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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离弦 第7节

作者:弦烬 字数:18519 更新:2021-12-31 18:21:24

    少年冷不丁道“你前日又去江南了”

    东方雅攥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戳,一边道“你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少年便再次道“你到底事情办妥了没有”

    东方雅终于无奈地放下筷子。

    “办妥了。只要有利可图,自然不愁有人上钩。江湖人天不怕地不怕,单纯接这么个生意当然没什么顾及,何况是当今太子、未来的皇上之托。具体的杀手之选我在前几月便查办清楚了。

    “佟枫堡堡主佟鹤阳在淮北一带商路甚广,堡主佟鹤阳又是武林一流高手。许了他新帝即位便给予他皇商之职,采办朝廷各类用品,扩增商源,他便一口应承下来。溟阴教教主尤天武功卓绝,却因练溟神功而脉象紊乱,需以弈叶琼花平定心脉而护体。而弈叶琼花乃是宫廷秘药,江湖上根本难以寻得;而且尤天其人惜命如金,自然没有拒绝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九华山掌门常衡、东河门门主毕青以及散岳阁阁主卫芦都久欲将势力联结朝廷之心已久,便接下了这桩生意。此几大门派在武林中地位都不低,办事利落稳妥,无声无息,一夜暗灭亦容二家,而不引起丝毫动静,足矣。”

    少年听东方雅滔滔不绝完,才慢慢点点头。却转而道“七哥,你就非要灭江南容家不可”

    东方雅似笑非笑道“你的人被抢了,你很开心”

    少年沉默。良久才道“你是说柳舒烟容敛不过是娶到了她,何况柳舒烟和容敛是两情相悦,才子才女,天作之合,江南佳话。你说灭就要灭了整个容家你会不会报复心太强了”

    东方雅迸出一声冷哼,语气都扭曲起来“好个天作之合,江南佳话容敛不枉江南第一才子,真是好福气啊”

    少年双目一狭“究竟是为什么你去江南那两年到底做了什么”

    东方雅两年前因为一次南下游山玩水,竟呆在江南不再回京。暗里传闻东方雅看上了江南的某个女子,两个人逍遥快活去了。没想到几月前忽然回到皇宫,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像变了,把自己关在王府中七日不见任何人,只一杯一杯地喝着烈酒,任何人劝说都会被怒火殃及。七日之后,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东方乾,让他一举灭了江南容家。

    简直是玩笑容家是江南的书香世家,家主容敛弱冠有余,却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被誉为江南第一才子。容家在江南影响也极广,说灭就灭,何等荒唐

    东方乾自然不答应。然而东方雅不动声色,竟然走了如此一步逼人之棋。

    没有人知道东方雅在江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东方雅不说,只是像疯了一样要让容家灭门。

    少年发觉了事情不是一个所有人假想中的女人那么简单,但他想不出是为了什么。

    东方雅不出意料地沉默了。于那离京的两年,从来口无遮拦的他却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东方雅像是忘了刚才的话题,忽然换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对着少年道“十四弟,你再过两年便及弱冠,难道还没有纳妃的打算么”

    少年抿了一口早茶,道“我这辈子不会纳妃。”

    “啊”东方雅抬起头,略带诧异道“莫非弟弟喜欢男人”

    少年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胡扯。”

    东方雅道“父皇不会答应的。”

    少年淡淡道“父皇恐怕等不到太久了。”随即,目光错过东方雅,平静地说

    “告诉大哥,我要亦轩的那个儿子,做我的义子。”

    “什么为什么”东方雅双目微眯,一动不动盯着他,试图看穿他的心思,“一语毁了他的一生,然后救他一命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孝顺你一辈子”

    少年从座位上站起身,目中无物地绕过东方雅,走到窗边,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不再回答。

    仁帝四十二年,亦国师长子于满月之宴上,正式取名为亦离。然而其中缘由并无任何人知晓。

    当夜,一场大火焚尽了亦国府,亦家全家上下四百余人无人幸免,独有其独子亦离奇迹般存活下来。

    此事举国震惊。大理寺全力调查火因和亦家全族人的死因,但已被火焚平的亦国府内,余下的唯有焦骨碳木,半分人为痕迹也无。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亦国府无一人逃过火灾,更无人知道为何刚刚满月的亦离的寝宫,竟在一片大火中没有受到丝毫波及。

