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泉映月》的话。
很明显,陈靖安的房子是经过精心收拾的,窗户上都用了极好的防风贴,可依旧挡不住是十几年的老房子,沾染了风雪的细风刺溜刺溜的往两个人的面门上扑,再配上悲凉至极的二胡声……
啊!两个颇有情韵的文艺青年,立马回到解放前,好像过上了裹着军大衣、大棉袄在墙角上啃窝头的日子。
还未等他们从那悲惨的情绪里调整过来,楼上的大爷好像觉着今天《二泉映月》似乎不大对胃口,转手换了一首二胡版《一剪梅》。
陈靖安抱着一杯冷掉的菊花茶,尚晓辰捧着一碗冷掉的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没有法子,那情绪实在太感染人了,两人只得从阳台上挪步回到客厅里。
闲来无事,干脆打开电视找一些优质的影片看一看。
头先前陈靖安是打算好的,最好的就是一些“风月片”rou欲却不庸俗,风雅又不做作,然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电影频道的时候,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举起手来》。
带着黑色帽子的汉奸,正用他那充满地域口音的嗓子喊:“太君!岔岔岔开腿!对,对嘞~”
而后听话岔开腿的日本军官,顺坡滑下,裤裆里的东西亲切的撞上的猴子偷桃的石头柱子。
隔着屏幕,陈靖安都替他感觉到蛋疼!
躲过了了拉二胡的大爷,没躲过骑猪四处奔跑的太君……
陈靖安没有保持住矜持贵重的君子形象,尚晓辰也没做成天真可爱的小可爱,两个人咂摸这两瓶啤酒,一瓶红酒,两瓶北京二锅头,笑的像个沙雕。
好吧,其实大都是尚晓辰自己在喝,陈靖安酒精接受度不高,喝太多就会容易吐的。
影片结束的时候,沙发上,差不多只剩下一个醉鬼和一个半醉不醒的白衬衣公子。
尚晓辰迷瞪瞪的瞧着脸都笑僵了,现在正乖顺规矩的坐在沙发的一角的陈靖安,屏幕上的“歪瓜裂枣”瞧了两个小时,再看陈靖安,那可真是眉清目秀、肤白貌美,不知怎么得,竟生出了上前“一亲芳泽”的想法。
他懵懵的摇了摇头,觉着自己有点禽兽。还没有来的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挪到了陈靖安的面前。
而那人此刻正顶着泛着红晕的一张脸,睁着一双迷蒙泛水的眼睛看他。
尚晓辰心头一颤,有种摔酒瓶子的冲动,摸上那人的脸,贴上了听他的话多喝菊花茶,已经被润泽的柔软的嘴唇。
陈靖安也醉了酒,只是没有醉的很厉害,影片结束的时候,他不禁懊恼,自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勾搭这只兔子的。
就算不聊一些情情爱爱也罢了,怎么就一起看了沙雕搞笑电影,还吹了几瓶酒,又不是要做拜把子兄弟。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大脑迟钝了些,等察觉到了什么,就看见了一张贴的很近的脸,靠了过来,然后……亲了他!
不对,不对!这情节好像有些错乱。
甜的,小孩最后喝的是葡萄酒~陈靖安迷瞪瞪的想,然后顺势而为的没有拒绝这个吻。
甚至,还用了一点欲拒还迎、欲进还退的小套路,引得几乎贴在他身上的这个人,越发的想要再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快乐。
陈靖安没什么力气的推拒和挣扎,让已经被酒精糊住了脑子的尚晓辰觉着不舒服,他觉着他得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呢?
他混乱的厉害,几乎没啥思考能力的大脑,自动弹跳出一条信息来:翻身农奴把歌唱!
