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被玉攻
作者动静之间
失手被擒一
“不好,大事不好家里家里来贼了”
安阳富商卫老生瞟了眼慌张前来报信的家仆,训斥道“来贼有么可紧张的,让骆老板看笑话”
说完还看了眼身边端坐着的年轻人,见年轻人脸上是派淡然平和的微笑,老者不由得挺直身板,不能丢了卫家的脸面。骆雨峰见状,玩笑着道“无妨,无妨,府中入盗,仆人紧张也是担心有失。有此忠仆,卫老先生管教有方。如果今夜是在我府上,我手下那些欠管教的早就去带路了吧。”
姓卫的当然懂,这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脸上好看了些。
“罢了,不去管这小小贼盗,若能与骆老板把生意谈成,个把东西我还丢得起”卫老先生又骄傲起来。
骆雨峰笑道“惭愧,倒是在下全仰赖卫老先生相助。”
“您说笑了”这个马屁拍得确实到位,卫老先生不由得喜笑颜开说。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刀剑碰撞的声音。
家仆们面面相觑,都不自觉地略往后退去。
突然间几名仆人尖叫着躲进堂来。随之跃入的是个黑衣人从外面窜入,环视堂上,目光最终落在骆雨峰身上。随后像是下定决心,直扑骆雨峰而来。骆雨峰微微皱眉,此处人太多,动起手来怕有闪失,不好发作,他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被黑衣人用手扣住喉咙,骆雨峰艰难地说“壮士,我不跑,你别伤害其他人。”
“少废话”黑衣人道,竟然是个少年的声音。
卫老先生在旁边看着,也无能为力。骆雨峰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走开些。
正在此时安阳县尉从外面踏进来,指着黑衣人厉声道,“快放开,这是挟持人质罪加一等”
黑衣人手上加力,骆雨峰吸上不气,脸有些青。
县尉怕伤了人质,终究不敢擅动。黑衣人挟持着骆雨峰,缓缓向外退到大门口,外面一队弓箭手张弓待发。
“都别动”县尉虽心有不甘,还是下令道。弓箭手收起武器,退后二步让开条道。
黑衣人挟持着骆雨峰一步一步后退,和县尉他们隔开些安全距离后。他眼珠子一转,推开骆雨峰就想跑。但他没想到骆雨峰反应更快,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便转过身,扣住黑衣人的手臂,扯下了他脸上的蒙面布。
黑衣人脸上表情微变,自觉不好。他没想到,骆雨峰在看到他的脸后,竟然楞住了,不自觉地放开手。真是上天助他,黑衣人立即跳上墙头。
“快去追”县尉下令道。他的手下立即追过去,他来到骆雨峰跟前,问,“没事吧骆老板。”
骆雨峰有些发愣,摇摇头,他念念不忘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太像了,一瞬间看到的那张脸实再是太像了。
黑衣人侥幸逃脱,熟练地翻出城墙。来到郊外山上某处僻静山洞,卸下所有伪装,黑衣之下是个青涩的少年身体,乌黑的头发如墨般散开。
他眯起眼睛,倒在石床上。想想刚才运气还真是好,如果不是那人犯傻,今天还就得交待了。他哼着小曲,把哪怕被追也舍不得扔的包裹打开。刚才偷来的东西被拿出一字摆开,少年仔细看了看,几块古玉,一只玉琮,几块龟甲,都是好东西。
少年微微笑着说“冉郁啊,冉郁这次又有不少钱拿了。”越想越美,哪怕在梦中,冉郁还在美滋滋地笑着。
清晨,伴着鸟鸣声,冉郁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射进来,他眯起眼睛,不太情愿的起身。将夜行衣拿到外面去晒太阳,树稍上鸟儿喳喳叫着,少年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因为这代表着那里有个新鸟窝。
少年轻点地,纵身而上,鸟爹鸟娘惊恐的拍着翅膀。少年探身一看,鸟窝中只有二只鸟蛋,少了些呢
“算了,你们也不容易。我还是找别的吃吧”少年麻利的从树下滑下来,“好吧,又只能去挖点野菜咯”
日头早已经上三竿,顶着大太阳,少年越发懒洋洋,挖了少许野菜就回来了。路过树下时,只觉得鸟叫着惊恐急切,抬头就看见一条青蛇正在吞鸟蛋。
少年只手插腰,指着那青蛇骂道“好你个家伙,我想这鸟蛋怎么这么少,原到你肚子里去了”
挑了块小石子,就朝蛇的七寸打去,冉郁下手不是很重,只能怪那蛇命薄,竟然嘴一张就这样掉下来见阎王去了。
“也好”少年蹦跳着过去,高兴的道“今晚有蛇肉吃,还有蛇胆能卖几个钱”
两只鸟儿在他的头上斡旋不去。少年挥挥手说“走吧走吧,不然把你们也打下来吃了”