    “祸子”的流言再度爆发,轰动京城。所有人皆知亦国师新降的儿子乃是灾祸之子,左额角那个妖冶诡异的四瓣血樱,早已昭示此子将带来灭族的血光之灾。

    然而流言未传几日,便接连有人被灭口。渐渐,这场震惊天下的灾祸,慢慢埋藏于人们的记忆之中,成了禁忌的话题,在没有人敢提起。

    不久之后,远在江南的书香世家容家被一夜灭门。此事虽也轰动一方,但京城、江南相距不止万里,又并非同日之事、同样之灾,便并没有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亦家余下的唯一儿子亦离被渊王东方渊极收为义子,更名为东方亦离。从此竟再无音讯,也无人再见到过他。

    两月后,仁帝驾崩。太子东方乾继位,号为盛帝。封太子妃、宰相之女景玥为后,景氏外戚多在朝中封官进爵,最高位至大将军。

    盛帝四年,景皇后诞下次皇子。却因产时不力,婴儿身体过虚,导致婴儿当场窒息而夭。

    盛帝七年,封谢淑妃之子皇长子东方玄义为太子。景行止病逝,拜礼部尚书封文敬为相。

    盛帝十年,渊王义子东方亦离无故失踪。却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过。

    十年前那场举国震惊的灾难,已不再有后人知晓。

    落月宫。

    四大护法皆肃然位于两侧。刚从外界归来的芮蘩上前道“宫主,彻涯谷上下已在中原撒网,全力搜寻钟弦下落。不知我们”

    南宫离斜靠在座上,目光随意扫过四人的脸,神情慵懒而闲散。他不急不缓地开口,声音却冰冷得没有温度

    “明日起计划开始。”

    一抹彻寒的笑意自唇角缓缓蔓延开来。

    “至于钟弦如有找到者,杀之,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嗷整个小说最苦逼的三章终于发完了无力扶墙以上是与剧情相关的人物列表,就是说到后面还会有所提及。还未出现的人物没有列出。

    、第三十四章

    六月。

    广闻天下的绝箫公子寒靖羽在江湖各大门派及世家散发请柬,邀请各界名门人士参加净莲山庄的散樱会。

    寒靖羽虽以其箫音一绝而闻名天下,但文武第一庄的名气不是假的,无人不知净莲山庄的寒庄主亦是精通文墨,书画奇才。上次闻箫客宴上,中原听闻寒靖羽名气的人皆尽来赴宴拜访,宴会场面盛况空前。那举世无二,犹如天籁的箫声像摄魂之音一般,漾过寒靖羽绝美无双的容貌。白袂飘扬,黑发拂风,箫音清越,叹为天人。

    此宴之后,寒靖羽更是闻名天下。各界名流人士纷纷登门拜访,欲一闻其绝世箫音,一睹其惊叹之颜。然而寒靖羽极少露面于江湖,也不常出现在净莲山庄,慕名而来意欲结交的人络绎不绝,能碰巧赶上寒靖羽在庄内的人却寥寥无几。渐渐,人们都道绝箫公子游历天下,涉足各方异土,行踪不定,归期不得。想亲眼见他惊世才华,却是难上加难。

    寒靖羽对所有人而言如朦雾掩月,虽无人不晓,却无人真正能够靠近,甚至远观也没有机会。

    此次散樱会告知天下,各方名士立刻蠢蠢欲动起来。惊为天人的寒靖羽终于第二次露面于世人眼前,一时间散樱会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从世家名流到江湖异士,皆尽慕名而来,或为其颜,或醉其箫,或羡其才。离散樱会尚有两日,净莲山庄附近的客栈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蜀中官道上,两个人骑着马悠闲地走着。

    其中一匹马毛色雪白,耳状微尖,耳上多出一绺浅灰的细绒,一见便是纯种的皇室雪马银络。骑马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去却似尚未逾不惑。容貌儒雅,风度翩翩,银色的锦袍华而不艳。另一匹是枣红色的良马朱驹。马上之人身着青绸长衣,身形壮而不宽。相貌普通得可淹没于人群之中,眼神也颇为温厚。

    那红马上的男子道“王爷,离那散樱会还有两日,何须这么早前来”

    锦袍之人笑吟吟道“蜀中好东西多得很啊,我很久没南下了,顺便多玩玩。”

