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醒来后,人的状态不行吧,他们慰问了几句,也没往心里去,推着可移动病床给舒文清换了房。
被喂饱的奶团子乖乖巧巧的守在爸爸身边,觉着小嘴,亲了他一口。
愣了半天神的舒文清猛然反应过来,瞧着自己嫩呼呼的小女儿,不禁老泪纵横。
星辰啊!爸爸对不起你,一把小心把你的弟弟妹妹给折腾没了。
肯定是因为他之前太过不检点,以至于被老天爷惩罚了,哪哪都没伤着,独独伤到了肾。
“宝宝,宝宝~”
“爸爸~”
一个小小的团子依偎在舒文清身边的画面让人看着感动又温馨。
众人不禁感叹,这得是多大的福气,才能修来这么一个可爱又贴心的女儿。
不太喜欢没有存在感的发面团子,在温简肚子里踢了几脚,昭示着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是可爱宝宝,爸爸和daddy不能光夸奖星辰姐姐。
被踹了几脚的温简更愁了,瞧着这肚子里的这个崽儿,真的是异常的活泼,指望他(她)生下来之后能安静一点,怕是想都别想了。
郎子瑜附在叶白耳边轻轻说话,“你看星辰宝宝多可爱,咱们要是生个孩子也一定像这样。”
叶白看着那父慈子孝的画面又想起自己恶劣的家庭关系,不禁觉着眼酸。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
“小星辰可爱,主要还是气质像妈妈才可爱的,Divella超美超可爱的。”
郎子瑜:......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我的媳妇比我还喜欢我喜欢过的姑娘。
“我们俩的孩子,要是像你的话,肯定也可爱,小白你也超美超可爱的。”
叶白虽然是个Omega,但好歹也是个男性Omega,在外人面前又一向是强势的很,什么时候被人用这种形容词夸过了,耳尖一红,不大愿意吭声了。
顾辞远心想,自己也该夸一夸他的简简才是,只是温简却先一步比他开口。
“我肚子里这个,一定像你。”
顾总裁满心欢喜的微微一笑,心想:简简是夸我好看和可爱吗?
“一定想你小时候一样,不太好伺候。”
顾辞远:......
因为吊瓶里的药的原因,舒文清很快又睡了过去,温简把孩子抱过来,叶白就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个小宝宝。
他原本是对孩子很一般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架不住眼前的小团子实在太好看了些,又奶声奶气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光是看着,就不由得跟着露出真诚的微笑来。
这时候舒文清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了,他们家小白看星辰宝宝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怎么跟看他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不一样?
这一对比才发现,看星辰是真笑,看他的时候,好像是礼貌的客气。
完了,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小白,喝点水。”
把拧好的一瓶水递过去之后,叶白同他说了声“谢谢”之后又客气的笑了一下。
郎子瑜心里咔嚓一声碎了块玻璃,果然,他就是个需要讲“谢谢”的过路人。
......
肾坏了,往往是在过渡浪荡之后......
伤口处隐隐传来的疼痛,在舒文清脑子里勾画出一个自己的肾是被捅成什么样的千疮百孔的样子的清晰画面。
心灵上的感觉,往往支配着身体,起床撑着墙去卫生间的时候,小阿清都不在像以前一个雄赳赳气昂昂,软趴趴的在身上趴在,他还那样年轻,就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那是一种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尿裤子上的恐怖感觉。
舒文清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小阿清曾经是那样的威武雄壮,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优秀的不像话,光看看那一发击中的星辰宝宝就知道,然而,那也只能是过去式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也许他未来的人生里,都会是像现在这样,担心尿湿自己的鞋面,又或者更糟。
他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望着失了精气神的自己,突然产生了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那是一种极大的挫败感,说不出来,吐不出去。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哽咽的哭声。
舒文清洗了把脸,鼓足了勇气拉开卫生间的门出来的时候,正碰到温茶茶拎着保温壶过来。
她换了一件藕荷色毛衣,下面穿了一条长款百褶裙,柔顺的头发拢在一起随意扎了起来,秀丽又柔美。
“你...你醒了?”
