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顾远的话打断了叶玉书的思路,“许是那天落水的时候掉到水潭里了”
“哦。”顾远点点头,“我现在还做不了鞋,不过可以找些草编一个,你会编吗”
编璎珞倒是会,编草鞋,他可从来没尝试过的。但是叶玉书很不想被人觉得没用,于是绕着手指道“许是能编呢。”
“那好,我出去找能用的草,你不要乱跑。”顾远说完,从山洞上一跃而下,他回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人,觉得还需要再编个梯子出来,不然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待在山洞里吧。向湖岸游去的时候,顾远又想到,还要再编个枯木浮桥出来,这湖水这么沁凉,别再发热生病了。
接下来两日,两人不约而同的努力工作,终于把草鞋、藤梯、浮桥给做了出来。
山洞里,各种竹、木器皿,食物井然有序,散乱的草木床也被编成辫子花再拼接成草木席,火塘四周堆砌了好看又圆润的鹅卵石这一切,越发显出了过日子的感觉。
顾远趁着打猎,拜访过这方圆二十里内大大小小的领主。都是些没有变异的动物,顾远也一一精神“交流”过,如今水潭四周,就是他一个人的地盘了。
日日鱼肉蔬果的滋润,原本原主瘦弱如纸片人的身体,也饱满的起来。手臂上、大腿上、胸腹上,迅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身体素质高了,精神异能的封印自然随之而消减。这日,外出打猎的时候,顾远的精神异能终于开放到了一级,五个区域,灰色都有所消减。一直卡着的精神领域一区,也可以正常使用了。
随着升级,顾远终于打开了。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顾远,终于知道了这个身体的信息。
顾远,是他的名字,也是原主的名字。更兼之两人长相有七八分相似,不知是缘,还是真的有平行世界。
原主家住肃州城西三十里处的李家村。挨着省城的李家村谈不上富庶,也能算上温饱之村。
只可惜,顾家是外来户。当年顾远的爷爷顾大梁逃难至此,随着赈灾政策落下,就落户到了李家村。别的难民发了银子,买粮买种开地。而顾大梁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长辈看着,就把银子拿去聘了个娘子洪氏。
这洪氏也是难民的孩子,那难民虽然知道顾大梁无房无产,为了其他孩子,一咬牙就把洪氏给嫁了。
两个难民住在茅草屋里,开垦的荒田还没肥起来,下面的儿子倒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生。
于是到了顾远这一代,顾家虽然也拉起了院子。只是那房子,仍旧是泥土的墙,茅草的顶。一大家子十二三口人,挤挤挨挨的住在一起,靠着十亩薄田,勉强度日。
顾家这一代有九个孩子。顾远身为顾老三顾全的二儿子,自然是没法受到重视。原主又是个老实憨厚的,难得吃一次荤,一人一筷子,到了他这里,也只能吃上一口沾了肉味的菜。
自小饿着肚子,难为原主还长了个大高个子,但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浑身上下,除了骨头外,可真是没有几两肉。
在得知今年山里猎物多,村里一个小子上山时,竟叫一个兔子撞到脚边,白得了一顿肉后,他就拎起家里的一把镰刀,默默上了山。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滑下山坡,撞到山石,一命呜呼
便宜了他这个游荡的魂灵,趁机死而复生。
顾远在山里漫无目的走着,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新的世界。原来这里的文明,是封建社会。原来自己的这个身体,有父有母,有兄长有弟妹。那么,他呢
深呼一口气,顾远拎着一只兔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漫天繁星。湖水荡起星光,波光粼粼如撒了银粉。湖边,石头上一个黑影子团成一团。
就算是个团子,顾远也一眼认出了人。看着那人,顾远又好笑又尴尬,心里也有点儿愧疚。
他怎么会以为,两个人抱着睡就是夫妻了他怎么会以为,随便一个人就愿意做他老婆了他怎么会以为,只要自己不让人死掉,就是对老婆好了都怪他父亲,给他灌输的谬论。
有了原主的记忆,顾远放佛一瞬间长大,知道了很多人与人相处的准则。
他站在原地自嘲了一会儿,就上前道“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了让你天一黑就不要在外面吗”虽说已经知道了这里没有异兽,但是毒蛇毒虫,也很是致命。
叶玉书高兴的抬头,在顾远面无表情中抖了一下,“我就是担心你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来,我怕。”
