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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玉传 第23节

作者:宫藤深秀 字数:10522 更新:2021-12-29 14:01:06

    那人还真……狠得下心啊……

    一点犹豫都没有。

    一剑,两剑。

    最后还故意躲起来,看看他是不是装死。

    两剑都戳在心上,前胸后背都对穿了,还能有人死不了吗?

    就算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应该就此了了吧,哎,他怎么还没等来勾魂使者啊?听说古代人死得比现代多,莫非那些勾魂使者都抽不出空来关照他?可是就冲他这样在水里泡着,只怕不到明天天亮尸体就泡发了吧?

    你倒是出来啊!

    一声不耐的低吼硬生生的刺入脑海,正在胡思乱想的离玉下意识的回吼一声

    不出去!

    你出来!

    不出!

    出来!

    不出!

    来回对吼了三次,离玉感觉自己四周似乎一下子清静了许多,离玉在纳闷的同时几乎有些得意洋洋的暗想他之前一定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落到现在尸体泡在水里都没人来收的悲惨地步,甚至连死了以后都还有人想欺负他,人都说死者为大,他怎么着也不能再让人把自己欺负了去!

    溪岸边,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大蛇小蛇一下全噤若寒蝉的偷偷向后躲,岸边上一条十几米长的青色巨蛇怒气冲冲的来回游走,巨大的蛇尾‘噼里啪啦’的把溪岸旁的一棵棵大树拍得东倒西歪,土石四溅。

    来回游走了十几圈,那条青色巨蛇突然负气一般的扭头蜿蜒而走,只留下一群大大小小几百条蛇,那些蛇相互对望了片刻,终于还是禁不住殷殷切切的又全聚拢了过去,一条条缠绵的挤在那泡在溪水里的少年身上,做幸福状。

    离玉在缥缈中混混噩噩的不知待了几天,只知道每天都有一个声音不厌其烦的来催他,让他‘出来’,离玉自觉活着的时候总是听别人的话,让着别人,所以死后就像发小孩儿脾气似的怎么也不想再顺着人心,所以竟然次次回绝,一直到了最后,那声音怒气冲冲的狂吼了几声不再出现,离玉开始被那几声不似人声的怒吼吓得也不安了一阵,可后来又觉得没人再来找他说话有些寂寞,就在这犹豫非常的时候离玉忽然感觉自己一直没有感觉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渐渐的,离玉已感觉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外面往他的额头里钻。

    大小几百条蛇全都聚拢在一起焦灼的看着那时明时暗的溪水中央,领头的巨大青蛇‘嘶嘶’的吐着信眼神不善的盘坐——

    活该活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神仙,亏他还是它们一族的神君!上一辈的神君也不知是不是瞎了蛇眼才看中他!它当初看他还魂的这具肉身已经被人伤毁了七八成,好心给他颗九转蛇丹,想让他能更容易的从这人类的肉体凡胎上脱离出来,它算了算反正这条小蛟的真身已在地脉灵穴中待了将近千年了,不差那几十年的光景,它用法力助它的魂魄返回真身,也算还了这小蛟千年前对它的救命之情!可却没想到这傻小蛟也不知犯了哪门的神经,居然在这肉身死后还魂魄不离,要知道这魂魄无凭依之物时最容易受损伤,更何况这小蛟神识真封未解,还没想到自己不是凡人,只能无知无觉的任凭魂魄中的灵气四散,要是时日脱得久了只怕会损伤真识,要是被那爱管闲事的赤萝仙人知道了只怕又不会放它清静……

    哼,反正是那傻小蛟不知好歹,既然他不愿意离那肉身它便让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肉身里!那小蛟之前陷入沉睡原是因为护心的璃玉没了又要强行护住那自溃原神想要追那凡人而去的凤神,那小蛟虽傻但好歹也是由上古真龙诞下的龙脉,经由这千年的自我修复,那缺少的璃玉已经又接近完整长了出来,如今这小蛟既然愿意待在那已经死透了的凡胎里面它便让它待,反正它也是为了护他的真识不损,天上那些烦人的家伙也不能拿它怎样,它用那小蛟这几天散掉的灵息做法,再加上它这副千年炼就的百宝钢牙从那小蛟新生出来的护心璃玉里抠下一小块碎玉,为这傻小蛟续命。

