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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妄纪 第13节

作者:風黎 字数:15314 更新:2022-01-12 09:28:42

    这珍宝阁开启就会持续一段时间,宫明晔只是大略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心仪之物,便兴致缺缺的回去修炼了。柏念跟着她好一会儿,直到瞧见了两道人影,才在宫明晔身上留了一道元神力,自己则是朝着那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明玉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她瞧着那些珍宝,眸中流露出好奇之色,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但瞬间便收了回来,食指抵在了唇畔,要不是被阎令握着,她可能会轻轻地咬下去。她整个人都依偎在了阎令的怀里,周围的那些好奇的、仰慕的目光,都被阎令身上散发的那股阴冷气息所驱赶。柏念走过来的时候,阎令自然也瞧见了,她在明玉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满脸不高兴的明玉,向着柏念走去。这珍宝阁里头人来人往,还有那暗中潜动打探消息的神思,实在是让人发恼,等到了阎令过来之后,空气中的灵力略有些波动,这三个人便凭空消失了。

    客栈的厢房中,布局着实雅致,正巧小二端着盘子路过,房门大开着,忽然出现的人,将他惊了一大跳,尖叫声被扼在了喉咙里头,如梦初醒一般,想起了镜罗城如今修真人士四下纵横。一股劲风吹来,那红木门就被紧紧地关上了。

    阎令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她面色柔和地瞧着那打着呵欠似有倦意的明玉,低声哄唱着那街头小儿才会的歌谣,等她入睡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榻上,轻手轻脚地掖上了被子。

    望着柏念那冷淡的眼神,她一摊手,揉揉眼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诚如你所见,明玉她活过来了,可是心智未开,还沾染了一身人气。我在东莱的时候,明明是用鬼力供养着她。”

    “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白玉膏是神物,同你的鬼力自然相斥。”柏念淡声回答道。

    “那有什么法子么?难道她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阎令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样不好么?若是她元神归位,还会选择与你在一起么?”柏念垂下了眼帘,轻声说道。似是向着阎令,又似乎是对她自己说的。看着阎令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又问道,“明玉醒来了,你还出现在这儿是为了什么?镜罗城珍宝阁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有,情天,到底在哪儿?”

    听了柏念的这番话语,阎令倒是笑了,她伸出手,看着一丝丝的黑气从指尖冒出来,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听说众神不会归位了,这离妄大陆将呈现一片乱象,当年我们鬼修被众神驱逐,如今不该在这儿占有一席之地么?明玉她如今这样子,就算我对明晔下手,她也不知了。柏念,你醒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至于情天,如果明晔真的元神能归位,恨海水又能奈她何?哪里需要寻找情天?你靠什么去寻找转世的明晔?你为什么不觉得,你走错了道路。”

    “什么意思?”柏念冷冷的瞥了阎令一眼。

    “没什么。”阎令淡淡一笑,“也许我们会走到对立面,就像当初的明晔与明玉。如今,明玉她忘了也好。只是柏念,你刻意地遗忘一些事情,不是代表着它们没发生过,你的逃避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回到这儿,难道真的只有善念么?对了,我见到过青冥,当初她被谪到大荒,已经堕了魔,你无所谓,可是明晔若是觉醒,她又有怎么样的选择呢?太上忘情,她放弃了亲情,友情,只为了对世间,不,是对众神的大爱,柏念你凭什么还能期许她这一世仍有爱情?”对于柏念,阎令一直没有恨意,可是对明晔不然,与她而言,明晔永远不能回归神位,才是最好的结果。

    “呵。”柏念轻笑一声,对于阎令的话不置可否。当初的明晔,已经到了忘情之境,她犹能将她带入至情境,如今宫明晔还没有归位,已经爱过自己一次,重新爱上又有何难?情天的下落,也不必寻觅了,恨海是切切实实存在之物,可是情天不然。普天之下,有情之处,何能不谓情天?眼睛一闭一睁,里面满是清明。透过了阎令,她看到了万年前的那段时光,“阎令,你最好带着明玉走得远远的,不然恐怕会重蹈覆辙。”