轻轻的声音中带着祈求和撒娇的味道,顾远的心软了软。“好了好了,快回去吧。饿了没我给你烤兔子吃”
“不饿不饿,我吃了果子了,你饿了吗我给你烤一条鱼吃吧”
“我也不饿”
“那好吧。我去烧水你走了一天了,泡泡脚吧”
“好”
温暖的山洞中,篝火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再往里,一左一右,两个铺设整齐的草席拼接在一起,上面各躺了一个人。
顾远闭上眼睛,想起了那新得的记忆,想起了那惊鸿一瞥的花记,想起了这里面的种种关系。他翻了几遍身,还是睡不着,干脆转身对着对面的人,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个哥儿”
叶玉书已经昏沉的快要入睡了,被这一句话震的如遭雷劈。黑暗中他的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煞白。
“算了,当我没问。”顾远正面朝上,“这里是齐朝,这里有皇帝,这里没有异兽,这里很和平。咱们也相处这么多天了,我叫顾远,我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心里一直喊媳妇儿,也没觉得他需要名字。
原来他叫顾远啊不知他的远是“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的远,还是“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的远。好像两句诗的“远”都是一个意思
“你叫什么”顾远久等不到,用手臂撑起脑袋,难道是睡着了
叶玉书一抬头,就看到黑暗中,两点反着光泽的眼睛看向自己。昏黄的火光掩盖住他的脸色,却掩盖不了他声音中的发颤,“我,我,你叫我,书儿吧。”糟糕,怎么会把小名儿给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然而顾远可没觉得不好意思,终是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书儿,你能嫁人”
叶玉书的心砰砰砰的乱跳。那声书儿让他如泡入温水之中,“嫁人”的话更让他浸泡的温水直接煮沸了。叶玉书七上八下,阿远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忙垂下眼眸,小声的说了一个字“能。”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建议
第5章 老虎风
顾远一骨碌坐了一起,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若不是精神力还太弱,容易失控,他真想把对面的人扫一遍,然后复制成元素图,刻印到精神领域里。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有家吗”顾远问道。若是真是个有家的,是个有父有母的,他却不应该紧紧巴着人不放,合该把人全手全脚的给送回去才行。不过,好舍不得。就像是意外捡了一只萌萌哒的小猫咪,养了几天,都养熟了,才知道这猫儿是个有主了。哎,这可真是折磨人心
叶玉书也坐了起来,说出自己一直准备着的谎话,“没,我没有家了。”
“正好。”顾远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既然没有家,我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心里也很是满意你,不如咱两个凑成一对,正好是个家。这样你也有了家,我也有了家,等以后你生了孩子,这家就更加大了。”哼,就算这世界俗礼多又怎样,该是他的媳妇儿,就得是他的媳妇儿。
叶玉书张大了嘴,愣在那里,脑子木木的,已无法思考。
“如何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顾远捅了捅面前的脸庞。
“呀”叶玉书低下头,只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热的要冒烟了,“我没有不喜欢,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
顾远一拍手掌,“行。我就当你同意了”顾远皱眉翻找了一下记忆,伸长脖子,啪嗒一声,在叶玉书的脸庞上盖了一章,他其实更想啃一啃。不过,记忆中还没有成亲的时候,这样算是耍流氓,会惹人讨厌。
顾远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叶玉书并没有讨厌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就应该有高觉悟。
叶玉书捂着脸,心砰砰砰的乱跳。他怎么能这么强盗不过,心里为什么有点儿喜欢好想跑回家告诉娘亲,他要嫁人了,他也能嫁人。顾远,阿远,他一点儿都不嫌弃自己是个哥儿,这世上果然有人会喜欢他的
