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蔓尘却只是淡然一笑,“儿臣不敢说出师必捷,但定当竭尽所能!可是……”
他的话音颓然一转,目光凌厉的看向高座之上的赫连榕凛道,“与我出征北荒相同的条件——我要南线的绝对指挥权,任何人都不得干涉我的决定,包括父皇!”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睿王在已经掌握了北线二十万精锐的前提下又提出接手南线的要有,若陛下应了,放眼昌源恐怕就再也无人可以撼甚锋芒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赫连榕凛!
赫连榕凛微微眯起了眸子与昂首看他的赫连蔓尘对视,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谁也不曾相让,电光火花锋芒尽显!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四章 颠覆
大殿上的气氛极度压抑,旁观的诸人静视着对峙的两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赫连榕凛微微皱眉,“你在与朕谈条件!”
蔓尘面上依旧是那从容优雅的笑容,“回父皇,并非条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我的每一道指示都要先请示父皇恐怕会失了许多先机。所以儿臣才斗胆在此请令,请父皇将南线的指挥权全权交由儿臣!”
“父皇,不可!”
就在此时赫连镜生再也顾不得什么,出列道,“六弟已经掌握了北线二十万大军,若是再将南线交予他,那么除了父皇手中的十万禁卫军外就等于把全国趋过八成的兵力故在六弟一人手中,如此父皇与二哥又当如何自处?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父皇三思!”
赫连榕凛一扫蔓尘,沉声道,“你四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自古至今除了帝王还无人可以独揽全国趋过八成的兵权。你若是要南线,那么.必须先将北线的兵权交出!”
蔓尘却是毫不在意的微微勾起唇角,自怀中取出兵符执在手中高高扬起道,“那又有何不可,还请父皇收回南线兵符!”
左赫连榕凛的示意下太监总管王卿拾阶而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下蔓尘手中的兵符。
赫连榕凛接下王卿递上兵符,凤眸一扫道,“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几日便收拾行囊,早日赴任吧。朕希望,你的捷报可以尽快传来!”
蔓尘仅是一笑,以标准的宫廷礼回道,“二哥都不能讨得便宜,儿臣也不敢说自己会做的如何好。儿臣所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罢了!”
赫连榕凛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道,“朕的儿子不该这般进退维谷,蔓儿,启程前你且随朕来,朕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蔓尘微微颔首道,“是,父皇!”
朝会散去,蔓尘跟在赫连榕凛身后穿过迂回的长廊一路往后宫深处而去,两人终是在一处宫殿处停下。
赫连榕凛推门走进去,女人刺耳的哭啼声即刻传入耳中,叫人下意识的便皱起眉来。
蔓尘微微垂首道,“凛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榕凛就站在院落中的梨花树下看着住屋内一团乱的场景缓缓道,“朕以为走之前你会想来看看她!”
看着屋里一会哭一会笑的女人,蔓尘眸中闪过一样沉痛的色彩,他转向赫连榕凛坚定无比道,“我说过,不会在叫任何人伤害到她!”
赫连榕凛神情微微一动,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还记得十五年前,你说过你一定会回来,回来向我讨回我所欠你的,所以在你回来之前你我要代你保护好你的母妃!”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些年来朕未曾亏待过她,她的手……若非你七年前执意要离开朕也不会下令砍去!”
蔓尘静静的看着屋里的女人却不曾回话,只听得赫连榕凛一个人道,“可是,接下来却要由你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她了。蔓儿……等你得胜归来时,朕便将皇位传予你如何?”
朕便将皇位传予你!
这句话宛若一记天雷,回落在耳中使得蔓尘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瞪大了眼睛已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眼前高大的男子。不知从何时起,那具曾经在他眼中伟岸的身子已经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不管再如何不愿承认……他是真的老了!
“你当真要将皇位给我?”蔓尘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赫连榕凛侧首看他,狭长的凤眸竟闪过一抹慈善的色彩,“朕的皇位只传给最优秀的儿子!”
闻得这句蔓尘却垂下头去悄悄咬紧了下唇,他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的认可,追求了那么欠的东西却突然摆在眼前。蔓尘心中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那种说不上是喜悦还是释然的情绪强烈的撞击着他的心脏,他必须要咬紧牙关才能忍住那到了嘴边的呻|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久之后,一句话终于成行,蔓尘抬头看着他,一边渴望他的肯定,一边又有些惧怕……
赫连榕凛将他这些细微的情绪收在眼中,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轻笑道,“朕自然知道,你已经向朕证明了你的优秀,不是吗!”
蔓尘没有在说什么,他深浑的吸了口气,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大门的方向。
此时他不愿去承认,也不愿去面对——因为赫连榕凛这样一句话,他心中的天秤几近颠覆。
当长久的期盼落空时,终是转化为支撑他的恨意。可是就在此时,赫连榕凛却回应了他的期盼,那么,现在他心中的那些支撑了他这样久的恨意又算什么?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五章 齐王
武昌四十年三月,正是初春乍暖万物复苏之时。可就在这充满辛望的时节里,五皇子战死、太子输了一场没人想过会输的战役……
太子一派迅速衰败的同时,也映衬着睿王一派的壮大!
武昌四十年三月初五,睿王带着北线十万大军正式整军出发支援南线。
放弃了对整个北线的掌握全权接手南线的四十万大军。蔓尘此行之初便被赋予了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几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预见——只要睿王得胜归来,太子甚至是皇位可能立时便会易主!
蔓尘坐在平稳行驶中的马丰内安稳假寐,康晨枫一手懒散的翻着书,一手将他抱在膝上,指节分明的手掌温柔的穿过蔓尘披散下来的银色发丝之间。
小楼趴在旁边眯着眼晴跟一小盆的葡萄干奋斗,朱雀则窝在另一边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开始捣鼓,不时扯出一丝让人莫名觉得毛骨悚然的窃笑。每当这时小楼都不舒服的抖抖耳朵,然后继续奋斗。
“喂!”朱雀终于从自己的瓶瓶罐罐里抬起头打破沉默道,“我说我们就这样去了冰小子就能乖乖把兵权交出来!”
小楼抬起脑袋,不屑的哼哼道,“小美人是带着圣旨去的,除非冰小子会扰旨!”
朱崔不屑的白了某老虎一眼道,“冰小子又不是笨蛋,他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要是不交出兵权他还有一拼的辛望。要是交了出来,蔓蔓再赢了这一战,怕是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小楼抱着脑袋小声的嘀咕道,“冰小子输的那么惨,说不定他会以为小美人也赢不了呢!”
朱雀骄傲的昂着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有我朱雀在,蔓蔓哪里还有输的道理!”
小楼哼哼道,“是是,你朱雀是谁,四大圣兽之一啊!”
朱雀抬手在小楼圆圆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大声道,“怎的,你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