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睁开眼的前一刻,他的头还有种昏昏涨涨的感觉。
而看到怀里涨红了脸张着嘴痛苦的丹尼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索性,对方持续不断的痛苦呻y声很快就唤醒了他的神。
因为拥抱而紧密接触的肌肤传来的滚烫感觉无声地诉说着少年的不适。
他忽然想起,昨夜对方凑进他怀里时,身上那让他感觉异常暖的温度。
抿了抿唇,看着丹尼颈子上在晨光的照射下更显可怖的淤青,齐鑫沉默地起了身。
阳光正在大肆挥洒,连玻璃窗也好像带上了温度,昨晚的冷冽竟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眯了眯眼,齐鑫转身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衣服套在了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在黑夜和明亮的白昼都有着两种面貌,截然不同却又和谐共存。
昨晚那种愤怒和暴虐的情绪,在太阳初升的时刻,好似都被抚平。
齐鑫忽然想起秦子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信念不灭,就如每日初升的太阳,不停在汲取着能量,哪怕每日里半日都要蛰伏”。
微微勾起唇角,齐鑫忽然有一种心理上的解脱感。
如果暗夜的存在是为了迎接黎明,那么他何需让自己为了夜晚的存在而不得解脱?
看着因为他起身而蜷缩成的丹尼,齐鑫微微俯下身子,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然后,转身出门。
他对处理伤口可能有些经验,但是发烧什么的,他真心无力。
索性,他住的这个小区条件还算不错,起码社区门诊还能拿得出手。
赶路时,齐鑫脑子里曾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个念头,“把家里的家庭医生打包过来就好了”,不过,想起此刻在国还算平静的生活,他觉得,没有随传随到的医生也无所谓了。
就是有点觉得对不起昨晚被自己“虐待”过的小东西。
他不知道是昨夜被那枚蓝晨回赠的硬币刺激的,还是这些时日在国放纵太过,或者清晨的阳光忽然让他多愁善感了,猛然间,他有了种重新开始的念头。
那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其实早该随着他离开z国就结束了。
何况,他们这些所谓的富二代或者富n代,每次的玩乐又有哪次没有涉及到其他人呢?
昨晚那个被他拍下来的少年何尝不是这样的存在?
齐鑫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有种柔软的情绪,但他也没打算费脑子去弄懂,他从来都是随着自己心意走的,除了当年对蓝晨的在乎,在乎到了他甚至违背了一贯的原则而没有用上那些“小”手段。
而今天,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此刻的决定,但他真的,真的想摆脱以前的生活了。
这种在暗夜里靠着跟别人紧密结合而弥补空虚,在白日里却衣冠楚楚地扮着精英的“贵人”生活。
索性,在国被他认定的朋友除了阿道夫,倒没有别的人。
而阿道夫,他想,对方一定不会在意,他的生活方式是拿人“享乐”还是拿己“苦修”。
大大的红十字招牌映入眼帘时,齐鑫忽然笑了,笑的没了一贯的优雅或邪魅,反而天真的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
他疾步走进诊所,“礼貌”地请了医生,然后带着人火速上车。
刚刚才想着重新开始,他可不想第一天就面对差点死掉的“猫儿”。
进家门前一刻,他确实想过可能会见到的丹尼各种“惨状”,就像猫儿变红虾米,或者人难受地在地上打滚。
却从没想过,眼前这一种。
瘦弱的少年被大大地分开了两只腿,身上伏着的银发男人正在一手掐住其腰固定对方,一手在其腿间的小洞描画着,好像正在寻找进入的时机。
齐鑫拄着门框的手猛然用力,甚至指尖深深泛起了白,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大床,和床上的人们。
洋大夫愤怒的话入了耳,却好似没有经过他的脑袋。
齐鑫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脸上却是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他微侧着头,轻声问道“阿道夫,你在干什么?”
“鑫,你回来了啊!”
阿道夫说这话时,仅仅是扭头瞥了卧室门口的齐鑫和医生一眼,接着又继续投入到刚刚的活动中。
“呵,我回来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非常,非常讨厌,别人未经允许就进我的屋子,碰我的东西!”
齐鑫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冲上前一把把身材高大的阿道夫拽离了床上的少年。
他扭头跟门口的医生眼神示意了下,就拽着阿道夫出了卧室。
“鑫,不就是一个小宠物吗?我跟你说,这种发热的身子可是别有一番乐趣的!”
阿道夫倒是没多做挣扎,反而任由齐鑫把他拖离了卧室。
从心里,他没觉得这算多大的事情。
顶多就是没有经过齐鑫的允许碰他的小宠,伤到了其自尊罢了。
“别有一番滋味?”
齐鑫眼帘微微下垂,有点意味不明地重复了遍。
“当……”
阿道夫的“然”字,还没说出口,就把迎面而来的拳头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