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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一然 字数:6018 更新:2021-12-29 11:53:42

    迎接儿子的道理。遂,就照着夷说的去做,遣人去到骊宫候着羸稷。

    唯令我担心的是,我这个肚子,可如何将嬴稷那小子瞒去

    40、第四十回

    嬴稷到达骊宫,也就是再两三天的时间,除非在路上给耽搁了,否则定如魏冉所言如期抵达。这日子越近,我却越无闲散之心,在那日之后夷就真的回避去了。这回避可不是让他在院子里找个房间躲起来,我不会这么蠢,夷也不会让自己受这种屈。所以他这一回避,就避出了骊山的范围。

    临去前他还故意着在我跟前说着令人置气的话“骊山北麓五十里有一城,我就先到哪儿去歇歇脚,你们母子俩可得好好珍惜这久别重逢的日子。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城内有一歌坊,相传不逊于咸阳城的曲坊,我就去那儿落脚,羸稷那小子什么时候回去了,你再差人去只会我一声。”说罢,面色未改就来抚摸着我的肚子跟孩子窃窃着道别之言。

    这不要脸的,我当时只差没将他的心肝脾胃肾通通挖去喂狗,敢当着我跟孩子的面阵如此之厥词,当真以为我没过他家的门就可以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于是,我将肚子一挺,两靥微陷,面上呈初桃绽放之姿。我说“冬日气寒,若是温柔之乡暖和,你也不必掂记着回我这儿,瞧这些日子将你给委屈的,委实令我过意不去,不若等我生完了孩子你再回来也不晚。”

    那时夷的脸色,可谓是五味杂成。也许他只是想同我戏谀两句,没曾想我较真了。所以他走的时候,满脸的不爽与哀怨。

    些许红梅的枝桠绕到了屋檐下,花骨朵儿还未炸开,就已经令人神往不住,它们若是齐相绽放,满枝娇艳的景致该得有多美呀我令人搬了张卧榻到梅树下,然后趁着明媚的暖阳依旧当空,摆了个还不算太风骚的姿势令画师给我画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全身相。

    老画师在距我十米左右远的地方设了一方画布,半眯着褶皱丛生的眼角,时不时的抬头往我的方向瞅上几眼。没过多久,我躺不住了,垂下了托起的手,朝阿裳吱去。“你去瞧瞧画好了没有。”这若令我定型半日,我还不把自己废在榻上不可。

    阿裳过去一下又匆匆的跑了回来,她说“回太后,画师说,这才将画出一个轮廓,您看。”

    我不禁抚额,这时才发觉,相机果然是个好东西,喀嚓一声完事,“拿来让我瞧瞧。”要是画了个大概,我就再忍忍,再怎么说也摆在这儿这么久了,不能半途而废了。

    当老画师把那幅所谓的轮廓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近要将眼睛瞧到脱穿也未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我抬眼,讷了声“这哪是哪呀”

    老画师不疾不徐地为我道来,“此处是太后身旁这棵红梅,此处是身形轮廓,此处是”他这样指个来去,令我唏嘘不住。原来我还给看反了,这老头莫不是玩的抽象派,连我这现代人都看不懂。我不禁要感叹一声,艺术果然是一门高深的玩意儿呀

    既然他画了一个抽象的轮廓给我看,我自然是看不明。于是我说“那还得多久才能完工。”总不能让我跟一条死鱼似的拍在这儿死磕不是。

    画师吱唔了声,语气不详,恍似这个伟大的工程不是一眨眼就能完成。突的,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似的,忙又抱拳躬身说“其实,只待将太后的神形容貌绘出,余下部分可令他人着上太后的衣装以代为替之。”

    忽觉眼前一亮,这老头儿的主意貌似可取。正待我赞去,阿裳语气不善地叱了声画师,“放肆,你之意是想令他人扮作太后。”

    画师身子微震,抬头瞅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止不住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并无他意,太后恕罪”经阿裳这一喝去,他吓的不轻。而我这时才想到,他说这句话的严重性,大抵着跟造反无异。

    我挥手制住了阿裳的无事生非,本来无事,平白的倒给自己惹来烦恼。我说“就依你了,回去吧”

