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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后 第22节

作者:冰纨 字数:26968 更新:2021-12-28 22:11:47

    谷靖书心中一酸,泪不禁涌出,道“叔叔也是被迫,他虽看不开,我们却不必”

    甘为霖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将目光移到谷云起尸身上,道“他是这样想,你若违了他的心意,反是叫他不得安宁。”

    那谷云起本就是个自责自省的性子,甘为霖说的倒是道理,谷靖书虽是不忍,念及谷云起那执拗的脾性,也只有点头同意,抱起谷云起尸身,也沿路回去,南宫珏自然跟着。甘为霖亦没在其中多呆,连随出来,谷靖书举目四望,不晓得在何处安葬谷云起才是合适,而南宫玮两兄弟早不见了踪影。

    甘为霖将那机关重整理回原貌,看出谷靖书的茫然无措,先前的冷漠倒消了不少,指点他道“他虽自觉亏心,不进祖坟,葬在天门山上却并不为过。此地偏远,许多物事不及备办,他又身亡了有段时日,等不得了,就是简单一些也无妨。”

    谷靖书忙向他道谢,他连话也不想要多说的,只摇了摇头,回望那小庙一眼,似是身心俱疲了。南宫珏默默跟了他们半天,也不知在思量什么,此刻骋目山野,那盛夏将尽的阴阴秀木满眼都是,他忽然思量清楚,朗声道“靖书,你将叔叔葬在这里,又有你家祖先的坟冢在,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这”

    谷靖书还记得甘为霖的话,他虽舍不下谷云起与父母,但与小珏相守终身,却是没资格也没脸面来继承天门的一切。南宫珏也绝非会对天门感兴趣的人,大约是兴之所至,便突然问了一问。谷靖书正要否认,甘为霖却突然道“你们要住在这里,那也由得你们。”

    谷靖书一呆,讷讷道“我这样不、不是不能”

    甘为霖漠然地道“天门已无后嗣,本是无主之地。”

    谷靖书心头一震,还没说话,南宫珏已竖起眉毛道“谁说的,靖书不是天门后人么此地之主,当然就是靖书”

    甘为霖连与他分辩的意思也没有了,索然地道“你想怎样便怎样好了,百年之后,总归是一片尘土。”

    南宫珏冷不防被他这话堵在心头,抬眼去看谷靖书,又看到谷靖书抱着的谷云起的尸身,眼中也不禁现出一些茫然神情。“死亡”在他眼前上演过许多次,他却还没有将之与谷靖书,与自身联系起来。此时被甘为霖一语点破,纵使是曾强横地要求谷靖书“不准变老”的他,也知道此事再不可能胡搅蛮缠便能扭转局势,一时竟露出了沮丧的神气,道“靖书”

    谷靖书见他无精打采的,心里可疼惜得很,忙安慰道“傻小珏,此处人烟稀少,其实诸多不便,住着并不太好。”

    南宫珏嘟着嘴道“若到别的地方去,我又怎么知道南宫家还有没有人来打这里的主意”他其实是为“百年之后”那般丧气,但得谷靖书话一岔,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倒让他舒服了些,想到什么,眼睛不由一亮,道“不住这里,我们回南宫家里去住,却也可以办成此事”

    谷靖书哭笑不得,连甘为霖也不由一愣,没料到他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这神医为人怪僻,冷眼看人,此刻反应过来,却也不得不为少年的不循常理哑然。那谷靖书自然又是一番劝解,给他细细说明为何不能再住到南宫家去,至于南宫北翊的吩咐,只须定时来此检视,便大体无虞了。何况南宫玮那般决然地不顾而去,以他的性子,若是还要打主意,怕是一步也不肯离开的。

    甘为霖大约是有些受不了他们蜜里调油的喁喁私语,一挥衣袖,蹙眉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跟我来,将谷云起葬了,再为雁回他们迁葬。”

    谷靖书自然唯唯,南宫珏好容易被谷靖书哄得开颜,偏被他一语打断,却是不满意得很了,哼着鼻子道“你又有这么好心”

    甘为霖脸上青气一闪,直想将这少年绑在树上好好抽一顿鞭子,叫他再不敢如此嚣张。只是他常作出对少年浑不在意的态度,方给少年的心思略震了一震,才去注意他话里的意思,便立即觉出对这少年果然还是应该不理不睬才是最好。

    他一语不发转身便走,谷靖书可来不及教训少年,急忙跟上去。少年也纵跃过来,与谷靖书并肩,喋喋嚷道“靖书,累么我来帮你抱着。”又打抱不平地朝甘为霖嚷道,“走那么快做什么,靖书跟不上的”前面甘为霖身形一晃,赫然走得更快了。少年约束他不得,又被谷靖书劝阻着不准真与甘为霖起冲突,只好又折回头与谷靖书分忧,口中少不得将甘为霖嘟囔着埋怨一番,实是忙碌得很。

    art196

    这一场忙了一个半月,虽说山上诸多不便,那南宫珏与甘为霖到底是习武之人,脚程既快,力气又大,来回几趟去山下买了几具棺材并香烛纸钱花圈等物,一一置办得倒也停当。七七守满,谷靖书拜别父母与叔父坟冢,带了牌位在身,便与甘为霖告别,要下山回乡里去。

    甘为霖也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天在此处结庐而居,虽说每天都要被南宫珏气上那么十七八回,但相处惯了,临别竟有些依依。南宫珏还是如同一头小牛般横冲直撞,说走便走,不会废话,甘为霖也惯常地不去理他,只跟谷靖书交代了几句。说到村中若是不容,便回来天门住也是可以;那南宫珏虽说讨厌,打猎伐树却还是有两把力气;那甘露谱万勿在有人处施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等等。

    南宫珏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当然又要怒冲冲地嚷闹一番,特别提到这些天谷靖书只为着丧葬之事忧劳伤神,又被甘为霖看顾着不肯逾矩,竟一直没曾与自己欢好,真是字字血泪,句句心酸。

    只是甘为霖充耳不闻,谷靖书哪肯答话。他心知甘为霖与自己虽无血缘,却仍是同谷云起那样的亲厚长辈,因此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又问甘为霖的去向,将来得空,也好拜望拜望。甘为霖丕然色变,答道自己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全不必他们挂念了。

    他们就此分别,那甘为霖到底去了哪里,以后果然没听到过消息。

    谷靖书与南宫珏走下山来,本来以为这番长途跋涉定然辛苦非常,却见那路畔树林中拴着两匹饿得瘦骨嶙峋的马匹,对着他们嘶鸣不已。

    谷靖书大为讶异,道“还有谁会来这里”仔细一看,那两匹马缰绳放的长长的,底下草皮啃尽,连周遭树皮也给啃得七零八落,竟是给拴了好些天的样子。南宫珏皱着鼻子抓着他不放,道“还有谁,当然是南宫家那些人。”

    “大哥他们”谷靖书更为诧异了,又着实有些不忍心,便走过去给那两匹马解了缰绳,这一细看,才发觉其中一匹马的鞍袋中插着一卷绢帛,隐隐透出墨迹。他取出来打开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南宫琛留给他们代步的,并在袋中放了银两等盘缠之物,并略略说到双方若能化解嫌怨最好,自己也会尽力劝说大哥放下旧怨,谷靖书两人安顿下来之后也不妨时常书信来往,倘有那尽释前嫌之日,也好令两家重结旧好。

