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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二 第12节

作者:君埋泉下 字数:21044 更新:2021-12-29 18:35:26

    他乍一提起这两个字, 整个酒馆里都沉默了, 有人道“这位修士怕是许多年没有下过山吧, 怎么不知道此人, 他可是天底下第一叛徒啊, 大名赫赫呀。判出清元派不说,还劫走了清元派掌门清虚之子, 这五年里,清虚率领众人上门找儿子, 找得那叫一个凄凉。”

    可不是许多年没下过山么, 徐南柯这副躯壳自从十一年前,就没有在江湖上行走活动了, 所以认识他的寥寥无几, 只是为了方便起见, 他还是从孤鹜山上摸了顶遮脸的草帽轻纱,戴在头上。

    听到“叛徒”二字,徐南柯藏在草帽轻纱下的眼皮了跳, 有种想冲上去把这人嘴巴撕烂的冲动。

    只是不知道,沈寄明知道徐真不是他,还把徐真劫走干什么。徐南柯在心底里琢磨一番,有些苦涩,他倒是能够理解沈寄的做法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徐真不知道自己的踪迹,沈寄怕是也不敢放过这一点线索的。

    他只能抓着这一根救命稻草。

    徐南柯垂着眼眸,拼命沉住气,又问“然后呢”

    又有另外一人上前八卦,道“还能怎么着,谁能想到先前一个无名无姓的清元派小弟子,居然在一朝之间令所有人不敢小觑,此时听说已经分神前期了,与清虚几乎可以抗衡。清虚在他手下讨不了好,只能三番五次地发生梁子,倒是苦了山脚下这些百姓。”

    另一头有人插话“他年岁不过二十二,怎么就分神前期了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对呀,天底下的道修中,若我没记错,分神期总共不过五人,一位是清元派掌门清虚,一位是药王谷谷主江诗河,一位是孤鹜山真水道长,另两位便是第一仙派的一对夫妇了。先前还有一位沈若云,只可惜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位。”

    有人迅速反驳道“诶,这个叛徒可不能算在道修里头,不是说了,他已经入了魔么半道半魔,真不知道划在哪一边。”

    “入了魔为何”

    “听说五年前在清元派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他一朝入魔,唉,有人说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清元派中的他的师兄,就是那个被他劫走的徐真,但是掌门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才这样的”

    看来清虚和沈寄都没有让别人知道,徐真被别人夺舍的事情。

    徐南柯听了很不舒服,心里道,一群智障,胡说八道,说沈寄喜欢谁呢,沈寄喜欢的本尊就在这里呢。

    转念一想,他这难道是吃醋了不成。

    他面上一燥,按了按纱帽檐,又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此时他在哪里”

    有人道“还能在哪里,还不是在他的老巢里,燕子楼与魔界相连,却还是大部分都落在修道界里。唉,你说他已经是魔修了,为何还执着地留在我们道修地地盘呢。这几年赌城已经没了,魔修和道修泾渭分明,各走各的道,这样被他一搅,又乱了。”

    燕子楼。这三个字令徐南柯心神震了震。

    他发现,虽然在他的影响下,原剧情很大程度上都发生了偏移,可最最重要的情节,最关键的转折点却是没有变的。

    原剧情里,沈寄黑化之后,便是转而拜入药王谷江诗河门下,江诗河协助他一手建立了燕子楼,这是一个情报组织,得益于沈寄的追银凤,燕子楼很快就在修真界中立稳了脚跟,无人能欺。

    此后也是这样,李若烽带着清元派众人前来围剿燕子楼,沈寄战败,身陨。

    此时原主李若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鬼地方去了,剧情却还是按照原先的顺序发展着,只不过率领众人围剿燕子楼的人变成了清虚而导火线也变成了,沈寄劫走了徐真,想要从徐真身上套出自己的下落。

    徐南柯心念百转,不是滋味。

    旁边又有人道“此时清虚掌门应该是已经将女儿嫁往第一仙派中了吧,若不是如此,第一仙派怎会愿意和他联手,一起剿灭这个叛徒”

    与第一仙派联手

    徐南柯瞬间表情变了变。原剧情里可没有这一茬。

    沈寄如今若是对上清虚,还不至于会输,可是若是对上三个分神期,那不还是任人欺负么,一想到沈寄任人欺负的可怜巴巴小模样,徐南柯顿时心头火气上来了,连桌上的茶也没喝,转身就走。

    那几个八卦的人只听得到一阵风声刮过,方才那名头戴纱帽的修士居然来无影去无踪,一转眼不见了。

    徐南柯飞过万重山,不眠不休,跋山涉水,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抵达燕子楼边界。虽然称作燕子楼,却是由十二座山峰组成,每座山峰各有自己负责的事情,总结起来是一件事情,搜集情报。

