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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娇 第13节

作者:猫大夫 字数:26676 更新:2021-12-18 13:31:15

    “阿鑫,你看谁来了”谢沄夏来到收银台后,背对杨律,冲程业鑫挤眼睛。

    程业鑫早已看见杨律走过来,奈何手头上的工作一时间走不开。“先坐吧。”程业鑫对杨律笑了笑,又问面前的顾客,“您买这两罐是吗现在我们的新口味打六折,混合装可以打八折,要不要再带一罐或者换一下”

    看着程业鑫热情洋溢的模样,杨律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回来店里买牛轧糖的时候。当时,程业鑫借口给他多装几颗糖,往他的糖罐子里塞了电话号码。如果那时的自己和程业鑫联系了,他们会不会早一点儿在一起思及此,尽管杨律知道当时的自己绝不可能那样做,也还是有些可惜,觉得自己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律,你在这边帮忙包装好了。导购的工作不太适合你,在这里帮忙也能和阿鑫处一块儿”谢沄夏把一件店里的荷叶边围裙交给杨律。

    杨律一愣,不由得看向正在忙碌的程业鑫。程业鑫忙里偷闲发现了杨律质问的目光,只得局促地笑了笑,装模作样地继续给客人结账了。

    不是说好了来找他的时候,两人一起回家吗为什么变成了两人一起留下来打工而且,看程业鑫的表情,分明对这事早有预料。杨律念着谢沄夏是程业鑫的姐姐,不想给程业鑫添麻烦,让他尴尬,便接过围裙。

    谢沄夏带着期盼等了片刻,也没见到杨律有系上围裙的意思,匆忙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拉上原本负责包装的店员,说“我们先去忙了,你们照顾好这里。阿鑫,你多注意些。”

    等她一走,杨律把围裙丢在一旁的购物篮里,忽又见到程业鑫把四罐牛轧糖摆在自己的面前,紧接着,他的面前站了一个神情紧张的顾客,怕是被他糟糕的脸色吓怕了。杨律没理睬对方谨慎的表情,弯腰找了一个能装下四个罐子的纸袋,把糖罐放进去,面无表情地把袋子推到顾客的面前。

    程业鑫看见杨律竟然没等小票便把货品给顾客了,心中大惊,忙不迭地对客人说“您稍等,小票还在打。”

    杨律不知道结账要走这样的程序,闻言心里一梗,但想着这本不是他要做的事情,故没有为此惭愧和羞恼,只是等到程业鑫再把过了条码的糖果摆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把糖装好以后,默不吭声地等着程业鑫的小票。

    “你吃过午饭了吗”好不容易有了几分钟空闲的时间,程业鑫问。

    如今早已过了午餐时间,杨律的肚子饿扁了,这才听见程业鑫问,嘴巴不自觉地努起来,说“没有,你吃了”

    程业鑫发窘,他确实在杨律来以前,抽空吃了一个饭团。

    瞧见程业鑫的表情,杨律已经猜到答案,更是没好气地问“不是说中午可以一起回去吗”

    “呃”程业鑫抱歉地看着他,转眼间又有顾客来结账了,他只好一边结账一边对杨律解释道,“今天真的特别忙,你也看到了。”

    “少胡扯了。刚才沄夏姐让我干活的时候,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早就知道我来要干活了吧”杨律越说越不甘心,一边装袋一边说,“我凭什么要给你家干活”

    他满肚子的牢骚,数落程业鑫时,声音没压住,被结账的客人听见了。程业鑫注意到旁人的目光,十分困窘,连对客人的笑容也变得生硬了许多。“是我的错,我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后来也没和沄夏姐说明白。”程业鑫小声地道歉道,“但是我发誓,我和你说定的时候,确实以为中午可以走。你要相信我。”

    杨律气呼呼地把两罐糖果放进袋子里,不客气地说“我饿了。”

    “我这就给你买吃的去。”程业鑫话毕,随意地叫了一个收银台附近的店员接管自己的位置,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那店员哪里脱得开身看见程业鑫落下话便走,顿时呆住了。杨律站在收银机旁边,面对着好些等着结账的顾客,杵了几秒钟,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站到收银机的面前,生硬地问“买什么”

    过了几分钟,谢沄夏发现竟然是杨律在收银,吃惊得不得了。由于他的操作生疏,排队结账的队伍越来越长,不少人在队伍中抱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甚至有人放弃了结账。

    谢沄夏急忙来到收银台后,不留痕迹地占据杨律的位置,接替了收银的工作,又疑惑地问杨律“阿鑫呢”

    杨律摇摇头。谢沄夏对此更为困惑,嘴里念叨着等程业鑫回来一定得好好说一说他,怎么可以落下摊子走人杨律听得不太舒服,连续给几名客人装好糖罐以后,忍不住说“沄夏姐,今天是程业鑫的生日。虽然店庆日很重要,店里也确实很忙,不过我觉得你不应该让他过来给你打工。”

    谢沄夏头一次听到杨律一次说这么多话,听得愣住,甚至忘了给客人结账。直到客人提醒,她才急忙向顾客道歉。

    杨律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沉默着继续手里的工作。

    没过一会儿,程业鑫抓着一只汉堡店的外卖袋子回来了,发现收银的人是谢沄夏,顿时为自己落跑而尴尬。不料谢沄夏毫不在意,反而说“阿鑫,你先和小律回去吧。现在客人没之前多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程业鑫倒是无所谓,可是想到杨律没有吃午饭,稍作犹豫以后确认着问“真能走了你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你们走吧”谢沄夏的嘴上催促,眼睛也催促。

    程业鑫想了想,说“那我先让杨律吃午饭,然后就走了”

    听说杨律没有吃午饭,谢沄夏更是吃惊,急忙又连连催了几句。程业鑫把杨律带进店铺后面的员工休息区,小心翼翼地取出外卖袋中的汉堡和可乐,问“这些吃吗”

    杨律点头,拨开汉堡的包装纸,大口地吃起来。程业鑫的心里狐疑,怎么谢沄夏突然改变主意了趁着杨律吃汉堡,他不解地晃荡到收银台后,吓了谢沄夏一大跳。

    “干什么”谢沄夏吓得只拍胸脯。

    程业鑫困惑道“你不是盼着他来给你揽客吗营业额没上去”

    那都是些开玩笑的话,谢沄夏恶狠狠地瞪他,又请客人稍等,自己则从包里取了五百元交给程业鑫“喏,你今天的工钱。”

    “这么多”程业鑫吃惊,平时他在店里兼职一整天,顶多只有两百块。

    “三百是你和小律的打工费,两百是让你过生日用的。”谢沄夏瞪他,止住他开口调侃自己,认真地说,“他真是很喜欢你,你千万别让他受委屈。”

    闻言程业鑫愣住,正要问谢沄夏何出此言,她已经很不耐烦地把他推往门后了。

    cha9

    午餐的时间吃得完,早已过了饿肚子的时间,一个巨大的汉堡杨律吃得还剩下两口,一脸无辜地递给程业鑫。程业鑫靠在墙上喝可乐,见状接过剩下的汉堡,继续吃完了。

    “困了”程业鑫看他哈欠连连,关心地问。

    “嗯。”杨律到了下雨天,总喜欢犯困,他没能睡午觉,这会儿困得眼皮子打架。

    程业鑫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他喝完剩下的可乐,一边解围裙的带子一边说“走吧,先回家。”

