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恋 第8节

    小璃回来了，进门看到客厅里坐着个叔叔，他礼貌地喊了声“叔叔好。”哟，好懂事的小孩，不知是谁家的？李恒在心里羡慕。“小璃，回来了。”小璃放下小书包，“爸爸，我回来了。”爸爸？李恒震惊了，江程什么时候多出个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小璃自顾自地看起了电视，也不管李恒在旁边纠结着。吃饭时，李恒的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小璃的脸，想从小璃身上看出和江程相似的地方，看久了，李恒觉得这活脱脱江程的缩小版嘛。得出结论后，李恒吃不下饭了，七年的时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把小璃哄睡了，江程进了房。李恒坐在床上等他，他瞄了眼李恒，脸突然红了。他快步进了浴室，关上门，拍了拍脸，红透了。磨磨蹭蹭拖了一个小时，江程穿着睡衣出来了。

    江程出来时，李恒正浏览报纸，报纸是昨天的，但是李恒看的很投入。李恒察觉到床的另一边凹陷了，江程上了床，他没什么表现，还是看着财经那一栏。江程郁闷了，难道报纸比我的身体对你的吸引更大吗？这话当然不好说出来，他以为李恒只是没适应身边多了个人，在心里为李恒的不解风情找了个；理由，安慰了自己，江程躺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时，江程忽然发现他的上方笼罩着个黑影，黑影的眼在黑暗中发出绿光，锋利的牙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化不开饥饿。再仔细一瞧，是李恒在盯着他。江程醒了，确切说是被李恒吓醒了，他吞了吞口水，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李恒千万不能招惹，否则，他会化身野兽，把你一口吃下，连个渣都不剩。“李恒，你，你没事吧？”江程的声音在颤抖。李恒不答，以行动验证了江程的猜想。

    李恒把江程压下，手法利落地脱下了江程的裤子。江程的□□地落在了李恒的眼里，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越发衬得江程的肌肤温润如玉，江程害羞了，想把两腿并拢，但是李恒看出了他的意图，一双铁掌覆上了他的大腿。李恒没有着急品尝江程的甜美，他在看，用眼睛打量江程的身体，仿佛想把他的身体永远记住。手也没有闲着，在江程的身体上流连忘返，激起一朵朵的火花。熟悉的记忆被唤醒，江程的身体霎时通红。想念了七年的爱人就在自己的身下，李恒忍不住了，他低下头吻上了江程的大腿，一个吻一个吻往上，然后，他含住了江程两腿间的精致，吞吐着，快感从腿间传到了大脑，一波接一波，江程的嘴里发出了□声，这声无疑给李恒加了把火，李恒不再怜惜，粗暴而狂野的zuo爱方式是江程从来没有经历的。在xg事上，李恒一向是温柔的，每次把江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没了温柔，多了野性，他们的交欢仿佛是野兽间的交u，李恒把七年的委屈发泄在了这场欢爱上。

    淋漓尽致的□过后，江程的身体散架了，只剩下喘气的份。反观李恒，精神奕奕，脸上没了阴郁，慵懒地靠在床头。江程不想管李恒会把他怎样，现在他累了，睡觉才是眼前的大事。江程闭上了眼，没过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李恒关了床头的灯，从背后抱住了江程，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江程是被小璃的哭声惊醒的，江程一动，李恒也没了睡意。想开门去哄小璃，无奈江程的脚一碰地，他差点跪在地上。李恒把江程扶起，江程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李恒知道昨晚他过了火，不过，他认为他的行为是可以谅解的，任凭谁忍了七年，还能不疯狂一回？在李恒的搀扶下，江程走了几步，没想，股间的东西流了出来，羞红了江程的小脸。江程示意李恒去开门，让小璃进来，李恒乖乖照办。

    一开门，哭着的小璃直奔爸爸的身边，抱住爸爸，不肯撒手。江程低声哄着小璃，劝了好久，小孩不哭了，不过，红肿的小眼让江程心疼坏了。李恒在旁边看着，觉得很刺眼，一个叫着江程“爸爸”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一个自称是江程妻子的女人，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李恒的心里。

    ☆、信任的问题

    看着父子俩温馨的画面，李恒觉得心里梗着根刺，拔又拔不出来，想忽略，却泛起一阵阵的疼。李恒不知觉开口讽刺“这么大了还害怕，你可真是个胆小的男孩。”李恒特地在“胆小的“三字上加重了声音。这话一出，江程和小璃都抬起了头，望向李恒站着的地方。小璃这才注意到爸爸的房间中还有一个人，是昨天的叔叔。小璃当然不服李恒说的话，他从江程的怀里离开，骄傲地昂起小脑袋，“我才不是胆小鬼，我只是担心爸爸被你给欺负了。”对，我是担心爸爸而已，哪会是叔叔说的胆小，小璃在心里说服自己。欺负？李恒被小家伙的话给逗笑了，“那我怎么欺负你爸爸了？”“呃？”李恒的问题问倒了小璃，我不听话时，爸爸常常打我屁股，“对了，你打爸爸屁股了。”小璃灵光一闪，歪打正着地说出了答案。坐着的江程，本来看着小璃和李恒你来我往是很感兴趣的，但是随着对话的越来越离谱，而刚刚那个“打屁股”，更是让江程未语先红了。江程看李恒再下去会有教坏小孩子的嫌疑，赶紧开了口，“李恒，你再说，晚上就别进门了。”江程的话准确捏住了李恒的七寸，想想两人这么久没见面，昨晚好不容易“交流”一番，还想着晚上继续，没想江程会以此为条件让他闭嘴，为了自己的xg福着想，他把想说的话吞下了肚。小璃得意地笑着，转身投入了爸爸的怀抱，这可把李恒气坏了，但是碍着江程在，他又不能动手，唯有恨恨地瞪了小璃一眼消消火。