    “我倒觉得此刻最应该担忧的人是明晔,而不是我们。”阎令笑得意味深长,屋子里头忽然响起了一声嘤咛,原来是梦中的明玉睡得不□□稳,她瞬间便掠到了榻边,将那滑落了一半的锦被重新掖好,有些贪婪的瞧着明玉的睡颜,她眸中的柔情几乎要满溢出来。自她成了鬼修有意识时,明玉便始终伴随在她的身边,不曾有过分离。她恨神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无情地驱逐鬼修,可是明玉不一样,她为了自己,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洁净之身,使双手沾满鲜血。拔地而起的鬼城是她献给明玉的大礼,可最后,却是被明晔一箭无情的摧毁了。她早便听说过明晔的名字,明玉从来没有隐瞒过她。这明晔是她身上诞下的,但同时她更是神界至高无上神,也是冷血无情的代表。被放逐到了大荒,看起来是多么仁慈的处罚,可是明玉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留她一人独活。鬼王幡里头的石棺,源源不断的鬼气,只为了让她重新醒来。满是戾气的大荒,确实是个好地方,那些凶煞的妖魔,都是鬼王幡最好的滋养。她最爱的人,原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可如今沦为这般样子,又该责怪谁?

    柏念悄声无息地离开了,就算明晔的身上有着她一缕元神力,恐怕在遇到青冥与姜怀楚时候,占不得一分便宜。若不是她离开,当初明晔也不会陷入那等窘境,而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像现在这般。黄昏的最后一缕光束,也被夜幕给吞没,那天边的月亮迫不及待地跃上了树梢。宫明晔吐出了一口浊气,睁眼时,眸中满是精光。月色似乎有些异于往常,带着些许妖异的红,仔细聆听,除了那窸窸窣窣的草木响动,还有隐隐的狼嚎,绵长而嘹亮。这镜罗城有结界,外面的声音是传不进来的。这狼嚎只可能是有妖修混入了镜罗城!这样的想法,让宫明晔的眉头紧紧地蹙起,起身正要去寻找叶镜成,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撞入了她的怀中。

    “娘亲,我饿。”柏夜揪住了宫明晔的袖子,扁了扁嘴,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不让她出房间就罢了,还没有人来送食物,饥肠辘辘一整天,实在是忍不住了,趁着月色偷偷摸摸地潜过来找宫明晔。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盛满了委屈。宫明晔一拍脑袋,略有些懊恼与歉疚,她蹲下身子,刮了刮柏夜的鼻子,说道“近日有要事,府里头的人子都不能出没,是娘亲疏忽了,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娘亲,娘亲,我要吃云片糕。”听了宫明晔的话语,柏念立马就兴奋起来,饿了一天的虚弱样子被抛走了,扯着她的袖子,蹦蹦跳跳的就要朝着外头去。门一打开,就瞧见了柏念的身影。香味从她手中提着的食篮中散发出来,柏夜立马就甩开了宫明晔,朝着柏夜扑过去,甜甜地叫道“阿娘。”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屋子里头走。

    “……”宫明晔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可是瞧着柏夜的那股子兴奋劲,她还是侧着身让开了一条道。

    食盒搁置在了桌案上,柏念作为神,根本就不需要进食,可是瞧着小小的柏夜拾起糕点凑到她唇边的时候,还是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她的眉眼弯起,眼神柔软而宠溺。柏夜原本还趴在了凳子上,可是没多久,就坐到了柏念的腿上去,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宫明晔,似乎在说娘亲,过来呀。宫明晔瞪了柏念一眼,坐在了离她稍远的一个位置,斟了一杯茶水递给狼吞虎咽的柏夜,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被糕点噎着。

    “明晔。”柏念伏在了桌上,撑着下巴,朝着宫明晔眨了眨眼。

    “嗯?”宫明晔懒懒地哼了一声。拨开了那一旁的竹筷,糕点底下垫着几片翠绿色的叶子,青白色交杂,瞧着倒还真有几分赏心悦目,也难怪寻常人都爱这食物。指尖点了在了那盘精致的糕点上头,直到了耳旁响起柏夜那略带嫌弃的哼哼声,她才轻笑一声,收回手。

    柏念被她的这幅姿态魇住一般,直到柏夜摇着她的手,才重新回过神来。抱着柏夜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她低头轻声问道“夜儿,我给你留下的功课都完成了么?我可要考考你了。”

    “完成啦!”柏夜一扬下巴,带着几分得意的回答道。

    “好,那我问你,何谓七窍?”柏念摸了摸她的头,笑问道。

    “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还有……还有那个……”柏夜抓了抓小辫子,面色涨得通红。

    “左辅元龙,右辅白虎。”柏念摇摇头,补说道。“与天地通气机,借日月精华以自补,合太极以为一体。”

    “我听不懂。”嘟了嘟嘴,柏夜带着几分沮丧地说道。

    “没事,你只要记得我教给你的剑招就行了。”柏念微微一笑道,至于这些话,是说给宫明晔听的。

    ☆、珍宝阁(五)

    柏夜是个小孩子,饱腹之后闹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她窝在了柏念的怀中,双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襟,绵长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小屋子里头清晰可闻。月光从窗中照入,清冽的如同流水一般,宫明晔的侧脸蒙着一层朦胧的薄光。她瞧着柏念小心地把孩子抱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才开口缓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狼啸?”