拿着意外而来的食物,加上野菜,冉郁美美的吃了顿。拍拍酒足饭饱的肚子,少年把昨天偷来的东西整理下,打包背走,来到安阳城中一处古董店。
老板见到冉郁马上谄媚的笑起来,说“啊呀,小祖宗,你总算是来了”
冉郁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摊,老板立即像见了蜜的熊似的粘上去。仔细看了半天,越看笑得越贪婪。
“不错,不错,这玉连点瑕疵都没有,通透可人。这龟甲上的还有古文字,正好给那些喜欢卖弄的老板。这玉琮杂色有点多,但上看去有些年头了。”老板眯着眼左看右看,在心里估算着价线,但他贪心不足地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些东西,都及不上魅姬啊”
冉郁什么耳朵,马上就听到了,接口问道“魅姬是什么东西”
“啊”老板也意识到说漏嘴,讪笑着道,“没有,不是什么东西,你听错了。”
“得了吧,你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东西了。”少年找了个地方坐下,翘着脚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肯定是好东西,快老实交待”
“哪有”老板干笑着。
假惺惺,冉郁心里暗骂着,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只得道“不说啊,不说我不干了。这里的县尉真麻烦,昨晚硬是追了我几条街,我看还是换个地方混吧”
“别,别”老板心里明白,这种不干净活,要遇上个狠点的,黑吃黑也够他喝上一壶的。可冉郁从来没多要过他半文,说好多少就多少,这样的人上哪再去找,“其实是骆家有颗珠子,价值连城的上好夜明珠我看上很久了,就是人家不肯出让。当然,就算出让我也买不起。这不就需要你帮忙了嘛”
老板搓着手,皮笑肉不笑。
原来是颗夜明珠,冉郁突然对这个骆家有点兴趣,因为那天被他挟持的人似乎就姓骆。便问“你说的骆家是哪一家”
老板露出幅很崇拜的样子,道“那可是本县首富。就是城中西市边上的那一家。”
冉郁想了想,好像有点印像,那不是间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起眼的房子,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说“那家好像不是很起眼啊,竟是本城首富”
老板摆出你不懂的样子说“这姓骆的手下有七个商队,每个商队十几条船,日夜不停的跑,这一来一往,少说得这个数”
老板伸出双手比了个十少年露出不太懂的样子。
“起嘛翻十倍的利润”
“这么多”少年被震惊了。
“那是,所以他家好东西可不少”
真贪心,冉郁摇摇头,切回正题问老板“那颗珠子长什么样。”
“差点忘了,黑色的珠子,晚上却会发出幽幽的蓝光,名为魅姬”老板脸上写满渴望“你看到就知道了,是个神物啊”
“行”冉郁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过二天我去跑一次。”
“真的你要真把那魅姬带来,我这店里的东西任你挑不,全给你都成”老板眼睛都红了。
冉郁不屑的微微一笑,他还真不在乎这些钱。他在意的是上次差点失手,这次无论如何要把面子争回来。看来这夜明珠很名贵,要是能偷出来,哼哼定能要那县尉好看。
“据我所知,珠子就放在藏宝阁中,你仔细寻寻,定能找到”
“知道了”冉郁说完,拿了钱从老板那出来,满满一袋子钱,是老板为讨好他多给的。他拿出些,给了路边的乞丐。又拿出些给路边的孩子买糖。还有些要留给老樵夫买药,他的腿不好,家里无人照料。王婆婆眼睛瞎了,连看门的黄狗都养不起。
散着散着,钱袋就空了,冉郁随手扔掉。洞里还有今早煮得蛇汤,日子真美好啊
“大人,黑影好像往这边去了”
“大人,那边也有”
这两天本城勤劳的县尉被个黑影耍得团团转。
“大人不会是又来了吧”
“不能大意都给我精神点”
“是”
冉郁在屋顶上蹲着,拼命忍住笑。县尉大人,暂且饶了你,等老子把那颗夜明珠拿到手。嘿嘿,冉郁似乎看到了县尉黑着脸,在手下面前丢尽颜面的样子。
很快就找到了骆府,冉郁脚轻轻一踮,灵活的绕过机关,如蛇般沿屋檐梁柱蜿蜒而下,消无声息的打开房门。闪身进入后合上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拉下蒙面布,透了口气。冉郁不急着动手,先观察着房四周有无异样,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藏宝的地方多半有机关,要小心。