    这二少爷向来宅心仁厚,心思周密,这绢帛看来是自衣衫上撕下,用的是烧火的木炭,草草而成,却面面俱到,字字妥帖,况且那话也极对他脾胃,自然更令他心下感动不已,只是苦了这两匹马儿,活活在这山脚下苦撑了近两个月。

    南宫珏不满意地咂巴着嘴,道“靖书,在这儿耽搁些什么,我们赶快去镇上,好找个地方歇下来先开开荤。”

    谷靖书转头一想,问他道“你与甘前辈下山来时,便没看见它们么”

    南宫珏哪想为两匹马操心,蹙眉道“看见了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谷靖书啼笑皆非,道“怎么没关系,这是二哥送与我们的,拿来代步,可不比走路快得多二哥向来对你很好,你便是这般不通人情,总是拂了人家好意。”

    南宫珏眼珠转着,手已伸到谷靖书腰上去抱着,道“那算他好心便罢。但看它们这样,驮起一个人都难,又要好长时间才吃得饱”谷靖书被紧贴着屁股顶了两下,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红了脸左右睃着树影,道“你又在想什么了,小坏蛋此时光天化日的,可不能乱来”

    南宫珏又岂是会管那许多的人,只管扭着他用力紧贴上去,无赖地道“什么是光天化日,我不知道。”说着将手伸进他衣襟里,捏着他的嫩白肚皮摩挲不已,喘息道“靖书,靖书,我们这么多天没有干过,都不知你这屁股变成了什么样儿,还不快给我好好看看”

    谷靖书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想要阻住他的动作,却给他抱得牢牢的,分毫挣脱不得,急道“小珏,不可这、这是路边,有人经过看见却是不好”

    南宫珏附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悄声道“这里没人经过的,否则这两匹马不是早叫人牵走了”

    谷靖书可不太想听到他这么顺理成章的推理,但“哎呀”一声,已被他按在一棵树上拉开了裤子,握着圆乎乎的屁股肉就是一顿揉搓,后颈上还贴着少年一双软软的唇瓣不住亲吻,只听他微微轻喘地道“靖书,这像不像我们刚遇到的时候我便来扮一扮那狼星魁,将你肏得爽到再没有半个字的不是,好不好”

    谷靖书被他又亲又捏的浑身发软,口中道“不好,不好。”那屁股却已然撅起,挨着少年勃起的那物不住磨蹭,其实馋得很。

    少年本就憋了许久,此刻逮着机会在他身上大肆揩油,很是满足了一阵,又见他这样口是心非的似拒实迎,心头更是被挠得痒痒的,如何还肯放开他,只道“靖书骗我,若说不要,怎么这屁股偏要往我肉棒上耸颠来”

    谷靖书给他臊得口拙舌讷,妄图扭动腰臀摆脱少年的掌控,那少年却抓着他腰肢不放,更将胯下雄起的那物牢牢抵在他臀缝里上下滑动抽插,嘴里兀自在抱不平地说道“靖书越不听我话了。我我为了你,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你便是这般不想同我欢爱么”他说着触动近一个多月来的伤心事,不像面对着甘为霖时那般怒气冲冲,倒真是心酸得要抽噎了。

    原来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极限。先前自己为靖书着想,不在那服孝时,长辈旁弄他,如今脱了重孝,又没有甘为霖在旁扰乱,以他从前的念想,那自然是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便就做了。不想谷靖书还要推三阻四的,一时真伤了少年的心,只觉莫不是这许久没碰谷靖书,谷靖书的心就变了,而从前的快乐仿佛便不能再感受了。无论是谷靖书的不乐意,还是要告别那些甜蜜满足的日子,都让他痛苦得很。

    谷靖书被他压在树上,正是久违的又羞又喜,怎知道少年一边动着,一边声音里忽就带了些哭腔。他大吃一惊地扭头去看,少年两眼红通通的委屈地望着他,两手还搂着他腰,下体也还在硬邦邦地抽插着,但脸儿上的神情可怜却也不是假的。谷靖书慌道“傻小珏,你说什么,我怎会不想同你欢爱,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和你黏在一块儿,绝没有不要你的想法”

    南宫珏便用力往他臀缝里一抵,道“那你扭来扭去地躲我做什么”

    谷靖书实在也是太久没和他做这档子事,又在甘为霖跟前扮了好些天乖孩子,一时间还放不太开,听闻少年控诉,也不知怎么解释,同时自责自己对他确实过于冷淡了些,灵机一动,顶着羞耻心道“不是你说要扮那狼星魁么,我、我自然要躲,躲的却不是小珏,是那蛮横无理的混蛋”

    南宫珏两眼眨了眨,明亮亮地直盯着他道“真的”

    谷靖书羞红着脸道“当然。”

    南宫珏紧扣着他腰的手指又开始在他腹部划动,道“那我扮作狼星魁,你也要同我干上四五回”

    谷靖书浑身一颤,忙道“只有三次。”

    “然后换成我,一共五次。”

    “小珏”

    “靖书”少年声线陡地又热烈缠绵起来,双臂抬高,两只手钻进他衣襟里揉弄他的乳头,还是不讳的直言,却有浓烈的感情,“我要狠狠干进你的屁股,五次、六次干到我们俩都没力气了,干到你的小穴里装满我的东西”

    谷靖书呜咽一声,自己前头一阵震颤,马眼里流出来一股热热的液体,后穴里热热麻麻酥酥痒痒的收放不已,早盼着少年一举挺进。至于还扮不扮那狼星魁,玩不玩那强奸的戏码,此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收腹提臀,双腿自觉分开,将那臀间密缝送往少年胯下,只等他跨骑上阵,长枪挥舞,奋力冲锋便是。

    art197

    山有白鹤,惊起一蓬飞羽。

    地上伞盖,抖落半边松针。

    那散放在树林间的两匹马吃饱喝足,长了精神,往主人落脚处走时便挨挨擦擦,交颈接耳,两条舌头舔来舐去,两条尾巴左甩右挥,怪状莫名。

    不远处的树阴草地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紧紧交缠在一起。上面那个似饿虎扑食,搂着底下人尽情撕咬碾压;下面那个像藤蔓花开,手足牢缠着上头的只管举着肥硕嫩肉里一朵娇小雏菊吮汁咂露。

    那南宫珏与谷靖书挑得情起,果然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靠着那树干站着干了一回,又跌坐下来面对面搞得体酥骨软,再侧翻过去在地上滚来滚去,一时你在上头耸颠,一时他在上头尽力挞伐。那谷靖书哪还记得甘为霖的吩咐,南宫珏也全忘记了甘露谱的销魂姿势,只想先搂着书生吃个饱,才有精神来说其他。

    但谷靖书练那甘露谱颇有时日,一遇淫邪之事便即自行行功,是以和少年干的这几回竟越是被肏越有精神,只干得汗流浃背,浑身肌肤白里透红,水灵得如同雨洗的芙蓉,愈发能勾动淫性。

    少年与他放肆地多做了几次,不曾想也有些身子发软,最后泄在他体内,便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翻不过身了。谷靖书爱怜地环住他,给他擦拭汗湿的脸孔头发,又拿衣裳来遮住他身子,恐他受风着凉,体贴极了。

    那少年回过神,忽然有些警觉,一骨碌翻身坐起,低头去看谷靖书胯下那物,但见半软不软地搭在肚皮上,两颗囊袋却是鼓鼓囊囊的,并没有什么损耗。他伸手下去托住那两枚沉甸甸的睾丸,沉吟了一会儿,看向谷靖书,眉头紧皱,好容易才道“靖书,还想要么”

