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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完结+番外 第1节

作者:未妆 字数:21239 更新:2021-12-30 11:05:53

    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作者未妆

    文案

    江宁一不小心穿越了,带着他未来的总裁一起。

    总裁又酷又炫叼炸天,装的了逼,卖的了萌,耍的了赖,干的了江宁。

    从此以后他们就过上了轰轰烈烈,横行古代,大杀四方,没羞没臊秀恩爱的人生巅峰了吗

    韩致远邪魅一笑导演,你拿错剧本了。

    江宁笑而不语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本文又叫江宁的苦逼穿越之旅、我们家总裁有毒、论穿越的靠谱性、大泽王朝穿越指南

    别人的穿越和我们的穿越那些小说都拓麻谁写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提示君

    1本文主受,恋妻狂总裁攻x温柔爱吐槽受;

    2古代架空,拒绝考据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宁,韩致远 ┃ 配角顾鸿云,沈玄清,师天华 ┃ 其它穿越,强强,江宁,韩致远

    第1章 穿越啦

    江宁打量着对面的那个男人,不可否认,他有着一张俊美得恰到好处的脸孔,棱角分明,令人见之忘俗,冲着这张脸,就能给八分。

    他脑子里天马行空地闪过这一句,对面的男人终于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指,抬起眼来,随手合上电脑,目光放到了江宁身上,顿了顿,这才似真似假地道歉“不好意思,江先生,刚刚有事在忙。”

    江宁自然不能直说你这事已经忙了快一个小时了,他选择回应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十分体谅地道“没关系的,那么,现在我们谈谈”

    韩致远表现得十分爽快,起身领着江宁到一旁的软皮沙发上坐下,左手肘撑着沙发,右手打了个帅气的手势“请说。”

    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江宁微微眯起眼来,笑了“我叫江宁,这个想必韩总已经知道了。”

    韩致远挑眉,摆了摆食指,漫不经心地说“当然,当然,我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他说着,身形往沙发上一靠,微微低头,从茶几下抽出一沓资料来,随手翻读“江宁,24岁,2012年毕业于a国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金融专业,硕士学位,12年底回国,进入洋博国际工作,短短4年,做到了副总经理一职。”

    读到这里,他扔下那叠资料,抬起头来看着江宁,呵笑一声“看来为了把你挖过来,董事会还是狠下了一把力气的。”

    江宁含蓄地笑笑,韩致远自顾自道“虽然不知道董事会是怎么跟你沟通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声,你这个选择太不明智了,我这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未必就比洋博国际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你大概也明白你未来的尴尬处境。”

    “韩总说笑,”江宁面不改色“这些我自然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的,并且觉得我有足够的自信了,才能来到这里。”

    韩致远微皱眉,建议道“我觉得你最好再认真考虑一下。”

    “我相信我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江宁十分真诚地看着他,面色诚恳。

    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多久没碰到这么耿直的性子了韩致远头大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长吁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我这里就没有问题了,你下周一就过来上班吧。”

    果然是爽快人,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江宁笑意吟吟伸出手去“那么,韩总,祝我们以后工作愉快。”

    韩致远握住那只瘦削的手,骨肉匀停,握上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硌人,这个念头在脑中莫名其妙地一闪而过,他微笑点头“工作愉快。”

    就在江宁要告辞之际,办公室门被敲响了,秘书在得到应答之后推门进来,说“韩总,一个小时后流景新城有一个晚会需要出席,您该出发了,不过”

    “怎么了”

    秘书面带难色地踌躇了一会,才回答“司机刚刚被黄董借走了,估计赶不回来。”

    这可真够艹蛋的,江宁有点想笑,韩致远看起来似乎想深吸一口气,但是又忍住了,他捏了捏鼻梁“你没有告诉黄董,我这边已经有了安排”

    秘书小姐心惊胆战地低着声音回话“我说了,但是黄董说,他特别急,要去赶飞机,请您谅解一下。”

    韩致远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不过请你记住,下次,他要是再做这样的事情,让他直接来找我,就说是我说的,别说一辆车,飞机我都可能借给他,不用那么赶,行了,你去忙吧。”

    秘书小姐战战兢兢地应了,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伸出食指晃了一下,韩致远想对江宁说点什么,但是一对上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又把话咽下去了,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周一再说。”

    江宁点头应了,笑“我家正好在流景新城附近,不如我载韩总一程”

    韩致远刚要推辞,又一看窗外,大雨瓢泼似的,哗哗而下,摇头变成了点头“麻烦你了。”