    今天是星期六，小璃在家里休息，按照以往，他该跟着江程去店里一起工作，但是家里来了个李恒，有这个免费的劳力在，江程乐于把小璃丢给李恒，而且还能给俩人制造机会好好相处。和李恒说完了些照顾小璃的经验，江程出了门，客厅里，小璃和李恒大眼对小眼，一会儿，又转开了头，小璃继续咬着包子。李恒在客厅里背着手，走来走去，脑子里不断闪现出教训小璃的打算，不过江程的吩咐他不敢不遵守，自己还想晚上上床呢。小璃吃饱了，擦了擦嘴，小手朝李恒招了招，示意他过来。李恒哪受过这种待遇，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对不起，我站远了，没看清。李恒也不管小孩，自己在沙发坐下，拿起张报纸看了起来。目的没达到，小璃也不吭声了，他从座位跳下，啪啦啪啦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小孩的一举一动尽在李恒的掌握中，他可是看到小孩见他没听话时难看的脸色了，嘿嘿，小坏蛋，让你猖狂，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此刻的李恒哪有什么总裁的风范，如果张秘书看到这样的李恒，估计会怀疑李总裁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李恒的笑在接到江程的电话时戛然而止，不知江程说了什么话，李恒的脸刹那变了色，放下电话，李恒冲到了小璃的房间门口，气急败坏地吼道“江璃，你个小坏蛋，竟然跟你爸爸告状，你，你.....”李恒气的说不出话了。原来，江程的家里有两部电话，一部恰恰是在小璃的房里，心里有气的小璃给江程打了个电话控诉李叔叔的“罪行”，江程挂了小璃的电话，一个电话杀到了，电话里尽是指责李恒的话，也不等李恒辩白，“啪”地挂了。“嘿嘿，李叔叔，挨骂的滋味好受吗？你再忽视我，我就和爸爸说你虐待我。”小璃欠扁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李恒怒极反笑，反问道“你不怕我和你爸爸说实话吗？倒时，看他是相信我多点，还是会听你的话。”小璃立马接了口“当然是站在我这边了，我是爸爸的心头宝，而你呢，不过是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他肯定帮的是我。”小璃的话引起了李恒的兴趣，他了解江程不是个爱说私事的人，何况在这几年里，“李恒”是他最不愿提起的，那么小家伙是从谁的嘴里听到的呢？“谁和你说我和你爸爸是普通朋友的？”李恒带着笑的脸莫名地让小璃感到了害怕，但是他是个小男子汉，可不能在自己的敌人面前生出怯意。

    小璃抿了抿嘴，眼珠转了转，才说道“爸爸说的。有一次我看到爸爸在看你的照片，我就问了，爸爸告诉我是他的一个朋友。”“真的？”李恒眯着眼，身上阴冷的气息又加重了几分，“是真的”，小璃强装镇定，“我才不跟你说是干妈给我讲的”，糟了，怎么把干妈供出来了。“干妈？她是谁？”李恒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他有个直觉，小璃说的干妈他一定认识。小璃怕了现在的李恒，早知道他就不去招惹他。房里没了声音，李恒不耐烦了，使劲地拍着门，门拍得震天响，小璃赶紧躲进了衣柜。自从小璃打电话给他，江程的眼不住地乱跳，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放下手头的活，连忙回了家，他怕李恒会对小璃做出什么事。“住手，李恒你在做什么？”江程进门时，听到的是李恒的拍门声和小璃的哭声，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小璃是多么的无助。“江程，我只是想向小璃问清楚，我没干什么，真的，你要相信我。”李恒慌了，他想不到江程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江程显然不信，“相信你？我看到的是你在逼小璃开门，而且你把他吓哭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小璃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需要的是关心，而不是你的威吓。”字里行间，李恒听到的是江程的不信任，他为了个孩子责怪他。“你不信我？江程，你变了。”李恒说完，夺门而出。江程没有追出去，他拿来钥匙，打开了门，小璃的哭声正从衣柜中传来，江程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动过小璃一根毫毛，有时，小孩调皮，他也不过象征性地在小孩的屁股上打几下，事后，他又会后悔打了孩子。他捧在手心的孩子，却哭得那么凄惨，他拉开衣柜，蹲在地上，向柜中的小璃伸出双手，哭花了脸的小璃一骨碌扑到了江程的怀里，大声地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爸爸，李叔叔呢，他去哪了？”小璃边吃着冰淇淋，边问爸爸李叔叔的去向。问到李恒，江程的心一窒，过了会，“李叔叔，他走了。”小离疑惑了，“李叔叔，怎么走了？”江程迟疑了，“因为他觉得爸爸变了，没有相信他的话。”“那爸爸你伤心吗？”江程勉强笑了笑，把小璃搂在怀里，“没事的，过几天爸爸去向李叔叔道歉，他会回来的。”对，李恒还会回来的，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两个人相爱，如果没有了信任，那么还能走下去吗？他和李恒完了。想到这，江程哭了，泪打湿了小璃的衣服，小璃察觉到了，爸爸是在为李叔叔的离开而哭泣吗？小璃后悔了，他不该把李叔叔气跑的，“爸爸，我错了，李叔叔对我很好，我说了他的坏话。”小璃说出了真相。江程擦干眼泪，“小璃，你老实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璃低下了头，说出了理由“因为李叔叔来了后，爸爸你就不再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了，我好怕爸爸你不再疼我了。”小璃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江程蹲□，直视小孩的双眼“小璃，爸爸跟你保证，爸爸不会不爱你的。还有，你想，家里多了个李叔叔，你就多了份爱，李叔叔也会把你当他的孩子来疼的。”“是吗？李叔叔还会疼我吗？我把他气走了。”小璃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江程摸了摸小孩的头发，“会的，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叔叔，让他原谅我们。”“恩。”小璃点了点头。