舒文清僵硬了一下,闷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往病床前挪,温茶茶便赶忙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来扶他。
这到不怪一行人不忙着他点,医生说了,这就是个皮外伤,没伤筋没动骨,也就是被拉了个大口子,稍微失血多了点,对年轻体健的Alpha来说根本不叫事。
也之后他自己,觉着自己伤的无可救药了。
众人见温茶茶一来,自然知情识趣的闪人。
星辰宝宝刚吃了点东西,软乎乎的趴在叶白叔叔怀里打瞌睡。
“咳,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带着星辰过来看你。”
第124章 不用在一起
温茶茶把人扶到床上,掖好了被角说:“星辰就拜托你们帮忙照顾几天。”
时移世易,她没想到再次见到郎子瑜的时候,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今以后,也只能是朋友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宝宝的。”温简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了一声,便领着众人出了门。
房间里剩下这两个,空气中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温茶茶把垂落在鬓边上的头发掖到耳后,坐在床前拧开了保温壶的盖子,粥的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太油的,我炖了点玉米鸡丝粥,先吃点吧。”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短,之前也接触的不少,舒文清从来没见见过这小丫头这样温柔过。
她端着粥碗,用汤勺舀了一勺轻轻放在嘴边吹了吹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送到了他嘴边。
“尝尝看。”
那天的粥很香,坐在床边的人也很美,舒文清静静的靠在床边望着,这样的画面他大概能记一辈子。
温茶茶这个在他眼里满身是刺的小丫头,其实是很擅长照顾人的。
“茶茶。”
“嗯。”
“你......”
温茶茶端了换个电水壶烧热水,一边忙活着一边同他说:“我答应了你,只要你能挺过来,我们就试着谈一谈恋爱,我不会食言的。”
她看着很不经意的样子,其实是故意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这样就不用直视舒文清,毕竟这样的话其实是怪让人害臊的。
舒文清心里又暖又疼,他想把眼前的小丫头拥入怀中,可感受着自己无力的身体颓丧感又涌了上来。
她那样好,比自己想象中好的多,难道自己真的要自私的让她的下半生守着他这么一个“废人”吗?
“你...你不用这样因为感激而...而委屈自己。你...我想明白了,你还是按照你的本心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我们两个也不是非得要在一起。原本,你我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处的。”
安静的房间里,烧水壶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温茶茶有些愣了,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把这些话消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反应过来后这一刀让他后悔了?
可是......
酸涩的感觉从胸腔里透出来,原来被推开的时候,是这样的不舒坦。
“你想好了吗?我只问你这一次,以后不会再问。”
他望向她,一双盈盈若水的含情目看的他心肝发颤,舒文清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偷偷咬着嘴唇使劲点了点头,“嗯,想好了。”
被揪起来的一颗心一点点揉碎,温茶茶望着滚开的茶壶,倒了杯水。
“想好了就好,咱们两个本也不是有什么爱情的,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你以前也帮了我很多,我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回报,所以,阿清哥哥,请让我照顾你到出院吧。”
病床上的人心里难受的紧,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得应了下来,“好”。
......
叶白抱着香香软软的奶团子有些舍不得撒手,可也不好霸占着人家的外甥女。
郎子瑜见他喜欢,抿唇一笑,心里想了个主意。
“辞远,你跟嫂子现在住哪呢?在横店置办房子了?”
“没有,我和简简现在住在酒店。”
叶白看了他们一眼,又瞧了瞧怀里的团子,不禁说:“住在酒店多不方便,还要带着小宝宝,就更不方便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们家住几天吧,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嫌麻烦。”
郎子瑜悄悄冲着顾辞远扬了扬眉使了个眼色。
顾辞远低眉浅笑了一下,“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你们结婚之后,一直住在叶白那里,没有去住子瑜的房子吗?”
郎子瑜心道:不好,有种要被坑的感觉!
叶白财大气粗是不大在乎这些的,“怎么方便怎么来,住在谁家都可以。”
顾辞远看着郎子瑜直笑,“你也不带着夫人认认门吗?”
