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干什么”冉郁冲着骆雨峰大喊,说完还想要起身去追石榴。
骆雨峰压住冉郁,换了副冷冰冰地口气说“还没娶呢,至于这么紧张吗”
“你怎么知道”冉郁楞了下,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但想想不对,随即又恼怒起来,“你偷听”
“风大太,刮进耳朵里的”骆雨峰耸耸肩,不在乎地说。
“你这个家伙,死骆驼,放我起来”冉郁手脚并用,依然甩不开骆雨峰。
“别乱动,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骆雨峰立即动手解冉郁的裤子,好像不像是在说假话冉郁不动了,不满地瞪着他。
骆雨峰放开手,温柔而又霸道地说“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你是我的,这辈子不许想着别的人,不许对别人有好感,别想成亲”
“成亲你也管得着洞房你管不管”冉郁又是羞又是恼。
“管家仆若想成亲,得由主人同意”
“什么谁说的。”
“渤海有律,白纸黑字写在哪,不信去问本县令史”
“还有这狗屁律令”
骆雨峰邪笑着道“那是,当初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偏要为仆,现在后悔,太晚了,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从冉郁角度看上去,这样笑着的骆雨峰竟然别有魅力,而且一句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又让冉郁激动的心跳加速。这时候冉郁多少有些认命,他这辈子可能真逃不出去了。
“我没打算成亲。”冉郁用轻若蚊子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骆雨峰挑眉问。
“我跟石大娘说要回去想想,她是小石头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骆雨峰的思路被带着转了圈,弄明白后,不由得兴奋起来。说“你会回绝你不会娶她”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骆雨峰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快乐,猛得抱住冉郁。
“死骆驼,要被你压死了”
“那就和我在一起吧”骆雨峰像是在引诱冉郁,“不离不弃。”
“我那也不行”
“为什么”骆雨峰惊讶地问,“难道说,你还是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又要拼了命的救我,我不信那只是为了报恩”
“我可能是喜欢你的。”
“那就行了”骆雨峰欣喜地说。
“可这种事,总不太好,会为人所不齿。”
“我不怕,还是说你怕了”骆雨峰问。
“我不是什么有钱人,我没有退路。我以前就是个贼,不干净,现在若还和人有那种关系的话,这辈子或许都会被人瞧不起我不能过这样的日子。”
骆雨峰推开冉郁,注视着他道“你有我怕什么谁敢说。还是说你不信任我认为我一定会始乱终弃是这个意思吗”
“雨峰,将来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将来柳决明会到你身边,那你就不须要我了。”
“我说过了,他是他,你是你,我没搞错。就算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可我现在很明白我喜欢的是你。”
“好,那你将来说不定也会很明白的喜欢上别的人,我就会像柳决明一样,可能还不如他,我可能连张画都不会被留下。你我本来就是不相配的,我从来不敢奢望什么。”冉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若是真话为什么心会那么痛,若是假话又不全然是,他确实畏惧,畏惧失去,那种痛彻心扉,永世都不能忘却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
“冉郁”骆雨峰显得很无奈,他可以耍手段,可以威逼利诱,但若是冉郁真决定了,他也没办法。
两人相顾无言,门外传来小石头的声音。
“冉郁,冉郁,小六她怎么了,在海边一直哭一直哭,我怎么劝她都不回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又从山上掉下来了,听到了喂回一声啊。”