    ☆、李恒出走的后果

    父子俩手牵手出了门，江程这才发现两眼茫然，人海茫茫，他该去哪里找人呢？父子俩怀有目的漫步在街头，江程认真想了想，依李恒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小酒店是容不下了他这尊大佛了，只能去g省的几家五星级酒店去碰碰运气了。有了打算，江程的脚步也轻盈起来，一颗心似离弦的箭早已飞向李恒身边。江程带着小璃坐上出租车向四季酒店开去，今天是礼拜六，好不容易能放□上的担子的白领们趁此机会出来散心，使得交通比平常增加了几倍的负担了。一路上，开开停停，江程对g省第一次生出了厌恶之感，交通的堵塞，令江程有气难出，只能一脸焦急，而内心则期盼着下一秒出租车能够发动起来。几次的期望落了空，江程也不对g省的交通状况报以希望了，他靠在车座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风景，看看天，看看旁边的车，小璃累了，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一个小时后，江程到了四季酒店，他拍醒小璃，小璃眨着朦胧的双眼，不解爸爸为何打断了他的美梦。江程吩咐司机师傅在外面等他，他去里面找个人便出来了。抱起小璃，匆匆往里走，来到前台，问前台的小姐是否有个叫李恒的商人住在这里？前台的小姐对江程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有义务保守客人的隐私。”我是他的恋人，他的隐私我也不能知道吗？江程有种冲动，想告诉眼前的前台小姐告诉他和李恒的关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敢，不是不敢说出来他和李恒是情侣，而是怕一旦他们的关系被曝光，李恒的生意会受到牵连。江程无法，只能拉下面子，苦苦恳求眼前唯一能告诉他李恒去向的前台小姐。小姐隐隐有了不耐烦，但良好的服务素质阻止了她出口骂人。于是，江程无论问了什么，小姐都没有理睬他，只是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江程火了，不过他有求于人，不好发作，他转念一想，有了个主意。江程清了清嗓子，用手指扣了扣前台，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想要一间李恒旁边的客房。”两位前台小姐傻眼了，眼前刚刚还一脸着急的男人，现在却认真要求自己要一间客房，还要什么李恒旁边，李恒是谁啊？两位小姐没有拒绝江程无礼的要求，她们自从干这行以来，见过的客人太多了，提的要求有时稀奇古怪的，也忍了下来。俩人对视一眼，开始在电脑上查找一个找李恒的人。李恒这名字普通，普通到了极点，她们一查，酒店五十个客人中就有是个叫李恒的。俩人面面相窥，这么多人，这客人说的李恒到底是其中的哪个啊？一位小姐开了口“先生，我想问下您找的李恒主要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的？年龄多大了？”江程仔细回答了小姐的疑问。小姐们对十个人进行了删选了，结果却出乎人的意料。还是那位小姐，鞠了一躬，“抱歉，先生，您说的李恒并没有在我们住宿，那您还要订房吗？”李恒没在这里，江程松了口气，开心地笑了，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了。听完，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转身和两位小姐说了声再见。上了车，江程催促着司机去下一家五星级酒店。

