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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神对抗的执着/剪不断的红线 第1节

作者:红偶 字数:8701 更新:2021-12-18 13:22:00

    书名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文案

    本文又名《与神对抗的执着》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们相遇了。

    相遇时,他是白纸一片,没有过去。

    相遇时,他是晶莹寒冰封住的蔷薇,将花蕊藏的深沉。

    他带来阳光,将寒冰融化,带给他再次恋爱的勇气。

    时光嫣然,命运的手掌翻覆,他们同时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有一缕光,就像是命运的红线,即使分离天涯,纠缠的红线也不曾解开。

    谷雨(攻)x彦冬至(受)

    本文偏攻文。

    排雷年下攻,失忆梗,1v1,攻受在遇到互相之前,历尽千帆(攻,直男。受,天生弯)。本文现代架空,没有任何科幻和玄幻的元素,地名、人名与现实世界完全无关。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彦冬至,谷雨 ┃ 配角 ┃ 其它

    ☆、醒来

    病床上躺着一位俊逸的让美神嫉妒的青年,一缕茶色的头发整齐的摆在枕头旁边,那是手术时不得不剪掉的长发。在晨光中那缕头发仿佛会发光。直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形有着亚洲人所没有的俊朗,让人不禁遐想那深邃的眼窝里的瞳仁会是多么美丽的颜色。虽然他头上缠着厚厚纱布,手上脚上都打着笨重的石膏,但病床旁的巨大仪器的黑色屏幕上,每时每刻绿色的光波都在描绘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均匀而绵长的呼吸给人感觉他似乎只是睡着了,并不是曾经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但是,他已经这样躺着有五天了。经历了那个把他从鬼门关挽救回来的手术后,他的身体体征一切正常,没有并发症,没有细菌感染。五天来这家海门最权威的医院已经给这位患者做了各种检查,至今也无法知道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究竟是怎么回事?”彦冬至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嘴里嘀咕着他这两天一直嘀咕的一句话。黑色镜框下的美目不解的盯着病床边的仪器和病床上的人。这个病人的危险期早在手术结束的当晚就顺利度过了,本来麻醉过后最晚第三天也该醒来了,可是病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彦冬至是留学美国的医学博士,脑神经外科的权威专家,虽然今年不过29岁,但是他已经是这家医院脑神经外科第一把交椅的主人了。

    五天前,两位卡车司机满身是血,急匆匆地跑进了医院,他们语无伦次的一边比划一边大声嚷着。急诊室里见过各种各样鬼门关的医生护士们被这两人的样子有些吓着了,听了半个多小时才搞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简单概括下,他们两人是运建材的,早晨从工地回到建材城刚准备装车,结果他们的卡车货斗里居然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那人虽然负伤很重几乎全身是擦伤痕迹,但他还活着。两位好心的卡车司机本来想把人直接抬来,但只要移动那人,那人的头部伤口就不断往外冒血,情急之下两人找来其他朋友帮忙止住了伤口的流血,才赶紧跑到就在建材城后门的海门第一人民医院求救。

    “如果只是想睡觉的话,为什么要撞破头到医院来睡啊!”不知何时站到彦冬至身后的林羽有些嘲讽的说。

    彦冬至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最不喜欢别人好像猫一样偷偷靠近他身后,这让他有些莫名恐慌感,强自镇定了一下,冷冷的说“他看起来穷,治疗费还是有人给出的。”

    林羽是院长的儿子,国内三流医专毕业,没什么医术自然被安排在院长办公室做管理的工作,他最关心的无非就是患者口袋的钱够不够住院费。

    “哼。”林羽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哼笑,心情颇好,甩了甩自己帅帅的头发,故意将身体靠到彦冬至的耳边说“看那几个农民工还能挺多久,什么兄弟情深,都是扯淡,自己的幸苦钱就这么让这人睡没了?反正住院费只够到明晚。彦大医生,您一定要好好救死扶伤啊!”说完,林羽眼角瞟见新来的实习护士小燕,便赶紧笑眯眯的过去套近乎了,说不定哪天他就能尝尝那白嫩肌肤的滋味了。

    彦冬至没有理会那个自恋狂,看了看腕表,才早晨六点半,自己晚班还没下,这个坐办公室的林羽怎么来这么早?算了,他还得赶紧去补会儿眠,白天他还要继续观察这个病人的情况,毕竟手术成功与否,只有病人是否正常醒来,正常行动一条依据。现在他的手术还完全没有成功。