“哎,我来了”冉郁答应了声后,轻声对骆雨峰道,“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毕竟这事由我而起。”
骆雨峰终于让开,冉郁快速的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代天巡狩六
骆雨峰目送着冉郁离开,并不是他要逼迫冉郁,他也有害怕的事,比如说他的曾经,他曾经做过的那件事。如果让冉郁知道,他们恐怕就不会再有将来。有柳决明的地方,太子肯定就在附近,他们总会在安阳出现的,那件事谁知道会不会被泄露出来,这让骆雨峰不得不担忧。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要赶在这事被揭出来之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该怎么办,骆雨峰按着太阳穴,很少有事让他这么头痛了。
冉郁跑出去,小石头上来一把拉住他说“你可算出来了”
“小六怎么了。”冉郁问。
好在小石头性子糙,也没多问冉郁在房里干了什么,这么晚才出来,只是唠唠叨叨说他的事,“小六也不知怎么了,问她也什么都不说,我这个大哥啊,是越来越不亲了。”
“她在哪”冉郁问。
“在港口那边。”
“好,我马上去。”
冉郁还没走几步,让小石头拉住,他像是有话说。
“有话要说”
小石头为难地说,“冉郁,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我虽然经常不回家,可我和娘都很疼她。我看出来了,小六喜欢你,你若是不喜欢她,千万要对她直说,别让她有什么念想,”
“我明白。”冉郁郑重地说,“你放心吧。”
“那好,快去吧。”小石头又露出了笑容。
冉郁“嗯”了声,向港口跑去。
在港口附近,远远就看到石榴面朝海,坐在那像是在哭。冉郁走到她身边,坐下。
石榴见了冉郁也不说话,负气地别过头去。
“对不起。”冉郁满怀歉意地说。
“算了吧。”石榴抽着鼻子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不痛快。是大哥让你来找我的吧,他就会瞎操心。”
“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的。”
石榴转过脸来,瞪通红的眼睛看着冉郁。冉郁微微一笑,替她把脸上被泪水糊成团的脂粉擦干净。
“冉郁哥哥,你和骆爷真的是是哎呀,我说不出来啦”
“还不算吧但小六,就算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可能和你成亲的。小六,你是小石头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没有其它的非份之念。”
“嗨”石榴叹了口气说,“冉郁哥哥,大哥每次回家,都要和娘说那些关于你的事,冉郁怎么怎么了,冉郁怎么了。我在旁边听啊听,不知不觉就很想见见你。那天真的见到你了,我就觉得好像见到了故人似地,想要亲近你,我想我是喜欢你了。”
“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我,我也只单相思罢了,也没问过你的意思。”
“小六,回去吧。”
石榴摇摇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大哥放心,我过会就回去。”石榴望着海天相接的那一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我也在这等你,不能让你独自回去。”冉郁不肯走,也坐在那假装看海。
“你这人啊,不喜欢我,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冉郁笑着,没有答话。石榴突然又哭了起来,冉郁只能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她。
两人坐了很久,见天实再晚了,石榴没办法,只能和冉郁回去。小石头见妹妹哭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痛,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妹妹离开了。凭着这点,冉郁对自己的老友很是感激。
回到房中,骆雨峰早就不在了,但就在不久前,他们两人弄出的痕迹依旧保持着原样,冉郁静静地望着床榻发呆。