    沈寄如今应该已经和江诗河达成了合作,江诗河的野心和目的,徐南柯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沈寄做这些,肯定是为了找一个人。

    而如今,那个人也来找他了。

    每多过片刻,心中就多一分郁结与思念。原先沈寄在身边的时候并不觉得他那么重要,也从没想过会有分散的一天。此时人走远了,才发觉他在心里的位置。

    徐南柯现在已经不需要穿越回现代世界,但是偶尔还是会拿出沈寄的画像来瞧一瞧,只是画像再栩栩如生,却没有真人的温度。

    徐南柯到了燕子楼十二峰的边界,远远地就见山脚下一群逃出来的百姓,酒馆旗帜也乱了一片,显然是前面有什么大事发生。随着这些百姓出来的,还有一些穿着清元派校服的弟子,站在两道以剑护山,不让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这些无辜百姓。

    徐南柯抬头一望,才发现山根居然在颤动,远远大地震动,显然是山那头正在发生剧烈的灵气波动。

    沈寄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头一急,就要进山,却被一名弟子拦住,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山中不能进,现在清元派与第一仙派已经将燕子楼围起来了,看道友这副打扮,应该是来游山玩水的吧,燕子十二峰虽然风景好,但劝道友还是另择时日前来。”

    这声音好熟悉,徐南柯从纱帽下撩起眼皮,悚然一惊,这不是玄清是谁。

    只见玄清比起五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性情仿佛更加温和了些。

    他既然是清元派的大师兄,围剿燕子楼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何不随着清虚一起

    再一看,只见玄清身上服饰也变了,不再佩戴大师兄的玉佩,手中长剑也十分普通。

    徐南柯顿时了然,只怕是五年前,玄清阻止清虚来杀自己和沈寄,令清虚恼怒无比,一气之下,废除了玄清大师兄的地位,将他贬为内门弟子了。不再是亲传弟子,自然不再受到器重。

    唉。

    没想到又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这笔债又该怎么还呢,一株断玉钩怕是还不了吧。

    玄清见他发愣,不由得问“这位道友,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徐南柯道“我想进山,找一个人。”

    玄清道“此时两派斗争,不宜进山,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缓一缓”

    徐南柯淡淡道“找心上人,此事只能急,缓不得。”

    玄清语塞“”

    他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徐南柯踩在树梢上,几个纵跃,离开了此地,直接冲着灵气波动的地方去了。

    等到他寻到灵气波动的地方,夜色已经深沉了,他落在高高的树尖上,远远地放出神识,不叫别人注意到。

    只见燕子楼十二峰里,一处峡谷里,站了两队人马,左边全是清元派的校服,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第一仙派的人,玄六和徐灵似乎也在里头,距离太远,即便放出神识,却也看不太清晰了。

    徐南柯又缓缓地将神识落在对面。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法呼吸一般,心脏狂跳,血液冲到了脑门上,既想早些见到那个人,却又近乡情怯,便是这种感觉了。

    这边人多势众,燕子峰那边却只站了寥寥几人,前面一人着了红色衣裳,皮肤太白,艳丽,冷冽,凌厉,只看得见背影,身后长发被风轻轻吹动,有种近乎冷淡到睥睨的感觉,身形比五年前又拔高了不少,现在已是成年人了,落在徐南柯眼里,除了惊心动魄,还是惊心动魄。

    神识看不清其他人,却唯独看得清他。

    正在徐南柯眯起眼睛细看时,穿着红衣的沈寄忽然微微侧过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夜色太深,那一眼看不清神色,却令天地失色,似乎只是冷冰冰的一瞥,并未发现他。此时两方较力,沈寄自然不可能分神去放出神识或者追银凤。

    可徐南柯仍然心头颤了颤,有些悲伤地想要叹息,却又强忍着将这叹息压在了舌根底下。一别五年,只见沈寄身形清俊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瘦了,也更冷漠了。

    他总觉得沈寄无辜又可怜,自己欠他那么多,无以为报,再度重逢,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徐南柯心里这么想,便喉咙紧了紧,鼻子一酸,顿时想冲出去把那个人直接带回孤鹜山,理智又阻止了他这么做。于是他静静等待着,观看着两边局势。

    清虚浑身真气犹如斗篷,每多吐出一个字,山道两旁的石头便多迸裂一分,他已经分神期,在整个修真界已经是极少有人能敌了,他怒目喝道“我早已说过,若你将我儿子交出来,我即刻率领我派上上下下离去,你若还顾忌当年的半点师徒情分,就早点把徐真交出来”

    一派掌门,说出这种话,已经是非常委曲求全了。

    徐南柯看向清虚,心中估计,他这些年应该修为没有什么长进,瞧起来应当还是分神前期。恐怕是因为儿子被抢走了,心神乱了,才无法再进一步。

    沈寄带着嘲弄的语气,道“若你不是废物的话,只管来抢,何必喊话,只管动手就是了。”