    杨律一愣,拘谨地站起来。程业鑫看了奇怪,感觉杨律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便问“怎么了”

    这要从何说起杨律在心里纠结了片刻,拐弯抹角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今晚吗”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程业鑫不知杨律何来此问,猜想他或许有别的打算。

    杨律抿了抿嘴唇,不答反问“如果不是今晚回去,那今晚住在你家”程业鑫更是不明所以,脸上的困惑越发明显了,杨律一看便知他是真将之前说好的事情抛之脑后了。若说生气,早上杨律已经生过一回气了,此时他只觉得委屈和埋怨而已。纵然他的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件事,认为它十分重要,但一旦说出口,又显得自己太急切了。杨律眉头紧蹙,想了又想,轻声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的小心试探让程业鑫愣了愣,急忙认真仔细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轮,想到答案以后,脸蓦地红了,又不敢承认自己真的忘记了,只能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那、那我们今晚在家里住”

    许是程业鑫确实忘记的缘故,杨律变得没了兴致,全然没有之前那样期盼了,反而赌气地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他点了点头。

    程业鑫一看急了,忙抱住他,哼声撒娇道“别这样嘛。呐,今天是我的生日,总应该有一点点出错的特权你送我一个礼物吧”

    “嗯”杨律不解。

    程业鑫拧了拧他的脸,请求道“笑一个。”

    真是。杨律气堵,不是被程业鑫气的,而是气自己的耳根子太软了。他恼得捧住程业鑫的脸狠狠地揉了一阵,程业鑫吃惊得瞪圆了眼睛,而杨律没好气地瞪他,嘟哝道“受不了你。”

    程业鑫将电动车推至室外时,雨已经停了,只有檐漏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花瓣、树梢上晶莹的水滴。

    杨律趴在程业鑫的背上昏昏欲睡,哼哼着问“要是阿姨问,为什么今晚不回学校,我们怎么说”

    “就说下雨天,不想回去。这没什么,随便敷衍敷衍就行了。”程业鑫抓了抓他的手,叮嘱道,“你别睡着了忘记扶着我,否则会摔车的。”

    他打着呵欠,道“不会忘记的。”

    程业鑫的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蛮不乐意杨律在车上睡觉这件事。这太危险了,哪怕是困了、累了,再等个十几分钟又能怎样他还是很不放心,开车时故意和杨律说话,不许他真的睡着。

    “刚才沄夏姐把围裙给你的时候,你丢到一边去了。你很排斥系围裙吗”程业鑫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到杨律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正打瞌睡,“以后做家务怎么办”

    杨律的声音慵懒而迟钝,说“不是排斥围裙,是不喜欢那些蕾丝和花边。”

    听到这回答,程业鑫不禁愣了一愣,不由得庆幸上回杨律问自己关于洋装的问题时,自己没说喜欢虽然他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在杨律以前,程业鑫没有真正地认识一个同性恋,当然,认识杨律以后,程业鑫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男生。不过现在,算上杨律,他或许又认识另一个gay了。程业鑫琢磨着,邓昭诃应该是gay,而且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那一种。邓昭诃和杨律相比,真的相差非常多,程业鑫说“今天我在店里,见到一个穿着洋装的男生。他的打扮真是有些夸张,蓬蓬裙像迪士尼动画片里的公主似的,还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戴着假发。”

    闻言,杨律的睡意全无。他睁开冰冷的双眼,问“他漂亮吗”

    “说不上来。只看一两眼,倒是挺好看,不过如果说只因为容貌的话,倒是懒得多看。”程业鑫撇撇嘴。

    这算是什么答案杨律眨巴了两下眼睛,姑且相信了程业鑫的话,提醒道“药店到了。”

    程业鑫刚才只顾着和杨律说话,险些错过药店。他急忙刹车,把车停在门口。

    这是一段初恋,无论对程业鑫还是对杨律来说,都没有先例可循。所以程业鑫不知道别的人谈恋爱时,第一次和恋人做爱,会不会也是这么尴尬和谨慎。他偶尔也陪袁素馨看情节狗血的电视连续剧,里面的男女主角到了要上床的时候,仿佛不需要做这么一些似乎很繁琐的准备。购买安全套这样的事情暂且不提,起码,他们不需要考虑时间和地点,更不需要思考如果爸爸妈妈问起来了,应该怎么办。

    程业鑫蹲在计生药品的货架前时,对着琳琅满目的品牌和种类,心想不就是干吗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想想电视剧里的那些霸道总裁,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拖泥带水,就连疼痛青春剧里的校园风云人物,也是二话不说就已经人仰马翻了。可惜,他自己既不是什么霸道总裁,也不是什么校园风云人物,他只是一个十七岁才初恋,对于做爱,既没有吃过猪肉也很少见到猪跑的普通人罢了。

    “买哪种”程业鑫抬头,向一旁同样一脸茫然的杨律求助。

    杨律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摇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没有用过。”

    程业鑫也没有用过,难道这个时候上网搜索求助他不能当着杨律的面做这么蠢的事情,宁可挠头苦恼。

    其实,何必如此郑重其事杨律想,哪怕在现实的生活里,也同样有很多情侣做爱时不用安全套,连润滑剂也使用别的东西代替吧于是在货架前耽搁了好几分钟的两人,显得怪磨蹭怪傻的。连药店里的药剂师也在远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只因为不好意思而没有靠近。可是,杨律又想,说不定正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在这里做着这样磨磨蹭蹭的傻事,所以他才会喜欢程业鑫。

    “买常见的吧。”杨律也在货架前蹲下来,指向其中一个品牌,“这个好像常听人说。”

    程业鑫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取下其中一盒看了看尺寸和厚度,又用目光征询了杨律的意见。杨律同样不明不白,说“你觉得ok就行了。”

    润滑剂也选了最常见的,程业鑫故作镇定地带着商品结账,而杨律坐在门外的电动车上等他。

    因着程业鑫的生日,谢文伟和谢沄夏又到程家来吃饭了。先前谢文伟说好要一展厨艺,结果因为派出所里加班,到了吃饭时间也迟迟未至,最后还是袁素馨和谢沄夏一起做好晚饭,一家人坐在餐桌旁,等着谢文伟姗姗来迟。

    得知程业鑫不回学校,袁素馨只当这是由于生日的特殊性,没有提出异议,只遗憾地说“还是下了一点儿牛毛似的雨,没法放天灯了。”

    “没关系,前阵子我放过一回了。”程业鑫心不在焉地说。

    “前阵子怎么放天灯去了”谢文伟问完,看了杨律一眼,又了然地点头,“哦知道了。”

    袁素馨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谢文伟被问得一愕,还是程业鑫在妈妈的面前从容镇定,说“杨律说他没有放过天灯,当时家里正好剩着一个,我们就拿去放了。”完全是很随意的语气。

    袁素馨听了也不奇怪,点了点头。看得谢文伟不禁对程业鑫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程业鑫此前很想私下拜托谢文伟今晚把袁素馨弄到他那里去,可是谢文伟屡屡给他留下了不靠谱的印象,他还是放弃了。后来,谢文伟又接到单位里的电话,分明还要回去加班,程业鑫更是打消了念头。