顾远这边又翻了翻记忆,原主记忆中关于成亲,只有聘礼、拜天地、进洞房、吃肉。于是顾远开始了一番成亲计划。
揭开了窗户纸的两人,相处的越来越和谐。顾远身为一个才刚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正常男人,早已觊觎的眼冒精光,心里恨不得立刻将人娶了回来,进他顾家的门,成为他顾家的人,最好再生个顾家的娃儿。
叶玉书则一见顾远就羞涩,心里其实恨不得日日跟在这人身后,但又生怕这人没羞没臊的又亲又摸,每日里都在甜蜜的纠结着。
三天后,顾远在洞中存储了大量的食物和柴火,包括处理干净的几头獐子、鹿。
双手扣着叶玉书瘦弱的肩膀,顾远在心里怜惜了一下,说道“我要上山几天,这几日你不要走远,我给你请了一个保镖,洞里的獐子、鹿的这种野物我都已经切割好了,这些肉烤着吃也腥膻,所以你每日早晨就捡出来几块,扔到湖岸上,给那保镖吃。”
叶玉书担忧的望着他,“你要去哪带着我一起吧。”
“你身体不好,才刚病了一场没几天,怎么能乱跑我这是上山,风餐露宿的,你跟着我多委屈。”
叶玉书更是担忧了,是什么原因必须上山。他问了顾远,顾远又给搪塞了过去。叶玉书只好不再问起。这时,他才想起刚才顾远话中的“保镖”。
虽然不知“保镖”为何物,但是镖师他是知道的,难道顾远给他请了个镖师那,那他哥儿的身份岂不是会有其他人知道叶玉书急了,“那保镖是谁”
顾远揉揉他的头发,“哦,是我想差了,既然是保护你的,自然要见见你,免得相互认错了。”
顾远带着叶玉书下了藤梯,过了藤桥,到了湖岸上。
只见湖边石头上,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慵懒的卧在那里,看到两人来了,只稍稍撩了撩眼皮,就打了个哈欠假寐着。
“啊这是,这是老虎,阿远,咱们快回山洞,老虎会吃人的”
“没事”顾远安慰了一句,“这老虎是我认识的,这四周,就它最聪明。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风,它也喜欢。于是我就拜托它来看顾你几天。你不要怕,不信你喊它名字,它就过来了。”顾远以眼神鼓励着。
叶玉书总是相信顾远的。顾远一说,他不但没怀疑,反而觉得自己未来的相公果然是天生不凡的,竟能降服这些猛兽。
“白风。”叶玉书冲着白虎喊了一句。
白虎瞥了个白眼,抖了抖毛,从石头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
它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过来。
叶玉书告诉自己不要怕,但还是战胜不了潜意识的害怕,整个身体都缩在顾远身后。
顾远笑了笑,伸手招呼白风,“你不要怕,它很聪明的。虽然才刚满周岁,战斗力不强,但在这方圆二十里之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白虎果真是个通人性的,听到顾远说它战斗力不强,十分不满,冲着顾远低吼了一句,把叶玉书吓的一颤。
这下轮到顾远不满意了,“白风,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要是敢吓到我老婆,我可不会饶了你。”
叶玉书面色一红,他已经知道“老婆”的意思了,只是,他们还没成亲呢
白虎鄙视的喷出一口气,走了过去,蹲伏在顾远面前。
顾远握着叶玉书的手,放到白虎的头上,“你摸摸,软不软,你别当它是个老虎,就当成一个变异不,长得特别壮实的猫,你看像不像”
“噗嗤”叶玉书笑了出来,微微侧头,看着被抚摸的眯着眼睛享受的老虎,越看越觉得,果真就如同一只大猫一样,而且比猫儿更威风、更霸气。可惜,带不回家。若是能带回去,可是比那些上好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要羡煞人呢
“好了,你们两个也算是认识了,我现在就上山,书儿你若是无聊,也可以让白风陪着你四处走动走动。”
“真的非要上山吗”叶玉书恋恋不舍的拉着顾远的补丁里衣。
顾远看着面前长发及腰,面容精致漂亮,却穿着破烂衣裳,脚下也踩着草绳编成的草鞋的人,举手拍了拍叶玉书的头,“真的需要上山,你只需顾好你自己就行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怎么会那,你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恩。”顾远转身就走,只听“刺啦”一声,后背传来一阵清凉。
他无奈回头,盯着满脸通红的叶玉书,“这下好了,我只能光着上身上山了。”
叶玉书也是羞赧,举手挡住了眼睛。他虽然嘴上说同意了,可心里还是极为不舍,于是手里就没松,结果那早就破烂不堪的衣裳,也终于撑不住了。
顾远呵呵一笑,偷了个吻,大步离去。
叶玉书放下手捂着脸庞,满面甜蜜,望着那小麦色的后背,一动不动。
