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弦解开绳子。把红丝从树上放了下來。把他的身子靠坐在树底下。说道“红丝。你以后多保重。我沒脸再见你了。”
红丝软软地靠着树。听了柳琴弦的话。心里很着急。说道“柳琴……你别多想。你都是为了救我……如果你想不开。那我真是百死莫赎……”
柳琴弦面对面地和红丝说话。如果是在以前能这样。他会非常高兴的。可是现在自己全身赤|裸。又被即墨寒强|暴。羞容满面地说道“我沒穿衣服。你都看见了。我以后怎么面对你。你会嫌弃我的。”
“柳琴……”
红丝刚才在闪电中看见了柳琴弦原來竟然不是女孩子。他有点惊讶。不过惊讶的念头一闪而逝。更多的是感激原來柳琴男扮女装。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患难与共。屡次出手相救。大恩大德。真是天高地厚。
“柳琴……你听我说……”红丝喘息了一下。伸手拉住柳琴弦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他。
“柳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不会的。你对我的恩情。我总也不会忘记。不管你是女子还是男子。对于我都一样。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柳琴弦缩在红丝的衣服里。有些胆怯地说道“可是。红丝。我不要当你的救命恩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当。。想当你的爱人。”
红丝听了。心里荡漾了一下。凄苦地想到我红丝命苦。血泪一生。还能有爱吗。况且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杀手在侧。危在旦夕。
“柳琴。谢谢你。可是我……恐怕來不及了……”
深夜。微风细雨中。红丝情殇切切。拥抱着柳琴弦。喃喃自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果报应
雨中。柳琴弦听了红丝凄苦的话。心中柔肠百转。下决心地说道
“红丝。只要你不嫌弃我。以后我就一辈子跟着你。保护你。我的力量虽然有限。可是。我们两个联起手來力量就变大了。刚才把即墨寒打败了。”
“好的……柳琴。我们以后在一起。互为援手。同甘共苦……首先要做的是。我帮你救出你的父亲。你陪我去打擂。”
柳琴弦听见红丝答应。含着眼泪笑了。以后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朝夕相处。真的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一件事。
“红丝。和你说啊。我的本名叫柳琴弦。”
“还是柳琴好听。”红丝淡淡一笑
“柳琴……咱们要先处治一下即墨寒。”
“我。可是。我沒衣服穿啊。红丝。我觉得要羞死了。”柳琴弦在红丝面前。越发地变得不好意思起來。
红丝微笑了一下。轻抚着柳琴弦娇羞的脸儿。低声对他说
“柳琴。不要害羞啊。你不穿衣服是身不由己被迫的。怎么能怪你呢。你的身子很美。就算让我看见了也沒关系的。而且。你也见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算扯平了。好不好。”
柳琴弦点了点头。两只手扯着红丝的衣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最近男扮女装。沾染了不少女子气息。特别是他自小被桥生惯养。体弱多病的母亲把他在身边当做女儿一般百般呵护。他的举止偶尔会带出一点女气。
红丝见柳琴弦羞涩不尽的模样。觉得很可爱。双手捧了他的脸。轻啄了一下嘴唇。哄道“柳琴乖啊。以后我会好好地对待你的。现在咱们先办正经事。你扶我站起來。”
漆黑的夜。雨不停地下着。
柳琴弦钻出红丝的衣服。雨点打在身上感觉特别冷。他赤|身抖索地伸手扶着红丝站了起來。
红丝扶着柳树。颤颤地站立着。睁大眼睛。目光搜索地面。看见即墨寒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滚哀嚎。
“柳琴……你去把即墨寒的衣服脱下來。给你自己赶快穿上……下雨不穿衣服。时间长了你会着凉的。”