温简和叶白听的一头雾水,反正也没听懂,干脆温简就继续半睡不睡的眯着,叶白继续抱着奶娃娃玩。
只有郎子瑜,望着顾辞远丑恶的嘴脸怀疑人生。
他从五岁的时候就知道顾辞远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那时候还没跟他绝交,还一直跟这样保持友谊坚持了二十多年,啊!心好累!
......
这四个人回到家里的事且不说,病房里,得到心爱的姑娘精心照料的病人眼瞧着要抑郁。
温茶茶忙前忙后,事无巨细的把他照顾的很好,而舒文清却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
当然,这不是指身体,而是指精神上的。
他一边贪婪的盯着温茶茶的一举一动,一边陷入一种极度的抑郁和恐慌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安静的躺在被窝里,望着窗外繁星朗月,温茶茶就躺在离他两米开外的专门看护病人的小床上安静的睡着。
黑夜之中的人,费力的抬了抬自己的眼皮,伸手穿过病号服的裤腰摸了一把精神不振的小阿清,果然是不行了,他像条即将被晒干的咸鱼一样把手拿了出来,眼角有什么东西轻悄悄的滑了下去。
他只是有一点舍不得,茶茶没有到发·情期,信息素也控制的很好,但他好像闻到了那一股新鲜的蜜桃香气,那味道像怀念,像期待,像一切美好的事物,可最终都会擦着他的鼻尖划过,至此消散在远方的空气中,再也跟他无关。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其实也没有睡着,温茶茶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老是爱跟她开玩笑。
她有一点喜欢过高群,而高群为了旁人不惜把她卖了。
她有一点喜欢过郎子瑜,可那段恋情还没有开始过,就已经灭了干干净净。
现在,她好容易鼓足了勇气,打算重新审视她跟舒文清的关系,甚至开始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是她命定的真命天子的时候,却又被人扔到了路边,让她出了局,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好像是一个笑话。
第125章 子瑜的吻
跟不太熟悉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叶白又是失眠的一个晚上。
他白天给星辰宝宝跑过奶粉,小孩子喝的奶粉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明明洗完了澡,却还觉着自己身上沾着点奶味。
叶白想起那软乎乎的一团,不由自主的浅笑了一下,一扭脸却见原本应该睡着的郎子瑜正抱着手机看的入神。
“在看什么?”他瞧着对方一脸严肃,并没有要即刻入睡的样子,便轻声问了一句。
郎子瑜把目光从手机上脱离开来,一本正经的同他说:“看哪种姿势比较好怀女儿。”
叶白:......
“我瞧着你挺喜欢星辰的,所以想努努力。”
秋日里的夜晚已然有些凉了,却还没有到供暖的时候,叶白却觉着自己好像突然间暖气蒸腾的封闭房间里,面皮有些微微发烫。
“你...我...不着急吧。”
郎子瑜把手机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伸进被子里的手,握住规规矩矩的在被子里放好的叶白的手。
不是发·情期的时候,他们甚少这样亲密的接触过,更多的时候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相处模式。
叶白告别孩童时期后就没有被人牵过了,一时间有点别扭,可也不好挣脱,便由着他握着。
那人见他没动,得寸进尺的蹭了过来,靠的更近了些,几乎贴着叶白的身体,黏在他的枕头上,一条手臂横了过去,把叶白抱在了自己怀里。
原本就失眠的人,被这一通操作搅扰的更是乱的厉害。
他几乎屏息凝神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大约撑了三分钟,实在没忍住,略带歉意的同郎子瑜说:“你能撒开我吗?我这样有点睡不着。”
抱着香香的媳妇快要进入梦乡的人,这时候才察觉到对方的不适。
他睁开眼皮瞧了局促不安的叶白一眼,没做声,微微活动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准线条优美的唇瓣,便吻了上去。
郎子瑜是风月场里跑过的,之前那些年有些个送上门的Beta、Omega,他也不是没有用过,但身体上的发泄和真正肯用心对待的是两个概念。
他像是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大裤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