    八点不到,医院的大门口就响起了警铃的怪叫。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好奇的停住了手边的工作,彦冬至也被从浅眠中吵醒。

    几个看起来霹雳风行的中年男人,从护士台出示了下证件简单的问了几句话,直奔一直昏迷不醒的病人病房。

    彦冬至刚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便看见几人直奔这边走来,他直觉的想到对方一定是来找隔壁病房睡着的那名青年的。彦冬至赶紧站到走廊中间,挡住几人去路说“前面是重症监护,不能随便进入。”

    几人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各种神情,有的惊讶,有的失望,有的焦急的火急火燎。有一个人最平静,冷着脸打量着彦冬至,从头到脚品鉴完毕说“你是他的医生?”说着拿出揣在怀里的一个破破的小本子,翻开几页,皱起眉头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继续问到“彦医生?”

    彦冬至有些意外,对方竟然知道他是谁。请这四个人到他狭小的办公室里坐下后,带头的人拿出自己的证件说到“我是市刑警一队的队长,鄙姓袁。两天前有人报案说他们的工头老张失踪了,而最后见过那个工头的好像就是那个重症病房里的年轻人,他到底是嫌犯还是目击者,我们想要确证一下,您能把他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吗?”

    彦冬至清秀的眉头微微拧紧,那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了那样重的伤,而跟他在一起的友人失踪,该不是什么命案吧。但听到“基本情况”几个字时,他疑惑的抬眼问到:“你指什么?”

    “就是姓名,籍贯,血型之类的,还有病情。”袁邱刚说。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虽然这些不算保密信息,而且您是执法机关,就算是保密信息也是有权问询,但除了病情,对于这个病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有些傻眼了的四位刑警,彦冬至继续说“但是现在病情也有些不明朗了。不过根据他的骨骼特点,他大概20岁这一点是肯定的。”彦冬至自问非常圆满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放松的将身体靠到了椅子后背,两手摆弄着圆珠笔,这是他有些紧张时的小动作。

    ……“医生,你不是跟我说笑吧。”沉默了一会儿,袁邱刚主动打破沉默。

    身后的年轻刑警不断放射着攻击性的气息,袁邱刚都有些感觉到了,回头瞪了三人一眼。

    “没有,因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钱包,证件一样都没有。他的工友今天大概会来,你们应该问问那些人。”

    说这话的时候,走廊上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这间狭小的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推开,几个衣服破旧满面尘土的工人站在门外,看着彦冬至的热情笑容下一秒便僵在脸上,正是因为他们熟悉的彦医生对面坐着的几个人凶巴巴的瞪着他们。

    “来的真巧,袁警官,这几人就是那位病人的工友。”彦冬至对门口的几人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被打断的警察黑着脸,一听来人可能握有一些线索,脸色都好看不少。

    袁警官仍旧担任发言人角色,对其中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工人说“你们的工头失踪了,你们知道吗?开发商方面的负责人来报的案。”

    “俺当然知道!俺们工资还没发呢,老张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还是俺跟公司反应的呢。”身材矮小的工人,带着浓重的乡音和大大的嗓门,拍着胸脯自豪的说着。

    袁邱刚继续说到“你们工头最后在什么地方出现过?躺在病床上的那人是谁?”

    “这俺就不知道了啊!不过这孩子穿着工头的衣服,还有这孩子穿的裤子,是工头前几天说要送给俺的,俺就跟公司说这孩子一定知道工头在哪。这孩子俺那天第一次见,俺怎么知道他是谁?”工人一脸理所当然。

    全屋子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明所以了。原来他们警察手头现有的所有信息的原始出处就是这位工人,绕了一圈原地不动。

    站了七个人的狭小办公室,空气里混杂了浓重的男人体味。4月下旬,亚热带海岛城市海门的气温已经很高,而现在正是开空调又非常微秒的时期,林家的两个吝啬鬼天天监视着各个科室的空调遥控器,可想而知现在这办公室里对于天生嗅觉敏锐的彦冬至来说是很难以忍受的。彦冬至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半,他要开始查房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彦冬至刚站起身,重症病房的呼叫铃就响了,接着他面前的分机电话也跟着响了。响铃还不满一下,彦冬至急忙接起电话,只说了句“好的!”就赶紧夺门而出了。

