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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一然 字数:6024 更新:2021-12-29 11:53:24

    已妥妥贴贴的穿在了我身上。待将行头穿好,他又伸指勾起一缕垂在我胸前的秀发,二话未说,转到身后就开始替我盘发。

    等到他把我往铜镜前推去时,我只瞧见铜镜扭捏的站立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内侍,那只高高在上的凤凰已不复存在。我不禁唏嘘了声,当真是人靠衣衫马靠鞍。

    以至于殿前的阿裳看到我们双双步出殿门时,望着我的双目也是睁的不能再睁。

    我不放心的吩咐了句:“阿裳,若是有人来就说我已经歇下了,要是大王来,也这样说。”

    阿裳应了声“是,阿裳记下了。”

    临到宫门前,夷将我往后拉了拉,而后边走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内侍怎可走在本王的前头。”

    我侍你妹,我在他身后挥了挥拳头,若不是碍于现今的身份,我早冲上去给他一脚了。

    登上马车的时候倒是令车夫的眼球打了结,只见堂堂义渠戎王竟扶着一个内侍先登上马车,自己随后才跃进车厢内。

    想来这个画面可以令车夫回去yy好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统共有一,六,一六,二二回被严重河蟹至部分内容删减,10月24号之后观看滴同学均属河蟹之后内容

    7、第七回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右相府前停下,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依旧坐在车厢内等候着别人的服侍。

    坐在我对面的夷抿着唇忍住了笑,朝我挤眼的时候示意着我“内侍大人,你是不是该替本王开门下车了。”

    我低眼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免嘀咕着诽了夷一句,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车门前,开了门,先跳下去。而后恭敬的弯着腰,“戎王请吧”

    夷竟自从车上潇洒的跳了下来,瞥了我一眼后就高笑着朝相府前走去,“右相当真是客气,这该不会是来迎接本王的吧”

    我忙将宫帽往下压了压,这才微低着头转身走到夷身后。他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羁,别说是跟秦相说话如此,就是面对着嬴稷,他也一向是这般无礼。

    樗里疾同样也是一个豪爽有度的人,他同样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朗声灿笑着一点也不输于夷,“本相早时就想延请戎王过府把酒言欢,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得大王归朝这才偶来得闲,戎王肯赏脸过府,本相自是要前来迎接。”

    二人再度开怀灿笑,相让之下,二人并肩着往相府内走去。

    脱了靴,上了三面通透的厅堂,木地板铺有些年头,被踩踏的乌光锃亮,光滑剔透,认真看去都可以反照出自己的影子来。

    我不禁嗤声,樗里疾在朝堂之上大搞反腐倡廉,虽说他家的木地板是过时了些,但他这厅堂两侧垂挂的羽帘可是值钱物饰。还有来时那匹拉车的马,一看就是西戎少有的良种宝马。种种迹象表明,樗里疾的廉洁不过是表面的,而实质里他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腐败分子,他想将我拉下台,我倒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抓抓他的把柄。

    神乎仙乎的一通天马行空,我竟已将樗里疾定了个大罪。晃头回了神,看来我真的是瞧这个老家伙不太顺眼,这处心积虑的总想着怎么把他整垮。

    推杯把盏之间,他们已经聊出去很远了,我挪了挪有点麻木的脚,打起精神正大光明的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夷在举杯的时候刻意拂宽袖往我的脚上挡了挡,却又无意落入了樗里疾那双贼目中,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在我身上来回一扫,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余光,继续投入到饮酒的行列中。

    我不禁收敛了脸上任何有可能会透露出美艳迹象的痕迹,拢了拢搁在身前的双手,若无其事的目不斜视正前方不眨。任他樗里疾有星星眼,也不能忘穿我这身马甲。况且他那双星星眼还是老之将朽的,我这新鲜出炉的马甲自然能忽悠他一阵。