安阳城中一些出逃的富商,又被送回来了。大王还下令,从京城里迁了些富户到安阳,汉广几城,名曰重建城池,为大王分忧。其实也就是被赶过来的。
其中有些是骆雨峰的老相识,忙着来找他,拉关系吃饭。骆雨峰当然照单全收,对他来说,喝上几口酒也算消个愁。冉郁算着快有三四天没见过他了。
“爷这两天都很晚回来啊,身上还带着奇怪的香味。”冉郁和小石头正在装着窗,小石头似是无意的说着。
冉郁不在意地说,“是嘛可能有生意上的事吧。”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骂这个死骆驼,伤还没好就到处跑不知道休息,复发的话要你好看。
“生意嘛,对了冉郁,城里开了个南风馆”小石头压低了声,神秘地说。
“南风馆,什么东西”冉郁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小石头很是诧异。
冉郁又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自己除了偷东西,基本上啥也不知道,没人教过他啊
“就是养小倌的地方”小石头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冉郁表示还是不明白。
小石头垮下脸道“就是男娼”
“还有这种地方”冉郁的脸一下子红了。
“对啊,好像咱们大王也很喜欢娈童,所以其实在渤海,男风也满胜行的,不算什么离谱的东西。”
冉郁觉得小石头话外有话,好像在暗示他什么,可当他疑惑的想要问时,小石头却专心干活去了。
“大哥,娘让你们进来吃饭。”石榴从屋里探出头来,自从那天从海边回来后,石榴和冉郁就不再那么亲密了,有些躲着他的意思。
饭桌上,连石老太太都在那说“这南风馆都开到安阳了,今日还在集市上遇见两个穿得妖里妖气的男人,真是世风日下,尽出妖孽。”
小石头和冉郁对视一眼,小石头说“娘,那些人也是糊口,怪不容易的。”
“为娼就够令人不齿的了,更何况还是有手有脚的男人。”石老太太不屑地说。手上顿了下又道,“今天娘还看到骆爷和那些人说话,没想到他也有这种嗜好。”
冉郁心里一跳,小石头说“娘,你别乱想,可能是你看错了。”
“你这是说为娘的眼花了嘛”
“娘”小石头委屈的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你怎么知道爷不是为了公事。”
“公事公事有说有笑,公事还要给他们买东西”
小石头这了半天,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了。他瞟了眼冉郁,见他紧紧捏着筷子,眼睛定定的盯着前方,赶紧叫自家老娘别说了。
“你啊,这个孩子呆楞楞的。”
这边娘正在教训着孩子,冉郁丢下筷子,豁然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怎么了。”石老太太问儿子。
“娘,谁让你乱说话的。”
“这孩子”
许久没说话的石榴也开口说“娘,你就不该说这些的。大哥,你去看看吧。”
冉郁见小石头从屋里出来,他便躲了起来,直到小石头离开。南风馆,果然商人多是负心汉,前二天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这两天有新鲜的就跑了。
冉郁整晚都在等骆雨峰回来,打过三更后,骆雨峰才满身酒气的从外面踏进来。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骆雨峰轻佻地用手指抬起冉郁的下巴,却被冉郁打掉。
“上哪去了”
骆雨峰半醉半醒,道“卫老先生他们都回来了,胜情难却,喝了点酒。”
“只是喝酒”
骆雨峰眯起眼睛,露出个邪气的笑容,说“你还想干什么”骆雨峰还特地加重了那个干字。
冉郁气的脸都红了,但他压住火气说“城里据说新开了个南风馆,酒的味道不错吧。”
“乱传的人也不怕咬了舌头”骆雨峰厌恶地说。
“那明天街上走的估计全是哑巴了。”
“就算是南风馆又如何,与我有关”
“有人看见你了”
骆雨峰欺身上来,不经意的舔了下嘴唇,说“你这是吃醋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你管我上哪”
冉郁很不喜欢骆雨峰身上这种流里流里的强调,还有那些个酒气。
“跟我来”冉郁拉着骆雨峰往里走。
“喂,你带我上哪,不会是去房里吧哈哈”
冉郁憋着口气,猛然反身停住,骆雨峰在那前后摇摆着,站都站不稳。冉郁看他的样子就有火,猛一使劲就把骆雨峰推进了后花园的荷花池。
荷花池的水自从鄢支人攻打安阳后就没换过,又被火烧过不深,淹不死人,就是水有些发臭。
