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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第18节

作者:石头与水 字数:20943 更新:2021-12-31 11:14:39

    沈博难得与凤真心有灵犀,点头,“嗯,我们都是瞎子。”唐知府那样正常的人类,竟生出这样的怪胎来。

    唐惜春哈哈笑,“没啊,你们眼睛都很好看,哪里会是瞎子呢。沈公子,你来找我师父有事么”

    沈博温雅无比,道,“本来是去青云观看望青云道长,顺道来给太妃娘娘请安。”

    唐惜春问,“你要去青云观哪我也要去,不如咱们做伴可好”

    沈博笑,“好。”

    不知这些人找蜀太妃何事,唐惜春并不多问,待蜀太妃召见他们,唐惜春便回了自己院子吹笛子。

    周湄凤真当天便离去了,沈博因为要等唐惜春去青云观,住外头的侍卫所。蜀太妃问,“你要跟沈博一道去青云观”

    唐惜春道,“是啊,碰了个巧,他也去,不如做个伴。”

    蜀太妃问,“你不是在给凤真管账么凤真与沈博向来不合。”

    “我就给阿真管管账,又没卖给他。”唐惜春笑,“他要借师父的名声,我很大方的叫他借了。但是,沈博也跟我没仇没怨的,我近来读三国志,看上面好多人虽然在不同阵营,也是好朋友。像诸葛亮家的三兄弟,分别在魏蜀吴三家。我本就不是阿真一伙啊。再说了,我想看看阿真跟那一窝了沈家婆娘到底是不是一伙再顺便看看他为人如何”

    蜀太妃好笑,“看三国志倒是长心眼儿。”

    “那是当然的啦。”唐惜春美滋滋的,“以后我也不到处说师父多喜欢我了,要把真事藏起来,拿了假的出来说,这样就能云里雾里的糊弄人了。”

    蜀太妃笑的花容乱颤,道,“惜春,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只说假话,而是真话假话混合起来说,五分真五分假。或者是,把真话换个模样来说,这样,虽是真话,却叫别人听不出重点来。”

    唐惜春仔细思量,道,“师父的话果然有道理。”

    第二日,唐惜春收拾了包袱,带了个侍卫与沈博一并去青云观。因为都是山路,虽然可以坐滑竿,唐惜春与沈博都默契的未摆那排场,直接用走的。

    唐惜春是个话痨,叽哩咕噜的同沈博说话,“沈公子,你家是不是生意做的很大啊”

    莫不是要探听他的底细。沈博不动声色,笑,“只算薄有产业罢了。”

    唐惜春坏笑,还朝人家不停的眨巴眼,一幅你我心知肚明的神色,“你就别骗我了,我早听说沈家是蜀中第一大富商。”

    沈博道,“你听别人吹嘘。摆在明面儿上的富商都不是真正的富商,真正的富商,绝不会说自己有钱。”

    “这是为什么难道有钱还怕人知道”

    沈博笑,“没钱的人,会装出有钱的样子来,这是怕给人小瞧。真正有钱的人,往往会哭穷,因为太有钱,便有无数人打你的主意。”

    唐惜春恍然大悟的模样,“沈公子,你是说有很多人打你的主意么”

    沈博一噎,忙道,“你误会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沈公子家没钱。”嘴巴这样说着,唐惜春却是一幅肯定是大财主的表情,怕沈博不信,唐惜春还拍拍他的肩,很善解人意的笑,“放心吧。以后我肯定跟人说,沈家其实没啥钱。”

    沈博默默半晌,实在想说,求你千万别提俺家成不成

    唐惜春自己瞎乐了一阵,忽然一扯沈博的袖子,沈博一愣,止住脚步看向唐惜春。唐惜春打发自己的侍卫和沈博的侍卫,“我有话跟沈公子说,你们都离远些。”拉着沈博前走几步,唐惜春捏着沈博的耳朵,凑上前小小声打听,“你是不是喜欢阿湄啊”

    沈博无语,拨开唐惜春的手,板着脸道,“唐公子,咱们交浅言深了吧。”刚刚探听他家家底,现在又敢问他的私事,唐惜春难道不晓得什么叫分寸吗

    唐惜春哈哈一笑,“哎呀哎呀,我知道啦,不要恼羞成怒嘛”看来肯定是有干系的

    沈博依旧板着脸,唐惜春道,“你可年纪比我大啊,别生气啦你放心吧,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啊我跟阿湄交情好的很,而且,我早就知道啦”

    你知道个屁沈博狠狠的在心里回复唐惜春。

    沈博臭着脸不再说话,唐惜春无趣,便哼起歌来,他本就懂音律,又有一把好嗓子,唱起曲子非常动听自天飞下九龙涎,走地流为一股泉,带风吹作千寻练。问山僧不记年,任松梢鹤避青烟。湿云亭上,涵碧洞前,自采茶煎。