    “韩总客气。”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意外,江宁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中感慨,其实这并不是他与韩致远的第一次见面,四年前他刚刚回国的时候,跟姑父去参加一位商业大亨的葬礼,就见到了韩致远,那时在葬礼上听见的最多的,并不是对那位车祸去世的逝者的追悼,而是窃窃私语下的关于大亨独子的可怜以及韩氏集团的内部矛盾。

    他那个时候还很中二,暗搓搓地听人家议论了几耳朵,心中颇有些好笑,二十岁丧父又怎么了,世界上比这更为苦难的事情多着呢,哪止这么一丁点。

    当时又仔细看了看那个与他同龄的男孩,面容还很青涩,但已经能看出日后的俊朗轮廓了,不同于旁人做作的悲痛,他的神色是收敛的,目光坚毅,唔,长得很不错嘛,给六分。

    没想到四年后的今天,他们竟然还会有交集,江宁唏嘘了片刻,见前面的红灯亮起,踩下刹车。

    等红灯转为绿灯,车子再次开动的时候,韩致远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江宁这回有点惊讶了,抽空回看了一眼“真的吗我记得我并没有比较高调的亮过相啊。”

    韩致远又沉默了,过了会才道“是真的,可能你不记得了吧。”听他声音似乎是笑了笑“也许是我记错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个城市笼在了一层蒙蒙的水雾中,雨刷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擦过挡风玻璃,江宁看了看天色,乌云重重,看来这雨还得下好一阵子。

    流景新城在一个新开发区,一路上两旁的车流也渐渐少了下来,直到上了高架桥,前后左右更是一辆车都不见了,眼看着还有一大段车程要走,总不能这样都不吭声,江宁清了清喉咙,挑起了一个话题“韩总听说过海马区吗”

    旁边静默了一会,韩致远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确定“你指的是情景记忆”

    “啊,是的,”江宁笑笑“听说海马区是进行情景记忆的区域,有时候你会觉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很熟悉,或者是某个场景某件事情曾经经历过,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海马效应,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即视感。”

    韩致远轻笑一声,却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不认同这个说法。

    江宁有点疑惑,但是又不能转头去看他的面部表情,只好一面开着车,一面琢磨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按理来说,就算你对这个东西不太感兴趣也该往后面接几句才对,这样才能继续愉快地换话题聊下去啊。

    韩致远的不按理出牌让他心底有那么一丢丢小郁气,然而很快就被抛到脑后了,江宁一向不太喜欢负面情绪,那会让人意志消沉,于是他只是在心底默默地回了个呵呵,就放过这茬儿认真开车了。

    今天的天气有点太不正常了,江宁望着眼前蒙蒙的白雾,几乎可以肯定,三米之外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下着这么大的雨居然还会出现大雾,这也太诡异了。

    直到雨越来越大,高架桥上的积水已经开始让车轮频频打滑,江宁踩下刹车,让车缓缓靠边停了下来,再开下去非要出点什么事故不可。

    韩致远皱着眉,敲了敲车窗玻璃,终于开口“这天气怎么了”

    江宁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茫茫的白雾,以及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连雨刷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摇摇头“不能再开了,不然我担心我们要上明天的头条。”

    就在这时,原本挺稳的车子突然朝前晃动了一下,两人静默片刻,韩致远怀疑地瞅了刹车一眼,江宁解释“这车前天才送去检修过的,没有任何问题。”

    话说完,几秒钟之后,时间短得韩致远刚刚提起的心还没放下,车子竟然又开始自己往前滑动了几步。

    “下车”韩致远面色一变,两人当机立断地打开车门,瓢泼的大雨分分钟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压根顾不上这点小事了。

    车门甚至还来不及关上,黑色的奥迪轿车像张着两只大翅膀的老母鸡,刺溜一下冲着浓雾滑了过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两人半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水泥路面上两道深深的轮胎痕迹,江宁犹疑着道“我记得我拉了手刹的啊”

    也就是说,车根本不是滚动着轮胎前进的

    这是他们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下一刻,一股极大的吸力从浓雾前方传来,将浓雾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形状,两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江宁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宿醉之后的感觉,眩晕欲吐,他强忍住呕吐的,费了半天劲才睁开好似被胶水黏住了的眼皮子,入目是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以及左右两道高高的土墙。

    这时他心中默默地吐槽,卧槽,我还没死,谁就准备把我埋了

    第2章 被抓啦

    枯黄的树叶被风吹得抖抖瑟瑟,翻滚着落下来,夹杂着灰尘,飘进土坑,江宁微微眯起眼睛,一边吐气,防止灰尘进入鼻腔,一边爬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半人高的沟渠内,韩致远就躺在不远处,人事不知。

    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江宁打量着四周,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敢肯定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甚至已经不是在c市了,因为,他在c市定居这么久,可没听说过哪里有古建筑。