    g省是个旅游大省，酒店多如牛毛，上档次的酒店也比其他省来的要多。江程一天跑了十几家酒店，用老办法从前台小姐那里套出了李恒的消息，晚上八点，他站在g省最后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吸了口气，他牵着小璃进入了酒店。前台小姐们对客人礼貌地笑了笑，询问客人需要什么服务。江程如法炮制，果然，他得到了李恒的消息。一位小姐告诉他名叫李恒的客人刚刚退了房，去了机场。江程急了，抱起小璃进了车，让司机去机场。八点多，交通没了白天的拥挤，出租车一路顺畅，半个小时后，江程赶到了机场。机场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江程进了直接去了服务台。打听到最快一班去省的飞机还没有起飞，他还有机会挽回李恒。江程托机场的工作人员帮忙照顾小璃，自己则在侯机厅到处乱窜，寻找李恒的身影。机场人多，江程不时看到背影和李恒有相似之处的人，走到面前时，发现不是自己想找的人，心头浮上了失望的感觉。江程找了个座位休息，打算等会再找找。他休息时，眼睛也不肯歇，一直扫视着周围的人，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地方，想到了一个能找到李恒的办法。过了会，机场的广播播了则寻人启事，寻找一名九点半飞往省的乘客李恒。广播播了几次，李恒也没出现，江程以为是李恒在生他的气，躲着他。于是，他要求机场工作人员在启事中加了几句道歉词，半个小时后李恒没来找他。飞机即将起飞，安检工作在进行中，江程特地跑到安检处找寻李恒。最后一个乘客安检完，只剩下江程一个人孤零零望着安全通道，他踮着脚尖，试图从未走远的乘客中找到自己的爱人。江程失望地抱着睡着了小璃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伤心，后悔，疲惫，种种感觉折磨得江程昏昏欲睡，江程强睁着眼，不敢让自己睡去。到了家，江程付了车钱，下车时脚一软，差点跌倒，还好小璃没有被他甩出去。江程勉强进了院子，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无数金花在他眼前闪现，他跌跌撞撞朝自己的屋走去。近了，他发现自家屋前蹲着个黑影，黑暗中，还有两点火光。江程随手拿起平时扫院子用的扫把，大着胆子走过去，刚想举起扫把，黑影出声了，“江程，你回来了。”李恒的声音，我不是幻听了吧，他已经上了飞机了，怎么会在我家屋前呢？江程用力摇了摇头，企图把李恒的声音赶出脑海。李恒等了会，江程也不出声，又问了句“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小璃计较的，你要是还生着气，打我骂我都行，别赶我走，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你忍心我们再次分隔两地吗？”李恒讲的情真意切，江程听得清清楚楚，真的是李恒。江程丢下扫把，什么都不顾抱住了李恒。李恒被江程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住了，“江程，出什么事了吗？”江程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落在李恒的肩膀上，灼伤了李恒的皮肤。李恒搂着江程，心里的后悔不断冒出，恨不得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跟个孩子较什么真啊。“夹心饼干”小璃被俩人挤得透不过气来，哭出了声。江程连忙从李恒的怀里退出，哄着孩子。李恒主动从江程手里接过小璃，低低地安慰着孩子，小璃乐了，对李叔叔没了当初的排斥。

    一家人进了屋，李恒把小璃哄睡了后，在客厅里找到了吃饭的江程。李恒皱了皱眉，对江程不爱惜身体颇有微词。江程拉着他坐下，给李恒到了歉，还讲了自己去找他的事。李恒不知道他一走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的事，他内疚地低下了头。说完了，江程问了句“你去哪里了？”李恒结结巴巴地说了他的去向，原来李恒只是到处走了走，消消气，等他回家时，门锁着，他便坐着等江程回来。误会说开后，俩人笑了笑，为自己不信任对方而赧然。

    爱终是需要信任方能长久的。

    ☆、一家三口

    躺在床上，李恒睁着眼，毫无睡意，而旁边的江程因为身体疲累早已进了梦乡，还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今天的事太复杂了，委屈，伤心，高兴，心情大起大落，现在平静下来，反而没了什么睡觉的心思。李恒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了小璃的身影，他和江程虽然说了清楚，但是他的心中还有个疙瘩。小璃的身世一直是他不愿去碰触，他觉得那好比是个炸药，一不小心，他便会粉身碎骨。越想越烦躁，李恒索性下了床。他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李恒狠狠吸了口，辛辣的气体窜入他的五脏六腑，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这是他的习惯，每当烦心时，抽支烟，尼古丁入了他的肺，他的内心隐隐升起快感，头脑回复了清明。黑暗中，一个小圆点在闪着，忽明忽暗，映着李恒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啪嗒”，客厅的灯亮了，江程跑了出来了。李恒赶紧灭了烟，江程不喜欢烟味，以前的李恒从来不抽，俩人分开后，他倒爱上了抽烟。江程捂着鼻子走到李恒身边，手挥了挥，驱散了围绕在李恒周边的烟雾。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香烟气，江程松开手，一脸的担心，“李恒，你怎么没睡啊？”江程刚刚换了一侧睡时，摸到旁边是空的，吓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忙出来想看看李恒是不是走了，好在，李恒在客厅里，没有离开。李恒拉着江程的手，江程的手有点凉，再看看他穿着睡衣，赤着脚，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李恒不说话，突然，他一把抱起了江程，向房间走去。江程被李恒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李恒把江程放在床上，细细地给江程盖了被子，而后，他自己走到床的另一侧，上了床。江程不安地开了口，“李恒，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李恒解释，他和李恒在一起时，家规里有一条禁止一切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这条家规的制定，是源于江程有时会忘了穿鞋，而赤脚在家里行走。一旦违反了，后果是江程所承受不起的，然而，他刚才就犯了这个错，一想到，等会的“惩罚”，他的脸红了起了。李恒没有想到家规那茬，他只是在担心江程的身体，“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地板凉，受了寒，可有你好受的。”江程傻笑了声，靠上了李恒的肩膀。李恒叹了口气，他对装傻充愣的江程总是没有办法。“你还没告诉我呢？大晚上干嘛不睡，跑到客厅去抽烟？”江程看李恒的脸色缓了，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李恒忍不住了，小璃的事情在他心里就像块腐肉，不挖不行了，否则，他怕自己快病入膏肓了。李恒转过来，正对着江程，双眼紧紧盯着。“江程，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璃是不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李恒心一横，把埋藏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听到这话，江程先是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后他收起笑脸，也不看一边的李恒，躺了下去。李恒挠了挠头，江程的一系列动作使他懵了，他不解，他的问题有那么好笑吗？