    沈博心道,唐惜春倒也全无长处。

    一曲结束,唐惜春又扯着嗓子唱起来学邵平坡前种瓜,学渊明篱下栽花。旋凿开菡萏池,高竖起荼蘼架,闷来时石鼎烹茶。无是无非快活煞,锁住了心猿意马。

    沈博微微颌首,心说唐惜春这又是水又是茶,定是渴了。

    唐惜春清清嗓子,继续唱荷盘敲雨珠千颗,山背披云玉一蓑。半篇诗景费吟哦,芳草坡,松外采茶歌。

    唐惜春接连放歌三首,侍卫都没反应,终于忍不住,回头瞪一眼自己的侍卫,不满的抱怨,“阿诚,公子我快渴死了,怎么还不给公子送水来。一点默契都没有。”

    万诚忙颠颠儿跑上来,道,“属下只顾得听公子唱歌,没见公子要水啊。”忙拧开水囊,递给唐惜春喝水。

    唐惜春灌了半壶,方道,“没听到公子我都是唱的煎茶歌么你得学着闻一知十啊。”

    万诚忙应了。

    沈博忍笑,唐惜春喝饱了水,果然不再唱煎茶歌了,他换了诗经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子家室,乃都攸昌。

    万诚求教,“公子是要我去抓白狐么”

    真笨唐惜春白眼道,“你去给我抓一只来看看。”

    “属下没看到狐狸啊”

    “那就是了,这是唱来玩儿的。”唐惜春哈哈笑,“说不定我一唱就跳出只狐狸精来呢,书上说狐狸精都美的不得了。”

    万诚简直不知该如何答话,唐惜春已径自笑起来,胳膊肘儿一撞沈博,对着沈博笑道,“要是母狐狸精,就归我。公狐狸精,就给沈公子。”

    唐惜春很有几分天真可爱,沈博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道,“我字子渊。”

    唐惜春唤他,“子渊子渊。”声音惊起林中飞鸟,唐惜春立刻臭美,“刚刚这些鸟儿都在听我唱歌啊”

    沈博笑,“惜春唱歌很好听。”

    “我吹笛子也很好听。”唐惜春得意洋洋,忽然指着一树黄灿灿的野杏道,“阿诚,摘几颗杏子吃吧。”

    万诚要去摘,沈博温声道,“惜春有没有看过王戎识李的故事”

    唐惜春眨眨眼,沈博道,“说是王戎七岁的时候与小朋友出去玩,看到路边一棵李子树,树上结满李子,小朋友们都争先恐后的去摘李子,唯王戎不动。有人问他,为什么你不去啊王戎说,树在道旁而多子,此必苦李,小朋友们采了李子一尝,果然是苦的。”

    唐惜春笑,“子渊,这又不是李子树,这是杏树啊。杏子除非不熟的,不然,很少有苦的,顶多是甜中带酸,很好吃的。”

    万诚跳上去摘了满满一兜杏子,唐惜春拿帕子擦了擦咬在嘴里,笑,“果然很甜哪。”递给沈博一个,“子渊尝尝。”

    沈博便也咬一口,的确是甜中带酸。

    唐惜春挑眉笑,“看,这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啦。”

    尽管给连王戎识李都不知道的大文盲给教训了,沈博仍是一笑,“惜春说的对。”

    唐惜春大方地,“阿诚,把杏子给子渊的侍卫也尝尝。”

    “别看野杏个头儿不大,做出的杏脯也很好吃。尤其山上的杏子,比外头庄园里种的杏子味儿要好。我以前听人说,成都府有个啥地方叫杏园,有上千株杏树,春天开了花,别提多好看了。”唐惜春道,“子渊,你说,上千株杏树,每年得产多少杏子啊。几万斤肯定有的吧”

    沈博笑,“杏园的杏树是观赏用的,那些杏树只开花,不结果。”

    “啊不结果子啊。”唐惜春道,“那这杏园的主人可真是财大气粗。”

    沈博呵呵,“过奖过奖。”

    “哎,过奖什么。”唐惜春慧至心灵,问,“难道那杏园是你的”

    杏园是沈博的得意作品,成都盛景。不知为何,此刻沈博忽然有些不大想承认了,只得谦逊道,“不过一处庄园而已。”

    唐惜春啧啧道,“原来是你的啊。”

    唐惜春心道,我还以为那大傻子是谁呢,竟是沈博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家都说沈博如何了不起,原来竟是个大傻子

    唐惜春虽然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过他半点没落的都写在了脸上,虽然在唐惜春面前,沈博恨不能自己是个瞎子才好,但,毕竟沈博并不是瞎子。并且,他还不是个会自欺欺人的性子。

    沈博心下只想吐血尼玛竟然叫连王戎识李都不晓得的唐惜春鄙视了

    唐惜春看沈博脸上不大痛快的样子,大发善心的安慰他,“没事啦杏园多好啊,可有名气啦子渊,你真是太能干啦果然很有钱啊我特羡慕你真的”

    沈博忍着吐血道,“惜春,求你别说了。”假的不像样,你是在讽刺老子吗沈博大为光火

    唐惜春笑着拍拍他肩膀,“好了吧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叫我哄你。”

    一大把年纪

    沈博唇角抽了又抽,问,“惜春,你觉着我多大”

    “不是二十六了吗”唐惜春问。

    素有少年英才之称的沈博问,“二十六很老么”

    “我才十六啊”

    沈博,“”

    唐惜春又安慰他,“算啦算啦,又不是女人,干嘛那样在乎年纪啊”只得把沈博当成女人口是心非的来安慰,“行啦,你生的面嫩,一点儿也不像二十六的,你看起来像十六的。长的可嫩了”