怎么了白风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看着自己守着的人一动不动,于是就上前拱了拱。
叶玉书“啊”了一声,壮着胆子,啃啃巴巴问道“呀,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下”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瀑布后面。
白风舔了舔嘴,等在浮桥尽头,等啊等,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肉,于是只得气冲冲的冲进树林,不一会儿叼了只兔子回来,一边吃着,一边哀怨的望向瀑布。
首阳山做为远近闻名的邪乎的山,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名声。山间雾气朦胧,林木茂密的遮挡了所有的天光,无论走多久,眼前的景象都放佛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这些,对于顾远来说,根本没用。因为除了眼睛的“看”,他还有精神力的“看”。随着精神力到了一级,精神力已经能外放十米左右的距离。
首阳山位于肃州城以西,是伏龙山脉之首。因为海拔十分高,往往山脚已是盛夏,山顶仍旧白雪皑皑。
但是顾远却发现了这里许多人工雕琢之景,而且山峰之内,山体波动很不寻常,这些都向他昭示着,这山峰深处内必然拥有一处人工挖成的孔洞。
是什么让人在如此大的山峰深处,掏出一个连低阶精神力异能者都能注意到的大型孔洞结果不言而喻。
天黑的时候,顾远到了山腰处。杂草之中,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被紧紧遮挡着。
精神力细细感受着风,风中夹杂着和山体内孔洞拥有的同样的波动。
没错,就是这里。顾远艺高人胆大,弯腰钻了进去。
洞内十分干燥,顺着洞口往里走了将近一里,顾远看到了一具干瘪的尸体。这尸体的大腿旁,有一支箭,而尸体背上,则有一个腐烂的包裹,里面掉落出几个金色器皿。
顾远精神力一扫,准确的捡起一个香炉,他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不用扫描,就知道这香炉金元素含量很高,根本没有丝毫锈迹。这说明,这香炉从生产到如今,没有经历过多时间。
而且,香炉底部,印着一个印记。就算是顾远根本没有这朝代文字的记忆,也不妨碍他猜测出,这里,是真的有一个陵墓的。就像是他曾经跟着父亲躲藏的那样的陵墓一样。
雄伟、安全,而且陪葬品丰富多彩。这些陪葬品,都将成为他顾远的聘礼。
顾远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希望这陵墓不是个被盗光的。好吧,已经被盗过,只希望那些人给他留点儿什么,不然什么都没有带回去,多没面子。
山洞越走越宽敞,顾远手里攥着金制香炉,又走了将近一里,终于“看”到了一扇大门。
上面有几个气势汹汹的字,他不认识。
顾远用精神力扫了一下,推开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下下
第6章 有外援
躲过了机关重重,见识了巧夺天工,无视尸骨累累,顾远终于来到了存放陪葬品的大殿。
这里没有人踏足的痕迹。
一排排长明灯照亮了十丈高的殿堂,瑰丽奇异的壁画与雕刻,为殿堂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整整一百个三丈高的架子整齐摆列,每个架子五层,每一层,就有一个三米长一米宽的红木箱子。
这还只是第一座放置陪葬品的大殿呢。
顾远扫了几个红木箱子。这些箱子大小一致,但上面的雕画竟然没有一个重复的。
他走到一个红木箱子前,将精神力深入铜锁锁眼中,触动机关。“咔嚓”一声后,顾远打开了箱子。
闪烁的长明灯中,箱子中的东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久不适应强光的顾远不得不用手遮挡。
待适应了光线后,他向箱子中看去。只见浮翠流丹,云舒霞卷,璀璨夺目的丝绸一卷卷整齐排列,耀如金银,质比珠宝。
顾远一把将其中一块红色的丝绸抽了出来,双臂一甩,丝绸如云霞漂浮开来。丝绸上,金银彩线绘制的百鸟朝凤,在长明灯下,竟似乎真的都在振翅高飞一般。
好东西啊,若是穿在他媳妇儿身上,一定很好看。
只是这里东西这么多,他一定无法一次搬走。不如紧着成亲需要的先搬着。另外,也要找些灵巧的、有用的、值钱的东西,好当做书儿的聘礼。
顾远就势从红木箱子里选了几块颜色不讨他喜欢的丝绸,铺展在地,仔细寻找看的上眼的宝物,放到丝绸上,这般一捆,捆出来个硕大的包裹。
这样不行,这可过不了山洞。
于是顾远不得不分成几个小包裹,一个个的送出了洞口。
叶玉书辗转反侧一整个夜晚,早上顶着两只熊猫眼起了身。
不行,实在是睡不着,往日里悦耳的瀑布声也成了恼人的噪声。只一晚不见,他就又是想念又是担忧。
