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到一半手机就摔到地上,连轶大概担心他,才会出来找他。结果,却让连轶看到他跟韩以风……以那种暧昧的姿势站在一起。
纪言动了动唇,想要解释,话未出口,又闭上了嘴巴。
如果他跟连轶说,他跟韩以风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那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跟韩以风在一起?
走在路上,很巧合地撞见?
不行。
即使很多事情不好讲、不能讲,也不应撒谎。
纪言还在迟疑,连轶却淡淡地开口了“那个女孩叫格安,是个英国人,我拒绝过她,但她性格要强,不愿认输,所以又跑到s城来找我。我没让她住家里,帮她定了间套房,让她住酒店了。”他声音一顿,微微咳了一下“……总之,你不要误会。”
纪言不想连轶跟他说这些,一转头,有些讶异地看向连轶。连轶察觉到纪言投来的目光,没什么反应,依然盯着前方继续开车。
但是,如果纪言没看错的话,连轶脸上似乎掠过一丝……难为情?
连轶也会难为情?
纪言抓抓头发,局促地应道“……哦。”
不晓得怎么回事,连轶脸上飞闪而逝的难为情,弄得他也难为情了。
原来怕被误会的人,不止他一个啊。
纪言一横心,忍住心头别扭,道“那个,我跟韩以风,也没什么。虽然……有过一次,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他声音渐弱,弱得快要消失在空气里“连轶,你相信我。”
连轶没说话。
纪言脸颊热得发烫,心中别扭的感觉没消失,还涌上一股强烈躁意。连轶向他解释,他脑子一热,也觉得应该向连轶解释。好吧,解释就解释了,鬼使神差,竟然还加上一句“连轶,你相信我”!
这种直白得他自己都受不了的话,究竟怎么说出口的?
车子一个转弯,一个急刹,像是要撞到马路牙子似的,猛地停到路边。
纪言猝不及防,头往玻璃上一撞,疼得捂住头,嘟哝道“你搞什么?”
话音未落,身体被一双手紧紧搂住,热流袭来,嘴唇被霸道地夺走了呼吸。
断
断续续的亲吻、拥抱,一直从车里,到路上,到电梯,再到家……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到了浴室。
纪言吻得七晕八素,浑身发软,衣服还没脱就被连轶按进了浴缸。连轶整个身体压过来,嘴唇沿着纪言身体游走,灼热呼吸喷在肌肤上。
浅黄色灯光……白色墙砖……水雾……缓缓淌过身体的水流……滑向下腹的手……
一个个词汇拆分、组合,渐渐糅合成关于此情此景的描述。纪言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按住连轶手腕,慌乱地道:“等,等等。”
连轶抬起眼睛看向纪言。
纪言胸膛里“嘭”的一声,是心脏骤然一跳的声音,更是一把火迸发燃烧的声音。
纪言被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吸住了。
连轶眼睛里浓浓的欲望,在禁欲的黑中激烈跃动,仿佛要挣脱从那片黑色牢笼的控制。
纪言快被灼烧得意识消散,脱力地往后一滑,整个人彻底坐进浴缸中。连轶紧贴着他,双手按在墙上,将他堵在自己双臂之间。肌肤之间的触感隔着水流和衣衫传来——热,不知是水热,还是空气热,或者身体热,总之,热,很热,热得每个毛孔都叫嚣着难受!
热得受不了!
连轶按捺不住,一把撕开纪言衣服,大片肌肤暴露在水面之下。他的手掌抚上纪言后背,沿着脊椎骨从上往下摩挲,感觉到纪言剧烈一颤,手上一紧,将纪言的胸膛紧紧摁在自己胸膛上。
心跳撞击心跳。
撞得胸口剧烈发痛,撞得耳边响起雷鸣,撞得全身血管掠过闪电般快感——自己的,连轶的,两人的心跳,都一样地跳着,跳得狂躁。
连轶一把拉过纪言的手,压住太阳穴“这里,”
抚上胸膛“这里,”
覆盖胀大的欲望“还有这里,”
连轶低低一笑,低沉如磁石的嗓音直撼心弦“哪里,都没办法再等下去。”
纪言触到那蠢蠢欲动的野兽,那么大,那么急迫,虽然隔着衣衫,却好像要冲出来狠狠咬向自己。他被连轶这番动作灼烧得快爆炸,想撤回手,却被连轶死死按住。
“别动,”连轶紧紧皱起眉,明显地在忍耐,“纪言……别动。”
纪言慌道“我,我……”语气紧张得有些可怜,“连轶我……我不会。”
他说完脸刷地红透。天,他说什么!不会?不会什么!
手掌下的欲望越来越炽热昂扬。
纪言想连轶忍耐得快受不了了吧。
脱离意识控制的,纪言的手不自觉握住那火热物
体,尝试着摩挲抚慰起来。他听到连轶极低地闷哼一声,来不及确认那闷哼的含义,身体便袭上一股更重更强悍的力道,整片肋骨都被勒得发痛,痛得喘不过气来。隔着湿透的裤子,纪言努力地抚摸那物体,却觉得那物体越来越凶猛,他没做多想,手钻入裤子探了进去,直接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那灼热的欲望。
这下,纪言是彻底惹火烧身了。
那触摸自己欲望的手掌,很生涩、很没经验。但那是纪言,纪言是不一样的。最生涩、最没经验的抚慰,却比最高超的挑逗还要牵扯每条神经,冲击每个细胞……
连轶一用力,将纪言整个儿压在自己身下。纪言毫无防备掉进水中,呛了一大口水,把头仰出水面喘息着,没喘几下,连轶的唇侵袭过来,夹杂浓浓情|欲扫荡、吮吸他的唇舌……纪言被亲吻得快窒息,意识也被蒸腾成白茫茫一片,隔着水流两人来回摩擦彼此躯体,下腹之物在摩擦之中火热得发痛。
水花四溅。
火光四溅。
纪言放弃最后一丝抵抗,仰起头,呻|吟出声,脖梗拉出一个诱人的弧线。衬衫被撕开,裤子被扯掉,两条腿架到连轶肩上……
好屈辱的姿势,纪言在心中想。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任由眼前如雕塑一样俊美的男人摆弄。
两腿之间刺入一股劈裂身体的剧痛。
“啊!!”
