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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二 第11节

作者:君埋泉下 字数:20375 更新:2021-12-29 18:35:26

    接着绛云翻转,万道剑光在空中立起屏障,挡住清虚的匆匆来路,为徐南柯送这最后一程。

    而徐南柯也许永远忘不了这一刻沈寄的眼神了。

    山河之间,沈寄血红衣襟和黑发翻飞,击落了清虚,自己却也同时掉下万丈悬崖,消失在层层云海之间,无迹可寻。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会找到他。

    现在他失去的,再次相逢之时,会让那个人全都偿还回来。

    无论是魂魄,还是身体,还是心脏、血液、发肤,全都是他的。

    他会将他锁起来,不会再给他逃离自己的机会。

    他抓紧了他,就再也不放手。

    下一次,不是他死,便是他陪他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有很虐吧,再度相逢之日,就是锁起来嘿嘿嘿之日

    完全不会陷入徐真和师兄之间的修罗场,因为沈寄一看眼睛,就知道那个是谁qaq

    呜呜呜今天老勤奋了,双更有八千了,你们可不可以用长长的评论奖励我捂脸跑走。

    、第39章 黑化二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拯救人物沈寄,任务积分系统已经关闭”

    徐南柯魂魄飞了七万八千里, 意识一直处于浑沌之中, 只能感觉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疼。不知过了多久, 他意识逐渐清醒, 四周俱是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也感觉不到身体。徐南柯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仍然发不出声音。

    片刻后, 他眼前出现几点光亮, 摇曳飘渺, 头顶出现两个人的声音。

    真水道长说“原来你前些日子突然下山寻找聚魄灯, 是为了这事, 只是你早知道你小师弟身在哪里,为何不告诉为师, 难道还怕为师亲手把他捉回来不成”

    另一个是谢长襟的声音,他淡淡道“师父是有诚信的人, 既然答应我了, 便不要反悔。”

    真水道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师父和三师兄还说了些什么, 声音却飘茫微弱, 徐南柯全然听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是受了重伤, 撕裂的疼痛还在持续着,他不禁蜷缩成一团。

    这周围的亮光原来是聚魄灯中的亮光,难怪让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他在黑暗中走了许久, 终于靠近了那些如同萤火虫一般的亮光,然后如死去一样躺在地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浑沌。

    清醒的时候,他就昏昏沉沉地想起来一些片段,也终于记起来在赌城里,那晚沈寄说他想要什么了。沈寄说他从小就很羡慕别的孩子,能够在元宵节时上街,能够亲眼见到那些流光溢彩的灯笼、怪诞夸张的面具、热烈喧哗的烟火。

    他从没见到过,所以他央求徐南柯送他一个面具。

    他从不指望别人,他以为徐南柯喜欢他,所以才对徐南柯撒娇,对徐南柯笑。

    可只是他以为。

    徐南柯睁着眼睛,面对一片漆黑,情不自禁地想,若是自己在回来前便记起来了,该多好。

    他还没有对沈寄好。

    他忍不住去想,在人来人往的长长灯巷中,满天萤火,沈寄从面具后露出半张脸,对着他笑容明艳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有了,错过的即便可以挽回,却是永远无法泯灭的疤痕。

    以后的几千个日夜,沈寄还会笑着看他,还能指望他送他一个面具吗。

    徐南柯记起这过去的几年里,沈寄日日清晨,早早起来,在他院中练剑。

    春夏秋冬,挑花,挑叶,挑草木枯荣,挑起大雪纷飞,沈寄练剑的身影逐渐在他眼前清晰起来。往日没有注意,现在却历历在目,他想起来了。

    当他推开窗,沈寄练的从来都是同一招式,名为九死不悔。

    他觉察得太晚了,沈寄的目光总是落在他身上,有时带着羞怯,有时带着执着,更多的时候,带着希冀。

    药王谷中以命换命,落霞坡上亲手放他走。

    而现在,沈寄眼眸里的希冀或许已经熄灭了,他没办法想象,之后沈寄该如何恨他,恨这一场有预谋的接近和欺骗。

    他还没有告诉沈寄去哪里找自己。

    即便要复仇,沈寄也找不到他。

    天地浩大,沈寄去哪里找他。

    以后的许多个清晨,该去哪里练剑。

    徐南柯茫然地感觉哪里有点疼,想要捂住心口,却发现魂魄是没有心脏的。

    他仓惶地在黑暗中等待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魂魄上撕裂的地方终于一点一点愈合起来了,三魂七魄应当是全部补全了,这过程虽然艰辛,且疼痛,徐南柯却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这之后他又恍惚间听到了几次自己的魂曲,魂魄受到召唤,但是因为被温养在这聚魄灯里,无法出去。