    “可是王爷何必为小小一个江湖书画会如此用心”男子不解道,“那寒靖羽最多不过是有点名气,人言不可尽信,说不准只是个会卖弄雕虫小技、名不符实的乐匠罢了。”

    锦袍之人道“长誉,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天天窝在你那要腐烂了的侍郎府,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可能熟知江湖中事那寒靖羽绝不愧于蜀中第一才子,不但箫音一绝,且书画诗词样样精通。五年前芮行南曾远道去赴闻箫客宴,结果不但为寒靖羽的才华深深佩服,求回好几幅字画,还把三女儿给赔进去了。寒靖羽之所以被称为绝箫公子,不过是其卓越的箫技让人淡视了其他才华罢了。有此奇人,怎能不去看一看热闹”

    那兵部侍郎徐长誉被这一袭言论堵得说不出话。本就有几分木讷性子,锦袍之人平日里看他颇为好欺负,便常和他往来。今次听闻净莲山庄的散樱会,一向热衷书画的锦袍男人便二话不说把老实人徐长誉拉来当陪行了。

    两人渐渐行入街市。街上繁华喧嚣,人多得摩肩接踵。道旁店铺酒楼挤挤挨挨,红火非常。

    锦袍之人不禁望之喟叹“和京城相比,蜀中真是别有一番风景啊”

    男人双目一眨不眨看着街旁。“嗯,红凤阁娇夜楼香脂小榭唉,冽儿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徐长誉默。心道这才是你早来两天的真实目的吧。

    锦袍之人瞟了眼徐长誉的表情,晃了晃脑袋,越过众多青楼,骑马走到一家颇为华贵的客栈,笑道“长誉,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徐长誉惊讶地看着男人,男人状似温良地笑了笑,下了马,走进客栈。徐长誉心有疑惑地跟了进去。

    客栈一层的酒菜坊里可谓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徐长誉不由愈发惊诧。二人千迂百折地终于绕道柜台。锦袍男人撩起衣袖,将银子往台上潇洒一放,道“要两间上房。”

    掌柜道“真是抱歉,两位客官应该知道,这净莲山庄的寒庄主两日后要举办散樱会,广宴天下,这不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客栈已经没有房间了啊。”

    男人立刻换上一副万分可惜的样子,叹惋道“啊真是的怎么会这么不巧呢。”

    徐长誉满脸惊异的表情霎那间消失殆尽,一脸无语地转过了头。

    锦袍男人轻咳一声,道“唉,这真是太不巧了,这可怎么办呢”转过头来无奈地朝向徐长誉道,“看来我们只能在青楼将就两晚了。”

    徐长誉“”

    在徐长誉极力坚持下,两人最终在看起来稍微朴素那么一点的香脂小榭住了下来。那老鸨见着贵客,抖着一脸脂粉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没把单纯淳朴没咋见过世界另一面的徐长誉给看得当场摧残了早饭。

    锦袍男人点了香脂小榭的花魁淑儿作陪,要了一间上房鬼混去了。徐长誉谢绝了一切和自己身体构造不同的生物,关到一间普通阁间蒙头睡觉。

    漫长的两日后,散樱会之日。徐长誉终于整顿好蜗居两昼夜的一脸萎靡的神色,穿戴整齐出去的时候,见锦袍男人已神采奕奕地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等着他。

    这人怎么就没有精尽人亡啊

    徐长誉郁闷地想。

    两人上马向净莲山庄走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名马贵车亦向净莲山庄的方向赶,徐长誉唏嘘了好一阵。到了午时,二人终于到了净莲山庄。

    琉瓦之下,古朴典雅的木匾上书着“净莲山庄”四字。那字笔体潇洒不羁,极为不凡,笔端却内敛有致。锦袍之人仰望着那四个大字,不禁叹道“好字啊人云字如其人,庄匾尚堪比一字千金,我倒更好奇庄主寒靖羽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徐长誉跟着男人走了进去。进了庄,才发现净莲山庄不愧其名。目之所及,不寻一人。一条细小的石径两旁,是一片碧绿清澈的潭水。水上浮着雪白色的莲花。六月里,莲花尽放,白如凝玉的花瓣柔然舒展,颜色如经天泉洗涤,一尘不染,洁净不妖。清风拂过,纯如琥珀的露水缓缓滑落莲心,嫩黄的莲蕊被缀得娇巧剔透,篷子晶莹。