    明显的,我感觉到身前膝坐的夷肩头抖了抖,虽是轻微的一下,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转了转眼珠,我趁着夷垂下手掩在我脚上的一瞬间,提脚往他屁股踢了下,想了想,不够解气,凭什么让太后站着你坐着。于是,再隔着袜子以脚趾之力往他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下。他欠了欠身,倒是想发作,却碍于所处的境地,不得不闷声忍住。

    我却是身心舒畅了,就好像在超市里偷偷的捏碎人家货架上的膨化饼干,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樗里疾在天南海北的一阵闲唠后,终于把话题引回到了正轨,他甚是感慨且犹为担忧的说着“戎王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就不打算早日成家延续香火义渠王生前只得戎王这一子,人丁倒是稀少了,加之戎王如今迁居于咸阳,这义渠方面本相倒是替戎王担心呐”

    夷轻撇嘴角,好在我只在侧面看了,这要是端在我面前做这个举动,我八成又得心神荡漾了。别开眼,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住了冷静。只听夷很是不要脸的说“西陲之地就不劳右相操心了,倒是成家之事,右相可有合适的人选以供本王来完成延续香火这等大事。”他说的情真意切,好像樗里疾给他指一头母猪,他也会乐滋滋的上去撒种。

    樗里疾更是老不要脸的大肆推销起了自家的那几个小妮子,“诶嘿嘿,戎王若是不嫌弃,本相膝下倒是有几许云英待字的闺女,就怕高攀不上高贵的戎王。”

    “诶。”夷豪爽的阻了樗里疾自贬身价的行为,说着令我发指的恭维话语,“右相菲薄自己了,以你同大王的关系,何止于相,应当称君才是。”

    樗里疾装腔作势的连连摆手,“诶诶,不敢妄言不敢妄言,本相谨以这一片丹心效忠我大秦,什么身份地位不过浮云,只要对国有益的事,本相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完成。但若谁人做了有损我大秦的事,本相亦不会手下留情。”

    听着樗里疾含沙射影的话,我努了努嘴,腹腓着老娘要是对你手下留情就是你妹。

    夷明知而装腔,“右相言重啦秦王朝里有你右相樗里疾,左相甘茂,那还不是所向披靡。别说是楚、魏、韩,就算并吞山东列国亦不在话下。来,为了秦国一统天下的大业,本王敬右相。”夷神气活现的,明晃晃的拍着樗里疾的马屁,高举酒樽时,与樗里疾对面而饮。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一通下来竟不知踢了夷多少下,总之着一听到令我气愤的我就若无其事的踢他泄愤。

    听着一老一壮甚是无耻的大谈风月经,我委实难忍,借故着出恭离了厅堂。

    “呼。”出到院子里,重重的吁了口气,频频回望着厅堂的方向,不禁嘀咕了句“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哦,咝混帐。”条件反射的,在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冒失鬼重重的撞了一下后,我竟脱口骂去。

    “呵,有意思,你个小小内侍竟也敢口出不逊。嗯你是宫里的常侍。”挺好听的一个男中音,半调子调笑着与我说话。我猛然抬头,那隽秀的脸庞上不多不少带有那么一点点的邪气儿。再一定睛,我赫然被吓住了,那是一张化成灰我也会认得的脸。“撒拉。”我失控了,扑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襟,生怕他会凭空消息,“快告诉我我几时会升天。”

    很明显,他被我鬼上身的举动吓坏了,一脸张极具戏剧性的扭曲着再成形,总之在这半刻不到的时间里,他的面部表情已经由,哀、怨、吓、恐、惊、再到赧,转了一大圈,待定住以后,却是做了撒拉那个习惯性的举动呆呆的仰头望天。

    他低回头的时候,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是认真的瞅着我问“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想活了。”

    “还有”他补充着“撒拉,是什么东西。”

    我揪紧了他的衣襟不放松,咬牙切切的摆出一个夜叉的面目,“别给我装二了,你已经很二了,再装也成不了三。快说,我到底什么时候升天。”也许是因为我太执著这个问题了,以至忽略了一些细节上面的问题。