叶玉书顺着浮桥走到岸边,迎面一只猛虎气势威严的踱了过来,叶玉书吓得赶紧退到浮桥之上。
“老虎,不是。白风,你饿了吗我给你拿肉吃。你等着”
白风气势汹汹的朝着叶玉书吼了一声,又骗它
这回叶玉书可没骗虎,他挑拣了两块肥硕的肉,抱到岸边,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对着屁股朝着他,往树林里走的老虎喊道“白风,肉我拿来了,你快吃吧。”
说完,叶玉书就赶紧跑了回去,站在浮桥上,远远看着。
往前走的白风身体一定,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石头上的肉。
它颠颠的跑了回来,嗅了嗅,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山里的獐子鹿最是狡猾,像它这样刚成年的老虎总是捕捉失败,每次都只能委委屈屈的吃兔子。它还记得,上次吃獐子鹿的时候,还是没被赶出母巢的时候呢。
老虎吃肉的场景委实有点儿吓人。但是这只老虎吃了你丢过去的食物,还冲着你摇摇尾巴,不知不觉就拉进了你与老虎的距离。
叶玉书想起自己曾经摸到的柔软的毛毛,想起顾远说的不用担心的话,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脚踏上了岸。
他向老虎一点点挪着。阿远说这老虎不吃人,那这老虎肯定是个好老虎
十米、五米、四米、三米当叶玉书的手抚上白风的大脑袋时,白风舒适的眯起了眼。
自己在野外,可没人给他揉毛,那些个树桩树皮的,忒是粗糙。
看着如此娇憨的大老虎,叶玉书总算是放下了心防,心大的坐在老虎身边,嘀嘀咕咕的诉说自己的心事。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倾吐,以前有娘亲和丫鬟们听,现在,可是攒了好些天都没有说出来呢。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他救了我,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阿远可厉害了他说要娶我呢我想娘亲爹爹和哥哥们了还没见过小侄子呢,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了”
肃州城内,叶府。
一个小厮喘着粗气,边跑边喊,“老爷老爷”
叶开阳急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怎么了可是有书儿的消息了”
小厮喘了口气,“不是,是大爷,大爷从京城来了,已经到了南城门口了,守门的兵士来报的,小的一听,就赶忙来通报老爷。”
“玉庭他来干什么”
叶玉庭骑的是快马。肃州城内主城道极为宽敞,他两鞭子下去,半炷香就到了叶府大门前。
飞身下马,叶玉庭把马鞭往小厮怀里一丢,疾步进了府里。
正堂里,叶开阳和卫氏已经在等着他了。
叶玉庭一进正堂,叶开阳就怒斥道“胡闹,你身为南部指挥使,看护京城安全,怎可擅离职守”
叶玉庭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哼,若不是前来送节礼的小厮说漏了嘴,怎么,父亲和母亲是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妹妹丢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过了一旬之久我才知道,父亲母亲真是好大的心”
叶开阳和卫氏脸色顿时灰暗了一层。卫氏抖着手擦拭脸上的泪水。“这肃州城内外,都找遍了,你妹妹,还是没找到,许是,许是”
“哎”叶开阳叹了口气。整个肃州城能发动的势力,他都已经用上了,那城西外的大小村落、山林,也俱都翻找一遍。虽是没找到丝毫线索,但所有人都知道,落到那野物嘴里,不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叶玉庭看着恍若老了十岁的父亲母亲,也放软了语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妹妹真的不幸,也必须把尸首抬回来,厚葬在咱顾家墓地里,岂能让她弃尸荒野。”
“呜呜你怎么就不想点儿好的,你怎么能诅咒你妹妹你妹妹现在一定活的好好的。”卫氏气的指着叶玉庭。
叶开阳忙不停的去安慰卫氏,这几日,已经哭的晕过去了几回,再哭下去,怕是要伤了身体。
叶玉庭端起茶盏,一口水也喝不下,又放了回去,“我已经和圣上告了假,这一个多月就留在肃州城里找妹妹。另外,我和江湖上三机阁有些交情,已经托人去了信,过不了两三日,他们就会派人到肃州城来。”
“胡闹,简直胡闹你身为朝廷命官,怎又能与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攀交情那三机阁什么行径无纲无法,杀人不眨眼,行事狠辣,正邪不分”叶开阳一阵头疼。
