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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之夜 第5节

作者:水墨西洋 字数:16577 更新:2021-12-18 14:18:13

    纪言原本还有些晕乎,听见这话,脑子一炸,酒意清醒不少。他生气地用力一推连轶“你住嘴小清不是随便的女人”

    连轶语气愈发的冰冷,“嗯,你还真看上了”

    纪言烦躁地吼道“我他妈看不看上关你屁事”

    连轶抓住纪言手腕,语气轻蔑地道“陪酒的女人你也要”

    纪言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连轶劲道极大,抓得死死的,他根本抽不出来。纪言急道“你给我放手”

    “你喜欢她什么”连轶直直盯着纪言。

    “你放手”纪言挣扎。

    “她很会讨好,还是很会献媚”

    “你放开我”纪言扭动着被连轶禁锢住的身子。

    “还是她在床上够听话”

    “你闭嘴”纪言愤怒地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连轶冷笑一声“你还真把她当宝贝了”

    “对,我就当她是个宝贝”纪言气得

    口不择言,“全世界人那么多我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她一个怎么,跟你有关吗你他妈看不惯你走啊,神经病”

    连轶的漆黑的双眸变得幽静而凌厉“你说什么”

    “我说你滚”纪言红着眼睛吼道,“你不是看不起小清吗,我天天跟小清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行啊,你看不起你滚啊滚到你看得上眼的地方去你非得赖在这儿,倒底是谁犯贱”

    连轶的眼神寂静地像是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再说一遍。”

    “你他妈耳朵聋了啊”纪言吼道,“我叫你滚”

    连轶抓住纪言肩膀,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纪言。他神情很静,静得如同夜色下的深潭,弥漫雾气缭绕的寒意。

    连轶没说话,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纪言。

    一时间,纪言的身体僵住了,像被钉子死死钉在了墙上。

    连轶盯了很久,忽然一撇嘴,自嘴角滑过一丝极为短促的笑意。像是一团赤红的焰火在黑暗中迅速地燃烧又迅速地熄灭,刹那之间,妖冶迷人得炫目。

    “你和我,果然,”连轶低眉,淡淡地道,“差别太大了。”

    说罢,他放开压在纪言肩膀上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纪言听见门开的声音,又听见门关的声音。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万事万物都安静下来,在黑夜中默默伫立,无声地等待着时间重新开始流逝。

    “老公。”

    “老婆。”

    “老公你过来嘛。”

    “老婆你过来吧。”

    “不要,人家害羞啦。”

    “可是老公希望我亲爱的老婆能主动呀。”

    “哎呀,老公你真是的”

    “好不好来,快过来”

    “不行,人家做不到”

    “来吧,宝贝,我真要等不及了”

    “老公你真讨厌”龙小嫣撅起嘴巴嗔道,扭过身子,一伸手勾住丁闻脖子,送给丁闻一个激烈而狂热的亲吻。

    丁闻激情起伏,反手按住龙小嫣的背,把她压倒在沙发上。龙小嫣柔软的躯体和淡淡的体香诱惑着他的男性荷尔蒙,令他身体里的激荡的欲望如开闸之水,奔腾而出。

    “老公,嗯,啊”龙小嫣在丁闻怀间娇喘。

    丁闻轻吻龙小嫣细腻的肌肤,每一寸,都如同神秘的花园般,令他流连忘返。

    “老公”

    “嗯”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丁闻哪有闲工夫去管什么

    声音,“别管它”

    “好像是有人敲咱家的门”

    “是幻听吧。”

    “不是啊,老公你听”

    丁闻只好侧起耳朵听了一下。

    没错,的确有声音,而且确切的说

    “妈的,这么晚了谁在踢门”丁闻气呼呼地吼道,从沙发上跳下来,胡乱穿了件衣服跑过去,一边嘟嘟哝哝骂着一边把门打开,“干嘛啊干嘛啊,有病是不是这么晚了踢门干什么,欠揍啊”他声音一顿,后面那些即将出口的脏话又被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看着站在门外的脸色阴沉的男人,丁闻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道“连轶怎么是你”

    龙小嫣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连轶扫了一眼丁闻,又扫了一眼龙小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

    “啊哦,哦。”连轶冰冷的眼神令丁闻后脊涌起一阵寒意,脑子短路了般,根本反应不过来,“噢,我们继续”