    是的,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座城楼巍然伫立,高高的城墙伸展开来,远远望去,无比壮观。

    他们这是被绑架了吗江宁又前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疑似绑匪的身影,没听说过绑架把人质扔到大路边的。

    事实上,别说绑匪了,这地方荒凉得连鬼影子都没有,掏出手机,得,泡了雨水,黑屏了,回去一定要换个防水的才行。

    江宁叹了一口气,走到韩致远身边蹲下来,推了推他“韩总,醒醒,韩总”

    推了小半天,就在江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还喘气的时候,韩致远终于悠悠醒转,见他眯着眼睛,一脸迷茫,江宁松了一口,十分尽责地扶起人来,一边说“韩总,我们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

    韩致远“”

    过了两分钟,江宁期待地看着他“韩总知道这是哪里吗”

    韩致远“这是哪里”

    江宁“”

    爬土坑的时候,韩致远还挺有心情地开玩笑“绑匪临时跑路了,把我们俩撂这也太不敬业了。”

    江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慢吞吞地接口“我倒宁愿这是一场失败的绑架,绑匪出门没看天气预报,迷路了呢”

    韩致远瞬间沉默,他突然想起他们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形,大雨,浓雾,还有一辆拉了手刹还自己跑路了的奥迪车,就算他是个无神论者,这时心里也不禁有点毛毛的。

    瞟了江宁一眼,韩致远清了清嗓子,商量着“我们去城里面看看说不定这里是个比较偏远的旅游区,打电话的地方总会有吧。”

    江宁点头,两人就朝着不远处的城楼走了过去。

    望山跑死马,明明看起来很近,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个人都热得不行,韩致远还穿着笔挺的西装,这时也脱了下来,反手勾着,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修长而锋利的眉峰微微皱起,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痞帅潇洒。

    他盯着城门上那三个字,看了半天,忽然听到江宁问他“韩总认识那几个字吗”

    韩致远想了想,又把问题抛了回来“你认识吗”

    江宁默默地回答“不认识。”

    韩致远微笑“我也不认识。”

    两人正走着,江宁微微眯起眼来,盯着那城门口仔细看了看“我怎么觉得,门口有人守着”

    “或许是收费处,正好我们可以问个路。”韩致远看了之后建议道。

    正常来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尽管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妥,两人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总的来说,能碰到活人就好。

    但是他们忘了,从那一场诡异的大雨开始,他们就不是处于一个正常的环境了。

    看着手持长矛,身着盔甲,面无表情的几个兵士打扮的人,江宁有点迟疑地低声问“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旅游区的新花样吗”这下就连韩致远也不太肯定了,没见过哪个旅游区的保安搞成这阵仗,那手里拿的,身上穿的,好像是真家伙吧

    越走近,便越觉得那几人身上有一股子煞气传来,江宁忽然停下,一把抓住韩致远的胳膊,低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从别的地方进去吧有点邪门。”

    韩致远瞅了瞅胳膊上那只手,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有点泛白,他也压低声音应了“好。”

    两人转身就走,可惜这时已经晚了,只听身后传来几声呼喝,随即有什么东西挟裹着风声呼啸而来,韩致远猛地一把抓过江宁,“噗嚓”一声,一柄长矛扎在两人面前,入地三分,尾部犹自微微颤抖,可见掷矛的人臂力多么强大。

    “欸噔霍尹”

    持长矛的人一声暴喝,横眉竖目地瞪视着两人,被指着的江宁与韩致远却是一脸懵逼壮士,你说啥

    韩致远蒙了半天,才极力压低声音问“日语”

    江宁微微摇头,几不可闻地回答“不是”

    毕竟日本人说话各种“得死”,很容易分辨,两人还没来得及怎么反应,那人又是一声大喝,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欸噔霍尹裹裹岁所作甚么”

    江宁总算听到了几个略微熟悉的字眼,韩致远皱着眉,刚要说什么,却被他悄悄制止,扯着韩致远的衣袖,江宁冲着为首的那个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还“啊、啊”了几声,示意自己没法说话。