    “没有。”柏念眸中快速地掠过了一道光,她坐到了宫明晔的身侧,撩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了好几圈,甚至凑到了鼻子底下轻嗅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不过我遇见了一样趣事,与那东莱的新领主宫昀有关,可不知你想不想听?”

    对于柏念手头的动作,宫明晔只是嗔了她一眼,双手交叠搁置在了桌上,她问道“嗯?发生了什么?”

    “你明早便知晓了。”柏念神秘一笑,见宫明晔没有追问的心思,她的笑容微微的垮了下来,嘟囔了一句,又说道,“你们东莱好歹是四域之一,作为领主怎么如此落魄,身上的钱财还不如人家一介散修。珍宝阁里头最惹人瞩目的便是灭魂剑了,任是谁都不曾料想到,它会落到那散修的手中。方才我路过的时候,那两人起了口角,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已经到城外打起了吧?”在这镜罗城中,柏念可是依言护住了,至于城外的那些争端,那便是与她不相干了,幸好那两人还是识相,晓得前往城外比试一场。

    看热闹的人不少,从四域来的修士,可都想瞧瞧这家财万贯的散修是否真的有那个与东莱领主相抗衡的实力,那把剑,想要的人不少,出得起价钱的也有几个,到底还是被东莱给震慑住收手了,至于那个胆大之人,他们也想开开眼界。在珍宝阁中,因为一件宝物起争端的事情极为常见,不过顾忌着面子,很少在明面上大动干戈,还以为宫昀与那人只是比试一番,哪里知晓次日清晨便传出了杀人夺宝这等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来。

    那位散修者的家童在城外的野林子里头找到了自家主人僵硬的尸体,上头布满了剑伤,他的魂魄早已经离体而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人的腰带上有一面镜子,上头有着残存的灵力,将他与宫昀打斗的场景一一复现。在决定开启珍宝阁的时候,叶镜成就已经料到了之后会生出的诸多事端来,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略有些手忙脚乱。派人去东莱领主所住的屋子中,里头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离华倾覆后,东莱一跃为四域之尊,自诩为侠义之士,可是作为东莱的领主,宫昀竟然做出了这等荒唐残忍的事情!真是令人心寒!”最先出声的是一位散修者,他原本也记挂着那柄剑,可是忌惮东莱的实力便放弃了,如今东莱出了事情,他倒是第一个发声,一番话讲得冠冕堂皇。“镜罗城叶城主,作为东道主,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诸位凭什么认为是我东莱的人所为?”东莱的弟子还留在了镜罗城的,对于这件事情亦是满脸愕然,可听到了其他人这般说东莱,也忍不住动气,反唇相讥道,“就因为昨夜我领主与那人有过争斗?那镜子复现的不过是两人争斗的场景,至于杀人夺宝,可从未展现出来。”

    “难道这一切还不够么?”有人冷笑一声道,“就你东莱领主与人有嫌隙,杀人夺宝之事,宫昀不也是十分擅长?宫昀不就是杀了东莱的前领主才坐上了这位置?你们东莱的万千掩饰修辞,不过是想将你等的罪行盖过去罢了。我瞧你们东莱,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那东莱的弟子刚想出声,就被一只手给拦住。原来是宫修过来了,那位弟子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便退了下去。宫修扫了一圈,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叶镜成身边的人身上,他缓声说道,“我知道东莱领主宫昀的下落,只有从他口中,才能够得出真正的答案,现在在这儿争论也无济于事。”

    “那赶紧带我们去!”闹哄哄的喊声,宫修也不多做停留,在人群中劈开了一条道路,便快速地向前去。宫明晔站在了叶镜成身边,对上他的目光便有几分了然,点了点头,也随着那群人一起过去了。

    “这些修真人啊,自己常做着杀人夺宝之事,无人揭露便认为此事可以盖过了,等到这事情在别人头上发生,则是万千唾骂与指责,丝毫不想自己往日的行径与之无二。”柏念跟随着宫明晔的步伐,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宫明晔则是望着前头的那群人,之前没有仔细瞧过,现在才发现这珍宝阁当真是热闹,仿佛又回到了在白玉京共抗离华的时候。这四域来的修真者中,除了东莱的弟子,还有些许的熟人,他们当真如同柏念所言,修为精进的不少。