    终于,头顶亮光再次出现,他模糊地听见谢长襟的声音“小师弟,我现在把你放进你自己的身体里,只是你的魂魄与身体分离太久,乍一重合,会有所不适应,暂时无法动弹。”

    徐南柯有点急切,拼命点头,不过他想起来谢长襟应该是看不见的。

    不知道谢长襟做了什么,他的魂魄被放进了原先的躯壳里,立刻感觉四周一片寒凉,原来他竟是被沉浸在冰湖底下的玉棺材里,以冰莲修养着,尸身这才不腐不烂。

    徐南柯在冰湖底下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体一片僵硬,无法动弹,不过勉强能够发出一点声音了,他道“沈寄”

    谢长襟看起来有几分倦意,白衣黑发微微乱了,面上没有多少表情,道“来过孤鹜山许多次,被师父赶下去了。”

    徐南柯心里一慌,急切地想要从冰棺材里爬出去,但是却没办法动弹,只能发出咯噔咯噔的恐怖响声。

    谢长襟提起裤腿蹲在冰湖旁边,随手从旁边捞了几条鱼扔进徐南柯身边,冷冷道“你再随便动弹,弄破了棺材,这鱼就要将你咬得尸骨不剩了。”

    几条食人鱼隔着棺材摇尾摆首。

    徐南柯气急攻心地瞪着他。

    谢长襟反而好心情地提起嘴角,隔着冰棺材戳了戳徐南柯的脸,水纹漾开,道“还是这副躯壳我瞅着顺眼。”

    徐南柯又道“沈寄”

    谢长襟道“他来时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但固执得很,师父修为深厚,没让他爬上孤鹜山。他仿佛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是来寻我的,他以为我是你朋友,多少会知道你是谁。”

    是了,沈寄根本不知道徐南柯是谁,只能抱着一段虚伪的回忆,毫无指望地四处寻找,想象着那个人会在下一个时刻出现。

    他只会每天都在这份仇恨里死去一点。

    谢长襟道“他在对面悬崖上吹了七天七夜魂曲,试图找到你,那时你在聚魄灯里,应当没听见才对。你的魂魄受了很重的伤,是清元派那群老头子弄的么,哼,他们迟早会付出代价。”

    徐南柯咧了咧嘴角,苦笑,惶然地想,他听到了啊,即便是在聚魄灯里,也听到了。

    谢长襟又道“此时你只能好好待在这里,温养魂魄,不可轻举妄动,等时日一到,师父自然会将你放出来。”

    徐南柯道“沈寄”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不成”谢长襟眉头一挑,已是十分不耐烦了,拂袖站起来,冷冷道“死了。”

    徐南柯“”

    沈寄自然没死,怎么可能会死。即便是天道要和他做对,此时也动不了他了。

    只怕是在孤鹜山上找不到他,于是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从此之后,不知道天大地大,去哪里吹那一首追魂曲。

    徐南柯想到,原剧情里沈寄是因为徐灵而黑化,时间点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现在剧情虽然已经完全改变,他的人生却还是朝着一条既往的路走去,还是在固定的时间点,痛失所爱。难不成命运无法改变不成

    徐南柯隐隐觉得不太妙,在冰湖底下面容僵硬,只能转动眼珠子。他心里十分急切,想要早日出去,早些找到沈寄,向他解释清楚。此事拖不得,越是拖,心里的疤痕就会越大,越难以愈合。

    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晰察觉到自己对沈寄的心意。

    他心中绞痛,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徐南柯专心让身体与魂魄重合起来。魂魄归位后,他的身体也开始恢复成长。

    之后谢长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直没有再来。

    某一天清晨,雨水滴答,徐南柯再次从自己身体里醒过来,无意识中感觉手指能够动弹了,心中立刻大喜,微微动了动脖子,虽然有些艰难,但却也可以弯曲微小弧度了。

    他心脏狂跳,几乎恨不得立刻从棺材里诈尸起来,他轻轻推了推棺材,果然推开了。那几条谢长襟放在水中的鱼居然还没死,一见他从棺材里出来,立刻扑着咬上来,被徐南柯一掌劈死,翻着白眼漂在水面上。

    天知道他忍这几条在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的丑八怪鱼很久了

    徐南柯跳出来,从倒映的水中一看,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容貌,只是瞧起来,应当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难不成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看身上衣服,整洁合身,不知是三师兄还是师父替他照料过了。

    运行起体内真气,虽然有些凝滞,但也有金丹期的修为,况且又是火系天灵根,比起原先徐真的身体不知道好使多了。

    抬眸望去,孤鹜山的一切在眼前十分熟悉,离天非常近,瀑布寒潭、崇山峻岭、悬崖云层边几幢竹楼,分别是师父和他三位师兄的地方。徐南柯心中惶急,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去找沈寄,于是转身就朝山下走。