    为首的人目带怀疑,却也不再发问,与旁边的人快速交流几句,最后警惕地冲两人摆头示意,让他们往城里去。

    江宁心中猛地一突,与韩致远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回可能碰上麻烦了。

    城内青石铺地,两旁屋舍排列整齐,笔直的长街,一眼望去,十分大气,可以想见这里最鼎盛的时候是怎样的繁华场景,但是现在却显得萧条冷落,门可罗雀。

    偶尔也有三两行人低着头匆匆走过,闷声不吭,长街两旁每隔十来米就有兵士打扮的人守着,偌大一个地方,除了脚步声,竟然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江宁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下一刻,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那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从前方的屋舍里传出,门口的几名兵士闻声而动,立刻冲到门前,几脚踹下去,紧闭的屋门就被踹开了,片刻后,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男人,看起来病得很久了,一副出气多进去少的模样,面色蜡黄,憔悴得不成人形,仿佛失去了知觉,任由那些兵士粗暴地将他拖出屋子,一个女人哭喊着扑上去,虽然江宁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是也能从她悲戚绝望的面容上猜出,她是在哀求那些兵士,求他们放过她的丈夫,又或者是亲人。

    其中两名兵士不为所动地将男人拖走了,女人见哀求不成,又扑上去拉扯,后面两名兵士皱着眉交流了几句,干脆几步上前,将那女人也一同拖起,跟在后面走了。

    他们步伐匆匆,路过江宁等人时,江宁转头看见了那个女人的面容,似乎刚刚的嚎哭哀求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已经面色惨白,浑身瘫软地让兵士拖着往前去了。

    江宁心中暗暗震惊,却又觉得这些事情已经在慢慢验证了他脑中那个模糊的猜想。

    最终两人被粗暴地推搡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厚重的木门在背后重重合上,随即传来上锁的声音,没了随时威胁他们生命的凶器,江宁与韩致远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江宁苦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

    韩致远绷着脸,不太爽地应和了一声“上次这么威胁我的人已经吃了几年牢饭了。”

    “韩总看小说吗”江宁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韩致远心领神会地挑眉“你说穿越”又补了一句“我不看小说,我看新闻。”

    江宁笑而不语,很想说一句都这会了,你就别装了,但是他强行忍住这句吐槽,平静地道“这习惯挺好的。”

    韩致远点头微笑,气定神闲,江宁懒得看他装逼,自顾自往院子里走去“现在语言不通,情况不明,还被锁住了”他在内院门处停下脚步“和一大群传染病人。”

    院子里用矮矮的木栅栏一格一格地分开,每个格子都及其狭小,只够一个人坐下,再没有多余的空隙了,很明显这是为了防止有些病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占用了多余的空间。

    整个院子的所有格子都被占满了,其他没占到格子的病人,都横七竖八地靠着院墙坐着,神情都是无一例外的麻木不仁,或呆滞或绝望,伴随着痛苦的,一片死气沉沉。

    有人注意到了江宁与韩致远两人,但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漠然地移开了目光,毫不关心,韩致远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找个略微空闲的地方坐了下来,又往旁边挤了挤,将别人挤开,腾出一个空隙,朝江宁招了招手“来,坐坐。”

    江宁“”你还适应得挺快的。

    他走了过去,盘腿坐下,对韩致远道“看来我们被关错了地方。”

    “嗯,怎么说”

    “那个男人,”江宁指了指靠着院门口歪躺着的人,道“就是刚刚我们看见的那个。”

    韩致远微微眯起眼,赞同“唔,是的,他老婆没被关进来啊。”

    江宁点头,打了个手势“而这个院子里,被关的几乎全部是走不动路的人了,我猜,那几个人要么是把我们不小心关错了地方,要么就是想让我们俩来历不明的人快点儿上天。”

    韩致远对这个猜想深以为然,赞同道“说的有道理。”

    江宁“”你以为你是在听报告吗韩总

    第3章 逃跑啦

    “我们来做几个猜想,”江宁随手捡起一根小木棍折断,又磨了磨断口,让它变得尖细,一手扫开地上的落叶杂屑,露出平整的地面来,他说“第一,我们被绑架了。”

    写下绑架两个字,他抬起头来,对韩致远说“先不管合理性,只要能跟这件事扯得上关系的,都可以算作一个原因,韩总觉得呢”

    韩致远盯着地上的字,有点兴致勃勃地道“头脑风暴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不一定是绑架,刚刚我们不是说了吗,还有穿越。”

    “好,穿越。”江宁点点头,在下面写上,又说“也有可能是遇上自然灾害事故,比如磁暴什么的。”

    “被外星人绑架”韩致远继续大开脑洞“据说有幽灵船,我们这个是碰到了幽灵雾幽灵雨”

    江宁“”求问我未来的总裁脑洞大如黑洞怎么破,在线等,急。

    韩致远对上他的视线,表现得一脸无辜“你刚刚不是说不要管合理性吗,我这个不算”

    “好,算。”自己提出的方案,就算跪着也要实行下去,江宁默默地抹了一把脸,把韩致远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写在下面。

    韩致远心情不错地看了看,夸他“字写得不错,练过”