叶玉庭忙安抚道“父亲,只不过是几面之交而已,再说了,寻人查事,这样的事情,就是派一百个小厮出去,也顶不上人家一个。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拿人钱财,父亲放心,三机阁主已经向我保证,若是寻不到人,他们绝不会走。”
终归是找人最重要,叶开阳摆摆手,“罢了罢了,只希望你妹妹,还好好活着。”
顾远在三日之后,把最后一个包裹运出山洞。然后他背起三个包裹,左右手各拎着两个包裹往家赶。
家,真是一个莫名温暖的词,心里一想起,就烫烫的熨帖到了心坎儿上。
顾远不知道,他一路走回去的时候,嘴角已经翘了起来,只是他那副雷打不动的死样子,就算是翘着嘴角,也让人看不出来笑意。
还未走到水潭,就听到了白风的吼叫。顾远动了动耳朵,确定这声音中含着嬉闹玩耍的意味后,就放了心。
“书儿”那小小的身影,怎么就那么让人喜欢呢。
正在给老虎刷毛的叶玉书腾地扔了手中的枝条,一头冲向顾远的怀抱。
“你怎么才回来”叶玉书紧紧搂住顾远。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顾远扔下手中的包裹,反抱了回去。入手是瘦弱的肩胛骨,他心疼的责怪道“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你看你瘦的,这么硌手,晚上搂着睡多不舒服啊”
叶玉书也顾不得难过,急的伸手去捂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看我带回来了什么东西”顾远揉了揉叶玉书一头杂乱的头发。
叶玉书这才去看,“呀,你怎么还背着这么多的包裹,重不重,快放下来。”
“好好。放下来,给你看看。”
没看包裹里的东西,只看这包裹,叶玉书就大吃一惊,“这可都是极其名贵的绸缎呢。这种雪青色的丝绸叫做冰雪缎,正是夏日里穿的,据说一年只产十匹,极是珍贵。呀,这是菱花罗,这是碧玉纱,这是烟消绮”
顾远挠了挠脸颊,他哪里知道这些丝绸那么贵重,都是白了吧唧绿了吧唧的不好看,于是干脆就当了裹布。“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你打开包裹看看,喜不喜欢。”
叶玉书解开了一个包裹,顿时,龙眼大的珍珠宝石从绸缎里滚落出来。这一大包裹,粗粗一看,就得上千颗,这么贵重的东西,阿远是从哪里寻来的
叶玉书立即又拆了剩下的包裹,包裹中尽是各种精致臻美的首饰、镜子、梳子、玉器、金银器皿。霎时间,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热热闹闹的摆在鹅卵石岸上,竟然显出了廉价的地摊感。
叶玉书抚着胸口站起身,“阿远,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只单单地上这些,就比他十多年的来自各种赏赐、季节添置、好友赠送的东西都更贵重。
顾远握起叶玉书的手,“你还没打开最后一个包裹呢。”
两人一同拆开了雪白色的锦缎,刺目的红色一瞬间映入眼帘,在雪白色的映衬下,更显鲜艳。
顾远从后拥着叶玉书,“书儿,这是我顾远给你的聘礼。书儿,你可愿意嫁给我。”
叶玉书抚着那炫目琉璃般的红色锦缎,满目泪水靠在顾远的怀里,“愿意,愿意,我愿意。阿远,我欢喜你。”就算是偷的抢的又如何,若真是犯了杀头的罪,他叶玉书也认了。跟着这个人,是甜是苦,他都愿意去尝。
“说定了书儿,我们两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好评和鼓励
关于顾远和叶玉书,他们两个有爹有娘的,肯定不能躲到山里头自在啦
第7章 成亲了
顾远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不远处的叶玉书正积极备战嫁衣的场景,都没能让他的表情有多少变化。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激情澎湃。
受惠于原主的记忆,他知道了很多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东西。
比如,原主的记忆里,“他”就曾经一不小心围观了同村一对新夫妻的洞房花烛夜。
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个赞,顾远咂咂嘴,“天都黑了,别缝了,快来睡吧。”他拍了拍身边的草席。
叶玉书面上一红,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你先睡,我一会儿就缝好了。”阿远说,什么时候嫁衣做好了,什么时候就拜堂成亲。可惜,手中的骨针太过粗糙,他生怕毁了这价值千金的绫罗。若是有好针,不用两天,他就能把两套嫁衣制好。
心中哀叹一声,顾远向后一靠,躺在草席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叶玉书缝着缝着,就听到了平稳的鼾声。他放下了针线,踮着脚走到草席旁。
