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尚云杰,似乎一点也没有他卡片里说的那个意思。
他坦然的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桌子上洗好的人参果吃的香甜。
等他吃完一整个果子,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扭过头去看了看还愣在客厅的一角的顾昙:“你身上的这身圣诞老人装,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啊?”
顾昙眨了眨眼睛:“不是你给我的吗?”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处一张卡片来,扬了扬,不知道是红布映衬的还是怎么回事,脸上有一些红。
尚云杰瞧见了那张卡片,浑身一抖,他下意识的往门头堆着的纸箱子一瞥,大跨步两下冲到了纸箱子前,抬起箱子来往下一倒。
哗啦哗啦的鹿角、鹿尾巴。小皮鞭、小衣服全都砸了下来,与这些一起掉落的还有一瓶润滑剂和一沾地板砖就碎裂了的玻璃瓶装着的精油。
“靠!”他爆了句粗口:“尚晓辰你阴我!”
顾昙虽然没有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是当刑警的,出于职业习惯,把尚云杰的反应在脑子里转两圈,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他有点窘迫,假做不在意的把圣诞老人的衣裳脱了下来。
“没事,小孩子的玩笑嘛,今天是圣诞,扮一扮圣诞老人送一送礼物还是蛮有趣的。”
淡淡的精油味在房间里四散,尚云杰眉头皱的厉害,他自己放进去的,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昙,快,穿上衣服,这房间里不能待了!我们出去开房!”
顾警官:“?”
第四十四章 轻拢慢捻抹复挑
尚云杰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顾昙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自己手忙脚乱。
开……开房的意思是酱酱酿酿不可言说的事情吗?那,那在家里不是也可以么。
空气里的香味扩散的很厉害,还没等尚云杰套上他努力翻找出的牛仔裤,幽微的气息就这样毫不客气的扑了上来。
顾警官脸红红的,身上犯热,还全以为是因为尚云杰的那句话才心跳脸热,他一个成日管杀人案子的刑警,又没有正经交过几个伴侣,哪里知道那催情精油的厉害。
他勉强维持淡定的看着越发狂躁的尚云杰,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衣裳,一边额上开始冒汗。
他拿出笤帚来,把碎裂的玻璃瓶扫起来,应该是什么香水吧,他自己没在意。
只是胯下的东西蠢蠢欲动实在快了些,顾昙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来。
尚云杰穿好了自己的衣裳,见顾昙还愣着,又催着他穿上鞋子,抓起了他的外套,拉着他冲出了门。
尚二公子带着人一连跑出了二里地开外,才敢歇一歇弯着腰喘粗气。
顾昙望着他红扑扑的脸,红艳艳的围巾和紧紧握着他的手,忽然有点也跟着心慌气短的感觉。
这并不是体力上的,区区二里地对一个长期出外勤的刑警来讲实在算不上什么。
尚云杰开着导航,搜了一家最近的快捷酒店,而说不说的就带着顾昙钻了进去。
这冰天雪地的,有个屋子不赶紧进,难道要在外头冻成狗吗?
“您好,两位先生,开两间房的话,需要两张身份证。”前头服务员小姐微笑道。
尚云杰捏着手里的顾昙的身份证,表示为难,他走的太匆忙,哪里还记得带上身份证,要不是顾昙还带了,今天晚上非得露宿街头不可。
平日里也罢了,哪个狐朋狗友家都能将就一夜,只是今天是圣诞节,他的那些个朋友,哪个会放弃这么个泡妞的好时候?
“那就一间吧。”尚二公子咬牙道:“有豪华总统套房吗?”
服务员小姐微笑的摇摇头。
“那普通双人间,两个床的也行。”他退而求其次的说。
服务员小姐依旧微笑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是圣诞节,订房的情侣很多,就剩一间普通单人间,您看两位要不讲究一下?”