    “大学的时候练过一阵子,不算好,”江宁谦虚着,礼尚往来地回夸了一句“韩总的想法也不错。”科幻小说都没你脑洞大。

    “平常多看看新闻是有好处的。”韩致远嘴里说得淡定,嘴角一句不由自主地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得意。

    我未来的总裁有毒,江宁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我们来逐一分析问题,排除法,”江宁圈住第一条“绑架,我没有什么仇人。”

    韩致远挑眉“想我死的人能组一个团打本了”糟糕,好像暴露了什么。

    江宁竭力装作没有听清他的意思,淡定地继续分析“如果是绑架,没有绑匪,我们被扔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人的着装,武器,房子很像中国古代的风格,而且这个地方疑似被瘟疫感染了。”

    “我如果出意外死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折成现金,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其他人拿不到一毛钱,那么绑匪到底图什么他们甚至有办法让一辆拉了手刹的车子自己跑了”韩致远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所以绑架不成立。”江宁默默地盯着那两个字,恋恋不舍地在上面打了个叉,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分析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而他们的麻烦也越来越大了。

    “下面所有的原因,穿越,自然灾害,ufo等等,都只能造成一个结果,”江宁画下一个箭头“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语言不通,文字”

    韩致远适时提醒他“看得懂一点点。”

    看得出韩总并不想承认自己在未来要变成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江宁表示十分理解“文字略懂,作为一个从小就打遍了各种疫苗的现代人,我觉得瘟疫并不是那么可怕,这点可以先观察一会,现在最重要的是。”

    韩致远默契地接口“我们被囚禁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逃出去啊,江宁扫平了地上的文字,长吁了一口气,打量着四周,道“院墙高达两米,但是我们有一点优势,这里是隔离区,没有人看守。”

    韩致远皱着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江宁仔细嗅了几下,有风从院子外面吹进来,其中夹杂了一点烟火的气味,还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味,他迟疑了一会,才不太确定地道“他们在焚烧什么”

    下一瞬,两个人面色都有点难看,在发生瘟疫的地方,焚烧的总不可能是纸钱,很快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会相继死去,然后也被焚烧,到时候自然就轮到他们了,韩致远沉声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然而说起来轻巧,两米高的院墙,赤手空拳肯定是翻不过去的,两人只能借助外物,韩致远看了看,扔下外套,挽起袖子,对一位病人低声说了一句“对不住,借你的窝用一用。”

    说着便动手把那个人事不知的病人拖到一边去了,然后将那空出来的栅栏挪到墙边,估计那些兵士原本是觉得这些人病得歪歪扭扭了,不可能有力气爬墙,所以根本没有料到这一茬,倒是方便了江宁他们。

    两人把木制的栅栏摞起来,足有一米高,韩致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挑眉一笑,痞帅痞帅的“我先上去看看情况,没问题了你再上来。”

    他说着,双手一撑,便爬上了栅栏堆,攀在墙头往外谨慎地察看了一会,动作利索,十分迅速爬出了围墙。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一颗小石子从墙外被抛了进来,“啪嗒”落到了地上,江宁有一点紧张,毕竟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干过爬墙这种事情。

    他定了定神,瞟见韩致远扔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搭在肩上,学着韩致远的动作,爬上了栅栏堆,墙头上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一米来宽,位置隐蔽,韩致远站在墙下,冲他低声说话“下来,这边没有人。”

    江宁把他的外套扔了下去,盯着两米多的高度咽了咽口水,拼了,咬牙用力一撑墙砖,身形腾空的滋味不太好受,好悬没摔个倒栽葱,已经是万幸了。

    “走”韩致远抓着他的手,两人便顺着巷子,往右边悄悄走去。

    可能是他们运气还不错,出了巷子,便是一条小径,看得出平时少有人来,地上的荒草都长了膝盖那么高,稀稀疏疏的,再靠外是一条河,因为是秋季,水位不太高,缓缓地流淌而过。

    这时天色已经近黄昏,夕阳西斜,橘黄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树枝桠,在墙上扯出光怪陆离的阴影,韩致远迎着阳光,微微眯起眼来,低声问“你会游泳吗”

    江宁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点头,语气迟疑“小时候是学过,但是已经很久没有游过了。”

    韩致远笑了,眼睛微弯,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似乎在星星点点地跳跃,他说“游过就行,人的行为是靠小脑记忆的,小脑是人的运动中枢,主管平衡及动作,比如游泳或者骑自行车,只要是学过就永远不会忘记。”

    江宁表示受教了,心中默然,这是针对“海马区”迟来的反击吗

    天色渐渐擦黑了,韩致远与江宁开始顺着河流的下游走去,越走小路越宽,直到前方透出昏黄的火光,江宁心中一凛,那边必然是有人在看守。

    韩致远回头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干脆现在就下水,江宁点头,比了个ok,韩致远转身顺着河道的斜坡就滑了下去,他紧随其后,滑到河中,激起一片轻微的水声。

