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的计划很充分,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他想趁连轶不备,揪住连轶衣服之前,连轶更急切、更迅捷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然后,身体被推倒在办公桌上。
纪言脑子没转过弯什么情况?自己拳头还没出,就要反过来被连轶揍?恍惚中,唇上传来丝丝夹杂烟草气息的柔软触感。
触感越来越清晰,唇、舌、牙齿,都纠缠在一起。纪言半个身体躺在办公桌上,被连轶沉沉压住,本就难以呼吸,再加上一个充满侵略性的长吻,简直要断气而亡。
“等……等等……”纪言挣扎着别过头,气喘吁吁,“这是……办……办公室。”
“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进来。”连轶吻着纪言面颊。
“会听到……”等等,主题不对,不对啊!不该是声讨连轶的恶行吗?!
“听不到的。”连轶低笑,“这间办公室使用全世界最好的隔音材料。”
纪言被连轶挑逗得脸色潮红,四肢发软,双手并用勉强抵住连轶胸膛,气势微弱地道“你先……先放开……”
连轶松开纪言,不待纪言站直,拉着纪言一绕,朝椅子上坐去。纪言站不稳,一下跨坐到连轶腿上,腰上骤然加上两股坚韧力道。
于是,画面变得异常暧昧。
纪言满腔杀气,被连轶一番色|情得要死的调戏彻底搅乱。
纪言从没这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过,也从没想过会这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一时羞得满脸通红,瞪向连轶,低吼“放手!”
“别乱动,坐好。”
“妈的,坐你腿上?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话!”
连轶看他一眼“你再不坐好,后果自负。”
“你!”纪言正要骂人,忽然感觉到连轶身下变化,一怔,脸色红得快滴血,“你,你真是……”
“谁让你乱动。”连轶语气淡淡的。
纪言真不想通连轶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又不敢轻举妄动挑起连轶兽|欲,简直快闷炸肺叶。
连轶抱着纪言,道“我以为你上午就会过来,一直在等,没想到你下午才到。我等得很幸苦,见到你,有点忍不住。”
纪言恼道“你他妈一直等着干这种事儿吗?”
连轶无辜地笑了“什么事?”
纪言意识到自己被连轶绕进去,噎得无语。他想起今天杀到连轶这的主题,脸色一变,发狠地道“先别扯有的没的。你够可以,这样整我!”
“整你?”连轶失笑,“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 ”
“那你不说!”纪言气不打一处来,“我这算什么,仰仗你董事长的光辉进了万鸿?我成什么了,吃你的住你的工作还得靠你吗?我混得再差也用不着你这样!”
连轶安静听完,抬起眼睛定定看向纪言,问道“你觉得我伤害你自尊了?”
连轶锋利而平静的目光落在纪言脸上,让纪言感到无处遁形。没错,连轶的确伤害了他的自尊——同样是男人,相差不过三岁,不管在哪个方面,连轶都处于绝对强势。甚至……
那方面也要被连轶压。
啊,纪言心中一阵挫败。
“万鸿招聘那天,我在电梯遇到了你那位喝醉酒的朋友,意外的是,你竟然也报了万鸿。我在这里,没理由不让你进来。”
“我不需要。”纪言恨恨地道。
“为什么不需要,”连轶淡淡的目光里夹杂一丝严厉,“认为自己能力不够,无法胜任工作,所以不需要吗?”
纪言一怔。
连轶继续道“自尊不是别人能够给予和夺走的,它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如果你觉得我让你的自尊受伤了,那是因为你自己想让自尊受伤。不要拒绝别人给你的机会,因为你拒绝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渴望一个机会却始终得不到。机会本身没有对错,拥有机会的你,不该找出一堆虚弱的理由抗拒它,而应拼尽全力抓住他。”
纪言没想到连轶会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
。
而且连轶说的每句话,都一针见血地直抵他弱处。
“如果认为我比你强,那就试着来超越我。”连轶黑眸闪烁致命光泽,嘴角,荡开一丝迷人轻笑,“我很乐意见到那天。”
纪言紧抿双唇,回视连轶,半响。
然后,他纠起连轶衣领,用力地道“你说的!”
连轶笑着点点头。
“好,你等着!”
纪言心里的小宇宙被连轶点燃。
至少在那个方面……纪言心中一个邪恶的声音响起。
——不能总是他被压,他要翻身!一定要翻身!
翻身农奴把歌唱!
