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身子的笑意,“还有朋友啊?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
服务生端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放在大理石桌子上,“先生,这是尚少给您叫的酒。”
美女笑的热烈,扭着腰踩着十几公分的细高跟,黑丝包裹的又细又长的大长腿直接贴到了王晓辰的牛仔裤上。
“小哥哥我叫玫瑰,听说你是尚少的弟弟,你哥哥让我来陪陪你。”
王晓辰不自在的躲了躲,他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妖艳似火、芳香浓郁的红玫瑰实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若是边上坐着的是白衣飘飘的清纯佳人,也不肖什么动作,估计就能让他脸红心跳。
王晓辰有点庆幸脸上的大野狼面罩,好歹的能勉强遮一遮他的尴尬。
玫瑰年纪不大了,却事这场子的“老人”了,见惯了男人,说上三两句话,就知道什么人是能勾搭上的,什么是白费劲的。
眼前这为显然是个难缠的,不然尚少也不费劲弄那一杯叫玫瑰之心的饮品来。
染着漂亮指甲的手,端过服务生刚才放下的漂亮的红色鸡尾酒,送到了王晓辰手上。
“小哥哥,尚少让我来陪您喝杯酒,我也不能不干活不是,这样,咱们喝了这一杯,我就走,也好让我好做人。”
王晓辰不知道她们这一行的规矩,但总不好弄的一个姑娘太难看,只好端起那酒来一饮而尽了。
玫瑰满意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张房卡来,“这是尚少叫的房间就在楼上,您累了可以先去歇着,保证没有人打扰。”
王晓辰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实在吵得他头疼,又实在找不见尚云杰,干脆拿了房卡去楼上歇息。
舞池里穿着豹纹衬衫的陈太子爷,此刻玩的正嗨。
“阿正,老规矩,新出的酒全来一遍,姑娘们跟着哥哥喝起来。”
酒是双份的,一份给姑娘们,一份陈诺自己喝,十来杯花花绿绿的酒摆上桌,在此之前他已经自己吹了五瓶。
白色体恤的男人到底是不舍得,他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便过来劝。
“小诺,回家吧,今天也差不多了。”
陈诺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已有醉态,“什么差不多了,这不还有这些嘛,不能,不能浪费。”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当然是喝完这些酒~”他说着,勾起一个漂亮的酒杯来,细细的品着,看这架势,这十来杯酒,这位爷能喝三四个小时。
白色体恤的男人迅速的估算了这些酒,加上先前那五瓶的酒精含量,眉头皱的厉害。
他坐在陈诺身边,一言不发的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闷了,然后又迅速的干完了剩下的全部。
“现在能回家了吗?”
陈诺吸了吸鼻涕,骚气的狐狸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缪缪的门。
白色体恤的男人并没有跟上去,他本身对酒精接受度很低,每次替陈诺喝完酒非得去吐一吐不可。
玫瑰见他来了,就知道今天是这么个结果,按以往的规矩替他取好了房卡,见陈诺走了便把卡送了上去。
“陈先生,你的房卡。”
白面具的男人跟她道了谢,揣着他的卡上了楼,脚步快了些,他总要在酒精发作之前维持他的体面。
406房是他最常住的,刷卡进门,灯都没开,预备先冲进卫生间吐了一通。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酒精上头的很快,却一点也吐不出来。折腾的半天,只是干呕了几下。
他有些晕乎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摁开了玄关里的灯,往里间走,折腾到这个时候,实在需要到床上去躺一躺。
可是,他的床上怎么躺着个人?他觉着自己大概是酒精上了头,摇了摇脑袋,再细看,依旧是躺了个人。
第八章 内裤和面具都是白的
这他妈就尴尬了!
