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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剑客撩汉攻略 第5节

作者:囷七 字数:17441 更新:2021-12-31 20:14:26

    眉喜一愣,心慌慌地移开眼光,下意识地说“你和以前一样白。”

    莫琼说的不咸不淡“是吗我以前还在吃药的时候,觉得变白了,不吃药之后发现没有区别。早知道如此,就不麻烦你了。”

    眉喜听得心里难受,想说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客套,可是他现在还可以说这话吗他说这句话的立场和身份又是什么

    明明是想了这样久的人,见了面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些曾经想起来就会微笑会发光的过往,像刺一样横着,因为后来的分裂,显得那些过往都被蒙上了y霾,轻易不能触碰。

    像是一触碰就会戳到两个人之间无形维持的关系。

    眉喜认真地看着他,他的手心是汗,脸上也烧了起来,“莫琼。”那人看着他,眼睛清凌凌的。

    “莫琼,我我知道你很在意当初我做的事情,但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等等我,给我点时间让我对你说清楚好吗”

    莫琼眉眼一挑,轻笑着“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你是不是多想了,我们之间,哪来的介意不介意。你想岔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饮尽杯中的酒,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眉喜茫然地坐在原地,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莫琼身上勃发的怒气,汹涌而锋锐,但是半晌又消弭无形。

    像他这种天生龟毛且缺根弦的人,脑子没有办法分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着喻怀瑾说过,迷茫的时候看看书,他就把沈公子的话本翻了一个通宵也没有看出所以然,百思不得其解。他写了一封信叫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了广陵。

    头昏脑涨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枕着翻开的书,书在光下看得很清楚。

    “你眼里有光一样。”

    “我眼里有你。”

    光轻轻抖动起来。

    喻怀瑾看着这份写的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心路历程鲜明有特点非常想让人感同身受的信,信的末尾还厚颜无耻地表达了疑惑。

    他回身问后面练剑的容华“要是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无缘无故地晾着你很久,又莫名其妙地那你约出来说要解释,但是说了半天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你会怎么做”

    容华调纳吐息,思考一阵之后掷地有声地说“揍他一顿。”

    喻怀瑾深以为然。

    “那莫琼的脾气还真是好。”

    “”

    喻怀瑾于是和他说了前因后果,并且那封十分值得诟病的信展览给他看。

    “”容华沉默一阵,“我很希望莫琼没有看上他。”

    “很显然,你的期望落空了。”

    容华皱着眉头,“怎么给他回”

    喻怀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然是好好给他回,这人思路清奇,不好好跟他说他是不会懂的。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他润润笔,行云流水般地写下来,容华凑过去看,写的头头是道,分析得极为到位,不禁好奇“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喻怀瑾小白牙一露,“嘿嘿,天赋天赋。”

    半晌他又笑出声,“往往是没有多少经验的人在传道受业解惑。”

    他把信装好,伸了个懒腰“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容华眼神幽幽,喻怀瑾推搡他“ 别那么悲观嘛,眉喜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什么可取之处”

    “大概是,不会轻易被人勾引。”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的词是徐再思的折桂令

    写原章的时候被吞了,心态爆炸。

    第15章 第章

    且不管眉喜在金陵是如何为情所困一筹莫展夜不能寐,这厢的两位伤者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白天出去逛逛,听听戏,饮饮茶,吹拉弹唱的小曲儿也捧个场,间或好奇地在庄里摘些蔬菜瓜果,酿些果酒埋着,等以后过来过过嘴瘾,晚上泡泡药泉,翻翻书,无事一身轻地睡下。

    喻怀瑾美滋滋。

    这一天,惯例地泡完药泉,喻怀瑾穿好内衫随意披散着外袍坐在床上,天青色的软烟罗被放下,刚看了一会儿书,熟悉的疼痛如期而来。

    他面色几乎没怎么改变,只是手往床侧按去,血色的暖玉小屉被拉出来,里面摆着个玉瓶,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了药瓶往手心倒药,没有药了。

    喻怀瑾才回过神,这几天玩得太尽兴,忘记了这件事。眉喜新制的药好像放在书房,喻怀瑾抖抖索索地把被衾掀开,下面是暖玉制的床。他蜷成一团钻进被子,身体直接贴着暖玉,想着熬一下就好。

    门外侍人忽然敲门说“公子,容公子找您。”

    喻怀瑾尽量平稳这声音“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今天累了。”

    那侍人抬脚离开。

    喻怀瑾接着在被子里都抖抖索索,冷的神志不清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声响,容华沉着一张脸进来,穿过屏风就见大床上鼓起一团,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喻怀瑾闭着眼睛蜷缩着,脸色惨白,额头和鼻尖都是汗,头发也半shi地披散着。

    容华摇着他的肩膀,“喻怀瑾,喻怀瑾”