    也多亏了那傻小蛟把他老爹给他炼过的那块护心龙玉给丢了,要不然就算是它这副宝牙估计也抠不动那块被龙火炼过的宝玉,不过它现在把那小蛟新生出来的护心璃玉又弄损了一块,只怕会让它在那地心灵脉里多待上个一二百年,不过有那宝玉续命这小蛟依附的肉身也算被它硬生生的改成了半妖之体,要是那傻小蛟哪天心智忽开修炼起来,等到他这凭依肉身和那神蛟真身融合之时也算又能添上几百年的功力了。

    一堆大蛇小蛇全都下意识的躲开那盘在溪边犹自冷笑的巨蛇,只听空气中忽然响起‘嗤嗤’数声,水溪中忽然青芒大盛,一群大小蛇妖全都心灵致福的仰天吐信,吐出自己的蛇丹来接着青芒周围四溢出的先天灵气。

    那已修炼千年又已被点化灵犀的青色巨蛇自然不在乎这点少少的灵气,眼见那溪水中的细瘦身体渐渐把那原本依附在眉心的青玉收进了身体里,巨蛇立刻‘嗤’了一声,摆尾仰头,只听远远的林中‘隆隆’几声巨响,一干大小蛇妖全都立刻隐去了身形,那原本细细流淌的小溪渐渐水流湍急起来,那巨蛇一扭身,沿着水底驮起那还卧在溪水里的少年,转眼间一股巨流忽然从山林中喷薄而出,溪水一下暴涨十数倍,瞬时就冲毁了溪岸上两旁的树木植被。

    只见湍急的水流中一条细长的青色身影时隐时现,驮着那麻衣少年顺流而下,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离玉在混沌间感觉自己似乎随着什么上上沉浮,额头上那原本麻疼的感觉已渐渐变成了一股暖意,莫名的,离玉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干嘛要给他治伤啊?就算脑袋再怎么舒服他也不能死而复生吧?他伤的是心啊——

    他伤的,可是心啊!

    上卷完

    开章?

    开章

    深巷斜屋,夏雨淋漓。

    阳光从远山和阴云的层层阻叠下漏下一两点暗光,一个披着蓑带着斗笠的人影慢吞吞的转进街角,脚下踢踢踏踏的踩着满路的雨水湿泞,身后粗绳拖着的一个一米见长的木轮板车,在身后‘吱吱哑哑’的响着,一路走来打破了初夏细雨中的宁静。

    走过个院门紧闭的人家,那披蓑带笠的人影在一个斜跨的小院前停了下,甩了甩着两只穿了草鞋的湿脚,那人走上台阶,轻轻的叩响了院门。

    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原本紧闭着的院门从里面‘呀’的一声被打了开,一条窈窕的妃色身影出现在门里,只见那人上身穿了件粉白碎花的斜襟夹袄,下身是条黑布的宽腿裤,素发未梳,一张粉脸上细眉笑目,一双桃花眼单闪那么两下就透出几分风流伶俐。

    站在台阶上的人见院门开了,忙不迭的摘了头上的斗笠,露出斗笠下一张舒眉星目,温和中微有些发白的少年面孔。

    “哎,就知道是你。”

    那抱手环腰的年轻女人一见,连忙笑盈盈的拉住少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半笑半嗔的笑道

    “虽然叫你这两天抽空过来,可是也不是这么着急的,从昨儿起这雨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我还惦记这天气不好,可千万别叫你犯了毛病……可好到了早上这雨就眼瞧着渐小渐停,我原本还想等这雨停了就叫你李哥去接你,谁知你却先来了!”

