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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的爱 第1节

作者:内向的猫 字数:31520 更新:2021-12-18 13:07:55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圣母的爱

    作者内向的猫

    文案安陌怀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妈,他最爱的就是叶臻。他从不相信命运,但是现实太狗血,喷的他满头都是。他愿意用最圣母的方法爱着那个人,只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叶臻。

    、楔子

    安陌怀望着头顶的被飞机划过的天空,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心里头不断在想,这辈子,大概是再也见不到叶臻了吧。他紧了紧身上裹着的羽绒服,唔,有些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啊  求鼓励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对方的狐臭都是香的。

    对面擦着劣质香水的姑娘已经滔滔不绝的讲了快半小时了,我有些无语的撑着头搅着咖啡。我确实弄不明白现在的姑娘为什么这么矫情,非得来这么文艺兮兮的地儿。“我和你说,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古典文学名着了,我最欣赏的就是写大旗英雄传的金庸了,书那里面的李小凤和王语嫣师徒的爱情故事深深的感动了我。”那姑娘神采奕奕的望着我,企图得到我的赞同。我一瞬间脑子就被她再一次的搅住了,我不停地想,到底金庸有没有写大旗英雄传李小凤是否当真连穿越两部剧泡过王语嫣我搅咖啡的手不禁抖了抖。

    “陌怀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呀,听说你是做设计的。”我的菊花紧了紧,放下杯子看着这姑娘正色道“一般就喜欢穿穿自己设计的或者喜欢的东西拍拍照。你身上这条短裙哪买的,真好看,能借我几天么。”说完还很诚恳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姑娘,只见这个姑娘的脸色变了变。

    “陌怀你真爱开完笑。”姑娘掩嘴干笑到。我皱眉详怒道“你怎么这么说,这是我的爱好,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我的爱好。”那姑娘的脸色最终一黑,拿起包包甩开咖啡店门就走。我看着面前完全没有性价比的咖啡和小点,忧伤的觉得自己又当了回冤大头。

    把毛爷爷交出去了以后我两袖清风的走在马路上。想起家里头的娘亲,心里头凉飕飕的。

    啧,又该有苦头吃了。

    我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发现灯亮着的,老娘在沙发上静静坐着。面前的电视还在播着黄金档的家庭伦理剧,电视被调成了静音,画面里的的婆婆狠狠的给了媳妇一巴掌,森森的望了一眼儿子,媳妇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哭,由于没有声音,效果显得有些诡异,颇有些日系灵异片的味道。我感觉有些森森然,心里有些发毛。

    我暗道这情况不好,她要是直接发火这还好办,瞧着阵势,必然是腥风血雨。

    “妈,瞧什么呢,怎么不开声音呢。”搂着太后的脖子企图装傻充愣。只见太后冷冷的瞧了我一眼,复又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我见这阵势确实于我不利,抽回手打算盾回房间。

    “安陌怀你小子可真出息了。”我才走到房间门口,停下来等着挨批斗。

    “听说你最近染上了变装癖了。”

    “妈,你别听人胡说,我也没说啥嘛,我就夸了夸人家姑娘的衣裳好看。

    太后眼神一厉,“别当我是傻子,你那几根肠子我会不知道。”

    “哎呀,妈,还是您了解我,您真不愧是我妈。”

    “别和我来这一套。怎的,给你找的姑娘不满意,那明儿我让人给你介绍几个小伙子,你看怎么样。”

    我回头看着她一脸平淡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慌。“妈,急啥啊。我这不是想多快活几年么。”她看着我,一脸不可置否。

    良久,我妈叹了口气。

    “小陌,叶臻”

    “他不会回来了,我比谁都清楚。妈,我困了,洗洗睡了。”我打断了她,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叶臻,他不会回来了,我比谁的清楚,真的。

    习惯性的抬头望向窗外的黑漆漆的天空,他不会回来的。

    我其实觉得自己看的很开,当初是我自己赶走的人,即使后悔也怨不了别人。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很理智并且除了性取向各方面健全的男人,不是言情小说里头中的苦情女主,不会脑残的以为自己有主角圣母的技能,生活也不是狗血的棒子剧,没有那么多悲伤的误会。我妈总觉的是我想不开放不下叶臻,我觉着吧其实不然,在我妈眼里孤独的这几年,我也就是没碰着合适的,不然以我的人格品行,绝对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好少年。

    我倒在床上歪着头看着窗户玻璃上模糊的自己,心想着今天的那个异味姑娘,觉着要是叶臻瞧见了,必然会冷冰冰的拧着眉头头也不回的走掉。

    叶臻一直是个很注重仪表的家伙。那家伙即使锻炼完满身是汗也不见狼狈,身上也是爽朗的气息。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个人的主观看法,毕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对方的狐臭都是香的。

    啧,我又是哪个根筋抽了,我拿枕头捂着头,真是不能想起这个人。

    等我第二天醒了的时候,我妈和平时一样,好似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厚颜无耻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情深啊。

    说起我妈,是个非常不正常的太太。

    姿色一般,即使在她为数不多的年轻照片里也是只能算得上眉清目秀。为人确实算的上冷淡,熟识的太太也没有几个,也不喜欢出门。就这么一个别扭的太太,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想,到底我妈看上了谁,愿意背负一切把我生下来。

    从小我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她也从来没提过,即便小时候吵着要爸爸的时候,她也只是淡定的往我嘴里塞棒棒糖,什么也没说。大了以后总觉着这是我妈心里的痛,便也不再问了。她从小就很放纵我闹腾,只要不闹出大事她都不会管我。即使后来我带着叶臻回家告诉她我喜欢叶臻,她也就诧异了一瞬,然后神色自然的和叶臻聊起了家长。

    我妈端着鸡蛋放到我面前,挑眉示意我看墙上的挂钟,只见时针已然指在了8点的头上。我嘴角不禁抽了一抽,迅速收回了母子情深的结论。

    “我的妈呀,你怎么不叫我,都快迟到了。”

    我拿烤好的面包夹住鸡蛋,活蹦乱跳的跑出玄关,穿好鞋子打的去了工作室。

    哦,忘说了,我在一个形象工作室里做服装造型师,勉强算得上是设计师。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了,门口接电话的小莉不断的对我使眼色,我看了半天她眨的快抽筋的眼睛,始终没搞懂她的意思。当我走进气压低迷的办公室的时候,总算是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前方危险。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异常安静自己忙自己的,老板坐在我的工作台边用手敲着椅子的扶手,有节奏的咔哒声在办公室响着。看到我进来,同事们都偷偷瞧着我,我看着这阵势,暗想迟个道不至于吧。

    老板兹啦一声把椅子转向我,拿起工作台上的一叠纸晃了晃。我走过去接过一看,瞬间白了脸。上面影印的是我为一个服装公司新设计的几款服装的效果图,但是颜色和配饰上有轻微的改动,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我手里的那几张款式图。后面几张是市面商场里的成衣照片,而我手头上的这些衣服都还在流水线上制作,根本就还没上市。

    “老板,这哪来的”我的脑子有点堵。

    “你还问我这哪来的,”老板黑着一张脸,“你的图呢,给我拿来。”

    我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抽出一个本子,递给老板。老板唰唰的快速翻着,盖上后啪的一声摔在了工作台上。

    “今天,有人传真给我的这些东西,说是有人卖给公司。”

    我心一凉,觉着不对,什么话都没说。

    “你是知道公司的规定的,我不管图纸是谁拿出去的,但是保管不当是你的问题。你知道这件是情的严重性,那些衣服都已经在流水线上了,外面这些衣服已经先我们一步上市是事实。你觉着我该怎么处理。”老板的脸色委实算不上好。这件事造成的损失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我心里明白是有人想要阴我,奈何敌暗我明。

    我叹了口气,“老板,多谢你照顾。”老板的脸色缓了缓,“小安,不是我非和你过不去,你的为人我清楚,但是必须要和下面的人交代。”“我明白。”我朝他笑了笑,收拾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抱着箱子,和同事挥挥手,走出了工作室。

    门口的小莉冲上来拉住我,“小安你去哪怎么抱着箱子”我对她笑了笑,“我这不是失业了么,小莉啊,给我香吻一个安慰一下呗。”“少不正经,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老板一来就脸色不善的找你。”“被人给玩阴的了。小莉啊,以后没了我可要坚强啊。”小莉翻了个白眼,“那你以后怎么办”小莉瞧着我不免有些担心。“看着办呗,就当难得有个假。”她踌躇的看着我想了一想“有事可要给我打电话啊。” “恩,成,我回家睡回笼觉了,改天联系。”我冲她摆摆手,往的士停靠站走去。

