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是cagraveo莓味的。
“是。”
“好吃吗”
“你尝一颗就知道了。”陆西槐指了指零食柜,暗示姜泾予自己去试一试。
姜泾予盯着陆西槐的嘴唇看了三秒,可能是因为唾液中带有糖分,陆西槐被唾液沾shi的嘴唇看起来明艳艳的,亮晶晶的。
最终姜泾予动了,他走到刚刚陆西槐放糖的地方准备开柜门,余光一瞥陆西槐已经不见人影了。
姜泾予扒开锡纸把糖放进嘴里。
很甜,应该和陆西槐嘴唇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姜泾予不喜欢吃甜的,一颗糖只有初入嘴的时候觉得还可以,再吃下去就觉得有些腻。
记忆暂留在陆西槐略显红润的嘴唇上,姜泾予的眉头向下压了压,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颗糖在口腔里翻滚,
陆西槐回到办公室后把糖吐到了垃圾桶里,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在公司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零食间,二人的身份已经转变成了老板和下属的关系,陆西槐觉得这是一个不太妙的开始。
他应该更认真一点。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好像有点热。
两个人遇见好像真的只是巧合,陆西槐心浮气躁了半个小时,终于静下心来。
没瞧见姜泾予的人影,对方应该不是来找他的。
下班的时候廖知行先走了,陆西槐把灯关了之后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又折回身去找了几本书带上。
陆西槐计划能够尽快看完这些书,进入工作的状态。
公司离家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公jiao车程,到站之后陆西槐大概要走十多分钟才能到家。
站在公jiao站牌下面陆西槐翻了翻手机里的消息,大伯母拍了转院费用的账单给他,说是过几天就能转过来了,让陆西槐把答应好要给的钱先给了他们一家子。
陆西槐知道这家人的秉xg,耳根子软的大伯被大伯母一撺掇就会变卦,钱不能一次xg给清,得慢慢给。
等了几分钟公jiao车来了,陆西槐上了车。他提前一站下了车去银行打钱,然后走回家。
他没看到的地方是姜泾予开着一辆黑色的车从他站在公jiao站牌那等车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姜泾予把车停在陆西槐楼下,看着太yaacuteng慢慢落山,陆西槐客厅的灯亮起然后窗帘被拉住隐隐约约一个清瘦的人影清晰打在玻璃上。
再接着,十点的时候陆西槐家里的灯全都灭了。
姜泾予把汽车椅背调低了一点双手垫在后脑勺下,他不知道姜岭妍说的那把钥匙他该不该要,他不想回姜家老宅,毫无疑问。
但是他很想看看那件房子里有什么。
自从当年姜母去世之后那间屋子就彻底被锁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磨平了当时所有的不满,姜泾予回想起姜母这个女xg的时候,仍然是觉得很温暖的。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从姜泾予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了,等到他变得相对成熟,所有的爱憎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姜泾予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姜母偶尔的歇斯底里会让少年的姜泾予觉得疑惑,无法理解。被姜母摔碎的花瓶曾经在姜泾予小腿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他的孩童时期明明是很黑暗的,甚至是有些疯狂歇斯底里的。现在回想一下姜泾予却依旧觉得那个女人很温暖,令人心安。
不过很快姜泾予就想到了他自己,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极端。
这样想着姜泾予有些迷迷糊糊的,最后他还是在自己睡着之前开车子回家了。
和陆西槐家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陆西槐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廖知行给他的书都看完了,然后拿着笔记去找廖知行。
看外文书翻译是一个自发的过程,陆西槐把一些觉得自己翻译不太自然的地方标了出来。
“廖叔,我看完了。”
一起吃午饭回来的路上陆西槐开了口。
廖知行脚步不自然的顿了一下。
“你回家也在看吗”
“没看多少”
这个解释看起来有些苍白。
廖知行点点头应了一声。
到底陆西槐做到了那个程度他还是要检查一下。
“嗯这个题你是怎么做的”廖知行觉得陆西槐的笔记里最扎眼的就是这道物理题了,也就是陆西槐之前说看不懂的地方。
演算方式大概有一页纸。
陆西槐以为廖知行在问他解题思路,磕磕绊绊地给人讲了起来,看了几眼笔记上的提示,陆西槐终于把整个题讲解完。毕竟不是学这个的,能够弄懂就很费力气了。
讲完之后他就盯着廖知行看,不知道廖知行对他有什么评价。
谁知道廖知行却笑了,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给你的漫画书看了吗”