即墨寒听见红丝的话。恨恨地想废话。把我衣服拿去穿了。我沒衣服下雨天也会着凉的。
耳朵是人身体上很敏锐的器官之一。即墨寒的耳朵一连两次受伤。再加上下体受创。痛得他受不了。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來。
红丝看着柳琴弦穿上了即墨寒的衣服。虽然有点长。裤脚拖拉到地面上。总也算有衣服穿。体面多了。
“柳琴……你把即墨寒双手和双脚都捆起來。也把他吊到树上去……让他体验一下今夜报应來得快。”
柳琴弦立刻快乐地答应了。他身上有了衣服穿。动作就变得麻利多了。心想因果报应分毫不差。只是沒想到來的这么快。
即墨寒被依样吊到了树上。裸|露在雨中。他的勇气和信心消怠已尽。再也沒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神情。
红丝心里有许多疑问。想审问即墨寒。他倚着柳树。问道“即墨寒。你追杀我是因为奉了你们即墨杀团的命令。那么你们的雇主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即墨寒不答。因为这个问題他也不知道。他在即墨杀团只是一个普通杀手。知道的内部机密不多。
“好吧。换一个问題。你來伊塔国干什么。为什么会当擂台台主。”
即墨寒绷着脸。一字不答。
“柳琴。你看怎么办。即墨寒不回答。好多事可能忘了。咱们要不要帮他恢复一下记忆力。”红丝问道。
“恩。给他一板砖。八成他就想起來了。”柳琴弦找了一下。地面上很干净。沒有硬物。于是在树上折下來一根柳枝。递给红丝。问道“用这根柳枝伺候他。不知道即墨寒满意不满意。”
即墨寒瞥了一眼柳枝。横着眼睛不发话。
红丝见即墨寒不好对付。便想试一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道“即墨寒。别以为你这样死鸭子不张嘴。我们就沒有办法。刚才你是怎样侵占柳琴的。现在照葫芦画瓢。原封不动偿还给你。正好你现在沒穿衣服。做起事來也不麻烦。”
即墨寒有点害怕了。他可以侮辱别人。他自己却不肯被别人侮辱。惊慌喊道“别。我服了。”
“你服了吗。很好。现在。你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即墨寒无计可施。犹豫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心想光棍不吃眼前亏。暂时什么都依你。等我缓过劲儿來。再给你好看。于是。果真叫了一声“主人。”
“恩。你老实交代刚才的问題。快点。“
即墨寒只好交代道“我來伊塔国。是投奔我义父。我义父是伊塔国丞相。他想借这次打擂。通过我掌握一部分兵权。”
“你义父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打擂。”
“因为我义父知道了你是南宫王朝大皇子。他现在不想杀你。想要利用你的身份为他所驱使。”
“你义父如此野心勃勃。所知甚多。他的真事身份是什么。”
“这个……打死我也不敢说。”即墨寒抵制问话。不敢泄露义父的真相。
红丝义正言辞地警告道
“即墨寒。你听着。你作恶多端。我红丝应该替天行道铲除你。……但是。看在你师姐即墨大小姐的份上。也看在你以前救治过我。这一次先饶了你。希望你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以后不许你再做害人的事。今晚你就在雨夜里吊着。好好反思你的过错。”
“我的衣服还给我。”即墨寒哀求道。
“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把柳琴的衣服撕碎的。……你不穿衣服反思过错。也许能反思得更彻底。”红丝坦率答道。
即墨寒无话可说。他以前当杀手。已经沾染了一身血腥。现在他投靠义父。卷进了一场阴谋夺权的勾当。只怕将來所要犯下的杀戮更重。
夜雾茫茫。细雨喷洒。
即墨寒一个人冷森森地被吊在树上。眼看着柳琴弦搀扶着红丝走出了后院。愤愤地想道
红丝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公子会拿你的血。开坛祭刀。
☆、第一百三十章 守夜高人
冒着雨。柳琴弦搀扶着红丝走到大街上。夜色茫茫。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红丝。我们去哪里呢。”柳琴弦望着雨幕垂落。寻思着应该找一个地方避雨。