    “欸,小安”我回头看着远处的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没事,再见。”她冲我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米有人发现我tt。

    、生活就是那么狗血

    腊月的上午还是冷的很可以的,我抱着箱子在的士停靠站哆嗦的跳脚,但是俗话说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我等的牙缝都塞满了,也不见一辆的士停下来。老子难得愿意耍帅打的一回,竟然这么不配合,我暗自腹诽,这明显很不符合小说中主人公失意拦的扬长而去的规律嘛。

    我讪讪的抱着箱子往对面走,打算走一段路去坐公车。

    我愿意再一次肯定那个倒霉塞牙定律,因为此刻我正非常狗血的在马路边捡我掉一地的东西。刚才随意拿的箱子竟然忘了拿胶布把底部堵结实,于是我现在颇有喜感的蹲着拾辍着。长长的米色羊毛围巾在地上扫过,我有些郁闷的把它拎起来,在脖子上绕了好几个圈,但是这样就造成了脖子体积太大以至于我低不下头,所以我就像个脊椎病患者一样直着脖子在地上摸索着。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深灰色西装裤,从我的专业眼光来判断,这是一条高级西裤,面料是极好的。我正打算抬头看看它的上装部分,就看见面前的西裤弯了下来,面料起了好多的褶,我还来不及心疼变型,就听见了一个我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小陌。”

    我曾经偷偷的想过自己再见到叶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兴许他身边会站着一个眉眼好看的女人,也许也会是一个男人,然后,他会牵着他和我擦肩而过。兴许他会牵着他在我面前淡笑,然后轻声说好久不见。也有可能是在人海里的一回头,他护着他的爱人和孩子在人海中幸福的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是这种狗血的情况,这样狼狈不堪的一种情况。

    坐着他的车里,气氛很沉重。我侧头看着叶臻的侧脸,心里突突的一跳。还是那样英俊的一张脸,比起之前多了一丝的清敛,更多了一丝的凌厉。我眼神一淡,他不会是以前那个叶臻了,我心里明白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感觉到我的注视,叶臻也转过头来,暗如墨渊的双眼让我心里一惊,把视线转向窗外。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着路边的商店一点一点快速向后倒去。车内的暖气闷的我难受,我摇下车窗,冷风呼呼地灌进耳朵里,思绪却还是闷闷的。突然车窗又升了回去,“风大,会着凉。”叶臻的声音默默糊糊的我耳边想起,我点迷茫,仿佛我们还在3年前,我正要耍赖的抱怨几句的时候,后方汽车喇叭响了起来,惊醒了我,我捏紧了双手。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

    “回来快1个月了,安妈妈没和你说么。”他专注的看着正前方开着车。原来老妈早就知道了,我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路边放下我就好了。”他转头扫了我一眼,把车停在了路边。我把车门打开,抱着收拾好的箱子,正打算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的手臂被叶臻拽住,我只听见他低低的说“小陌,为什么。”我甩开他的手,快速的跑开。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眼睛有些酸涩,啧,这天空也蓝的太扎眼了吧。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终于成功的拦了的士扬长而去。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不在,我估摸着她兴许买菜去了。也好,失业的事也省的让她知道,只是要找个什么借口好呢,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摁着遥控器。电视里的嘴脸快速的变换着,我有些恹恹的关掉了它,仰头靠着沙发,了无生趣。

    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就听见我妈渐进的脚步声,“小陌,怎么这么早回来”我妈一个巴掌拍在我不大结实的后脑门上。“唔,疼啊。”我捂着脑门转头怒视她。“还知道疼,看来一切正常。”我妈撇了我一眼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我起身走到厨房,依着门框看着我妈熟练的淘米洗菜,“妈,你知道叶臻回来了是不是。”我眼睛直直地盯着脚尖。我妈洗菜的手顿了一顿,复又开始哗啦啦的洗菜。“妈,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的。”我转身打算回客厅。“小陌,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想告诉你他回来了。你又不听我说完。”她把菜放在一旁的篮子里沥干,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擦。“小陌,你会怪妈妈么。”我回头看着老妈不再芳华的脸,笑嘻嘻的走过去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的脸色缓了缓,详怒的拍开我的手,把我赶出了厨房。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走过去接了起来。

    “喂,哪位”

    “安先生么我是公司的人事部经理。”

    “哦,有什么事么。”公司这当头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

    “听说您今天离职了,我们公司愿意以您之前待遇的百分五的工资聘请您当任设计部总监,不知道您可有意来我公司任职”我几个小时前才离得职,这会儿他们到清楚。

    “不好意思啊,我打算休假一段。”妈的,老子不趟这趟混水还不成么。

    “待遇的问题我们还可有商量,您有空出来面谈么”

    “我确实打算休假一段,暂时没打算继续工作,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您再考虑几天,打捞您了。”

    这时候公司没事聘请我干嘛,当我傻子么,我去可不就坐实了泄露资料的罪名了么。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忧伤的想,想我一世的英明难得当真得毁在这上头么。

    “小陌,过来吃饭。”我妈已经把饭菜端出来放在饭桌上了。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饭桌前坐下,我妈把筷子递给我。“刚听你打电话说休假”我忙打哈哈回答“这不最近累了嘛,就和公司休了个长假,好陪你嘛。”“少来,”她横我一眼,“不过休假也好,你那工作确实太没日没夜了点。”我埋头吃饭不搭话。

    “妈,我想出旅游一整子。”我夹了块鱼头放进我妈碗里。我妈夹饭的筷子顿了顿,在碗里搅了搅。“是因为小臻回来的缘故么。”我没有答话,我妈也没再开口。直到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妈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想去就去吧。”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琢磨着该去哪里。我一向懒得可以,连出差都是能推就推,这会儿也着实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会儿,觉得这实在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

    午后的阳光有些暖,从窗外照了进来,在地板形成了一块奇妙的图案。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地板,突然就想去北一点地方。我一直都心态良好的觉得自己是个行动派,于是我从床上跳起来,收拾了两件厚点的棉衣,带上手机和银行卡,就冲出房门吻别老妈,直奔火车站。

    到了车站,售票小姐为难的看着我。“这位先生您想好要买哪里的票了么。”“随便都好,往北走的列车就行。”小姐很无语的看着我,“这样的车有很多,您想好具体的目的地了么。”“没有啊。”我看着售票小姐快愤怒的脸色,赶紧道“那就给我去哈尔滨的票好了。”那售票小姐面色不佳,却又要秉持良好的服务,于是咬着牙亲切的问我“座票还是卧铺”我拿着那张傍晚的座票,我赶紧拿着闪人。

    距离发车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百无聊赖的从车站出了,走进旁边的大商城打算逛逛。我背着个鼓鼓的双肩背包,在这个高消费商场里游荡。身旁有一些白领走过,很不屑的瞟过我,快步走过。我心里暗骂,老子好歹是个高级服装设计师,不就穿的随意一点至于那么不屑我么,切,都不知道混搭奥妙。

    我随意的逛着,然后躲进了一家甜品点打发着时间。

    我坐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咬着吸管看着对面的男装店,看着店员热情的为两顾客介绍,亲切的把其中一人推进试衣间,然后自行脑补店员笑眯眯的夸那个冤大头品味好身材棒。我正欢快的脑补,咬着吸管直乐,可是当那个试衣间里的人出来以后,我就笑不出了。

    叶臻穿着黑色衬衣站在试衣镜前面,身边背对着我站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看不清楚脸,有个很不错的后脑勺,他伸手为叶臻理了理领子。叶臻对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脑子发懵,叶臻他在对别人温柔的笑。

    脑子里有俩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晃着尾巴举着叉子说,你瞧瞧这水性杨花的叶臻,他对的起你么,男人的头是谁都可以乱摸的么,肯定有一腿,赶紧去棒打鸳鸳。一个挥着翅膀说,这也怨不了人家叶臻好么,你以为你是他谁啊,你这是活该,自作孽。于是尾巴小人愤怒了,举着叉子就往另个的翅膀叉去,只见那个小人往边上一闪,然后吐出圣光消灭了尾巴小人,挥着翅膀不停念叨,你活该啊你活该

    直到坐在车上,我还晕乎乎的在想,是我活该啊我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哪怕有一个人留个言鼓励鼓励我也是好的。  掩面泪奔