“大概看了十多页”
“你可真是个傻小子。”
廖知行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挥挥手让陆西槐今天一定要把漫画书看完。
廖知行本意是为了扩大陆西槐的知识面,姜泾予把人塞到他这里不是让人工作的,是为了让他好好教导教导。
所以针对姜氏企业的学习其实并不是这次学习的终点,偏偏陆西槐还认认真真的解了一道物理大题给他,还讲给他听了。
哭笑不得。
廖知行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说陆西槐认真也好,但是他实在是太紧绷了。
绷的这样紧也不是件好事情。
“西槐,你家是哪里的”
廖知行一边检查陆西槐的笔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城。”
“城”廖知行抬起头有些疑惑。
“是个十八线的小城市,廖叔您没听过是应该的。”
接着廖知行就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诶,西槐,我发现你有些翻译上的小习惯和我很像。”
哪里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十六章
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小习惯才是最难伪装的地方。
“是吗”
这个问句很苍白,陆西槐很快把自己调整到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里面总是有种心虚的感觉,像是偷来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廖知行对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毫无察觉,他接着点点头,说“确实很像,就比如这个做标记的符号,还有几个词的用法。”
做为一名合格老练的翻译,在职业生涯中廖知行早就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方式,在翻译的过程中会有自己偏爱的手法和用词。
而陆西槐因为觉得有点小问题随手翻译出来的段落,让廖知行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细细扣出来看好像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陆西槐已经拥有自己知识体系的雏形了,毫无疑问。
廖知行觉得陆西槐像是一个宝藏,内敛沉稳,这样的人初相识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没有什么,但越是深入了解会越喜欢。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姜泾予突然打电话给他要让他带个人,廖知行哼哼唧唧的不想带。
陆西槐一个初入翻译行业的小毛头,什么都不知道,但廖知行确确实实是翻译行业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年轻的时候他出过几本关于翻译技巧的书,一时间声名鹊起,但很快他只专心于自己的事业,不再分享自己的那些经验和方法。就是现在几十年过去,随随便便一个书店愿意找之前廖知行编著的书总是还能找到的。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本意不是为了教导别人什么,只是有些人笨的让他瞧不下去,带着一股子傲气他才出了几本书。为人师表他是没有那个情怀的。
这么的一个人物,在姜泾予眼里自然是最适合教导陆西槐的。
另一方面姜泾予还有自己的私心。
廖知行是姜氏企业的员工不假,也更是姜泾予手下的人。
姜泾予还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筹办了自己的公司,随着他回国重心开始向国内倾斜。姜父毫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在读书期间的课余生活,等到回国的时候姜泾予已经能够把自己的公司在姜父眼皮子地下藏起来了。
做为一个从来没有和父亲jiao过心甚至父子间有些嫌隙的儿子,姜泾予挖墙脚挖起来毫不手软,前期工作做的足够充分,还没有失手过。
廖知行拿着姜泾予开给他的价格,在姜氏企业里为姜泾予个人工作。
老板的要求是要尽量满足的,何况这次也不做白工,廖知行最后答应了瞧瞧人。他早就做了决定了,要是个笨的、烦人的,他最多带一个星期顶天了。
可偏偏陆西槐那两点哪点都不沾,廖知行使唤陆西槐端茶递水使唤的也蛮顺手,他就琢磨着多带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
廖知行最感兴趣的是陆西槐和姜泾予的关系,姜泾予不是个做慈善的,从自家老爹手下干净利索的挖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少在姜氏转了一圈的合同被驳回很快就在姜泾予的公司里出现了,心够黑。
姜氏本就有些颓势,这几年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姜泾予这么搞一搞直接加速了这个进程。
对亲生父亲捅起刀子来一点都不手软,啧。
廖知行毫不怀疑在姜氏企业快要没落的时候姜泾予一定会是那根最后的稻cagrav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