    却被横过来的一柄竹尘拦住。

    师父站在他身后,白发鹤颜,淡淡道“我记得我小徒弟不是这么个急躁的人。”

    徐南柯苦笑着回过头,道“师父,我有要紧事,你先让我走。”

    真水道长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不答,用强劲的真气束缚着他,道“你先跟我来。”

    徐南柯无法,只能跟着师父走进后山上一处竹楼,一路上真水道长用真气探入他体内,问起他此时身体情况,有何异样,他也都一一答了,他这师父虽然脾气古怪,喜欢研究各种古怪的玩意儿,但对待徒弟还是非常上心。

    时隔一世,再次见到师父,徐南柯心中也万般感慨,只是此时记挂着沈寄,也来不及多想了,只是胡乱地回答着这几年没有回来,是做什么去了。

    从竹楼里面走进去扭转机关,有一处密室,漆黑幽深,一共四面墙,密密麻麻挂满了大小相等的竹牌。每支竹牌上用血红色写着一个名字,若是这个人已经死掉了,便将他的竹牌挂上去。有些竹牌上面也并不是人名,而是某一个地点,或者一个事件简写。

    徐南柯从记事起,便被师父捡上了山,由于天赋异常,所以年纪不大,便开始着手处理师父交给他的任务了。每月一桩,若是没能完成,便提头来见。上一世徐南柯浑噩不清,并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后来跳脱出这个世界来,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游戏后,他才发觉,一切不过是设定而已。

    就像他,只是被设定成无父无母,孤鹜山上的反派,最后会被主角所杀的反派而已。

    倘若真的要追究意义,怕是一辈子也想不通的。

    真水道长突然道“你看你的这面墙。”

    徐南柯抬头望去,猛然一惊,问道“师父,自从我魂魄归来,已经沉睡了几年了”

    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在聚魄灯中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在自己身体里待了很长一段时日。

    真水道长道“五年。”

    没想到居然有整整五年,那这五年来沈寄究竟如何了,徐南柯不敢细想,只觉得心头一疼,连忙收神。

    他又朝墙上望去。

    他先是在徐真的身体里待了六年,又在冰湖底下沉睡了五年,这样算来,应当已经有十一年了。他原先离去时,这面墙上还只挂着零落几十枚竹牌,此时却触目惊心的全是红色的字体,竟然整整挂了一面墙,已然多出几百枚了。

    徐南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问“师父,这是”

    真水道长道“自然是有人替你做了。”

    徐南柯不解,却听真水道长淡淡道“我这辈子收了四个徒弟,你大师兄与二师兄你皆没有见过,他们一个过刚易折,一个性情过于温婉、善良可欺,最后下场都不是很好。你三师兄心思深沉,计谋迭出,性情冷淡,本应该最符合我的心意,却没想到如今”

    他话没说完,徐南柯却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顿时神情变了变。

    真水道长道“还有我的小徒弟,本以为你没心没肺,平时里什么也不挂在心上,没想到也会落下执念,这执念务必早日了断,否则你绝不会有更进一步的突破。你既然要下山,师父我也没有理由拦着你了,你早日见到那人,至于日后是否将他带回来,全凭你心意,我也无意阻拦。”

    徐南柯沉沉道“是。”

    真水道长却话头一转,道“只是你不要急着下山,下山之前,还有一事,只能你去做。”

    他话音刚落,徐南柯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外面竹楼破裂,山间瀑布震荡的声音,似乎是极为强大的真气波动,竟然令徐南柯耳膜一阵阵生痛。

    作者有话要说  用简短的篇幅写一个三师兄的小副本,不会很长,几千字,然后我们就让徐南柯和沈寄重逢

    每天都是五点更新哈,看到有仙女问几点更新,不出意外的话,每天都是五点,如果有双更我会告诉你们的。

    然后就是非常谢谢所有留言的大家,第一篇文大家给了我挺多鼓励的,我会好好写下去的

    每天都按照之前说的送红包,不过可能偶有疏漏,就是后台回复不了的情况。

    还有就是关于开车,我去问一下别的作者开车都放在哪里,然后下一章来跟你们说。

    、第40章 言之一

    真水道长神色一变,袖袍翻飞, 就闪了出去。徐南柯不明所以, 也跟着他冲了出去, 却发现这灵气波动是来自于三师兄的竹楼。

    不同于其他师兄弟, 三师兄对衣食住行一向非常穷讲究, 事事要求苛刻精致,他的竹楼他自己修葺过,位于瀑布中间, 被层层水帘遮掩。

    此时那竹楼裂成千百道长竹, 朝外边飞射来, 露出水帘后三师兄的容颜, 长眉入鬓, 俊美至极,此时神情却有几分狰狞。

    待徐南柯飞上前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三师兄竟然被绑在岩石上, 周身湿透, 所用的还是师父的仙锁,浑身不能动弹, 面容苍白, 正在剧烈挣扎。