    “今天是婶子大寿,我早几天就向师傅请了假,今天早点过来也省得婶子惦记。”

    少年笑笑,转头拉起身后的木轮车,三步两步的拖上了台阶,那女子瞧了瞧少年手里的斗笠和雨披,又瞧了瞧被少年拖上台阶的木轮车,忽然哼了一声开口道

    “瞧你这身装备,就知道那陈老头定是又压榨了你一夜,当初把你交给他说好是为了让他帮你调理调理身体,谁知道这调着调着就把你变成了他家的帮佣,后来你又不听我劝的向他拜了师,这免费长工的名分便算是凿实了!你跟他学了一年半多小两年,医术倒没见他传你多少,可这在几个行院子间跑来跑去伺候后庭开花小产爆阳的肮脏活儿倒是替他做了不少,原本没你时他还得为了生计勉强奔波个一二,如今有你挑大梁般的侍奉他,他倒可以安心的醉死在他的烂酒缸里了!”

    把木轮车拖进院子里的少年回过头冲忍不住甩闲话的女子笑了笑,把雨披和斗笠都放到屋檐下,转身对一旁跟过来的女子笑道

    “我昨夜确实是在榴春院里忙了一宿,不过这也是为了救人性命,师傅说我天分不好,学了这么久也就药理和术器方面还算有长进,这望闻问切四门中倒有两门是我死活理不清头绪的——要是放在一般的医铺里,我这辈子最多就只能做个守药匣的小徒弟,反倒是师傅一直一刻不厌的教导我,这几个院子虽然都是些风月之地,但大家也都算街里街坊的,那些伤者病者也都不算是什么疑难病症,师傅出方子,我配药,连带着外伤治疗什么的还能让我多几次练习。”

    “你这孩子啊,明明是吃亏的事都非要说得仿佛是你占了什么便宜一样……”女人低低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年沾了不少水汽的头发,那少年又是嘻然一笑,然后想起什么般从衣襟里掏出包了几层油纸的纸包,笑嘻嘻的递到女人面前

    “今儿是婶子大寿,我这儿也送不了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向前街里的姐儿求的方子,自己找的好花好草晒出来配的,这东西叫玫瑰硝儿,抹在脸上既红润又不伤皮肤,婶子先试试颜色,要是喜欢赶明儿我在多配些送给婶子——”

    “还是你这孩子可人疼~”那女人一双桃花眼笑得月牙儿般的闪,接过了纸包一手勒过那少年的脖子就在少年那光洁的额头正中‘吧嗒’嘬了一大口,少年微白的脸热水熏了一般的红了红,又嘴甜的说了几句喜庆吉祥的话,两个人正说笑着,院儿里正屋的门忽然‘呀’的一声被人推了开,一个只穿着条板裤的黑铁大汉懒洋洋的拖着木拖走出来,一见在屋檐底下被女人逗弄着的少年,忽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喳喳呼呼的跳过去,一把搂住少年的脖子大笑道

    “好兄弟,你倒来的早!我还说一会儿到老陈头那去接你,那老头最会使唤人,你越是尊他敬他和他客气他就越占你便宜,我看人家不论是给哪个铺子当学徒,一年里好歹也还能有三四两的喜钱和两三天的假,他倒好,一个大子儿也舍不得给你!你要是不自己找辙,他能把你使唤得跟他自己亲生出来的一样!我看你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就别再轻易回去,看那刁酸的老头还使唤谁去!”

    少年被男人那熊抱般的一勒,弄得手忙脚乱的向前打了个趔趄,一旁站着的女人看不过眼的哼了一声,一把把还在惨遭蹂躏的少年拉了过去

    “你再用力些把阿离勒死了,那陈老头自然也就没人可使唤了!”

    “咱阿离也是大手大脚的男儿郎,哪就那么不禁折腾了?”被女人瞪了一眼的男人满不在乎的咧了咧嘴,一旁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少年咳了咳,抬起头笑道

    “李大哥下手看起来虽重,不过总是留着两分力气的,再说我这两年也长了不少,不碍事的!”