似乎听到咯呀一声响,冉郁警觉地钻到桌子下隐蔽。待再没动静后,才伸出头来四下张望。没人冉郁松了口气,刚打算起来,不经意发现地板缝隙里幽幽的似乎透出光来冉郁伏在地上,眯着眼睛朝缝隙里仔细瞧去,黑漆漆一片,离开些却明明白白有光透出来,这里面有鬼。
冉郁忙活起来,石板很厚也很重,应该不是撬开的。肯定还有什么机关,少年仔细摸索着。
忽然有人问“要帮忙吗”。
“不用”少年自然的回了句。
“没那么麻烦,往前数第五块石板是假的,把它拿开,然后将其它的石板移动就成”
原来是这样少年眼睛一亮。只是,不对冷汗从额上滑落到衣领里。谁在跟他说话,冉郁猛的转过身。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开,曾经被他挟持过的年轻人静静站在那里,一袭翠色衣裳,随意系上的衣带,头发也仅是扎了扎而没有束起,显得那么自然随意。他提着灯笼,发出橘色的光,映着他的脸那么柔和平静
心跳得很重,上次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今天才发觉这人长得还挺好看。冉郁一时间有些恍惚,呆立在那。
骆雨峰略微歪着头问“怎么了还不懂哎,世风日下,连贼的水平都下降得厉害。”
冉郁有点搞不清状况,他来偷东西本是“职责所在”,但这个失主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机关设置精巧,贼找不到嘛谁来告诉他,失主现在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好吧,是这样的”失主竟然放下灯笼自己走过来,边帮贼把机关打开,边做详细的解释指导。冉郁真觉得这人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机关被打开,里面放着个普通的匣子。骆雨峰将盒子取出来,打开冉郁的眼睛都直了,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珠子,圆润的珠子几乎没有棱角,确实散发着幽幽蓝光,诡异而神秘,想要据为己有,几乎任何见过这颗珠子的人都会想要据为已有
“漂亮吧拜它所赐,今晚我才能见到这么可爱的盗贼”
啊冉郁猛的看向骆雨峰,那双含笑的眼睛也看着他,刚才是被恭维了吗可这恭维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内容包括砍去部分不必要内容,修改些错误,合并某些章节。
这章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一部份内容是原的,一部分是新写的。反正原是全没了
所有国名与地名、种族都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比如说渤海国,和历史上那个完全没关系。
六六恬着脸又爬回来了,前篇文虐伤了,此文小白狗血,小虐因为虐习惯了,可能不知不觉就虐开了而且s我虐点比较高,有些别人认为已经很虐了,我还觉得很哈皮╮╭
失手被擒二
“给我”冉郁伸手去抢夜明珠,骆雨峰反应也很快左闪右闪,少年好几下都抓空了。
“来来看你的本事,能拿到就归你了”
“好,你说的”少年年轻气盛,输人不输阵。
冉郁抬脚就踢,骆雨峰侧身闪开,那张脸上还是堆满了毫不在乎的笑意。
“拿不到怎么办呢”骆雨峰说。
“不会”冉郁话还没到,人已经到了他面前。骆雨峰只轻轻出手,便挡下少年第二次进攻。
“这样吧拿不到的话就留下来”冉郁稍不留意,骆雨峰就已经离他很近,近到几乎可以在他耳边说话。
“想也别想”少年跳开三步,整顿攻势后,立即又扑了过去。冉郁的轻功算是非常好了,那是他的吃饭家当,但就是边骆雨峰的衣角都碰不到。不但如此,骆雨峰更像是在逗老鼠的猫,玩得还挺开心,笑意盎然。
“去死吧”冉郁火起,摸出匕首,这是以防万一用的,上次没带就让县尉给堵了,这次冉郁多了个心点。
骆雨峰闪避不及,衣袖给划破了。还不容冉郁高兴下,接着发生的事,就让他惊讶的瞪大眼睛,因为只是瞬间,骆雨峰就已突到他身后。冉郁只见他抬手,接着后颈一热,便倒了下去。
骆雨峰惋惜的看看自己的衣袖,又蹲下来看了看已经晕迷的少年,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少年还没完全昏迷,骆雨峰轻轻抚上他的脸,好像从那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喂,这件衣服的料子可是要十名绣女连织上三个月呢被弄坏了,你打算怎么赔不知道把你卖到流香阁去,可以值多少钱不过,就怕是娼馆也不收盗贼呢”
“滚”冉郁在彻底昏迷前,最后吐出了这个个字。
骆雨峰的脸上浮起了个精明的微笑,好在冉郁没看见。