    韩致远抓住江宁,将一只外套袖子绑在他的手腕上,比了个手势之后,猛地潜入水中,江宁深吸一口气,也一头扎入河水中。

    初秋的天气虽然还不算很冷,但是河水却已经有了刺骨的凉意,所幸水还十分清澈,他竭力憋着气往前游去,偶尔瞥到前方男人矫健的身影,便觉得有点心安。

    也许是考虑到江宁的泳技不是很娴熟,韩致远每隔一小阵子便会停下来,等他换气,再继续潜行。

    不知过了多久,江宁只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就在他怀疑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韩致远猛地拉住他,指了指前方的桥洞,示意他小心些,出口终于到了。

    在得到江宁的回应之后,两人休息片刻,韩致远打了个手势,率先往桥洞游去,尽管河道水位不算高,但是桥洞太矮,已经完全被河水淹没了,这就意味着,桥洞这一段路程必须一口气游过去,不能换气。

    韩致远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江宁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腮帮子鼓起来,活像只偷吃的仓鼠,正巧被韩致远看到,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寂静的夜色中传了开去。

    桥上登时就有人呼喝起来,糟了两人一惊,忙不迭一头潜入水中,往桥洞中游去。

    江宁暗暗憋着气,不停地给自己下暗示快一点快一点,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出去了。

    然而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江宁的错觉,这个桥洞长得让人难以忍受,他感觉自己憋气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张嘴呼吸。

    他机械地反拽住手腕上的袖子,脑子嘈嘈杂杂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会想张嘴吸气,一会又想要不要干脆解开算了,他实在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被一股大力往前拖过去,头被托了起来,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叫“江宁江宁”

    第4章 发烧啦

    江宁懵懵懂懂地睁着眼睛,一脸茫然,直到视线慢慢聚焦在韩致远的略微焦急的面容上,他这才清醒过来,立刻大喘一口气,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剧烈地呛咳起来。

    韩致远见他没事,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半托起江宁往岸边游去。

    一轮圆月挂在深蓝的天幕上,繁星点点,万物俱籁,只有虫子一声一声地嘶鸣,两人躺在河岸边恢复体力,静默无言。

    过了几分钟,江宁爬起来抓了抓的头发,看着挺尸状的韩致远,低声提醒他“我们该走了。”

    韩致远抬了抬眼皮子,伸出手来,江宁“”

    看他一副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江宁只得深吸一口气,认命弯腰握住那只手,暗暗使劲,嘴里喊着号子“一二三,起”

    韩致远一个没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江宁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硬生生地把他的笑声堵在喉咙里,心有余悸地说“老大,长点心吧,我们不是在旅游。”

    韩致远挑眉,表情特无辜。

    江宁极力忽视手心的热度,放下手来,在衣角上蹭蹭,若无其事地商量“接下来我们往哪里走”

    韩致远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一声让人极其牙酸的吱嘎声响起,像是巨大的木门开启的声音,韩致远猛地拽住江宁,往树后一躲,两人心中一突,谨慎地互看了一眼,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江宁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动,韩致远意会,两人就趁机将身形藏在树后,准备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城门口灯火通明,两列士兵先整齐地小跑出来,排列站好,一脸肃容,随后才有几名像是高官一样的人物,正在谈话,不时点头,相谈甚欢的样子。

    大半夜的送朋友江宁皱眉。

    一阵夜风吹来,身上湿透的衣服顿时寒凉入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突然,韩致远一把抓住了他的肩,江宁还没来得及表示疑惑,一个喷嚏声响起,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还是引起了那群兵士的注意,齐刷刷地朝这边看过来,江宁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名中年男人一抬手,兵士登时顺势而动。

    江宁“”

    “跑”韩致远一把抓起他,转身就狂奔,江宁心中几乎要吐血,满脑子都是卧槽。

    他发誓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跑得这么快,手和脚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甚至能听到风声在耳旁呼呼而过,身后还传来那些兵士们的呼喝之声,狼群一般,但是江宁连头都不敢回,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加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子里蹦出来似的。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在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两人不知逃了多久,最后江宁被韩致远一把拉住时,他懵懵懂懂地回过神,这才发现那群兵士已经被两人甩掉了。

    江宁猛地咳嗽起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问道“甩、甩掉了”

    韩致远往回看了看,点头镇定地道“甩掉了。”

    江宁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撑着地面,苦笑道“今天可真够刺激的。”