    “看吧看吧。”那李大看少年向着他说话,忍不住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那少年又顺了口气,才向着那赤着一身黑铁精肉的男人又笑道

    “大哥放心,前几日我请假时师傅已经对我说了,这几天雨露太重,不管是上山采药还是晾晒新药都不是时候,下雨天,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也鲜少会往外跑,这样那些看伤看病的人自然也就少了,所以今次我可以不像往日那般着急赶回去了,要是愿意在这住一晚也是可以的,只要在明日戌时前回去就行……再说那工钱,当初虽然是受大哥和婶子所托,可师傅为了给我调理身子没少费心思,那些医钱药钱也没跟我算过一钱,现在又白白的教我学医,不管怎么算我也是该做些报偿的……”

    那黑铁汉子皱着眉瞧着面前笑得又乖又温和的少年,忽然摸了把胸上那巴掌宽的护心毛,咂巴了咂巴嘴‘切’了声

    “就算是那个又小气又假清高的酸老头从你阿离的嘴里说出来也成悬壶救世的圣人了,对了,你吃过早点没有?”

    “还没,”少年笑嘻嘻的弯了弯眼,停了停又道,“原本春院的妈妈是想招待我的,不过我看人家已经过了做生意的时间,灶里的火都封了就没在那儿吃。不过这样倒好,大哥和婶子也没吃吧?我知道大哥最爱吃我做的炒咸菜,上次送过来的咸菜头要是还有剩我就给大哥再做一次。”

    “嘿,这就对了!”

    那黑铁汉子嘎嘎笑着,一把拉起少年奔向厨房。

    一旁女人笑呵呵的瞧着那一大一小进了厨房,然后转过脸,笑眯眯的瞧着手里包得鼓鼓囊囊的纸包,停了停,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

    多好的一个孩子,又聪明又听话,心眼儿也好得没话说,总是想着别人对他的好……不要说这样的孩子犯不了什么滔天的过错,就算犯了,又有谁能真的狠下心打他骂他?为什么偏偏就真的有人能有那么狠的心肠,一点都不留情的那样伤他?

    承上启下?

    承上启下

    红姑每次回想当初李大把那少年背回来时的情景,就忍不住叹气。

    那孩子被背回来时除了还起伏的胸脯说明他还有气,其余别的地方就真跟死人已经差不了多少了,浑身都被水泡得青白发紫,李大说亏得前两天山里突然发大水,把那孩子冲到了山下靠村庄的地方,要不再让他在那鲜有人迹的荒山老林里多待几天,他就真没救了,后来他们给这孩子找来了专门接这花街柳巷生意的大夫,原本那有怪癖的陈老头还不情愿来,被李大死说活说才给拖了过来,没想到那酒鬼老头在细看过那孩子的伤之后居然希奇的‘咦’了一声,然后埋头苦想了一刻,忽然就再不推托的给那孩子治起伤来。

    那孩子刚到她家时昏天黑地的烧了三四天,那小模样凄凉惨淡到所有看到他的人里只有那个酒鬼老头还能一点都不动摇的说他绝对死不了,有几次,她甚至以为那躺在床上脸色青灰的小人儿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里再也拉不回来了,谁知就在她已经开始给那孩子准备寿衣的时候,那个三天四夜烧得只剩下一副细瘦骨头的小人儿却忽然一下子降下了温,又过了半天居然还菩萨显灵般的睁开了眼,对着她呆楞楞的看了半晌,然后咧着那烧得满是血口的嘴,哑哑的叫了她一声“婶子”。

    只那一声就把她这十多年都没流过的眼泪一下子全给叫了出来,她恨啊,她恨天恨地,恨这满天不长眼的神佛,恨这天下的公道为什么全叫那些不把穷人当人的富人们占了去!

    她或许不明白什么是那个陈老头所说的叫人废了七经八脉,也不知道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好好的手脚,为什么会让习武的李大看得面目黑青直呼下手之人手段阴损不是人养,但那明明白白的破在身上的两个窟窿她却是看得清楚!前胸后背的伤口被水泡得溃烂脓肿,几乎对穿成洞,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又有什么人能这么狠心的伤他害他?