    “床我睡了。”

    连轶不容辩驳地说道,走进卧室,把门用力一甩

    “嘭”

    门被死死地关上了。

    龙小嫣眨了眨眼睛,不安地说道“丁闻,连轶他怎么了”

    丁闻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道“他似乎发火了。”

    “发火谁这么厉害,能让连轶发火啊”

    丁闻恍惚地摇头“不知道,我也好多年没见连轶生发这么大火了”

    两个人,一个呆呆站着,一个呆呆坐着,同时望向卧室被关死的门。

    酒吧坐满了人。

    纪言从这张桌穿到那张桌再穿回这张桌,忙前忙后,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直等到清晨五点,乌压压的人群渐渐散去,纪言才终于寻到喘气的空隙,跑进休息室,双腿往地上一伸,瘫软在椅子上。

    小清踩着高跟鞋滴溜溜跑进来,竖起两道眉毛“你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纪言嗓音疲惫。

    “你呛火药啦,怎么那样冲客人说话”

    “怎样对客人说话啊。”

    “人家要你坐下来陪他聊聊天,你怎么冲人家说滚啊,你真是找死啊你,有这样接待客人的服务生吗要是他找你麻烦怎么办,你马上就被解雇走人了”

    “他不是没找我麻烦吗。”

    “那是你运气”小清一戳纪言脑门,“还好碰到个脾气好的,说你有个性,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碰上脾

    气不好的怎么办要是他脾气不好,你早就完蛋了”

    纪言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不了不干了。”

    小清一怔,露出关心的神色“你到底怎么啦怎么情绪这么差”

    “没有啊。”纪言不想多说。

    “还没有你看你现在这样,说句话跟要了你的命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累死了,别说了,让我休息一下。”

    小清抿着唇,认真地想了想,眼中光泽一闪,扭头问道“哎,是不是跟那个大帅哥吵架啦”

    “什么大帅哥。”

    “哎呀,就是住你家的那个啊,超级超级帅的那个”小清说到连轶,语气激动万分,“对了,今晚上客人太多,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纪言,你知道我昨晚送你回的家吧”

    “嗯。”

    “那个大帅哥看见我送你回来,可不高兴了,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杀了我一样,把我吓坏了”

    “哦。”纪言喝了口水,想起昨晚和连轶的争执,点头道,“他昨天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啊不是奇怪”小清兴奋得挥舞着双手,“纪言我告诉你,以我女性的直觉,他应该是吃醋呢看见你跟我这样一个女人喝得烂醉回来,所以吃醋了”

    纪言一口水呛住,大声咳嗽起来。

    “我靠,你,咳咳,说什么呢”

    小青连忙拍拍纪言的背“你别紧张啊,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紧张咳咳,我是被你说的话吓到了”纪言咳得脸都红了,他无力地靠在椅子背上,疲倦地说道“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承受能力有限。”

    “我没跟你开玩笑”小清用力摇头,“就算不是吃醋,那个人也是很关心你的”

    想起连轶昨晚上发一通乱火又一声不响离开,纪言忍不住有些焦躁。他一甩手,道“你不了解情况,他是个很奇怪的人,而且我跟他也不算熟。”

    小清仍然坚持己见“不是,不是纪言,他是真的关心你昨天我送你回来,都快凌晨两点了吧,他却还在等你”

    纪言听着,总觉得别扭“你别说这么奇怪的话,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清道“那我问你,你到家后,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

    “不可能他是不是生气了”

    “大概吧。”

    “他肯定不喜欢我吧”

    纪言看向小清“你怎么知道”

    被人讨厌,小清不仅不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我是女

    人啊,女人天生敏感”她把手放在纪言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纪言,你听我说,我觉得那人不错哎。他一定被很多很多人喜欢吧,如果他喜欢你,你要珍惜哦。你们会幸福的”

    “我靠幸福什么幸福”纪言抓狂,“两个男人在一起还幸福疯了啊”

    小清语重心长地劝道“现在都21世纪了,只要有感情,性别并不重要。有些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纪言你得抓住机会,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纪言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受不了地站起身,央求道“行了行了,别说了”

    “纪言”小青还欲再劝。

    “大姐,你别说了行不行我昨天刚跟他大吵一架,就差变仇人,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小清一愣“啊你果然和他吵架了啊”