    韩致远笑笑,还有心情调侃他“看不出你居然能跑这么快。”

    江宁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回答道“要不是今天有一群狼在身后这么追赶,我也不知道我居然有这种潜力,国家队没招我进去真是可惜了。”

    韩致远大笑,两人休息片刻,开始讨论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顺着河流走吧。”韩致远很认真地提议“也许能碰到村子。”

    江宁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然后他们就开始沿着河流出发了。

    事实证明他们真是图样图森破,不知道是不是方向不对,他们一连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别说村子了,连小茅屋都没看到一间,两人只好咬牙撑着。

    直到深夜,前方的山脚下终于出现了一个小村子的阴影,他们眼前一亮,心中狂喜,真有点久旱逢甘霖的意味。

    韩致远镇定地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江宁自然没有意见,两人按捺住激动的小心情,向那个小得可怜的村子进发。

    村子在浓重的夜色下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到草中的虫鸣清晰可闻,村子里没有一点响动,两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又抱着说不定大家都睡了呢的想法,心情忐忑地踏进了村子。

    但是接下来发现的事实如同一瓢冰水,将他们的希望嗤啦一下浇灭了。

    整个村子几乎十室九空,大部分的屋门都洞开着,门前荒草丛生,一派萧条之景,也有屋门紧闭的房子,但是门上挂着锁,很明显,这个村子已经荒废了很久,现在根本没有人烟了。

    “应该是瘟疫传到了这里,有人被感染了,没被感染的都去逃难了。”江宁猜测说。

    “不管怎么说,总之今天我们大概是不用露宿荒野了。”韩致远推开一扇门,门上灰尘簌簌而落,他还不忘回头笑着提醒“这种地方,说不定山上还有狼。”

    下一刻,一声野兽的嚎叫声远远响起,声音拖得老长,在寂静的夜里传开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江宁“”

    韩致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差点没挂住。

    江宁默默地走进屋子,月光从破烂的窗纸间照进来,可以略略看清楚房间的布置,房梁窗台上蛛网密布,到处都是灰尘,杂物凌乱地堆放在地上,箱笼大开,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当时走得十分匆忙。

    窗下有一张炕,足够容纳两个成年人并排躺下,这时江宁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竭力叫嚣着累死了,但他还是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炕面扫了一遍。

    韩致远关好门,回过身来看了看,说“就这样吧,先休息。”

    江宁点点头,把外套干净的那一面铺在炕上,然后躺了下来,闭上双眼酝酿睡意。

    过了一会儿,才感觉韩致远在他身旁躺了下来,左手臂可以感觉到人体微热的体温,不知怎么的,江宁心中竟然有那么一点尴尬油然而生,真是脑子抽了。

    他东想西想了一会,思考着现在的处境,又计划以后的出路,不知不觉中,困意如潮水一般袭来,江宁自觉凭着惊人的意志负隅顽抗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扛住,兵败如山倒,干脆利落地投敌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带着朝气,在窗隙间肆意地射了进来,江宁才一睁眼,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眼泪差点没把持住。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捂着眼睛爬了起来,玛德,眼要瞎了。

    江宁脑子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圈陌生的屋子,到处都是杂物,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了,他有些迷茫地半睁着眼,愣愣地瞅着,脑子里边一团浆糊似的,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看到身旁躺着的韩致远,江宁才有点儿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心如死灰,原来不是梦啊

    他坐了一会,便轻手轻脚地从韩致远身上临空翻了下去,轻松落地,推开屋门,昨晚因为光线太暗,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地方。

    朝阳从东边慢慢升起,温暖灿烂的光线洒落一地,所有的东西在这光线下拉出了细细长长的影子。在江宁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的大概。

    村子不大,一眼望去,只有十来户人家,一条淙淙的溪流从村子中间流过,上面架着弯弯的石桥,因为村子的荒废,此时已经杂草丛生,无人管束的野草藤蔓放肆地到处攀爬,整个村子显示出一种无力的萧条凋敝,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

    村口立着一块石碑,江宁走过去,扯掉上面的枯藤,拨开荒草,看见石碑上刻着三个不大的字小橋莊,小字部分已经被风雨磨平,看不清晰了。

    他直起身来,望向远处,山峦重重叠叠,掩盖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江宁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后面,浑浊的双眼由下往上看着他,直愣愣的。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又一看,那只是一个老人而已,这才放下心来,默默吐槽,这种走错剧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一秒钟穿越到恐怖片么

    老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确认他的来历,然后就佝偻着腰身,背着手慢慢地往村子里走了。