    、相逢就是有缘什么的,骗鬼去吧

    我撑着脑袋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大了个哈欠。面前坐着一位打扮很非主流的小年轻,夸张的栗色头发随着耳机的节奏一晃一晃的,毛茸茸的一颗脑袋,活像个熟透的梧桐果。我身边以及栗色脑袋旁边坐着一对一直在毛手毛脚的情侣,我瞧着他们摸来摸去的很是肉紧。我抖了抖皮肉,继续撑着脑袋看着漆黑的窗外。

    正当我快和周公摇着蒲扇下棋的时候,对面的栗色脑袋先把我摇醒了。“来打牌么。”栗色脑袋谄媚的看着我。我素来就有些起床气,看着那颗梧桐果很是想拧下来,我顺了顺气,打算无视他继续和周大爷摇蒲扇。可我还没把眼睛闭严实,那颗脑袋又晃了晃我的肩膀。“来打牌吧。”此刻他的语气显然已从疑问句改为了肯定句。我突然觉得来趣,便收拾着精神打算和他大战几回。边上的小情侣大概实在是寂寞难耐了,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你侬我侬大家浓了。

    我很不把这个毛头小子放眼里,想当年我的牌技可是称霸全系。当然,我的记忆稍微的把它美化了一下。我这厢拽着手里的牌还在沉思,对面的栗色脑袋已经挑衅的嚼着口香糖晃啊晃。我撇了他一眼,他狗腿的蹭上前,“认输吧认输吧。”我一怒,豪气的甩下一张牌,于是乎,确实输了。连续打了几盘都是输的,我的兴趣也就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我把剩下的牌一丢,表示我不想玩了。这会子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喜气洋洋的收了牌。不知什么时候小情侣已经回来了,这会儿他们也老实的呆着。

    紧接着,火车报站了。我就瞧见对面的栗色脑袋拎起了他的非主流包包,起身下站了。身旁的小情侣也已经下站了。就瞧见栗色脑袋快走出车厢了,他突然回头,冲我说“嘿。谢谢你了啊。”我被他道谢道的没头没脑的,以为是陪他打牌的事,还傻兮兮的回了一句,“不客气,相逢就是有缘啊。”于是那小子就喜滋滋的下了车。车缓缓的又开了,我透过窗外瞧见那颗栗色脑袋凑在那对小情侣的肩上,估计察觉的我的视线,还回过头冲我挥了挥手。

    我一边好奇他怎么就和小情侣搭上了,一边觉着也是个挺有趣的小伙子。可当我抱紧羽绒服站着车站外吹冷风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个大傻逼。

    去他妈的相逢就是有缘。

    我包里的钱包以及手机都被摸走了,大约是他们合伙下的手。估计一对下手一个吸引注意,我总算明白突然消失的小情侣感情是去窝藏赃物了,而那颗毛头最后那声谢还真是讽刺我这个傻逼。

    我去车站里的警卫站报了案,可是正当口又去哪拿回来呢,又不好打回家让我妈担心,于是乎我只好继续站在火车站前跳脚。

    我一时也没了办法,打算还是挥警卫站里借个电话打给我妈,我还没走到警卫站门口,里面值班的警务人员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我吓了一跳,默默回想自己有否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想来想去,觉着自己还是纯良民一个,于是扬起脸企图给警察叔叔一个灿烂的笑脸。

    “好在你没走远,赶紧和我进去。”警察大哥舒了口气,把我拉进了警卫站里,接着道“刚才有同事逮着了那几个扒手,用你电话联系了你的朋友,他说他很快就会赶来。至于你的那些失物,暂时还是得当证物,还得等几天。”

    “当然当然。”我冲着警察大哥笑的谄媚,“辛苦你们了,你们真是人们的好警察,国家的好子弟啊。”警察大哥的脸抽了一抽。

    “不知道通知的是我哪位朋友”我狗腿的搓了搓手,问道。

    “这个啊,好像是说刚好有人给你打电话,我那个同事就和他说了情况,他说他马上赶过来。好像是姓什么来着的”他回头问另外个警务,“刚刚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另外个警务从电脑面前抬起头道“我记得是位姓叶的先生。”

    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认识的朋友姓叶的不多不少,就一个。我条件反射就想跑,那个警察同志估计逮人逮习惯了,看见我跑就逮住了我,瞪了我一眼,“你跑啥啊,等着。”

    于是,我就在这个充满了社会主义光芒的警务站里干坐了一宿。

    叶臻来的时候我正跟轮班的警务探讨着社会主义的新面貌和马克思主义对社会稳定的影响,我讲得口干舌燥,拿起边上的水豪饮一口,正好瞧见站在一边好整以暇的叶臻,一口水没顺下去,呛的我满脸泪花。

    叶臻倒是不急不缓的走到我跟前,挑着眉看着我,“见着我这么激动,都哭了啊。”奈何我一口气还没回来,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臻走上前,帮我顺了顺气,想了想,又递了杯水给我。我终于缓过起气来,顺手的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几口。

    他自然的拉过我的手,对着警务道“麻烦你们了,我领他回去,至于丢的东西,我会让人过来处理的。谢谢了。”然后转身拉着我出了警卫站,我一时还没从状况内缓过来。 一出来,外面的冷风混着雪就往我脖子里钻,我打个哆嗦,叶臻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的想抽出手,没料到他也就顺着我放了手。我感受着突然失去了包裹的手,心里空落落的。

    侧头看着比我高1个头的叶臻,只觉着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直到雪再次的灌进脖子我才发着抖确定了这绝对是真的,真比他大爷还真的真的。我哆嗦的回头掏包包里的围巾,掏了半天也没找着,才想起来估计是忘了带了。叶臻默不作身的走到了我的前方,隔着大雪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出表情。“又发什么呆呢,赶紧跟上。”我走在他的后面,感觉风小了点,看着他不经意的为我挡去风雪,心里有些泛酸。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大雪天,我搂着的脖子他没心没肺的在雪地里蹦跶,他总是这么默不作声的为我细心的挡去风雪,脸上总是满满的暖意。

    我站在后面偷偷的打量着他,他就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单薄的身影好像就要埋在了皑皑的白雪里,我忍不住的想伸手拽他的袖子。

    “额。那什么。”我没想到自个的手这么忠于我的想法,脸上一热,有些无措的放开他的袖子,干笑两声,“这会儿去哪呢。”

    叶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一种我道不清的情绪。我忍不住又一个哆嗦,他伸手把我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脖子顶,习惯性的抬起手想揉我的脑袋,就快要触碰到我头发的时候,顿了一顿停了下来,把手放了下去。然后我就看见他掩起脸上的情绪,又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先找个酒店安置下来。”我正打算拒绝,他仿佛知道我未说出口的话,轻蔑的笑了笑,“这会儿你要有本事就自个找地住去。”我想了想现今寸步难行的处境,只好摸了摸脸皮跟了上去。

    武侠小说里客栈掌柜经常对投宿的主角和主角的相好说“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一间上房了,您看”这种情况在现实里是不会发生的。你看,面前的前台小姐对着叶臻笑的跟朵花似的,热情的把两张房卡都递给叶臻,我讪讪的收回想接过房卡的手,尴尬的抬头看大堂的天花板,啊,不带这么长相歧视的啊,哥哥我也算是一表人才好嘛。

    叶臻拿着房卡敲了敲我的后脑勺,我立马狗腿的拿好一旁的行李,腆着脸对着他笑。他懒得理我径直往电梯口走去,我只好继续狗腿的跟上,现今他有钱他是大爷。这位有钱的大爷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而只顾着狗腿傻笑的我立马一头就撞上了。来了来了,狗血剧情终于来了,我心里暗暗欣慰,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只见叶臻的眉头皱了皱,“你头铁打的么,怎么走路的。”我揉了揉额头,觉着这对话不该啊,不按狗血剧情来啊。他不是该脸上带着抹玩味的笑,我不是该脸红一红害个臊“哎油讨厌”一下么。再不济也该含情对望你浓我也浓么。于是从来一丝不苟的我觉得还是要按剧情来,即便叶同志走位错了。我立马换上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想要对他表示个埋怨什么的,正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说出来,叶臻剜了我一眼,拿过我手上的行李拧着眉继续往前走了。我只好合上嘴,对着一旁看着我们的大堂服务员干笑两声,继续讪讪的跟上。

    、冬天还是宅着比较好。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门被敲的咚咚作响,一下比一下急促。我擦着头发打开房门,就看见叶臻还维持的敲门的姿势,脸上的神色少有的焦急。看见我打开门,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放松下来,然后侧身走进房间。冬天的哈尔滨夜色来的比较早,估摸着才傍晚,窗外已经黑成了一片。