手指在熟睡人的脸上轻轻抚了抚,叶玉书如偷了腥儿的猫儿一样,窃窃的笑着。他拿起草席上几块厚些的缎子,抻开,盖到顾远身上。阿远最近也太累了,又是摘果子又是打猎,可惜他又弱又笨,帮不上什么忙。
打了个哈欠,叶玉书站起身,捶捶腰部,又坐回了原位,拿起骨针,细细的缝制起了喜服。
跳跃的火光里,石壁上各种摆设反射着珠光宝气。哗哗的流水中,一阵阵鼾声平稳安详。
“吁”黎明时分,五匹矫健的黑马驮着人来到肃州南城门口。
“四哥,城门关了。”
“妈的,早说了这个点儿不对,老五你催命一样的催,看吧,只能等天亮了。”
“我说老七,不懂就别乱说话。就这么个城门,还能难住我,看我不”
“行了”最前面的一匹马上,身穿白衣的男子回头,“肃州城不比其他,守卫森严。此次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你们都把不干净的尾巴收拾起来,免得到时候惹了乱子连阁主都兜不住”
“是,四哥。”最后面一黑衣少年连忙回答。
抱着一把剑的长脸男子也点了点头。
唯独娃娃脸的老五和虎目圆睁的老七互相瞪着眼,暗暗较劲。
天一亮,肃州城门打开,五个人进了城。
叶家早已派了小厮等候,见这批人的相貌特征与大爷描述的并无二致,立刻上前认了人,领了回府。
当天中午,六匹快马带着三十人的队伍就从西城门而出,直奔城外伏龙山脉。
“这次就拜托陆兄了,这些小厮,包括我,若是陆兄有需要,直管指使便是。”叶玉庭在马上拱手道。
“怎敢怎敢。”白衣青年陆从容轻摇折扇,“在其位谋其政。我陆四既然接了这单子,必然有始有终,还请叶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叶玉庭点头,“鄙人心中实在是急躁担忧,一心想寻家妹下落,怠慢了各位,还望海涵。适才匆忙出发,还未问询另外几位兄弟贵姓。”
“免贵姓白,白玄虎,你叫我白老虎还是白老七都行,随你便。”一脸横肉的大汉拍拍胸脯。
陌冷刀鄙视的瞪了一眼大汉,别人一句话,就把底儿全揭了,蠢货,“陌六。”
黑衣少年乖巧的笑着,“我是乌八。”
说话间,从前面树枝上,一个灵活如猴子的人窜了回来,“四哥,有点儿线索了。”
“哦”陆从容笑着对叶玉庭说,“这是侯五,最是会探查蛛丝马迹。”
“是吗不知这位小兄弟发现了什么线索。”叶玉庭极力镇静道。
侯五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才我去了叶大小姐最后被发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从另一个方向来的脚印。所以当时的地方,一共是有六个人在场。其中三人已经死了,一人重伤,大小姐却不见了,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这么说,书儿是被人救走了”叶玉庭惊喜的勒住马缰。
“不,应该说,是被掳走了”
“哦五哥怎么又知道的。”乌八歪着脑袋问。
“因为那往外而去的脚印,只有一个,虽然过了这么些时日,但脚印依旧清晰可见,可见当时踩的极深。这说明,当时的大小姐因某种原因无法自己走路,那只能说明,这人或抗或抱,把大小姐给掳走了。”
“啪啪啪”白七拍了拍手,“呵只看脚印就知道这么多,老五你都能开卦了,哈哈,那你说说,家丁们又发现的另外两个往河边去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大小姐醒了过来就自己走了,要么就是那掳人的恶徒没劲儿了”侯五挠挠脸。
“哈哈哈哈”
陆从容瞪了白七一眼,歉意的向叶玉庭拱拱手,叶玉庭笑着摇摇头。
侯五翻了个白眼,“四哥,你看呢。”
陆从容刷的一声合上扇子,对着叶玉庭道“若真是被人掳走了,还望叶大人带着这些小厮快快下山去吧。”
“这怎么行就算寻人上帮不了忙,这些人也能供你们差遣,给你们打些下手。”叶玉庭疑问道。
陆从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上敲着折扇,“老八发现,那已死的三人,额头正中央,有一牛毛细的针眼。所以说,这多出来的这人,必然极其擅长使用暗器。我等江湖人,向来是刀尖上来去,自去会会那人。但这些小厮去了,不过是徒添人命罢了。还望叶大人,三思啊。”
叶玉庭听出他其实想说,这些人去了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虽然心中极其想亲自去找寻到妹妹,但此时有求于人,也只能听从陆从容的话了。
等他们走远,侯五一溜烟又爬上了树。
乌八下了马,“四哥,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用的花草。”
“恩。”陆从容回头道“老六你去将这附近的野物驱赶一下,老七你你去磨炼一下你的功夫吧。”
“哦呵呵”这次轮到侯五发笑。都说白老七最是擅长暗器,这次强中更有强中手,若不是乌八发现了踪迹,谁能想到那眯着眼也不一定能看到的伤口,竟然是致死的原因所在。