    “我把他大骂一顿,然后他就走了就这么简单的事,别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了”

    小清垂下眼睛“你都骂他什么呢”

    “大概就是滚吧你别赖在这之类的,记不太清了,我当时还醉着”

    “唉,”小清叹气,“你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

    说实话,纪言酒醒后,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争吵,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重了话。但当时他醉意朦胧,哪有能力思考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纪言挠挠头,道“算了,说都说了,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啊,你快去道歉啊”

    “靠,为什么我要道歉那家伙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你有错在先,当然得道歉”

    纪言烦得皱紧眉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走出休息室“不说了我干活去了”

    、血色之夜

    太阳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顶棚,清澈地照进游泳馆里,浅蓝色的清水摇晃,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此时,偌大的游泳馆里只有两个人。

    丁闻上身穿件五彩斑斓的花衬衫,下面套一条宽松的沙滩裤,翘腿坐在游泳池旁,手里拿听可乐,慢悠悠地喝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正在游泳的连轶。

    连轶这家伙,从早上十点开始游,已经来来回回游了无数圈,蛙泳仰泳蝶泳自由泳,各种各样的泳姿他都游个够好吧,就算连轶泳技一流耐力一流,游了两个多钟头,他不累

    “喂,连轶,你差不多了吧”丁闻朝连轶喊道,“都十二点多了,找地方去吃饭吧”

    连轶从泳池里出来,走进淋浴室冲了冲身子,套上一件白色浴袍,在丁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丁闻忽然觉得连轶有些像漫画的黑道大boss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却也落拓不羁,脸部线条勾勒得清晰分明,眉目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连轶神情波澜不惊,却又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双眸幽静漆黑,仿佛陷入深邃的、难以琢磨的思绪中。

    没错,黑道大boss就应该是连轶这样嘛,丁闻想,这样才够味道够气场啊。

    不过想象终是想象,现实终是现实。

    连轶和黑道一丝联系也没有,他是房地产巨亨的儿子。在黑道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是韩家韩家如今当家韩恕,脸上总带着慈祥亲切的笑,浑身圆润得像个胖乎乎的不倒翁。至于他的两个儿子,长子韩以城城府极深,行事狠戾绝情,次子韩以风心高气傲,性格狡猾多变。总之在丁闻眼中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丁闻想得出神,目光直直落在连轶身上,一时忘了收回。连轶侧过头对他说道“不要盯着我看。”

    丁闻怔怔,道“哦走神了。”

    连轶点燃一根烟,烟雾轻轻缭绕。

    “连轶,那个,”丁闻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你不大对劲”

    “是么。”连轶淡淡地道。

    “我多少年没瞧见你这副样子了连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没准能帮上你忙呢”

    连轶语气仍然淡淡的“我没事。”

    他看着烟雾在空中勾勒出奇异的形状,“有些事情,保持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楚。”

    丁闻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你是说什么事情”

    连轶嘴角一扬“还记得小学课本上的一个故事么有一只飞鸟,生来翅膀带伤,被虫子养大,每天都学着虫子们在土地上

    慢慢爬行。他很满足,并且想当然认为世界就是几棵树,一片土而已。直到有天它的翅膀好了,它飞上天空,才突然意识,它的世界和虫子们的世界多么不一样。

    丁闻听得直摇脑袋“我们学过这样一个故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连轶掐灭烟,站起身“你当然不记得了。”

    “啊,为什么”丁闻傻愣愣的。

    “因为这个故事才刚编出来。”

    丁闻一怔,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我说呢你瞎编的啊”

    连轶不置可否。

    “你又诳我害我使劲想呢,我小学上得那么认真,怎么就不记得学过这么个故事不行不行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可以啊。”连轶道。

    丁闻只是开个玩笑,没想道连轶竟一口答应,不由得疑惑不解地看向连轶。

    他的疑惑,在一个小时之后得到了解答。

    连轶搭着丁闻肩膀,用食指骨节扣了扣桌面上的纸牌,声音清晰地说道“德州扑克你会吧,你自己玩,若赢了,算作我陪你精神损失费。”

    丁闻愣愣地问“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我自己玩吗我自己掏钱赔偿我自己啊”

    连轶认真地点点头“对啊,你说话的时候可没指名要谁赔。你说的是赔我精神损失费,那我当然可以理解为主语是你自己。”