    谷靖书正是餍足之态,懒洋洋地笑看着他,道“我想要,小珏便给么”

    他也不曾料到,这功夫许久没练,许是平日里也有所积淀,竟直到此时也不觉累。南宫珏面上红晕未消,还汗津津地贴着两丝乌发,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他却瞅着手里的两颗睾丸蹙眉,好容易咬牙道“你要,我就给你。”

    谷靖书自己是练功得益,怎么不知其实是被他灌养出来的精气,向来只恐少年给自己的太多令他自己身子受损,绝无贪得无厌索求无度之意,当下挺了挺腰,将少年双手从自己胯下拉开,把少年抱入怀中,摸着他光滑的脊背道“笨小珏,今天要了这么多次,还不满足么我可是被你肏得腰都要断了。”一面说,一面引导少年双手去摸自己腰线,说哪处酸痛,哪处乏力,只怕连坐也坐不起来。

    少年这才有些满意,又在他丰厚的肉体上小小捣腾了一会儿,道“靖书比以前厉害得多,以前做这么多次,不是直接便晕过去了”

    谷靖书道“那甘露谱也还是有些作用,但我练功,又不用求什么武功高强,只要小珏满足,那便好了。”

    南宫珏本来对他练功看得很紧,此刻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直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靖书,你还有力气么”

    谷靖书本来精神不错,但看他样子,没来由地心头一阵害怕,赶忙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

    谷靖书苦着脸道“我这才练了多久的功,怎赶得上小珏厉害。”

    南宫珏“唔”了一声,道“你没力气,我便不欺负你了。”

    谷靖书松了口气,南宫珏又道“但那家伙说了,让你人多时不能练功。我们赶路经过的镇子,你要回去的村子,人都那么多,却如何是好”

    南宫珏会这么听甘为霖的话谷靖书念头一转,便知道他只是明白自己很听甘为霖的话罢了,看他提前担心了这许多问题,害怕将来再不能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欢爱,实在是有些荒唐,又格外单纯。他便抱住少年腰身,宽慰地道“路上且忍耐些,或者像今天这样宿在野地也可。回到家中,你千万忍耐些时候,待我安排妥当,我们不住原来的屋子,去村尾远远的山坳里搭间房子,种点庄稼,打点野味,便不会扰到村里人了。”

    南宫珏其实也累得很了,听他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放下那本就不太擅长谋划的心,重新扑到他身上蹭了蹭,闭上眼睛咕哝道“那就好。”话音落尽,鼻息均匀,竟已沉眠入梦了。

    谷靖书把几件衣服在他身上披好,抱着他温柔地瞧着他的睡颜,安静地等他醒来。

    art198

    再说南宫兄弟俩带了父亲尸首,黯然离开天门。南宫玮性子最是不好,刚下山去,连瞧见那一直给谷云起看病的徐大夫也是碍眼,竟叫两名仆人将徐大夫给远远赶走,连一个子儿的医药费也不曾付。可怜那徐大夫这几个月多灾多难的,竟到谷云起南宫北翊双双身亡也不能幸免。

    南宫琛知道大哥心中正是既悲痛,又愤怒,这一回便连他也不敢去阻拦了,只趁大哥不注意悄悄给徐大夫塞了些银钱。那南宫玮去马车中安顿父亲尸身,他又匆匆匀了两匹马出去,拴在林子里留给谷靖书他们。

    南宫玮也是心情沉重,又沉浸在自己新的思绪里,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待到上马出发时,南宫琛也是主动跃上他的马,如来时一般亲密地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脊背上,意态极为分明。南宫玮驱马前行,仍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南宫琛倒有些害怕,踌躇一阵,轻声道“大哥。”

    “”

    南宫琛有意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南宫玮没有反应,却也没有抗拒。他略鼓起了勇气,又小声道“大哥,在生我的气么”

    “哼。”

    南宫玮思绪仿佛这才被拉回,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叫南宫琛几乎打了个哆嗦,抖抖瑟瑟地委屈道“大哥”

    “第二次。”

    “什么”

    南宫玮头也不回,冰冷的声音被风刮过来,显得更为冷酷了“你两次在我面前自尽,迫我就范,莫不是以为我就真的舍不下你”

    他原来在考虑这个问题,衡量利益与南宫琛的性命,究竟哪样更重要

    南宫琛有些呆愣,他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泛起的到底是什么滋味,失望不如说这才是大哥吧,他一直仰望的,身为南宫家长子──如今已是一家之主了的大哥。他明知道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那么痴狂地爱着他,甘愿为他做一切事情。

    就算如今,听到这个问题,他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便也平静地接受了。

    他在那么做的时候,本来就是以失去性命为代价的。

    他在那么做的时候,本来就是以失去性命为代价的,大哥的退让与回护,其实并不是他的目的。南宫玮救他,固然是让他喜悦感动的一件事,但南宫玮不救他,那也在情理之中。

    他和大哥在有些事情上看法不太一致,而他总不能一直做大哥的阻碍。

    当有一天南宫玮终于舍下他而去追逐别的“更重要”的东西时,他其实毫不怨恨,甚至乐于成全。他还是那样紧,那样亲昵地抱着南宫玮,依恋地偎着他,闭上双眼,声音软软地道“不是。”

    南宫玮明显顿了一顿,或许是早酝酿好了蓬勃的怒气,却给他的举动全噎在了喉头。他肩胛微微一耸,突出的肌肉与骨骼便稍稍隔开了二弟的亲热拥抱,仍旧冷着声音道

    “是么我却看不出──”

    “我知道大哥除了我,还有很多要想、要做的,那些比小琛重要得多,甚至比大哥自己也更重要。”

    “”

    “可是对我来说,也有一些事情,比我自己,也许比大哥还重要。”他说出最后那句时,终不免忐忑,但说出口来时倒没迟疑,只是南宫玮那本来松弛下来的脊背肌骨猛然又凸起来,怒意明显暴涨。南宫琛不知他能不能领会,只是伏在他倔强的铁硬的背上,喃喃道“我的愿望比起大哥的,自然渺小得几可忽略不计,所以大哥不会在意。你要一个眼中只有你的小琛,我若不是,你便不要我了,也正常得很。”

    南宫玮那股怒气又闷在了胸中,他本来要质问南宫琛的,但被南宫琛这样一说,倒好像比起南宫琛的“比大哥还重要”的事,反是他的“不要眼中没有大哥的南宫琛”更加严重。他何曾在南宫琛面前吃过瘪,意气难平,当下硬道“谁让你不是了”

    南宫琛嘟囔道“大哥眼中也不只有我一个。”

    南宫玮勃然大怒,几乎想立即将他扯到怀中来狠打一顿屁股,喝问他怎敢如此大胆放肆。在他一贯的思维力,只将二弟当做自己必然的附属品,只要他乖乖听话,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至于二弟竟敢跟他要求“平等相待”,那在他简直就闻所未闻。

    然而如今到底听到了这样的要求,他一阵暴怒之后总算意识到,强行逼迫二弟不得有异议,其实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过去十几年都是那么做的,南宫琛的身体是顺从了,那颗心反而离他愈远。他刚才经历了父亲离世的痛苦,并不想立即又尝到与二弟分离的痛苦。虽对南宫琛那样凶狠质问,其实也只是迷茫之下寻求解决之道的尝试罢了。他或许可以舍下南宫琛,但那却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到万不得已,他又怎么肯