    我把毛巾放回浴室,只听见外边的叶臻声音低低的,“怎么敲了半天都不来开门。”我从浴室探出头,“这不是正洗澡么,没听见。敲那么急有事儿”顿了好久都没听见他的回答,我理了理头发走出浴室。“我还以为你又跑了”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轻到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抬头看着叶臻,他神色显得有些疲惫。我暗暗握紧了拳头,笑着打哈哈。

    叶臻什么也没再说,坐到沙发上闭上了眼。

    我走到床边坐下,“你怎么会过来。”叶臻一动不动的闭着眼,“打电话给你,警察说你东西丢干净了,让我联系人来接。”我转头看着漆黑的窗外,“让我妈来不就好了,何必你亲自来呢。”叶臻蓦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我觉着阿姨知道不太好。”语毕复又闭上了眼睛。我不自在的看了看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无所谓,“那你可以回去了。”叶臻的身子一僵,睁开眼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快步的甩门出去了。

    我往后向床上一倒,用手臂挡着眼睛,心里边觉着难过极了。叶臻,叶臻,远远的离开我吧。我觉着手臂有点儿湿,却还是忍不住的想,我多想留下他,叶臻,叶臻。

    第二天叶臻敲门带我下楼吃饭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冷淡。我咬着包子偷偷打量他垂着眉喝粥的样子,觉得自己作孽极了。“你你今天回去么。”我夹起一个荷包蛋装作无意的问。“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回去么。”我忍不住打量他越来越冷的脸色。“怎怎么怎么会,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事儿么。”“不耽误。”“哈啥。”叶臻夹了个煎饺放在我碗里,“我休假。”我死死的瞪住碗里的煎饺,恨不得把它瞪穿。“你看着它有什么用,赶紧吃。”叶臻好整以暇的继续吃着早饭。

    我看着碗里的煎饺,感觉很痛苦,好像我就是那个被煎过的饺子。我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饺子,心里不禁为它掬了把泪。

    吃过饭叶臻催着我收拾好东西,他把房给退了。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包行囊,身上也不是昨天那种刚下会议的带着浓浓商务气息的呢子大衣了,他换了件厚厚的灰色羽绒服,显得很休闲,额,很俊俏。他挑着眉看着我,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白色棉衣。“走吧。”他提着那包不明物体,斜眼对我道。“去哪”我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身为一个没钱没证件的苦逼,果然气势就比他低了一截。“跟上。”他也不回答我,径直的走出了酒店大堂。门口的保安体贴的拉开了门,风雪扑面而来,我再一次的悔恨自己去哪不好偏要来这冻死人的地方。叶臻回头一把拉起冻得哆嗦的我,塞进保安招来的的士里,跟着也坐进了后座。我拍了拍棉衣上的雪,觉着手冻的快没知觉了。叶臻拉过我的手,我正打算挣扎,他不知从哪掏出的手套往我手上套。很厚带夹层的鹅黄羽绒手套,上边还印着一只傻兮兮的唐老鸭正与我对望。我缩回手不知该往哪放,叶臻瞧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就你这身装备就来哈尔滨”我羞红了一张脸很没底气的转头看窗外,“这不是忘了么。”我小声嘀咕。叶臻笑的眼睛里都荡起了水汽,“你出个门倒是够折腾事儿的。”说罢打开身旁的包,掏出一条烟灰色毛线围巾,掰正我的身子,把围巾往我脖子上绕,“我自己来就好。”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把围巾在我脖子上绕了3个圈,围的结结实实的才满意的放下手,拿起包里的另一条一摸一样的围巾给自己围上。我看着他修长的手理着脖子上的围巾,脑子很不在状况的想,这算是情侣围巾么。我被自己的想法窘到了,尴尬的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叶臻瞧见我把围巾扯松了,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再次把我裹的结实,“别乱动。”我有种自己被当做玩具娃娃被人任意换装的错觉,“那啥,嘞。”叶臻自顾自的折腾围巾,“不想冻死你就给我围好。”说完我觉得脖子上的围巾松了一松。

    下了车,叶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副全黑的羽绒手套,我看了看手上颇具喜感的唐老鸭,满脸的黑线。“咱能换换么。”我比了比手上的唐老鸭。叶臻瞟了我一眼,“我瞧着挺合适你的。”我默默的把快出口的脏话吞进肚子里,“其实吧,我觉着你戴更好看。”我满脸真诚。“你要是嫌弃就自个买去。”叶臻挑着眉毛似笑非笑。我干笑几声,“我很喜欢,很喜欢。”心里默默的掬泪,有钱的是老大。

    跟着叶臻上了火车,我才后知后觉的问,“咱们这是回去么。”叶臻坐在人挤人的硬座车厢里显得很突兀,我看他硬邦邦的坐着一动不动,才想起来这位大爷是有洁癖来着的。叶臻不自在的往我位置移了移,“去漠河。”我震惊的转头看着他,他看着我的表情明显欣慰了一点,“你不是爱往北跑么,我这是成全你。”我的大爷啊,大冬天往漠河跑的都是傻逼啊,“那个,我突然觉得好热啊,我下车透个气好了。”叶臻玩味的看着我,“赶紧趁着车没开下去透气,我就不送你了。”我讪讪的看着叶臻那大爷脸,咬着牙诅咒他,我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有卧铺。这么想想我就爽多了,看着叶大爷也能继续荡起狗腿的笑了。

    当列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我正悉悉索索的翻包包。叶臻顶着张无害的脸凑过来,“找什么呢。”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悉悉索索的翻。来来回回的翻了几遍,才从为数不多的行李的找出一件稍微厚点儿的羽绒服。我含泪的捧着羽绒服,试图在穿了件棉衣的情况下把它套上,此时我深深的后悔了自己吃撑了往北跑的决定。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么多,为什么我偏偏选了哈尔滨,你瞧瞧海南多好,还能穿着背心日光浴呢。叶臻看着我傻逼举动以后,脸黑了黑,从包里掏出了件羊毛衣,“你别挣扎了,把这穿里头。冻不死你的。”叶臻的身板比我大了1号,毛衣套在已经穿了2件衣服的身上也不显得紧,我套上棉衣的时候,身形基本已成为一个高难度的球状。叶臻看着球状的我抚了抚额,“怕冷你还非得这跑。”“其实,我只是打算来这,找个有暖气的地宅着而已”我弱弱的说。叶臻的眉皱了一皱,说了一句什么,恰好火车进洞,轰隆隆的听不清。“你刚才说啥”叶臻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没什么。”

    车窗的风景变换的越来越快,火车里的暖气也渐渐的升高,人满为患的车厢里显得有些闷热。也许也就我一个人觉着热,不过换谁套着这么多层的装备能不热么。我感觉额头汗冒了出来,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把好不容易套上的衣服再脱回下来,我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我不耐烦的挪了挪屁股,“还有多久才会到啊。”叶臻看起来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估计他从没做过如此嘈杂热闹的并且人满为患的硬座。他僵直坐在不动,“刚刚售票员说要19个小时左右,应该还要15个小时。”我觉得自己绝望极了,感觉整个人闷得难受,有些晕呼呼的。我觉着如果我不把外套给脱了我绝对会活活闷死的。在生命和面子之间,我忧伤的选择了好好活下去,于是我企图把成球状的棉衣从身上拽下来。由于实在是穿多了,怎么挣扎都脱不下来。叶臻扭头僵硬的看着我苦苦挣扎,叹了口气,伸手帮我把外套脱了下来。“都说了冻不死你了何必硬套成这样呢。”我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要你管。”

    车厢随着入夜慢慢的安静下来,车内的暖气洋洋洒洒的环绕在周围,我渐渐觉得有些困。加上连续几天下来都没好好休息,我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叶臻伸手揽住我,把我的头靠在他肩上,我困的没有力气挣扎,迷迷糊糊的听见叶臻低低的声音,“累了么,靠着我睡一会吧。”我最后一丝清明在他声音的蛊惑下渐渐褪去,我告诉自己,再最后的倚靠他一次吧,就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不弃坑 但是需要动力啊动力

    、番外短篇

    回到这个地方已经有1个星期了,这个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就连对街的树都和之前一样,只是,我身边没有了那个总是不正经闹腾的安陌怀了。

    我降下车窗支着手吸烟,当吐出的白色烟圈迷上眼睛的时候,我在想小陌看到了又会生气的,他最讨厌烟味了。我看着对街的小区,有些希冀,哪怕可以再看他一眼也是好的。我熄掉手里的烟,正打算升起车窗离开,半起的车窗被敲了敲。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安妈妈。