    一个白净的小童迎了上来,行了一礼,恭敬道“二位客人请随我来。”说罢,居前而行,引着两人走了进去。

    二人跟着小童穿过幽僻的小径,又过了几条曲回的长廊,不知走了多久,方来到一扇圆形的石拱门前。小童推开石门,对二人鞠了一躬,道“便是这里,二位请进。”

    、第三十五章

    门缓缓打开。门前的二人不禁怔住了。

    饶是看惯了皇族种种盛大的场面,却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象倾惑了。

    是一个极大而宽阔的庭园,似乎要走上好一阵才能走到庭园的另一端。园内沿着嫩藤爬绕的石墙边,种了一周的樱树。每一株樱树上垂下一副雪白的卷轴墨画。画上是清一色淡粉的樱花,却无一而同。或清冷素淡,或柔雅似水,或怡然清幽,千姿万态,与树上纷散的樱花连成一片,水殷的浅浅轻红随风摇曳,缥缈似虚,漫然如幻,分不清哪里是真,那处是画。似云似雾,竟仿若人间仙境。

    园中摆了一圈宴席。宴席并不豪奢隆华,却与漫园幻境似融为一体。席上早已坐满了各界名流异士,几无虚位,却竟无人喧哗,似被幻境所染,所有人都异常安静,不敢放言。静饮着宴前的清茶,望着满眼散漫纷然的樱雾。

    二人走了许久,才找到两个位置坐下。离开宴还有一刻,向主座上望去,却还是空的。

    所有人都在座上耐心等待,却竟无人觉得主人傲慢清高,怠慢了来客。

    终于,一刻过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庭院深处缓缓走来。

    那脚步如若常人,似无半点武功。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过去。

    那人身着雪白的长衫,肤色却凝白胜雪。一张脸精致得不似凡人,漂亮的五官,带着淡淡的清雅气质。左额角一缕发丝垂落,散下一片阴影。黑邃的眸宁如深潭,摄人心魄。

    那人走到主席上,向四周宴上的宾客略一抱拳,温声道“在下净莲山庄庄主寒靖羽。今日众人赏颜来散樱会喝酒赏樱,寒某不胜荣幸,但愿各位不虚此行。”

    说罢,寒靖羽优雅地落了座。

    众人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纷纷称赞致谢,举杯开宴。

    一时间,气氛才开始渐渐活跃,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相互攀谈起来。席间不停有人离座与寒靖羽敬酒结交,来往络绎不绝。

    锦袍男人饮了一口酒,不由叹道“这寒靖羽果非凡人啊。”

    徐长誉还沉浸在幻境般的氛围中有些回不过神,闻言愣了一下,才有几分遗憾道“这等才人,难道没中上状元么”

    “”锦袍之人嘴角冷不丁抽搐了一下,噎了片刻道,“太有才的主考官难免会嫉妒。”

    “哦。”徐长誉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而蓦地愤慨道,“岂有此理礼部未免也太不重视人才了”

    “”

    男人心道,或许我该跟他解释实话的,尽管他很可能听不懂。

    终于等到宴会结束,宴席撤去。众人纷纷离席赏樱观画。寒靖羽身边依旧围着一圈的人。那人墙只有扩张的趋势,所有人都道这等绝色近距离观赏一次不易,能与净莲山庄交好更是难得机会,怎可轻易错失。

    锦袍之人不禁望墙兴叹“美人啊,美人难触也”

    徐长誉在旁边打了个寒战,心想王爷什么时候也开始对男人有兴趣了,回程宁可再住青楼也坚决不能同房啊。

    忽然,一个小童走了过来,对着锦袍男人道“这位客人,庄主有请。”

    锦袍之人一愣“我”

    小童道“是。庄主说在宴上看您相貌不凡,想与您喝茶一叙。”

    锦袍之人心中不禁有几分得然,却还是有些疑惑道“寒庄主不是在那里么”

    小童道“庄主片刻后就来,请客人先随我到内室小坐。”

    锦袍之人笑道“如此甚好。”便让徐长誉等在园中,随着小童去了。

    进了内室,竟觉十分清雅。墙上挂着几幅字,字迹潇洒不羁,似如行云流水运筹于股掌;而笔锋却极为内敛,含蓄不透。这独特而令人惊叹的字体,与庄门木匾上的题字明显出于一人之手。