    沈博,“”

    沈博不说话,唐惜春也不在理会他,他看到前面一处茅屋草舍,春天来了,院中一树艳艳桃花,山花绕篱开遍。一个年轻丰腴的妇人正在院中晾衣裳,唐惜春挥挥手,高声喊,“梅花儿姐梅花儿姐”跑了过去。

    小梅花儿直起身,虚眼望来,将衣裳往木盆里一丢,一扫衣裙,笑着迎出门。沈博见唐惜春与个胖村姑如同经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相握着手臂,亲热的了不得。沈博不禁暗道莫非这是唐惜春的姘头这品味也忒与众不同了吧

    小梅花儿笑着拍拍唐惜春的胳膊,欢喜道,“这不是小唐么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我也很久没见梅花儿姐了。”唐惜春笑问,“梅花儿姐,有吃的吗”

    “有有,今天还有早上新做的白肉胡饼,新量来的好村酒,灶上有自早上就开始炖的黄羊肉。”小梅花儿往唐惜春一行往里让,笑道,“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做来。”

    唐惜春笑,“好啊,有好吃的尽管上,今天有大财主付账”

    大财主沈博,“”

    小梅花儿开心死了,往耳边一掠秀发,笑的眼睛弯弯,“小唐你就是有良心,知道照顾姐姐的生意。”

    “这不用说啊。”贫了几句,小梅花儿就去准备吃食了。

    唐惜春还替小梅花儿吹牛,“梅花儿姐的手艺特别好,简直是山中一绝。子渊,你以前没吃过吧”

    沈博已经恢复往日的从容,笑,“这么好吃,定值得一尝。”

    “那是一定的啦。”

    其实,小梅花儿的手艺也就是个村味儿。唐惜春并不是挑食的性子,一路走来也饿了,足吃了两碗饭,沈博也吃的不少。待得告辞时,唐惜春让沈大财主付的账。

    沈大财主手面儿大,喜的小梅花儿送他们出门时一个劲儿的朝唐惜春挥小帕子,一把清亮的嗓子在山间回荡,“小唐弟弟,待你下回来,姐姐再给你烙白肉胡饼吃哩”

    唐惜春也摸出小帕子朝小梅花儿挥了挥,小梅花咯咯直笑,如同白灵鸟。

    沈博对于唐惜春的审美简直不抱希望了。

    吃饱喝足赶起路格外快,下晌时,一行人就到了青云观。皓六在观里,一见到唐惜春顿时喜上眉梢,笑着抱住唐惜春,“惜春,你怎么来了”

    唐惜春捶他肩一记,“来看你们啊”

    皓六欢天喜地,“我这就去逮兔子抓鱼,晚饭归你了啊唉呀,惜春,哥哥盼你都要忘眼欲穿啦”望眼欲穿了一回,皓六扔下唐惜春就跑了。

    唐惜春嘟囔,“刚一回就叫人家烧饭”

    不理会皓六,唐惜春径自去青云道长的院子,喊一声,“青云师父,你在吗”

    青云道长在屋里懒懒回一声,“不在。”

    唐惜春哈哈大笑,从侍卫手里接过两坛美酒,举步进去。

    沈博微微挑眉,唐惜春果然扮猪吃老虎啊,竟然与青云观上下这样相熟,一道跟着进去了。

    青云道长临窗看书,见到沈博微微欠身,“大公子来了。”

    唐惜春把酒放在桌上,青云道长笑,“你们怎么一道来了”

    唐惜春道,“大公子去给师父请安,我听说他要来,就结了个伴,省得路上寂寞。青云师父,这是我带来的美酒。你跟子渊是不是有正经事商量,要不要我回避”

    青云道长笑,“闲散山人,有甚正经事。倒是你,一去上清宫就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呢”

    “怎么会怎么会。”唐惜春眼睛如同水晶,含着许多欢欣,让人一看便不由自主跟着欢喜起来。唐惜春快言快语,道,“你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本来我拜师的时候想请你去,师父说你不愿意,就没请你。后来我又忙着演算星象,就耽搁到了现在。晚上我烧几道拿手好菜,咱们一起喝酒,我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唐惜春啰嗦半日,直待皓六喊他出去烧饭,他才去了。

    皓六问,“你怎么跟沈子渊一起来啦我听说你拜师时,蜀平侯府可是为难了你一回呢。”

    “主要是为了试试他的人品。”唐惜春自是有自己打算的。

    皓六已经活鱼去鳞,野兔剥皮,这么会儿工夫,不知他从哪儿逮了头小野牛犊回来,于是,皓六剥了牛皮又开始庖丁解牛,问,“试的如何”

    唐惜春撇撇嘴,“可小气了。连年纪大都不能说,总要我哄他。一句话说不对,还不理人。”

    皓六忍笑,“这样啊。”

    “可不是么。傻有钱傻有钱的,你知道不,子渊还有个杏花园,种了好几千株杏树,结果那些树只会开花不会结果。哎,要我说,除了钱多到不行的大傻子,谁会干这种事儿啊。”唐惜春把鱼剁成小段用盐和料酒腌上,另取出一条剔刺去骨,细剁成葺,一面念叨,“这么有钱,还硬跟我装穷,非说自己没钱,不实在。”