    我礼貌性的降下车窗,就听见安阿姨熟悉的带着疏离的声音,“小臻,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安阿姨,好久不见。”我打开车门下车。她领我到一旁的公园长椅上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着这个带着朴素却气质非凡的夫人,规矩的回答,“上礼拜刚下的飞机。”她看了我一眼,停了一停,犹豫了一会到,“你是来找小陌的么。”我看着正前方打转掉落的树叶,“不是,”我垂下眼,“路过而已。”这个借口连我听得都觉得牵强。安阿姨仿佛想让自己相信我这个笨拙的谎言,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小陌小陌知道你回来了么。”我摇了摇头,她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

    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安阿姨前后对我态度有这么大的差别,之前虽然待我算不上热情,却也给我感觉很亲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有着淡淡的疏离,不是很明显,却总让我感觉得到。

    “小臻,你是个好孩子,小陌不适合你。”她走的时候,扭头对我说。

    我靠在公园的长椅上闭着眼,想起很久以前,我深爱的那个安陌怀,也是这样冷着心告诉我,“叶臻,你是个好人,我们不适合。”我再次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遮住脸色的情绪。

    我没想到在次见到安陌怀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他狼狈的蹲在地上捡着散落一地的东西,衣角和围巾都在地上扫过,围巾还被他自己踩了一脚,灰突突的,显得很落魄。看见这样的安陌怀,我显得很心疼。他费力的拾着脚下的文件夹,我终于忍不住的走下车,帮他拾起东西。他听见我喊他的名字震了一下,直到坐在我的车里,他都显得坐如针毯。我拉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挣开我的手跑掉了。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非常的难过,这样的安陌怀,再也不属于我叶臻了么

    、包子是人生的缩影

    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之前脱下来的棉衣,叶臻靠着我的头感觉到了动静,“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想坐直起来,发现叶臻还保持着揽着我的姿势没有放手。“放手,我要坐起来。”我微微有些不自在,叶臻转头看着我,轻轻的说了一句,“手麻了,动不了了。”我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我只好继续靠着叶臻不敢动。叶臻的嘴角荡起了一个笑,就这么继续揽着我也不动。“你你还是放开我动一下比较好。”我挪了挪身子,垂着脸小声的说。叶臻把头靠回我头上,“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揽住我的肩的手紧了紧。

    没过多久,火车的广播响起了到站提示。叶臻放开了我,把盖在身上的棉衣给我套回了到了身上。一下火车,冷冽的风雪就往脸上刮,刀子一般的挂的脸疼。叶臻拍了拍我脑袋上的雪,拉着我的手出了火车站。一出火车站,外边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正悉悉索索的往下落。我扯了扯叶臻的衣角,“叶臻你看,好漂亮啊。”叶臻眯着眼笑吟吟的看着我,称着背后雪白的世界,显得异常的好看,我看得有点儿发愣。叶臻拍了拍我的脑袋,“别这么盯着雪看,对眼睛不好的。”然后伸手揽了的士,找地方安顿了。

    坐在旅社的床边,我拿着电话犹豫不决,在想到底该不该给我亲娘打个电话。秦涣从浴室出来,看着我纠结的样子,擦着头发道,“还是给阿姨打个电话吧。”我看着他的上半身,别开了眼,对于这个声称预算不够只定一间标间的男人,我再次表示有钱的是大爷,去你大爷的。叶臻走到另一张床坐下,s双人标间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估计想起我要打电话,又把电视调成了静音。我把电话提起盖下的反复了几次,还是拨了电话。

    “喂,哪位”

    “妈,是我,小陌。”

    “你这臭小子还记得有我这个妈么,失踪了好几天,电话也联系不上。”

    “这个这个妈,我电话丢了。”我犹豫要不要把我把家当丢干净的噩耗告诉我亲妈。

    “还丢了啥。”我觉着还是我妈懂我

    “还还有钱包”

    “你说你丢三拉四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那现在怎么办要我过去接你么。”

    “不用不用,我和和朋友在一块呢。”我扭头看着一边靠着床上看电视的叶臻。

    “小陌,告诉妈妈,你和叶臻在一块对么。”我低下了头,有时是有个太了解你的老妈也不是好事。

    “嗯我和叶臻一块呢。”

    “”电话里我妈顿了好久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我妈才淡淡的说,“小陌,早点回来。”

    “妈,我知道了,回头再给您打电话。”我正打算盖掉电话,就听见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小陌等等,让让小臻接个电话。”我愣楞的举着电话转过头,叶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咳了一声,“我妈要和你讲话。”叶臻起身走了过来,我屁股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位置给他,他揉了揉我的头挨着我坐下,接起了电话,“喂,安阿姨。”

    我听不见我妈在说什么,就听见叶臻客套了几句就恩啊半天的挂了电话。他起身打算走回床铺,我拉着他,“我妈和你说什么了。”叶臻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说麻烦我照顾你这个大麻烦。”我讪讪的放下手,走向洗手间,没有看见叶臻一瞬间有些悲痛的脸。

    我洗完澡出来,叶臻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我把遥控器从他手中抽走,把被子给他盖好,睡梦中的叶臻的眉微微的皱着,我伸手碰了碰,我最爱的叶臻,梦里又有什么让他为难的事呢。

    我轻手轻脚的走回床边,也靠在床头无声的看着电视,电视里还在播报当地的天气,我看得很没趣,关掉了电视,转头看着旁边熟睡的叶臻,想起刚才电话里的老妈,仰头叹了口气。就让我再任性一段时间好了,起码在回去之前。

    我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了我妈,她坐在房间的床上哭。我走了过去,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相框,我看不清楚照片中挨着我妈站着的人的身影。

    我妈突然放下相框,拉着我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小陌,妈妈求你,妈妈求你,离开叶臻,离开他”我吃惊的看住我妈,抖着声音问问什么,我妈突然脸就变得好绝望,“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不能”我试图甩开我妈的手,但是我妈死死的拽着我,突然冲我大喊,“叶臻是”我蹲子拿起边上的抱枕堵住耳朵

    “小陌,小陌,醒醒。”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叶臻正在推我,我一把坐起来,呼吸还有点急促,冒了一身的冷汗。“做恶梦了”叶臻拿床头放着的纸巾为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还有些混沌的看着他。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才确信这不是梦,叶臻他确确实实的在这,在我面前。叶臻用另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把我抱在怀里“不用怕,没事了。”我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渐渐的安下心来。我推开了他,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啊那啥我没事儿。”叶臻看着我面红耳赤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开了我转身进去厕所刷牙。我摸了把脑门上的汗,想着怎么就做了个这么邪门的梦,难得上帝都在警告我我被自己的想法冷到了,慢悠悠的也晃进厕所里刷牙。

    叶臻正拿着旅社的劣质一次性的刀片剃胡子,下巴满身泡沫,活脱脱的圣诞老头。我瞧着就乐了,一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叶臻斜了我一眼,看着我抽筋的样子,手一抖,就见红了。我看着鲜红的血在泡沫上晕开,有一种壮士倒在雪中流血不流泪的错觉。叶臻嘶的吸了口气,我赶忙狗腿的找创可贴。好在我包里还留着上回出差放夹层里忘取出来的少量应急药品。当叶臻一脸冷峻下巴却顶着一张印满米奇头的创可贴的时候,我觉得圆满极了,起码面对那只可笑的鹅黄唐老鸭的时候,比较欣慰。

    我正换好衣服,叶臻对着我摸着下巴笑的一脸高深。我鄙视的看了一眼那群米奇头,拿起边上的围巾往脖子上围好。“口味真独特,连你的创可贴都与众不同。”叶臻挑着眉摸了摸创口贴,告诉我这个我已然浑然忘记的事实。妈的,那个可笑的米奇头创可贴是老子的,我暗中扶额回想,想来想去它确确实实是我从某大型超市里买回来的,我瞬间觉得很绝望。切,每回调戏他都被反攻,真不爽。

    叶臻一脸正经的走到镜子前整理衣服,骚包的理了理头发,拎着我下楼吃早饭。我们住的是很一般的旅社,说是旅社其实更接近招待所,楼下是嘈杂的街道,白茫茫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我搓着手跟真叶臻走进一家小饭馆,费劲把铝合金门给拉上,少了门外头的风雪,屋内热腾腾的饭菜气息捂得人很温暖。我脱了手套放在桌上,扫了扫落在脑袋上有些化开的雪。叶臻端坐在我对面,直直的看着我。“瞧我干啥,叫东西啊。”叶臻依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我恍然大悟,着家伙资本主义的很,这种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小饭馆,这位衣冠禽兽想必没来过吧。我脸上荡起了的笑,求我吧求我吧。叶臻对着挑了挑眉,“我记得阿姨还没给你打钱过来吧。”我的荡笑僵在了脸上,我起身认命的去拿吃的。