“醒了嘛”冉郁冷冰冰地说。
骆雨峰抹了把脸,从池子里爬出来,绕过冉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酒喝多了,人容易冲动,他压不下胸中那口气,又走了回来。
“冉郁,这还是我家,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只是个仆人。就你刚才你对我做的事,若上到官府,至少在你脸上刻个字。”
冉郁瞪着骆雨峰,骆雨峰也回瞪着他。
“好”冉郁点点头,“我明白了,骆爷,骆老板”
心痛得难受,眼睛也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冉郁不甘示弱的和骆雨峰对峙。
“把手珠还给我”冉郁伸出手。
“什么手珠”
“别装傻,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砗磲手珠,还给我。”
“还就还”骆雨峰在怀中摸索了阵,终于拿出串手珠,他犹豫了下,抬眼看看冉郁,见冉郁很坚决。也是喝酒误人,骆雨峰脑中一热,就犯了浑,狠下心把手珠扔还给冉郁。
冉郁快气疯了,在手珠掉落在他怀中时,终于再也崩不住,推开骆雨峰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趴在榻上,骂着骆雨峰“死骆驼,死骆驼,说的全是假话,全是假话,全是假的。死骆驼,死骆驼”
那些会对他好,不会放弃的,不会退缩的话,言犹在耳,说话的人却像变了个样子。变得真快,果然谁都不能信。冉郁把那串手珠狠狠的扔了出去,骆雨峰拿过的东西他不要。
骆雨峰楞在外面,身上全湿透了,风吹几下,他打了个寒颤,倒清醒些了。拿手掌猛拍自己的头,真是的,今天这脑袋里估计全装着草,逞什么口舌之快呢。闻到身上那股子臭味,骆雨峰皱起眉,得回去换件衣服。
骆雨峰人是在往房间走,脑子里装的却全是冉郁,他越想越不对,冉郁在生气,怎么哄他高兴呢结果换衣服的事就让他给忘了,一躺到榻上,骆雨峰就开始揉太阳穴,头痛。你说好好的没事去喝什么酒,本想消愁现在是更愁了,骆某人打算从明天开始决对要戒酒。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十一长假了,六六要加班也,因为还有那么几天的存稿,所以更新会继续,但是留言可能无法及时回复了。
到没存稿的时候咳嗽,那就再议吧。
代天巡狩七
骆雨峰越想越后悔,天没亮就去找冉郁,府里上上下下连地窖都找过了,没有人。
“冉郁上哪去了”骆雨峰怒气冲冲地问小石头。
小石头表示很无奈地说“没见着啊,爷,我早不跟他在一处睡了。”
“这么早,乱跑到哪去了”骆雨峰甩袖离去。
老的们打架,小的们受伤,小石头心里默念,这两个人还是早点凑成对吧,不然他都跟着倒霉。石榴把那天在冉郁房中看到的事跟他说了,他倒觉得冉郁和骆雨峰在一起也不错。就是冉郁这性格,骆雨峰能受得了就不错了。
幸好冉郁房中,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连夜行衣都在,冉郁应该不会什么都不带就跑,骆雨峰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从早上便开始找,一直到太阳西斜,人也没找着,上哪去了骆雨峰的头又开始痛
卫家那些人三番二次来找骆雨峰,他其实并不想出去,但将来可能还用得着这些人,不能真疏远了,再加上心里也烦闷想出去走走。便嘱咐小石头去找冉郁,跟着他们出去。
没多久,那群色中恶狼就说要去为雨楼。这个为雨楼就是冉郁口中的南风馆。其实为雨楼不仅做肉体买卖,这里面也有单纯去喝酒聊天的。
比如说骆雨峰,现在他正倚在榻上,任隔壁男娼娇媚的呻吟着,榻摇得震天响。
“骆爷,在家睡不好嘛,每次来都是闭目养神”一双修长的玉手将茶杯凑到骆雨峰面前。
骆雨峰微微笑着接过茶怀,抿了一口,茶绵长的苦味在唇齿间流转,骆雨峰闭上眼睛,似是很享受。
“兰,你泡的茶果真是不错。”骆雨峰满足地说
名为兰的小倌妩媚的一笑,拢了拢头发,又倒了杯茶给骆雨峰,然后就坐在旁边,边他他捶腿,回答道“骆爷要是喜欢就常来。”
“常来恐怕是不行。”骆雨峰想想昨天冉郁发脾气把他扔进荷花池的事,就觉得好像又闻到了身上的臭味。
“骆爷,你的那个小家伙,得手没有”兰问道。他和骆雨峰似不像是嫖客与娼优的关系,倒很像是朋友。兰一点也不顾忌,有什么便问。
提到冉郁,骆雨峰的眉头就拧了起来,他坐正身体,自责地说“昨天酒喝多了,和他吵了一架,小家伙现在正生我的气呢,什么都不带现在也不知跑哪去了。”
“东西都在的话,应该跑不远,骆爷放心吧。”