    他背对着徐南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声音却冷如冰天雪地,语气也十分凌厉,与五年前截然不同。

    已然是仿佛换了个人了。

    徐南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难受,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继续在树梢藏下去。

    清虚震怒,顷刻之间逼上沈寄身前,一来一回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却不分上下,甚至于,沈寄身形更加灵活,隐隐处于上风,若是这样打下去,最终输的定是清虚。

    先前他三番五次来寻过徐真,却每次都无劳而返,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出去了丢人,他几年来都没有突破,已经是沈寄的手下败将了。

    沈寄冷冷笑道“没有本事的废物,还想找什么人。”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清虚,还是说他自己,徐南柯听了,心里又是一抽痛。

    清虚被他剑中真气逼回清元派众弟子中间,堪堪被众弟子扶住,顿时吐出一口血来。两人真气将整个山谷中搅乱,飞尘四起,树木坍塌。

    而沈寄稳落在地面上,侧目望向清虚。浑身真气凌冽,如同卷起来的风暴,长发无风自舞,这下他是面朝着徐南柯的,能够看清他的面容,眉心红纹已经愈发深了,冷艳不自知,每一个神情都是夺人心魄。

    徐南柯屏住了呼吸,神识久久落在沈寄的脸上。

    两道山石不停滚落,沈寄走在其中,不闪不避,每走近一步,绛云剑就逼近清虚一分,他口中轻声道“你们掌门都败了,你们还有谁来送死”

    清虚派众人退无可退,第一仙派的救援尚且没到,纷纷惊慌地看着他,声音也不敢发出。

    绛云剑顷刻横扫,首先拿了其中一名长老开刀,剑从空中化作千百道,狠狠地刺进那长老的胸膛,缓缓流出血来。

    他轻而易举地杀了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山间寂静地可怕,只剩下清虚急促的喘息声。

    “若不想死,现在便滚。”沈寄的声音轻柔而冷冽,竟然令人毛骨悚然。

    徐南柯只觉得心头恍若被砍了一剑,却不知伤口从何处来,他的沈寄五年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正当徐南柯恍惚之际,凌空两道真气朝着沈寄背后打过去,原来是第一仙派的支援到了。沈寄身后几名燕子楼的人匆忙去招架,但这来的两人正是第一仙派的掌门夫妇,皆是分神期,他们根本无法招架,几招之后,便被击退。

    沈寄猛然回头,眼神冷如鬼魅,与这两人缠斗起来,与此同时,清虚再次跃起。

    以一对三,绝无胜算。

    沈寄与那两人缠斗之际,清虚突然从背后偷袭,手中剑光闪过,狠狠刺向沈寄的后背。不知为何,徐南柯觉得此时沈寄应当有余力闪开,他却没有闪,直接将空门露出来,就好像等待着谁去为他挡下那一剑似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徐南柯心头一紧,面色发白,想也没想,居然当即从树上跳了下去,从怀中掏出几张真水道长的鬼画符符箓,也没看清那是什么,当即往那对第一仙派的夫妇脸上一扔。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还身形轻盈,能够轻易加入战局,显然是修为极高。

    底下的人全都惊了

    顷刻之间,水火雷电石头全部砸向第一仙派的两人,他们未能防备,顿时被弄得狼狈不堪。

    徐南柯也不知道这中间居然还夹着一道结界符箓。真水道长和江诗河是多年好友,先前没有闹翻的时候,两个人最喜欢堆在一起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江诗河做下的结界天下一绝,是正统结界。真水道长做出来的结界却是如同他本人,古怪得很

    那张符箓结界灌输了真水道长分神后期的灵力,居然在火光电石之下,瞬间第一仙派的两人送进了另一个地方,顷刻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那对夫妇未必不能够躲开,只是防不胜防,压根没想到有人胆敢雄心吃了豹子胆,还十分不怕死,加入天底下四个分神期的战局当中。

    众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一出来,第一仙派的两位前辈就不见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沈寄一剑刺进清虚的胸膛,清虚猛然咳出一口血来,浑身真气四泄,显然是再次败了。

    这一剑,将五年前清虚打在沈寄背上的数道真气还了回去。

    清虚歪倒在一边。

    沈寄却提着剑,缓缓转过身来。

    一点一点,侧头,回眸。

    徐南柯脸色一白,顿时捏紧了手中的剑,因为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冲着自己来的。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他眼前放慢了,沈寄的动作,沈寄的神情,沈寄的眼神。

    他的绛云剑上还在淌血,他脸上也有血,映着眉心一点朱丹,凌厉且妖娆,夺人心魄,神情却冷得可怕。黑夜沉沉,他的眼眸犹如和黑色融为一体,叫人辨别不清那里面是什么,到底是复仇的神采,还是霜寒冷意。