简单几个字,傻孩子好像找到了未来人生的动力,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大长腿,跨坐在了小白杨陈医生的大腿上。
他把这理解为,作为一个攻的压制,然而在别人看来,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求上。
紊乱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唇畔,像温柔的潮汐。
这一点点挟裹在气流里的热度,变成了连接两人的桥梁,酥酥麻麻的暖流缓缓侵染着陈靖安,他眼睛里隐藏起来的万年不化的坚冰在这坚持不懈的柔软攻势下,竟有些微的松动,罕见地漏出了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时间在这份悠闲的静谧中不紧不慢地流淌,吊灯上倾泻出来的一丝一缕光线像滴滴答答的时钟指针,从一直淌发梢到了脚尖,拢住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脑袋。
昏黄的光晕裹着两人蓬乱的发丝,像两只相拥取暖的毛绒小刺猬。
许是被灯光晃了眼,许是吻的越来越激烈夺了他的呼吸,尚晓辰哼唧了两声,没什么力气的栽倒了陈靖安怀里。
陈靖安勉强还有几分清明的脑子,总算没有太掉链子。
他赶紧抱住尚晓辰晃了晃昏昏欲睡的人,轻声在他耳边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
尚晓辰慌忙打起了精神,瞧着眼前人好看,声线苏的男人嘿嘿笑。
可惜了,是个男的,陈医生要是个姑娘,一定人美声甜,盈盈一握小蛮腰。这是他没轻没重的撕了人家的白衬衣之后的切身体验。
美人哪还管什么男的女的。
“陈,陈医生,岔岔岔开腿,对嘞~”
酒精糊闹的傻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语调,这发音方式,竟像极了影片里的汉奸翻译官。
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伸出他两只邪恶的小爪子。
喝了酒的人儿又甜又辣,快乐的像只飞来飞去的圆滚滚的自己小家雀,一会调皮一下,一会又乖巧十足的任由摆弄。
陈靖安望着迷瞪瞪的小家伙儿,忽的笑了,进而全身心投入了进去,轻而又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第二十九章 白菜占了猪的便宜
有时候人应该相信一下命运这回事,尚晓辰前二十多年即便是自己很努力还是个穷屌丝,后来没怎么努力,就成了含着金奶瓶的小少爷。
此时此刻,即便他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精神,还是没抵挡住周公的蛊惑。
正值把人摸的情动之时,他实在抬不起眼皮的又栽倒在了陈靖安怀里。
睡颜单纯又软萌,像个纯洁的孩子。
然而这孩子两只手还是不安分的……
陈靖安正处在不上不下的时候,也可不得不认命,他也努力了,这人睡得沉的厉害,死活都叫不醒。
没有法子,他只能抱着人回到了床上。
都说红酒有助睡眠的作用,陈靖安从前没觉着对他这么有用,今天也是困的睁不开眼。
好在残存的半分理智,在他睡着之前,记得把尚晓辰的两只爪子又放在他在沙发上抚摸的位置。
次日清晨,雪收天晴,天空蔚蓝一片,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是个极好的天气。
尚晓辰顶着宿醉后微痛的脑袋醒来时,正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虽然黑沉,却也是好看的,只是这张脸的眼角眉梢好像隐隐带着点难过。
他眨了眨自己天真懵懂如林间小鹿般一样的瞳孔,好像觉着他哪里有些不对劲。
嗯?怎么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呢?
尚晓辰撒开了嘴低头去瞧……陈靖安脖子上好好的一块皮肤,在口水的滋润下,在阳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就是,就是好像让他吸的有点肿。
妈呀!上头,上头还沾着我的口水!旁边好像还有我的牙印!
尚晓辰几乎要疯,大脑当机一般的只想赶紧去把口水抹掉,却发现自己手下是别人温热的皮肤,他试探性的捏了捏手里的肌肉,好像是大腿,只觉着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
他生无可恋的用脸蹭掉了自己的口水,缓缓的收了手,又缓缓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完了完了……太他妈丢人了!