    正待我躺回到榻上的时候,瞥眼正好瞧见檐下抱剑伫立的木易。一个激灵灵,顿时有了主意。

    看着一袭裙装的木易,我忍不住笑弯了嘴角,眯起了眼角。这人不若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让人无法阻挡,而我不得不承认,魅力这玩意儿果然是与生俱来的,非后天可以随意培养之。

    只见木易浑身不自在的伫在我面前,微低着头,不时的理一理衣边,扯了扯袖角,微赧的面庞煞是可爱。

    我凑上前一步,他倒是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忙后退一步与我保持了相对合理的距离。垂首,未敢拿眼瞧我。

    我抿唇未笑,又凑上前一步,说“让本宫瞧瞧。”诶,突然发现我这是在以权谋私呐木易果未再动,死绷着杵在原地,颇有任老娘鱼肉的姿态。

    我停在木易跟前,抬手推起他的下颌,令他可以以正面示我。他倒是想反抗,可我是太后,纵使我现在令他把衣衫给扒了,我想他断不敢私留一条底裤在身上。所以我也常在想,权力这玩意儿有时候还真挺有爱的,最起码可以让我这般蹂躏美男子们。

    以木易的身高,在这个时候算是一个另类的高个子了,芈八子这一百六不到的身高,看着木易确实令我有压力,就算我现这一副欲蹂躏他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怎么也像是在相互调情。

    一个没忍住,往木易脸上捏了捏,质感还不错,虽不能说像女人的皮肤一样细腻,但至少还算干净白嫩。若非一袭劲装,倒也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要是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很明显的,木易被我这老牛式的调戏手法吓到了,别过脸去,恐慌不已,左右都想落荒而逃,那青涩的模样更是令人爱不释手,也许他的初恋还在,我觉得。

    为免他太过尴尬,我说“阿裳再去给木庶长上些脂粉,颜色暗淡了些。”说罢拂一拂袖,转身往廓内走去。

    半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一旁肆无忌惮的欣赏木易的丰姿中度过,这多多少少弥补了我对夷的不满。

    老画师的画我是见识过了,只是不知道,等到真正完工的时候,抽象派的画风完全变成了写实派。不若是画相中的人仰或是物,皆是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传神,传神的很呐

    于是,我忍将不住就赏了他,顺带着一并赏了木易。

    “属下无功未敢领赏。”木易这个缺心眼的,我估计他上辈子被虐待惯了,赏他什么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转念一思,我不禁邪邪一笑,亲自将他挽起,我说“木庶长既不爱财,本宫赏你几个姬妾如何,好歹着也该有人侍候不是。”我故意着阵暧昧之言、投风流之举,触手便在他胸前的衣料上一阵摩挲。

    只觉木易浑身一震,虽急退了一步,却未敢将我推开,我的手仍旧勾在他的手臂之上。只听他说“属下谢太后赏赐,若无他事,属下先行告退。”他甚至不待我准了就已落荒而逃。

    “阿裳。”看着木易逃去的背影,我唤了声,“派人去查一查木易的身家背景。”

    阿裳未有怠慢,应声就退了出去。

    一时静默,我不禁在堂中来回踱步,木易不受钱财美色所惑,且从他的神形举止来观,不似他人可以随随便便就可收买,若是将他揽为已用

    夷不在身边的好处就是我走到哪都没有人管制,但弊端就是,没人给我暖被窝,晚上睡觉的时候倒是寂寞的紧。

    夜里辗转难眠,羸稷此刻已在骊宫,宫人回报说他明日就会上山,这让我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寡妇情何以堪呐

    小腿肿涨,又无人侍候,禁不住哼哼了声,唤了两声才想起,阿裳刚被派外头。瞥眼屋外,那倒映在门扉上拔高的身影不正是木易。

    木易被我唤了进来,隔着纱帐,他站的远远,垂首再垂首,并未因我一句荣宠的话语而五体投,反而战战兢兢、忐忑难安,恍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我强了一样。

    我支起身往叠高的靠垫倚靠上去,又再令了句“过来替本宫揉腿。”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以为我的情人不在,又自着耐不住寂寞想要再次出墙。可我若真欲出墙,怎么着也不会带着个肚子去爬,那样得有多危险呀