从头痛与晕眩中醒来,冉郁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撑起身体,习惯了那种不适感后,少年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像,顿时完全清醒了。
一排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笔直站在那,手里托着金盘。
“喂差不多该起了吧都日上三竿了”
为首的少年,明眸皓齿,此时叉腰杏眼圆瞪,十分可爱。两人对视了会,杏眼少年鼓起嘴。
“你聋的”
冉郁从榻上跳起来说“这是哪”
“哈,此地乃是流香阁,本人是阁中管事,谁人见了不叫我一声石爷”
冉郁看着杏眼少年一个人在那表演,其他人则是很辛苦的忍住笑。
想起来了,昨晚那家伙说要把他卖到流香阁去,还说那是娼馆
冉郁环视所在的房间,布置很是清雅,不像是娼馆那么浮华。眼前的这些少年脸上稚气未脱,眼神清明,怎么看也不像娼门中人,虽然有人自称还是管事。
冉郁一挑眉,玩心大起。
“娼馆好可怕,我要出去”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无助的蹲下来,冉郁还努力挤了两滴马尿。
“哈哈,不用怕,只要伺候的爷高兴,爷会好好待你,以后自有你的好处”小石头摸上冉郁的手,趁机吃豆腐。
冉郁拼命忍着笑,故作风情状地抬起头,勾住小石头的脖子“那我要怎么做您才会高兴呢,爷”
一口热气喷在耳朵上,小石头挠挠耳朵,他只是想开玩笑吃豆腐,可这热“豆腐”要真贴了上来,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爷如果喜欢奴家的身子,奴家可以”
冉郁貌似羞涩,站起来慢慢解着腰带,双眼似带着盈盈秋水般,频送秋波,看得小石头不禁咽了口唾沫。随着衣带渐松,衣襟渐渐敞开,优美的锁骨显露出来,结实的胸膛,毫无赘肉的小腹,流畅的腰线,再往下小石头的眼睛瞪得能比上鸡蛋了。
待到衣服落地,少年的身体全部展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哇”的声,然后是乒乒乓乓一片嘈杂乱响,除了冉郁以外屋子里所有人都捂上了眼睛
“穿穿起来”小石头羞得脸通红,“谁谁让你真脱的”
许久,没有声音。小石头把捂住眼睛的手指稍稍分开些,透过缝隙往外看,哪还有冉郁的影子。
“快起来,都起来,人没了”
想和他比脸皮厚,还得再修几年,冉郁边走边系着腰带,想当年在大院里,夏天大伙都是光着屁股走来走去的,全是男人,谁怕谁啊。
冉郁还没走出几步,后衣领就让人拎住
“放开小爷”冉郁火冒三丈,朝后就是一肘子,结果让人抓着胳膊给放倒
“很精神嘛”
又是这个讨厌的声音
“喂,你是谁啊三番四次欺辱小爷,小爷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名字,爷要报仇血恨”
“我的名字叫骆雨峰,你可千万要记住我等你来报仇,十年不晚。”
“原来是只骆驼”冉郁哧的声笑出来,打不过他,口头上也得讨回些便宜。手臂被强行扭到身后,被双略显粗糙不似读书人的手扣住。身子被拉起来,背马上就靠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上。
“小家伙,你的名字呢”
“小爷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那我就叫你小家伙”
“你敢”冉郁挣扎着,两人反而越贴越紧。
“名字。”骆雨峰固执的问。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冉名郁。”好汉不吃眼前亏,报上姓名又不会死
“冉郁,怎么写是哪两个字”
“我怎么知道,小爷不识字”没读过书是个白丁,皮厚如冉郁者也不由的脸红。
感到手上的钳制松了些,骆雨峰还是没有放开他,只是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又带回了那个房间,扔在榻上。
“爷”小石头他们正满宅子找人,见骆雨峰带着人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让你们给他换衣裳,怎么衣裳在这,人到外面去了”骆雨峰语调平稳,但内中隐含的气势,让小石头吓得不敢回话,低头站在那。
“我有手有脚自己会穿,再说我也有衣裳不用你的”冉郁看不惯骆雨峰颐指气使,站出来帮小石头说话。况且无功受禄,定有问题。
“你还是看好自己吧”
“我有什么”冉郁昂着头,回敬道。