    小童奉上茶水,便退下了。

    锦袍男人独自欣赏着墙上的字,只觉房内茶香袅袅,气氛静得让人心安,一如主人的恬然雅致。

    将室内的字画看遍,男人坐到琉璃矮几旁,端起茶水,一口口品着那盏淡而不涩的茶。

    茶水未饮尽,门忽然开了。

    锦袍之人连忙起身,见寒靖羽正在门口,优雅地走进来,坐在他的对面,道“阁下请坐。”

    锦袍之人道“久仰寒庄主大名,今日难得一见,实属荣幸啊。”

    寒靖羽微微笑道“寒某见阁下举止相貌不凡,故邀阁下一见。不知如何称呼”

    锦袍之人道“不敢,不敢,在下姓徐,单名一个雅字。”

    寒靖羽道“原来是徐兄。徐兄可是江南人”

    锦袍男人犹豫了一下,道“是,我正是从江南来。”

    寒靖羽微笑道“那正巧。寒某有一个朋友也在江南,只是多年不曾往来了。”

    “哦”

    寒靖羽语似遗憾“此人长寒某一岁,为人满腹经纶,才高识远。只可惜从小便是遗孤,性子颇为孤僻。而双腿又在幼时残废,不能行走。如今独自隐居在的深山竹林之中。不知徐兄可曾听说过。”

    锦袍男人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那人叫什么名字”

    寒靖羽沉然道“容姓,单名为铮。”

    锦袍男人端茶的手一顿,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寒靖羽似是毫无所觉,继续道“据说他是二十四年前被奇异灭门的容家留下来的婴儿。似是被人所救,恩人却在三年前过世了。说到二十四年前,不知徐兄知道江南的容敛么”

    锦袍男人不答话,手指紧紧捏住茶盏,目光中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激烈地翻腾着。

    寒靖羽轻轻笑了,缓缓凑近男人,温声道“江南容家的少主,人称江南第一才子的容敛年轻时名传四海,追求者无数,却暗里恋上一个男子。可是最后为了承续容家香火,容敛不得不娶了同为才女的柳舒烟,那男子也忽然不见踪影。然而却在长子刚满一岁的晚上,容家竟一夜间被一场大火化为废墟。尸横遍地,血淹成河徐兄真的不知此事么”

    那温如低语的声音极轻而柔,却带着一分令人寒凛彻骨的冰冷。

    锦袍男人蓦地抬起头,双眸映着说不清愤怒还是悲痛的光,沉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寒靖羽轻轻笑了。那笑容刹那间让人觉得无比陌生,依旧是同样的容颜,却似忽然换了一个人,那低低的声音染上魅惑一般的笑意。

    “东方雅,尽管毁了容敛,却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的你,还会记得为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同摧毁的亦氏全族么”

    、第三十六章

    东方雅瞬间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的人。

    那儒雅温和的寒靖羽似乎和刚才散樱会上的樱雾般只是一场幻觉,一丝气息都消失殆尽。那原本温和淡然的眸蓦然变得深不见底,邃如暗夜。目光妖冶而冰冷,压迫得让人窒息。

    忽然,他注意到左额角那缕垂落的黑色发丝间,隐隐绰绰透着一条白色的绷带。

    一个令他震惊的猜测从记忆中冲涌上来。

    那个十四弟一心要留下,却在进了渊王府后再无音讯,只在十年后突然得知一夜失踪的,亦国师亦轩的孩子。

    “亦离”

    东方雅微微失声,下意识低喊出口。

    南宫离轻轻勾起唇角,将左额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后。那白色的绷带随着手的滑过,刹那间化为灰烬。

    一朵血色的四瓣樱花在白如凝脂的肤上妖冶如鬼魅地绽放着。

    “不错”南宫离轻笑,“你居然还记得。我要不要奖赏一下你的记忆力,给你换个温柔点的死法呢。”

    东方雅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指,道“这一切都是你设的陷阱么”

    “不,你还不配。”南宫离道,“我不过是想晒晒那几幅樱花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东方雅咬着后齿道。

    南宫离笑着直视向东方雅的目光,那笑容美得不真实,却带着令人浑身僵硬的寒意

    “因为,没有人逃得过我的眼睛。”

    东方雅感到那声音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让人难以喘息。

    他被那慑人的目光看得意识渐渐空白,拼命想移开双目,却似被固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过了很久,东方雅忽然浑身松懈下来。

    他淡淡笑了,声音有些喑哑,带着分外疲惫的惨淡。

    “罢了。我可以再见铮儿一面么”