“我也想他不会走的,可就是找不着,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连他以前藏身的地方都找过了,没人。”骆雨峰为此头痛不已。
“骆爷,我帮你揉揉吧”多年的皮肉生涯,让兰养成了体贴温柔顺从的习惯。
“算了,再去给我泡杯茶吧。”
“好”兰微笑着,又递了杯茶给骆雨峰。
骆雨峰看着兰,说“要是那个小家伙,有你这么听话,温顺,我也不用那么烦了。”
兰摇摇头道“骆爷,若那个小家伙真的像兰这般,骆爷也不会喜欢他了。”
骆雨峰叹了口气,他对兰有好感的,这个小倌像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和其它小馆很不同,偶尔会流露出一种绝望的忧郁,让他十分同情。所以每次来这,骆雨峰都会点这名小倌,免他落在那帮色狼手中受苦,但也仅只是这些了,很单纯的好感。
兰忽然笑起来说“骆爷,不如我给你去些桃花糕吧,带些回家,哄哄你的小家伙。”
“好啊,兰你的手艺可好,这桃花糕比宫中御厨做的还好。”骆雨峰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这是有力无处使。”
“哦,是嘛,那骆爷今天多带些回去。爷也不用太过忧愁,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在家了呢骆爷稍等,兰去去就来。”兰解开衣裳,熟练的用胭脂在身上弄出些痕迹,行礼后离开。
骆雨躺在榻上,只剩他一人时,隔壁的那种声音就无法忽视。骆雨峰也是个正常人,听着听着难免冲动。他烦躁的从榻上跃起自己去倒茶,脑子里开始想冉郁会去哪。虽然他是背对着窗户,可身后稍许有异动,他便敏锐的捕捉到了
骆雨峰忽然转身,见到来人后,难掩兴奋地惊呼“冉郁”
冉郁板着个脸,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所以就起来去找那个南风馆。他只知道这些店是在西街上,但具体是哪家,不清楚。发挥曾经做小偷的本事,冉郁跃上墙头,一家家找,既然是娼馆,肯定会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终于让他找到个院落,全是男人不说,穿得都还特别妖艳。大晚上不不睡,在那里嘻嘻哈哈说着笑话。其中被众星拱月的那个人,青丝散落,衣襟微敞,笑得媚骨。虽然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却一点不显得艳俗。
应该就是这吧,冉郁一想到骆雨峰在这,搂着这些人,说着情话,甚至亲吻他们,就克制不住的自己,猛地拽紧了拳头。冉郁躲在那,等下面的人说完话,一个个睡去时,盯着那个红衣男子,记住了他的房间,这个红衣男子就是兰。所以骆雨峰进来时,冉郁就知道了。他躲在窗外看了很久,若不是见骆雨峰和兰只是坐在那聊天,什么都没干。而且看骆雨峰的样子是真在为他失踪而担忧,冉郁心中的火气也就消了大半,不然他也不会出现。更何况这一个晚上,冉郁也想了很多,骆雨峰在外面寻花问柳确实和他没关系,除非他这是在吃醋。
“你上哪去了,我一直在找你”骆雨峰欣喜地说。
“找到这来了茶的味道还不错吧。”挖苦骆雨峰或许已经成了冉郁的习惯,以至于一天不挖苦浑身都不舒服。
“还不错”骆雨峰很老实地回答,这时候态度好点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果然冉郁的表情自然多了。
隔壁还在呼哧呼哧做着规律运动,本来冉郁还想说什么,一听到那边的声音他脸就红了。
骆雨峰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墙挺薄的,据说也算是种情趣。”
“下流”冉郁不屑地道。
骆雨峰忙说“我可不是”
“你是有贼心没贼胆”
骆雨峰露出副冤比天高的神情,只是眼珠子转了圈,就舔着脸往冉郁那边内贴。
“你你干什么”冉郁后退一步,却被眼明手快的骆雨峰拉住。
“对不起,昨天是我喝糊涂了,脾气有点大。别生气了,以后我再犯浑,你就抽我,拿鞭子抽也成。”
冉郁听着,犹豫了下道“我也不好,不应该把你推到池子里去。”
骆雨峰猛点头,道“水真臭,我今天早上起来都还是臭的。”
冉郁凑上去闻了闻道“嗯,果然是臭的,那以后就叫你臭骆驼”
骆雨峰顺势就把他揽入怀中,轻声问他“喂,昨天你其实是吃醋了吧。今天还特意跑来看我有没有做些对不起你的事,你看我可是坚贞不屈的。”
“雨峰,我知道你对我好。”冉郁轻叹声后道。
“嗯”骆雨峰开开心心等着那下半句,结果楞是没有了,只好厚着脸皮问,“然后呢”