“小小年纪,做什么不行,偏要去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我偷的都是些豪富巨商,他们反正钱多得也用不完,为什么不分掉些”
“分掉些若所有的人都去偷去抢,去等着你来分钱,你又能去偷谁此是长久之计”
“我”冉郁气结,说不过他,转移话题,“你想把我怎么样,要送官的话你就爽快点。”
“我不想把你送官,坐个把年牢于你也无用。”骆雨峰淡淡地说。
“那你想干嘛”
骆雨峰神秘一笑,并不回答,径自走开了。
小石头吐出口气,看看冉郁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冉郁躺倒在榻上,翻来翻去,怎么睡都不舒服,索性盘坐起来。
小石头掩着嘴咯咯笑着说“很久没人这么跟爷说话了,平时爷瞪瞪眼,我们就吓得要死,你还真厉害”
“那当然,我可不怕他”冉郁听到有人夸他厉害,不禁得意起来。
“我叫石头你呢”
“冉郁”
少年人没有那么多心思,谈得来很快就打成一片。
“冉郁爷这个人并不坏,待我们也挺好。说不定他是真的想帮你呢”
冉郁露出副绝对不可能的表情,说“哪有人这么好心,我有办法出去,你们也别给这帮人干活了。咱们要不一块出去,外面的世界可自在呢”
小石头露出些向往的表情,可最后还是没这个胆量。
等人陆续都出去,冉郁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放个贼在家里,不知道骆雨峰安的什么心思他才不在这呆着,今晚就逃,打定主意。冉郁起身东找西翻,将出逃要用的东西准备好随后开始闭目养神,养精畜锐。
打过更鼓装睡的冉郁蹭的从床上起来,夜行衣早就穿戴整齐,用布蒙上脸。蹿到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夜深了,灯灭人寂,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蛙鸣。
出去先在附近转转,果然没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几步上了房顶,那里是他的天下,冉郁这么认为着。
一路无阻,冉郁回到自己的山洞,到处都是他熟悉的东西。哈哈,果然还是自己的草窝好。躺在石榻上,硬是硬了点,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当年他刚来这时,亲手打草,亲手晒干,亲手铺上去。冉郁美滋滋地的闭上眼睛,就是感觉有些冷,睡久了骨头都疼。深吸口气,那是种混着木叶和草的味道,冉郁觉得无比好闻,可惜就是,还透着那么些霉味酸的翻个身,鼻子好痒,像有什么东西在挠。冉郁拿手抹了把,好些了,可没多久又来了。睁开眼睛,正想骂娘张着的嘴巴却只说了一句话
“你从哪冒出来的”
骆雨峰手里拿着狗尾巴草,脸上挂着很有趣啊,好玩极了的表情,这让冉郁很有抽他一顿的冲动。
“你在房间里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时我就发觉了。但是嘛,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所以没敢惊动你,自己跟来了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不是跟你来,我跟本不可能找到。”骆雨峰丢掉手中的草,拍掉手上的灰尘,从身边拿出壶酒来,“趁着夜色美好,月明星稀,不来点酒,那就太可惜了”
冉郁本想发作,手还悬在半空,做着指的动作。看到那壶酒,他有些怕了。无知者无畏,其它的冉郁不知道,可他是贼,靠轻功吃饭的,看到壶酒,他就明白了,骆雨峰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不知不觉跟着他到这也就罢了,可以说明自己是因为着急回来而大意了。问题是他一边要跟在自己身后,一边还要抱上壶酒,那酒还没有洒出来的迹象,这轻功要达到什么地步冉郁估计自己再练上十几二十年也不定能到这个程度,这次他确实感到了压力。
“你,你真的只是个商人”冉郁疑惑的问。
“是啊,本城谁不知道我若不是商人,你何必来偷我”
冉郁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深藏不露,小心点好。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骆雨峰慢慢悠悠的喝了几口酒,完了还咂咂嘴,冉郁脸都黑了,原本水汪汪眸子里多了不少火气。
“我说过,你若能偷到魅姬,我就它送于你,你若偷不到,就把你自己留下。”
“我要是不干呢”
