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雷普发现,对方的激动基本都是在打斗后或者求战不能时。
那时,那个男人深咖色的眸会异常的暗,暗的让他有种看到黑眸的错觉。
然后是两个人的抵死交缠,与其叫做ai,雷普觉得到不如说是另类的干架。
阿道夫的眼睛在这时,发出的分明是求战的视线,那么亮,亮的让人心孽,让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青蛙,被蛇牢牢锁定,欲抗无能。
他们之间,就这样沉默而紧密地“联系”着。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仅仅一个月,他的身体甚至适应了那个男人堪称粗暴的每次求huan。但没想到,本以为平静的心还能掀起波澜。
那次,他带雷鸣出了次比较危险的任务,回来后身上伤得很重,甚至半夜发起了烧。
他一个人躺在因为过久的年头有了凹陷的海绵铺着的床上时,难得地,有些想有个人陪着。
不在乎具体是谁,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或许真的是肉体痛苦的人心一放松就会容易寂寞,雷普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人艰难独行的,可此刻,在没有星星的夜,他居然有些不想一个人呆着。
明明该习惯的,以前也不是没受过比这次更严重的伤。
有些乏力的躺着,脑子却清醒的很。
他不禁想到,或者是这一个月的经历让他暗夜中,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吧。
那个男人,从来不温柔,鼓胀的肌肉似乎总是在酝酿着发起犀利的攻击,而那双眼,更是只要睁开就能让人觉出压力来。
一个不愧于“狼”之名的男人,阿道夫……
他居然在怀念这个人?!
得出这个结论的雷普难得地眉心起了褶。
他能忍受跟对方的亲密而不做反抗,是因为把这当成了雷修教给他的另类任务……对这个人,他们明明很少交流的。
他话虽不多,但却是个嘴有些“毒”的人。虽然他没这个自觉,他一直觉得就是有点说话实在过头,但其他侍者却总是在他开口后,默那么一片。
但从在雷修的吩咐下,成为了阿道夫的“伴”后,雷普忽然不爱说话了。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跟他,本是平行线,甚至在斗场那夜前,他相信对方都不知道他的名。
而现在一天中,至少一半时间都被绑在了那人身边,自然也没了说话的yu望。
无声地叹了口气,雷普忽然发现,仅仅一个月,他居然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难怪别人说,好习惯养起来很难,坏作风却开始起来很简单。
作为整颗心都要奉献给家主的侍者,雷普想,现在知道自己的变化也不晚,毕竟才一个月,过些日子他应该就能改过来了。
手握成拳,紧了紧。
耳边忽然传来了有些踉跄的脚步声,雷普毫不意外见到了刚刚在脑子里一划而过的某人。
“做吧!”
男人的眼睛很亮很亮,声音的调子因为颤抖而诡异地弯了。
但比起第一次在“运动”前听到对方类似开场白的话引起的诧异来,此刻雷普关注更多的却是阿道夫此时的样子。
他们身体“交流”前,他不是没见过对方受伤的样子,毕竟那个人来找他,往往是情绪难抑的时候。而对方的情绪似乎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失控。
可这样狼狈的阿道夫,他却从未见过。
对方额角的血现在还在流着,蜿蜒过眉角,打湿了些许头发。
而如此刻这样浓重的血腥味,雷普毫不怀疑,阿道夫别处也有不少见血的伤。
即使对方的黑衣,让躺在床上的他用眼睛辨不出什么。
他逡巡的视线,竟不知怎地,惹得男人笑出了声。
随后,却是一阵压抑的咳嗽。
而看着虽咳着却仍迈步朝着他走来的男人,不知怎地,雷普竟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有些发软。
“怎么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
第一次,他主动跟这个强悍地介入他原本简单生活的男人说话。
他觉得对方的眼睛骤然亮的更厉害了,映着边上的血红,雷普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爱好有些特殊的普通人。
男人却没有正面回答,止了咳嗽,嘴角立马扯出了笑容,说“我想跟你干了……”
也许是近一个月,让他很习惯了男人某些方面的不通人事;也许是今天的夜太深,他也有些寂寞了;也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样狼狈过头的样子……
他点了头,明知道自己此刻还伤着,病着。
然后,见到男人眼底无法掩藏的笑意。
那晚,很疯狂,让他现在回想,还有种死前狂欢的错觉。
或许是,跟情绪的不平静相比,他们的肉体确实都有些“毛病”吧。
坦诚相见的过程,让他清楚地看见了男人的伤,后背大片淤血青紫,更明显的是颈底斜下来的棍形印记,而前胸,左边蝴蝶骨到肋下,是刀伤,血肉有些都被掀开了。
而男人自始至终,没有一声溢出口。
最后的最后,他头一次,主动环住了对方……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