    南宫琛话说得那样明了,他憋气胸闷,却到底没有真的发怒,沉默了片刻,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与我对着干不可”

    南宫琛本来做好准备要被他狠狠责罚,谁知等了好一阵,听到的却是如此云淡风轻的问话,一时简直有些不适应,讷讷道“我没有。”

    南宫玮想起他横剑在颈的情景,又回想他被戚雪棠捉住要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也顾不得其他仆人的眼光了,反手过去一把抓住他衣领只一扯,那南宫琛猝不及防,便被他抓得整个人翻腾起来,惊呼声中落入他怀里。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抬眼觑见的全是大哥的胸膛臂膀眉眼,他不由地就软了,脸红红地道“大哥”

    南宫玮逼视着他,道“没有”

    “我没有”南宫琛呆望着他,从身到心都有着完全被他征服的近乎毁灭的快感,南宫玮给他的明明是严厉冷酷的表情,他却偏偏甘之如饴,几乎眼神迷离起来,道,“我喜欢大哥,不会和大哥作对。”

    南宫玮被他这奇怪的反应也弄得一怔,身体里的血液不觉便沸腾起来,抓着他衣领的手没那么快地滑下去,掐着他浑圆的屁股用力一捏。南宫琛被他捏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好容易才忍住没发出声音,那脸上神情迷醉里带着委屈,让南宫玮舒心了不少,这才略略放松了钳着他屁股的手劲,跟着道“说得好听,怎么做出来却偏要阻在我的面前,让我时时受制,处处为难”

    南宫琛屁股还被他摸着,只觉大哥手心火热无比,他心里也荡漾得很,只是记得自己两人在那事情上还未达成一致,便强撑着精神,道“大哥若是换个法子考虑,或许便不会觉着受制为难。”

    “换”南宫玮皱着眉头又捏了他一把,看来并不喜欢他的提议,捏得还是那样重。南宫琛不由小小地哀叫一声,喘息道“大哥如果愿意听听小琛的想法,我们便不会起争执”

    art199

    南宫玮目光一冷,俯下头去,道“听你的”

    南宫琛被他看得一窒,意识到说的不对,忙道“不是让大哥听我的,只是,只是希望大哥能听听我的想法”

    南宫玮凝望着他,半晌,道“结果还不是一样”

    这定论骤听似乎下得有些武断,但一深思,南宫琛不由噎住,想到大哥说的没错,他其实并不只满足于说说想法就完了,势必还想要将大哥说服。南宫玮见他无话可说,眉毛立即便耸起来,冷哼一声阴森森地道“小琛,你果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做我的枕边人尚不足,定要吹够那枕边风才高兴么”

    南宫琛急急摇头,道“大哥――”那南宫玮又不听他的了,仿佛他一开口,便要带来什么极糟糕的事端似的,将他脑袋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下,身板挺得端端正正,低声道“这枕边风却是不易吹的,你有多少手段能叫我满意,又能叫我欢喜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他手按着南宫琛的脑袋,赫然正将他脸埋向自己胯间。南宫琛心里猛地一跳,耳中嗡嗡响了一阵,恍惚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却又着实怕是自己多想,误会了大哥的意思,岂不会被嘲笑自作多情

    他偷眼看向南宫玮,南宫玮也正盯着他,神色傲然,手上劲道只加不减,只管把他脸蛋往自己胯间按下去。南宫琛蠕动嘴唇,到底生性羞涩,声如蚊蚋地道“大哥是要我伺候得你满意,便会听我的话么”

    南宫玮鼻息轻哼,亦轻声道“此处到前面镇子,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不拘你用什么法子,若要我给你弄得神魂颠倒,不知东西,自然是你要什么,我便应什么了,就如那乐到极致的你一般。”他眼神暧昧地在南宫琛身周滚上一圈,火辣辣的竟令南宫琛浑身冒出汗来,想起自己在他怀中的种种痴态,更不由羞得脸红耳赤,舌头也要打结了。

    饶是如此,有此机会,他怎也要试上一试,因此虽牙尖磕着舌头,还是鼓足勇气再次确认道“你说话要算话”

    南宫玮手掌改按为抚,贴着他脸颊摸一摸,淡淡道“我说的话,何时没兑现过”

    这带给南宫琛的却是过去被南宫玮种种惩罚的记忆,他被那些或痛苦或愉悦的回忆激起满身鸡皮疙瘩,忙闭上双眼,就在马鞍前那小小的一点地方俯头弯腰,双手颤抖地落在南宫玮衣裳下摆上,咬着牙将之掀开。

    此时还未出天门山区,道路两旁崇山峻岭,高木深林,连一户人家也看不见,道路上更没有人影。其他仆人全跟在南宫玮身后,自然没人敢逾矩赶上来与南宫玮并肩,是以南宫玮腰背宽阔挺直,多少遮住了他在前头的小动作。他形势所迫,便只作掩耳盗铃,只自己看不见其他人,便当其他人看不见自己模样了,双手小心地拉开南宫玮前头的裤子,亲眼瞅见那硕大的紫红色物体半软不硬地蜷在大哥腿间,看来委实有些可怕。他双手围拢上去,捋着那东西上下滑动,南宫玮毫不客气很快便沉甸甸地撑满他双手,似乎也没有刻意要与他为难。

    南宫琛又羞又喜,情知自己喜欢大哥,大哥也同样地喜欢自己,要让大哥兴奋愉悦并不算艰难。只是他一向都半是被动地在南宫玮怀中承欢,自己挑逗大哥的时间实在少得很――一来以南宫玮的强盛性欲,根本不需要他的挑逗;二来南宫玮亲自动手玩他的花样尚未玩完,更无暇来享受他那磨磨唧唧的服侍。因此他尽管明白自己此刻动作应该多带些诱人的风情,手法也应巧妙大胆才是,但毕竟太过生疏,那诱人的风情现不出来,抚在南宫玮阴茎上的手指反有些毛躁了。

    南宫玮也不急,他们赶着一辆马车,本来就走得不快。何况他们刚才遭受了家主亡故的打击,所有人情绪都沉重低落,驱马也是无精打采的,没什么劲头。南宫玮心中因南宫北翊逝世而生的抑郁与痛苦之剧烈,其实都超过他自己的预估。他本来在思考着那是什么原因,模糊中只觉父亲的结局似乎在向自己预示着什么。那时南宫琛唤回他的神志,他有一瞬间便几乎将痛苦的原因都归咎到二弟身上,都是二弟不够听话,才让他这般头痛难受,无法安宁。然而一席话下来,他嘴里永远不肯服输,心里却完全清楚二弟的心意,更意识到,为了迎合他,南宫琛或许深藏了许多难言的委屈没有说出。

    对这样的南宫琛,他有些愤怒于那“不同于己”的心意,极想将二弟的思维强行扭转过来,成为与自己一致的人。但他设想一个与自己想法差不多的二弟时,却不免被想象惊了一跳――一个自私自利,精于算计,感情淡漠的二弟,难保不会成为与他争权夺利的阴谋家,再以他的性格,他们两人只怕会恨不得杀了对方才是,绝不可能产生如今的缠绵感情。

    他那样一想,对于如今抱在怀里的温软可人的二弟就不由多了一份缱绻眷恋的柔情,觉得有时若事情不大,便听听他的话也无伤大雅。他心里那般“软弱”的想法,表面却不肯表露分毫,只冷酷地吩咐二弟,既然要来吹这“枕边风”,便当更尽职尽责才是。南宫琛的调情手法有几斤几两,他岂会不知道,不过借机下台罢了。