    我端着包子回来的时候,叶臻正和边上的一个阿姨搭讪,见我回来了,便转头同我说话,“拿筷子。”我对于这位大爷很愤怒,真把我当小二使唤呐。我虽心里腹诽,还是腆着脸给他递了副一次性筷子。

    我这厢还在左手捏着包子右手捧着豆浆吃的狼吞虎咽,叶臻夹着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的斯文,要不是背景是一片猥琐嘈杂大叔阿姨,我都有种他端坐高级餐厅的错觉。更可悲的是我还觉得这样人模狗样的叶臻甚是好看。我的一口包子才咬了一半,我默默的放下手里头的半个包子,叶臻咬下最后一口包子,拿起五谷杂粮喝了一口,“怎么不吃了。”我有些害羞,“这不是没你吃的好看么。”叶臻嘴角抽了抽,一筷子抽在我手上,“赶紧给我吃了。”然后放下筷子也用手抓了一个,吃了起来。“其实吧,叶臻,那个包子吧,用手吧,确实不卫生。”我非常非常不给面子的说。叶臻脸彻底黑了,拿起包子直接塞到我嘴里。我津津有味的嚼起来,笑的很是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啊没存稿。

    、老妈和老公都掉水里时,到底该救谁是永恒的问题

    站在黑龙江上的时候,我冻得发抖,叶臻凑进我给我戴上了墨镜,“这儿的光刺眼睛。”我看见他的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睫毛上来结起了针状冰晶,忽闪忽闪的,煞是好看。我拿着套着可笑唐老鸭的手揉了揉他的脸,叶臻舒开眉角的笑了。

    我站在河的中央,冬季来漠河的人不多,整条长长的白色河道都没什么人。叶臻笑着拉着我在河面在转圈,我脸冻得没有了知觉,却还是很开心。大雪中我挣开叶臻的手,张开双手仰头看天,就看见雪簌簌的从灰蒙蒙的天落下。叶臻一把抱住我,“当心,冰上可滑了。”我被叶臻搂在怀里,冻僵的脸贴着他的脖子,围巾柔软的触感贴在脸颊上,我莫名的觉着安心。“叶臻。”我推开他,“我们去那边租个冰鞋吧。”我拉着他的手往边上的租售摊跑,叶臻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轻轻的勾起了嘴角。回头看着笑的莫名温暖的叶臻,我的内心很挣扎,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心底的那个声音。也好,就让我们再这么自欺欺人一阵子吧。

    租售摊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他在摊子旁边生了个火堆取暖。“老板,有冰鞋租么。”我搓着手问。老板抬头打量了我们一眼,拿棍子挑了挑火堆,起身站了起来,“号码。”身后的叶臻对老板说,“一双42码一双48码。”老板看了他一样然后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要不是你是个纯小伙儿,我都以为他是你对象了,兄弟感情好啊。”说罢点起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眯着眼从鞋架上找鞋。我别开眼不去看叶臻,默默的接过老板手上的鞋,把另一双大一点的递给叶臻。

    我的溜冰技术不是很好,好吧,事实上我只能以龟速直线移动。所以当我看到叶臻在冰上张开双手转着圈的时候,我只是默默的切了一声。叶臻在不远处笑着喊我,“小陌,快过来,别磨磨唧唧的。”我一怒就奋力的往他那滑,滑到一半我就发现一个小问题,额,我停不下来了。“欸欸叶臻,快闪开”叶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到在地,他被我压在地上闷笑。我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揉着腰,叶臻把我鼻梁上架着的墨镜给摘了,顺手也把自己的摘了,扔在一旁。他嘴角含笑定定的望着我,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姿势太引人遐想,脸皮一紧就想赶紧起来,没料叶臻一把揽住我的脖子把我向下拉,我就这么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上还带着漠河特有的冰冷,直到他带着温度的舌头碰到我同样冰冷的唇时,我才反应过来,叶臻按着我的头不让我乱动,舌头不断的在我口腔里掠夺。我感觉世界都变的无声了,只有大雪的簌簌声在我耳边缭绕。“小陌”不知过了多久,叶臻放开了我,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嘴角,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撑起身子想起来。却没想到脚上的还是穿着冰鞋,于是一打滑又在次扑倒在叶臻身上,只听见叶臻一声闷哼,我就更觉得尴尬。叶臻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亲了亲,“小陌,回到我身边好么。”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一刻,我仿佛什么都可以放弃了,什么都可以不顾了,我,只想要我的叶臻,那个我爱的爱我的叶臻。

    突然叶臻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莫扎克的钢琴曲打破了此刻间的宁静。叶臻抱着我转了个圈,然后撑起身子站起来,接着把我从地上拉起。

    我搓着手哈着气弯身捡起地上的两个可怜的墨镜,叶臻挂了电话把我扶稳,“小陌刚刚我助理接了你手机的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安阿姨进医院了。”我手上的墨镜啪的一声掉回了地上。

    从机场赶往医院的路上,叶臻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握住了我的手。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叶臻的助理正在病房门外等我们。“叶总,安先生。”“我妈怎么样了问什么会突然昏倒”我甩开叶臻的手拉住助理问。

    叶臻揽住我的肩试图让我冷静一点,“安先生,安夫人是今天中午在小区门口昏倒的。医生说是低血糖引起的,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但是什么”“医生说安夫人曾有过严重抑郁症病史,有可能是抑郁症复发引起的。”我推开叶臻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叶臻拉住我的手臂,皱着眉问,“安阿姨怎么会有严重抑郁症史,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病房门。助理看了我一眼,“安夫人下午就醒了,医生给她打了吊瓶刚刚又睡下了。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安先生,这是您的东西。”他递给我一个袋子,和叶臻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袋子里是我丢掉的钱包和手机,我把它们放在一边。叶臻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我,语气很温柔,“小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鼻头有点酸,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叶臻捏着我放在膝上的手,“别怕,一切都有我。”我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慢慢的把手从他的拽紧的手里一点一点的抽出来。

    我低头看着蹲在我面前的叶臻,扬起了一个笑,“你回去吧。”叶臻看着空空的手心有些出神,“我陪你吧。”叶臻伸手想揉我的头,我轻轻一避躲开了,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尴尬。他慢慢的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小陌”

    我抬头冲他笑,“叶臻,我们是回不去的,你还是别花心思在我身上。”叶臻沉默的站着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你走吧,不用再回来了。”叶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小陌,到底是为什么”我低下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叶臻,我已经不爱你了,这还不够么”叶臻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皮鞋敲打医院空旷走道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双手掩着脸直笑,笑的泪都出来了。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去洗手间吸了把脸,然后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我妈在床上睡的很熟,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药水的滴答声。我走到床边,帮她压了压被角。我拿起床头的水壶打算去换壶热的,我妈却睁开眼叫住了我,“小陌。”我回头看见她挣扎的要坐起,于是乎走过去帮她把枕头调高,扶她做起来。“妈,要喝水么。”我拿起床边放着的水杯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又递还了给我,“小陌,陪我坐一会。”我把杯子放好在床头边,拉过附近的椅子在床边坐下,顺手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睡了好久了,刚刚你们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小陌”“妈”,我握住她被子里的手,“你放心吧,我都明白。”她把手从我掌心里抽开,伸出来摸了摸我的脸,“小陌,苦了你了。”我笑了笑,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怎么会。你没事就好。”她把视线转回天花板,“小陌,这是我做的孽,不该你来还的。”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是我亲妈。”她什么话都没在说,示意我把枕头调下,闭上眼又睡了。

    我等她睡熟了,又让护士给她换了个输液瓶,才去打了瓶新热水。

    第二天一早,医生检查完以后,把我带到了病房外。“医生,我妈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把签字笔别回胸口的口袋上,“安太太的病情没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出院,但是最后在留院观察一下,下午再给她办出院手续。”我点了点头,医生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看过安太太的病例,她有严重抑郁史,康复不到2年,我觉得你们家人平时需要多注意。”他停了停,“恩最好还是再带她看看心理医生。”说完就冲我点头示意离开了。

    我靠着病房的外洁白的墙,觉得浑身无力,身上还是从漠河回来时穿的棉大衣,里边还套着叶臻的羊毛衣。我拿手轻轻的摸了摸毛衣的衣角,柔软的毛拂过指尖,我叹了口气,拍了怕脸,回到了病房里。

