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听到了游逆鸿喊在心底的话,夏末余又使力拧了一下,在什麽都看不到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听似愉悦的轻笑。
蹂躏完了一边,接著是另一边,这些年和其他人的经验让他对男人的身体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该做些什麽会让身下之人感到舒服,其实很简单。
“我很讨厌这种行为,不过对象是你的话,又只有这一夜,就当是secial service吧。”
说著话的人离开了因过多挣扎而一时脱力的男人的身体,但很快,男人就感到了不对劲,身体的中心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包围住了,这是──
对夏末余而言,这真是人生头一回的初体验,他的嘴只有和人接吻的经验,而含住肉块是从前的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他抵触这种行为的原因是太伤自尊了,所以不论是被拥抱的一方还是抱人的一方,这种行为都和他无缘。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生涩的让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张开的口慢慢地含住了双手握住的软绵,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著曾经看过一些的“教学”视频中的画面。
即使不甘心不愿意,游逆鸿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反应,这让两人的心境同时产生了变化,一方是惊愕,一方是窃喜,一方是挣扎,一方是卖力。
挣扎的男人想要一脚踹开卖力的那个人,下场当然是双腿被压制住,身体的热源中心也继续被爱抚著,各种煎熬。
“咳、咳咳。”
满嘴的爱液从夏末余的口中流泻而出,可也让他无比的满意,他的喉咙里传来的声音象征著什麽,游逆鸿是明白的,气愤的同时竟也有了惊讶的情感,从这个人不熟练的动作就能体会到这是他的头一次,而头一次就这样大胆──或者说不知羞耻,在厌恶的情绪更加上升之前,先浮上的是满难以言喻又不可思议的心情。
(这个人究竟为什麽要做这种事情。)
这是头一回,他产生了不想去理解的疑惑,得出答案也就意味著他必须再深入的思考──他还没有在苏真以外的人身上如此慎重又深入的思考过。
察觉到游逆鸿意外的安静了,夏末余也不多想,他擦了擦嘴角,重新爬上了男人的身体,俯下身伸长手在枕边摸了几下,随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呵,这东西果然是男人床头的必备品。”
软胶管摸上去还有一小半,他很想问“你和苏真多久做一次”却又觉得这问题未免过於可笑了,再说,这是他和他的情事,干吗非要让另一个人也存在呢。
夏末余的手指沾满了从胶管里挤出的冰凉胶状体,游逆鸿摒住了呼吸,被束缚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为接下来可能会遭遇到的疼痛而分散著注意力。
“……就算一片黑,我也能知道你的身体绷的很紧,放松点,就当成享受好了。”
与说出的话相呼应的是他的动作,沾满了润滑剂的指尖在洞口上轻轻地打圈又按摩,在确定它变得柔软之後,关节一步步的向里缓慢迈进。
“………………………………”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当第三根手指顺利进入之後,呼吸变得无法自控了,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攀升而上,然而要到达顶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唔……”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呻吟,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
黑暗中,游逆鸿瞪大了眼睛,而室外一阵闪电划过,顷刻为昏暗的室内带来了短暂的光明。
他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主动摇摆著身体,那紧致又灼热的甬道慢慢地吞噬著自己的欲望,顶端从入口到里面,一点一点前进,一厘一厘深入。
“别……把我当苏真喔……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会让你也感受一下这种痛楚,呃──”
一瞬间的闪电消失之後,双方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然而游逆鸿却能听出这个半痛苦半欢愉的声音中隐藏著主人刻意压抑在心里的哀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他希望自己听错了,他相信自己听错了。
为什麽会听到哭音?又为什麽感觉被深深的压抑著?
他能听到的是不断徘徊在耳边的喘息和呻吟,黑暗中,他能看到的是一个影子在自己的身上上下起伏著,影子的主人除了喘息声,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字,很快,就连呻吟也消失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欢愉,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快感而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
一滴又一滴,有什麽落在了他的小腹上,但很快就被抹去。
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那一日,在微风和渐起的阳光中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夏末余,在那张端正的脸上,清清楚楚的挂著两道泪痕。
游逆鸿又想起来,苏真曾经说过的话。
老师是一个不会撒娇也很别扭的人,所以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向对方撒娇。
又一轮的快感侵袭而来,让他无法再有多余的思考。
这个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刹那的想法手铐和领带是多麽的碍事。
但那仅仅是如弹指般短暂的念头,之後,欲望风暴一次又一次的吞噬了他的理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剩下肢体摩擦的声音,再也寻不著其它的了。
13
早醒的经验又增加了一次,夏末余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锺,但见窗帘的另一边光线并不刺眼,也能猜到现在大概是什麽时候,他的身体与其说是十分不如说是万分疲惫,就连动一下都觉得辛苦。
意识复苏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确认身边还有没有人。
意外之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身体也能感觉到几分重量。
夏末余顿觉好笑,昨晚意识飘远之前,他就没有奢望过今早会在游逆鸿的怀中醒来,结果现实却让他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从昨晚把游逆鸿拉进房里推倒的那一刻起,他就做了一场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梦,如果现在算是梦的延续的话……
“……唔……”
喉咙因干渴发出了沙哑的支吾声,搂著他的男人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夏末余在抬头之前深呼吸了几次,自认为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才抬起下颚,双眼注视著近距离的男人的脸孔。
熟睡著的愁眉苦脸,这算是他的真实表情?
这样大的动作,还是没有吵醒游逆鸿,可见他有多疲惫──事实上,真正使力的只有夏末余,不管是做了几次,游逆鸿的身体都像是一个用来发泄欲望的道具,夏末余不停地翻腾著自己的身体、体位,做到後来他差点连解开领带和手铐的力气都没了。
在摆脱枷锁之前,游逆鸿已经睡著了,夏末余用了最後一点力气为他弄掉了那些东西,身心疲惫的他再也没有一丝体力再做任何事情了,就连想离开也做不到,於是就这样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