    青云道长看着沈博握着茶盏的手一颤,不禁一笑,“惜春是个直性子的人,子渊莫介意。”

    沈博风度翩翩一笑,“不会。现在已经很难得听到这些真心话了。”

    “是啊。”青云道长笑。

    唐惜在的声音又传来,“不过,子渊学问很好啊。他给我讲了王戎识李的故事。我请他吃杏子。可能有学问的人都脾气比较古怪吧,好几回我看他脸色怪怪的,有话不直说。你说,要是把话都搁肚子里,这得憋着多难受啊”

    唐惜春道,“我总结了一下,子渊其实就是个小气不实在又很会憋的人。”

    皓六笑翻。

    沈博额角青筋直蹦。

    青云道长微笑都说唐惜春笨,其实,唐惜春真正一点都不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我的心肝儿

    第65章

    唐惜时回到青云观时,唐惜春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皓月端着盘子焦香焦香的炸丸子吃得满嘴油光,皓六在给唐惜春烧火。唐惜春一见唐惜时,挥舞着木铲就过来了,他这样也没办法抱一下唐惜时,就将脸蹭蹭唐惜时的脸,眉开眼笑,一脸喜悦,“惜时,大哥来看你了,高兴不”

    皓月抱怨,“刚刚惜春哥还说是来看我的呢。”变的真快。

    皓六拿着个烧火棍笑,“赶紧吃你的吧,刚刚惜春还说是来看师父的呢。其实,惜春是来看大家伙的。”

    唐惜春热的脸颊粉红,白净的脸如同七月熟透的桃子,鼻尖儿沁出细密的汗珠儿,唐惜时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鼻尖儿的汗,目光柔和,问道,“怎么忽然来了”

    “来看你啊。”唐惜春折身回去炒菜,抱怨道,“走前都不说跟我打声招呼,真是无情无义。本来我是打算死都不来看你的,不过想想,我做大哥的,理应心胸宽广如同大海一般,就不与你计较了。”

    皓月拿个丸子给唐惜春吃,唐惜春叼在嘴里,对唐惜时道,“你赶紧带着皓月去洗澡,他都成泥猴子了,你们这些做师兄的也不说给他洗洗。等洗好澡回来正好开饭。”

    皓月惨叫,“我不去我不去吃过饭我跟惜春哥一起洗我不要跟三师兄洗”不管他如何嚎叫,唐惜时直接拎了他走人,皓月仍然嚎叫不止,“让我吃完丸子再去么。”

    青云观的弟子平日里个个躲深山老要里习武,吃饭时都不一定全。但,这些家伙们又仿佛生了猎狗的鼻子,闻到有好吃的便个个回来了,晚饭时一张桌子坐的满满的。

    唐惜春是个自来熟的人,又在青云观住过,连向来老成持重的大师兄皓一都露出笑容,对唐惜春道,“既然来了,便多住几日。”

    皓月道,“是啊,惜春哥,自你走后,我们天天吃火锅,吃得我便密。”

    皓六训他,“给我闭嘴,正吃饭呢。”

    唐惜春把温好的酒倒入银壶中,先给青云道长斟了一盏,之后,皓月接过,给诸位师兄倒酒。唐惜春道,“这回我住五天。”他早有计划。

    皓月道,“惜春哥你像以前那样每天都住在咱们观里才好呢。”还会做好吃的,给他洗澡,多好啊

    皓六道,“惜春现在学看星象,师父又不懂星象。惜春,星象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天天晚上不睡觉仰头看星星啊。”

    唐惜春道,“当然不是了,星象得天天观测记录数据,还要有大量的计算,深奥的很。只有天上没星星的时候才能休息。”

    皓六道,“今天晚上也有星星,你怎么来了”

    唐惜春笑,“跟我师父做了个大工程,这才歇了一歇。对了,怎么不见四师兄呢”

    皓六道,“流云观的流云道长不知道在弄什么,叫了四师兄去做个帮手。”

    皓月舀了勺子鱼圆吃,问,“惜春哥,我听说你快成亲了,是不是真的你成亲的话,可得请我喝喜酒啊”

    “谁说的”唐惜春臭着脸瞪唐惜时,道,“真是老婆子嘴”

    皓六哈哈直笑,“你可别冤枉了三师兄,三师兄是惜字如金的人,哪里会说这个。是皓五回来说的,说你要娶舅家表妹,长的可土了,叫什么小菊花儿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你们不要信。”唐惜春道,“我这辈子打光棍,谁都不娶。”

    “那多可惜啊,惜春哥这样会做饭,要实在没人娶,不如我娶你好了。”皓月咬着一块糖醋鱼,吃的满足至极,笑嘻嘻道,“以后惜春哥就能天天给我烧饭了。”

    唐惜春鄙视地,“你一个小屁孩儿,毛儿还没长全,就敢说娶不娶的话”

    唐惜时见唐惜春说了半日也说不到重点,终于忍不住提醒,“皓月,这世上,只有男人娶女人,没有男人娶男人的。”

    “对啊对啊。”唐惜春这才想起关键,回头认真教导皓月,“皓月,你以后得娶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能娶男人。”

    皓月似懂非懂的点头,问,“那小娘子会烧饭么”