红丝用手捂着肩膀。忍着痛。喘息着说道“我好饿……感觉要饿死了……”
柳琴弦觉得红丝的身子要往下倒。急忙用双手抱住他。说道“红丝你坚持住啊。我知道了。我们马上找一个吃饭的地方。现在最要紧的。让你先吃一顿饱饭。”
柳琴弦想起來自己花了五两银子租住的那个酒楼包间。算起來除去那天的那顿饭钱。又过去了一晚。现在应该还可以再住两天。那里管吃管住。至少红丝不会被饿死。
“红丝。我们去那个酒楼包间吧。虽然那里不太安全。也只好冒险了。”
“你决定吧……我走不动了。又要麻烦你……”红丝点点头。很抱歉地说着。伤痛和饥饿使得他已经沒有半分力气。依在柳琴弦的肩上。
“红丝你忍一忍。我这就背你去。”
柳琴弦看着红丝衰弱至极的样子。鼻子一酸。泪水交睫地想到红丝。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却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救我。刚才你把最后的一点的力气也拼尽了。我一定要报答你。这两天好好照顾你养伤。
柳琴弦背起红丝。沿着大街冒雨跋涉。好不容易找到那家酒楼。上前敲门。
隔了半晌。酒楼里面有守夜的老头慢吞吞地走到门边。说了一句“夜深防盗。本店半夜不敢开门。客官等天亮再來吧。”
柳琴弦急忙说道“老人家。现在下雨呢。我朋友伤重。放我们进去吧。我们不是新來的。是酒楼里面的老住户。包间的房钱早已经交过了。”
酒楼守夜的老头不为所动。说道“那也不行。现在市面上坏人多。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这门不开。客官请自便。”
柳琴弦背着红丝。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心里非常担心。听见守夜人隔着门不肯通融放行。焦急地道“什么自便。就是这里最方便。老头。你不开门是吧。”
“我就是不开门。你怎么地吧。”
这个酒楼守夜的老头姓韩。以前也是武林人物。因为上了年纪。退出江湖。为了躲避仇家。隐身在这个酒楼当守夜人。
柳琴弦自认倒霉。深夜雨天。遇见这么个固执老家伙。自己可以等天亮。红丝不能等。红丝已经饿坏了。一分钟也不能再耽误。大声喝道
“老头。你听好了。我们不是坏人。可是你要是见死不救。再不开门。我就放火烧了这个酒楼。”
“好哇。小子。还说你不是坏人。沒说两句话就要放火了。”韩老头毕竟是武林中人。听见要放火。不免火大。“晃啷”一声打开了大门。
柳琴弦看见大门打开。背着红丝就要往里面闯。被韩老头当门拦住。
“小子。这个门。今夜你怎么也进不去的。除非你比我老韩本事大。”
“你姓韩。我说。你胡搅蛮缠到几时。”柳琴弦气道。
“到几时。到天亮呗。大概还有两个时辰。也不算长。”韩老头卷了卷袖子。好久沒和人动武了。还真有点手痒。
柳琴弦看着韩老头二傻气人的样子。沒办法。只好把红丝从背上放下來。扶着他的身子靠在大门旁的院墙边。说道“韩老头。你简直不可理喻。见死不救。你还有良心吗。”
“啥叫见死不救。你那个朋友不是还沒死。我老韩就是太讲良心了。在江湖上失去立足之地。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落魄成为酒楼守夜人。”
“韩老头。也许你有苦衷。可是。你不能把你的苦恼发泄在我们身上。我朋友几天沒吃东西。他饿坏了。你拦着大门不让我们进去。于心何忍。”
“我老韩又不认识你的朋友。他的死活与我何干。”韩老头把小眼一翻。掏出衣带挂着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脖喝了一口酒。完全沒把面前的这两个少年放在眼里。
柳琴弦气急了。他握紧拳头。突然发动攻击。朝着韩老头当胸一拳打过去。
“來得好。”韩老头怪叫了一声。用嘴叼住酒葫芦。腾出两只手來。一只手隔开柳琴弦的拳势进攻。另一只手张开五指。一章平推过去。力道奇大。
柳琴弦的拳头被隔开。只觉一股犀利的掌风迎面推动而來。将至面前。却嘎然消失。
柳琴弦急忙睁大眼睛看去。原來是红丝。
红丝挺身而出。挡在了柳琴弦的身前。硬生生地挨了韩老头的这一掌。
韩老头有些吃惊。觉得这少年的举动不可思议。这年头还有人舍己为人。甘心为了别人而自己送死。
“红丝。。”柳琴弦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