    这南宫琛不晓得他的矛盾与软化,两手握着他那粗大的肉棒努力地撸动,又翘起指头来刺激他龟头马眼等敏感处,直是十分卖力。他印象中,大哥向来雄风不灭,一晚上就将他翻来覆去干上四五次也还精神十足,光是用手,怕是不能让大哥舒服到顶。因此他把玩了那硬物一会儿,只觉越发胀大,茎身青筋暴突,龟头独眼怒张,热热的杵在他与大哥交叠着的大腿边上,实叫他是心动得很。

    他倒坐在马鞍前,两腿屈膝夹紧马背,用手将那物拨得近乎垂直竖立在南宫玮小腹前,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把那颈背尽力弯下去,撮着唇留下一个小小空隙,去亲近那垂涎吐露的龟头凹眼。

    他低下头去,南宫玮看不见他表情,但觉胯下那物肿胀难耐,虽经他双手不住抚慰,却也难纾欲望。那龟头忽被大力吸嘬,进入一个强韧有力又温热柔软的地方,那地方一放一收的滋味妙极,更兼里头一团柔韧肉块啜成顶端尖尖的,对着他马眼顶钻不已,又把马眼里流出的液体尽数卷走,再灵活地来回扫着他龟头边缘的沟壑,竟将那儿舔了个干干净净。

    他先前自然也干过南宫琛的嘴巴,此刻低头瞧见的只有二弟伏在自己腹部的头发乌黑的后脑,但二弟那张嘴儿正在自己肉棒上做着什么淫靡的事,他却是一清二楚,脑海里无比清晰地浮现出二弟张开嘴任由自己肉棒进出,被自己塞得近乎窒息,却艳丽无比的面容,那铁打的身子也不禁一颤,急促地喘了口气,手指张开,插进南宫琛乌发里,紧扣住他脑袋,也更切实地感受到二弟头颅微微上下移动,将自己含入吐出的举动。

    他到底耐不住这种诱惑,又哑声挑拨道“小琛,大哥的肉棒恁地粗壮,可当心插爆了你这胡言乱语的小嘴儿。”

    南宫琛口涎与他马眼汩汩流出的水吞咽不及,一缕便顺着柱身青筋纹路流了下去。他也没空与大哥讨这口头上的便宜,只轻声唔嗯两下,口唇轻嘬,将那肉棒连龟头带茎身吞进去一截,仍是一样口舌交替伺候,那舌头带着汁水忙不迭地拌在肉柱上,噼啪作响,狼吞虎咽一般的贪吃爱咂,又舔又吮得好不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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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玮听见那些声响,又见二弟说不出话来,一颗心顿时搔痒无比,只想按着南宫琛的脑袋往那柔软口腔中死命戳入,肏得他仰起脸儿用那泪汪汪的眼睛哀怜地乞求自己才好。但他总算记得自己和二弟此刻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情状,勉强忍耐住了冲动,但随着马儿走动颠簸的韵律,频频将腰身微微前送,一点点不着声色地刺入南宫琛嘴里。

    南宫琛很努力地咂吮着,脸颊一片通红,虽没做什么特别激烈的动作,那汗水却不断从被头发笼着的肌肤上渗出,沿着耳鬓滑落下去,皮肤烧得滚烫,原来仍很是害羞。他小心不让自己的举动暴露在后面任何仆人眼里,口中嘬着大哥的半根阴茎,却还有半根长长地埋在浓黑耻毛中。他暗自鼓励自己将之完全吞没,但那主动吞吃与被动肏入的感觉到底不一样,遇着难受时便想趋避,才再咽了两口,南宫玮那硕大的龟头便已抵着了敏感的喉咙。他也知道若是努力,那喉管也可以张开来任大哥肏弄舒爽,但他蹙着眉头收放喉头,给龟头扫着了那里,带来的却是一阵强烈的咳嗽冲动。

    他咳了一声,将余下的生生咽回去,“呜”了一声,眼中含泪地摆动脑袋,拼命张口要将它整根都含进口中。南宫玮在上头也喘了口气,道“小琛,倒长进了不少。”他指的乃是南宫琛向来羞涩被动,每每总要被他逗弄到害怕他生气或撇下自己不理,才会紧抱住自己委委屈屈侍奉一番,像今天这般不须催促的主动还是头一回。

    南宫琛得此鼓舞,从鼻中发出“嗯”的应声,更是加倍用心,何况想到眼前之物乃是大哥那日夜将自己肏得神魂颠倒的大大好物,心中爱意增浓,喉头放松,便更易令它探入进去。他又练得一身不俗的内功,值此之际,索性憋着拿一口气不再呼吸,只伸长脖子张着喉头将大哥肉棒纳入进去,果真一口吃到了底。

    南宫玮被他口唇在根处闭合的柔韧温暖激得浑身一震,那物霎时伸长一些,刺得南宫琛呜咽出来,竟是顶在他喉咙壁侧,差点就此交代了。总算他经验丰富,又决计不肯在二弟面前丢脸,沉住气一稳,将那冲动忍耐住了,犹自有些愤愤地以指尖在南宫琛耳背上挠了挠,轻声道“小坏蛋,只为了那两个家伙,便这般卖命么”

    说话间南宫琛也已抑制住咳嗽的冲动,含着他深深浅浅地上下前后摆动脑袋,那口唇时紧时松,舌头灵蛇般舔弄缠绕,连喉管亦时不时收紧一下,把那南宫玮伺候得几乎魂魄也要飞到天上去,当真美不堪言。然他牢牢守住精关,万不肯就此认输,只等着二弟来跟自己讨饶才开心。

    南宫琛虽说心思灵巧,但此刻欲令智昏,又不曾看着他脸色,哪知道他的想法,闭着眼将大哥那物尽情吸啜,习惯之后竟亦有那后穴被填满般的快感,咽喉被堵着初时难受,多几次便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新鲜愉悦冲入大脑,进而刺激得他乳头尖尖挺立,浑身汗水滑腻,连下体也耸动起来,竟是陶醉得很。只是他吮吸了好长时间,大哥那物还是坚挺如昔,饶是他正陶醉,却也不禁有些诧异,总算放开口儿,偷偷抬眼去瞅大哥的模样。

    南宫玮瞪他一眼,粗声道“看什么,还不专心做事,当心我过后肏烂你的小屁眼”

    南宫琛给他吓了一跳,但觉他这声音略嫌大了些,唯恐给那些仆人听见,慌张地左顾右盼起来。南宫玮更觉不耐烦了,于飘飘欲仙的享受中忽地被冷落,他哪里肯忍受,一把将二弟的头重新掰回原地,压低声音狠狠威胁道“你再这样三心二意,我便将他们都叫上来看一看,我是怎样肏你的”

    南宫琛“呜”了一声,忙不迭地低头再次含住他那物细细吸啜。南宫玮是舒服了,却哪有一分意乱情迷的样子反是施着手段的南宫琛自己,因为想得太多,又紧张又刺激的,一身情欲气息已然透出。他一面侍弄着南宫玮的那物,一面回想着过去自己的经验,竟想不起大哥有什么时候会迷乱得失去了理智。

    糟糕,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大哥一直以来都习惯于高高在上掌控一切,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他连自己的欲望也控制不住,而且要心甘情愿地听听自己的话只是射出来,并不能让大哥到达那种程度吧