    我妈正半靠着床看着窗外,我走过去床边坐下,拿起边上刚买的梨给她削。一只梨被我削的坑坑洼洼的,我妈接过以后撇了我一眼,表情甚是嫌弃,我讪讪的把手里的水果刀放回果篮里。“妈,下午我给你办出院手续。”我妈咬了口梨,摸了摸我的脑袋,“是该早点回去,早上不能出院么,你瞧瞧你,胡茬都出来了。”我摸了摸下巴,把脸蹭到她脸上蹭了两下,我妈挥手怕掉我的脸。“医生说再观察观察。”我妈把吃好的梨核递给我,“这医院明显坑钱,什么观察,这是变相坑咱的钱,赶紧去把出院给办了。”我把核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还是再观察观察,可把我吓坏了。”我坐在床边,把头放在被子上,我妈揉了揉我的头,声音说不出的温柔,“这不是没事嘛。”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红颜都是祸水,尤其是只看皮相的红颜。

    蓬头的温热的水打在脸上,我摸了把脸,关了蓬头。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被我丢在床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我拿起电话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喂哪位。”手机的另一头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是个骚扰电话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不太陌生的声音,“安陌怀,我想见见你。”“可是我不太想见你,有事现在说吧。”“如果你想改行的话。”“矮油,我开玩笑的嘛,叶董想在哪里碰面呀。”

    出门前我去房间看了眼我妈,下午出院以后她就一直坐在窗边发呆,我给她拿了件外套披上。

    “啧,美女要风度不要温度了么。”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胡诌什么呢。”

    “妈,我出门一下,很快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妈回头拍了拍我放在她肩上的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我俯亲了亲她的额头,拍了拍她的脸,“那美女,我走了。”

    “小陌,等一下。”我回头看着她,“我们换个地方住吧。”我冲她眨了眨眼,“我美女我还是愿意一掷千金的。”

    我一直没问我妈她问什么会昏倒,我总觉得事情不仅仅是低血糖这么简单。

    岁月并没有在叶付城的脸上留下太深的痕迹,这个有着上位者特有的气场的男人,正支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不知道叶董找我有什么事儿”叶付城放下支着的手,单手轻轻的敲打的桌面。这个小动作我很熟悉,叶臻每次处理问题都很喜欢这么做,我默默地仰天感慨,他们果然是亲父子啊。

    “我想我为什么找你,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叶付城的眉眼中带着抹严厉。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又不是您的贴心小棉袄,您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叶付城冷笑了一下,“3年不见你依旧这么伶牙俐齿的。”我扬手招来服务生,要了杯极品蓝山,这种时候肯定要挑贵的宰,即使我从来喝不出这些咖啡的区别。

    “我想要你离开a市。”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放回碟子上,杯底扣在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可以安排你去圣马丁进修,你也可以去公司的美国总部,甚至是t市的分部。”我抬头直视他,“这么说,我被偷的设计图,是您安排的吧。”叶付城一脸不可置否。我顿了顿,“如果我不答应呢。”他拿手敲了两下,“这可由不得你了。”

    这个时候,服务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放下咖啡在我面前,欠了个身抱着盘子走了。我拿手摩挲了一下洁白的杯耳,“为什么”叶付城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俯身凑近我,“叶臻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总让你这么折腾他。”我端起咖啡押了一口,有点烫舌。接着他甩下3张毛爷爷,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迈着步子离开了。我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话不要说的这么满嘛。”然后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支着头看着他从我的视线了完全消失,喊来服务生结账,我把桌上的毛爷爷递给他,“给,不用找了。”服务生有些不自在,“额,先生”“不用客气,剩下的就当给你的小费了”服务生挣扎了一会儿,把账单递给我,“一共是338块钱,您还差38块”“”

    我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附近见到了一辆黑色卡宴,本来没怎么注意。只看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俯身在车窗外说着什么,我瞥了眼车窗里的人,竟是刚刚才碰过面的叶付城。

    打开家门,我妈正在沙发上等我吃晚饭,见我回来,就进厨房热菜了。我换了衣服走进去帮忙,“都7点了怎么不先吃,等我做什么。”我妈把我推出厨房,“我以为你很快就回来了嘛。”我只好卷着袖子倚在厨房门看她忙,“有点事耽搁了。妈,我们离开a市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南边么,我们去南方住怎么样。”她端着热好的菜从我面前穿过,放在餐桌上,“都行,你工作方便就可以,赶紧把碗筷拿出来。”我装好饭端出来放在桌上,接过她手上的汤,拉开椅子把她按下坐住。

    “今天的鸡汤不错欸。”我放下汤勺。

    “隔壁的张姐下午送来的。”我夹了块鱼放进她碗里,“看来你的邻里还是很情深的嘛。多吃的鱼,省得又晕了。”她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这个死孩子给操心操的。”我默默的扒几口饭。

    “昨天小臻也在医院吧,我听见你们在讲话。”我妈抬头看我。我吞下一口饭,“恩,是陪我去的,我让他先回去了。”我妈夹菜的手顿了顿,夹了棵菜放在我碗里。

    黄金点的连续剧实在狗血的让人无法理喻,我妈对于这种狗血家庭伦理剧的执着我也实在无法理解。我把脚翘到茶几上晃啊晃,我妈一脚给踢了,“挡着电视了。”我有些忧伤,这么活力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忧郁呢,我才忧郁。“妈。明儿带你去找张医生看看吧。”我妈头都没回的盯着电视,“有什么好去的,花那个闲钱,我没事,你少惹我就得了。”我于是更忧郁了,我仰头看着天花板。

    直到广告时间,我妈才闲下来决定理理我这个忧郁的儿子。“你怎么失业了不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妈神气的挑了挑眉,“你也就只有骗骗的老妈子的胆子,你去旅游的时候你公司的一个姑娘来家里找你。”我想了想,估计也只有小莉了。“嘿嘿,这哪是骗你呢,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么。”我腆着脸笑。电视里传来开播预告,我妈留下句懒得理我就继续她的家庭伦理了。

    我起身走到阳台给小莉打了个电话。

    “喂小莉啊”只听见电话里回了句甜甜的诶。

    “前几天找我什么事儿啊。”“还说呢,打你电话不通,上门找你你妈又说你不在。”我反身靠着阳台的栏杆。“这不是回来了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呢到底。”对面的小莉没有说话,电话里有一些电流声,证明电话还在通话中。过来半分钟,小莉才接着开口,“那个图是我拿的”我其实没那么意外,知道我习惯放图地方的没多少人,这事儿肯定和公司的人脱不了干系,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小莉。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指责她还是原谅她“到底怎么回事”小莉酝酿了一会儿,“其实是我男朋友让我干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不是和叶付城有关系么怎么又和小莉男朋友扯上了“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害你丢了工作”“反正结局都这样了,我方便问一下你男朋友是哪位么。”一个孽缘很深的名字传入耳朵,“方卓。”啧,怎么又是你这个妖孽。

    如果说叶臻注定是个gay的话,那么叶付城满意的儿婿比起我更愿意是方卓。但是如果要让我回忆过去的话,我绝对我选择性失忆把方卓这个人抹灭掉。他就如同一个狗血小说里的恶毒配一样,在我和叶臻本来就不太光明的道路上洒满地雷,这种同归于尽的血腥手段以至于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些怀疑他暗恋的其实是我。当然他还是轰轰烈烈的深爱着他心目中完美的叶臻的。只是我有些好奇,他不是回美国去继承传说中的家族产业了么,怎么会回国并且泡上小莉的。

    我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他有说问什么吗”“这个他说他说你们是朋友很久不见想给你找点小麻烦逗逗你”我可以感觉到脑门上有滴巨大的冷汗,诶哟小莉喂,这么假的借口你也信哟,那张皮相到底使你多盲目呦。还逗逗我,他可不想逗逗我,他想的可是整死我。“这你也信”小莉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长得不像骗子嘛而且他给我看了你们的合照”天呐,我真想马景涛附体摇死这个死花痴。我印象可没有和他合影的画面,这种恐怖的回忆我确实确实没有,天知道他拿什么来糊弄这个好骗的家伙。“小安该怎么办不然我和老板坦白好了”我绝望的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公司我是回不去了”电话那头的小莉有些不安也有些愧疚,想再说些什么,我打断她,“你也别想太多了,我总有办法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按掉发烫的手机,然后想了想,还是把电池盖打开,掏出还发烫的手机卡,在手上颠了颠。清脆的一声吧嗒之后,掰成两半的手机卡被我从阳台扔了出去,好吧,我承认我不环保。