“那我就只好动手把你抗回去了”骆雨峰笑得人畜无害。
冉郁明白他为什么要大半夜跟着自己了,带着壶酒也不是为了要喝,这根本就是威胁。把自己的实力亮出来,让冉郁自己去选择。在实力差太多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选硬拼的,冉郁也不笨
“好,我跟你走”老老实实下床,即然逃也逃不掉那就走吧,冉郁将身边仅剩的一些小物什收拾了下。
“这个就不用带了”夜行衣被手快脚快的骆雨峰扔掉。
冉郁在心里把骆雨峰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骆雨峰,小爷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名字,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小爷等着。去你家好啊,别小看了小爷,到时候玩死你
刚才还做咬牙切齿仇恨状的冉郁,突然笑了,骆雨峰看着他的笑脸,微微眯起眼睛,这小家伙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小石头已经把今天早上的事老实交待过了,好玩又有趣的小家伙,只是和他最初想得有些差别呢是这张脸让他差生了误解吧,这张脸,骆雨峰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不易查觉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原的部分,和全部。
失手被擒三
“嗯,再近些”
“这里吗”
“对”
“不痛吗”
“不不算很痛再用力点”
“啊再用力点会坏的”
“不会的,你再用力些嘛”
“好,你等着,我再试试看这样行吗”
“不行啦,太轻了你不会再用力点吗”
“再用力,我就不行了啊”
“不要,你别走,别离开”
“我真不行了,我叫爷来吧”
“啪”老先生把书卷扔在书案上,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书我没办法教了”
“先生”小石头忙跑出去追。
“哎,我的手,我的手还没好呢”冉郁拖着脱臼的手臂,追到门口,看两人都跑得没影了,便露出个顽皮的微笑。
“终于都走了呢”冉郁歪躺在榻上,一副行不正,坐不直的样子。
他来这快半个月了,其实在这里日子过得很不错。他搞非暴力不合作,今天砸坏个花瓶,明天睡到日上三竿,玩得不亦乐乎,骆雨峰也拿他没办法。
冉郁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拧起秀气的眉毛。骆雨峰可以说对他很不错,知道他和小石头关系好,就让小石头和他住在一起,还找人来教他读书。冉郁不傻,他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骆雨峰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他是个贼,没有人会在家里养个贼的
“听说你胳膊脱臼了”
讨厌的声音又来也
“是啊,骆驼兄今天没事吗怎么还在家里”冉郁就是口下不饶人,自从他来到骆家,骆雨峰就注定背上“骆驼”的外号
骆雨峰知道冉郁给他起了个外号,却完全不在意,让冉郁自讨没趣他走过来,拉住冉郁的手臂,再用只手固定住位置,稍稍用力,便听到骨头归位的声音。
“先生说你们在这打情骂悄,有伤风化”
“风什么化,小石头又不是女的那个老古董,见不得别人好”
骆雨峰拿起案上的书卷楚辞,问“先生教的这个”
冉郁瞟了眼道“是啊”
把那卷书放在一边,洛雨峰铺开纸,招呼冉郁过来。
“这些对你来说太深奥了,你还是先学自己的名字吧”
冉郁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口中急忙说着“好啊,好啊”就凑了上来。
“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呢”骆雨峰提着笔,思考着。提笔沾了些墨,在纸上写下个“冉”字,“作姓氏用的,似乎就只有这个冉了。始祖是冉季载,西周王族,周文王第十子。儒家先贤孔子便有三个弟子姓冉。”
原来自己的姓还有这么段历史,太有趣了。冉郁又是好奇,又是兴奋的问“那郁呢是哪个”
骆雨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年轻气盛,形容美好,便展颜一笑,在纸上写下个“郁”字。
“郁就是这个字吗”
“对,郁有青翠茂盛”骆雨峰故意停了下才接着说,“还有美好之意”