☆、危险勿近
“心船——万鸿之夜慈善拍卖”定于3月17日在华夏大酒店预展,18日正式拍卖。
时间剩下不到一周,却还有大堆繁冗事务等待处理。kelly和纪言被手持长鞭化身恶魔的关予生打成两只大陀螺,啪啪啪啪,从早到晚飞速运转,连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纪言对于活动组织毫无经验,很多方面都需要kelly手把手的教。他不想拖累kelly,更是废寝忘食地恶补,一根笔头咬在嘴里,拿出比高考还拼命的架势。
连轶洗完澡,穿了件浴袍走进房间,边擦头发边问:“还不睡?”
纪言坐在桌边,翻着材料,头也不抬地道“你先睡。”
“快一点了,明天再看,先睡吧。”
“我把这个做完。”纪言眉头拧得死死的。他已经在一个问题上纠结了快三十分钟,问kelly,时间太晚,自己搞定,头都想痛了,还是一筹莫展。
纪言认真地思考着,鼻子里窜入一股沐浴乳淡淡的清香。
连轶坐到纪言身侧,从后方伸出双手,轻轻揽住纪言,下巴搁在纪言肩上,静静地待着。
纪言有点无奈“别这样,我得干活。”
“活是干不完的。”连轶温热的呼吸拂在纪言脖项上。
“干不完也得干啊。”纪言愁眉苦脸,脑海里浮现关予生严厉如修罗的面孔,心情愈发沉重。
连轶轻轻一笑,指了指材料上的一段文字,“这里,特别是这几个字,再好好想一想。”
纪言循连轶所指看去,凝神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闪,茅塞顿开。
他激动地一甩铅笔“我知道了!”咧开嘴,冲连轶胸口捶了一拳,“你行啊,连轶!”
连轶轻笑,看着他“你该给我奖励。”
“啊?什么奖励?”纪言问,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连轶眼睛里湿湿的、浓浓的东西……
纪言顿时了然,一推连轶,羞恼地骂道“草。”
连轶笑着捏住纪言下颔,凑近纪言,轻轻吻上纪言面颊。
纪言嚷道“你他妈不是要睡觉吗?”
“适当运动,有助睡眠。”连轶脸色一本正经,手却很不老实地探进纪言衣服。
纪言被连轶戏弄得浑身发软,喘着气,勉力抗拒,“你等等,今天,今天不行。”
“嗯,为什么?”连轶动作不停。
“我明天得跑拍卖现场……”纪言真怕又做得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别担心,”连轶声音含笑,意味深长,“我会注意
。”
纪言脸颊火辣辣发烫,急忙辩解“不是这样!你搞错了,我——”
连轶拿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纪言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心中凄怆感叹靠,这都什么日子!酒池肉林,荒淫无度,会亡国的啊!
纪言节节败退,快要抵抗不了连轶强大的进攻之时,桌上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半夜三更的电话,不是骚扰,就是急事。连轶十分勉强地暂停住,微微松开纪言,但仍把纪言抱在怀中。
纪言拿起手机,来电人竟然是苏瑞,接通道“喂,苏瑞。”
纪言感觉到搂在腰间的手骤然一紧。
苏瑞语气轻快“我吵醒你啦?”
“不……还没睡呢。”
“呀,怎么还没睡?你干嘛呢?”
“我……”连轶的手又从纪言衣服里探进去,时轻时重地摩挲,他不禁低喘一声,气息大乱“我,我在看书。”
“不会吧,这么爱学习啊,这都凌晨一点啦。你看什么书呢?”
纪言刚要回答苏瑞,连轶突然揉住他乳|尖。他浑身一颤,难抑地呻|吟出声。
纪言紧张得心头狂跳,脸色通红,很怕自己的声音被电话那头的苏瑞听见。连轶的手揉捏着,把那两颗东西挑得直挺发硬。他尴尬得要命,狠狠瞪一眼连轶,连轶静静地回视他,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段时间,苏瑞才迟疑地问“纪言……你那,没事吧?”
“我没事,”纪言慌道,“我……啊……”
纪言抑制不住地低喘。
连轶把手伸进了他裤子里,抚慰他渐渐抬头的欲望!
被连轶抚慰的刺激和害怕被苏瑞听见的紧张混在一起,像火焰和寒冰袭向纪言全身。
——该死,连轶搞什么!
“苏瑞,我,我有事,先挂了。”纪言结结巴巴地道,急于摆脱这通电话。
“嗯……”苏瑞的声音很轻,“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