    他定定地看着徐南柯,杀气一点点收了回去。

    两人之间,只有山谷中的风。

    徐南柯也看着他,失了呼吸,再别重逢,竟然唇口难开。

    蓦然一会晤,一刹那好像过了一个隔世那么久,四周所有景象好像都被剥落了颜色。

    片刻后,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孤鹜山的人那是孤鹜山的符箓徐南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徐南柯虽然很多年没出现,但孤鹜山的名声还在那里,这里头不止清元派的人,还多的是打着名门正道要除害的各路修士,所以有能够认出他的,并不奇怪。

    徐南柯心里一咯噔,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纱帽早就掉了,不知道何时掉的,他一见沈寄有危险,便太过心急。

    他血液冲上了头顶,再度抬眸看向沈寄,却只见沈寄隐在黑暗夜色当中,面容模糊不清,只是一字一顿地念道“徐、南、柯。”

    他念完这三个字,对面一排剑忽然就断了,真气凛冽,叫人悚然,所有人吓了一跳,又是瑟缩地退了一步。

    这轻轻几个字,令徐南柯从脚底板上升起了鸡皮疙瘩。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寄,生怕错过什么。

    清虚忽然打破了这寂静,沉沉地道“孤鹜山的人,也要来蹚这一趟浑水吗”

    这句问话代表了很多含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前修道界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在场的四个人,还有孤鹜山上的真水道长和江诗河。而真水道长和江诗河又是一丘之貉,早在多年前就狼狈为奸。

    清虚拉拢了第一仙派,这才有了三个分神期,若是孤鹜山站在沈寄那边,那么那边便也有三个分神期了,胜负便根本无法分清楚了。甚至于,沈寄那边胜算还更多。

    因为药王谷江诗河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总有人会遇上重伤难愈的那一天,总会遇上向江诗河求救的那一天,若是与他为敌,便是少了一条活的路。

    清虚这话是朝着徐南柯来的,沈寄的视线也死死落在徐南柯脸上,几乎将人钉穿。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徐南柯不得不回过头,看了清虚一眼,咳了咳道“正是,孤鹜山这趟浑水,蹚定了。”

    他心中默念道,师父,三师兄,对不起了,我又丢了你们的脸,以后把我抓回去再让你们暴揍一顿发泄吧。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一秒,清虚脸色更加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前有跟着过来借机捍卫正道的修士,有些都想要退缩了,这不是明摆着输吗,跟孤鹜山还有药王谷对上,再加一个沈寄,还打什么。

    也有固执且不怕死的驴,在人群中哼道“原先以为孤鹜山的恶名是有所误会,原来是真的,你可知你青白不分,你眼前这人,他重伤掌门后,判出师门”

    徐南柯能够明显感觉到身后沈寄如同钉子一般的视线,他没有回头,面不改色道“哦,那一定是师门龌龊事太多了,他一身清白无法容忍。”

    那头驴修士“”

    又有人不敢置信地吼道“他修魔”

    道修魔修一向泾渭分明,在修道界中,修魔可谓无罪可赦了。以前也不是没有正道门派的弟子判出师门,只因为修了魔,便被众人群起而攻之,这样的事情不少,若是徐南柯哪怕有一点良知,便不会站在燕子十二峰那边。

    可徐南柯没有,他依然淡淡道“他是魔头又怎么样,那我也站他这边。”

    “若是普通的魔修也就罢了,你孤鹜山与世隔绝,怕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如今燕子楼的情报遍布天下,只怕届时我等都在他掌握之中。这种叛出师门,大不敬大不孝的魔头,必须早日诛之更何况听说他一小就背弃侯府,狼子野心,早就可见端倪”

    这人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就斜里飞来,却不是沈寄手中的绛云,而是徐南柯手中没有名字的剑。徐南柯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眸子冷得可怕,嘴角却邪笑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呐。”

    徐南柯的修为此时虽然低于清虚、沈寄,还有一众长老,可却凌驾于这些修士之上,一个打上百个,绰绰有余。这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剑封喉,顿时吓得半死,立刻噤了声。

    山间静得可怕,只有残余的落石不停向下砸去。

    清虚沉声问“既然如此,孤鹜山也是我等的敌人了,你不怕我竟然从没听说过,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护着他。”

    徐南柯恍然听见身后的呼吸声急促了一下,叫他心头颤了颤,他顿了三秒钟,算不上犹豫,便迅速回答道“心上人,意中人,随便你怎么叫,反正我看上了他。”

    清虚哑然。

    徐南柯环视对面所有人一周,脸色沉得可怕,方才那名出言辱骂沈寄的修士手中的剑突然飞了过来,落至他面前,凌空之中,碎成了一截一截,泠然掉落在地,竟然是被看不见的真气徒然震断的。