    “当然会。”唐惜春道,“像山下的梅花儿姐,手艺好的了不得。”

    皓月道,“也是哦,梅花儿姐烙的白肉胡饼才是一绝”

    想了想,皓月又问,“可是,为什么男人不能娶男人呢”

    唐惜春坏笑,“男人摸起来又臭又硬,哪里似女人既香且软,好摸的不得了。”

    唐惜时叹口气,纠正唐惜春的淫\虫教育,对皓月道,“男人与女人在一起,女人能繁衍子嗣,能料理家事,能洗衣做饭。这些事,只有女人做得来,所以,男人要娶女人。”

    唐惜春道,“是啊是啊,就像惜时说的这样。等你再大几岁,就知道女人的好处了。”

    皓月很是苦恼,道,“那就是说,要是五师兄和六师兄在一处,是生不出小宝宝的啦。”

    唐惜春两眼放光,惊叹的八卦着,“皓六,你跟皓五在一起了”

    皓六先是死不承认,骂皓月,“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是不是成心坏我名声”

    皓月嘀咕,“我晚来出来撒尿,见你们在小花园儿里咬嘴巴来着。先时还要对五师兄喊打喊杀,咬了一回嘴巴,第二天就屁都不放一个了,这里头要是没猫腻,脑袋输你”

    皓六嘿嘿一笑,“原来那天偷看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说完,他悠然的拈起酒盏,悠哉悠哉的喝口酒,眼角眉梢全是志得意满,也不嫌皓月坏他名声了。

    皓月反驳一句,“不是故意的偷看,是不小心看到的。”

    皓六挑眉笑道,“我可信你呢,半夜撒尿撒到小花园,你这一泡尿泚的倒远”

    皓月学着皓六刚刚的样子嘿嘿一笑,“多谢六师兄夸赞,这也是师弟天赋异秉啦”

    唐惜春实在很佩服青云道长,究竟是如何教出这一窝怪胎来眼瞅着徒弟们都断袖了,青云道长竟然全无反应,难道

    唐惜春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瞧青云道长一眼,难道

    难道

    难道青云道长才是那个最大的大断袖

    看到唐惜春的神色,先时,沈博所有的堵心吐血郁闷憋气在这一瞬间全然消失不见,他微微一笑,望向青云道长,温声道,“这酒很不错。早听说唐大人家的状元红是一流的美酒,我敬道长一杯。”

    青云道长与沈博碰了一杯,面带微笑的饮下。

    总而言之,有唐惜春在,又有唐惜春的手艺,这餐饭吃的格外愉快。

    晚饭唐惜春掌勺,收拾碗筷的事就不归他了。皓六拉着皓月收拾厨房,唐惜春自己敲肩捶背的嘀咕着去洗澡。山上天黑的早,大家吃饭说话这么半日,夜空中已是星光璀璨,唐惜春道,“惜时,你同我一道去泡澡吧。我一个人有些怕。”

    唐惜时难得的好脾气,“行,先时只顾着给皓月洗了,我也没好生泡一泡。”

    沈博插了一句,“我能一起去吗”这青云观各种不方便,他是知道的。他其实对于洗露天浴没啥兴趣,只是青云观连浴桶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在室内洗。

    唐惜春向来大方,笑道,“正好做伴。子渊,一会儿咱们在观门口集合吧。”就同唐惜时一并走了。

    唐惜春瞅一眼唐惜春的铁汉脸,问,“你不喜欢子渊么”

    唐惜时道,“没。”这么快就子渊子渊的,可真是熟啊唐惜春跟谁都熟

    “那怎么板着个脸”唐惜时也是个不实在的家伙。

    唐惜时淡淡道,“生来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惜春搂住唐惜时的肩膀,小声道,“他虽然喜欢阿湄,是个断袖,咱们也不能瞧不起他啊。虽然子渊为人小气不实在又很会憋,不过,这无干他的品行,咱们要一视同仁。惜时,你放心吧,断袖其实也是正常人。你看,阿湄、皓五、皓六都断了,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弟,除了喜欢男人,别的还不是跟常人一样。你要是带着别的想法看待他们,会伤他们的心的。”

    “而且,虽然子渊喜欢的是男人,但是,哪怕是个淫\魔,也不能见个男人就发情啊。”唐惜春啰哩啰嗦的说一堆,唐惜时无奈,“惜春,我没有看不起断袖。”断袖还总看不起他哩,像周湄就总说他是官迷什么的,讨厌的很

    “那就好”唐惜春欣慰的拍拍唐惜时宽阔的肩膀,“哥哥总算没有白白开导你”

    唐惜时笑,“我还要你开导”

    唐惜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开导你还不好别不识好人心啊。”

    唐惜时道,“就比我大几天,算哪门子老人。”

    “你少没大没小”唐惜春极是不满,威胁,“惜时,你再没大没小,哥哥可会打你屁股的”

    唐惜时牙疼,“惜春,你莫说这样的话”威胁力半丝全无,怎么听着像调情一样

    唐惜春得意洋洋,“怕了吧”

    唐惜时看唐惜春莹白的侧脸一眼这个大白痴

    兄弟两个收拾好衣物,到青云观门口时,沈博已经在等了。

    唐惜时与沈博微微颌首,唐惜春挽着唐惜时的手臂,见唐惜时竟不知应酬,唐惜春担心沈博尴尬,便很欢快的同沈博打招呼,“子渊,等很久了吗”

