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睛,怔了怔,使劲眨眨眼睛,再看,眼珠快要瞪出来了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陷入无理智状态的我正在曹圭贤身上肆虐着,曹圭贤断断续续的叫喊声刺痛我的耳朵。
四周散落一地的衣裳,被单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我手上还抓着一支挤扁的润滑剂。
我头脑一片空白,像是被坦克车碾过一样,什么都不剩下。
“啊……沈……昌珉……快住手……我要……断气了……”
曹圭贤猛地甩了我一个耳光,将我的精神从天花板打落,终于坠回到身体里。
我的双手正死死地掐住他的脖。
刚才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杀了他,我的死党曹圭贤就不会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迅速收回手,从曹圭贤身体抽离出来,手脚并用地退到床角。
“咳咳咳……你这是……要搞死我啊……咳咳……”曹圭贤捂着脖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他是怪物,会把所有人毁掉的怪物!
我热血上头,忽然又冲上去打了曹圭贤一拳,看着他嘴角渗出的血丝,我好像帮我们报仇了一样解气。
“把身体还给曹圭贤!这不是你的身体!”我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后仰扯起来。
“呵呵,”他勾勾嘴角笑了,“要我走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永远不再出现。”
“什么条件。”
“独享佳人一夜。”
他说出那句“独享佳人一夜”时候的绝望神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就好像是死前最后一个愿望,期待着实现又害怕着结束。
面对那样荒唐的理由我没有选择余地,我还是答应了,他也很守诺言,此后年没有再出现过,直到曹圭贤逃避现实,才把他重新放了出来。
这年里,我时不时也会想起那个像是脱线风筝一样无法控制的人,其实他也不坏,他只是过直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根本没办法思考怎么面对他的存在。
现在,相似的情景,换成他在浴室里洗澡,而我在外面等着。
是不是上帝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一次,我要听理智的分析还是随感情的冲动?
曹圭贤磨蹭了好久才从浴室里出来,这次他没有只裹个浴巾,而是穿回原来的衣服。
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从行李箱挑出几件还合适他身材的衣服扔给他。
我们都属于早熟的身体,十岁出头就有别人二十岁的身材,不过社会认知赶不上身高生长速。
他接过衣服,左右转了两圈,没找到地方换,又转身进了浴室。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继续浏览刚刚打开的电脑页面。
“曹圭贤,你那是哪啊?”我朝着紧闭的浴室门大喊。
“什么?”曹圭贤闷闷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出来只剩下一丁点音量。
我刚准备再问一次,他马上就冲了出来,边走边伸展着手臂把上衣穿了进去。
“你刚刚说什么?”他有点喘气地站在我身边,很快就被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吸引过去。
“我问你在英国哪里住。我打算去留,要是可以最好就在你附近吧。”我装作随意地滑动着鼠标,其实心里噼里啪啦的,期待着他会很开心,也担心会被他鄙视。
曹圭贤愣了好久没出声,我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段沉默刺激到了,竟然拉着曹圭贤将他按下坐在我大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腰,头靠在他手臂蹭了蹭。
“我们一起到英国生活吧。”
。
☆、第三十五章 跟我一起走
曹圭贤刚到英国的时候,是从中高级班开始上,有点类似于我们的高中,也是义务教育之后,是从中到大之间的过渡。
曹圭贤是在伦敦的公立校读书,而我选的就是在伦敦市法律中心的伦敦政治经济院,只要十几分钟车程就可以从校到达曹圭贤身边。
我决定要去留的时候,还担心爸爸妈妈会不同意,毕竟我的高考成绩其实是可以进清华大,没想到他们非常乐意,还动员其他亲戚朋友来为我打气,说我要为国争光了。
其实我的目的真的很自私,只不过是想在国外谁也管不了我和曹圭贤。
伦敦政治经济院的申请截止时间是一月十五日,我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可以准备雅思和托福。
我选这家大不是看中它的经济专业,我想修的专业是心理,我单纯的只是因为它在伦敦,还有他的生公寓并不能满足所有生共住的条件,那我就有借口申请校外居住了。
曹圭贤因为要准备开先回了伦敦,我虽然一个人在奋斗,但是一点都不孤独,而且我的效率也不差,没愧对天才的称号。
雅思考了85分,托福考了115分。
递交了申请书不到一个月,伦敦政治经济院就给我发来了面试通知。
在二月春天来临之际,我奔赴伦敦。在踏上伦敦大地那刻,我好像整个人得到了自由的解放,看到曹圭贤拿着我的姓名牌接机的时候,我扑了上去狠狠地偷了个香。
这是第一次我主动表达了我对他的感情。
面试很顺利,面试官直接说我可以回家好好准备开的事宜了。
当然,我怎么还会回去呢?身边就有我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的目的,还回去干嘛呢?