    晚饭以后,杨律和程业鑫一起在厨房里洗碗。程业鑫先教了他洗碗的顺序,又在旁边看他洗了一两个,见他学会了,便不让他再动手,只需在旁边站着。杨律在旁边空站了片刻,没做别的事,单看程业鑫洗碗。程业鑫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说“拿一块干的布来擦吧,擦好放进碗橱里。小心滑。”

    杨律点头,才擦了一只碗,便见谢沄夏走进来问“阿鑫,我和素姨要去张阿姨家打牌,你和小律去不去”

    程业鑫闻言一愣,忙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袁素馨平时打牌,没赢够本是不会离开牌桌的。

    “不知道,晚一点吧。”谢沄夏看他没有要去的意思,说,“那我们走了。”此时正好传来袁素馨在外头催促的声音。

    程业鑫的心里打着鼓,凝神听着她们出门的动静,直到最后悄无声息。水池里的水仍在哗啦啦地流着,杨律问仿佛愣住的程业鑫“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单单是看着杨律的脸,程业鑫的心已经跳得稳不住了,连鼠蹊部也传来酥麻的感觉。他拿过杨律手里的碗和布,说“这些我来做吧,你去洗澡。”

    杨律一愣,仓皇地避开了程业鑫的目光,低下头匆匆地离开了。

    cha9

    趁着杨律去洗澡的工夫,程业鑫上网搜索了自认为必要的信息,结果搜索出的结果当中非但没有什么切实有用的答案,反而让程业鑫更为紧张。这紧张与考试前的紧张不同程业鑫很少在考试前紧张,它是非常真实的关乎身上每一个细胞的紧张,不仅仅是心跳加速而已。那些网络上面的描述,一旦结合到杨律的身上,程业鑫心猿意马,坐在电脑前近乎焦虑地咬着指甲,而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则更为诚实地昭示着这份紧张的情绪由身到心,没有一处落下。

    杨律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正在看润滑剂说明书的程业鑫吓得几乎将瓶子掉了地,他困窘地起身,无端端地在书桌前踱了两回步,才想起要拿上衣服去洗澡。

    “那个”杨律见他紧张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在他经过自己的面前时喊了一声。

    程业鑫愣住,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锁住他的目光,生怕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异样。其实杨律何尝不是如此他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掩藏不住自己的慌张,清洗阴茎时,那东西抬起头,在揉搓中越发硬起来,令杨律不敢多想程业鑫一分。

    “衣服我没洗,留在盆子里了。”杨律的声音发颤,心里恼道怎么会这么紧张他已经看过、碰触过程业鑫的身体了,关于做爱,他也期待了这么久,为什么还像突如其来的那样紧张

    程业鑫忙磕磕巴巴地说“没、没关系,我等会儿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洗就是了。”

    杨律生硬地点头,两人结束了这段不尴不尬的对话。

    桌上放着润滑剂,还有一盒已经开封的安全套,杨律忐忑地坐在电脑前,小心地拿出一个安全套来,摩挲着上面的轮廓。说明书上画着简单的使用说明,关于应该在怎样的时机把安全套佩戴在勃起的阴茎上,看着这些简陋的图片说明,杨律想起程业鑫的那东西,顿时双颊生热,热得额头几乎冒烟。他浅浅地吐着气,看到包装上的尺寸说明,惶然间意识到程业鑫的性器勃起以后尽管没有夸张到粗壮的地步,可一旦确认了尺寸,还是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杨律想到白天在医院做灌肠的经历,那么细的管子插进那个地方,尚且难受得很,何况换成更大的尺寸他能想象到的,除了疼痛再无其他。一时间,他的心中除了期待以外,余下的只有恐惧。杨律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抬头发现电脑上有程业鑫忘记关闭的网页,映入眼帘的字眼让杨律愣住。当“狗公腰”、“龟头”、“浪叫”、“淌水”这样的词汇蹦进杨律的脑海里,他的脑袋热得烧空了一切,慌慌张张地关闭了页面,好几次回头望向门口,急切地想为什么程业鑫还不回来

    明明知道会很痛,可是,一旦想到或许真能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获得心尖被揉烂一般的快感,杨律依然止不住渴盼。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行为跟着想法反反复复,要不要关灯开着灯,他想从头到尾看清程业鑫的模样,但是关上灯也许能更自然一些。还是得关灯,可怎么能够看不见对方留着一盏好了。房间里的灯被杨律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等到门外传来开门的动静,他立即钻进被窝里,又匆匆忙忙地啪一声把灯关上了。

    程业鑫尴尬地站在黑暗里,看不见一丝光线。他的脸上、脖子上都留着些许水滴,那是他情急间没有擦干的水珠。两人不知对方身在何处,悄无声息地在屋子里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杨律打开了床边的台灯,面容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满是暖意,而双眼却充满了情怯,闪闪发光。程业鑫穿着宽松的睡裤,早已勃起的玩意儿顶着柔软的布料,向杨律走过来时,那东西晃着,带着几分滑稽。杨律却忍不住盯着那里看,又怕自己的模样太贪婪,转而抬头望向程业鑫。

    是不是应该先调情但是,怎么调情程业鑫不会。他把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懊恼地咬住下唇,瞥了杨律一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别慌得像个傻子。“那个”程业鑫刚开口,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红着脸,问着无意义的话,“上午你做什么去了”

    杨律盯着程业鑫放在床单上的手,他的指甲盖透着光润的浅粉色,手指修长而有力。他猜想自己大致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连看着程业鑫的手指,也会有性冲动“我”过了一会儿,杨律才想起要回答程业鑫的问题,望着他,说,“我去医院灌肠了。”

    闻言,程业鑫本已潮热的呼吸突然凝住,他定定地看着杨律透明的眸子,顿时再也不想什么调情或前戏了。他立即吻住杨律的嘴唇,扯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将人压在了身下。

    “嗯啊”杨律被他胡乱地亲吻着,湿溜溜的舌头从他的颈子上滑过,牙齿轻咬着他的耳朵,呼出浓烈的、炙热的气息。没过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程业鑫脱得一干二净。直到这时程业鑫也没有停下来,俯身舔弄着杨律的胸口,只听见他几声嘤咛,已经被逼得急不可耐。杨律根本来不及多看程业鑫一眼,眼睛总时不时被他亲着,双手摸到的身体热得像是一块碳,一块会渗出汗来的碳,在年末、在冬天。

    杨律也很着急,不知自己究竟在急些什么,他伸出舌头与程业鑫接吻,在程业鑫脱衣服时,也不肯闲着,坐起来舔舐他的胸口和腹部。他的双手穿进程业鑫的裤子里,摸到那两瓣光滑紧致的臀肉,杨律的心激动得几乎跳出来。程业鑫吻着他,在他的帮助下把裤子全脱掉,挺直的、溢出体液的东西蹭在杨律的腹下,和他发生了碰撞。杨律握住他,也被他握着,彼此几次抽弄便已乱了阵仗。

    程业鑫分开他的双腿,跪在他的面前,撕开一只安全套的包装,取出里面柔软透明的套子往自己勃起的性器上套。他第一次用这东西,心里着急,又不得其法,动作十分僵硬。杨律半坐起来,屏息看着他戴套子的模样,那样子仿佛是程业鑫正在和他的小东西玩耍,看得杨律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液。程业鑫的余光里见到他舔嘴唇,苦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很紧张。”