    李恒的好奇心更重了，他摇着江程的手，不让他睡，非得他回答。江程被李恒晃得头都晕了，他一下子在坐了起了，怒瞪着李恒。李恒讪讪一笑，松了手。“你今天是不是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了？”江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李恒。李恒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江程的话。江程盘腿坐下，郑重地说道“李恒，我想说的是你的问题真可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信我的为人吗？我是那种耐不住寂寞，找了个人随便结婚生子的人吗？如果这样，那么当初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江程的话，令李恒羞愧了，他怎么会怀疑同床共枕的爱人呢？李恒忙去拉江程的手，嘴里满是道歉的词。江程扑哧笑了出来，七年未见，李恒还是一如的单纯。李恒这才明白，人家在逗你玩呢，你还傻巴巴地送来了门。轮到李恒气愤了，他趁江程不备，扑了过去，一招压顶，江程乖了。李恒得意地笑着，“耍我开心不？”作为一个识时务者，江程没敢应是，露出一双小鹿班比的眼睛，看着李恒。李恒心软了，放开了，躺到江程的身边。江程侧过身，说道“小璃，其实是我来g省的第一天捡到的，当时，他小小的，身体还没有我手掌大，我抱着他去了医院，还被医生骂了顿。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我们的命运相似，不过，他比我幸运，遇到了我和你，以后他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江程特地在“亲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不想李恒因为今天的事心怀芥蒂。“我懂得，他是我和你的亲儿子了。”

    昨晚和李恒聊晚了，江程醒来时天光大亮。江程叫醒父子俩，自己则去厨房准备早饭。吃了饭，江程急着去上班，照顾小璃落在了李恒的头上。李恒嘱咐小璃坐着乖乖看电视，等他洗了碗带他出去玩。小璃听到“玩”，眼睛都亮了，自从奶奶去了外地，干妈回家，爸爸整天工作，也没人和他玩，更不用说到外面去了。李恒带着小璃去了g省的儿童乐园，儿童乐园里，难得有了休息时间的大人们陪着孩子们把儿童乐园里的项目一个个玩过去，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小璃进了乐园，羡慕地看着和他同龄的小孩，他也想加入他们的队伍中。李恒抱起小璃把他放到旋转木马上，小璃害怕了，紧紧抱着马的脖子不肯撒手，音乐响起，木马动起来了，小璃兴奋地叫了起来。小璃在马上不知疲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李恒在旁边微微笑着，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玩腻了旋转木马，李恒和小璃去了鬼屋，玩了过山车，海盗船等等。鬼屋对小璃算是个挑战了，不过，幸好有个李恒，一趟噩梦之旅，成了一场搞笑的盛宴。江程找到爷俩时，小璃和李恒正在吃冰淇淋，小孩的脸上沾满了奶油，活像个小花猫。江程嗔怪地看了眼李恒，怨他不会照顾孩子，李恒摸了摸鼻子，躲到角落里不敢说话了。

    一家三口在外面吃了饭，李恒和江程分别牵着小璃的一只手，三人的影子在路边电灯的照耀下，拉长了，渐渐靠在了一起。

    ☆、下定决心回去

    “嘟嘟，嘟嘟......”李恒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张秘书的电话。接起电话，张秘书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总裁，你什么时候回来？”张秘书被公司的众人围在中间，每个人都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电话通了，张秘书开了扩音，让周围的同事也听听老板的声音。张秘书觉得自己重任在身，大着胆子抛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李恒听了，想了想，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跟江程，小璃相处了一个礼拜了，难怪张秘书会打电话来催他回去。他不知该怎么说，江程和他的事肯定不能说给别人听，但也不能跟张秘书交代说归期不定，要不，她不得跳着脚蹦到g省拖着他回去。李恒模棱两可地给了答案，便挂了电话。张秘书不懂，周围的人更是对老板的话直摇头。　再打过去时，李恒已经关了机，怎么也打不通了。

    李恒无奈之下关了机，不然，依张秘书的性子，不成功不罢手，他的手机非得打爆了不可。李恒靠在沙发，想着该如何跟江程说这事，他希望江程能跟他一起回去，但是江程在g省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如果和他回去，放弃蛋糕店，那么他是否自私了点？但要让他和江程两地分居，节假日在g省和省之间飞来飞去，他可不干。李恒叹了口气，他真恨，当时为什么没有发觉江程的不对劲，如果早早知道了，他和江程就不会分开七年了。七年的时间，他们彼此已错过太多了。

    “李恒，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我刚刚给你打了几通电话，都打不通。”江程焦急地推门而入，他在店里给李恒打了电话，电话一直没接通，他以为李恒出了什么事，于是急急忙忙地从店里跑了出来。看到李恒好好呆在家里，江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气。李恒贴心地递上杯水，让江程先缓口气。江程喝了口水，润了润嘴唇，解了口渴。不再喘了，江程才想起秋后算账，他推开李恒的手，坐到沙发的另一角，生气地望着李恒。李恒心虚地望了望天，又对上江程的双眼，他清了清嗓子，“我的手机没电了。”江程不做声，只是盯着李恒看，你编啊，你再编，我看你能编什么地方去。被看穿了，小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我的谎话都能辨出来了。李恒挠了挠头，挤出个讨好的笑容，“真的，手机没电了。”江程抱着双手，站了起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恒。李恒心里没辙了，要不老实交代算了，不过，这事本来和江程也有关系，告诉他也是应该的。李恒打算托盘而出，他喝了口水，整理了思绪，开了口“你给我打电话前，我的秘书来了一电话......”“她说什么了？”江程突然打断了李恒的论述，“呃，她问我什么回公司。江程我在g省已经呆了一星期了，公司的事堆了那么久，都等着我回去处理，我想你跟我一起走，但这话我说不出口。你和我有着各自的事业，要你为了我放弃一切，我做不到。”江程摆了摆手，示意李恒别出声，他的脑子现在很乱，他要好好想想李恒说的事。江程从里面反锁了门，躲进了房间里，任凭李恒怎么敲门他都没有答话。