    那孩子自从醒来以后就变得异常乖觉,对人时总是笑,可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呆呆的发愣,不管谁问他是谁伤的他他都只是闭口不说,受伤之前的事也都绝口再也不提,就仿佛他从没有伤得在床上躺三个月才能下地,也从没有一到阴天雨雪时就浑身疼得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不能入睡——

    厨房里,李大万分殷勤的升起了灶火,然后就眼巴巴的守在一旁瞧着那少年在灶台前东忙西忙。

    拳头大的咸菜疙瘩先过两遍凉水,然后细细的切成发丝粗细的细丝,然后就着糖飞快的下锅翻炒几瞬,拿出来以后盛在盘子里,另一边再把干辣椒和着凉油在火上慢慢加热,等一会儿那油里的辣椒渐渐变得红黑又亮就往里加上两撮芝麻,再飞快的过一过火,然后把辣椒和着油倒在咸菜丝上,最后再趁着烟气腾起来的时候往上面淋上一马勺的陈醋。

    最后那辛辣中透着酸甜的烟气让一旁的男人闻得眼睛都红了,这边少年刚把铁勺放下,那边的男人就已扑过去把盘子抱了住,捏起一小把香中带脆的咸菜丝放进嘴里。

    “今儿是婶子寿辰,你平日里总想百般哄好婶子,如今这也算机会,好歹也要等婶子一起吃吧!“那少年笑着回头说了句,手里不停的转眼间又烙出了几张面饼,李大在后面嘿嘿笑了两声,用刀尖从面饼中间划开道缝,把咸菜塞进去,然后口水滴滴的闻了闻那外焦里软的面饼和着香辣酸甜的咸菜发出来的香味,咽了几口吐沫终于颠儿颠儿的托着盘子出了去。

    少年在灶上又手脚利落的转了几圈,不大会儿的功夫另外几张面饼和一锅黄灿灿的棒渣儿粥就也做了好,李大又来回跑了两趟,那原本就断断续续的夏雨已渐渐止淅沥,红姑把院子里的水扫了扫,就在屋檐下支起了小桌,三个人围在一起笑笑说说的吃了顿早饭,之后李大出去买正宴上吃的酒肉,红姑两人在家里怎样收拾布置也跳过不提,只说到了晚上,五六盘肉鱼鲜货摆上了桌子,簇新的蜡烛也点上了火,那荧荧的火光,映暖了桌子旁的每张脸。

    酒席间李大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开始闹着让少年改个口,说什么少年叫他大哥却叫红姑婶子,他要是顺着少年的辈儿算岂不是一下就和红姑差开了辈儿了?

    这边少年还没说什么,红姑已在那边斜着眼哼笑道,她偏生就喜欢听人家喊她婶子,乖乖我的侄儿,喊婶子两声甜的,婶子以后就多疼疼你~~

    那原本只是借着酒意胡闹两下的李大见了红姑那春色潋滟半嗔半笑的模样骨头早已酥了大半,又见红姑调笑他,当下就恬着脸把满是钢髯的大脸往红姑身边凑,边凑还边酸着声音学少年的口气婶儿娘儿的乱喊,原本还只是笑着瞧着他两人的少年一听那李大的乱喊,当下笑得一口酒全咳进喉管儿里,整个人都笑呛得软下了床沿儿。

    那边被李大装酸逗得也浑身笑软的红姑一边假嗔的轰着李大一边把少年从地上拽起来,那李大一次没占得便宜就又少不了再来两次三次,三个人说说闹闹一顿饭吃得酣畅又热闹。

    一顿饭从酉时吃到了亥时,撤了席,红姑和少年一起忙活着烧了些热水,三个人各自洗涮了一把,然后就搬了被褥挤在了一张床上。

    李大睡在最爱,少年挤在中间,一床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却谁也没什么龌龊心思,吹了灯,红姑轻手轻脚的迈过已打上响呼的男人,钻进了被窝儿。