    南宫琛手口并用,那颗脑袋也终于从兴奋中冷静下来,认真思索起对策来。

    做得不够好,大哥会不满足,会生气;做得好了,大哥舒服得射出来,但决不至于高兴得什么话也听自己的。那么

    在想得到什么,却又迟迟无法得到时,最容易失去理智了吧

    大哥也不是没有发过狂啊南宫琛想起大哥为自己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禁有些甜蜜,他心中有了计较,一时也顾不得还有仆人跟在后边了,两只手笼着卵袋不住摩挲,一条舌头更是灵蛇般地在茎身上游走滑动,十分卖力。南宫玮见威胁奏效,便安逸地放下心来,心中不住盘算二弟若达不成目的,自己待要如何如何炮制他,到了委实满意时,便装作勉为其难地给他点甜头尝尝,叫他对自己更死心塌地为妙。

    便在此时,下腹处一阵冲动,两颗卵袋蹙缩着就要射出――就叫小琛好好吃个够,只是快活到泄出来,可还没有要叫自己松口应他的地步――南宫玮算盘打得如意,嘴角更不由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

    那冲动闪电一般直冲而出,南宫琛眼见就要给灌满喉咙,却忽然手指一紧,猛箍住卵袋与根部相连处不令南宫玮射出来。只是他动作不熟练还有点紧张,用力过大,勒得南宫玮那本该享受快感的一瞬间却有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浑身肌肉一绷,甚至差点将马蹄勒停,近乎咆哮地低吼道“小琛”

    “少爷,怎么了”

    这一声动静太大,后面的仆人听见,忍不住关怀一句,到底两位少爷新没了父亲,他们情绪低落,可也担心两位少爷受不了这个刺激。南宫琛哪想到事情弄巧成拙,慌慌张张地将那东西拔出口来,左顾右盼惶然不知所措。南宫玮那物离了他口,湿漉漉的给风一吹,顿时凉透。他生气是生气,到底还知道轻重,便随口敷衍仆人几句,自己仍纵马在前,将二弟遮掩住了,伸出一只手捏着他下巴将他可怜兮兮的脸蛋托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混蛋,你干什么”

    南宫琛扭来扭去的一脸羞赧,通红着脸小声道“让让大哥你欲罢不能”

    南宫玮一怔,手指不由放开,差点没笑出声来,道“这便是你的手段”

    南宫琛闭嘴不答,眼神游移,南宫玮笑得够了,又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小琛,你功课虽做了,这试场表现却大失水准,实在让大哥我心痛得很。”南宫琛自己也是懊悔得很,正自想着有无什么挽救的法子,头顶忽地一重,被南宫玮用力抚摸着,语声变得有些低沉了,道“只是这便是你,小琛。倘若换了别的,纵使花言巧语,百般奉承,又有什么用”

    南宫琛一呆,抬头看他,却被他以手掌按着不能动弹,他讷讷地道“大哥”却又不敢多说,怕打搅了大哥的思绪。南宫玮从上面亲吻着他的头发,喃喃道“小琛,你这一生都只爱我么”

    南宫琛只觉头发被他簌簌地压着,鼻中的气息与嘴唇的温热都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耳中便飘来这样一句问话。他简直有些身在混沌中的恍惚感,但这种飘忽不定却并不影响到他的心意,因此尽管模模糊糊的,他还是立即应声道“是”

    南宫玮道“那么,我答应你。只要你永远爱我,和我在一起,我便听听你的想法也不妨事。”

    南宫琛岂料他会如此好说话,这话落入耳中,倒以为是自己脑子迷糊听错了,愣愣地道“什么”

    南宫玮却不肯再说二遍,只道“至于按不按你的想法来做,那却不一定了。”说罢猛一抖缰绳,又在马肚子上踢了一脚,慢吞吞的马儿顿时风驰电掣起来。他扬声叫仆人们护送父亲遗体随后而来,自己却迫不及待地搂着二弟驰往镇上,要找到一处客栈下来好好消消心头邪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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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入秋,天气转凉。清晨的寒气从门缝里,窗框外透进来,少年不自觉地往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并向记忆中温软舒适的肉体靠过去,模糊地呓语道“靖书”

    谷靖书醒得却早,立时便将他搂入怀里,亲亲他的额角,道“小珏,起床了。”

    “唔,不要”

    难得的,少年撒着娇要赖床。这是安阳城里一家客栈,他们两人投宿在此,已停留了好几天。此刻窗纸外天光透亮,外头早有人走动。而谷靖书看得真切,少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嘟着嘴儿只管将一颗脑袋往他怀里蹭动,被子里光溜溜的身躯被捂得热乎乎的,紧贴着谷靖书不肯移动半分。

    谷靖书便挠着他下巴颏儿,柔声道“小珏乖,我们今天该回家见长辈去了,你可得听话些。”

    南宫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不乐意,谷靖书捧着他的脸儿问道“小珏不想同我一直在一起了么”

    南宫珏眼闭得紧紧的,闻言却也皱起了眉头,无赖地道“不见长辈,我们还是在一起”

    “那却不同,像这般浪迹漂泊,总归没有家里住着舒服,对不对”

    南宫珏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能吃能睡,能玩能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比他在原来那个“家”里还要自由些。谷靖书见他装作听不见,只好叹口气,道“何况你先答应得好好的,说了要随我回家,这般出尔反尔,可是伤透我的心了。”

    南宫珏偷偷张开一只眼睛瞅了瞅他,见他脸色不豫,着实也怕惹他生气了,道“我也没说不随你回去。”

    “那为何要推三阻四”

    “我们回去就回去,为什么非要见长辈”少年抬起头,露出一脸委屈神态,道,“一见着什么长辈,你就一点也不管我了,只听他们的话。你又说过他们不会高兴我们在一起,既然这样,我们干嘛去见他们”

    谷靖书一怔,摸着他的额发,道“长辈毕竟是长辈,不管人情礼数上都不可对他们失了敬意。”

    南宫珏烦躁地翻来覆去,道“他们很讨厌我不要去见他们”

    “别这么说,我虽不是他们的血亲,却是从小被他们养大的,这份养育之恩如何能忘”

    “”

    少年安静了一下,谷靖书倒有些诧异,掰过他肩头一看,那少年脸上正呈现出深思的表情,乌眼珠儿瞅着他,道“你是被他们养大的”

    谷靖书料他还是懂得这些道理,当即重重地“嗯”了一声,严肃地望着少年。南宫珏也瞧了他半晌,忽然“呜”地一声哀叫出来,满床打滚地道“不要不要靖书为什么不来碰见我,由我养大就好了”

    这个反应实是谷靖书始料未及,听清了又不由啼笑皆非,道“你什么时候懂得养孩子了,再说我比你大,就是小时候遇着,也该是我养大你才对。”

    “不管怎样,我更讨厌他们啦”

    少年猛地翻身趴在枕头上,留给谷靖书一条光裸精赤的脊背,显出赌气的模样。谷靖书便一下一下地摸着他颈子脊背,宽慰道“我说过会想办法,你要是听话,他们便不会阻拦,反会对我们很好的。”

    少年把脸埋在枕头下,闷闷地道“什么办法”

    谷靖书咳嗽一声,伸手将他脑袋掰过来,瞧着那清俊的脸蛋,自己便先一阵怦然心动,将鼻尖抵着他的,悄声道“我想娶小珏回家,小珏答不答应”

    南宫珏神情还是闷闷的,道“什么叫娶”