曹圭贤为了过上二人世界的生活,在我来之前就自己搬出来租了间小公寓。
我们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幸福。
他去上我在家看看书,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吃上我各种实验菜肴,晚上窝在沙发上嚼着薯片看电视剧,困了回房间还要嬉笑打闹耳鬓厮磨一番。
来到伦敦后,我做过一个梦。
梦见秋叶缓缓飘落,我们领养的孩欢乐地在玩耍,我和曹圭贤两个人白发苍苍,互相依靠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长眠于此。
当然,我们两个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怎么可能就这么纯洁地过着二人世界。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四年前我发狠过一次,把我的男性魅力全花光了,直到最后一次,我都是被压的那个。
几乎是隔一晚上我就要准备接受曹圭贤暴风式的洗礼,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细细地留下他的痕迹。
他心情好的时候在床上对我就会很温柔,让我们的感情升温,但是如果他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心血来潮,就是我惊叫狂叫惨叫哀叫一直到不会叫,他都不会放过我。
别以为我很窝囊,我也反抗过的!
“你弄成这样我怎么出门啊!”
“出门?出门干嘛去?要见谁?谁敢看你一眼我把他眼珠都挖出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其他人,不,对其他任何事物存有幻想,我一定把你做成人彘!知道什么是人彘吗?就是剁手跺脚弄瞎毒哑塞到罐里!”
“……”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
“好啦,珉珉乖哦,贤贤最爱你了。”
“……”
别损我,我知道我的反击无力了,没办法,谁叫我就是爱他。
五月的伦敦还是烟雨朦胧的季节,伦敦塔在朦胧的紫雾里若隐若现,阳光穿过树影,随微风沙沙地如蝴蝶般起舞。
曹圭贤要跟校的参观团外出一个星期,临走前搬了半个超市回家,生怕我饿死在家没人发现。还把他所有同的、随队的辅导员的、他的亲戚的电话,全部列了出来贴在冰箱上,他自己的号码存在了我的一号键到九号键。
“小珉珉,贤贤不在的一个星期,你要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我哦。”
曹圭贤使劲地将我往他怀里收,明明我都比他高半个头了,还要作小鸟依人的受,不爽,非常不爽。
“我如果想你那么多次,你会打喷嚏打死的。”
“没关系,不过如果我一个喷嚏都没打,等我回来了你就跪在床上接受惩罚吧。”
“后入式?好啊!我不要!”
“那你就要好好想我啰。”
“好,我一定想你想到你感冒为止!哼!”
我斗气地仰起头撅着嘴巴,一下忘了这动作像邀人侵犯,曹圭贤也准确无误地抓紧时机重重地吻上来。
早上曹圭贤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我还被身后的疼痛折磨得起不了床。
丫的做了一晚上,肯定是打算让我在床上待一个星期!绝情了……
没有曹圭贤的一个星期,我日如年,第一晚我痛一会儿哭一会儿寂寞一会儿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寂寞一会儿,翻来覆去都不习惯只有一个人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晚,我的睡眠质量更差,几乎一晚上只能睡一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曹圭贤回来,他居然真的感冒了!
“你搞什么飞机?伞没带嘛?雨衣上哪去了?”
“我出门急忘了,不过,珉珉这么想我,我好高兴啊。”
“废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可以把我交托给你!不行,你今晚一个人睡沙发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那么久没见珉珉,我今晚要跟珉珉一起睡,还要鸳鸯戏啊嚏——”
“戏你个头戏,我给你放热水,你先把姜汤喝了。家里好像没有感冒药了,这风大雨大的,药店挺远的啊。”
“没事的啦,只要珉珉今晚陪我,一定药到病除!”
“滚丫的。”
夜幕降临,曹圭贤也可怜兮兮地抱着枕头像个女鬼降临一样哀怨地站在我床头,我狠狠地踢了他屁屁一脚,然后往被窝里缩了缩,他眼睛像是野兽夜里闪光一样冲了进来。
然后又是无眠的一夜。
憋了一个星期,曹圭贤的持久性比往常都要厉害,我中间无意识地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没完事儿,还好他没发现我睡着过,不然肯定还有得吵很久,然后又是惩罚的很多次。
“轰隆!”窗外响亮地打雷,睡在我身边的曹圭贤身体热得红红的,姜汤没什么作用。
我还是出去买点药吧,这样发高烧危险了。
轻轻从曹圭贤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已经烧得有点不在状态了,嘴里还呢喃着我的名字。
穿上雨衣,挑了把结实点的雨伞,我勾着拖鞋就出门了。
这是一场十年难得一遇的大暴雨,街上几乎找不到行人,边也只有几家24小时营业的商店开门了。找了好几条街,衣裤都湿了,我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匆忙买了各种备用药,又赶紧往回走,独留曹圭贤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
回到家,给曹圭贤喂了药,以防万一我也吃了药,洗了热水澡再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