尚云杰感受着这房间里温暖的暖气,又想起刚才外头冻掉人耳朵的气温,一咬牙说:“行吧,单人间就单人间吧。”
从前台拿了卡,尚云杰带着顾警官进了门。
房间很小,也就十几平米,好歹是个临窗的,楼层很高,远远的能看见远方的海面。
尚云杰不知道是自己点背,还是自己最近方人,他什么时候住过这样的地方。
坐飞机坐商务舱,睡酒店睡豪华套房的主,今夜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自己撂在了这么个小房间的床上。
床大概是一米五的,两个大男人住,稍微小了些。
尚云杰并没有对刚才在顾昙家里发生的事情解释什么,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细细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起这些日子顾昙都很规矩,也没有做出一星半点出格的事情,他便没什么防备心的脱了衣服和顾昙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要说这位尚先生也是心大的很,与其这样讲,不如说他眼毒,这一点既遗传了他那经商的爹,又遗传了他那精明的妈,别瞧着平日里浑浑噩噩,浪了吧唧的,看人是一等一的厉害。
他是料定了,以顾昙这个人的性格,他要是不愿意,他就一定一丁点都不会碰他。
尚云杰猜的错,连脱衣服上床的时候,顾警官都规规矩矩的躺在里侧,半点没有擦碰到他身上的一星半点。
即便上一张小床一床被子,两个人心里若是有界限,那就是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谁也不碍着谁。
尚云杰平时没有出过什么体力,方才跑了那么一通,又冷的厉害,裹着被子睡得很快。
他是半夜的时候,被热醒的,那催情精油的药效实在厉害了些,没有即刻发作,缓了好一会子,慢慢的全涌了上来。
尚云杰不舒坦的随意呼啦了一把,他睡的迷糊,完全忘记了身边还躺着个人。
他摸到硬热挺硬的一根东西的时候,几乎即刻警醒的睁开眼,月光顺着窗户飘散进来,屋里的东西照的不真切,可距离的极近了,还是能看的差不多。
他对上一双隐忍的眼睛,不得不说顾昙侧躺着的脸,比铁面无私的穿着警服的时候好看的多。
尚云杰有点尴尬,但同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顾昙就任凭那东西支棱着占着,忍了多久?
“你,你怎么不自己解决一下?”
“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应该怕我乱想。”
尚云杰:“……去卫生间也成啊。”
和他靠的很近的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明明难受的厉害,声音却很温柔:“怕吵醒你。”
尚云杰的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他的五脏六腑也是肉长的,被人触碰一下也会疼会痒会难受。
他突然觉着顾昙有点可怕,虽然他清楚的明白顾昙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他妄图用一种叫“爱”的东西还荼毒他。一点爱,两点爱,三点爱,很多很多的爱,像是滴水河,总要将他淹没的。
他吸了吸酸楚的鼻子,鼓足了勇气,把被窝里的手,摸上了刚才不小心碰上去的东西。
自制力极强的顾警官也受不住这个,浑身不禁一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子制止道:“你干什么?”
尚云杰哪管他那个,起身就压制了上去,手脚并用的把顾昙固定好了,在他身边小声说:“我帮帮你。”
“你,你别……”
“顾警官,我可一向不听你的话。”他嘿嘿一笑,悄摸摸的扒开了人家的裤子。
轻拢慢捻抹复挑,顶着一张纯真的娃娃脸的手活老司机,花样之多当真是让顾警官叹为观止。
第四十五章 不知死活的惦念
顾昙哪里是这么个小子就能制得住的,可心尖上的人有千斤重,他又怎么躲得起?
“顾警官,我这样算是袭警吗?”尚云杰把脸搁在顾昙耳侧说。
他的声音极清浅,似冬日里踏雪无痕,又似那蜻蜓点水,好像说了,也好像没说。
顾昙脸红的厉害,他无措的任由尚云杰对这他上下其手,拼尽全力的抑制住自己不乱动,已经不知道使了多大的毅力,真若是由着性子来,恐怕尚云杰明天都别想出去这宾馆的门。
人总是喜欢挑战,顾昙越是木头一样的一动不动,尚云杰越是起劲,既然上手了,他总想让“消费者”给一个大大的五星好评。
连开饭馆的老板还希望客人夸赞两句“您这菜真好吃”嘞,凭什么他顾昙脱了裤子还能一动不动的由着他压着侍弄。
他忽然有了个荒唐的念头,他觉着就顾昙这份毅力,现在就是他把玩着他的东西,顾昙依旧能到门口去站岗。
下头血脉喷张,上头冷清禁欲,这让尚云杰有一种他现在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的错觉。
顾昙是优秀的,无论从什么方面上来讲,这样的结论是尚云杰累到手酸的时候得出来的。
他们进房间的时候没有拉窗帘,左右不过是个小窗子,也不是什么大落地窗,不碍事的。
城市里的夜晚从来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永远有从不知道哪里映衬出来的光,照着外头半明不亮的夜晚。
外头的雪渐渐大了起来,一片一片的雪花,像棉絮一样往下砸,就好像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也是下着这样大的雪,他妈妈拉着纪飞云从尚家出门,一走就是这样许多年,再也没有回来……
他小时候时常想,到底为什么妈妈当时没有带走他呢?