纪言痛得惊呼出声,身体本能地往后缩,想要逃离那撕裂的痛楚。连轶一只手按住纪言的腰,一只手轻抚纪言额头,粗喘着说道“痛……就抱紧我……”
被那灼热胀大的异物塞满身体,纪言痛得快崩溃,也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克制不克制了,粗鲁地抓住连轶手臂,带着哭腔骂道“你那个到底什么东西啊!怪物吗!痛、痛死了!”
纪言眉头紧蹙,眼圈发红,脸色纸一样脆白虚弱。连轶看得心中不忍,伸手揽住纪言后颈,把纪言拉进怀中,竭力隐忍情|欲,缓缓地道“不痛,不痛……”他语气软得就像哄小孩子,“没关系,我们不做……”十分艰难地对抗者汹涌欲潮,一点点往后抽出。
“你要做就做,罗嗦个屁啊!”纪言骂道,一把将连轶拉回来,身体往前挪动,甚至主动收紧了连轶欲望。
连轶若对他用强,他性子上来,绝对抵死抗拒,誓不服从于淫威。偏偏连轶语气纵容得把他当小孩一样哄,放着那么嚣张的玩意,却还顾虑他的感受,想要强行结束……
纪言最怕这个,也最受不了这个,干脆横下一条心,双眼一
闭,自暴自弃地道“你他妈要做就快点做!”
连轶微微一怔。
紧接着,一阵强烈电流猛地钻入他体内,他整个身体都成为导体,神经、细胞、血液……全都被这电流刺激得轰然炸裂。
灭顶之欲。
一瞬间,连轶红了眼,整张脸上浮现妖冶邪魅神色。纪言亲手打开笼子,让藏在连轶性格里的那只野兽嘶吼而出,也让连轶下腹那只野兽嘶吼而出。纪言恐怕不知道,他的每个举动、每个表情,每个字,都充满最无心却也最放荡的勾引……
连轶托住纪言双臀,狠狠一顶,连根没入。
纪言痛得仰起头,全身湿透,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浴缸中的温水。
连轶每次进入、出来,都会带动纪言全身颤抖,温热水流被搅乱,水的阻滞感增加了进出难度,也制造出难以形容的快感……
“啊……啊……”
纪言突然无法抑制的,充满情|欲地低吟出来。那凶悍进入身体的物体,撞到了某个点,撞得很痛,可是痛中,又钻出清晰得直窜全身血管的刺激。
连轶一顿,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他不断地在那令纪言颤栗的敏感点上研磨,纪言被撞得有一下、没一下地呻|吟着,欲望渐渐抬头、燃烧、疯狂地咆哮。
理智被欲望之潮淹没,两具躯体在本能诱惑下纠缠,空气里渗出一丝丝腥甜气息,淡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在墙上投出一个不断晃动的巨大阴影。
一次还不够,又是一次……年轻的身体一旦点燃,总是放纵得毫无节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很久很久……久得张开嘴却喊不出声音,久得四肢五骸都快崩断,久得灵魂要随着水雾飘散。
直到两人都瘫软地倒在浴缸里,稍微一动,都会散架。
纪言躺在连轶身上,手楼住连轶脖子,头靠着连轶肩窝,粗重地喘息。
连轶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打开出水口,排走已经被弄得浑浊不堪的水,然后拧开龙头,让干净的热水缓缓流下。、
不一会儿,温热清水再次浸满整个浴缸。
连轶轻轻地抚摸着纪言后脊,指尖隔着纪言光滑细腻的肌肤,感受一截截突出的脊椎骨。纪身身材不差,从脖子到肩,从肩到腰,再从腰到双腿,每一道弧线,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在做|爱时,紧紧绷起,漂亮得炫目。但纪言有些太清瘦,他刚刚不止一次担心,这样用力,会不会把纪言折断?
“纪言,”连轶慢慢地道“你得多吃点东西。”
“干嘛?”哑掉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纪言把嗓子喊哑了。
“嗯……”话里带上一丝笑意,“长胖一点,手感更好。”
纪言无语。
安安静静地在水中躺了一段时间,雾气缭绕,渐渐弥漫慵懒倦意。
纪言闷声道“……满脑子这种事情。”
连轶淡淡一笑“看到你,脑海里就装不下别的事情了。”
“禽兽。”
“那也只是对你而已……”
纪言抬头狠狠瞪向连轶“你还敢对别人?”
他见连轶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异样光泽,心中一沉,恨不得咬掉自己不听话的舌头。
竟然说出这样一句……一句唧唧歪歪的话,简直自找连轶的调侃。
纪言正在预作心理建设,却听连轶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会,不会了。”
纪言一怔,还在出神,已经被连轶抱出浴缸。
连轶把他放在床上,拿一条干净的浴巾帮他擦了擦头发,又擦了擦身体,扯过被子,盖在纪言身上。
然后他也侧躺下来,手从纪言后颈伸过去,轻轻揽住纪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