    喻怀瑾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眼就看见容华的黑脸“你怎么了”喻怀瑾眼下也顾不得太多了,“我的药在书房,青色瓷瓶的”

    “我去找”

    幸而喻怀瑾没记错,片刻后容华拿着药过来,“几颗”

    喻怀瑾微微喘着气,“三颗。”容华要把人扶起来,喻怀瑾轻微摇头,伸出手拿了药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这药入口即化,像是一团火流进身体里,喻怀瑾长出一口气。

    容华看着他刚才还青白的面色慢慢变得苍白,人也不发抖了,心里舒了口气。

    喻怀瑾舒张身体想坐起来,容华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往上拖,好凉,明明身下是暖玉床。

    喻怀瑾也不拒绝,他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

    “怎么回事”

    喻怀瑾满脸赧然,“忘记换药了。”他拿出那个空掉的药瓶,特意倒给容华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容华败下阵来,“要是没有吃药你会怎么样”

    说着用内力给他烘着头发,喻怀瑾挠挠下巴,“就是冻上一阵。”

    容华冷哼一声,终是没有忍住“真亏你还能管那叫冻。”

    喻怀瑾把手塞进他的怀里冻得容华下意识一个激灵,他本着报复之心去的,没想到还挺暖和,他眼珠转了转,调笑着说“美人儿,今晚陪哥哥睡吧。”容华把他的手抽出来,真的是很冷,像是握着冰。

    “你正经一点,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我冷。”喻怀瑾眼巴巴瞅着他。

    容华看着他,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着,整个人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小一团,非常具有欺骗xi,ng的脸蛋和眼睛还有在蛊x,ue里始终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他板着脸,颇有些无可奈何之意,“你想怎么样”

    喻怀瑾拍着床“陪我睡觉。”

    容华面露难色,他从未与别人同过床。喻怀瑾拉着他,“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你长得是很好看,但是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想占你便宜吧,快上来,我都冻僵了。”

    容华犹疑之间,喻怀瑾举起双手,“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就是纯睡觉。”他担心的不是这个。

    但是他还是睡在这个人旁边了,身体僵硬着不知道作何反应,暖玉床很暖,身上的被子也很暖暖得有点热,但这个人是冷的,僵冷僵冷的,有意无意地偷偷蹭过来,算了,这也算是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吧。

    第二天容华是被闷醒的,他把挡住半张脸导致他不能正常呼吸的罪魁祸首某人的头发拿开,面色不定地看着怀里的人。

    这个扬言不会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光明正大大大喇喇地窝在他怀里,蜷成一小团,他侧身躺着,这人就把脚塞进他的腿之间,整个人都拱进他的怀里,手还牢牢抱着他的腰,鼻息打在他的胸口,痒痒的。

    容华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慢慢地闭上眼睛。大概一刻钟之后,怀里的身体一僵,他醒了。那人轻手轻脚地挪开身体,轻轻地滚到一边,生怕被他发现了。

    容华睁开眼睛看着他。

    喻怀瑾一醒就发现自己死皮赖脸抱着容华,手脚并用。虽然抱着很舒服,但是被发现的话绝对会被嘲笑的,趁着人还睡着赶紧撤他刚刚转移好阵地,回过头一看整个人都毛了。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毫无睡意地看着他,喻怀瑾佯装镇定“你刚醒就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干什么”

    那人平静地说“我醒了,在你醒之前。”

    喻怀瑾苦着一张脸,“大侠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揩你油的。”

    容华奇道这人今天怎么这样容易认怂,那人紧接着来一句“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容华

    容华掀开被子“我还没有那样饥不择食。”

    喻怀瑾看着他冒着黑气的背影,摸了摸脸,“怕喜欢上我就直说嘛”

    容华身形一僵,加快脚步出去。

    喻怀瑾耶

    吃饭的时候容华还是面色不好,喻怀瑾想着好歹人家还和他同床共枕,不能老是这样欺负他,夹了一筷子ji蛋到人碗里,“今天去哪里全都听你的。”

    容华吃掉ji蛋,“今天不去哪里。”

    “那我们干什么”

    “下围棋。”

    喻怀瑾心里y险一笑,脸上连连点头。

    年轻人啊,是你自己要见证真正的棋痴。

    容华额头跳着青筋,“不是这样没有这个规则。”

    喻怀瑾把棋拿起来,看着他的脸色,“这里”

    那人抿紧唇,不对,那是“这里”

    严肃脸,不对,“这里”

    眼睛要冒火了,不对。“这里”

    “”容华放下棋子,无力地说“算了。”

    喻怀瑾见他被打击得狠了,感觉像是教书先生教育不好,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水平。

    他于是说“你知道魏栖先生吗”

    容华点头,著名的国手,当然知道。

    “我的围棋是他教的。”

    容华看着他,喻怀瑾又补充说“后来魏先生再也没有参加过大赛。”