白色面具的男人刚把手机放一边,现在正维持着解皮带的姿势,僵硬的站在门边。
而床上的王晓辰更是衣不蔽体,他刚颤巍巍的扒掉了自己的裤子,修长白皙的一只手只放在自己鼓了个大包的纯白色内裤上。
气氛有些僵硬,大概是都被酒精冲昏了头,反应比迟缓些。
“那什么,我的放卡上写着406。”
白色面具的男人扬了扬手里的黑色卡片。
王晓辰此刻被“玫瑰之心”烧的头脑迷糊,他摸起自己搁在床头上的黑卡瞧了,勉强从混沌之中抽出几分精神来。
“我的,也是406。”
白面具的男人没瞧清楚他卡上的门派编号,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了,柔和的光线下,只穿着一条纯白色三角内裤的光滑的躯体。
他此刻从床的一角,挪到床头,塌着窄细的腰撅着屁股正对着他,拿着卡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稍显稚嫩,粉唇微张,神色迷离……
白面具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觉着酒精上头的厉害。
“大概是前台弄错了,我去问问找他们换张房卡。”
他匆匆的出了门,那样状态下实在不适宜多待。
见这人走了,床上的王晓辰顷刻瘫了下去心脏狂跳,他抑制不住的到处扭动,汗水已经打湿了一点鬓角。
他现在正在接受那个要带他吃香的喝辣的的好哥哥的恩惠,浑身热的快炸了!偏偏还保留着一丝清明。
王晓辰从前有点性冷淡,身体上的生理反应从来都不热切,他这么个单纯孩子,又没有交过女朋友,从来不知道欲火焚身是个什么滋味。
今儿个可算是尝了!
浑身烧的厉害,王晓辰仅存的理智让他有些害怕,他估摸着一会就回进来一个姑娘,可能是玫瑰,也可能是月季,或者向日葵也有可能,他大概今晚上要交代在这了。
他难耐的蹭来蹭去,只盼着自己给自己解决了,药效过了,也就不要劳烦鲜花一样的姑娘们。
拿着自己的卡匆匆出门的人,折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只浑身泛着粉的男孩,正和被褥纠缠的厉害。
他原本只是折回来拿落下的手机,没想着……
此刻的王晓辰已经绷断了脑海里的最后一根丝线,他把身上的最后一块纯白色的布拽了下来,往门口一丢,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那人的面具上。
面具是白色的,内裤也是白色的,扔内裤的人是粉的,面具下的脸也是粉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酒精和带着体温的内裤的作用下,崩塌了……
“需要帮忙吗?”站在门口的男人说。
王晓辰迷瞪瞪的瞧着门口的一抹白,好像觉着是什么天降仙人,拯救他于水火,而非勾魂摄魄要吃人心肝的火红的狐狸精,他愣了一愣,鬼使神差的往外蹦了一个字。
“要!”
他不清不楚的看见那抹白好像关上了门,然后向他走来。
第九章 他成了一朵向日葵
他原本的想法很单纯,不过是酒精上头,想到房间里睡个觉。
后来的想法也很单纯,不过是来拿手机,想到前台去换房卡。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对陷在情欲里的,瞧着单纯又无辜的男孩施以援手。
其实这个忙也好帮,无非是把人抱到浴室里喷凉水。
可是大概是从触及到男孩那块温热的皮肤开始,腹腔内奔腾的酒精,让他这了魔了。
也许是那个人本身让人丧失了理智。
他的手指微凉,王晓辰又热的厉害,让一冷一热让他觉得异常的舒服,况且,人在丧失理智的时候是最爱贪图享乐的,不由自主的连胳膊带腿的就全缠了上去。
王晓辰烧的迷糊,抱上这一团白,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季里抱上一个冰冰凉凉的大西瓜。
抱住了就不撒手,不撒手也罢了,还左摸右摸,恨不得全身都黏在上头,甚至伸出滚热的脸颊,去贴上去,只为了寻求一点凉爽。
戴面具的男人被生扑在床上,被当成极好的解热的东西蹭来蹭去,上下其手的几乎要将他从头摸到脚。
栓的好好的皮带,因为缠在他身上的那人嫌硌得慌,三五下被抽开了仍在了一边。与早被扔出去的王晓辰的牛仔裤,浅色毛衣躺在一处。
那男人不是没吃过猪肉的毛小子,可也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啥也不干,光是在你身上又摸又蹭,偶尔还发出两声舒服的哼哼声。
因为职业的原因和从小培养出来的超强的自制力,让他强忍住没有将人掀翻在床。
他试探性的接触到了烧的糊涂的年轻人的身体,“真心实意”的手动帮忙。
可奈何这个需要帮忙的人大概是有毒的,嘴里哼哼唧唧个没完,脸就枕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瞎乱动,连大腿根也不闲着,攀附在他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不肯消停。
是个健康的男人,谁受得了这个,来帮忙的人被逼红了眼,为自己的辛苦帮忙,讨了些报酬。