    杨律何曾不紧张他抱歉地哦了一声,看见程业鑫终于戴好了,立即睁大了眼睛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期许。程业鑫不禁笑了,搂起他的身体,柔声道“翻过去,跪起来。”杨律不情愿如此,这样既看不见程业鑫,而且动作也屈辱,但既然是程业鑫要他做的事,他还是乖乖地照着做了。

    看着杨律白皙的背,纤细的腰还有尾脊两侧浅浅的腰窝,程业鑫被套起来的东西仿佛又肿了一些。他的两眼发热,扳开杨律的臀瓣,看到那道小小的口子还有上面细微的褶皱,简直恨不得立即进入。可他不能这么做,只得忍着满心的烦躁往那里挤入了大量的润滑剂。初时被程业鑫扳开臀瓣,杨律的心里早已惊得漏跳节拍,可他忍着没叫出来,如今再有微凉的东西挤进身体里,他再也忍不住,呻吟声从咬住的嘴唇里漏出来。

    “疼吗”听见杨律的轻哼,程业鑫已伸进去的一截手指停下来,问。杨律重新咬住嘴唇,摇摇头。看杨律的模样,全是痛苦,程业鑫试着按照之前听说的那样,在插入手指的过程中带上适当的按摩和扩张,但是杨律的身体太紧了,哪怕已经挤进了许多润滑剂,仍然绞得程业鑫的手指难以动弹。

    “杨律,你放松一些,这样没办法扩张。”程业鑫俯身在他的耳边说,“别那么紧张,身体放松一点儿。”

    杨律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他明明很希望能够和程业鑫在一起,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听他的话。对于插入身体的手指,杨律几乎出于本能地抗拒,白天在医院里他也为此遇到麻烦,延长了灌肠的时间。如今听到程业鑫语气中的急切和责备,杨律委屈地说“你刚才不也说自己很紧张吗”

    程业鑫听罢一怔,皱起眉头,扳过他的脸带着佯装的恼怒吻他。杨律的姿势本不能够在身体扭曲的状态下顺畅地呼吸,空气又被程业鑫的唇舌收缴了大半,没一会儿便晕头转向了。程业鑫趁势将整根手指插进他的身体里,在他的体内勾起来,转动和按摩。

    杨律痛得额上、背上全是冷汗,一心却只想和程业鑫在一起,借着他的亲吻忘却痛苦。他想,与其一直这么痛下去,还不如早点儿让程业鑫进来。这般想着,杨律把手伸往自己的身后,摸到程业鑫露在外面的指根,顺着他的手指往里探。那一刻他才明白程业鑫所说“紧”是什么,不但手指很难往里伸,而且每伸一点儿,都疼得杨律几乎晕阙。

    程业鑫眼睁睁地看着他做这件事,突然意识到,杨律真的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而他一直低估了杨律的渴望。“杨律”他张开手,把杨律的手指推进去,覆在他的背上亲吻。杨律一心只做着这件事,对他的亲吻略感麻木,茫然地回头嗯了一声。对着他懵懂的双眼,程业鑫的呼吸一凝,将另一根手指伸进已经变得松软的穴口里。

    经过刚才的按摩,润滑剂起了作用,发热的膏体和潮湿的甬道迎接着程业鑫的长驱直入,他的指尖碰到了里面一个敏感而神秘的位置,杨律对刺激始料未及,登时惊得啊了一声,慌得额磕到枕头上。他取出自己的手指,手肘撑在枕头上,心有余悸地看向自己再次勃起的阴茎。程业鑫搂着他的腰,留在他体内的手指时不时地碰到敏感点,像是一种无意的撩拨。杨律知道他是无意,却不知如何告诉他,回头问“能进来了吗”

    程业鑫望着他发红的双眼,泛着水光的眸子楚楚可怜。他取出手指,将杨律拖到自己的面前,扶着那硬挺挺的东西对着穴口往里推。还是紧,程业鑫不得不再次往口子和茎身上涂抹更多的润滑剂。刚刚进入的那一刻,程业鑫的心咯噔了一声,被这份奇异的感觉所震惊了。他近乎惊喜地搂住杨律的肩膀,带着请求说“你忍一忍,疼就喊。”杨律也感觉到他进来了,哪怕不深,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轮廓和体温,他同样期许地点头,没来得及抿紧双唇,人已经被程业鑫贯穿。

    除了疼痛再无其他,杨律疼得软下来,可他没喊,他听见程业鑫在耳边的舒叹。这声叹息令他心生波澜,很快,程业鑫握着他的腰动起来。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动作,不用学便能在适当的时候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程业鑫没有心思想自己为什么会,他被杨律温暖的身体挽留着,里面潮湿、紧致,每一次推进和后退都像是深深的纠缠。这和手淫有着太大的不同,哪怕隔着一层薄膜,快感依然顺着茎身的推拉而爬满他的全身。

    杨律在他的身下发抖,如雪般的背脊因为热和燥泛着诱人的红色,像奶油冰淇淋上点缀的草莓酱,程业鑫吻着他的肩膀和背,舔舐这些潮红,囊袋碰撞臀肉时发生的挤压令他昏了头脑,他听到杨律难捱的呻吟声,一阵阵,如同海上卷起的浪花般娇小和可爱。他食髓知味,在杨律的体内奋力地耕耘着,抓住杨律的手,想在他的耳边说点什么,张嘴却发现没了声音。

    杨律同样发不出声音,或因为疼,或因为舒畅,零碎的字眼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程业鑫好几次碰到了他的腺体,那些时候所带来的快感足以让杨律掉了魂,而很快痛楚又带他找回零星的理智,让他听清程业鑫低沉的喘气声。他太急了,急得每一次冲撞都那么鲁莽,导致连杨律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声吟叫是痛、哪一声吟叫是喜。他怎么会这么着急但是,杨律却为他的着急而喜欢得要命。

    过了一会儿,程业鑫突然攥紧他的腰肢,更为用力地往里撞,杨律痛得几乎跪不稳,偶尔的快感又驾驭着他。他一时慌了,握住自己的阴茎时,又因为两人身体的晃动而难以控制节奏。

    “啊、啊别”杨律滑倒了,肿胀的、湿润的茎身压在床单上,随着程业鑫猛力的抽插而在床单上摩擦着。程业鑫将一只手抓到杨律柔软的头发里,释放的冲动促着他狠狠地往他的身体里捣了一阵,俯身在他的耳边短促地哼了几声,全射了出来。

    cha9

    从杨律的身体里出来,程业鑫的脑子里仍留着一大片的空白。他取下湿淋淋的安全套,这东西在推移中退到阴茎的一半,变了型,留下白浊的液体装在里面。程业鑫找了几张纸巾将这个套子包住,余光却瞥见杨律正好奇地看着它,两人目光一遇,同时愣了愣。

    杨律原本红润的面色更红了,像是在开水里过了一遍的螃蟹壳。程业鑫丢掉手中的纸团,躺下从后面拥抱杨律,却看到他泛着水、硬挺着的东西。一时间,程业鑫感觉脸上有千万的蚂蚁爬过,更像是有一些细小的火光在他的毛孔里爆炸,又疼又麻。

    “对不起我”程业鑫忙道歉,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半晌才满面通红地说,“是不是太快了”

    这怎么评论杨律没有过相似的经历,两个相互倾心的人做爱,怎样计算时间的快慢呢他第一次产生了非要和某人做爱不可的念头,而实际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快乐,他的心底多多少少有一些失望。可是,面对程业鑫困窘得无地自容的模样,本不知如何评论的杨律只觉得自己的失望微不足道。他转过身来,抚摸程业鑫发烫的脸颊,想了想,说“不是。而且,不是说第一次做爱,都会控制不住什么时候射吗”