    灭魂剑当真是一把好剑,一群人紧随着宫修,在林子外围,便感受到了那冲天的剑气与杀意。一道道劲风将树木刮得左右摇晃,绿色的叶子被硬生生从树枝上扯了下来,伴随着剑气卷成了一道道绿色的旋风,往四面八方冲撞去,在那旋风里头是一个舞剑的人。灭魂剑果然在宫昀手中,宫修只看了一眼,心头便咯噔一下,如同巨石投井一般下沉。一声声的指责在看到宫昀之后更为严厉酸辣,东莱的弟子却无力反驳,只能够低了头去。这宫昀的修为少说也有分神期了,那群人纵然义愤填膺,倒也不敢上前去送死。

    宫明晔望着那方向,眸子幽深。柏念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耳畔轻道一声“如想报仇,尽管去了,一个宫昀,想必不在话下。”听了柏念的话,她没有立刻就动作,直到宫昀收剑,狰狞的面容对着众人,她才一跃而出,眉目冷冽。

    “你到底是谁?”宫昀的声音不复往日,反而是略带着些许低沉和嘶哑,就像喉咙被炭火灼烧过一般,他清俊的面容上头,此时也因为扭曲而显得狰狞疯狂。宫明晔没有答话,只是拔出了剑。纤细而锋锐的长剑,光芒流动。只是一个起手式,便宫昀以及东莱的诸多内家弟子满脸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宫明晔!你是宫明晔!你竟然没有死!”震惊过后便是疯狂的吼声,束发的玉冠砰地碎裂,发带落在了地上,随着周身鼓荡的猎猎作响的劲风,他的杀气开始大涨。他恨将他作为傀儡的四位长老,也恨当初的宫明晔。她没死?那她回来时要争夺东莱领主之位么?这般想着,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是啊,我没有死。”宫明晔轻笑一声,说道。这宫昀倒还是有几分眼力,这么快便认出了自己,那遮掩面容的纱巾毫无用途了,轻轻一扯,便飘落在了地上。也只有宫修是面色沉着毫无惊讶之色的。柏念的目光扫过了人群,便看见了那掩藏住原本样貌的北海圣子眸光一变,泛过了几缕杀机。

    宫明晔的修为在宫昀之上,两人修习的都是东莱的功法,对于对方的出招更是心知肚明的。凌厉的剑气四面激射,周围的人不得不加个防护罩,恐怕伤及自身。宫昀步步后退,宫明晔轻松而显得游刃有余,她似是逗弄宠物一般,逼得宫昀几欲发狂。光剑如同天罗地网一般朝着宫昀的头上压下去,宫明晔的目光冷然,一个“破”字出口,那宫昀身上便多了数百道剑痕,剑气与灵力在那伤痕中流窜,难以忍受的痛苦是宫昀大声吼叫。合体期对付分神期的人,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忽然间一把数十把弯刀化解了宫明晔的光剑,紧接着笛音如刃,割裂了宫明晔一群的衣角。宫昀的身边忽然多了面貌普通的一男一女来,他们将宫昀忽地紧紧地,满含冷意的瞧着宫明晔。

    “烟影,赤溪。”宫明晔笑了一声,抬头冷冷地说道,“北海与西域也要干涉我东莱的私事?”

    “呵,你早已经不是东莱的领主了,东莱与你何干?我四域一心,东莱的事情便是我北海的事情,就算宫昀有过,那也轮不到你一个东莱的叛贼动手。”赤溪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当初南灵陀思的陨落以及我北海、西域的损伤,可都是你宫明晔一手造成的!你才是东莱的罪人,天下的仇敌。”

    “北海圣子颠倒是非的能力让我佩服。”宫明晔冷笑一声,也不想同他们多说什么,反正认定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不是么?“今日就算你们护着宫昀,我也要杀了他。”赤溪与烟影,两人都到了合体期,而且已经结成双修道侣,其间的默契是旁人难以匹敌的。宫明晔打定了主意,身影一闪,这场中便不见了她的踪迹。一柄巨大的剑出现了,在它的周身流动着金色的剑芒,剑鸣之声如同虎啸龙吟,巨大的压迫从剑身上头传来,那些修为低的直接被压碎了防护罩,口吐鲜血半跪在地上。