    月光从新糊的浆白窗纸外照进来,猫儿一般老实的缩在被子里的少年动了动手脚,红姑隔着人把那占地儿最多的李大向床边踹了踹,又帮少年把被子拍得更松软了些,然后就躺下来,看着窗外的树影儿和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悄悄话。

    红姑叹这女人要是一过了三十岁有姿色也变得没姿色了,少年便在一旁排解说女人三十一枝花,过了四十才豆腐渣呢,红姑听了之后半晌无语,然后隔着被子擂了少年一通。

    少年问那李大哥这几年也算对婶子实心实意了,前年那正房又死了,婶子干嘛还不嫁他?红姑酸声酸气的说这男人要是爱的就是这‘不从’两个字,要是她从了,那他的心他的钱就又该跑到别的不从他的女人那里去了~少年听了以后眨眼,‘哦’了声,红姑默声在一旁,屏了半天气,忽然又隔着被子擂了少年一通,低叫道你哦什么你哦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亲姐弟般的笑闹了大半夜,月儿西斜,原本窃窃嘈嘈的私语声渐渐低无,少年人躺在床上默呆呆的睁着眼,望着窗纸上树枝被风吹动的影儿,过了好半天,忽然就这样安静的闭了上眼——

    这三年,过得好快。

    离玉的心思一?

    离玉的心思一

    不管别人怎么说,在他的感觉里,三年前他就仿佛是生了一场大病。

    病里的记忆很杂,又很乱。有些事他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胡思乱想还是真的发生过,不过有一个记忆他倒是记得相当清楚,那就是发生在那映着点点阳光的小溪旁的穿心一剑……

    他记得自己倒下了,然后还被人生怕死不绝一般的又从身后补了一剑。

    之后他就那样尸体样的躺在溪水里泡了很久,在他做尸体状期间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叫他,让他‘出来’,可是他又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想叫他从哪里出来,所以就一直没理那个人,结果不过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有人把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脑袋里,那种一只小虫往里钻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那只小虫并不是是单单的往他的皮肉里钻,还把很多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就带进了他的脑袋里,比如说一个仙人爱上凡人的故事,再比如说一只傻蛟自作多情的故事。

    因为那些故事太杂太乱太莫名其妙,所以他之后就病得更厉害了。

    每天每天,他都在不停的发烧,呕吐,浑身的筋骨仿佛断过一次般的痉挛抽痛,可莫名的,不管他难受得再怎么厉害,他的脑海里总有一种很坚定的力量在告诉他,他死不了。

    所以在折腾了若干天后,他终于感觉好些的睁开了眼,然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暖融融的被窝里,虽然浑身难受得像躺进了火炉里,但胸里‘扑通扑通’跳着的东西却在告诉他,他还是活的,而且他的病还是慢慢变好了。

    一切就仿佛做了一场梦。

    呃。

    其实对他来讲,真的就像是场梦——

    他感觉自己不过是大病了一场,但记忆却告诉他他其实是被人一剑穿心,死过一次了。

    他之前总以为自己是伤风感冒,要不然就是干活干得太多受了风扭了筋,但在他病中给他看病的陈老头却告诉他,他之前之所以会高烧不退,呕吐不止,基本上药石的力量都罔顾,是因为他被人点破了七经八脉,不但被人废了功力,还下过两种要人命的毒药,内脏也至少被重伤过两次,另外他到现在还会经常性的全身痉挛手脚麻痹抽搐,是因为他的手脚还被折过三次,肩胛骨折过一次,肋条还被打折过五根。

    那陈老头还对他说,他之所以能提起兴趣来给他看病,就是因为他从没见过能有人真这么命大,被人这么折腾都还没死了!

    其实不只是陈老头感觉奇怪,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自己耐操练得简直可以和远古遗族蟑螂小强媲美了!

    在他的病刚好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每次到了阴风雪雨的天气他就会多出很多只能待在床上的空余时间,所以每次有了这些多出来的空余时间他就会用来整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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