    江宁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村子并没有彻底地荒废,至少还有一户人留下来了。

    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他一面想着,一面往他们之前借宿的那所房子走去。

    进了屋子,韩致远竟然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江宁心中奇怪,居然这么能睡,他走上前去,明亮的阳光落在韩致远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绯红,眉峰微微皱起来,似乎有点难受。

    江宁觉得有点不对,心里一紧,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且有些湿汗黏在手心。

    发低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两粒感冒药的事,然而现在,环境简陋,要什么没有什么,这个麻烦还真是大了。

    江宁有点发愁,当务之急自然是退烧,他想了想,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好半天,终于找到一些稍微干净的麻布,到河边洗干净了,回来给韩致远敷在额头上。

    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应该没有问题,江宁心里嘀咕着,死马当活马医吧韩总,看不出来挺强壮的一个人,身体竟然这么娇弱

    做完这些,江宁就出了门,他准备去找村子里最后的那一户人,不管怎么样,韩致远目前的情况都不算乐观,光靠物理退烧估计是没有什么用的,总要想想别的办法。

    同时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如果穿越回去了,一定要记得找韩致远重新好好讨论一下薪资的问题,毕竟自己在关键时刻是一个多么靠谱的下属啊。

    所幸村子不大,不一会儿,江宁就找到了那个老人,他正背对着江宁,蹲在一小片菜园子里,仔细地扎篱笆。

    说实话江宁心里还是有点慌,总觉得这个老人画风不太对,生怕他一转过来没有脸或者满脸是血什么的

    打住江宁快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及时掐断了思维发散的翅膀。

    虽然知道语言不通,但他还是准备试试,清了清嗓子,江宁笑得和蔼可亲“老”等等,古人怎么称呼老人来着老爷爷这一刻,他不禁在心里狂喊导演给我剧本求你了

    第5章 干活啦

    当然不会有个导演飞奔过来送剧本,江宁最后自己想了想,决定换个称呼“老丈,我兄长病了,请问您这里有没有姜”

    老人慢腾腾地扎着篱笆,像是没听到似的,江宁等了又等,就在他怀疑老人是不是年纪太大有点耳背的时候,老人撑着篱笆站了起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将手中的篱笆桩费力插进泥土中。

    约莫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老人试了几次,那篱笆桩都只入地一两分,一松手就歪歪扭扭地倒下来,老人不厌其烦地重新扶起,继续刚才的动作。

    江宁微笑着道“我来帮您吧。”他说着上前一步,去接老人手中的篱笆桩,老人也不拒绝,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站到一旁观望。

    江宁毕竟是个青壮男子,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稍稍费力就将篱笆插得整整齐齐的,又顺便帮老人把篱笆整理好。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终于开了尊口“候着。”他的口音很奇怪,听起来有点晦涩,虽然音调对不太上,但是江宁好歹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简直万幸。

    老人说完便慢腾腾地转身进了院子,江宁就在外面等着,这一等就是小半个钟,就在他心中怀疑老人是不是放了他的鸽子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老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出来,递给了他。

    江宁对自己刚刚的想法唾弃了一番,接过姜汤,又道了谢,这才健步如飞地往来路去了,希望韩致远这会没有被烧傻。

    还没靠近屋子,就听到韩致远在叫他的名字“江宁江宁”

    他赶紧走过去,口里应道“我在这儿,怎么了”

    见到他,韩致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去哪了。”

    “等会说,你先把这个喝了。”江宁把姜汤递给他。

    “这是什么”韩致远半带迟疑地盯着那碗微微泛黄,还冒着热气的水。

    “姜汤,我看你有点发烧,去一个老人那里弄来的。”江宁解释。

    听了这话,韩致远把姜汤喝了,这才问道“村子里还有人住”

    “是,”江宁接过空碗,道“只有一个老人。”如果老人还有亲人的话,估计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自己出来打理菜地了。

    韩致远发着低烧,自然不能赶路了,况且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目的地,江宁觉得先暂时在这里停几天也没事,说不定还可以跟那个老人打好关系,了解了解这个地方。

    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明媚的阳光洒落下来,秋风习习,树影婆娑,江宁望着这一派大好秋景,有点发愁。

    “怎么了”韩致远问。

    江宁拍了拍身旁的木椅,示意他坐下来,然后才说“我觉得如果把这个世界看做是古代中国的话,我们现在大概是在偏北的位置,因为通常来说,只有北方人才睡炕,这里又有瘟疫蔓延,我们接下来应该要往南边走才行。”

    韩致远点头,表示赞同,江宁又说“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怎么去,光靠两条腿太不现实了,况且现在是秋天,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再有一两个月,天气就该冷起来了,到时候更加寸步难行。”

    这些问题确实是横亘在两人面前最重要的几个,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后只能达成走一步看一步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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