    “乾坤剑意。”柏念微微抬起头,瞧着那剑身,她的双手笼在了袖子里头,只要一有变,便立即出手,就算犯了那杀戒又如何。对于宫明晔的实力,那两人也不敢小觑,直接使用出平生最精妙的功夫去攻击那巨大的剑身,可是在他们身后则是一道道虚影,挥舞着长剑。这是玉虚决的最高层,大道三千,宫昀只在典籍里头见过,就算是四位长老,修为深不可测,他们也使用不出这样的招式来。风云变色,如同劫雷将要来临一般。乌云里头一道道雷芒如同游蛇,又如同长鞭挥舞,与那道剑身上头的剑芒相接。

    “念儿?”宫明晔与那两人缠斗着,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柏念心中略有些着急,正想动手,忽然一道熟悉而又真切的声音响在了后方,柏念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青冥和姜怀楚在那勾唇一笑。

    “不好!”眼皮子一跳,她猛地回首,一支携带着毁灭力量的光箭射在了那剑身,仿佛射入了她的眉心一般,金光碎裂成一片又一片落在了地上。柏念能够感受到元神的震颤,那原本缠在了宫明晔身上的元神力,被这一箭直接摧毁。她一跃而起,接住了面色苍白的宫明晔,死死地盯着那掩藏在了赤溪他们后头的人。被布条紧紧包裹的离妄剑在颤抖鸣叫,噌地一声飞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剑身上头繁复的秘纹闪着光,裂缝如同蛛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逐日弓!”低头瞧着那陷入了昏睡的宫明晔,她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这三个字。

    ☆、逐日弓(一)

    如果开始宫明晔身上只是让他们觉得强大的威压,那么现在那柄古朴的剑上传来的便是毁灭的恐怖气息,在场的人几乎都匍匐在地,眼神里满是敬畏和恐慌。如同被天罗地网束缚住的人,就连伸手去捏碎腰间的传送牌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的脑海中充斥满了悔意。九天之上的雷火原本就没有散去,此时更是纷纷聚拢,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搅荡着世间的一切。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千万年那么长久。轰隆轰隆的巨响,与那劈啦啪啦的电光,落在了林子中。

    赤溪和烟影已经被逼地推开好几步跌坐在地,那宫昀更是惨然的趴伏着。仿佛又回想起当初在东莱宫时候的恐怖画面,那会儿有鬼王还有四长老救他,那么如今呢?鲜红色的血顺着他的面庞淌下来,他微微抬起头,眸子中满是绝望。柏念只是抱着宫明晔静静地坐在了那儿,她的目光时而落在宫明晔身上,时而又穿透了宫昀,看向他后方的那道影子。

    “柏念她愤怒了。”青冥趴在了姜怀楚的身上,小声地说道,她看着柏念,目光里头有迟疑,亦有几分的不忍。纵然当初刀剑相向,她依旧把柏念放在朋友的位置。可是怀楚她等不及了,在两人之间,她毅然而决然的选择后者。她相信,若是让柏念来做选择,她也只会站到明晔的身边。

    “不是因为明晔受伤,而是因为逐日弓忽然现世。”姜怀楚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柏念的愤怒里头还夹杂着沉重的痛意与绝望。已经到了这一步,看下去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至于场中人的死活,与她有何相干?握住了青冥的手,不顾她那细微的挣扎,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林子中。

    周边的一切,柏念是有感知的,她没有阻拦,面上也没有什么神情。在有人偷偷地握紧传送牌的时候,她抱着宫明晔猛地站起身。狂风大作,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面容。她俯视着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目光仿佛穿透千万年,当初的那群修真人也是这般弱小而胆怯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祈求获得力量。赐予了他们福祉,他们回报的又是什么呢?恨意暴增,杀机毕现,而手掌中的金光也隐隐发出了灼烧一般的刺痛。

    “宫修。”柏念不带一丝感情的喊了一声,在那怯懦的男人抬起头时候,心中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她一伸手,离妄剑就回到了掌中。“宫昀已经是个死人了。宫修你带着东莱的诸位弟子,回去接任东莱领主的位置,至于那四位长老,就让他们滚回仙泽洞去。”目光又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她勾起唇,泻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人不是想要活命么?那还呆在这儿做什么?还需要我明示?”听到了这话语,他们的面前似是有一丝生机,一股子狂喜涌了上来,平常机灵点的,此时提了剑就朝着宫昀以及西域与北海的两位冲过去,宫昀身受重伤,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各种法器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砸下去,索性抛弃了肉身,可是元神一离体,就被吸入了一个葫芦里头还伴随着那人欣喜的怪笑。