    话虽如此,程业鑫依旧难辞其咎。抵达高潮的快感还有高潮褪去的余兴全没了,他抱歉地看着杨律,低头握住他半硬着的阴茎,那东西本还兴奋着,握在手里,稍一套弄又硬挺起来了。程业鑫说“我帮你弄出来。”

    “我不要。”杨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护住那东西,看程业鑫惊诧和不解,背过身去,“我自己来就好。”平白无故地给他手淫,算什么杨律不喜欢那样。如果是那样,和他们没有交往以前,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有什么区别想到那些事,杨律心存悻悻,话语也冷淡了很多。

    他的声音是冷淡的,身体却很温暖,程业鑫抱住他的那一刻便知道。他搂着杨律的身体,晃了晃他的肩膀,轻声问“真生气了”

    杨律没有生他的气,而程业鑫总是不信,反倒让他不得不有些气恼了。“我没生气”他烦躁得很,忍不住嚷了一声,在程业鑫的臂弯里转身,还硬着的阴茎挤在两人的腹部之间,感觉十分明显。杨律因而一愣,程业鑫也低下头,谨慎地重新握上去。眼看着程业鑫把自己握住了,杨律偷偷地抬眼,看着他的喉结和锁骨,还有颈子上的筋,很想凑上去咬一口。

    程业鑫看他没有再次拒绝,吻了吻他,问“我动了”

    他的臂弯很温暖,杨律待的时间太久,热得身上冒汗了。他执拗地摇头,说“放开。”

    闻言,程业鑫皱眉,不得不松开手,却忍不住再次吻他。杨律不让他碰,倒是乐意和他接吻,这个吻很温和,连彼此的舌尖都没有伸出来,只是嘴唇的触碰和吮吸。过了一会儿,程业鑫用鼻尖与他的嘴唇厮磨,哼声道“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杨律吻着他的鼻梁,迷迷糊糊间,一条腿的膝盖顶进了程业鑫的双膝间,轻声问“能不能不用手”程业鑫依稀之间听见,愣了愣,不甚确定地看着他。杨律抿了抿嘴唇,迟疑地伸出右手的食指,低着头小声问“能不能再做一次”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窥看程业鑫,如同松鼠窥看一颗果子那样谨慎和忐忑。

    程业鑫静静地看着他,眸色越发深了。他没有回答杨律的问题,而是带着一些自发自觉的痴然,张嘴含住了杨律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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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头所感受到的湿润和温暖似乎跟着神经的末梢直达杨律的心底,他怔怔地看着程业鑫,一时间竟茫然得不知所措了,直到程业鑫的舌尖勾着他的指尖在嘴里翻动,他轻微地抽了一口凉气,双眼很快便红透了。原本钻到程业鑫腿间的膝头往里更伸了一些,他小心地触碰着程业鑫的胸膛,如同触碰一幅未干的油画,怕手指沾了颜料、怕弄脏了画。当他用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轻轻地在程业鑫的胸口划着,更往他的乳尖上轻刮,程业鑫咬住他的手指,松开时,一丝透明的津液顺着杨律的手指流下来。杨律收回手指,将津液抹在他的乳尖上,又埋头亲吻那里。

    没吻一会儿,那儿红了,呈现出鲜红的颜色,似是血。杨律探出舌尖去舔这血色,腰间忽而被程业鑫搂住,唇便狠狠地压在上面,他顺势吮吸和啃咬起来。程业鑫的呼吸慢慢地加重,杨律偷偷地垂下眼帘,看到他重新勃起的阴茎,伸手握住,缓慢地套弄,鼓励它变得更加精神。

    “关灯吗”程业鑫翻身他把压在身下,哑声问。

    杨律摇摇头,抬手往台灯边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疑惑又懊恼地抬头,而程业鑫伸手拿到了放在远处的安全套盒子,放到杨律的手里。从里面拿出一只套子,杨律再度因为期待而紧张起来,想到那可怕的痛楚,他还是禁不住有些犹豫。在期待和犹豫的挣扎中,他撕开包装,正起身要给程业鑫戴上,却被他按住胸口,重重地倒在枕头上。

    “嗯”程业鑫的舌尖伸进他的耳朵里,痒得他心潮澎湃,他的呼吸像是浪潮的声音,在杨律的耳边翻滚着。他听得心也软了,抬手环抱着程业鑫温暖的身体,合着双眼感受他的亲吻。程业鑫吻着他的耳朵、他的下巴、他的锁骨,他的乳尖他的肚脐,杨律仿佛被海浪托起一般轻,轻得宛若飘浮在半空中,直至他感到程业鑫的唇抿住了他腹下的毛发,才惶然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挺起身体又被他压回床上。

    他扶着杨律的大腿,埋头亲吻着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湿润的舌尖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撩在浅粉色的腿根,撩得杨律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杨律的手背捂住嘴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剑拔弩张的阴茎蹭在程业鑫的脸颊上,鲜红的顶端将透明晶莹的液体沾在他的脸上,连还在隐隐作痛的穴口也仿佛自发自觉地打开,迫不及待般张开着,又随着杨律紧张的呼吸而关闭,一翕一张,馋得连脆弱的边缘也泛出娇红色。

    “别这样”杨律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揉着,像是一块柔软的布料,揉成一团。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在程业鑫拢住他的囊袋往下舔时,痛苦又欢愉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叹息过后,杨律几欲流下泪来,捧起他的脸,婆娑着双目,颤声说“进来。”

    程业鑫的双眼在橘黄色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深邃和笃定,他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爬上来要亲杨律时,杨律尴尬又害羞地帮他捻掉了他嘴角的一根毛发,别扭地转过脸去。

    “套呢”程业鑫吻着他,问。杨律摸索着,把手里的安全套放到程业鑫的手里,又悄悄地看他是如何一边吻着自己一边戴上的。他居然一只手便能戴上了,杨律讶异之余,忽而被程业鑫搂起来,架起了双腿。

    他吃惊得睁圆了双眼,双腿挂在程业鑫的臂间,巨大的拉扯令他痛得皱眉。程业鑫见到后略带责备地白了他一眼,又将他的双腿放下,杨律不肯下来,抬腿勾住他的腰,不认错地努了努嘴巴。很快,程业鑫扯过一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在他的耳边轻笑道“你真是得好好锻炼身体了。”

    挂在程业鑫腰上的下半身几乎呈现着打开的状态,杨律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碰到了他,贪婪地往上蹭了蹭,搂着他的颈子,小声地说“现在锻炼。”

    听罢程业鑫微微错愕,张嘴咬了一下他的鼻尖,摸到那道已经放松敞开的口子,触摸时仍见杨律因为疼痛而下意识地蹙眉。可是这回杨律很放松,放松得很快咬住了程业鑫的指尖,紧紧地吸着,偏偏杨律还睁着他的大眼睛,静静地盯着程业鑫,如待宰般诚恳。

    程业鑫往穴口周围和里面挤入大量的润滑剂,稍作按摩以后托起杨律的臀,勃起的阴茎蹭在穴口的边缘。“来。”他扶紧杨律的腰他猜想这会儿杨律的腰已经开始发酸了,他这糟透的身体。