    谷靖书微微红了脸,道“就是你进了我家的门,从此之后,世俗人间都承认我们的关系,且还要祝我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呢”

    南宫珏歪起脑袋认真想了想,道“别人承不承认其实没什么要紧。”

    谷靖书急道“怎么不要紧,长辈们也绝不会阻拦我们,而且还要为我们操办婚礼的”

    南宫珏眼睛往他脸上忽闪着,好一会儿,道“靖书喜欢”

    谷靖书斩钉截铁地道“喜欢”

    南宫珏素来头脑简单,又直爽可爱,听他说喜欢,便道“既然靖书喜欢,那就娶了我吧。”

    他说这话自然是毫不在意,又无邪念,但落入谷靖书耳中,却是叫他心旌神摇得很,只叫一声“小珏”,将少年复搂入怀中,爱得只恨不能同他血肉都融在了一起。南宫珏也道“靖书”与他扭麻花也似的缠在一处,贪婪地享受着书生那满满的温情。

    谷靖书激动过后,想起他答应得太过轻巧,心里愧疚之情一掠而过,剩下的却有九分不放心,遂道“你既然愿意,今后可不能反悔了,以后都听我的话,不得乱来。”

    南宫珏耳朵一抖,从他怀里竖起颈子,道“不成都听你的,你便不肯与我屁股肏了”

    谷靖书猝不及防,虽说与他裸裎相对的,却仍给闹了个大红脸,狼狈不堪地道“又乱说我,那关起门来在家中做的事,我自然不会勉强你;出门在外,特别是有他人在侧时,你却一定要听话。”

    南宫珏眨眨眼,道“不好。”

    谷靖书再一呆,道“怎么又不好了”

    南宫珏双眼望天地思索着,道“倘若只是关起门来做,那不是无聊得紧么何况你那甘露谱要练好,绝不能只囿于房中的。”

    谷靖书哭笑不得,抬起手掌在他屁股上轻拍一下,恼道“总不能真由得你乱来你那些天成天将我当做玩物一般捉弄,叫我给南宫老爷看到了好几次,后来甚至一边抱着我专去给他看。日后再这样胡作非为,我可要恨你一辈子了”

    南宫珏一愣,两眼呆呆地落在他脸上,道“靖书,你要恨我”

    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谷靖书既喜爱自己,那对他所做的任何事便都该欣喜接受,此刻忽听得谷靖书这么说,对他实在不啻一个重大打击,口中一面问,脸上神色便一面黯淡下来,整个明妍的脸蛋有如霜打了的花儿,蔫眉搭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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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靖书一瞧这情状,忙又抚着他脸蛋心口安慰道“我自然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你若尽干坏事,我越是喜欢你,便越要恨你了。可知爱之深,则恨之切”

    南宫珏被他摸着恢复了点精神,便即嚷嚷道“我却从没有恨过你”

    这等事情哪跟他扯得清楚,谷靖书只是笑睨着他,道“你没有恨过我,只是惩罚过我。”

    南宫珏眨了眨眼睛,很明显思维一下子跳不到两者的联系上,但谷靖书说的是事实,他亦只有吭哧着勉强道“那是因为你不听话”

    “你也不听话。”

    “我”少年的脑袋刚才本就有些混乱了,此刻是彻底被搅和糊涂了。靖书不听话,他便要怒气冲冲地责罚一番;那么他不听话,靖书果然也有生气恨他的理由。他将那不堪重负的小脑瓜使劲转了几转,嘟囔道“我以后不那样对你就是了。”言下之意,乃是冀图谷靖书不要恨他的乱来。

    谷靖书斜睇着他,道“那我也可以不听话的了”

    南宫珏头胀欲裂,烦躁地捏着他柔软的肚皮抓来揉去,道“不准”

    谷靖书按着他的手,温柔地道“傻瓜,所以我才要说清楚,什么时候听谁的话,否则岂不乱套了”

    南宫珏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总是不满足,遂哀怜地道“我不要只关在家里。”

    谷靖书好气又好笑,道“谁将你只关在家里了”

    “出门听靖书的,定是什么也不准我做,比关在家里还不好”

    “也不是吧”谷靖书承认他劝导少年“不可逾矩”的时候是多了些,但相对的也劝过他到底该做什么啊少年不停,一径将头抵在他胸口擂来擂去的撒赖。谷靖书想着叹了口气,道“小珏是想我好的,是不是”

    少年绷着神经想了一下,才大声宣扬道“我一直都要靖书好的”

    “小珏这样相信我,我也相信小珏。”谷靖书抚摸着他因又开始思索而紧张着的脑袋,柔声道,“我们不只关在家里,但若是有被人看见或听见的危险,你却决不能再那样对我,知道了么”

    “唔”

    少年茫然地仰起头,似乎一时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谷靖书捏捏他的脸蛋,温和地笑着,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不做,都由你来判断。小珏不会让我失望,对不对”

    这是说和从前一样,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是如果有人在近旁,便决不能做而已

    少年终于理清了思绪,顿时喜上眉梢,猛然点头,大声道“嗯”

    谷靖书这可终于说服了他,心下松了口气,笑道“那么我帮你穿衣服,衣服穿好了就起床,好不好”

    南宫珏其实早清醒了,但书生的温柔能享受多久,他就要享受多久,因此又甜甜地“嗯”了一声,滚在谷靖书怀里等他给自己穿上衣服。

    谷靖书将手伸到床头,拿起一只新打的包袱,解开来取出几件也是新裁的衣服,拿过一件抖开来给他穿戴。

    南宫珏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但觉他两只手分别自自己胁下穿过,将略有些冰凉的衣料贴紧胸腹,背后却没有什么遮蔽,只系了两根带子。少年不由张开眼睛回头一看,颈后乌黑的发丝与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着,此刻更多添了鲜红色的蝴蝶结细带,煞是好看。他诧异地又低头去看被窝里自己的身体,只见锁骨间铺展着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菱形红绫,堪堪盖住胸膛两点,包住肚腹,余下一角挡在胯下,半遮不遮,要露不露的,反是勾人得很。 少年自己呆看了一阵,脸不觉红了。谷靖书贴着他的耳朵也在看着,呼吸变得灼热粗重,手滑下去,探进那胯间的一角布料之下,揉弄着那沉睡着的东西,哑声道“小珏,你好可爱。”

    南宫珏惊醒过来,不禁蹙起眉头,纳闷地道“靖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穿什么肚兜”说着手伸到脖子后去想要解开带子。谷靖书急忙按住,搂着他贴着腰臀磨蹭着,道“好小珏,这样不是挺好看么,脱下干什么”

    南宫珏也并没有觉得难看,但屁股光溜溜的,又被谷靖书从后面搂着,那热乎乎的部位刚好就贴在他臀缝处,却让他不自在得很,只道“我不要这个。”

    谷靖书对着那幅美景却是越看越爱,怎么舍得让他脱下来,便连哄带骗地道“你不是要随我去见长辈么,那便要这般穿着才成。”

    南宫珏扭来扭去,道“不要不要”但谷靖书搂着他,他又舍不得推开,反使得四条腿交缠得更紧了。谷靖书见他反抗得并不坚决,便放下了心,又耳鬓厮磨了一番,终于让少年心满意足,任他摆弄了。

    谷靖书将几件衣衫都给少年穿上,却是颜色粉嫩,宽大轻飘的女儿服饰。他坐在被窝里左看右看,但见少年乌发垂背,睡眼朦胧,白皙饱满的面颊与湿润殷红的嘴唇给那衣衫颜色一映衬,愈发显得如涂脂傅粉,俊俏非凡。谷靖书便欢喜得不行,忍不住凑上去啜了一口,道“你看,这不是可爱得很么”