    、好事不一定成双,但是坏事必然会成对。

    和叶臻的第一次碰面实在是很狼狈。我还记得那天的天空很蓝,真他大爷的蓝。我翘课爬上学校小树林某棵不知名的树上睡午觉,隐隐的感觉树干摇晃了一下,我有些迷茫的睁开眼,阳光偷过树叶打在脸上,有些刺眼。我的起床气向来有点大,在加上昨晚熬夜画稿子睡眠很不足,有些火大的看着树下。

    我眯着眼看见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的方卓同学把一个人堵在树下。方同学一脸欲言又止的把人推在树干上堵在,我从上往下只能看见那个不是很真切的脑袋顶,只听见那个被压在树干上的在闷笑,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小卓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方伯父的。”方同学脸色变了好几遍,“我都说了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那个人伸手揉了揉方同学的脑袋瓜子,“时间过得好快,小卓都长大了。”方同学脸上有些道不明的神色,别过头不说话。啧,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啊。“快去哄哄人家小姑娘。”方同学的脸彻底黑了,语气显得有些重,“都说了不是了,我才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然后又推了一把那人,扭头跑走了。那人身子狠狠的又撞到了树干,树又摇了摇,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一个不稳当,光辉的从树上掉了下来,直直的掉到那个人面前。

    “额我不是故意听墙角的。”我揉着屁股想站起来。抬头看见了那个有着一个旋脑袋顶的男人背着阳光站在我面前。这个时候我想到很久以前,我才刚学画画的时候,我的启蒙老师告诉我,人像最难画的是背光的状态,但是却是最出效果的一种画法。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默默的感慨老师诚不欺我啊。我仰头看着他,有一种别样的感受进入心头,说不出是什么,后来我看了海贼王的最新连载,才知道这就是王八之气。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拍了拍屁股的灰站了起来,发现面前的着个男人竟然比我还高了一个头,着让我觉得很受伤,虽然我确实不算是高个,但好歹也属于系中的身长份子。

    他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回头看了看颇有些年龄的某树,“身手不错啊,这么高的树摔下了都没事。”我龇了下牙摸着摔的快成花的屁股蛋子,“承蒙夸奖。”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当初的我毒舌程度还只是初级,很显然是干架不过已经入段的叶臻同志。

    那个有着一个旋脑袋的人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身上沾了写灰的黑色西装,我这才看清楚了他那俊俏的长相,我伸这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不是不是那个变态建筑师叶什么来着么。”他饶有兴致的挑着眉看着我,“变态建筑师”我回过神来,收回指头,换上一副狗腿的嘴脸,“矮油,口胡,你听错了,是天才建筑师啦,额普通发不好的啦。”面前这张脸活脱脱的就是昨儿个宿舍小猪递给我瞧,那个唯一没被印上油爪子的杂志封面人物,建筑界的骄子,叶那个啥。

    他的嘴角明显的抽了一抽,“叶臻。”我的脑袋瞬间转了好几转,当机立断的抱住他大腿,“矮油,叶大师。”然后拧着衣角面带羞涩,“给人家一个签名嘛,人家迷恋你很久了。我成功的看见了这位建筑界骄子的嘴角再抽了抽。遂从各个衣兜里掏,终于在衣服口袋里掏出中午食堂吃饭忘丢掉的小票。叶臻看着还带着可疑油点的,名副其实小票的小票,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掏出口袋里的派克钢笔,在小票背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这真是自个签的最寒碜的一个名,叶臻心想。

    我望着手中墨迹还没干的签名,心里爽翻了,这下可以赚一笔了,小猪那二货就等宰吧。然后拿着签名抛开了这个已经没用用途的骄子,开心的同他挥挥手,摸着屁股闪人了。

    “死猪,死猪”我豪迈的推开宿舍门,一个枕头扑面而来。“死安陌怀,瞎嚎什么。”小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满面红光的抱着枕头凑进他,神神秘秘道,“你猜,我兜里有什么”他透过眼镜白了我一眼,“无聊,你兜里除了擦嘴剩下的厕纸还有个毛。”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语重心长道,“你不能歧视同学,起码我兜里还有隔壁系小花姑娘给的瓜子”“我记得那个瓜子是前儿个给你的吧。”“人家的心意我总要留着嘛,多少是个友情的见证呀。还是你想来俩颗”小猪同志听罢往边上挪了挪,“您还是自个留着,先不说您的友情见证我不敢要,这个馊掉的瓜子我也要不起啊”我眼角跳了跳,“矮油,开玩笑你也信。和你说正事”我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抠出被挤成一团的某张食堂小票。小猪凑过来敲了敲,然后迅速跳开,“怎的,要报销”我白了他一眼,“你个没眼光的二货。”我小心的展开本就不大的小票。小猪仔细瞧了瞧,“我除了看出你中午吃了4块3毛钱以外没看出其他有价值的讯息。”“你看问题太过肤浅不够深入。”“我很难从你中午的菜单深入的看出问题。”他淡定的推了推眼镜。我把小票翻了个面,“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你偶像的亲笔签名”小猪看了看,没有说话。“嘿嘿,只要你包提了这个月的开水,我就给你。”小猪撇撇嘴,座回了电脑前。“欸欸,不然便宜你一点,半个月就好怎么样”小猪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然后对我翻了个白眼。我有些忧伤,“这绝对是真的,我对着我的电脑发誓”“我知道是真的。”小猪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慢吞吞的拉开抽屉,掏出了3个崭新的本子。我接过翻开一看,3个本子的第一页上都用签了个龙飞色舞的名字,可不就是小票背面那个还沾着油渍的名字么,其中一本还写着鼓励的话,末了还写了个“赠与朱文帆同学”小猪本名。我还没捧热,小猪就一把接过了本子锁回抽屉,“今天早上叶臻来我们系做了演讲,末了还同我们签名合照了。”小猪那带些婴儿肥的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切,宰不了他了,我闷闷的把小票塞回兜里。

    我忧伤的坐回位子上,打算掏出速写本画几个人体速写来圆满我异常遗憾的心。结果我在桌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扭头问小猪,“小猪,瞧见我速写本了么。”小猪头也没回的说,“那本春宫图么,你中午不是带出去上课了么。”我才想起应该是落在睡午觉的那棵树上了,那本速写要是被别人捡到了还好,要是被老师领导什么的捡到可就不好玩儿了。

    我起身走回小树林。

    我在树底下来回绕了3圈,爬回树上4趟,依旧没有找到那本速写本儿。

    我靠着树坐下想了会儿,确定了我没在本子的任何部位写上过名字,顿时觉得欣慰极了。还好我不是骚包的人,只是可惜了,再差几张就可以集满一本了。

    不远处的打铃声传来,我看了看表,竟然都5点半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和草,得赶紧去坐车了,不然就赶不上打工的时间了。

    今天的公车一如既往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司机叔叔的刹车技术也一如既往的令人发指。好不容易挤下车,我的鞋子已经被踩了好几脚,灰扑扑的。走进大堂的时候,领班瞥了我一眼,让我赶紧换衣服帮忙。今天餐厅的客人比以往还多,在更衣室的时候,换班的陈易小声的凑到我耳边,“你要小心,今天领班心情不好。”我无奈的耸耸肩,她喜欢找我麻烦也不是一两天了。

    换好衣服,我去打了卡,去厨房帮忙端菜。端着菜出来,就瞧见领班正拎着一个新来的服务生训话,我赶紧端着盘子离开。这时候千万不要靠近火山,自杀也是要挑方法时候的。

    等到忙完了时候,天已近黑透了,餐厅里只剩下一些客人还在小声的进食。我端着菜单站在一边,闻着满餐厅的菜香,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才想起今天只吃了中午那一顿。

    趁领班不注意,我溜进厨房,打算找主厨大叔偷点菜吃。

    大叔一见我溜进来就冲我招手,递给我一个盘子。“又没吃晚饭吧,特地给你留的,客人点了没动过。”我瞧着面前还泛着热气的意大利面,冲大叔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大叔还是你好。”端着盘子就开始吃了。

    但是悲剧并不是你不想它发生它就真的不发生,只见领班走进厨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安陌怀,跟我过来。”遂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我看了看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很不舍的再吃了一口,才讪讪的放下。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哎,我偷偷帮你打包起来,你赶紧去吧。”我这才圆满的跟着领班走了。

    领班不出意外的训了我近1个小时,都不过是上班时间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啊怎么可以私自食用餐厅食物啊之类的。我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领班,忧伤的低下了头,我真是个忧伤的小少年。最后,这个苛刻的领班同志终于宣布她的处分,克扣了我今天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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