    丁闻被连轶一番没道理却无法辩驳的话噎住。连轶若想捉弄人,别人绝对只有生生忍受的份。不过

    丁闻抬头环顾四周,连轶怎么会想到来赌场呢

    他不是向来厌倦赌博之类游戏的么。

    “连轶你为什来这啊”

    丁闻好奇地问道,抬头一看,却见连轶已经和其他人赌了起来。

    连轶那一桌,算连轶在内总共五人。其中一个女人格外惹人注目。她身着露肩的黑色滚金丝晚礼裙,肌肤胜雪,红唇如火,于容貌而言确是上品中的上品。

    女人推出一张牌,仿佛很有胜算般,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她下家的连轶。

    连轶并未回望女人,他轻轻地用骨节敲打纸牌,嘴角一扬,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种笑让连轶整个人变得邪魅起来。

    一瞬间,丁闻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连轶,十四岁的连轶,如同血蔷薇里诞生的黑夜之子,映着月色,容貌精致得不似人类。

    那样的笑,那样的眼神

    丁闻浑身一颤,陷入了回忆之中。

    十一年前。

    连轶十四岁,丁闻十五岁。

    那时候的连轶还远不像现在这样帅得纯粹干净。他当时更多的是漂亮,黑色头发清爽柔顺地洒落,皮肤宛如瓷器般白皙光滑,眼睛很大,瞳孔深黑,浓密的睫毛垂下,就像书本里描绘的血统纯正高贵的少年。他就像个女孩子一样漂亮,不,他甚至比女孩子更漂亮。

    但连轶寡言少语,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所以丁闻虽比连轶还大一岁,却不太敢和连轶说话。

    直到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那天,丁闻的父亲带着丁闻连夜赶到医院,看望病危的连轶母亲。父子俩到医院时,连轶的母亲正在进行抢救手术,连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手术间外的长椅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交叠在一起,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丁闻只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他是个好动的、坐不住的人,很快就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医院,钻回车里,拿着s玩游戏。他玩了很久父亲还没从医院出来,他闷得不行,便趴在车玻璃旁,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视线里落入一个黑衣黑裤的少年。

    “天啊你太厉害了”

    女子的一声尖叫打断了丁闻的回忆。

    女子望着连轶,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你算得好深,拆了我所有的招,逼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连轶散漫不经地笑道“能和我玩到现在,你牌技不错。”

    女子还要说话,却听另一个男声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丁闻和连轶一齐朝说话的人望去。

    那人穿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高挑笔挺。他双眼狭长,嘴唇淡薄,眉目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黑色头发倘若能长长的扎成一束,必然是个优雅无双的男子,只是他一头长发前段时间全部剃光,而今才长出一寸多,少了几分俊美,多了几分精悍。

    丁闻心中老大不爽怎么这么不巧,居然碰上韩以风这家伙

    黑衣女子滑到韩以风怀中,笑盈盈地道“我以为我牌技很好了,却还是输给这位先生呢。”

    韩以风楼过女子,视线自丁闻身上一掠而过,落定在连轶身上,“连轶,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

    连轶抬起头迎上韩以风视线,笑道“我不能来赌场入口上可没写连轶禁入四字。”

    韩以风也笑道“我听说你最讨厌赌博,怎么今天亲自来赌场”

    “谣传而已,我从未说过我不喜欢赌博。”连轶神情淡淡的,“只要有趣

    ,做什么没分别。”

    “呵呵,很多人夸赞你完美无缺,几乎找不到缺点。就连我那眼光挑剔的父亲也对你赞不绝口,但是,”韩以风狡猾地眯起眼睛,话锋一转,“依我看,你不过如此。”

    丁闻听得直冒火,不服气地喊道“韩以风,你是不是成心找茬”

    韩以风完全无视丁闻的话,他盯着连轶,视线纹丝不动。

    “你自己怎么认为呢”韩以风继续追问。

    “喂,韩以风”丁闻忍无可忍,“你说话也要有点限度”

    连轶按住丁闻肩膀,示意丁闻不要再说话。他看着韩以风,眼睛里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你说得对,我不过如此。”

    “很好,我喜欢你的性格”韩以风忽然朗声大笑。他把纸牌往桌面上一扔,“既然来了,要不要和我玩一把”