    南宫珏蹙着眉头左右看着,抬起袖子,道“靖书,这样好麻烦。”

    谷靖书宠溺地道“可也不用你自己来穿戴。”

    少年道“不是,袖子太长,挥剑不够利落。”

    谷靖书呆了一下,道“我买了一些缎带,等会儿为你扎起来便是。”

    少年抬腿翻身,又拉开裙子一看,眉头皱得更深,道“下裳怎地连作一片,虽宽敞,却也甚是累赘。”

    谷靖书忙道“下回给你做得更合适些。”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出两步。谷靖书立时便大感要不得,急道“小珏,走路却要小步一些。”

    南宫珏诧异回头,道“为什么,你不是急着回去”

    谷靖书咳嗽一声,道“长辈面前,你小步跟在我的身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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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珏嘟起嘴,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忽然将腰微折,轻风扶柳也似摆了两摆,左手放于腰前,右手略遮半面,低眉一笑,嫣然道“这样么”

    谷靖书登时便看得呆了,一颗心如鼓擂如珠坠,怦怦不已,只道“这、这样很好。”因为太过惊喜,竟而差点咬着了舌头。

    那少年却又立即敛起眉眼,恢复常态,点头道“那便是了。”这变化太过迅疾,谷靖书简直要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眼花,兀自有些口吃,道“小珏,你刚才”

    南宫珏忽然板起脸,瞪着他道“靖书,你骗我。”

    “什么”

    可怜谷靖书大喜之后即是大悲,几乎要骇得跳起来。南宫珏道“方才我那样对么”

    谷靖书只得点头,少年接道“那是自然,这一套仕女簪花剑我虽只是看过一眼,倒也可学得七八分似。只是我此时方才想起,你原来是要我扮作女孩子,真是坏透了”他说着一顿,无视谷靖书拙口讷舌欲辩无词的情状,道“可是女孩子衣服也有更利落的,你为何不与我商量,却弄了这样一套来”

    谷靖书有些傻眼,道“你不怪我”

    南宫珏剜他一眼,道“怎么不怪这身衣服一点也不舒服,我当然要怪你。”

    谷靖书道“不是,你不怪我”让他穿女孩子衣服这个问题本来更为严重,然而少年似乎并不在意,谷靖书话到口边,觉既然他没提到,那更不必自曝其短,便又咽了下去,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以后都听你的就是了。”

    少年哼了一声,振了振衣袖,道“也只在你长辈面前这样,平日我可不要这般麻烦。”

    谷靖书想到回村后本来就打算要在离村人远一些的地方新建房屋居住,村里女孩子穿衣服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便都答应下来。少年这才满意了,向他伸出手臂,道“来给我扎紧些。”

    谷靖书连忙起床,将他推到椅子边坐下,先给他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插上一支碧玉簪子,才为他扎紧衣袖。

    房中没有镜子,少年是不知自己头发又被他做了什么手脚,所幸谷靖书倒是早料到他不会喜欢那些步摇珠花,虽散下一半头发,谷靖书又特意为他绑了发辫,便不会再有行动不便之感,他也就没有什么异议,安静得很。谷靖书将他装扮好了,仔细看看有无破绽之处,少年则左右晃着脑袋,看还有无不方便的地方。

    两人终于都看得满意,这才要了水盆毛巾洗漱出门。至于住进去的是男人走出来的是女子装束给客栈老板伙计带来多少话题,他们却是没工夫去理会了,匆匆忙忙骑上马往村中赶去,一路自然又少不得谷靖书想起来需要补充的“漏洞”“问题”要唠叨,少年许多不乐意的要讨价还价,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南宫珏坐在绣床上,面色冷峻,只是此刻,却根本无人能看到他的脸。

    他脑袋上顶着好大一块鸳鸯戏水的红盖头,饶是少年头颈挺直,那穗子也直垂到胸膛上去了。而他一双眼自然也被阻隔,只能瞧见朦胧的红影。

    当然,以他的功夫,看不看见其实都没有什么妨碍。但默不作声地任由一群大婶大妈给自己弄了一身累赘之极的行头装扮,尽管早就答应谷靖书要乖乖听话,对他来说却还是不耐烦之极。

    更何况,已经三天没有见着靖书了

    房间内外人语脚步声不断,行色匆匆中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与紧张。他们自在忙他们的,而被他们围绕着的中心──南宫珏,却只是满心郁郁地想着他久未见着的谷靖书──倒也颇符合今日的情形。

    事情还得从他们回到谷家村说起。谷靖书原本拟好了说辞,就谎称自己出外这半年在襄陵做事,蒙主人家看重,就替自己结了一门亲事云云。然而那位辈分最高的祖爷爷眼睛和耳朵虽不灵便,那脑袋里的古板念头却顽固得很,也不管谷靖书“已然在主人家的主持下完婚”的分辩,更不理南宫珏片刻不想离开谷靖书身边的情状,二话不说将南宫珏塞到谷靖书一个伯父家中,叫他们“谨守礼节”,以往在外赶路携手同行尚可原谅,如今既然回家,少不得要遵照习俗,婚前不得见面。

    南宫珏哪里肯被人如此指派,但谷靖书一听,知晓长辈这是打算在家中再为自己二人操办一场婚事,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惴惴,慌忙偷偷向伯父求情,央得一会儿时间,仔细又与少年叮嘱了一番,叫他除开不得让这些亲戚发现自己并非女儿身之外,其余一切不得忤逆长辈们的意思。

    南宫珏当时就委屈得不行,谷靖书自然又只得跟他保证,熬到结婚那天,自己和他便能够日夜相守,再不惧离分了。难得少年总算明白长远之计,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这三天来住在这伯父家,倒绝没有谁亏待了他的,那大婶更真将他当做自己要出嫁的女儿般,嫁妆衣裙钗环首饰无一不给他想得周到,更叫自己大女儿陪他解闷,免得他无聊。只可惜这番好心放在他身上却是完全白费功夫,每天被个不明就里的女孩子缠着说东说西更叫他烦不胜烦。所幸这一家人都是遇事不往心里去的人,他不说话,那女孩儿便自己做着针线唠唠叨叨,也不曾觉着他有什么不对。

    南宫珏便从这女孩儿的絮叨中听闻了更多谷靖书的事,诸如那隔壁村的张姐儿曾在集市上见他一面,后来便老找借口往谷家村跑的事,村尾铁匠的女儿偷偷给他送过绣花荷包的事,听得少年心头堵得慌。那女孩儿对他说话自然用语含蓄,也并没挑明所说的那些人物那些行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以南宫珏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哪里不高兴了,但将账都算在谷靖书硬把自己抛在别人家里不跟自己见面上,同时也不免忖度着,自己是否也该送他点什么东西。

    art204

    他在这三天里横竖没事做,又谨守对谷靖书的承诺,万事不敢越雷池一步,也只能满脑子胡思乱想。送什么东西没想到,等在一起了之后怎样炮制谷靖书的新鲜招式倒想出了不少。这样苦中思甜地好容易捱过三天,等到这“出嫁”的大喜日子,他反而冷静下来,不太着急了。

    “来了来了迎亲的都到大枣树底下了”

    “快快,鞭炮挂起来二狗子,点炮”

    “门关上门关上,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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