    沈博笑,“我也是刚到。”

    唐惜春问,“你以前有没有泡过这里的温泉”

    “去的不多。”

    唐惜春满是怀念的模样,“泡的可舒服了,愿意泡多久就泡多久,白天还有小松鼠野兔子跳来跳去。就是泡起来容易饿,不过,我带了点心,到时候也给你吃。”

    不知为什么,对着唐惜春,沈博就格外容易笑,看唐惜春一脸献宝的模样,沈博不禁笑道,“多谢你了。等以后回了成都府,我再请你吃饭。”

    两人说着些闲话,晚上路难走,唐惜时与沈博皆武功高强,夜中能视,于是,一人排头一人压尾,花拳绣腿的唐惜春走中间。三人不一时就到了温泉边,虽天无朗月,却有群星灿烂,借着星光,泉水荡漾出柔和微光。

    唐惜春欢呼一声,立刻去了衣衫扑通跳了进去。

    唐惜时与沈博都是特会装b慢调斯理型,很是不能接受唐惜春的活泼。若是个寻常人,瞧见唐惜时与沈博优雅从容的脱衣景象,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毛燥,该很是自卑一场才是。

    唐惜春却远非常人可比,他早早的跳入湿泉水中,斜着身子,兴致勃勃的观赏两人的身材,还一个劲儿啧啧道,“子渊,你身上好白啊惜时,在夜里我只能看到你白眼珠啦子渊,你肩没有惜时的宽,唉呀,你个子虽然不矮,我看以后我家惜时肯定能超过你。”想到沈博的年纪,唐惜春再次做了个肯定,这把年纪的人,肯定不能再长高了。

    唐惜春正想看一看两人的老二谁家更威风,结果这两个贼,竟然只脱到大裤头就不动了,唐惜春急的一个劲儿的拍水面,嚷道,“脱呀脱呀”

    两人互相对视,唐惜春又催,“你们倒是脱呀”

    眼神一触既分,两人默契的穿着大裤头下了温泉,唐惜春傻眼,郁闷无比,“又不是女人,还留一件做甚装羞不成”

    唐惜时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要看星星么不看了吗”

    “有树枝挡着,看不清。再者说了,我这人,观星象是观星象,泡澡是泡澡,怎能混为一谈”唐惜春把大手巾沾湿了湿泉水,热淋淋的淋到脸上,水下摸了唐惜时一把,笑道,“惜时,你还是这么多毛啊。”

    沈博险些喷了鼻血,看向唐家兄弟的目光都有些奇异。

    唐惜春忽然咕咕怪笑,笑了一阵方道,“你们俩刚刚都不脱大裤头,是不是怕被我看我原来是想给你们做个裁判,看谁大谁小的惜时,难道你还怕输不成现在这个大小比不成,不过,我觉着,你毛比子渊的多是一定的。”

    唐惜时这等寡言鲜语之人都忍不住道,“唐惜春,你说两句正经话成不成”

    唐惜春好奇的问,“惜时,你身的毛,夏天会掉吗会不会早上起来,床上一层毛”

    唐惜时黑线,“你以为我是猴子吗”唐惜时忽而倒吸口冷气,捏住唐惜春的胳膊,咬牙骂,“唐惜春,你这混账”竟然拔他的毛

    唐惜春笑,“反正那么多,别小气嘛”

    唐惜时立刻给唐惜春好看,唐惜春哈哈大笑,整个人攀到唐惜时身上,求饶,“别闹别闹,来来,我给你擦背吧”

    在沈博面前,唐惜时自然要给唐惜春留面子,准备回去后再收拾唐惜春。便将宽阔脊背转过去给唐惜春搓,唐惜春啪啪拍两下,先问,“身上有伤没”他还记得上次唐惜时身上有伤不说的事。

    唐惜时心下一暖,“没。”

    唐惜春才细细的给他搓起来,一面道,“这就对了。别总弄的这儿伤那儿伤的,我可不放心你了。哎,真是的,上天竟给我这样不叫人省心的弟弟哟。”

    唐惜时忍着吐血,“那真是委屈你了啊。”究竟是谁不叫人省心哪

    唐惜春翘着唇角笑,“放心吧,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搓一会儿,唐惜春又道,“每次给你擦背感觉跟擦在钢板上似的,惜时,你平日会觉着身上酸么”

    “不会。”

    唐惜春心悦诚服,“果然是铁人哪。”

    唐惜春本来打算连唐惜时的屁股也给他搓一搓,谁晓得唐惜时死活不要,唐惜春遗憾道,“皓月都要我给他搓的。”

    唐惜时黑线,硬梆梆道,“我又不是皓月。”

    “好啦好啦,你长大了,又是个大别扭,随你啦。”转头唤沈博,“子渊,过来我给你搓背吧,你的侍卫又没跟来。你这样的大少爷,哪里会照顾自己呢过来吧。”

    沈博客气,“不必了。”

    “行啦,别瞎客气了,你一向口是心非的,难道还叫我三催四请。”