    “以后他归我孤鹜山罩,谁敢欺负他,便如同此剑。”徐南柯气势沉沉地道,四下如同坟墓一般寂静,他话音落下,才转过头,对上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

    沈寄盯着他,于夜色中面容模糊,眸子又黑又沉,其中些许神采,分辨不清是复仇的冷意,还是尘封太久的鲜活。

    徐南柯脸上冷意退去,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心里想道,心肝宝贝儿沈小寄,我可想死你啦,快点认出我来,不然师兄可要当众强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谁我在干嘛,为什么今天要更新一万多字写到沈小寄太激动了吗

    已疯。

    、第43章 久别重逢二

    他方才的一番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四下俱寂。

    若说孤鹜山和燕子十二峰, 还有药王谷, 因为利益关系, 沆瀣一气, 这些修士也就忍了。可这位居然还要当众宣布他看上了魔修沈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么,未免也太出格了罢

    众修士扶额, 胆子小的刚才被吓到了, 胆子大的都很无语地盯着徐南柯。不知道为何一场讨伐魔头的大战, 就这样演变成了围观他表白。

    再瞧那沈寄, 居然好像没有被侮辱到, 满脸的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传言中, 不是他喜欢的是他师兄,为了他师兄才叛出师门吗。

    那特么倒是拒绝徐南柯啊

    这特么到底是哪一出。

    徐南柯只是直直地望着沈寄, 脸上神情温和, 几乎称得上柔情似水了,心底却忐忑万分, 既盼望他早些认出自己, 又害怕他认出了自己。五年前落霞坡上, 他逼着沈寄放手,沈寄难道不会心头怨恨么,这怨恨发酵五年, 已成心结,怕是早就到了想要杀了他的地步吧。

    他盯着沈寄,沈寄也盯着他,脸上神情已没有半分当年的少年青涩。

    片刻后,沈寄动了。

    徐南柯屏住了呼吸,悄悄地于袖中蜷缩起了手指,说起来可笑,他连魂魄撕裂的滋味都尝过了,居然还怕沈寄朝他走过来。

    沈寄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周身真气如同无形的风,凛冽至极,随着他走过来,将他脚下沙石俱往后飞去。他一步步走过来,徐南柯仿佛看见他的胸膛迅速起伏一下,似乎是情绪极为波动,可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简直像假象一般。

    他视线如同刀子落在徐南柯脸上,缓缓道“心上人”

    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讥嘲。

    徐南柯被这剧烈的压迫感逼迫得无法呼吸,但他没有后退,站在原地,心脏怦怦直跳,在心里面拼命说,对,你是。

    不止是徐南柯,他身后所有的人,也全都被沈寄身上近乎绝望的压迫感给逼得无法动弹,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沈寄走过来,面容也逐渐从夜色中清晰了起来,一张脸冷如冰霜,眼眸却逐渐照出徐南柯的身影,无山水,无众人,只有他,眼眸中隐隐约约有死灰复燃的火光在跃动,接着熊熊燃烧起来,好似复仇的渴望。

    他又嗤笑一声“意中人”

    徐南柯感觉瞬间被淹没一般,血液涌上了头顶,只能直直地盯着他。

    有一瞬间他从沈寄的眼中仿佛看出了除了冷意之外的东西。

    他几乎要以为沈寄认出了自己

    但是下一秒,沈寄已经走到他面前,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冰冰地问“你是谁”

    本来便已接近窒息,现在被他一掐住脖子,更是犹如一条濒临岸边的死鱼,涨红了脸,半句话发不出来。徐南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狼狈,但眼神只是怔怔地落在沈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

    他以为沈寄认出了他。但是看来没有。

    他自然有几分失望,但是很快便振作起来。沈寄自然认不出他,这很正常。他和徐真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相似的。认得出来,才是有鬼了。

    脖子上的窒息感令他忍不住呛得咳了两下,脖子上的冰凉的手倏然松了松,沈寄脸上又冷了几分,转而捏住他的肩膀,死死扣住,像是什么禁锢的铁锁一般。

    徐南柯心中迫切,顾不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想要当即向他解释,谁料突然之间,沈寄就将他抓上空中,几个腾空,竟然是已经离开了战局,朝着燕子十二峰的方向飞去。

    迅速钻进嘴巴的冷空气令徐南柯只好闭上了嘴巴。

    夜色凉如许,刮在沈寄脸上,沈寄的脸却比夜色更冷,一双眼睛神采奕奕,说不清楚是狂喜还是狂怒,极悲还是极恨。

    底下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打得正值精彩之处,沈寄突然临阵脱逃,连话都不说一句,一副赶回去热炕的心急模样。