“我想我也喜欢你吧,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傻到去爬那个山壁只为了采药,也不会吃醋发脾气。”冉郁停下来,有些为难地说,“可你真的不会变吗”
“你还是不放心吗喂,我说你老担心我会变,可要是你变了呢我也会怕,怕你变成第二个柳决明,怕你扔下我一个人,到时候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上苍待我不薄,我失去了柳决明,等来了你。冉郁相信我,我会珍惜的。”
“雨峰,我害怕,我怕你会和爹娘一样消失不见,我怕晚上做梦时全是你们的影子,可早上醒来时却只有我一个人。”
“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让你第一眼就看到我。”
冉郁没回答,只是笨拙的回抱住了骆雨峰。四周静悄悄的只余下了彼此间的呼吸。这时候隔壁的那些摇动床榻的声音,就像是强烈的催情剂。
“冉郁”骆雨峰轻轻唤他的名字,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的皮肤。
正在此时隔壁也传来小倌娇媚的呻吟声,冉郁的身体微微一颤,竟然有了反应。骆雨峰大着胆子在冉郁脖子上种樱桃,手指灵巧地挑开他衣带上的结。看着冉郁的皮肤渐渐变成粉红色,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骆雨峰不由得十指大动,把他引到榻上。
冉郁用手臂遮住了脸,就听见骆雨峰对他说“别害怕,会很舒服的。”
冉郁有些害怕,但听隔壁小倌叫得真的很舒服,所以也有些犹豫。
“这种事,一定要做吗”冉郁问。
骆雨峰轻吻了他几下说“喜欢我吗”
冉郁放弃内心所有抵抗,老实地点点头。
“那就不想得到我我可是想得到你的一切,所有的”骆雨峰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冉郁更是羞怯得不敢看,骆雨峰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自己的皮肤。不若普通商人那样赘肉横生,皮肉松弛,骆雨峰的就很紧实,虽然说略微有些粗糙,却是冉郁喜欢的触感,他忍不住愈加兴奋了。
“你看,你真的喜欢”听到骆雨峰的轻笑,冉郁反射性的并拢双腿。
骆雨峰同样未着寸缕的身体贴上来,皮肤轻轻的摩擦着,像升起了一堆火。
隔壁规律性的摇动和呻吟还在继续,这种薄墙的设计确实有好处,声色犬马,声为首,特别是这种看不见,听得着,加上脑中的幻想,使在旁边听的人也不禁动情,在这样的环境下想保持贞节不容易啊多少年后,冉郁才发觉,自己当初这时候出现,是多么地“愚蠢”,不过好在这么一“蠢”,倒也打破了僵局。
骆雨峰那湿润而温暖的嘴唇,顺着冉郁脖子,锁骨,胸口一路往下,到达小腹的时候在那停留了段时间。
大约是连脑子都烧糊涂了,渐渐除了骆雨峰,冉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代天巡狩八
这边两人好不容易是进入了正题,竟然传来了敲门声,有几个轻挑的声音在那叫着骆雨峰的名字。
“雨峰,有人找你”冉郁喘着气说。
骆雨峰暗骂,这些家伙,刚才想他们快点好,一个个金枪不倒。现在他好不容易可以,啊,那啥的了,他们的枪全倒了
“别理他们”
“可这里不太好。”
外面嘈杂的声音不仅乱了兴致,也让冉郁和骆雨峰都找回了些理智。最主要的是骆雨峰回过味来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卖笑的地方,在这要了冉郁确实不太好,而且说不定还是他的第一次。搞得像是买卖,那怎么成。
看看自己和冉郁的状态,骆雨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又啃了二口,才坐起来,替他把衣服整理连丝缝都不透,然后缓慢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冉郁刚才也是紧张得不得了,骆雨峰放开他后,他反而松了口气,刚想从榻上下来,让骆雨峰一把拉住。
“我还有些事,你在这等我回来。”骆雨峰不放心地嘱咐到,“不许乱跑也不许逃乖乖在这等我,等我回来,咱们一块走。”
他刚说完,兰就拿着放糕点的漆盒从外面进来,进屋合上门后,兰捂着嘴轻笑起来。
“骆爷这么小心,还怕人被拐跑不成。”
“不许笑”骆雨峰一本正经地说,“我骆雨峰怕过什么”