    他头发四散, 灵气剧烈波动。

    “靠后些”真水道长对他喝道。

    徐南柯退后一步,蹙起眉头,不知道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 三师兄这模样显然是走火入魔了。

    真水道长一掌按在谢长襟头顶,将浑厚真气缓缓灌入他体内,方才使谢长襟安定下来。只是做完这一切,真水道长耗费大量真气,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谢长襟紧闭双眼,垂着头,似是昏死过去。

    真水道长看着自己徒弟,叹了口气。

    徐南柯方才不解地问道“三师兄最是无牵无挂之人,并不存在什么牵绊,修炼也讲究张弛有度,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真水道长给自己沏了杯茶,坐下来,神色复杂道“天底下哪里有真正无牵无挂的人,你我反而不担心,像你三师兄这种人,将万事藏在心底,反而越容易有心魔。”

    “心魔”徐南柯朝谢长襟望去“三师兄的心魔是什么”

    他和三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然而三师兄为人高深莫测、性情冷淡,从不轻易叫人看清心思,所以徐南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三师兄怎么会有心魔,难不成是这几年下山时遇见了他的劫难正如自己遇见沈寄一样。

    想到沈寄,此时必定孤苦无依,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他心情又是一阵慌乱,恨不得现在就飞身下山去,只是这样又未免对师父和三师兄太过无情。他定了定心神,竭力让自己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真水道长抿了口茶,摇摇头,道“他不爱说话,心思又深,即便是我,也猜不透困扰他的是什么。”

    他抬眸看了徐南柯一眼,道“只是前些年你三师兄下山寻你,耽误了修炼,再加上又消耗大量修为给你温养尸体,已经是疲惫至极,待你回来后,他又自崂山老鬼那里夺来聚魄灯,更是强弩之末,当时我正在闭关,若是我知道,绝不会让他一人孤身前往。”

    徐南柯原先只以为,在赌城遇见三师兄不过是巧合。当时调侃三师兄下山是不是为了寻他,也不过是调侃而已,其实并未往心里去。因为他在心底里,是想着以三师兄的为人,对万事万物都不看在眼里,怎么会特意去寻他的魂魄呢。

    却没想到三师兄还真的

    现在想来,倒也有迹可循,赌城鱼龙混杂,魔道修道都聚集一堂,要想获得情报,倒是个最快的地方了。

    三师兄竟然没有将他的尸体烧掉,反而认定他没死,这已经很出乎徐南柯的意料了。

    他感觉有什么哽在喉咙里,半天才道“三师兄消耗元丹,让我尸身不毁之事,我已经在药王谷中报答了。”

    真水道长不敢苟同地道“只怕你还没报答完。他若不是消耗大量修为,何至于在无凛手下完全没有自保能力,此事是因,你为他挡了一道真气却是果。没有因就不会有果,小徐子,你哪里算得上报答”

    师父的每句话他都无法反驳。

    徐南柯脸色也有些发白,片刻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这五年里我没有完成的任务,莫非也是三师兄替我一并做了”

    真水道长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是了。他与我说,他问过你数次是否想回孤鹜山,你都说你不愿意回,他以为我会强迫你,又希望你能顺遂心意,便如此做了。”

    “五年之内日日在路上奔走,将你十一年来所需要做的事情一并做了,日后就能还你自由身。”

    徐南柯沉默。

    “你知道,我最器重你三师兄,还以为这样能督促他修为提升,谁知如此奔波劳累,也最容易堕入心魔。他已如此一月有余了,我没法,便将他捆在这里。”

    徐南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神情复杂,从小到大,三师兄一直嘲笑他是拖累,徐南柯自然不服,便跟他比较着修炼,没想到最后还真的成了拖累。

    徐南柯道“我本不指望三师兄替我做这些的。”

    真水道长道“他也本不指望你知道这些的。我也本不打算说,只是现在你心里急切,想要去见你的心上人,我无法,只能告诉你,让你知道个轻重缓急,好将你拦下来。”

    徐南柯听到心上人三个字,神情顿时有点不自然,岔开话题道“心病还须心药医,那此时该如何解除三师兄的心魔需要什么,师父只管说。”