    烟影与赤溪浑身力量被压制着,比当初在白玉京所遭遇的恐怖数千倍。宫明晔与神子那般贴切,自己怎么会忘了呢?就怕修到渡劫,恐怕都比不过神子的一根手指头。贸贸然的冲动,带来的是灭顶之灾,视线在周围逡巡,那原本答应了守护他们的人也消失了。面对着一步步逼近的众修士,其中不乏有他们北海与西域的高手,在生命攸关的时刻,还真是什么都能够放弃呢。赤溪冷笑一声,忽然想起来那射碎了乾坤剑意的一箭,猛然回头,虽然只是道稀薄的影子,可是持着弓箭的女人依旧停留在了那里,娇媚的面容此时也皱成了一团,她提着弓,深情的注视着柏念,即使那人的目光冷得让人打颤。那女人收到了赤溪那可怜巴巴的求助目光,纵然心中满是憎恨与嫌恶,她还是准备出手救下他们。而柏念没有阻拦,只是抱着宫明晔消失在了这片林子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镜罗城外风云积聚,叶镜成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毫无办法,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同那些修士相抗衡,也许自己真错了,根本没有这么强的实力,就不该开启那珍宝阁,这样就不会惹出事端来了。正四下踱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是柏念,她的手中则是抱着昏睡不醒的宫明晔。“这——”叶镜成满脸的震惊是痛意,还没等他靠近,就被柏念一拂袖子给推开了去。柏念带着宫明晔朝着那厢房中走去,叶镜成则是立马叫下人把城中最好的医师给喊了过了,他自己匆匆跟上了柏念的脚步,面前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如同撞到了墙上一般,额头肿了一个包。这就是修真人的禁制?叶镜成退后了几步,眸中闪过了几道懊恼与艳羡之色。

    柏念将宫明晔抱到了房中,让她平躺在了床榻上,一缕灵力顺着她的周身脉络游动,却发现她的身上毫无损伤,收回了灵力,柏念轻叹了一口气,拭去了她唇边已经干涸的血迹。原本想要潜入她的识海里头,可又怕自己的元神力伤了她。纵然知道逐日弓不会对明晔有丝毫的损伤,可是她还没有醒来,自己的心到底还是七上八下的。脑海中反复的重现那场景,握着宫明晔略带着凉意的手,柏念的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阎令之前说自己走错路是提示还是试探?她知道的恐怕是不少呢。那忽然出现的人是为了护住东莱还是西域与北海呢?又是谁这么大胆把她给引了过来?冷冷地笑了一声,眸中笼罩着一股子阴霾。这逐日弓忽然现世,如果是真身,这一箭怎么可能只摧毁了明晔的乾坤剑意,恐怕方圆数千里都会被那一箭给毁灭。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宫明晔,见她一时间没有醒来的迹象,柏念转身便消失在了房中。虚假的便是虚假的,不管它是怎么出来的,敢做这等犯上的事情,结局必然是死路一条。

    那林子里头干干净净的,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树上的鸟儿滴溜溜的鸣啭,在疾风掠过树梢的时候又快速地冲上了云霄。那个人还在,她一脸娇媚的笑容,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流光百转,见到了柏念重现出现,只一个瞬间,她便缠上了柏念,在她的耳垂边轻呵道“念儿,你还是会来找我。自我们分离,万年了,你一点儿都不想念么?那些可恶的诸神用天火焚烧我,将我的元神囚禁在了无尽之渊,如今我解脱了,我回来找你了。”

    “你是谁?”柏念没有推开人,只是冷淡地问道。

    “念儿,别闹。”那女人笑容一僵,在柏念的心口捶了一拳,嗔怒道,“难道你被凡间的女子迷惑了心智?我如今成了你想要的模样,你不高兴么?还是你想要我变回从前那清冷淡薄的样子?”

    “为什么你的身体只是一道虚影?为什么你的神力远不及当初?”柏念推开了黏在了自己身上的人,她原只是一道虚影,加上这幅妖娆的模样,很少人会将她与明晔联想在一起,实际上她们的五官别无二致。柏念看着她是不带有一丝的感情的,倒像是万年前两个人的位置更变了。

    “被囚禁了太久,神力都逸散了,就连形体也只能维持这个样貌。”被推开后的人,面上的笑容僵硬了,眸中也掠过了几丝戾气。她伸出手,逐日弓便浮现了,舔了舔嘴唇,用最具有蛊惑性的声音说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拉开逐日弓么?”