    杨律的腰和腿都酸了,只能攀到程业鑫的身上才找到一些力气。听了程业鑫的话,他挺起腰把自己往程业鑫的阴茎前送,感觉到顶端的轮廓,又满心欢喜地更凑近了一些。程业鑫在他凑近的那一刻进入,见他霎时间白了脸,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腰,哄道“这回不会疼了。”话毕,他的杨律勇敢地点了点头,活脱脱像一只要往陷阱里跳的兔子,程业鑫忍俊不禁,又往里深入了一些。

    深入、再深入,杨律始终紧抿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忽然,他轻微地哼了一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下子抱紧了程业鑫。

    “疼吗”程业鑫问。

    杨律摇头,越发抱紧了他。

    程业鑫便往刚才碰到的地方重新撞了一次,耳边传来杨律轻吟的声音。

    被他发现了。这个念头在杨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烟消云散。程业鑫缓慢地抽送,在得知诀窍和关键以后,开始往那里发了狠地捣弄,杨律贪恋他的温暖,想抱着他,又被他撞得没了清醒,只能倒在床上,随着颠簸引来的快感晃得神志不清。身体里似乎燃起了一丝火苗,噼里啪啦作响,沿着神经在皮下燃烧着,烧得杨律浑身发红。

    “嗯、嗯”慌乱之中,杨律怕自己叫得太大声,他咬着手背,却关不住声音,清脆的呻吟从喉底溢出来,跟着那些碰撞,掉了一地。他的手上全是唾液,还有程业鑫居高临下时,打在他脸上的汗滴。他像是躺在一叶木舟上,跟着波涛摇曳,咿呀咿呀的声响伴随着程业鑫灼热、低沉的呼吸,宛若海浪的颠簸。发凉的双腿几乎要从程业鑫的腰上滑下来,脚跟却一下一下地蹭在他挺翘的臀上,连饱满紧实的质感也令杨律如同踏进浆水里,深陷着,期期艾艾,恨不得全揽入怀。

    铃口在程业鑫平坦的小腹上拍打着,落了很多溢出的体液,那里湿漉漉一片,在杨律的眼中触目惊心。他被程业鑫搂进怀里,体液、汗液全将他们打湿,似乎从水里走了一遭般泥泞。程业鑫覆在他的耳边喘息,捣弄时问舒不舒服,杨律欢喜得连连点头,只能用哼吟来表达自己的幸运,转头乱糟糟地吻着他的耳朵和头发。他总落不下一个稳固的吻,总要被程业鑫颠得混乱。

    “啊”忽然间,杨律的双腿禁不住颤抖起来,他急忙抱紧程业鑫,红着眼睛说,“想射”

    程业鑫点头,紧蹙着眉宇,在杨律的身体里快速而确定地冲撞着,杨律张着嘴巴,失了控地叫起来,慌忙地要握住自己,却握住程业鑫的手。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体液,十指扣在一起,要绞断了似的纠缠。程业鑫握住他的茎身,有力的手指仿佛握出了上面的脉络,杨律被撞得无法低头看,眼前布满了白色的光,亮得不见一丝黑暗。光留在了程业鑫的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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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虚的双腿再没有办法挂在程业鑫的身上,杨律喘着气,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转眼看向程业鑫。一看见他,杨律立即闭上双眼,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眼帘上,他张开双唇,又被程业鑫吮咬了一番。他抱着程业鑫不肯放,直到留在自己体内的茎身慢慢地软下来,离开他的身体,他才情怯地放开程业鑫,在程业鑫起身后,转身面向墙壁。

    “我把日光灯打开”程业鑫在他的身后问。杨律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很快,明亮的光在房间里亮起来,刺痛杨律的双眼。他躲避着光线,眯起眼睛,低头时看见自己沾了不少精液的腹下,怔了怔。

    不久,程业鑫从身后抱住他,用湿巾擦拭他的腿间和腹下。床单上留着体液和润滑剂,更被他们的汗打湿,无论躺在哪里都觉得浑身不顺服,程业鑫坐起来,摸了摸他冰凉的臀部,将纸巾伸进他的大腿间擦皮肤上的泥泞,问“要不要去洗澡”

    杨律累坏了,昏昏欲睡,半晌,他小声地嘟哝道“腿软了,走不动。”

    程业鑫听罢一愣,无奈之下只得先把被子撩上来,盖在二人的身上,免得着凉。他刚刚躺下,杨律马上转身抱住他,扯起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臂弯里。程业鑫吻了吻他的额头,也有些困了,不知已经是什么时辰。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正是程业鑫快要睡着的时候,杨律忽然悄悄地问“我是不是喊得太大声了”

    程业鑫瞬间清醒过来,逗他说“你还可以喊得更大声吗”

    “真的很大声”杨律吃惊地抬头问。

    看见他较真的模样,程业鑫的心头一梗,只能说实话“没,很轻。像猫在叫。”

    杨律半信半疑地皱眉,可听见这样的形容,也没有感到愉快。他想了想,认真地解释道“你不是说家里的隔音不好吗我怕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听见了。我会不会被赶出去”

    “她如果赶你出去,我和你一起走。”程业鑫满不在乎地说完,见杨律激动得瞪圆了眼睛,便笑着拧了拧他的脸颊,“家里的房子太老了,隔音的确不够好。下回我们到外面去,随便你怎么浪叫。”

    “真的是浪叫”杨律懵住了,急得确认,“我刚才是浪叫了”

    “没有没有”程业鑫连忙抱牢他,仔细地考虑后说明,“没有像av里那些女优那么夸张,不过很动情很好听。”说着说着,程业鑫想起了他的声音,话语含糊了许多。

    杨律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慢慢地变红,也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表示了然地点点头。

    仿佛说到尴尬的话题,两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当中。良久,程业鑫清了清喉咙,问“睡了吗明天得赶早去学校。”

    “我想洗澡。”杨律从他的怀里挣出来,起身道,“身上出了很多汗。”

    能走了程业鑫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找到丢在角落里的裤子穿上,说“我出去看看。”

    杨律点头,看着他走出去了。他错愕地发现程业鑫的背上有好几道红痕,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分明已经剪短了,为什么还是抓出了痕迹床单上全是黏糊糊的痕迹,身上尽管被程业鑫擦过了,但他还是不舒服。杨律找到裤子穿上,经过衣柜的镜前看到里面的自己,他愣得站住了。

    他的胸口被程业鑫掐红了,腰上有指印留下的淤青,杨律不禁疑惑,刚才自己真的挣扎得那么厉害,以至于让程业鑫下这样的狠手吗他抹了抹锁骨上的吻痕,痛得皱起眉。

    “我妈还没回来,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床收拾收拾。”程业鑫进门后看到杨律正在对着镜子犯愁,怔了怔,走近问,“怎么了”问完,他已经看清杨律身上的痕迹,面上顿时僵住。

    杨律拘谨地站着,抿着嘴唇,没抬头。俄顷,程业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轻触他腰间的瘀痕,抱歉地问“疼吗”他抬起眼,只见杨律连连摇头,像在摇一只拨浪鼓,看罢他扑哧笑了,柔声催道“快去洗澡。”

    等杨律洗了澡回来,程业鑫已经把床上的四件套换好了,人却不在。他狐疑着走到露台旁,果然看到程业鑫站在洗衣机旁边,便说“我洗好了。”

    “嗯”程业鑫回头,对他笑了笑,说,“床单我换好了,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也睡了。”