王晓辰没有瞧见玫瑰姑娘,没有瞧见月季姑娘,也没有瞧见向日葵姑娘,却觉着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朵向日葵。
迎着和暖的阳光摇曳生姿,本来想着舒舒服服的晒晒暖,可一个不小心晒透了,阳光有些太刺眼了。
向日葵赶忙紧紧抱住了他怀里的那个已经不怎么冰凉的西瓜,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刮破了西瓜皮。
大概是太阳怨恨他暴殄天物,照射的光更很了些,王晓辰赶紧就坡下驴,胡乱的亲了几口西瓜,表示对不起。
后来,他就享受到了,为一朵向日葵的快乐。
追逐着太阳的光,随着和煦的微风,飘飘摇摇似在九天之上,就是这天上有些晃悠。
王晓辰好像做了一场苦尽甘来的美梦,有人拖着他爬上高高的美不胜收的山顶,可他总担心会掉下来,便只能手脚并用的夹紧了。
只听得有人跟说,“别怕,我在呢,摔不下来。”
第十章 大夫我可能有病
王晓辰最近睡的很没有规律,很可能一觉睡到十点钟,也可能早上六七点就扑腾了起来。
半趴在床上身子一动没动,先迷迷瞪瞪的从枕头底下摸手机。
7点35,还早还早,还能再睡会。
他下意识的把手机又往枕头底下塞,半醒不醒之间忽然觉着有哪里不对劲。
纯白色的枕头……靠!这不是他家!
王晓辰蹭的一下从床上扑腾起来,又蹭的一下栽倒了下去。
第一感觉是,完了……腰大概断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浑身上下难以言喻的火辣辣的疼。
王晓辰是个极警觉的,清晰的痛感,猛烈的刺激着他的思绪。
头脑里跟过电影似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回放了一遍。
可惜他又是个酒量不好的,一沾点就容易断片,好歹是这次喝的少,断片断的不厉害,迷迷瞪瞪之间也记得个七七八八。
尚云杰带他来玩,然后有个漂亮姑娘给他喝了一杯酒,然后他上楼来就燥热难耐,后来好像来了带着半张白色面具的个人,说宾馆好像把房卡弄错了。再后来那人好像出去了,好像有回来了。
他依稀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人好像说要带他冲凉来着,却被他以蛮力镇压在床上,后来,他就贪凉扒了人家的衣裳……
王晓辰伸出双手来捂住脸,他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就觉着自己大概要得脑溢血。
未着寸缕的坐在床上,让王晓辰觉着十分不适。
等他反映过来,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的时候,强忍着直起来了快断掉的腰,跟身后有狗追似得立马下床,捡起被他扔的到处都是的衣裳,半分钟也不敢怠慢的跑了。
王晓辰拖着不怎么舒服的身子走在大街上,心里乱的厉害。
他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前只体会过出钱不进钱,随时可能食不果腹的痛苦。一直以为最难受的也不过如此了,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扒了连脸都没有看清的大哥的衣裳,这算是个什么事?
Q市秋天的风一向刮的很大,街上飘着从树干上掉下来的落叶,一片金黄,美不胜收。可惜王晓辰现在完全没有欣赏的美景的心思。
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今天是工作日,街上人很少,一旁只有一张被人遗落的打着广告的塑料扇子。
这扇子夏日的时候,都不舍从手里搁下,一入了秋,便这样随意丢弃了。
他失神一般的拿起来,准备送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蓝底的背景上印的几个鲜红的大字,刺的他眼睛疼。
“防治艾·滋病,你我同参与。”
一把小扇子好像被触碰了他脑子里的经络血管,迅速把那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握紧手机,打开地图往最近的医院狂奔。
奔到医院大厅,刷了一张门诊卡,急急匆匆的去排队。
“护士,我要挂个号!男科!”
护士姐姐接过他的门诊卡,简单利索的说“十八,三楼左转第一间。”
灰色呢子大褂的小年轻红着一张脸,在众大叔大妈投来的或惊异、或嘲笑、或惋惜的目光下,从人挤人的队伍里挤了出来。
他这一路来的快,真挂上了号,脚步却磨蹭了起来,一步一挪的上了楼。
硬着头皮的进了男科的门,原以为这样私密的事情是一对一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男科科室,居然挤着四个医生,三男一女。
王晓辰早已汗津津的手握紧了手机,闷着头,挪进了屋。
“大……大夫,我……我可能有病……”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