美好吗冉郁转过头来,看着骆雨峰,对方也带着笑脸注视着他。那又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无底的黑洞般吸引着他,看得他有些心跳失速,脸上发烧。冉郁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感觉抛出去。把心思放在了纸上那个字上,骆雨峰的字下笔有力,干净洗练,冉郁也不由赞叹。
“想学吗”骆雨峰放下笔,抬手很自然的摸了摸冉郁的头发问。
心好像又多跳了一拍,真该死,冉郁拍掉那只禄山之爪,回答“想,不过不用你教”
“以你现在的水平,让小石头教就行了。”
冉郁又见到骆雨峰露出他那招牌似的,人畜无害,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就感到没那么简单,此事不妙
果然下午时,有仆人抬来了三口大水缸,传来的话是。
“写完这三缸水,就算出师”
看着这三口足足有半人高的水缸,又瞟了眼那比碗还小的笔洗写完,这要哪年才写得完三缸水冉郁有强烈的想抽人的冲动,在心里把骆雨峰祖上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个遍。
冉郁在咬牙切齿,小石头倒很有兴致,极认真的在那教他怎么磨墨,如何起笔如何收笔。冉郁挠挠头,告诉自己不能败了小石头的兴,那是朋友
得,认真学吧。
写到日头偏西,手臂都麻了,浑身肌肉僵硬,烦躁的冉郁扔下笔,起来活动了下手脚。
“不能偷懒,你连个冉字都写不好”小石头跟在他后面唠叨着。
冉郁瞟了眼自己的大作,那个跟本不能被称之为字,鬼画符还差不多。
“累死了,休息会现说”冉郁摆摆手,今天无论如何不想在写了。
“真是的,当初爷教我写字的时候,我可是写了整整一天啊,都没觉得累”
冉郁眼睛一亮,问“是骆驼那个混蛋教你写字的”
“你别给爷起小号啦”小石头把他那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我五年前就来侍奉他了,他人很好的,从不无缘无故打骂我们。他还教我读书写字要不是我笨,说不定现在也能卖画卖字了呢听说有人一字千金,哎,什么时候有人来买我的字就好了,妹妹就有嫁妆了,还能给娘亲买幢大屋子。”
“石头,你不笨,你的字写得比我好多了”不是刻意奉承,冉郁是真心实意觉得小石头写得很好,当然比不上骆雨峰。
“我练了五年多,也只到这个水平,连爷的一半都没到”
“说不定我练个五年都不一定能到你的水平”冉郁耸耸肩说。
“真的”小石头笑了。
“对啊”
两人正在增进感情,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声音让整个大宅院变得热闹起来。
“怎么了”
小石头拍了记脑门说“我给忘了,今天有船队回来怕是林伯伯他们到了”
“林伯伯”冉郁对这里的人还不熟,陌生名字经常听到。
“嗯,是这里的管家,数他跟着爷的时间最长”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有个如洪钟般的男低音在那大声道“小石头,你个贼娃子躲那里去了,爷回来了也不见你出来偷懒呢”
“林伯伯”小石头欢叫声,拉着冉郁的手小跑出去。
外面不少人正向这走过来。骆雨峰身边跟着个面色红润,极为精神的长者,他微微握成拳的手上青筋突起,看上去就显得有很力量。
小石头见到长者,就丢下了冉郁,蹦跳着过去就抱住了对方。
“林伯伯,你回来了”
“嗯,没死在外面。”管家林骛揉乱了小石头的头发,无意中抬眼见到冉郁,略微显得有点惊讶,立即推开小石头,严肃的看着骆雨峰问,“爷,这位是”
骆雨峰平淡的笑道“是我捡回来的,他叫冉郁”
“冉郁”林骛若有所思的盯着冉郁的脸打量了半天,“爷”
“林叔,此事过后再说。”骆雨峰打断林骛的话,冲冉郁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说他是捡回来的,当他是狗啊,冉郁把头别过去,不理骆雨峰。所有的人都看向骆雨峰,他倒也不觉尴尬,反而主动走过去,问冉郁“字练得如何”
“小爷我聪明着呢,用不着三缸水就能写好”
骆雨峰点点头,忍俊不禁道“只要能写好,确实不一定要三缸水。”
冉郁张了张口,这样完全没有办法接话嘛没意思,不说了。
“在少爷面前,你怎可出言不驯”林骛上前几步,怒道。
刚刚对小石头的那种友善甚至慈爱的态度都没有了,冉郁不知道,今天才刚见面,这半老头儿怎么就和自己杠上了。
骆雨峰只是偏过头对林骛使个眼色,林骛略有不甘的乖乖退了回去。
“小石头,你带冉郁回去吧”
听到骆雨峰的吩咐,小石头拉着冉郁的袖子,拼着命把倔强着不肯离开的少年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