    醒了!那个昏睡的患者醒了!彦冬至的嘴角不禁上翘。

    “哎呀呀!好痛!好痛!怎…怎么回事?”那青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叫痛,挣扎着坐起,却又磅噹一声重重的躺下。

    病人很快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心电图监控设备等都被撤了下来。病人还没完全安顿好,那几名气势压人的警察就急急忙忙来到了病床前。

    青年刚刚知道谁是自己的医生,还不明白状况就被几人瞪着,他有些求助般望向彦冬至。

    袁警官知道彦医生大概会说什么,转身让跟着的几个人离开病房后,调整面部肌肉,挤出个笑容说到“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青年自问两句后陷入沉默,转头看着彦冬至,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般说到“我不记得了。医生!我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办?还有,我…我为什么在这儿”青年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暴风雨中快要断线的风筝,绝望的琥珀色眼睛急的溢满泪水。

    这着急的样子不似假装,彦冬至赶紧安抚到“冷静,冷静!你先躺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眼神示意袁警官跟他出来。

    警察们和工友们自然怀疑那青年的失忆言论的真实性,但彦冬至冷静的说“他是不是真失忆很快会知道的,而且有些东西是假装不出来的,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影帝。”观察了下冷静后的七个人,彦冬至继续说到“但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得了失忆症,医院还需要观察治疗,希望警方不要再惊扰病人了。”

    袁邱刚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他接着要求采集指纹来比对警方现有的数据库,最起码先排除其是否是有前科的人,如果在数据库中能找到他的信息,一切都好办了。

    关于比对警方数据库的结果,彦冬至几天后也听说了,结果就是他们还在迷雾中,这位好像混血儿的青年究竟是谁仍旧是个谜。最起码有一点他放心了,如此天使般的面容,怎么会是有前科的人呢?

    ☆、古灵精怪

    这位无名青年被起名叫“谷雨”,还是彦冬至给起的名字,因为他醒来的那一天正是二十四节气的谷雨。

    十天后,谷雨仍旧住在病房,而住院费自然不用愁。说来他的运气真是好,那件破旧的工作服的下摆夹层里,被缝着厚厚的五万元,而这好像老天爷给的五万元续交了住院费不说,还将之前工友们代他付的手术费医药费还清了。

    当然,由于自己工资无着落,工友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的议论,“该不是这孩子偷了老张的五万元后将老张给灭口了吧。”还有的说“不对,这五万可能就是老张给咱们要的工资,结果现在没有证人,咱也不好跟这孩子要啊。”

    这些在工地干活的工人,因为耳朵不好,嗓门都偏大,他们本来也想要窃窃私语,但那声音让隔着一道半开门的谷雨听得真真切切。

    谷雨这几天已经能坐,头部的厚厚绷带也变成了轻便版本,虽然因为双腿骨折还没办法下地,但他的交友范围已经不限于这间有些挤的多人病房了。总是开心欢笑的他最先得到儿童病友们的青睐,拄着单拐的轩轩,每天都过来让谷雨给读那本生日时得到的故事书。心脏不好已经住院很久的小壹也忍不住下床来凑热闹,小孩子把自己的玩具拿到谷雨的病床上,在谷雨的石膏腿上摆长龙,让谷雨抬着石膏胳膊演木头人等等,谷雨都不会生气,不会像其他住院的病人呵斥他们离开。

    因为知道他失忆的现状,护士们都说他是“没心没肺”,换做一般人早就愁死了。

    彦冬至也觉得自己负责的这个病人很奇特,他确实是失忆了,这点毋庸置疑,警察用张工头的相片,工地等资料都试探过了,看见工头的相片和别人的相片时,谷雨的心率没有任何异样变化。

    关于失忆的感觉,谷雨唯一一次没有笑着说“我觉得从心里往外的轻松。估计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新生吧。”

    失忆并不是失常也不是失能,所以常识性的知识谷雨都知道,虽然他还下不了地,但据彦冬至推断,他以前所会的所有技能应该也还会。

    谷雨的病情一直稳定,又过了半个月,在一个暴雨夜突然出了新问题。

    天空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敲打着玻璃窗啪啪作响,彦冬至被从家里紧急呼叫过来,谷雨陷入了昏迷。

    谷雨昏迷在厕所。

    据说,因为谷雨坚持拄着双拐自己去厕所,护士拗不过,于是就只能在男厕外等候,结果在第一声惊雷响了之后没多久,就听见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护士顾不了许多,赶紧冲进去发现谷雨已经昏倒。