兰上前向冉郁行礼,冉郁拘谨的还礼,就刚才他听到兰与骆雨峰的对话后,觉得这个小倌其实也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所以对他还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兰将手上的漆盒交给冉郁,说“这是骆爷特地吩咐下来准备的,说要拿去给你的。”
冉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惊叹道“好漂亮的糕点。”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弃我们这的东西脏。”兰感激地说。
冉郁低下头,骆雨峰一把搂过他说“怎么会,小家伙是好人,兰跟他处多了就清楚了。”
冉郁抬头看着骆雨峰,见他脸上满是骄傲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不是有事要办嘛,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
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骆雨峰吸着气,努力平复刚刚升起的那股狂潮,让他现在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你这个傻子,不过我喜欢”骆雨峰抬头在冉郁脑袋上敲了下。
冉郁摸着头呼痛,兰则羡慕地看着他们。
许久后骆雨峰才满不情愿地出去,他让兰留在屋里,名义上是陪着冉郁,实际上是看着冉郁,别一跑又没影了还得去找。
“不尝尝吗,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兰说。
冉郁老实地回答“做的太好看了,有点舍不得。”
“放久了不好吃。”兰笑道,“骆爷说的对你是个好人,骆爷也是个好人,你们会过得很好。”
冉郁红着脸低下头。
“家父生前喜欢瓷器,常自己烧制,火候控制的不好,烧久了瓷器就会出现裂痕。”
冉郁有也不明白兰怎么会突然讲到瓷器上来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似是谈论瓷器,实则另有所指。
果然兰接着说道“有些事,没时间让你犹豫,错过了就错过了,就像碎了的瓷器便再也补不回来。但瓷器还能重新烧制,人就不一定能重新来过了,所以凡事贵在珍惜二字。”
原来是兰变着法的在劝告他,冉郁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我也是随口说说,你左耳进右耳出罢。”兰说完后,便殷勤的招呼冉郁吃糕点。
两人相处的倒也融洽,骆雨峰过了很久才回来,一进门就不满地说“也不知道大王怎么想的,把这些人全迁来安阳干什么,走了冉郁。”
骆雨峰自然地拉起冉郁的手往外走,只是他没走门,而是走向了窗。
“骆老板”兰不疑惑地道,“门在这边”
骆雨峰摆摆手道“不去了,让他们自个喝吧恕骆某不奉陪。”好不容易下半生幸福有保障了,骆雨峰现在满心所思都是冉郁,什么都不想管,再没有心情去应酬那些人,就只好走偏门了。
临走他又回过头来对兰说“我和玉楼兄说过了,每月我都会拿钱来,兰从今天开始就不用接客了。”
兰些微一愣,旋即笑起来,向骆雨峰行大礼,当他抬起头,骆雨峰早就不见了。
冉郁跟在骆雨峰后面,挖苦地说“骆老板真有闲财”
骆雨峰眨眨眼笑“难得今天高兴,兰沦落至此也是有苦衷的,很可怜。”
“骆老板不会是把人家包下来了吧,可方便去探望了。”冉郁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你这是吃醋了”
“去,去,谁有这心思吃醋。”
骆雨峰哈哈笑着,想去揽冉郁的肩膀,可在大街上,冉郁还是闪开了。骆雨峰挨着冉郁,态度强硬的牵住他的手,冉郁略微挣扎了下,耐何手被骆雨峰紧紧拽着,抽不回来,他偷眼瞟了骆雨峰一眼,他的表情很凝重,很正经。冉郁没有再别扭,就这么跟着骆雨峰沿着路向前走,路上行人的眼光,好像都被骆雨峰那正大光明的气场给挡了回去。
回到家中,出来迎接的是小石头,看两人牵着的手,小石头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冲冉郁微微一笑。那微笑很友善,甚至有些你们终于凑成对的意思了,冉郁感到心中一块石头似是落地了,他很怕小石头会看不起他。
“爷,有位军爷在大堂等你。”小石对骆雨峰说。
“好,我去看看。”骆雨这才放开冉郁,向大堂走去。
大堂上,有个军士像是个新兵,因为他目不敢斜视,身体也站的笔直。
“我就是骆雨峰,军爷找我”骆雨峰向他行礼后问。