    连轶眼中光泽跳跃,“我想和你赌一样特别的东西。”

    “哦”韩以风饶有兴趣地打量连轶,“你要赌什么”

    连轶又露出魅惑如夜色的笑容,“我要和你赌”他语气一顿,眼睛里的光泽跳跃愈发激烈,“一个人。”

    连轶说这句话的时候,丁闻从连轶的瞳孔里看到了另一个连轶。

    十四岁的连轶,张扬疯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连轶。

    “连轶”丁闻朝匆匆冲出医院的连轶喊道。

    连轶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寻喊他名字的人。

    “连轶,是我”丁闻挥挥手。

    连轶这才发现喊他的是丁闻。他走到车边,问道“这是你的车”

    不知为什么,丁闻一和连轶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我的,啊,不,不是不是,是我老爸的车。”

    连轶打开车门,径直坐在驾驶座上,冷冷命令道“系好安全带。”

    “啊你说什么”丁闻没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他胸口忽然一窒,车子飞速地向前奔驰起来。

    丁闻吓得不轻“连轶,你干什么”

    连轶不说话,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睛幽幽地盯着前方。车子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丁闻只觉得自己快要恶心得吐出来了。

    连轶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眼前的景物在摇晃,一辆辆迎面驶来的车子几乎要撞到了自己车上。丁闻骇然得死死抓住扶手,颤声大喊道“连轶你停下,你快停下会撞上去的我们会死的”

    连轶依然沉默不语,幽黑的眼睛里闪动兴奋激荡的光泽。他不要命地开

    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好几次都险些撞到其他车或者墙壁上,丁闻恐惧得眼泪夺眶而出,呜呜恸哭,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连轶开上山道,沿着陡峭的山道一路飙至山顶。他猛地踩一脚急刹,车子急速地停下来,丁闻身体往前一倾,五脏六腑差点全部颠出嘴中。

    “呜呜呜”劫后余生,丁闻脸色惨白如纸,除了大哭还是大哭。

    连轶却狠狠一拍方向盘,大声笑道“操真他妈刺激”

    丁闻他恐惧地看着连轶,恐惧到不敢说任何一个字。他只觉得眼前这笑得极美的少年,亦散发出一种幽闭的、腐朽的,仿佛已死之人的阴沉气息。

    那是丁闻第一次听到连轶说脏话,那也是丁闻最后一次听到连轶说脏话。

    恍惚间,丁闻觉得玩命飙车的连轶、破口大骂的连轶,才是真正的连轶。

    、赌一个人

    连轶和韩以风对赌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赌场,很多人收起手中的牌,凑拢到连轶和韩以风周围。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连轶平静地翻开他桌前的第四张牌。

    k。

    人们低呼出声。太诡异了,这局牌太诡异了。

    韩以风已经翻出了四张牌,这四张牌分别是9、10、j、q。如果他的第五张是8或者k,那么就意味着同花顺,几乎无可匹敌的同花顺。

    韩以风一扯嘴角,拿手掀开第五张牌

    天啊

    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竟然是q

    韩以风竟然真地抽到了同花顺

    “

    a,你赢定了”黑裙女子笑着搂住韩以风,肯定地说道。

    韩以风眯起眼睛,露出自信而倨傲的笑。没错,连轶摸到9或a的概率微小到不可能,他赢定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连轶大声说出,连轶要赌的人究竟是谁。

    丁闻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不安地看向连轶。虽然他心中热切地盼望着连轶能赌赢韩以风,但韩以风一手牌好到无敌,他不得不承认,连轶应该是输定。

    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摸到同花顺呢。

    连轶默不做声地看着桌面上的牌。一瞬间,丁闻好像看到连轶嘴角滑过一丝笑意。他心中一惊,仔细地看去,却又只看到神情静止得如同幽潭的连轶。

    那静止的神情,丁闻七年前也曾见过。

    连轶带着丁闻黑夜飙车至山顶的第二天,丁闻听闻了连轶母亲的死讯。

    手术最终没能挽回连轶母亲的生命。丁闻明白为什么连轶会匆匆冲出医院,为什么连轶会那样不对劲。连轶是因为悲伤吧,太悲伤了,想要释放发泄,所以才会发狂似地飙车。

    但是,丁闻总觉得,连轶举止里透出一股比悲伤更深更重更压抑的情绪。

    丁闻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昨晚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没错,当他和他老爸走进医院时,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坐着连轶一个人。