    谷雨这一睡又是一天,雨一直下个不停,他也一直不醒。

    谷雨昏迷时那些监控设备又重新接上,但除了心率显示出超出一般的快速外,其他都属正常,而他昏迷中一直大汗淋漓的痛苦神情,还有一直握紧的拳头都表示,他只是陷入了非常深的噩梦,而这种时候还不能随便叫醒。

    不过说也奇怪,雷雨过后,晴天来临的同时,谷雨就从噩梦中转醒了。

    谷雨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胡子拉碴的彦冬至,他有些着急的拉着彦冬至的衣服,挣扎着坐起身,说“医生,我梦见一场大火,然后有辆车子从后面朝我撞过来,然后我听见自己的腿咔吧断了的声音,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的山崖掉了下去,接着就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彦冬至听着这没头没尾的故事,没有评论,抿着嘴唇陷入了思考。

    “彦大哥,我是不是梦见了记忆?”谷雨捉急的将称呼改成了“彦大哥”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彦冬至的薄唇,希望那里赶紧吐出肯定的答复。

    “…也许是,也许不是,毕竟你最近都在给轩轩读什么书?”彦冬至拿起摆在床头的一本童话敲打着谷雨的肩膀。

    《浴火凤凰》的名字落入谷雨眼中,他看见红红火火的书皮有些泄气的躺回床上,负气的背过身。

    彦冬至此时终于有些放心了,毕竟谷雨一直对自己的过去不甚在意,现在他的表现却暴露了内心,他对自己的过去还是很上心的。“你这种情况急不来,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就都记得了。”彦冬至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终有一天一语成谶,也完全没想到谷雨恢复记忆对于他自己意味着什么。

    “医生,如果我永远记不起来,那个…,那几个好心人要找的张工头会不会…。”

    下面的话,谷雨没有说,但彦冬至知道是什么。对于谷雨所说的“好心人”自然就是之前为他垫付医药费的那几位工人,虽然那些人最近没有再来,谷雨仍然天天记得他们。

    “小孩子不要瞎操心了,这种事有警察呢。”彦冬至忍不住抬手抚摸谷雨刚刚长出来好像猫毛一样柔软的茶色短发。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谷雨心中惊了一下,但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从头皮传来的体温,让他感觉非常舒适安心。他从内心早已将彦冬至视作大哥一般的存在。

    对于彦冬至来说并无特殊意义的抚摸,却确实拨动了谷雨的心弦。感受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谷雨面红耳赤的转过身,想要抗议,但一看见彦冬至清澈的美目,就有些哑口无言,半晌终于抬手挥开对方的手,气嘟嘟的说“别把人当小孩!病历上写着我20岁了。”

    彦冬至笑笑说“也许我写错了,你可能才十五六岁吧。不然怎么跟几个十岁小孩那么合得来?”每天在谷雨这里耽搁些时候成了彦冬至的习惯,他摸了摸因为多日住在医院已经茂盛的胡子茬,敲了敲谷雨的石膏腿。“别把自己的小脑袋想破了,我得回趟家了。”

    望着彦冬至离去的背影,谷雨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再见!”这句再自然不过的告别。因为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最近这个能住八个人的病房非常安静,小孩子很多已经出院,出不了院的小壹刚做完手术还在重症室,而其他成人患者半好不好的就都急急忙忙出院,大概是心疼医药费,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他和一个总是昏睡不怎么说话的阿姨。

    那位阿姨其实好像不是患者,却是一个把病房当住房的人,白天谷雨还能看见阿姨在医院的草坪和休息区打扫卫生,捡饮料瓶。而那些捡来的饮料瓶被踩憋装入一个个的麻袋,那些麻袋被整齐的塞到病床下面。阿姨总是梳着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几缕头发似乎故意遮挡着脸面,她总是弯腰低头,跟最熟的护士长见面也不过是点头致意,很少见她说话。谷雨几次想要跟她打招呼,但都感觉被故意躲开了,有时候是拉上隔帘,有时候是故意把头转向另一边,这位阿姨似乎是这家医院里第二位不喜欢他的人。

    第一位是穿着白大褂却总是仿佛在夜店泡妹的林羽医生。

    作为整天不是望着天花板,就是望着地板,活动不便的病人,谷雨的每天都过得异常漫长,但他找到了新的乐趣,观察医院里所有的人,病人、医生和护士都成了他的观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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