    强弱悬殊显而易见,容不得木易说一个不字,他很勉强地走到床榻前,踯躅着掀起了纱帐一角,挨着床沿边边坐下,始终保持着垂首侧目的姿态,摸索着将我已递在缛子外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腿上。

    随即就感觉到力道适中的揉捏感递至而来,我不禁舒了口气,松懈了身子往柔软的垫子陷下,眨了眨眼,轻轻阖上。

    “木庶长是哪里人氏,家中可还有兄弟姊妹。”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我随口吱问了句,就不知道他听了后会不会误会我想上他家提亲什么的。但我若真将他看上了,他还能不从我不成,我不信了还。

    木易踌躇了下,低声应来,“属下乃是芩地人氏,家中还有两个弟弟。”我问什么,他答什么。说完闭嘴,揉在我小腿上的双手却没有歇下来。

    我再说“芩地苦寒,木庶长可否成家了。”

    木易应“还未,功未成名未就,谈何立家。”

    我再问“木庶长长年守卫骊宫,不知要待何时才能功成名就。”

    木易答“守卫骊宫亦是职责所在。属下相信,迟早有一日可以随军征战,平定四方。”

    但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抱负却还不小,就是知道,一个小小的庶长,如何去实现这些个抱负。

    于是我们一问一个答,就这样问我到睡着了,也还在迷迷糊糊中问啊问啊,不停个问。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女人一旦怀了孕,就变得特别的鸡婆呢

    羸稷终于还是来了,我身披一件加大号的大氅,两边往肚子上一遮掩,倒也让人瞧不出老娘是个孕妇。

    他一下马车就兴冲冲地朝我奔来,离我跟前五步之距的时候被木易栏了下来。我说“本宫染了风寒,为免传给大王,还是不要太过亲近。”是个人都能感觉的出来我这故意的疏远,又何况是冷热不着待见的羸稷。

    羸稷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庞霎时暗沉了下来,我想他大概是想令我感动一二,没曾想一来就对上我一张不冷不热的面孔,怎不教他心寒。

    “大王,太后也是为了你好。”魏冉凑上前安慰了羸稷。我跟夷之间的暖昧关系,他多少着也知道一些,而他作为我的弟弟自然不能指着我责备不守妇之类的言辞,所以他只能选择替我保守秘密,及同流合污。

    羸稷他还能说什么,他自然是什么也不能说。但他关切我这个亲妈的热情绝对不败。他绕到梅前,隔枝相望,直说“母后身子不适理应在房中歇息才是,外头寒风刺骨不宜多待。”

    其实我想笑来着,这孩子的演技果然拙劣,在说这种关切的话语时两眼却不时的左右瞟着,恍似大老远的赶来骊宫只为捉老娘的奸。可是他却忘了,他是坐马车来的,就算他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路上的几天时间就够通风报信,他当真是以为当年我有能力将他扶上王位全是吃素吃出来的。

    遂,给了羸稷这个面子。折身返回屋内。

    席子尚未捂热,羸稷就借机着去四处走走,瞧一瞧骊山的风光。而魏冉也借机向我说了一些事。

    “可是樗里疾从中捣的鬼。”我始终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他既已下台,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不若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誓要将我也拉下台,否则他是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恶气,我甚至都怀疑上回行刺一事也是他派人为之。

    出乎我意料的是,魏冉摇了头,只说“事发突然,大王好似心血来潮,突然想来骊宫看望姐姐,其中未发现那老匹夫插手。”

    “这就奇怪了”我讷了声,抬眼看向魏冉又问“大王离开咸阳,又将你一并带来,令谁掌事。”我突然觉得,羸稷到此绝非偶然,就算不是樗里疾在明里怂恿,也一定有人在暗地里教唆他这样做。但,目的呢

    “左相代理朝中事务。”魏冉显然没有往深里想,理所当然地说着,看向我时更是一脸纳闷,“有何不妥吗”

    我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聚敛了神色凝视着魏冉,一字字道“左相与右相乃是一丘之貉。”无需多说什么,魏冉已了悟。

    他直说“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王离开咸阳,我手上仅带有五千兵马,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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