陈靖安只是轻微的移动了一下,便敏锐地感觉到尚晓辰的身子在抖。
尚晓辰像受惊的鹿一样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是在担心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把他弄死,可流露出来的情绪格外惹人疼。
陈靖安探过身去安抚他,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的温声道:“没事,我只当是你醉的厉害。”
然而尚晓辰好像并不领他的情,不,岂止是不领他的情,简直是像个被变态猥亵的男高中生一样,挣脱开陈靖安的魔爪,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一段,直接抵在后墙根上,脸上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可事实是,眼前这个状似未成年的小子摸了别人,占了人家的便宜。
就算用猪拱白菜来比喻,那也是陈靖安这头猪什么也没做,反倒是白菜占尽了猪的便宜,自己连衣裳都好好的挂在身上,而陈靖安的白衬衫,完全报废的有一块没一块布的勉强挂在身上。
至于小白菜的破坏力真的这么厉害吗?那倒不尽然,很可能是猪他自己补了两刀,撕扯了两把。
楼上大爷大约觉着是练二胡的好时候,此时此刻又是一曲《二泉映月》。
悲凉的音乐洒在衣衫破烂,头发乱糟糟的陈医生身上,弄得尚晓辰很想给陈医生塞上两块钱。
不对,不对,怎么能这样,真要是给钱,那岂不是要算成嫖资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真的。”
尚晓辰眼含泪花,揪着被角嘤嘤嘤。
即便有《二泉映月》的加持,也实在不像个真心实意的道歉的人,毕竟,他一对眼睛老是在陈靖安身上乱窜,总也每个消停。
此情此景,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好像怕自己一会就要上断头台了。
陈靖安有些脑壳疼,这又跟他打算好的不一样,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等他醒来,直接酱酱酿酿,或者通过语言攻击,赖上他,借此让他负责,然而,现在这个样子,他好像把孩子吓坏了。
“嗯”他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声,看模样看在尚晓辰眼里,隐忍又可怜,像极了被人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吞的小可怜,他暗自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又暗自在心里抽了自己几巴掌后,才强打起精神,凑了过去。
“陈医生……”
陈靖安不看他,像个被流氓糟蹋了的良家妇女。
“陈医生……”尚晓辰见他这样子,心里害怕的厉害,生怕自己给人家造成了什么阴影,吓得他都快哭了出来。
陈靖安还是不看他,良久才闷生生的吐了两个字:“难受”。
“你哪里难受?”尚晓辰赶紧问。
陈靖安没有回答他,只是往自己身下盯了一眼。
尚晓辰明白了后,脸急速爆红,到底是自己乱亲乱摸乱肯,才造成的那样的状态。
“要不,要不,我出去一下,你自己手动解决一下。”他细弱蚊蝇的说。
陈靖安:“可是,这是因为你。”
“那……那你想怎么办?要,要我去给你找姑娘吗?”尚晓辰的眼睫颤抖的厉害,关键是他都不知道去哪里叫姑娘。
尚晓辰是个好孩子,平日里连小广告都没有好意思看过几眼,眼下可愁坏了。
相反陈靖安就冷静的多,他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道:“事已至此,你也折腾了我一夜了,要不,你委屈一下。”
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炸弹一样,炸在尚晓辰耳朵边,滚烫的脸又盖上了一层热,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一样不敢回头。
陈靖安笑着瞧着他的窘迫无措的样子,心情大好,反正他也只是开个玩笑,看这孩子现在的状态这样的事得暂时的放一放。
“别怕,我只是开个玩……”
他说话的时候,鼓足了勇气的少年刚好转过身来,两爪子准备解救陈医生与水火。
这就很尴尬了……
人家只是开玩笑,人家只是开玩笑……尚晓辰掉出两颗泪珠子活活被自己蠢哭。
第三十章 一报还一报点背
一早上握住,然后撒开两次,实在有点不合适。
尚晓辰不知道是被刺激过头,还是怎么回事,脸上挂着泪珠子,鼓着腮帮子,把陈医生的裤子扒出来一点,迎着阳光双手帮助人家做某项摩擦云东。
楼上的大爷的《二泉映月》拉的正激昂起劲,音乐终于是在这时候和尚晓辰融合在了一起。
尚家的男人都在年龄上天生具有优势,脸总比实际年纪看着小些,他像个被猥亵被强迫的高中生,掉着泪伺候金主。
陈靖安带着极其悲伤的情绪望向身前的少年,觉着自己像个禽兽,像个不要脸的舔着八个月大的啤酒肚大的秃头男人,好吧,他其实没有八个月大的啤酒肚,八块腹肌是有的,也没有秃头,头发乌黑茂密,小腹上的毛发也乌黑茂密……
他心痛的摸着自己的良心,觉着不能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青天白日,晴空朗朗,又是个这样的情况,虽然挺爽的……
“咳,那个,晓辰……”他鼓足勇气开了口。
尚晓辰泪眼朦胧的看他,一抬头两滴泪珠子掉下去,不偏不倚正滴在他不该滴的位置上。
陈靖安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是我弄痛你了吗?那我……那我轻点。”少年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继续埋头干他的活。
陈靖安生无可恋的往床上一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再开口。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是尚晓辰太纯情,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实话讲,尚晓辰的技术实在不咋地,可在不咋地,毕竟是个别人,总好过自己的左右手,然而生涩偏偏又有生涩可人的味道。
陈靖安经历控制着自己呼吸保持平稳,不至于让他心里压力太大,也实在不合适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不禁回忆起那个晚上,和尚晓辰的那个晚上……
陈靖安脑海里满园春色,可是苦了正勤劳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