    南宫离的目光流转在他的脸上,声音极为轻柔,却不带一丝感情

    “你的要求太过奢侈了。”

    话音刚落,突然伸出右手,一掌劈向东方雅的左胸

    东方雅带着苦涩和悲伤的眸光刹那间凝固了。一缕暗红的血从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到银色的锦袍上,氤氲出一朵鲜红的樱花,似乎诡异地昭示着什么。然后极缓,极缓地倒了下去。

    “卓颜。”南宫离恢复了一脸冷漠,对着走进来的人道,“把尸体处理了。”

    卓颜道“宫主,清王身边带的人不见了。”

    南宫离淡淡道“不用管多余的人。”

    说罢,看也未看东方雅的尸体一眼,离开了内室。

    天已黑透。庭院中的画卷连同树上的樱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淡粉的花瓣簌簌飘着,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带着些许凄冷零落的萧索。

    南宫离立于庭院中央,黑色的发丝随着夜风轻拂过淡漠的脸。静立许久,忽然,扬起左袖轻轻一挥。

    一缕明黄色的火焰瞬间蔓上画卷,下一刻,满园的画卷都腾然燃烧起来

    猩红的火舌腾窜着,湮没了雪白的宣。漫散的樱花一点点被火焰啃啮,吞噬,终化为一缕黑烟,埋葬在樱树下面的浊土里。

    似乎从未存在过。

    净莲山庄的偏殿内,南宫离头仰在梓木椅背上,轻闭双目,听芮蘩汇报着外界的情况。

    芮蘩将所有消息报完,道“宫主,容铮的下落已经有头绪了。”

    南宫离淡淡道“他已经没用了,不用再找。”

    芮蘩低头道“宫主,属下办事不力。”

    南宫离闭目道“我并没打算对东方雅说实情,找容铮不过是顺口一提。”

    芮蘩道“那宫主”

    南宫离微微露出黑眸,道“你和花漾赶在彻涯谷之前找到钟弦,安荩和卓颜和我一同前往京城。”

    芮蘩微微一滞“找到钟弦带回来”

    南宫离声音冰冷“不留性命。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芮蘩身体一颤,忙道“属下知道了。”

    南宫离重又闭上双眼,道“请肖拓过来。”

    京城流传着两个令人震惊的事件。

    第一,清王东方雅和兵部侍郎徐长誉失踪了。

    第二,悬赏缉拿容镜的皇榜被揭下来了。

    清王和盛帝关系并不好。清王性子散漫,谁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当年盛帝得以顺利继承帝位,清王功不可没。但他若不是想借此机会解决私怨,根本不会帮谁。谁做皇帝,谁被罢废,他半点也不在乎。这一点盛帝清楚得很。

    因此,清王失踪了,盛帝并不是很关心。而且清王行踪不定,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一个活生生的王爷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盛帝还是不得不表示一下作为皇帝和兄长的忧心焦虑;更何况一个王爷不重要,兵部侍郎可是相当的重要。朝无战事,但人不可缺。徐长誉忠于职守,办事可靠,却不知为何和清王一起失踪了。所以盛帝下令全力搜寻二人的下落。

    但第二个消息便无疑让盛帝惊中加喜了。

    盛帝执迷于皇后景玥是出了名的。景玥重病已经快一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即使用药吊着,最多也活不过三年了。容镜的拒绝让盛帝非常愤怒,找了四个多月无半点踪迹。如今终于有人揭榜,盛帝由怒转喜。只要容镜能医好景后,留他一条活命也可以了。

    盛帝坐在殿上听过总管太监福顺的汇报,立刻命人将接皇榜之人带上殿来。

    一个身着白袍的人走了进来。来人容貌平平,肤色偏白,看上去还算顺眼。只是那双黑色的眸十分漂亮,使整个人显得气质优雅,带着几分脱俗。那人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乖巧恬静的女子,女子缩在后面似是有几分畏惧地低垂着头。

    来人走到盛帝面前,并不下跪,只是略略鞠了一躬。

    盛帝皱了皱眉,也未动声色,道“你便是那揭皇榜之人”

    来人开了口,声音温和动听“正是。”

    “怎么是两个人”

    来人道“这位是家仆安荩,协助我而来。”

    盛帝对他礼数不尽的怠慢和傲慢的说话方式极为反感,却不好直接动怒,切入正题道“你知道容镜的下落了”