    真水道长道“他昏迷已有一月多余,是陷入心魔无法自拔了,必须早日将他带出来,否则时日越拖得长,他身体受损越是大。我虽然修为深厚,却无法进入他的心魔当中,我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你了,于是一直等着你醒过来。”

    心魔与梦魇并非一个东西,能够进入他人梦魇的,只需要修为高深就行,可是心魔这玩意儿,必须至亲至近之人才能进入。

    徐南柯微微有些讶异,便道“既然三师兄是因我所起,我自然要先放下手中一切事情,将他治好,只是师父陪三师兄在这山上过了许多年,是看着他长大的,师父都进去不了,我怎么进得了”

    真水道长挑眉,似有些怒意,反问道“我自然是看着他长大,可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自己说,你现在与我亲近吗”

    徐南柯顿时语塞,的确,他对真水道长畏惧胜过尊重。因为自他有记忆起,真水道长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今日要不是由于三师兄的缘故,还不会对他说这么多话。

    真水道长颇有点唏嘘,道“我养了四个徒弟,居然没一个对我亲近的。”

    徐南柯有些窘迫,没说话。

    真水道长叹口气,道“你三师兄被捡上山后,一直没有玩伴,直到你来了以后,小时候他是很喜欢你的,喜欢带着你到处玩,把你当作兄弟、朋友、亲人,他为兄为长,理应对你严厉一点,但其实他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玩性未除。少年老成,从不会撒娇。乍见新鲜东西,又欢喜又不知道怎么对待,他将你养大。你可能觉得他凶了些,冷了些,但他的确是个好人。”

    徐南柯抽了抽鼻子,心道的确,三师兄冷心冷情,也不认识什么朋友,若是自己都没办法进入他的心魔,这天底下可能也没有别的人能进了。

    不管怎样,必须试一试。

    至于沈寄,待自己将这事情一处理完,就立马去寻找他。

    他便抬起眼眸,郑重道“徒弟知道了,师父,现在就将我送进去吧,我一定将三师兄带回来。”

    话已至此,真水道长便不再多言,每多过片刻,谢长襟就多一分危险。

    真水道长先在竹楼外面布下结界,以防有人打搅,紧接着在谢长襟旁边布下法阵。瞬间狂风起,瀑布水声如同雷霆,徐南柯闭上眼睛。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眼前景象已经变了一遭。

    此处仿佛是一处学堂,窗外山清水秀,教书先生在说什么之乎者也,台下坐着一群年幼子弟,牙牙学语。学堂瞧起来颇为破旧,底下的一群小孩子也瞧不出来有达官贵人的孩子,都是些穷孩子,衣着朴素。

    徐南柯一头雾水,在最后站着,他知道这里是三师兄的心魔,但是为什么心魔会是这个,这是哪儿

    一群孩子随着教书先生念了会儿书,过了会儿,教书先生走下来,站在一名孩子身旁,夸赞道“谢言之的字,是我见过最好的字,小小年纪,写成这样,字如其人,日后必有大成。”

    徐南柯听见了,便也走过去,站在旁边瞧了瞧,白纸黑字,锋芒毕露,又透着一股冷冽。再往上瞧,只见写得这一手好字的那小孩儿约摸四五岁,皮肤很白,穿着朴素黑衣,隐隐约约有股直如惊鸿的骄矜清冷。

    这小孩儿五官怎么长得这么像三师兄难不成是三师兄未来的儿子。

    徐南柯惊了一下,这这这,这不就是三师兄么。

    可三师兄的字那么丑,何时写得这样好看了。

    教书先生这句夸赞说完,又意犹未尽地站在旁边欣赏了会儿,就继续摇着头晃着脑四处转悠了。可旁边众小孩子们投过来的目光却有些微妙,像是针扎一般,似乎并无善意。

    又见小三师兄,已经垂低了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认真写字,不知道想些什么。

    徐南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他在这里待了大半日,随着小三师兄出了学堂,只见小三师兄来到一处深山中,先从山里砍了柴,有些不堪重负地移动着步伐,天上大雨,他一脚踩进泥泞里,又面无表情地,借着树木之力,将自己捞出来。

    徐南柯在后头瞧着,有些想帮他,但是身形一晃,穿过了小三师兄。

    原来这里是心魔当中,徐南柯只是幻象,并无实体。

    他只能瞧着小三师兄挑着柴回到家,然后艰难地生火,过了会儿,去镇上买药,回来熬好。他端着药碗,走进其中一间破屋子,里面破旧被褥下蜷缩了一人,长发脏兮兮,应该是谢长襟的母亲或是别的什么亲人。