    杨律困得不得了,等不了他了,揉着眼睛点头,慢悠悠地晃回房间,噗的一声倒在床上睡了。他趴在床上,哪怕头顶的灯光十分明亮,还是很快地被倦意和睡意打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眼帘上仿佛洒着一层银光,投进瞳孔里,是红色,这红色不知何时消失了,杨律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盖被子”程业鑫关了大灯,借着台灯的光给杨律盖好被子,自己才钻进被窝,杨律便凑过来脱他的衣服,惊得他不禁发出疑惑声,“嗯”

    杨律很困了,声音又软又绵,提议道“我们裸睡吧。”

    程业鑫吃惊极了,看杨律连话也说得迷糊,不知该不该信以为真。然而,杨律解开他纽扣的动作却是真的,程业鑫低头看他解了一颗,又解开第二颗,将要解到第三颗时,手轻轻地落到床上。程业鑫忍俊不禁,抱住睡着的杨律,关上了台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节本来可以写得更细一点,奈何今晚楼主听直播去了,这段是一边听直播一边写的,所以比较粗糙是很粗糙好吗

    然后那个直播的内容,有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是两个gay在聊健身的话题所以我一直在走神不是走肾马马虎虎写成这样了,有点ooc,懒得改,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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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够准时到校,程业鑫很早便起床了。杨律起不来,程业鑫叫了他好几遍也没动静,最终程业鑫使出杀手锏,往他的腰上挠痒痒,杨律在床上哼哼着躲了好一阵,睁开眼时,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程业鑫,程业鑫立即举双手认错,再不敢打扰他赖床。

    然而总不可能任由杨律一直这么睡下去,程业鑫洗漱以后,又回到房间叫了他一回,他依旧睡得不省人事。程业鑫无法,换了衣服后给杨律找出更换的衣服放在床边,拿上钱包,先出门买早餐去了。

    不料甫一回来,程业鑫便挨了袁素馨的骂,只因他在随时可能下雨的天气里清洗了床单和被套,晾在露台上。袁素馨对此莫名其妙,质问道“平时你能自己洗个衣服,我也阿弥陀佛了。怎么昨晚连床单也给洗了什么时候洗不行非挑这种天气。”

    程业鑫喉咙一梗,总不能把真相告诉她,支支吾吾地瞎编道“昨晚饿了,坐在床上吃泡面,不小心把面洒床上了。”

    “吃面怎么跑到床上吃”袁素馨不满地说,“真这么冷,开空调嘛”

    程业鑫呵呵地干笑着,满不在乎地搪塞道“泼也泼了,我不是洗干净了嘛”

    袁素馨仍悻悻道“你没看天气预告吧接下来几天没一天是晴天,时不时还有阵雨,你把床单晾在外面,等着发霉吧”

    “放心啦,通风这么好,怎么会发霉”程业鑫摆摆手,不再与妈妈争论,敷衍说,“我还得去学校,不和你争这个了。”

    听罢袁素馨更催道“知道要上学,动作还不麻利些”

    哪里是程业鑫动作不麻利而是杨律还没起床,他一个人麻利也无济于事。程业鑫在心里如是嘀咕着,满心期盼这时他的小祖宗已经起床了。

    不幸中的万幸,当程业鑫打开房门,真的看见了正在穿衣服的杨律。杨律听见有人进门,吃惊地回头,见到是程业鑫,才继续把衬衫的扣子扣上了。程业鑫见他慢吞吞的模样,关门后快步走过去,将三明治塞在他的手里,一边帮他扣纽扣一边说“这么慢吞吞的,我们得迟到了”

    杨律剥开三明治的包装,吃起早餐来。程业鑫帮他扣全扣子,又拎起毛衣,往他的脑袋上套,催道“抬胳膊。”杨律依言把胳膊套进袖子里,吃着三明治,抱怨道“困死了。”

    “路上再睡。”程业鑫看了一眼手表,把他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抢过来,“先去洗脸。”

    程业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杨律却依旧一脸茫然,不急不赶地往外走了。照杨律这样的速度,程业鑫估摸着他们回到本岛,得打车去学校才能准时到校了。

    他吃着剩下的那半三明治,从抽屉的铁盒里点出三百元添进钱包里,又错愕地发现里面本已放着充足的钞票,顿时想起这是谢沄夏给他的。他还想起了谢沄夏和他说的话,说千万别让杨律受委屈。

    杨律洗漱完毕,人也精神了一些,回到房间时往书桌上看了看,任程业鑫帮自己套上校服的外套和大衣,奇怪地问“我的三明治呢”

    “呃。”经他一问,程业鑫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擅作主张地把三明治吃完了。

    杨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拧起眉头,模样仿佛在说究竟是谁没有睡醒

    程业鑫看了呵呵直笑,拎起他的,帮他背到身上,自己背好后说“我们分这一个好了。”幸好他买了两个。

    杨律不置可否地努了努嘴巴。程业鑫没工夫再和他瞎扯,把三明治塞进他的手里,急忙忙地走,提醒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你的领子没弄好。”杨律跟在他的身后,下楼时帮程业鑫把厚外套的领子翻好了。

    他们和袁素馨道别,乘坐程业鑫的电动车赶往码头搭乘轮渡。为了能让杨律在路上把早餐吃完,程业鑫让他坐在前面,把握车把的双手将杨律围在臂弯里。杨律猫着腰坐在程业鑫的身前,路上不但能安安稳稳、心无旁骛地吃三明治,在程业鑫的臂弯间也很温暖。路上他们遇到正在过马路的小学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杨律回头把手中的三明治递给程业鑫,让他咬了一口,车开起来后又接着自己吃。

    他特意留下了一小块,等到了轮渡,让给程业鑫吃。上了轮渡,杨律很快便靠在程业鑫的肩上睡了,程业鑫两口解决掉剩下的三明治,从里翻出装满热牛奶的随身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杨律闻到牛奶的香味,鼻尖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坐直来,见状程业鑫把水杯递给他,在他捧着杯子喝起来前,提醒道“小心烫。”

    这是全脂的甜牛奶,杨律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发觉不是特别烫,放心大胆地喝起来,咕噜咕噜,没一会儿就喝掉大半杯。他把剩下的小半杯还给程业鑫,程业鑫摇摇头,说“你喝完吧。”杨律不甚确定地看了看他,见他点头,便喝完了整杯牛奶。

    程业鑫仔细地观察着杨律,看他的气色还算不错,除了略显困倦以外,倒没有疲劳的模样。他犹豫片刻,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酸不酸那里还疼吗”

    闻言,杨律愣了愣。他从程业鑫的手里拿过盖子把水杯盖上,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含糊地说“是有点疼,腰很酸。其他没什么感觉。”

    程业鑫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零都会如此,不过以杨律糟糕的身体素质来看,腰酸背痛是必然。他的心底认为是自己“欺负”了杨律,当然不会当着杨律的面吐槽他的身体差,把随身杯放回后说“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杨律抬眼看他,不想答应似的,撇了撇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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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业鑫想过杨律的身体素质差,但是没有想过,他的身体素质会这么差从码头前往学校的计程车上,杨律一直趴在程业鑫的大腿上睡觉,等下了车,实在赶不上时间了,程业鑫不得不拽着杨律一起跑。好不容易两人踩着点跑进教室里,杨律喘了很长一段时间,程业鑫看他的面色如同缟素般苍白,又心疼又生气。没一会儿,杨律的脸上和颈子上便全是虚汗,惊得程业鑫半节课没能安心,余下的半节课,杨律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这么一睡便睡了半个上午,恰好老师上课和下课都没有例行师生间的问候礼,杨律干脆睡得一塌糊涂。程业鑫想着前一天晚上,两人没到午夜已经睡了,一般人再这么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杨律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历任的体育老师该是多偏心他,才能让他顺利通过体育课的考试