    小璃放了学，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家中。他一进屋，屋里紧张，沉重的气氛令他觉得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李叔叔坐在沙发上，小璃奔着他走去，“李叔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他问得直接，李恒倒没有料到。李恒想了想，尽量轻描淡写地把他和江程发生争执的事解释了一遍。小璃人小，有些词没听懂，不过，李叔叔说的，他大概了解了。他放下书包，去敲了房间的门，“爸爸，是我，你开开门啊。”江程坐在床边，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爸爸，你开门啊，你不要小璃了吗？”小璃带着哭声的喊叫从门外传来，江程惊醒了。他懊恼地拍了拍脸，努力调整表情，装成一脸开心的样子，开了门。门一开，门外的俩人没防备，倒了进去。江程两手之力哪能阻止李恒和小璃的倒下，于是，江程便成了这两个的肉垫子。“哎呦”，江程痛苦的□溢出了嘴，趴着的俩人立刻爬起来，顺便拉了江程一把。“小程，你没事吧？”“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璃和李恒担忧地问道。江程没吭声，径直朝厨房走去。到点了，该做饭了，要不他们要饿肚子了。江程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小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厨房外的两个人的心可一直悬着，时不时往厨房瞄几眼。等江程出来了，两个人乖乖进了厨房去端菜。这顿饭，江程吃的舒心，江程和小璃吃得惴惴不安，食不下咽。吃了饭，李恒主动请求去洗碗，让江程去一边歇着。

    等他洗了碗，想和江程好好谈谈，但江程已经不在客厅了。进了房，江程果然坐在床上。李恒坐到另一边，“江程，公司的事我不能不管，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没责任吧？”李恒的话切中了江程的心，他想过李恒会回去，但他不想过早放手，如果有个人要退步，那就让他来吧。“李恒，我想把恒恋开到省去，g省就算是总店，我可以搞个分店。”话刚落，李恒拥紧了江程，紧得江程透不过气来，“谢谢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能想到只有这三个字。”“说什么呢，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三个字。”

    江程离开g省，意味着他有段时间将见不到他在g省的朋友，他将要重新适应新的生活。不过，省也有许多他期待的人和物，李哥，连羽，好久不见，你们是否还记得我？奶奶，请原谅孙儿，多年来没为你上过一炷香，打扫过一次墓，我将会用剩下的时间来补偿对您的亏欠。还有，小璃他是我和李恒的儿子，是您的重孙，，您一定会喜欢这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越写越少了

    ☆、重回省

    “爸爸，我们要去哪啊”？小璃揉着眼睛，今天爸爸六点多就把他从被窝里抱起来了，他好想睡觉。江程摸了摸小璃的脑袋，“今天啊，我们坐飞机去省？那是什么地方啊？”小璃被爸爸的话引起了兴趣，他睁着大眼，嘴里催促爸爸快点告诉他。江程不紧不慢，缓缓说道“那啊，是爸爸以前上学的地方，它承载着爸爸最美好的回忆。爸爸离开它那么多年，午夜梦回时，总会出现在爸爸的脑海中。”小璃似懂非懂，他转身去和李爸爸说话。自从，李恒带小璃去游乐园玩，便彻底收服了这个小祖宗，小璃也愿意喊李恒爸爸。“李爸爸，你和我们一起去省吗？”“这个嘛......”李恒故作为难。小璃以为李恒不跟他们一起去省，急了，他摇着李恒的手，嘴里撒着娇“李爸爸，你和我们一起去嘛，你不去的话，如果爸爸被人欺负了，我小胳膊小腿的，也打不过人家，那怎么办啊？还有......”李恒打断了小璃的话，“小璃啊，你告诉李爸爸，为什么要拉着李爸爸和你们一起走啊？”当然是因为爸爸您，可以带我四处玩，去吃好吃的。一想起省未知的美食，小璃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他赶紧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因为，我舍不得李爸爸。”哀伤的眼神，配上小璃的脸，泫然欲泣。这幕令江程大为感动，他从没想到有天李恒和小璃的父子之情会如此地深。李恒不知自己的玩笑会使小璃“真情”流露，他赶忙拍了拍小璃的肩膀，安慰道“李爸爸和你说笑呢。省可是李爸爸的故乡，你到了那，李爸爸带你去儿童公园，海洋馆玩呢。”“海洋馆？能看到海豚吗？我在电视上见到过有海豚在海洋馆里表演节目。”说到海洋馆，小璃兴奋了。g省有全国最大的海洋馆，但爸爸忙，没时间带他去那里玩。常常听班里的同学说起海洋馆的海豚多么可爱，多么聪明，他也想去看看，但看到爸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想去海洋馆的话就咽了下去。终于有机会去了，想到这，小璃开心地笑了起来，对省一行隐隐有了期待。