    徐南柯对三师兄的身世一无所知,三师兄也从未主动提起过。

    就是这天雨夜里,破旧被褥下的这位病人,剧烈咳嗽起来,宛如破了肺脏般,尽管拼命苟延残喘,却还是死掉了。小三师兄脸上也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将唯一的被子裹起母亲尸体,便在院中挖了个坑,埋起来,还立了木牌。

    木牌上的字入木三分。

    徐南柯瞧他在雨夜里跪了一夜,第二日又将自己收拾干净,背着柴去了学堂。

    徐南柯跟在他身后。

    他却没能顺利进入学堂中。

    有几个小孩子将他拦在溪边,笑嘻嘻地推搡他,不一会儿就把小谢长襟弄溪水里去了,冰凉刺骨,他浑身湿透,也没什么表情,爬起来就跑,又被几个孩子追了回来,推倒在地。

    徐南柯看了着急,却没有丝毫办法。

    紧接着就见其中一个孩子穿着稍微富贵一点,看起来是这群人中的老大,笑嘻嘻地问道“字写得好我倒是要看看手废了,还写得好不好。”

    他将谢长襟的手踩在脚下。

    其他几个孩子手里还提着自己豢养的一些鸡啊兔子之类的东西,放在笼子里,此时打开笼子,笑着掏出来摁进小三师兄嘴巴和鼻子里,兔子毛遍地都是,小三师兄嘴边流血,一声不吭,身体却微微发着抖,脸上已经被惊慌失措的鸡和兔子一起咬伤了,毛茸茸的兔子蹦到他眼皮上。

    “这次我有更加好玩的主意了,让他生吃”有个小孩子笑着道。

    看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

    徐南柯身体发凉,站在旁边火冒三丈,却毫无办法,此时身边突然身形一晃,只见三师兄本人过来了,劈掌就是打向那几个欺负他的小孩子。

    徐南柯现在却是明白了,为何三师兄那么多怪癖,见了毛茸茸的东西就浑身僵硬,为人俊雅,却反而写了一手丑字。

    只是他现在攻击心魔里的幻象,却只能令他自己受到反噬。必须阻止他

    果然,三师兄脸色发白,眸中尽是冷意与恨意,一道一道真气打在那几个笑得张狂的小孩子身上,那些小孩子却完全无反应,幻想散去了又复还来,只有三师兄受到反噬,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三师兄”徐南柯上前一步,手中也没有剑,只能合掌去挡三师兄的真气,他喊道“你清醒点,是我”

    谢长襟不管不顾,眼睛已经是猩红模样,一剑朝他刺过来,徐南柯勉强躲避,才避开这一剑,但是没想到他一闪开,谢长襟这一剑又刺中了那几个幻象中的小孩儿,而他自己又是被重重反噬,狼狈地吐出血来。

    徐南柯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上前一步就握住他的剑,鲜血瞬间从手掌中淌出来,谢长襟眼里全是森然恨意,看不到他,正要抽剑,却被徐南柯一下子抓住肩膀。

    徐南柯点了谢长襟周身几个穴道,将真气灌进去,大声道“这是心魔,你醒醒”

    他声音灌输了真气,震得耳朵生生作疼。

    谢长襟仿佛一下子被惊醒一般,从什么梦魇当中,这才缓缓看向他,嘴角还挂着血,脸上有片刻的茫然,仓惶无措的神情一闪而逝,转而变成了面具般的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和沈小寄重逢,嗯,我知道写三师兄你们都不耐烦了,可是我稀饭三师兄,所以就把他副本写了,明天还有一点三师兄的情节。

    他对徐南柯没有那种喜欢的感情,就是为兄为长那种,竹马。

    、第41章 言之二

    风云变幻,那几个小孩的幻象如同漩涡一般被吸了进去, 倏然消失。

    徐南柯松了口气, 谢长襟应该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了。

    谢长襟剑仍然捏在手上, 做出防备的状态, 冷冷道“你怎么进来了”

    徐南柯叹了口气, 道“师父说只有我一个人能进来,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谢长襟脸色阴沉,冷冷一笑“无需你帮助, 我杀了那几人便可化解了。”

    “你杀不了他们。”徐南柯道“你难道还不明白, 这是幻象, 你只会杀了你自己, 现在随我出去吧。”

    谢长襟森然地看他一眼, 视线又落在他流了血的手掌上,微微蹙眉, 别开了视线,才漫不经心地问“没有受伤吧”

    徐南柯道“我没有用实体进来, 怎么会受伤, 受伤的只会是你,三师兄。”

    谢长襟顿了下, 说“也对。”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片刻后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徐南柯匆匆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追了上去,虽然能够感觉到痛觉,但是这只是幻象而已, 他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被师父看着呢。