    逐日弓是明晔的本命神器,当初的明晔被遣入轮回,这逐日弓自然也就消失了。这人手中的神器是真的,柏念的眸子中划过了一道狠厉之色,瞬间移到这人的面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只不过是一道影子,也妄想取代真身?你当真以为我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影子修成了形体,你确实厉害,可是没有明晔留下的心头血,就凭你也想要拉开逐日弓?”柏念动了杀机,她的手越缩越紧,金光在掌上流窜,在那人的瞳孔里头折射的是阴冷无情的样貌。“是谁让你出现的?”手中的力道稍微的松了松,使人得以有喘息之机。

    “我——我只是、只是顺从,您,你内心的呼喊而来!”那影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趁着这个时机,她从柏念的手头溜了出去,阳光投射之处,便有长长的一道影子,而又影子的地方,就是它安身与流窜之所。只是这等小伎俩罢了,柏念勾唇冷笑,一拂袖子太阳便被成片的乌云给遮盖起来,林子中顿时一片黑暗,离妄剑出鞘,剑身上头流动的纹路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柏念看准了地面上那泛动的影子,直接伸手一掏,尖利的惨叫声响彻半空,掌中心一滴鲜红色的血,而那隐隐浮现的金光也少了一道。

    压制住了内心那狂躁的杀意,柏念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逐日弓,向着镜罗城的方向远眺。

    ☆、逐日弓(二)

    柏念看着掌心的那滴血,手微微的一倾,便向着明晔的心口没入。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轻快的笑意,这滴血想来会带有明晔记忆的烙痕。该感谢那影子以及把它带出来的人,不是么?就连逐日弓也将重新回到明晔的手中呢。那悬在了明晔心口上方的手,没有收回来,反而往上蹭去,卷起了一缕发丝紧贴着昏睡中人的面庞,柏念的眸中情思缠绕,温柔的目光如同一汪清潭水一般。这逐日弓伤不了明晔,她便是放心了,昏睡中的人迟早会醒来的。

    这外头是一番境况,在明晔的识海里头又是一番景象。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形,但是能够感知到周边的一切。原本苍茫如同笼着白雾一般迷蒙的天地,此时忽然被暗色所笼罩,呼啸的风吹过了耳畔,她体会到了那种从高空不断下坠的感觉,许久之后,才发现识海里头,出现了一道万丈深渊,竖直的崖壁,就像被人用剑从中劈开一般,光滑陡峭。在这深渊之中,只有一处长满了青苔的空地,四面都是清澈的水。

    明晔茫然地感知周边的一切,如同一道风从这端掠向了那端,那块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她的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此时是惊悚的,然而又带有些许的好奇之色,她控制着神思朝着那女子贴近。女子静坐着,双眸紧闭,而她的手中则是持着钓竿,着深渊一望不见底,能有活的生物么?正这般想着,那浮标开始剧烈的颤抖,那女子蓦地睁眼,眸中射出了万道精光,她只是轻轻一抬手,从深渊里头钓出了那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直直的朝着女子冲来,可是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痛苦的嘶吼了一声,便化作了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女子站起身,嗅了嗅衣袖,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明晔以为她要走了,没想到她重新坐了下来,钓竿倒是被扔到了一旁,她伸出手在那深渊里头搅荡着,一个个漩涡将那水面上的影像给打碎了。而女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遇着什么恼人的事情。

    这女人是自己么?是往世的记忆?还是识海里头生出的幻象?明晔满泛着疑惑。女子站起身来的时候,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只一瞬间,没有她那搅拌的动作,水面最终归于平静。水中的影像一会儿是柏念的面孔,一会儿又是她自己的面孔。这着实令明晔惊诧,她开始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湿漉漉的影子像是有了形体一般,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跪在了地上,而女人则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影子,面上有些许的挣扎之色。最终,她选择了向前走一步,几乎与那影子贴近,指尖上头泛着一丝淡薄的光芒,从影子的眉心滑到了唇角,那影子似是痛苦的颤抖着,但又乖顺任由女人动作,等到了女人收回手,她才动作缓慢地回到了那水中。女人将自己的那些情□□植入影子中,可是觉得还不够,思索了一会儿她盘腿而坐,神力在周身游走,一滴鲜红色的血,如同艳丽的珠子一般,没入了水中那影子的心口。女人吐出了一口浊气,但是转瞬间她的神情便变得极为复杂而矛盾,有不敢置信、有惊惶、有懊恼,也有如释重负一般的轻快。