    来人微微一笑。道

    “我就是容镜。”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家了扶墙去的时候火车站了一路回来的时候又站了一路匿嘛少点人会死吗会吗会吗掀桌排队体检抽血打疫苗购物折腾了一天还要挤着站这么久这么久泪啊。

    、第三十七章

    盛帝眯起双眼,才开始仔细地打量面前的年轻男子,露出的瞳仁闪着凌厉而玩味的光。

    很久,他慢悠悠开口道“你就是容镜”

    男子不慌不乱道“正是。”

    盛帝右手抚上龙椅扶手的金色龙头,身体微微后仰。

    “你不是一开始坚决拒绝给皇后治病,还为此逃之夭夭么怎么现在又主动送上门来了”

    男子诚声道“不瞒陛下,容某几个月前受人威胁,不能暴露目标。如果动身来朝廷,必然会被人追杀,可能没到京城就会死于非命。如今威胁之人已死,容某便立即动身前来了。”

    “哦”盛帝微微挑眉,“受人威胁”

    “是。此人便是佟枫堡的堡主佟鹤阳。佟鹤阳半年前炼功不慎走火入魔,要医治必需神医谷的独传秘丹灭影。灭影有召唤灵魂、起死回生之效,仅此一颗,容某自然不可能将此丹给之与人;更何况佟枫堡和神医谷素来不和。佟鹤阳要丹不成便要暗杀容某,佟枫堡势力过大,神医谷不敌,正巧朝廷要我出谷,我若如此出去定然被他发现行踪,于是容某不得已暂时回绝,并隐匿了行踪,藏了起来。”

    男子这一番话说得无比诚恳,盛帝被说得心中一愣一愣。佟鹤阳身为皇商,却只是负责朝廷各项用品,手下商行采货送货,从未与朝廷有其他直接接触。只知于商,佟枫堡可以信任。而十几日前忽闻佟鹤阳因走火入魔而死。如今眼前男子一席话,饶是有几分不信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那叫安荩的女子依旧安然宁静地站在男子身后,乖巧无比地低着头,却暗自白眼翻上了天,心道,宫主您原来如此强悍,编故事不打草稿的啊

    盛帝面上不动声色,道“不管因为什么,既然容神医来了,就请务必治好皇后的病。若治得好了,你要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但若治不好呢”语气悠悠一顿,目光倏尔露出逼人的厉色。

    男子微微笑道“那是自然,容某从无失手。”

    盛帝满意地颔了颔首,对总管太监道“福顺,带容神医去皇后的寝宫。”

    “是。”

    二人随着福顺向皇后的寝宫走去。

    离盛帝的上殿远了些,一路上除了偶尔遇见巡逻的侍卫,没有一个人。男子突然开口道“皇后这病得了多久了”

    福顺闻言慢下了脚步,道“皇后娘娘一直身体不好,可这次却病的特别重,少说也病了有一年多了。御医一个个都治不好。容神医,咱家私下里跟你说,一定要谨慎啊。皇上为皇后娘娘的病急得夜不安寝食不知味的,如果一个不慎把皇后娘娘治死了,皇上决计饶不了你的”

    男子温温一笑“容某的医术,福公公还不放心么。”

    福顺忙陪着笑道“咱家当然相信容神医的绝世医术啊”

    男子淡淡笑着,不再说话。

    景后的寝宫湘德宫建得极为奢华,流瓦玉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一见便知盛帝对景后的宠爱之深。

    福顺一手掀开琉璃珠帘,请二人走了进去。

    宫内竟布置得很简单,并没有太多奢华的器具,却都十分精致。一只西域凤雕紫铜香炉置于赭石木桌上,炉内的香散着袅袅的白烟,满室氤氲着温暖而令人安神的淡淡香气。

    紫银的轻纱帐内,正睡着一个女子。女子面带病弱,有几分憔悴。却看上去十分清秀,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极美的容貌依旧年轻,干净得仿若不染凡尘。

    像极了钟弦。

    男子淡淡收回目光,对一旁的丫鬟道“我给他诊诊脉。”

    丫鬟小心翼翼地挽起纱帘,并没敢叫醒景后,给男子搬了一个高凳,小声道“娘娘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不要叫醒她了。”