    清虚震怒,吼道“把我儿子还回来”便纵身追了上去。

    沈寄原本比他飞得更快,只是此时带了个拖累,难免慢了些。

    其他人也追了上来,却全都追不上,一会儿就落在后头,不见了踪影。

    清虚堪堪靠近沈寄,正要缠上去再斗个七百回合,就被沈寄反手一剑劈来,十分不耐烦,将他扇飞了七八座山峰以外,“啪”地一声贴在山壁上,山壁登时四分五裂,石头纷纷落下。

    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

    空临夜色,离明亮的月亮都近了几分。

    徐南柯好不容易才和沈寄重逢,心中思念更是呈百倍涌出,被沈寄抓住了肩膀,却也不觉得疼,在空中飞行,觉得每分每秒都很珍贵,忍不住抱住了沈寄的腰。在他腰上摸来摸去,用手指测量他腰是否又细了。

    沈寄身体如石块一般紧绷。

    徐南柯手上却突然摸到一件物事,形状十分熟悉,徐南柯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的短笛。方才注意力全在沈寄沉鱼落雁的脸上,竟没有细看,没有注意到他腰间挂着这支短笛。

    短笛被保存得非常完好,却多了许多手指抚摸的痕迹。

    徐南柯忍不住就去想,这五年来沈寄到底去了哪些地方,看了哪些孤身一人的风景。

    他叹息一声,将头埋进沈寄的脖子里。

    淡淡的沈寄的气息钻入鼻尖,徐南柯心头微微一疼,这五年里,他将思念纳于心底,如今已经泛滥成灾了。偏偏沈寄还没能认出他,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惩罚一番才行。

    他的鼻息落在沈寄白皙的颈间,有几分灼热,于是沈寄的脖颈间迅速红了一片。

    沈寄身体颤了颤,似乎是很不能理解,迅速一掌把他推开。

    这一掌轻飘飘的,虽然姿态狠戾,却没带半分真气。

    徐南柯眼睛眨了眨,不让我抱是吧。他做势令自己向下面掉下去,登时直直掉下七八丈远,只见沈寄又是咬牙切齿,脸色森寒,一个俯冲将他拎了起来。

    徐南柯这才满足地继续抱住了沈寄的腰,拿脸在他颈间蹭了蹭。心中想,这小子长大不少,身形比以前更拔高不少,先前就比徐真的躯壳要高,现在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居然还是要比我高。

    一转眼,沈寄便带着徐南柯落于悬崖之上,此处有几座院落,看起来十分熟悉,徐南柯一时半晌还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熟悉。

    沈寄没看他,径直将他放下。

    徐南柯见他居然放下自己就要走,顿时按捺不住,扣住他手腕,却没能抓住,便蹙眉道“沈寄,听我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沈寄走出几步,突然腿一软,剑也掉了,吐出鲜血倒在地上。

    徐南柯“”

    徐南柯把他抱进怀里,用真气探进他的后海,才发现他是心绪大乱,真气上涌,方才又同时和三个分神期对上数十招,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体内却是伤到了。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仔细调养一番,就可以好起来。

    徐南柯刚想将真气灌入他的体内,几个燕子十二峰的人就飞上来了,团团围住他,警惕地盯着他。

    其中一人徐南柯还认得,是当时在药王谷照顾过自己的女侍,长得十分美貌,应该是叫江七,此时也听了江诗河的命令,待在沈寄身边,帮他料理一些燕子峰的事情。

    他虽然认得江七,那江七却认不出他来,十来个人用长剑指着他,冷冷道“放下峰主。”

    这些人修为虽然略在徐南柯下风,但是要一起打过来,徐南柯也是不能敌的。更何况,既然是沈寄的人,他也不想起冲突。

    这时沈寄自他怀中醒了过来,他便笑了笑,举起双手道“好,我放。”

    谁知沈寄听了这话,脸色愈发阴沉,阴晴不定地看他一眼,又是把他一推。

    只是由于受了伤,这一推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好像小孩子耍脾气似的。

    徐南柯方才明白过来,刚才在山峰之上飞行中,沈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怪不得打他的那一掌也没什么真气。

    他放开了手,沈寄便站了起来,刚好挡住他看向江七的视线。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沈寄却脸色阴沉,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徐南柯觉得此时不是个什么好解释的机会,万一一言不合让沈寄怒急攻心,还要吐血的。便想着等到沈寄疗伤回来后,趁他心情好,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哄一哄,应该就好了。

    谁知他这么想着,沈寄走出十来步,忽然又杀气腾腾地回过头,沉沉地看他一眼,道“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再找你麻烦,你若是敢走,我立刻杀了你。”

    徐南柯摸了摸鼻尖,笑了笑,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再质疑啦,沈寄就是攻,攻天攻地攻师兄的那种。

    前期小白花少女羞涩攻,后期病娇攻。

    重逢后。

    问沈小寄闹别扭怎么办

    徐南柯哄一哄就好了

    问哄不好怎么办

    徐南柯那是哄的姿势不对。

    沈小寄哄不好,只能进小黑屋肉偿:

    、第44章 故人眼眸一

    徐南柯摸了摸鼻尖,笑了笑, 说“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了他这句话, 沈寄神情却并无变化, 黑沉沉的眼眸冷厉一片, 抬腿就走。

    悬崖狂风之中,显得背影有几分萧索。

    尽管身后跟了几人,他却仍然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如朱砂一点, 刻于徐南柯心头。

    徐南柯凝视着他, 心想, 以前总是叫沈寄看自己的背影, 这次重逢, 全都变成了自己看他的背影,难道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谁也不放过不成。

    徐南柯心头轻叹,仿佛有什么内心深处破土而出, 竟然有些不舍得沈寄离去, 话一瞬间哽到了嗓子眼,又忍不住在他身后脱口而出道“师兄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解释和道歉可以拖一拖, 但他却是想立刻告诉沈寄自己的身份了。已经迟来了五年, 已经让沈寄等了他五年。这一次, 什么误会,什么差错,他都不想出。

    他不想让沈寄多伤心一秒。

    徐南柯不是瑟缩之人, 他想要得到的,也会不择手段得到。

    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可以等待沈寄心口的疤痕愈合,却忍不了与沈寄相见不相识了。

    每多迟一秒,沈寄就会在他头上多记一笔账,他必须早日将这笔帐还清。

    沈寄虽然已经走远,可步子再次顿住了,一身红衣显得夺目而冷厉。

    徐南柯说出了口,却又一阵后怕,不知沈寄会如何反应,如何看待他五年后的姗姗来迟。他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动也加快,感觉一生中从没一刻时光过得这么缓慢。

    他耐心地等待着沈寄的回答,就算盛怒,就算恨意滔天,就算翻脸不认人,他也都认了。

    谁料沈寄头也没回,狂风几乎将他的身影淹没其中,模糊不清,片刻后,他声音森寒道“我只有一个师兄,已经被我关了五年了。”

    声音也被吹散在风中,夹杂着几分冷意。

    徐南柯“”

    这是什么意思不认他了

    想了千百种沈寄的反应,眼眶通红变成小哭包也好,拿着剑想砍他也好,万万没想到这一种。

    徐南柯顿时脑子空白了一秒。

    他到底听懂自己刚才说什么没有

    待沈寄走后,峰上仍留了几个人,穿着黑衣,立在旁边一动不动,像是在监视他。这些人也不说话,徐南柯也没法向他们打探这五年来沈寄都做了些什么,早晨干什么,白日干什么,晚上何时睡,都吃了些什么,过得好不好。尽管他很想知道。

    这断层的五年,叫沈寄性情大变,已然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徐南柯不怪他,只觉得心酸。

    徐南柯在峰上转了转,似曾相识的角落不停跃入眼中,叫他眼皮子跳来跳去,他这才发现为什么一来就觉得这场景如此熟悉了。这屋檐,这石桌,这腊梅树丛,分明是按照落日峰上一模一样搬了过来。雕梁画栋,处处细节都一样。

    沈寄和他在落日峰上待了六年之久,时间真是过得非常快,不去细想的时候,只觉得好似没发生过什么事情,时间就这样平淡地逝去了。但是一旦在脑子里细细思量,许多平凡的细节、场景、片段就涌现了出来。

    仿佛润物细无声一般,处处都是那个人的眉眼。

    徐南柯心中有片刻唏嘘。

    他站立在屋檐下,正准备推开沈寄的房间,横里却突然刺过来一柄长剑,他躲避几步,轻松躲过,江七挡在他面前道“客人还是不要轻易进去的好。”

    徐南柯笑了笑“客人”

    他现在居然都变成沈寄的客人了,可不可笑。

    他看了江七一眼,从乾坤囊中掏出来一枚青色玉佩,是离开孤鹜山之前,师父交给他,让他带着去找江诗河的,说是这样会方便很多。

    果然,江七是江诗河的人,见了这枚玉佩,立马将剑收了起来,她蹙眉道“是谷主让你来的么”

    徐南柯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自顾自地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来,将剑放下,道“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江七此时态度已经恭敬很多,她被江诗河派来协助沈寄,但本质上还是听令于江诗河的。江诗河和孤鹜山有旧谊,这一点她也知道,也知道徐南柯是孤鹜山上的人,现在又见了江诗河的玉佩,便不敢再怠慢。

    江七凝重道“阁下有什么问题,请问。”

    她以为江诗河派徐南柯来交代什么秘密任务给她,神情非常严肃,更是一挥手结了一道结界,将其他人拦在外头。

    谁料徐南柯沉吟片刻,道“你们峰主今天吃的什么”

    江七“”

    徐南柯苦着脸想了想,说“唉,他肯定是不让女人近他的身,估计问你也白问,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沈小寄这五年来过得好不好”

    江七表情更加古怪“”