    他被逼的无奈,只好又是很认真的打量起我来,并且还带有点探索性的掐指在我脸上捏了捏,捏完左脸捏右脸,然后颇具深意的下了定论“嗯,以你现在的年纪,若在宫中不犯大罪的话,至少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若是走运的话也许四十年。怎么样,你可满意呀”

    我怔了,茫然的垂下双臂,颓然坐到一旁的花圃上,喃喃自语着“三四十年”我忍不住揪着圃上的花花草草拔啊拔。

    “诶诶诶,别,别”那二子见我涂炭生灵的举动,忙挨着我坐下,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心疼不已。自然不是心疼我的手,他是心疼地上种的花花草草,“诶,可惜了可惜了,这还是刚刚长出来的新叶呢。”

    我甚是不悦,这会儿再瞧这二子在一旁哀悼那几株花草更为来气,跳起来就往花圃中狠狠的跺去,“有什么好可惜的,大不了我陪你一个花园。”

    “诶呀,使不得使不得,你快给我下来。”二子心惊肉跳的伸手就将我从花圃上拽了下来,沉重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霜色,望着我的眼神略带怒意,“你,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来没发过火,还是从来没有骂过人,还是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贪、嗔、痴。这会儿明显着怒红了脸,却只除了你个不停外,就憋不出其他任何具有威慑性的词语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抿着唇,我极力刻制着笑出来的冲动。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大院那头传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个小仆的声音“公子,原来您这里,贵客已经到了,相爷让您快些到前厅见客。”这话说完的时候,我才见一年纪尚浅的小仆气喘吁吁的站立在我们面前。

    小仆看了看二子,又看了看我,许是被我们俩揪扯不清的模样吓住了。旋即皮肉舒展着笑开了“常侍大人,戎王也在四处寻您。”他的眼力不错,反应能力也不错,想来是樗里疾这相府经常有宫里的人走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二子遣了小仆,终于撒开了揪在我腰上的手,看着被蹂躏过的花圃心疼不已,只恨不得扑上哭丧一番。

    我这时才醒悟过来,瞪着他“你是右相的儿子”真没想到樗里疾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儿子来,真是没天理。

    他呆了呆,旋即又温顺的笑了声,“怎么,难道我长的像右相的女儿吗”说罢,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诶嘿嘿,不是不是。”我忙摆手,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娶妻了吗”赫然间,我发现我这是公然调戏良家妇男。但,我又忍不住有一串的问题想要问这个长了一张撒拉脸的二子。

    “呵呵,我叫奚祁,虚度二十五,尚未立业倒也不敢轻谈成家。”奚祁很老实,他甚至没有半点防范之心,对着我这个陌生人也能一五一十的自报底细。我真恨不得可以扑上去掐一掐他的脸,看看他这水嫩嫩的脸皮下是否潜伏着撒拉这只二天使。因为他们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像了。但很显然,奚祁的呆比撒拉的傻要可爱的几分。

    奚祁犹豫着,似乎想问我什么,可扭捏着竟没好意思问出口。

    我自是大方之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努力让笑容变得纯洁些,“我叫南西西,今年二十三岁,目前单身。”我在说完这话后不自觉的抽搐了下嘴角,背上一阵悚然,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忙转头四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西西。”奚祁念着我的名字,甚有意思的咀嚼了会儿,随即亮起一个长年受碳水化合物灌溉的溺人笑颜,“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你是跟在戎王身边的常侍,出宫的机会较多,以后要是出宫了随时来相府找我。”

    我一个不小心,心神荡漾了,傻兮兮的应承着“诶,好嘞。”

    看着他自我身前越过,走起路来衣袂连动,发丝轻扬。当真是有型的紧,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奚祁,直到他走出院门我也无法立马收回神来。

    “南西西二十三岁单身”耳窝子一暖,夷的气息顿时充斥在周身。腰上一紧,竟落入了他宽厚结实的怀抱。且听他冷冷的口气,我知道,他定是听到了我跟奚祁的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生字注音

    樗里疾的樗chu 初同音。樗里是当时的一个地名,右相是大王的叔叔,本名该叫羸疾

    8、第八回

    “南西西二十三岁单身”耳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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