    谁口是心非了

    断袖也是有贞操的好不好

    刚刚还险些被看去老二,沈博实在不乐意再去给唐惜春占便宜,不过,难道就这样怂了不战而退,实在不符和沈大少的作人原则再说,还不一定是谁占谁的便宜呢

    沈博一笑,迎战,“就麻烦惜春了。”

    唐惜春笑,“青云观就是我的半个家,我当然得代青云师父招呼好你了。”

    沈博走到唐惜春身畔,转过身去。

    唐惜春也拍了两下,他还按了按,对唐惜时道,“比你软和多了。”一面给沈博擦背,一面问,“重不重要是疼你可跟我说啊”

    沈博笑,“正好。”

    唐惜春道,“子渊的腰也很细啊。”

    身体已被人占了便宜,沈博嘴上不吃亏,笑,“没惜春你的细。”这混账小子身材也很不错就是有些瘦

    “那是因为我年轻啊。”

    沈博老子也不是老头子

    唐惜春千万叮嘱沈博,“子渊,你以后可不要跟你的爱人说跟我和惜时泡过澡哦”

    “为什么”唐惜春又不是会瞧不起断袖的人。

    唐惜春叹,“真是笨。虽然咱们清清白白的,你将心比起想想,要是你爱人也跟别的男人泡澡,你介不介意”

    竟然被大文盲说笨

    沈博正郁闷着,就听唐惜春说,“不过你放心,我跟惜时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你跟我们泡澡安全的很,我们都不会往外说,所以你也不要往外说啊。虽然知道你是很聪明的人,肯定也想得到,还是再叮嘱你一声的好。”

    沈博简直不想再跟唐惜春交流了,他实在闹不明白,这唐惜春究竟真是个大笨蛋,还是故意说来气他的

    沈博不说话,唐惜春随手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问,“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先被摸腰再被摸屁股,沈博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他磨着白森森的牙齿,阴恻恻的问唐惜春,“惜春,你知道摸一个断袖的腰,拍一个断袖的屁股,是什么意思吗”

    唐惜春尚无反应,唐惜时已瞪大眼睛,直勾勾的不可思议的瞪向唐惜春,就这还没搓两下,便把沈子渊摸遍了不成谁说唐惜春洗新革面重新做人了这混账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

    唐惜春无辜道,“我把你当哥们儿才会这样,要是不把你当哥们儿,我才不会摸你拍你呢。你要觉着吃亏,就再摸回来吧。子渊,难道你断袖之后就没男人拍过你摸过你吗皓六也是断袖啊,他都不会这样”唐惜春笑着一揽沈博的胳膊,笑,“玩笑玩笑,你别介意嘛。”

    沈博这辈子头一遭给人气的头晕脑胀又无从发作,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掐死唐惜春,偏生唐惜时在畔,一时也掐不死唐惜春,但是,沈博推开唐惜春,坚决不叫唐惜春给他再擦背。

    沈博生了好大的气,唐惜春泡了会儿,叫唐惜时给他擦了背,好声好气的跟沈博商量,“我们先出去穿上衣裳你再出去,放心吧子渊,以前我不知你是这样贞烈的性子,我不会偷看你的。一会儿我们穿好衣裳等你,你再出来。”

    什么叫贞烈

    沈博唇角直抽,当他是女人吗

    兄弟两个到池边换好衣裳,还特意走开一段,唐惜春才体贴的喊,“子渊,你出来穿吧我们看不到了。”

    沈博头晕脑胀的穿衣,一言不发的回了青云观。唐惜春一路忍受着沈博的低气压,跟着去了唐惜时的屋子,反手关紧了门,唐惜春方拍拍胸脯叹道,“我的天哪,我竟看错了子渊。”

    唐惜时懒得理会唐惜春,这混账没叫沈子渊弄死就是运气唐惜春天生的大嘴巴存不住话,跟唐惜时絮叨,“以往我觉着子渊这样有钱,肯定有许多姬妾侍童,他喜欢阿湄,说不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许多真心。不想他竟是个再贞烈不过的人。”

    想一想凤真在地下密室给他手活儿的事,再对比一下翻脸的沈博,唐惜春感叹,“原来,断袖也是有贞操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我的心肝儿

    第66章

    沈博头一遭吃这种瘪。

    要是人家比样样比他强,自己不如人,吃瘪也就算了,沈博自问不是个不能吃亏的人。事实上,这些年,他明枪暗箭不知经过多少。但是,被大文盲唐惜春这样戏弄,偏生还满肚子郁闷发不出来,这种滋味儿,就甭提了。

    要是唐惜春一意找死,沈博也能成全他。偏生这小子好像天生就是个大白痴,跟个大白痴计较,怎么想都有失身份。

    沈博收拢功力,隔绝五感,方浅浅入睡。

    沈博这样的身份地位,却是个很勤快的人,早上起的不比青云观的弟子晚。

    如唐惜时他们皆有晨起习武的习惯,唐惜春则向来没这种困扰,昨天爬了一天的山路到青云观,又絮叨着跟唐惜时说了半宿的话,唐惜春早饭都没吃,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直待太阳晒到屁股,唐惜春才顶着鸟窝脑袋出门洗漱。