    “你本已经修成了形体,再加上承受了我一滴心头血,你不再是一道普通的影子了,你不必随我而动,你就呆在这无尽之渊吧。”女子怅叹了一声,低头对着那影子说道。那影子的眸光中盛满了柔情,是对谁的呢?还是此时它映衬着的,正是自己的双眸?女子摇了摇头,便消失在了这深渊里头。明晔觉得自己还能够感知这女子的情绪,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怅然无绪,见着女子离开了,她的神思立马就跟了上去。

    一阵黑暗后,豁然开朗。精巧而华丽的宫殿,坐落在那飘渺的云气之中。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正散发着馥郁的芳香。匆匆忙忙擦肩过的人,似是熟悉而又是陌生的,他们中任何一个身上的力量,落到了此时的人间界都是绝顶高手。这是神境?在刹那间便了悟。那女子已经回到了大殿中,她半倚在了那白玉椅上头,殿中还站立着一道青色的人影。柏念?心神一动,不知是她自己的感觉,还是那女人的。

    “无尽深渊里头的一只小妖物,也劳动你的大驾?还去了那般久?”柏念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到了耳膜中。那女人没有答话,柏念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她向前走直到手能够压住那白玉椅的把手位置,她微微俯下身,将那女人笼在了自己投射下的一片阴影里头,她说道,“你放纵影子修成形体,你就不担心它与你争夺?你想把生出来的情根植入影子里头是么?你的那滴心头血承载着你的七情六欲,你以为能够拔除,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对么?”

    “你胡说什么?我已经至太上忘情之境。”那女人掩饰住了眉心的一抹懊恼的神色,身体微微的向后缩。

    “呵。”柏念轻笑了一声,她的目光像是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明晔,你动情了。”

    女子的身体僵硬了,而一旁似是闲人一般围观的明晔,亦是惊愕与震颤。所以,她看了这么久,其实是在看回忆里头的自己是么?她想从自己识海挣脱出去,可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一般,挣脱不得。她只能看着,柏念伸出手掐住了那女人的下巴,可是鲜明的触感,仿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女人伸出手用力去推动柏念,可双手就像是抵在了一堵墙上。

    “所谓神界的正法,有这般重要么?”柏念盯着女人良久,才蓦地抽身而去,嘴角弯起,又带着几分无奈,“你我相亲,与那群人何干?他们管得未免太宽泛了吧?你不敢放任自己的情,你是在害怕些什么?明晔,告诉我,你到底在畏惧些什么?”

    “我——”那女人拧了拧眉头,然而柏念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两个人的位置一对换,柏念坐在了椅子上,而女人则是被她揽入了怀中。她的眸中窜着一股子火焰,似是要将人燃烧成灰烬,她扣住了女人的脑袋,将她的话语堵在了喉中,给予她一个绵长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深吻。明晔感受到这一切,她的面色涨得通红,就连耳根子都泛上了一层红意,她看着女人被柏念压制着,口中泻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之声。明晔也像是被火灼烧着,实在是燥得很。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要离开识海,要离开沉睡的状态,明晔羞愤的想到,猛然地抽回了自己的神思,可是腰间那鲜明的触感却让她浑身一个颤抖,就像自己还陷在了识海那场环境中。

    “你醒了?你昏睡了将近半个月。”笑吟吟的面庞,如同识海中所见的那般,光看着她的面容,便生出了一股无法言明的感觉,她低头瞧了自己一眼,衣衫散乱,而那人的一双手还紧紧地贴在了她腰间的肌肤上。一股子颤栗之感上窜,宫明晔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你做什么?”宫明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没什么啊。”柏念笑着回答道,非但没把那双手拿走,反而将光裸的腿,挤进了她双腿之间。明晔几乎是下意识的合拢,可是又把柏念的腿夹住,肌肤相贴处极是滚烫,她真是张也不是,合也不是。过往的,以及识海里头所见的画面,在脑中纠缠不休,宫明晔咬着下唇,控制不住那蔓延的红意。冷不丁的,倒是听到了柏念的声音响起“明晔,你对我,是怎么样个感觉?”

    明晔的神色一僵,便是很快的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冷然,她低垂着眉眼不语。

    柏念的眸中有一缕失望之色,唇边溢出的便是那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把你的手拿开。”明晔心中微微一动,可是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说出的这句话,也是极为平静。

    “放过来是你要求的,拿开又是你要求,你真当我有那么好指使?”柏念瞧着她的面容许久,才轻佻一笑,甚至故意在她腰间的敏感处轻挠几下。如通过电一般的震颤,脚趾头都缩到了一块。柏念对于她的身体,算是了如指掌的。她贴着明晔,小声地说道“你自己也是有欢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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