    飞机降落在省的红日机场，江程一行人走出机场。上了张秘书安排的车，他们先回了李恒和江程以前的家。站在楼下，江程百感交集。七年的时间，省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些路名江程依稀能说出几个。李恒开了门，江程突然不敢进去了，里面的陈设一如七年前他摆放的位置，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小璃紧随着李恒进了房，看爸爸还愣在门外，就叫了起来“爸爸，快进来啊。”江程应了声，拖着行李箱进了屋。一家三口收拾了屋子，到饭点了，李恒开车带着江程去了王铮的店。王铮，江程记得这个人，他在李恒求学期间帮了他不少忙。“王哥。”江程叫了声，王铮在接到李恒的电话后，便早早等在门前迎接好友的到来。王铮比起七年前模样倒没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势却不怒自威。如果说，以前的王铮是锋芒毕露，那么，现在，他学会了收敛，就像古玉般，温雅内敛。王铮点了点头，看着江程，拿出作为大哥的气势，“江程，你们间的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李恒是我兄弟，七年前他心里的苦，没有人能比我清楚我不了。解你离开的苦衷，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回来就和我兄弟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还想上演七年前的事，那我不介意动手解决你。”一旁的李恒打断了王铮的话，“大哥，小程他不是那样的人......”王铮变了个人，霸气全露，他不耐烦地瞪了李恒一眼，甩出一句“我在和江程说话，有你什么事，滚边站着去。”李恒还想说什么，王铮又看了一眼，李恒乖乖闭上了嘴边。王铮见李恒安分了，于是转过身，和江程继续刚刚的话题。“江程，你听到了吗？我王铮家里还是有点权势，也有几个过命的兄弟，你该知道，我想教训个把人，不是难事。”江程早知能和李恒称兄道弟的人，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王铮把这两样都占全了，军区司令的孙子，省龙头企业的董事长的儿子，这两个身份，随随便便说出去一个，便能吓破人的胆子。江程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间或转过去看李恒一眼，眼里的后悔、内疚不言而喻。江程的悔意，王铮看在了眼里，知道俩人之间以后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便不再多嘴。请了人往里走，到走廊的最深处，王铮像个好客的主人，打开了一间包厢的门，做出个请进的手势，众人鱼贯而入。饶是李恒这个走南闯北，见多实广的人，也不由惊叹出声，更不用说江程和小璃了，大张着嘴，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惊讶。只见，包厢内的中央是张红木桌子，桌上摆着茶壶和白瓷杯子，离桌子几米远的地方，是一架屏风。但屏风不是常见的，而是水晶屏风，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亮花了众人的眼。王铮的大手笔，令李恒感动，他走到王铮旁边，大力地搂住了哥们，无言而笑。两个好兄弟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响彻整个包厢。众人落了座，就有几个服务员端着菜，进了包厢。菜是勾栏的招牌菜，还有几道菜是江程没见过，他迫不及待地尝了起来。一边把菜夹小璃碗里，一边往嘴里塞菜，这便是江程今晚的任务，喂饱自己和小璃。两个男人也不管，喝口小酒，吃点菜，说着往事。多年未见的兄弟俩，在桌子上拼着酒，江程和小璃在一旁看着，担忧地看李恒眼也不眨便一杯白酒入肚的举动，想劝劝，可兄弟俩见面喝酒常事一件，索性不管了，父子俩专心地对付桌上的菜肴。

    李恒喝醉了，江程一手搂住李恒的腰，另一手拉着小璃。王铮也没好到哪去，晃着大舌头，什么胡话都说了出来。江程抬手招了辆车，好在有车能回去，至于李恒的车，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偷的事，有王铮在，还保不了一辆车吗？小璃从爸爸那拿了钥匙，开了门，江程拖着李恒进了门。他把李恒扔到了沙发上，揉了揉肩，这一路可累坏他了。歇了会，江程去厨房做了醒酒汤，给睡着了的李恒灌了下去，没过会，李恒醒了，跌跌撞撞朝厕所走去，一阵呕吐声从厕所传来。被风一吹，李恒彻底醒了，他朝江程笑了笑，江程自顾自去洗澡，也不理他。

    晚上十一点，一家人躺在大床上，发出了幸福的呼噜声。

    ☆、幸福的事

    李恒是在早晨江程做的粥发出香气中饿醒，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恰好，江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进来，“李恒，起床了。”李恒应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飞快地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刷了牙，接了捧水，泼到脸上，用毛巾擦了擦，看看干净了，就赶紧跑到了客厅。小璃和江程正吃着饭，桌上一处还摆着个空碗，李恒便知那是他的座位了。李恒坐下，江程拿起碗给他盛了粥，李恒开心地一笑，双手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早饭后，李恒该去上班了。他回来一天了，今天他要去公司解决掉一些事情。江程从厨房出来，看到李恒手里正拿着跟领带，款式有点旧，颜色是银灰色的，他莫名地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他接过手，熟练地给李恒系领带。弄好了，他摸了摸领带，原来是他在李恒二十三岁生日时花光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买来送给李恒的礼物。他的心绪澎湃，声音有些哽咽，“怎么不换根？现在，谁还带这个？”李恒起先不知江程在说什么，后来看到他的目光注视着领带，才意识到江程是在问他为什么不买根好的带呢。