“是县尉大人让我来的”老实的新兵从怀中取出份请柬,递给骆雨峰。
“这是”
“是明晚太子殿下宴请本县乡绅、富商,具体时辰请柬内写得很清楚。”
“殿下已经到了吗”
“这县尉大人有令不能说。”
“这样我明白了,骆某一定准时到。”骆雨峰说罢要送客。
军士临走前补了句“对了,到时请骆老板带上请柬,有请柬者才可入内。”
不过是吃个饭,至于那么吓人嘛,有的这样折腾还不如不要请了,真是的。骆雨峰心里这么叨念着,可脸上还保持着职业式的微笑说“多谢军爷提醒。”
把人送走,骆雨峰打开请柬,上面熟悉的字体让他有瞬间失神。“决明。”轻抚着上面秀丽的字体,骆雨峰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表情。
晚上,骆雨峰在自己的房间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正在想个理由,好进冉郁的房间。辗转了半天,他突然坐起来,暗骂自己是傻瓜,找自己的情人还要什么鬼理由,再不去怕是夜都要过了。他起身直冲冉郁的房间,推门,不开窗也关死了,这个小家伙,想挡住他只是关门关窗那可不行,骆雨峰邪邪一笑,有手绝活他真还没有显摆过。
冉郁躺在榻上其实也睡不着,他其实挺想骆雨峰,不想离开他,可就是晚上了他会害怕,怕骆雨峰要跟他做那种事。忽然有丝轻微的声响,吸引了冉郁的注意力,他曾经是贼,对这种撬门窗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翻身一看,微弱月光下是骆雨峰的身形。他真的来了,冉郁心跳快了几拍。自然地往后缩,竟然给骆雨峰留了块地方,骆雨峰当然不客气,飞身上榻,占领地盘。
“你这么晚来干什么”冉郁这是明知故问,但不说什么他实再是受不了这气氛。
“我那边太冷了”
嗯合着把他当暖被窝的汤婆子了,冉郁抽出手就想打骆雨峰,结果不仅让他拉住手,还一把扯到怀里。
骆雨峰大笑着,很开心的样子,说“小气鬼,好吧,是我怕你冷,过来给你暖被窝。”
“这么晚了,暖什么暖”冉郁声音不响,他不想赶骆雨峰走,就是他从骆雨峰怀中抽出身来,说,“你要睡在这行,不许乱动,不许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不然我就睡地上去。”
冉郁作势要走,骆雨峰拉住他,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别我不动,决不动,睡觉。”
说罢骆雨峰躺下来,老老实实睡觉。冉郁小心的躺下来,看着近在咫尺骆雨峰的睡颜,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我以后每天都会和你一起睡。”骆雨峰忽然又开口说。
冉郁看骆雨峰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说实话还是说梦话,所以试探地说“为什么不要。”
“我说过,要让你每天早上第一眼就看到我。”
不管这是不是骆雨梦的梦话,冉郁觉得好像有种无比快乐的感情,从心底慢慢升起来,溢满了身体每个角落,那种感情好像就叫幸福。
冉郁有些昏昏然,许久才想起来,骆雨峰刚才好像是撬门进来的冉郁猛推着骆雨峰问“死骆驼,你刚才好像是撬门进来的,你竟然会撬门”
骆雨峰依旧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翻了个身。
“不行,死骆驼你给我起来,老实交待,你怎么还会撬门啊”冉郁不依不饶,这问题很严重,这样说来他随时可能贞操不保啊死骆驼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要问清楚。
“死骆驼你起不起你不起来,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收拾准备完结,活活,我再次圆满了。
代天巡狩九
骆雨峰一个晚上都在交待问题,几乎把小时候上树偷桃被狗咬屁屁的事都交待了,冉郁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问题是骆雨峰睡不着了,左手托着脑袋,e接a峰躺在那看冉郁睡得不亦乐乎,这时候他要用强的,或许冉郁都没机会反坑吧。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这种事不你情我愿的就没意思了,他还没到精虫上脑的地步。
外面响起了叩门声,小石头压低着声音问“冉郁,爷在不在你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