    程业鑫对此无语得透顶,他平时上课不怎么做笔记,全靠脑子,如今杨律睡觉了,他不得不翻开杨律的笔记本帮他把该记的都记上,下了课,还得帮他把课后作业在练习册上做标注。

    “这是怎么了”顾语瞳过来收数学作业,小声而惊奇地问。

    程业鑫忙着从杨律的里翻作业本,随口回了一句“昨晚没睡够。”

    顾语瞳挑眉,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接过两本作业本,非但没走,反而弯腰仔细地观察了杨律片刻。程业鑫斜着眼看他这神经兮兮的行为,只见他伸出手捻住杨律的衣领,要往后扯开看一看,程业鑫立即打开他的手,沉声道“滚。”

    他打得不及时,杨律颈子后面的吻痕已经若隐若现,程业鑫看得面上一红,对顾语瞳翻了个白眼。顾语瞳忍住笑,问“几次”

    程业鑫张了张嘴巴,蹭的跳起来冲顾语瞳挥拳头,顾语瞳往后退了一步便躲开了,轻咳一声,说“劳逸结合啊。”闻言,程业鑫啧了一声,再度翻白眼。

    此时,睡得懵懵懂懂的杨律被吵醒了。他抬起头,幽幽地看着顾语瞳说“下回我要告诉你的女朋友,你是个渣男。”

    顾语瞳无所谓地耸肩,转身走了。

    看着他离开,程业鑫松了一口气,他挠了挠脸颊,见到杨律转头古怪地盯着自己,只得讪笑。杨律努嘴道“我想喝水。”

    程业鑫一愣,拿起水杯一看没有水了,正要给杨律打水去,可转念又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语重心长地说“杨律,我觉得你也没怎么样嘛,没必要整得像坐月子一样。”

    闻言,杨律错愕得微微张开嘴巴,反应过来以后,立即操起桌上的英语课本,发了狠地朝程业鑫的肩上抽。程业鑫始料未及,连着挨他抽了好几回,惊得四座全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他们,他忙道“哎,我错了、我错了,我去打水。”

    “神经病。”杨律把课本甩到桌上,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水杯和程业鑫的水杯,蓦地起身往外走了。

    程业鑫这算是彻底惹毛杨律了,直到中午,杨律也不肯和他说话。杨律睡了一个上午,课全没听,笔记也全没做,吃过午饭以后他直接回教室自习,程业鑫不大放心,陪着他回了教室。这时轮到程业鑫犯困了,写完上午数学课后留下的作业,他趴在桌上看杨律自习时的侧脸,看着看着,他睡着了。

    杨律整理着期末考试的复习资料,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午间的起床铃声响了,杨律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听见程业鑫在睡梦中呢喃的声音,惊讶地斜眼看他。他应该已经醒了,只不过不愿意睁开眼睛,杨律看了他一会儿,再看看教室里零星的几个同学。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杨律伸出手指摩挲了一阵程业鑫的指甲盖,见他把手指收起来,杨律抿起嘴唇。他悄悄地凑近程业鑫的脸,悄声叫“喂。”

    “嗯”程业鑫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见杨律的五官在自己的面前放大,近得让他目眩。他在杨律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目眩得再度闭上眼睛。杨律的食指再次摸了摸他右手食指的指甲盖,这次,程业鑫抬起手指把他的指尖勾住了。杨律看得紧张,不禁抿紧了嘴唇。“松开嘴。”程业鑫说这话时,眼睛没有睁开,杨律错愕间松了嘴,他睁开眼轻轻地亲了过来。

    杨律在他离开时,重新抿起嘴巴,唇上留着程业鑫的余温。他揉着眼睛站起来,白了杨律一眼,怪他藏着话不说。杨律撇了撇嘴巴,见他走了,忙问“你去哪儿”

    “洗把脸。”程业鑫走前,拿起杨律的水杯看了看,见到还剩下小半杯水,便拧开盖子,喝着水,把水杯带走了。

    下午的课十分轻松,有了杨律负责做笔记,程业鑫几乎没怎么听,全在刷题。眼看着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同学们对体育锻炼越来越不积极,往日里到了锻炼时间就会鱼贯而出的学生们,直到广播响起,依然对课桌和习题恋恋不舍。程业鑫写完课后作业,听见朋友们吆喝着一起去打球。在他犹豫的时候,朋友们抛下他先走了。程业鑫拧上钢笔的盖子,起身对坐在座位上的杨律说“出去走走吧,别一整天闷在教室里。”

    “不去。”杨律忙着写作业,头也不抬地说。

    程业鑫沉了沉气,坚持道“必须去,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得加强锻炼。”

    关于这一点,杨律以前毫不察觉,但和程业鑫在一起以后,他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两人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了。且不说上床以后的后遗症,单是早上被程业鑫拽着跑,也把杨律累了个半死,直到现在他的腿还酸着。杨律心虚,不情不愿地说“今天太累了,跑不动,下次吧。”

    “没让你跑步,出去散步就好了。”程业鑫抓住他的胳膊,没能把他拉起来,“走半圈也行。”

    杨律不乐意地撇开他的手,固执地坐着。

    程业鑫重新坐下后,认真地问“你是真累还是耍赖皮”

    “真累。”杨律干巴巴地说。

    程业鑫语塞,半晌,他故作无奈地说“你如果每回都会这么累,以后我不敢碰你了。”

    闻言,杨律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程业鑫努起嘴巴,耸了耸肩,一副让他看着办的样子。杨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让他改主意,只能愤愤然地哼了一声,丢下笔起身。程业鑫忍住笑,跟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表情,杨律已恶毒地瞪他,转而又淡漠地说“我恨你。”

    程业鑫绷不住笑了,跳过杨律的椅子,推着他往外走,敷衍着说“是是是,我错了。”

    原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能够慢慢地把杨律带得喜欢运动,谁知道说好了半圈,杨律竟然连多出的十米也不愿意再走,程业鑫简直再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他的惰性。杨律走完半圈操场,在旁边的观众席坐着休息了,程业鑫还在一圈一圈地跑着。操场上没多少锻炼身体的人,杨律猜想,大概大家都为了准备考试而留在教室里自习了。

    他托着腮,无所事事地看着程业鑫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倒也不觉得无聊。杨律不禁想,程业鑫的身体真是挺好,跑了三圈也没看他的速度慢下来。他要跑几圈呢想到他跑完步或许会口渴,杨律起身离开操场,去超市给程业鑫买水去了。

    结账时,杨律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宋美娟的信息,不由得怔了怔。宋美娟发消息告诉他,放学以后她会在学校的门口等他,接他回家。这个周末过得那么充实,充实得杨律几乎忘了自己还要回家。杨律皱眉,把手机放回口袋,拿上刚从冰柜里取出的矿泉水回操场了。矿泉水没有结冰,却冒着寒气,握在杨律的手里,不消片刻便冻僵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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