动的身影,我所记得的也就是疼痛而已。
直到一切结束。
他脱力倒在我怀里,在我耳边剧烈地喘息。
我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脊背,而他也顺从地伏在我怀里。我们的胸膛相贴着,彼此都能感受到怦怦跳动的心脏。
我从来没有与别的妖魔做过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妖魔只有干完再干和干完就走,拥抱太矫情。
我们的身体依旧相连着,谁也没有想到动一下。他的老二还在我的里面,不过疼痛已经过去了,只是含着有些酸胀而已。
又过了一会,月亮从东边落下去,而天色慢慢从深黑变成青色,我意识到又一夜即将过去了。
这人间的日夜,就像是凡人的生命,如此短暂。
浮黎从我身上爬起来,抽出他的老二,又迅速穿上外衣,动作遮遮掩掩的,似乎以为我没看到他重新硬起来的家伙。
哼,可悲的处男。我心想,这有什么,再干一回就行了。但又想,他技术这么差,再来一回我肯定也吃不消了,下次换我来,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我心里盘算着,也穿上衣服,从地上起来,问他“感觉如何?”
浮黎漆黑的眼瞳看了我一眼,竟然瞬间从脸颊红到脖子,张了张嘴,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第10章
其实我问得是感觉身体如何,而不是跟我做爱怎么样,但我就喜欢他这种脸皮薄的小媳妇样,强行搂过他亲了一口。他唇瓣的滋味太美,竟然使我觉得欲罢不能了。心里纳闷难道天人天生就是这种体质?
浮黎或许是没反应过来,也没挣扎,我哈哈一笑,“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他只是半扭过头去,不与我目光相接,显得有些窘迫,不过还是回答道“感觉好些了,或许再几次……”
“什么?”我立刻皱起眉头,一次就要了我的老命了,还再来几次?
他看过来,脸上的红晕褪去,语气又含着些幽怨“你不愿意与我……”
“愿意愿意。”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继续骗下去。我赶忙抱紧他“只要你能好,多来几次我也是甘心情愿的。”
他这才抿唇一笑,侧过头来,主动亲了亲我的侧脸。
我只觉得身体都酥了半边。
唉,美色误我!
旋即天色大亮。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人间不是个我们该久待的地方,于是我就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蹙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有回答,反倒问我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是要回魔界。我一个魔,放着舒舒服服的洞窟不要,来人间找什么不自在?
“那我自然随你回去。”他说。
他能这么想当然好,还省得我想借口骗他回去。
“可是……”他又一皱眉头,“我们要怎么如何回去?”
若是沿原路,另一端就是昱修的领地,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来往三界的方式,只有被天界掌控的通道和风穴,我的力量还没达到能自己轰开一个风穴的程度,浮黎就更不用说了,一天前都还在吐血,也不知道昱修有没有骗他,是不是真的与我气息交融就能够安然无恙。
我们想了几条办法,发现都不可行。
我说“只有再找风穴,冒险试试了。”
风穴出现的地方,必定生出异象,正如我们来时的那一眼风穴,魔界中,开辟出一方人间,因此也不算全然无迹可寻。
他点点头“唯有如此了。”
说是要寻风穴,一时间却也没有头绪。 常言道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有消息,于是我们准备向人类聚集的地方去。
只是我们一来并不熟悉人间,二来怕被天界发现,不敢大肆施展法力,行程竟也是极慢。
又大概过了人间的五六日,我们终于才从深山老林走到人烟汇集的地方。在一个人族居住的名叫“张家村”的地方住了几天。打听了一些人界的情况,终于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听这里的人说,往北走一百多里,就有一座很大的城镇,那里有更多的人,也有更多的消息。
当然所有的消息都是浮黎去问的,谁让他长得好看呢?他就这么一笑,那些粗鄙浅薄的人类就两眼发直,他问一句,他们恨不得答十句。
我其实很不高兴浮黎这样抛头露面,他可是我的男人,怎么能被低贱的人族这样看?
我又想剜他们的眼睛,又想把他们都吃掉。浮黎说我的眼睛都变成绿的了,让我不要出门吓人。
如果我不听,他就会皱一皱眉,脸色苍白地像是随时要吐血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见不得他吐血的样子了,所以只好听他的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们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的东西已经尽了,便出发去他们口中的城镇。
这座城叫永兴,远远看城廓绵延十数里,四周都筑起十几丈高的城墙,只在墙中开了一扇大门,容人畜通行。
人似乎和妖魔很不一样,都喜欢群聚而居,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我光是看着从城门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流就感到诧异。
放到我们魔界,这么多妖魔同时在一处,多半要打起来。
我们设法混了进去,听那些村民说,要想打听消息,就要去升平坊,找一位十分灵通的老先生。
浮黎拉着白日里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间屋子前面停下来。
有一个青衣小童拿着个奇怪的东西,东戳戳西弄弄。
我凑到浮黎耳边,问他这小孩手里是什么东西。
浮黎也凑到我耳边“这是笤帚,凡人用来扫地的。”
我“啊”了一声,竟然莫名引得他笑了一笑,这一笑勾得我心痒难耐,很想立刻和他交媾。
就在我把这想法付诸行动前,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个人类的老头,懒洋洋地问道“客从何处来?”
“从南边来,有事向您求教。”浮黎答道,他的举止已经很像一个人。
“既然是客,就快快请进吧。”
浮黎就跟我一起进去,跪坐到老头面前。
“两位客人想问什么?”这老头也不废话,开口就问。
“风穴——”
“异象——”
我们两个同时出声,又同时收声。我意识到风穴这种高级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凡人能知道的,浮黎当然也想到了这点。
这老头听了,神情也没太大变化,先是默默给自己倒了点什么奇怪的液体,喝了两口,才慢慢地说“我今早卜了一卦,卦象说有客自南方来,待我再问吉凶,卦象却又混沌不明了。”
“二位,”他一抬眼,“你们要问的东西,怕是十分了不得吧?”
我听他说卜卦、卦象什么的,完全没有头绪,人类有一点倒是很叫我钦佩的,他们每个人的命都那么短,却还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那么多事情,搞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