白七一介七尺大汉,委屈的找个片稍微开阔的空地,练起了功夫。他发誓,比自己暗器还厉害,要么这人必须教他,要么,就去死
人未动,而白七四周,已经散落了一层鸟尸虫尸。
这边叶玉庭带着人下了山,就近找了一个村落落脚。
安顿好人马后,叶玉庭挥退随从,自己爬上了一处小山坡,眺望远处无穷无尽的茫茫山峦。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一点点往他这边蹭,叶玉庭摆摆手,“你可是这村里的孩子”
那男孩一点儿也不怕人,噔噔噔的跑了过来,歪着头问道“俺听说你们是上山找人呢”
“是啊。”
“那你们能顺便帮俺找找二表哥吗他有这么高,这么瘦,不爱说话。”
“呵,怎么,你表哥也丢了”
“是啊,李家村的人说看见表哥上了山,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表哥回来。俺们村的张猎户前几天从外面回了,俺爹托他帮忙进山找人,好几天了,还是没找到。”
“半个月啊。”叶玉庭叹了口气。书儿也已经消失快半个月了。他感同身受的揉揉男孩子的脑袋,“会找到的。”
“恩俺爹也这么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此刻,一轮圆盘挂在正中天,万里无星,碧水潭四周笼罩在莹白的光芒中,梦幻而朦胧。
水潭边,平整的石头搭成一个长长的几案。几案上,各种金制器皿盛放着烤制好的鱼、鸡、鹿、羊、猪,挤挤挨挨的摆放着。器皿四周,一整圈的鲜花与蔬果将它们环绕起来。
白风的爪子在地上蹭了一遍又一遍,涎水止不住的流。可惜,没有顾远的命令,他可不敢上前吃。
几案旁,一条由干草铺成的小路,直直通到浮桥边上。顾远一身红衣,站在干草路尽头,静静等着那头的人儿。
不知听到了什么,顾远眼皮儿撑了起来,白风的爪子也定了定。
一片如霞似雾的红纱,在水帘后隐约浮动。那红纱雾在水帘上显现后,就不再移动。急的白风吼了一声。
红纱雾摇晃了一下,缓慢的向着岸边走来。不多时,水帘到了尽头,顾远终是看到了那红纱雾的身影。
红纱雾上了岸,转过身,正对着顾远。两人隔着干草路,眼睛紧紧黏在一起,好似要到地老天荒。白风急得走来走去,吼吼了几声,打破了这久久的凝视。
顾远低头瞪了白风一眼。白风哼唧一声,委屈的舔舔爪子。
红纱雾笼罩中,叶玉书紧张的不能自己。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跳声有多大。他不敢靠近阿远,若是阿远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会不会又来取笑他
可是,他也不忍心让阿远久等。叶玉书迈出了一小步。红纱裙下,镶嵌着红宝石的红绸缎鞋子抬起,向前,稳稳落在干草路上。脚下柔软的触觉让叶玉书的心定了定,他再次迈出了一步。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似是踩在顾远的心尖上。顾远的嘴角拉平,眼皮跳了跳。敢在他心尖尖上跳舞,好大的胆子啊。
干草路并不长,顾远走七八步就到了尽头。叶玉书,愣是走了二三十的步数。
见人终于离得近了,顾远遏制不住内心的本性,一把攥住了叶玉书的胳膊拉向怀里。
踉跄跌入顾远的怀抱中。红纱下,叶玉书的脸一红,轻轻挣脱出来,“阿远,你攥疼我了。”
“哦。”顾远放轻了手劲,却没有放手,“书儿,你今晚真美。”
叶玉书抿着嘴,“你还没有揭头纱,怎么就知道了”
这头纱这么通透,怎么就看不见了。再说了,夜晚对于顾远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看”而已。“因为书儿,什么时候都美。这一打扮,不用看,就能猜到。”
叶玉书咧起嘴巴笑了起来,双眼眯成小小的月牙,里面盛满了幸福与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没破百,怒更一章。ˋˊ
自从发了文后,天天嘴角翘起,太高兴大家来看文了。
不过,为啥第三章 的点击是最少的额,郁闷。
大家有想说的议欢留评,感觉这篇文已经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了,好有压力啊t ̄︶ ̄
第8章 倒计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顾远以这异世的习俗,与身旁这他一眼相中的人,许下相爱相守的满是责任重担的诺言。
夜晚的湖水清浅荡漾,夜晚的瀑布也轻柔起来。那薄薄的水雾之后,偶有呢喃传出,叫人从哄笑,到脸红。
“阿远,我害怕。”
“不怕,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阿远,疼。”
“那我等等”
“阿远,阿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