    李恒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又不注意这些，像我啊，就算带个黄金的，在我眼里还比不上你送我的。再说，这可是老婆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称得上是定情信物，我可不敢扔掉，否则，某人一生气，哪有我好果子吃？你说，我说的对吗？”李恒像个孩子般，一脸认真等待着江程的表扬。李恒的一番话下来，江程的笑容越发灿烂，看李恒正期待地望着他，想要他的奖赏。

    忽然，江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李恒的嘴，而后，又快速撤回。动作之快，令李恒一愣。他不满地嘟着嘴，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想要更多的奖赏。江程看了看周围，发现小璃在看动画，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李恒不肯罢休，一定要江程再亲一口。江程无奈地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快八点半，李恒再不走，就该迟到了。老板迟到天经地义，但，李恒以前严于律己，早到迟退是他的风格，今天如果迟了，在公司员工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公司那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李恒一向是个厚脸皮，迟不迟到对他来说是件小事，对他来说，江程亲他才是大事。李恒不管，直勾勾地盯着江程，两只眼仿佛在说“今天不亲我，我就赖在家里不走了。”江程没法，他任命地亲了口，而后，摆摆手，让李恒赶紧滚。

    李恒得了便宜，屁颠屁颠地去上班了。进了总裁专用电梯，李恒收敛了脸上的笑，他可不想自己甜蜜的笑容被别人胡乱猜测。“总裁好。”一踏入，公司的员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和李恒打招呼问好。张秘书冲在最前面，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恒。这几个礼拜，李恒没在的日子里，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处理，天天加班。为了尽职工作，她已经好久没去美容院，看看自己吹滑可弹的肌肤，变得粗糙不堪见人，还有痘痘，一颗颗犹如雨后春笋般在她脸上筑了窝，她的脸算是毁了。谢天谢地，总裁终于回来了，那不然她就该是第一个拼命工作猝死的人了。

    “总裁，欢迎回来。”呃，这是张秘书吗？她的脸是整容了吗？难道现在流行丑女吗？张秘书不明白总裁为何盯着她的脸看，是不是总裁对我有感觉？她喜滋滋地得瑟起来，炫耀地看了一圈对总裁虎视眈眈的人。李恒挤开人群，向办公室走去。张秘书像个护食的老母鸡，紧随李恒其后，生怕李恒被人“劫走”。

    李恒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看了起来，张秘书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出去，还是厚着脸留下来。李恒全神贯注地工作着，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迷人，张秘书色眯眯地盯着李恒瞧，眼睛一眨不眨的。李恒被一大堆工作纠缠，哪还能把心思分一分到小秘书身上。等他从工作中出来，已经中午了，他看了看时间，一点了，时间过得好快。这时，他才注意到办公室站着个“雕塑”，“张秘书，你有什么事吗？”张秘书听到总裁在叫她，连忙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说道“总裁，我没什么事。”李恒以为张秘书不好意思和他说请假的事，他懂得，最近他不在公司，很多事落在了张秘书身上。他一个男人，有时也会为工作的事而疲累，更何况一个女孩子。他想了想，说“张秘书，你辛苦了，我放你三天假，你回去休息吧。”“啊？”张秘书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好消息吃惊地张大了嘴。李恒不得不重申了一次，张秘书点点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门外还能听到张秘书的欢呼声。

    上了一天班，李恒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散架了，桌上还堆着一堆文件等着他处理。但他不想做了，一想到江程和小璃在家中等着他回家吃晚饭，心中痒痒，抓起外套出了公司的大门。

    江程今天的活动很简单，打扫卫生，去超市买东西，为小璃找新的学校。既然决定在省定居，那么给小璃找小学便成了当务之急。好在，小璃的成绩不错，很多学校都愿意接纳小璃。江程打算和李恒商量商量，为小璃挑个好学校。做好了饭，俩人坐在桌前等着李恒回来。小璃的肚子早饿了，他想吃饭，但看爸爸非要李爸爸回来才开饭，他只能忍着。江程不忍心小孩饿肚子，而且小璃小，饿坏了可不得了。他拿了个碗，划了些菜进去，让小璃先吃。小璃本想推说等李爸爸回来一起吃，但菜香加饭香，引得他肚中的馋虫大动，他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

    李恒到家时，正好七点，江程依旧坐在桌前，而小璃吃饱了在看电视。“李爸爸，你回来了。”小璃兴冲冲地跑向李恒，李恒抱起他，像个慈父问着小孩今天做了些什么事。小璃小嘴不停，叽叽喳喳，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地说给李恒听。李恒一边听，一边和小孩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丑事，逗得小孩直发笑。“赶紧洗手吃饭吧。”江程不由提醒道。李恒放下小璃，让小璃自己去玩。他洗了手，坐下和江程吃起了饭。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平淡而充实，江程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以前忙于工作，现在才明白原来为爱人打扫卫生、做饭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故人来

    “李恒，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吗？”饭桌上，三个人正在吃饭，江程忽然说了一句话。

    “好。”李恒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江程的请求。虽然明天是星期天，失去了睡懒觉的机会，但还是江程的事更重要。

    星期天一早，一家三口开着车朝市区驶去。

    一路上，江程无心外面的风景，他的心里很忐忑，随着离市区越近，江程开始坐立不安，心里的害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