    男子点了点头,坐在凳上,从被里轻拿出景后的手,两指若即若离地按在腕上。

    丫鬟在一旁小心地看着男子的脸色,见男子一脸平静,神色并无半点起伏,一时间不知究竟是好治还是没希望了,心蓦地悬了起来,道“神医,如何”

    男子略略沉默,半晌才道“皇后的病容某治得。只是须得一些时间。容某先开个方子,皇后用二十日,病情方可稍缓,然后才能进一步根治。”

    丫鬟忙拿来纸笔。男子刷刷几笔在纸上写了几味药,那药并不难寻,却是从未见过的搭配。

    男子将药方递给丫鬟,道“每日辰时、戌时各一服,两日后我会再来看。”

    说完,便毫不多言,起身带着安荩离开。

    福顺候在门口,看男子出来了,急急问道“皇后娘娘的病如何”

    男子道“能治得好。”

    福顺顿时眉开眼笑,道“不愧是容神医啊咱家私下里跟您说,皇后娘娘这一病,皇上脾气爆得吓人,苦的还不是唉。如果容神医把娘娘的病治好了,那咱家真是感激不尽啊。”

    安荩暗暗撇撇嘴。男子只是笑笑。

    福顺见男子不来这套,便立刻不提。转而对二人道“皇上给二位安排了住处,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的住处在离湘德宫不远的宛和苑。将男子和安荩送到苑门处,福顺便回去复命了。

    男子走进正殿,屏退了丫鬟太监一干闲杂人等,坐到主座上,让安荩砌一杯淡茶。

    温热的茶水若有若无地冒着烟气,男子端起茶杯至唇边,烟雾模糊了那张极为普通的脸。

    清冷的声音道“卓颜潜进皇宫了”

    安荩低眉道“杀了一个暗卫,已经化装成那人的样子混进去了。”

    南宫离轻轻勾起嘴角“很好。你暗中协助他便可。”

    “属下知道了。”

    南宫离站起身,缓缓走出正殿,来到苑里。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皇宫优美怡人的景色。

    忽然,余光瞥见苑门处,徘徊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在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几次犹豫着想进来,却又嗫嚅着放下了搭在门上的手。

    南宫离走过去,看清那人是一个长得颇为瘦弱的小厮,年纪不大,脸上竟犹然挂着点点泪痕。便温和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么”

    那小厮见到他,被悲伤覆盖的双眼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转而又急得要再次哭出来。他不顾一切地一把抓住南宫离的袍袖,哽咽着喊道“容神医容神医快救救钟公子吧,他要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天停电不知真假于是先发上来 。终于到三十七章了啊握拳从今天起恢复日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时间一般在中午11点后或者晚上6点后嗯。顶锅盖遁顺便祈祷今天不要停电

    、不期

    南宫离微微眯起双眼“谁”

    小厮依旧啜泣着的声音求道“是是太子府的求求神医您救救他,他已经四日吃不了东西了,一直高烧,太子还不给他请太医,听说您来了,我问了很久才有人告诉我您在这里,只有您能救他了”

    南宫离的眸不易察觉地漫上一丝冷漠,却仍然温声道“好吧。你带我去看看。”

    太子府离宛和苑很远,小厮在前面走了很久,进了太子府,却七拐八拐地拐到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极小的房屋,与其它华丽的宫殿相比显得十分不起眼,不知何时为何而建,竟然面向偏北。小厮在前面进去,打开了内室的门。

    顿时,一股暗潮的空气涌上来。室内极为昏暗,带着久未打扫过的气息。

    南宫离神色淡然地走了进去。角落里一张床上,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吓人。了无血色的唇因高烧而干裂,鲜红的血凝固在裂口上,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失去了光彩。无声无息,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抚上他的额,烫得如滚热的水,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曾经即使失了内力,靠近他身边他都会警觉地醒来。如今手触到他的身体都没有感觉,是已经到了极限了么。

    小厮在一旁啜泣得越来越凶,哑声道“怎么办啊,容神医,您想想办法吧”

    南宫离漠然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南宫离脸上残留的温度一瞬间消逝殆尽。

    手优雅地轻抚过滚烫的额,似为不舍地流连在虽然高烧却半点颜色也没有的脸上。手指一点点游移,摩挲上干裂的薄唇,缓缓下滑。落到细得几乎不盈一握的脖颈上。

    纤长的手指抵住颈项,拇指轻轻抚上了咽喉。

    只要轻轻一按,手中脆弱的生命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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