    谢长襟没有理会他,只是脸色阴郁,一直朝前走。

    徐南柯只能跟着他,见他走回那墓碑前,倒提着剑,剑上还有殷红的血,站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有一天一夜那么久,狂风将他衣襟吹得非常单薄,脸色像能够滴出水来,是徐南柯所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冷意。

    原来这就是三师兄的心魔。

    徐南柯沉默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自己虽然无父无母,但是小时候倒没有受过这种欺负。更何况他从来不知道三师兄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三师兄话少人冷,从不多袒露半句心思。

    他想了想,上前道“三师兄,现在跟我出去,师父在外边等着呢。”

    谢长襟转过身来,淡淡道“好。”

    徐南柯在前面走了两步,忽而又回过头去,见谢长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草坡上的风胡乱拍在他身上,将他身形显得有些模糊。

    徐南柯不由得问“三师兄,又怎么了,你还不走”

    谢长襟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冷冷道“出去后,你若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就杀了你。”

    徐南柯一点也不怕,仿佛看见了一只色厉内荏的假老虎,反而忍不住笑了笑,道“既然现在是你有求于我,那我问你一件事情,这五年里沈寄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哪里。”

    谢长襟这才继续抬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嗤笑道“我不过是个一向烦人的人,在药王谷中你让沈寄不要与我计较,你忘了,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将烦人二字贯彻到底,我和他废话什么。”

    徐南柯追上去,气笑了“你不告诉他,他就会一直误会我。”

    谢长襟又道“误会便误会,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徐南柯“”

    他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睚眦必报到这个地步,把一句话记了五年。

    谢长襟在前边走,白衣飘飞,负剑身后,边走边漫不经心道“何况,当日对阵无凛时,我受了重伤,他居然将我一人丢在树林里,我也是时候报仇了。”

    徐南柯“”

    完了,那他可不能带沈寄回孤鹜山,不能叫沈寄受三师兄和师父的欺负。

    徐南柯以为自己在三师兄的心魔中待了几天几夜,其实不过几柱香的时间,他睁开眼睛,发现师父还待在旁边,正在为三师兄灌输真气。

    徐南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觉得短短一段时间内,仿佛经历了许多,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他抬眸朝谢长襟看去,谢长襟依然没有醒过来,只是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

    徐南柯掸了掸衣服站起来,道“师父,三师兄怎么样了”

    真水道长闭着眼睛,道“他方才醒过来了一会儿,只是情绪波动太过,又昏迷过去了,但应当是在好转,你替我去取安神香来,让你三师兄好好睡上一觉。”

    徐南柯心想,三师兄这心魔虽然解了,可自己毕竟是欠他的,更何况这么多年的修为,怎么还呢,便道“三师兄受到的反噬呢,不如将他送到药王谷去,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真水道长睁开眼睛,看了徐南柯一眼,道“这倒不急,只是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做,待你下山后,去找江诗河一趟,让他为我弄来碧绿断玉钩,我要给你三师兄疗伤。”

    徐南柯“”

    这断玉钩在原剧情里可是只出现过一次啊,现在还不知道江诗河那里有没有,如果没有,自己去哪里找,早知道就不把断玉钩交给玄清师兄了,让他拿去为周丹青治疗,未免太浪费了。

    徐南柯小气巴拉地想,也不知道五年前沈寄在清虚手底下受的重伤彻底好了没有,要是断玉钩还在手上,肯定要先给沈小寄和三师兄的。

    真水道长催促他,道“快些去,待会儿你三师兄醒过来见你还在这里,又要打你了。”

    徐南柯这才出了屋子,朝着真水道长的竹楼去了,师父的药房里有各种他研究的奇怪玩意儿,徐南柯平时没有机会进来,此时还能不借此机会偷偷摸摸一番吗只是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什么好用的法宝,全是些破破烂烂的玩意儿。

    他从中挑选了几张看起来比较有用的符箓,偷偷塞进自己怀里,然后装作如无其事地出来。

    将安神香交给师父后,徐南柯发现二师兄的竹楼居然被打扫干净了,走近一看,发现居然住了人,只是下了结界,水波漾动,看不太清晰里面的模样。

    难不成二师兄回来了不成

    徐南柯想到当日沈寄将从药王谷中取出来的最后一味药交给了无凛,想来无凛早就为二师兄化解了冥水之毒,二师兄现在应该恢复清醒了。

    “二师兄。”徐南柯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

    他在赌城之前,和这位二师兄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自己。

    结界内一片死寂,并没有人理会他,只是从外面看过去,能看见原先种了一棵灼灼桃花树下,立了两块简单木牌,站了身形修长的一人,眼睛上还缚着白绫,正是陈之流。他眼睛居然还是瞎的,明明无凛已经死了,将眼睛还给他了。