是他太顽皮了,没有哥哥乖,还是因为他从小生的没有哥好看?
这些也许都是理由,又也许都不是理由,谁知道呢?
事情过去了这些年,再纠结为什么还有什么意义?他把脸埋在顾昙的颈窝里,汲取着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
顾昙最终还是没忍住,最后伸出双臂把尚云杰紧紧拥抱在了怀里。
他心里是渴望的,可又觉着自己有些太唐突,太冲动,抱上了,无论思维怎么劝告,他的手臂都是不肯撒手的。
催情的精油对尚云杰起了作用,却也不是非得跟春药上身似的那般大的作用,肉欲最怕用悲情,人在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是怀里抱着西施、貂蝉,也没有那样的兴致了。
顾昙结束之后,平息了一会粗重的喘息,神思渐渐恢复了清明,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羞耻的,也该有来有往才对,他考虑了良久,总觉着自己应该回报尚云杰一番。
可还未曾等他上手,就发觉窝在他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匀称,竟然睡着了!
顾昙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多大的心,还是有什么怪癖,到底是如何能做到半夜给旁人做完手活,闷头就睡的?
尚云杰个子不矮,一米八的个头,站起来的时候明明板板正正的小伙子,可睡着了缩在这里,却像个骨骼没有长齐全的少年。
顾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夜里两点半,外头大雪下的厉害,这样的风月夜,一场性爱之后,抱着自己心爱的人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轻手轻脚的给两人掖好了被子,拥着怀里的人进入了黑甜的梦香。
待等他睡熟了,黑夜之中的另一个人才睁开了眼,他贴着顾昙的胸膛,感受着这个夜晚里拥抱着他的臂弯,鼻子有些发酸。
尚云杰自认为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年你情我愿上过床的姑娘,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像今天晚上一样觉着印象深刻过。
虽说他这是第一回 跟男人……可他们也不算做了什么,准确的说,顾昙什么也没做,全是他一个人忙活。顾昙的那玩意也的确优秀,可这些都不是能让他心底里那一块柔软的角落为之撼动的原因。
就为着他肯在这漫天大雪的夜晚里给他一个温热的拥抱,尚云杰觉着他至少能记得顾昙十年。
然而,尚二公子那城墙厚的脸皮告诉他,记着顾昙十年跟提上裤子不认账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冲突。完全不觉着亏心!至少表面上看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夜晚在城市的旁的角落又是不同的景象了。
林若水是个喜欢浪漫的,这个时候正带着她那不着家的男朋友,尚好尚先生穿着圣诞装愉快的玩耍,装扮圣诞树,穿上圣诞老人的衣裳,换上小麋鹿的着装……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这都不重要,反正今天晚上之后已经到了造人年纪的尚家三位小公子们,又多了门亲戚,可惜太小了,连器官都没开始发育,还不知道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在这到处都充满着喜庆气氛的日子里,纪飞云正忙着赶拍一场大夜戏。
外头雪哗啦哗啦的下,摄影棚里头四面透风,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衫,还要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臂弯来,演炎热的夏天里吃冰镇西瓜的戏。
鼓风机呼哧呼哧的吹个不停,翩翩公子摇着他的那把折扇,觉着热的冒汗,这大冬天的,拍这样的戏,实在有点造孽。
大半个剧组都在这里熬着,也容不得他叫苦叫冷。
好容易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助理忙拿着棉被大小的羽绒服把冻的打哆嗦的纪飞云抱了个严实。
两三个小时的夜戏,早把人冻透了,这大棉袄也是聊胜于无罢了。
不过,好歹是能回酒店休息了。
“等一下,刚才的镜头有点问题,大家打起精神,再来一遍!”
纪飞云困的连眼皮都打架,可也是没有法子,灌了两口半温不凉的水,搓了两把脸,衣裳一脱,又扎进了镜头底下。
这样的夜晚,尚家小宝贝尚晓辰在做什么呢?
他现在当然还在陈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