    没有侍女服侍,唐惜春把头发梳通,随便在脑后高高的用缎带绑起来。虽无金冠玉带在身,却让人瞧着无比清爽,尤其这家伙做事情向来凑合,连脸都是随便一抹,擦得半干算。如此,眉毛睫毛上都残留着溪水的裂痕,整个人都水朦朦的。

    厨房里还留着胡饼,唐惜春自己摊了几个野鸭蛋,煎了半盘子火腿,又洗了一把青脆水嫩的山菜,端到青云道长的院子里去吃。

    青云道长与沈博正在院中石桌上喝茶,唐惜春见沈博也在,笑着问一句,“子渊,你吃过饭没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其实,公允的说,唐惜春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沈博客气道,“我早上吃过了。”

    青云道长笑,“果然是懂事了,现在知道孝敬师父了。”

    唐惜春过去坐下,笑,“我早就懂事的了不得好的好。”将东西自托盘中取出来,指了指喷香的炸酱道,“我刚刚炸的,里面放了牛肉丁,炸的时候放了些饴糖,香甜香甜的。”煎得两面焦黄的胡饼,中间已经用刀分开。唐惜春取了半片胡饼,先抹上牛肉酱,再放上黄澄澄的煎鸭蛋,两片薄薄的火腿,些许生嫩的山菜,再用另半片胡饼压在山菜上面,双手递给青云道长,“师父尝尝看。”上辈子破产后,日子多么艰难,烙了饼没肉,只得用大酱裹青菜,有时连青菜都没有,只得就着大酱吃;后来连酱都买不起,便干吃饼子;最后,饼都吃不起了。

    唐惜春没什么大本领,奈何人生得好,用他那双修长白皙玉管水葱一样的手,裹出来的鸡蛋火腿胡饼似乎也格外漂亮,令人食欲大增。青云道长接来咬一口,点头称赞,“很不错。”

    沈博忽然就很想尝尝了,偏生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刚刚都拒绝了,怎么好意思再说要吃。何况,只是个胡饼罢了,回去叫厨下做来,要多少有多少沈博正胡思乱想,唐惜春就递了一个给他,笑眯眯地,“知道你是个不实在的家伙,说不要吃,肯定是要吃的意思。吃吧,不用跟我客气啦。”

    要是接了这饼,岂不是坐实了唐惜春说他不实在的话了么

    一个胡饼的诱惑,沈博还是忍得住的。

    正想第二次回绝,唐惜春却是直接拉过他的手,塞给他吃。然后,才自己高高兴兴的吃起来,一面吃胡饼,一面喝青云道长的好茶,唐惜春惬意无比道,“要是能一辈子住在山里,当真是神仙日子哪。”

    青云道长吃掉胡饼,自己另裹了一个,笑道,“亏你不觉着闷,太妃倒是收对了徒弟。”

    “怎么会觉着闷呢,我只要一看到星星,便不会觉的闷。”唐惜春问沈博,“子渊,要不要再吃一个”

    沈博又拿了一个胡饼道,“我要说不吃,你肯定说我不实在。所以,我还是吃吧。”跟这等白痴计较个甚都是自己白白的生闷气

    唐惜春哈哈大笑,胳膊肘儿撞一下沈博的胳膊,“这就是啦别总是装来装去的,又不是对着外人。”

    沈博挑眉,“莫非你是我内人”

    唐惜春笑,“就你这小羞样,做我内人还差不多。不过,朋友妻不可戏,我跟阿湄是朋友,昨天我才跟惜时赞你有节操,你可要坚持哟。”说着,还自作聪明的对着沈博挤眉弄眼,那德行,甭提多招人厌了。

    沈博道,“你还是闭嘴吧。”

    唐惜春径自傻乐,跟青云道长道,“要是以后子渊跟阿湄好了,师父你不就是子渊的公公么,我勉强也算个小叔子。”

    青云道长都给唐惜春引得一笑。

    见沈博脸又阴沉起来,唐惜春忙哄他,“说笑啦说笑啦,师父也可以做你岳父,你当我小舅子是一样的。总归都不是外人啦,吃饼吃饼”

    沈博刚要说话,见自己侍卫带着另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进来,沈博正色问,“怎么了”

    那风尘仆仆的侍卫恭身禀道,“老爷命属下来寻大公子,叫大公子快快回府,月中有日食。”

    唐惜春眉毛一动,沈家好快的消息。

    沈博没说话,却是看向唐惜春。唐惜春也瞧向他,就听沈博问他,“日食的事,准吗”

    唐惜春立刻摇头,“我不能说的。”

    看来是准的,沈博颌首,起身道,“道长,那我先告辞了。”

    青云道长道,“不送。”

    沈博匆匆离开,青云道长赞叹的看向唐惜春,“现在太妃就让你参与这样机密的事了”

    “师父什么都肯教我。”唐惜春一时忘了谦逊,郑重道,“她就像我娘亲一样。”

    素来淡定的青云道长一口茶喷了出来,唐惜春不是没有优点哪,就这死皮赖脸的劲儿,天底下就没几人比得上。

    唐惜春在青云观住了几日,观内老少爷们儿的伙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连带皓月也给唐惜春打理的白白嫩嫩,与往日的小泥猴子不可同日而语。唐惜春下山时,大家对他那叫一个依依不舍,难分难离,极力叮嘱他,下个月一定还要来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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