    徐南柯心想,或许因为有些人死了,二师兄虽然重新有了双眼,却也没有风景可看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徐南柯在孤鹜山上晃了一圈,觉得恍如隔世。

    他晃到孤鹜山的悬崖边上,此时正是满月,月亮很大很远,仿佛伸手可以抓得到。徐南柯忍不住叹了口气,离落霞坡他魂魄归位之日,已经整整五年了,如今又是一年春天,不知道沈寄在哪里。

    “小徒弟,过来,吃顿团圆饭”师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徐南柯回到竹楼中,见三师兄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师父将他身上仙锁去了,他此时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显得狼狈,天人之姿又回来了。竹楼内点了蜡烛,照着师徒三个人的脸庞。酒盏搁在旁边,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真水道长对他道“自从你十一年前突然死了,我们就没一起吃过饭了。”

    徐南柯忍不住笑道“什么死不死的,师父你太不吉利了。”

    三师兄将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两截白皙手臂,把包好的饺子端上来,冷哼道“反正他一门心思都在外人身上,师父,我们都不过是烦人的人罢了。”

    徐南柯顿时无语,伸手去抢饺子,被谢长襟一巴掌把手打掉,他冷冷道“不是给你吃的,自己想吃,自己包。”

    “我又不会包。”徐南柯恼火地道,心想,等找到了沈寄,让沈寄做给我吃,还惦记你那几个破饺子不成。

    三个人喝了点酒,真水道长还没有两个徒弟会喝,十分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醉醺醺地倒在桌上,酒盏被他弄翻,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

    天色渐渐亮起来,一夜过去了,晨曦照在谢长襟脸上。

    他喝了许多酒,但神色却非常清明,突然道“你何时动身”

    徐南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什么,想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沈寄在哪里,去哪里寻他,捏着酒杯,不由得有几分怔忡,苦着脸道“唉,我思之若狂,心急如焚呐,恨不得待会儿就动身。”

    谢长襟“”

    谢长襟懒得讥嘲他,起身,将一柄长盒交给他,徐南柯打开来,才发现是自己原先的剑,剑身锋利,在晨曦下发出淡青色的冷光。他还没有给这把剑取名字,等找到了沈小寄以后,让沈寄取名字好了。

    想到这里,徐南柯思念更甚。

    谢长襟淡淡道“便不要等到师父醒过来了,你这次出去,必定又要很久才回来,师父不愿意跟你告别,他说不定会哭。”

    徐南柯哑然失笑,他就没见过师父哭过,三师兄真是会夸张。

    过了片刻,徐南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就准备告辞了,道“三师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谢长襟也起身相送,斜眼看他,神色淡淡道“是了,时间流逝,世事迁徙,朝生暮死,我又何必诸多废话。”

    两人走到孤鹜山山口,往下望去是一条长长的小路,蜿蜒向下,叫人找不到入口。

    徐南柯走出几步,回过头笑道“师兄别哭,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谢长襟眉头抽搐一下,嫌恶道“滚吧,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徐南柯笑道“师兄可是嫌我麻烦事太多”

    谢长襟道“从小便惹事缠身,下次你再弄丢了性命,我可不会再多管闲事。”

    徐南柯要是从前,怕是立马会怒了,和三师兄打起来,但他感觉此时自己好像长大了不少,在三师兄心魔里走了一遭,好像看到了许多以前没看到的事情似的,便微微一笑,笑完了,却正色道“下次师兄再遇上什么事,小师弟我却是万死不辞。”

    想了想,他又道“顺便,还有沈寄,他也会鼎力相助的。”

    谢长襟嗤笑一声,扭头就往回走,边走边道“不送。”

    送都已经送了,还要说不送,这人呐。

    徐南柯转身望向山下,不再迟疑,跳上剑上,便朝着药王谷飞去,一路上不停打探沈寄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九点还有一更,与沈小寄相遇。

    发现别的作者都写小段子,我也写一个好了

    重逢后。

    徐南柯沈小寄,我下碗面给你吃呀。

    沈寄不吃,滚。

    徐南柯好的我滚了:

    沈寄不要,师兄回来qaq

    、第42章 久别重逢一

    孤鹜山和药王谷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因此徐南柯颇花费了些时日, 只是在半路上, 就已经打听出了沈寄的消息。

    他本来以为, 按照沈寄沉默内敛的性格, 现在应该是孤舟蓑衣, 在天底下四处找寻自己。谁知道去鱼龙混杂的酒馆角落一问,沈寄这两个字却是有名的很。与其说是有名,不如说是令人闻风丧胆。

    简直比起孤鹜山三个字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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