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也看了过去,两人眼神交汇,他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解释,战场的中心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萤丸”
烛台切光忠心中一惊,他猛地转过头,看到萤丸的大太刀被三只妖魔牢牢纠缠,无法抽回。而另外两只妖魔前后夹攻,直击命门。
以他的距离,过去施救已经来不及了。烛台切光忠瞪大了眼睛,落在后面的妖狐被这暴力场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一边哆嗦,一边抬手一劈,两道风刃快速穿过战场,命中了夹攻萤丸的两只妖怪。
烛台切光忠一愣,回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天降英雄。
妖狐一边乐一边绕过烛台切光忠去观察萤丸,这体型,这身材,这腿,非常具有做手办的潜质。
大天狗远远地喊了一声“小心。”
烛台切光忠已经跃到了大天狗的身边,他剑锋一闪,抵在大天狗的 xiong 前,又一次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平安京的妖怪。”大天狗如实回答道,“很抱歉打扰了战斗。”
“你们为何要来无名城”
“误入。”
扯淡
烛台切光忠在内心说道,看那漂在海上的小船,一看就是偷渡者的惯用伎俩。
“为何要出手”烛台切光忠又问道。
大天狗想了想,回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烛台切光忠“”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大天狗嘴上回答着问题,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妖狐那边的状态。
妖狐不弱,对付无名城的妖魔也是一招一个,动作飞快。但以他一贯的作风,难保下一秒不会突然作个死。
大天狗有些在意,这场战斗说到底和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出手相助还违背了审神者口中异都之间不得互相伤害的规矩,简直就是罪上加罪。
妖狐作为风系技能的妖怪,远程出手,看哪儿打哪儿,很快稳住了全场的战局。但是大天狗在来之前,并没有料到他们会跟无名城的妖魔打到一起,也还没来得及告诉妖狐,这些妖魔身上带着诅咒。
以防万一,大天狗还是决定把妖狐早些带回来,说不定还能趁其不备溜进城中,也好履行承诺。
此时的烛台切光忠也十分纠结,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任务,还是头一回遇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偷渡者。如果立刻拿下,就会显得是他翻脸不认人,可如果置之不理,估计转个背人就跑了。
烛台切光忠一脸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的模样,看得大天狗都急躁了起来。
大天狗又朝着妖狐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完全融入了战局中,妖魔们似乎也发现了高频率抢人头的妖狐,都在朝着他的方向靠拢。大天狗皱眉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不可。”烛台切光忠也皱了一下眉,说道,“无名城已全面封城,你们偷渡入城,请在战斗结束后,跟我们走一趟。”
大天狗“”
你说走一趟就走一趟
第59章 狗崽下
其实大天狗碰上了烛台切光忠的队伍,也算是运气不好。
这情况要是换在其他审神者委员会的队伍里,说不定场面还不会闹得这么僵,打个比方说
换在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身上,鹤丸国永没准会来一句“哎呀多谢相助,战斗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碗热干面”,然后一期一振随便搭个腔,就真能一起去吃一顿,吃完再谈走一趟的事,高兴了还能就此不谈。
换在小狐丸的队伍里,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能直接来一段戏,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一个“不行,规矩不能坏,必须带回本丸。”,一个“嘛,不要这么死板,好歹救了人。”,能说到你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可偏偏遇到的是烛台切光忠。
如此强硬的对话,让大天狗有点进行不下去。
虽然一开始就是让妖狐抱着明天就要被抓走的念头回来救人的,但大敌当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怕他们直接反水
大天狗要是现在出手用风刃抽烛台切光忠一下,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带着妖狐顺利逃进无名城。
就在这时,战局又发生了变化。
分散攻击的妖魔们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突然向着同一个点上汇聚了起来,各不相同的妖魔们相互吞噬,相互融合,不到十秒功夫,就变成了一条有百米长两米宽、长蛇形状的巨大妖魔。
巨蛇妖魔盯紧了妖狐,一成形就朝着他的方向飞快游走。巨大的蛇头向上抬起,审神者一行四人飞快闪身拦下,一刀将妖魔的身体劈成了两段。那妖魔的自愈能力极强,一受伤就开始不断吞噬附近落单的小妖魔,不到两秒时间,身体又一次连接到了一起。
烛台切光忠在无名城出了一个多星期的任务,还是第一次碰上异变的妖魔。他脸色巨变,也顾不得大天狗到底等他不等,转身跑回战局中,喊道“前田、山姥切、大俱利挡着外面的妖魔,不要让他们靠近这个大的。”
说着他提刀跳起到空中,纵向一刀将那蛇头砍了下来“萤丸继续砍砍成一节节的,砍到不能行动为止”
萤丸身材矮小,使着一把比他人还要高的大太刀,他的速度不快,打击力却是一等一的强。听到队长的吩咐,萤丸拖着刀,翻身跳到了半空中,一击当头而下,直接将那被砍下的蛇头碎成了两半。
蛇头无法再融回身体中,那妖魔无头的蛇身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蛇尾巴低空扫过,萤丸躲闪不及,被拍到了后背,直直地摔在了海湾上。
“萤丸”烛台切光忠被那蛇尾巴掠到了左脚,他忍着痛向后退了半步,转头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萤丸。
巨蛇的攻击还在疯狂地继续着,烛台切光忠根本无暇顾及同伴的情况,他拖着受伤的左脚迎上前,在蛇身又一次扫过来的时候,咬着牙砍下了一截蛇尾巴,用刀钉在了地上。
烛台切光忠的左裤脚上沾满了血,顺着鞋子流到了地上,渗进了鞋底,像是胶水一般,粘得他抬不起脚来。
怕是染上了诅咒,连身体也开始无法动弹。
通灵海上有多少年没有出过如此严重的灾难了
烛台切光忠活了太多年,对再早之前的事没了印象,只依稀记得,近二十年来怕是没有过的。难道是近些年活得太过安逸,再面对灾难的时候,就失去了对抗的力量有句话说得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是他这个队长没有用。
烛台切光忠扶着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环顾海湾。
萤丸、山姥切国广和大俱利伽罗是一直跟着烛台切光忠的,此时此刻,萤丸伤势不明,山姥切和大俱利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前田是陆奥守队伍里的短刀,他们队的人先前都在无名城任务中受了重伤,只有他的伤轻一些,最早痊愈,缠着烛台切光忠好几天,才带着他又一次来了无名城。而现在,前田背后的白色披风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小的身躯咬着牙继续战斗。
陆奥守吉行重伤躺了两个月,要是前田受了重伤回去,烛台切光忠觉得他都没那个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