    手术室的指示灯亮着红光,连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诡秘的气息笼罩着弥漫消毒水气味的医院。

    只有连轶,十四岁的连轶。

    连郑勋不在那里。

    从此以后,连轶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拒绝和人接触,不再远远地躲开同龄人。他甚至主动找丁闻说话,邀请丁闻一同玩耍。开始时,丁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是连轶啊,是好多人偷偷喜欢偷偷崇拜偷偷嫉妒的连轶啊,

    那样的连轶居然会主动接触自己,丁闻兴奋不已,骄傲不已。

    连轶开始微笑,开始说话,开始在人群之中游戏。他很少再穿一身黑的衣服,浅色更衬出他的清俊明亮。他总留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举手投足礼貌而不乏优雅,给人一种柔柔熨烫过的舒服感受。他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不浓不淡,似乎谁都可以得到他的关怀体贴,又似乎谁都得不到他的关怀体贴。

    他成了一个让人无法靠近又无法远离的存在。

    丁闻不禁想,自己算什么呢,自己算连轶的朋友吗。

    丁闻自然不会认为他对连轶的感情是“爱情”。虽然开始和连轶接触的几年里,连轶的美和优雅曾让丁闻恍惚过,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丁闻有了喜欢的女孩,便死心塌地把连轶当作好友。

    但是连轶怎样看待他呢

    连轶喜欢找他说话,但总是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连轶内心深处的话语,永远不会说给他听。

    丁闻总觉得,那些深藏心底连轶的情绪,仿佛一缕缭绕的烟雾,弥漫在连轶漆黑的双眸里,成为连轶瞳仁深处的,那一点黑。

    连轶甚至没有看自己的牌,就把牌翻开放在了桌上。

    他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韩以风,看着韩以风眼中渐渐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皇家同花顺”

    黑裙女子按捺不住,捂住嘴惊呼道。

    周遭一片寂静,好像每个人的心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攫获。

    紧接着,整个赌场爆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天太精彩了”

    “同花顺对皇家同花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赌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是啊是啊,我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真是太精彩了”

    “”

    人们激动不已地议论着,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隔桌而站的连轶和韩以风。

    丁闻长出一口气,高兴得纵声大笑“哈哈韩以风,你看见没,你看见没你高兴得太早了你怎么可能赢得了连轶,哈哈,连轶是不可战胜的”

    连轶被丁闻小丑般的举止弄得有些无奈,制止道“行了,丁闻。”

    丁闻闻言,忍住了继续刺激韩以风的冲动,但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笑。

    韩以风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僵硬“不错,你的确很厉害我输了。”

    连轶淡淡地道“既然输了,便要兑现承诺。”

    韩以风神情

    恢复清冷“我自然说到做到,不知你和我赌的人是谁”

    连轶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韩以风沉吟“到时候”

    “对。”连轶转过身,带着丁闻朝赌场外走去,“你只要记得愿赌服输就行。”

    两人走出赌场,丁闻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肚子放肆地大笑起来。

    “哇哈哈,连轶我爱死你了连轶哈哈,你瞧瞧韩以风那张脸难看的,哈哈,太开心了我现在心情无比爽快啊”

    连轶扫一眼丁闻,道“你淡定点。”

    “我没法淡定啊连轶,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那家伙”丁闻一脸鄙夷,“仗着家里的权势,他什么勾当没干过哼,傲慢得不得了,我看他一眼都嫌烦”

    “丁闻,你这么说让我觉得你在嫉妒他。”

    “啊呸呸呸我嫉妒他”丁闻大声嚷道,“我凭什么嫉妒他我烦死他了”

    “既然烦他,就不要说他。”

    “啊,我也不想说啊玷污我嘴巴”丁闻说道,语气一顿,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跟韩以风赌的人是谁啊不能跟韩以风说,能跟我说吧。”

    “你也不能。”连轶斩钉截铁地拒绝。

    “连轶啊”

    “和你无关。”

    “就说个名字嘛”

    “你不认识。”

    “连轶,我好奇啊”

    “好奇害死猫,不要再好奇了。”连轶一字一顿的道。

    这边,丁闻缠着连轶,想方设法地从连轶嘴里套话,那边,纪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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