    徐南柯不悦道“你不是一直待在这燕子峰上吗,连这也不知道。”

    江七一脸扭曲地道“这并不在谷主交给我的任务里头。”

    徐南柯想了想,不由得怅惘起来,想来天道真是对待沈寄不公平,他明明生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身边都没有个莺莺草草呢,按道理来讲,现在他已经取代了主角,应该会有很多后宫贴上来才对呀。

    真是替他遗憾。

    徐南柯又问“五年前他离开清元派时,受了重伤,现在彻底好了没有”

    这个问题江七倒是能回答上了,她道“当时峰主的确受了重伤,后来被谷主救下,本来要修养一两年才可以彻底痊愈,但他在药王谷中昏迷了三日便孤身离开了,谷主说他去了孤鹜山寻一人。三年之后他又回来了,这之后我便受谷主派遣,跟着他来到燕子峰。”

    徐南柯哑声道“他可找到了那个人”

    江七摇摇头,道“谷主说,他当日被清虚掌门打下山谷,受了重伤,这之后伤及元神,还没痊愈就放弃治疗。他或许早就忘了自己在寻找什么人了,只是一直残留着一点执念,这才性情大变,虽然四处奔走,却也不知道为何奔走。”

    徐南柯顿时震惊,这句话宛如什么灭顶之灾一般,他完全听不懂,脑子空白了一会儿才急促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忘了我了”

    江七莫名奇妙地看他一眼,道“公子不是第一次与峰主见面吗,何来的忘记”

    江七这短短几句话实在信息量太大,徐南柯顿时好像被扇了一巴掌,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突兀地站起来,茫然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又茫然地坐下,去拿茶杯,片刻后茶杯摔在了地上。

    江七一头雾水地看他一眼,又斟了杯茶水。

    徐南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早就忘了自己在寻找什么人了”。

    沈寄忘了他啦

    沈寄忘了他师兄啦

    刚才沈寄背对着他,说只有一个师兄,就是被他锁在山上的徐真。

    徐南柯还以为沈寄这句话是赌气,哪里想得到竟然是这层意思。

    徐南柯真是五年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仓惶的心情,就好像被莫名奇妙丢下山崖,两眼一抹黑,整个人都是悬空的,不知道心脏跳到哪里去了。

    他竭力令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去喝了口茶,这次勉强摸到了茶杯,却被一下子烫得喷出来。他抹掉下巴上的水,反而被烫得回过神来,他现在有些明白当日在药王谷中,他对沈寄说一切都是误会时,沈寄是什么感受了。

    那感觉就好像被天地都抛弃了一样,一个人远远地跟在后头跑,茫然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天道好轮回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心口,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七见他没有问题要问,便撤去了结界,和其他几人一同守在旁边。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徐南柯像是一动不动,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江七盯着他,见他一直死死捏着茶杯,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没再去管他了。

    清晨露珠从叶子上掉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已经是第二天了。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喧哗,有三人从峰下上来,为首一名女子穿着黄衣,面容俏丽,一上来便对江七道“真是稀罕,居然有客人来了。”

    江七冷冷道“孟堂主,峰主说了,你不能上这主峰来。”

    黄衣女子道“我有事情要禀告,为何不能上来”

    徐南柯这时回过神来,顺口问道“江七,你们峰主有没有说,这主峰叫做什么名字”

    江七还没回答,那名黄衣女子便道“落日峰,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南柯猛地怔忡。

    果然是叫落日峰。沈寄走他走过的路,将这里布置成他们曾经待过六年的地方,却又说不记得他,这是为何

    那黄衣女子突然上前一步,俏丽双目紧紧盯着他,嘴里好奇道“咦,你的脸好好看,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摸,好来做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具。”

    徐南柯这才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不正是当年叛出涟水宫的孟如水吗,千面狐狸,当时是豆蔻年华,此时也有二十多岁了,此时脸上也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但徐南柯对剧情太熟悉了,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

    原剧情里,孟如水在涟水宫的剧情后便喜欢上了男主角李若烽,现在李若烽被徐南柯的蝴蝶翅膀给扇没了,她就顺其自然地出现在了沈寄周围。

    方才江七管她叫孟堂主,应该也是其中一座峰的主人。

    徐南柯正在失神当中,所以孟如水猛然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脸,他也懒得后退。

    摸吧摸吧,烦死了,反正沈寄都不认得他了,随便,爱怎么着怎么着。

    徐南柯心烦意乱地想。

    正当孟如水手指触及他脸颊的那一刹那甚至还没有传来指尖的触觉,忽然凌空一道凛冽的真气划来,带着震怒,顷刻之间将那五根手指头中的三根削去了,剑气割断手指头的恐怖声音近距离传入徐南柯的大脑,只听得孟如水一声尖叫,江七也吓了一跳,迅速后退。

    血液猛然溅上徐南柯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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