    半晌,喻怀瑾问他“好点了吗”

    容华点头,好多了。

    “太好了,那我们来玩下五道吧。”

    容华

    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不太对。

    于是他们玩了一天的下五道。

    晚上喻怀瑾怀念容华温暖的身体,目光垂涎地看着他,“大侠”

    “不可能。”容华冷漠地拒绝了他。

    喻怀瑾瞟他一眼,“你想不想知道这里都有什么机关”

    容华眼神一动,“它们在哪里你知道吗它们的作用你知道吗”

    “最后一次。”

    “成交”

    接着最后一次已经最后了好几次。

    喻怀瑾这个人口才了得,再枯燥的事情都能说得津津有味,更何况他阅历丰富,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去过太多地方,经历了太多事。

    他说起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哪里的糖葫芦最好吃,哪里的女孩最好看,哪里的哪个节日最热闹。

    他也会说起一些故事,说起蜀中有个卖花的老naai,年轻的时候很多人追求,却嫁了一个屠户,他会每天摘一朵最好看的话戴在她头上,他走了,老naai就开始卖花了。“见到她的那天她带着很好看的一朵花,说是鸢尾。”

    说起洛阳有家书院原来是南风馆,南风馆有一对相恋了,他们偷偷地相爱着,偷偷地攒着钱,想着替自己赎身之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但是一个人在接待客人的时候把客人惹生气了,被打死了。另一个人在床上杀死了那个客人,从楼上跳了下来。

    漠北开饭馆的姐姐,江南人士,凉牛rou和烧刀子做的声名远扬,但就是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扎着根,她的妹妹当年被人牙子卖到了这里。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边找着,从来没想过放弃。

    那时候家里穷,年纪小的妹妹被卖了,听说是一对没有子嗣的夫妻买了她,“这么些年了,我一直相信她过得很好,也许她嫁人了,也许她不在这里了,但是我在她生活过的地方过着,想到这些,我心里也很安稳,她这样跟我说的。”

    “后来她找到了吗”

    “还没有。”

    已经渐渐可以适应身上巴着的手脚,容华甚至可以调整一下姿势而不弄醒他,一开始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喻怀瑾就会醒过来,现在他已经渐渐熟悉身边人的气息了。

    容华甚至可以再人要惊醒的时候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接着睡。从一开始地喻怀瑾单方面巴着他到后来他把喻怀瑾圈在怀里,下巴蹭着他头顶睡着,容华甚至可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他又胖了,腰上有了rou。

    在这个老夫老妻的蜜汁气氛里,眉喜的信也慢慢地传来,今天和莫琼游湖了,明天和莫琼吃了新开的酒楼了,一起听书了

    密密麻麻的字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愉悦,容华光明正大看着别人的信件“还真有用。”

    喻怀瑾叉着腰,小眼神亮晶晶“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感觉到腰上的rou没有”

    喻怀瑾愤愤地拿起他的手放在腰上“这样劲瘦有力的好腰,哪里来的rou”

    容华一摸,还真是,这几天偷偷减了心里有些怀念有点rou呼呼的小腰。

    “明天是金陵的花灯节。”

    “对,眉喜说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表达一下。”

    喻怀瑾把信放好,容华见他没有别的动作“这次不回信吗”

    “他自己心里都有数,我们等结果就好了。”

    他直起身伸展腰肢,“扬州的拜月节也快到了。到时候一起啊。”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技能t

    这几章先甜着

    第16章 第章

    眉喜已经换了第五身衣裳,烟青色的广袖薄衫,腰封是月白的,坠着羊脂白玉双鱼佩,外拢一件淡青的鲛绡罩纱,墨发尽皆束起,白玉冠,流云簪。颇有几分浊世清公子的气质。

    就这身了,“我还要带什么”

    侍人递上钱袋,“很多钱。”

    眉喜接过钱,看了看天色“走吧。”

    有道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天边燃起浅红的霞,秦淮河流淌着残红,商贩们已经摆好各自的小摊,就等着晚上接待如潮水般的客人。城里的树上都缠上了红绫,就等晚上挂上灯笼。街上行人还不多,这样的节日正值好年纪的青年男女,自然是要在家里好好整理一番。

    眉喜和莫琼约在桥上见面。看见莫琼的时候,他站在望月桥上,穿着一身红衣,墨发松松地束着,一截红色的发带落在肩前,他抬起手把它拢到后面,手腕上的青玉手串露了出来。好看的无以复加。

    他看见他了,目光相接,莫琼对他点点头。眉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他,两人站在桥上,一时无话,眉喜看着他,“眼下还没有开始,趁着人少我们先逛逛吧。”

    莫琼点点头,轻笑着说“先去探探路。”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低声交谈一句。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相谈甚欢,但眉喜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对着他笑一笑,心里就安稳了。

    人慢慢地多了,天慢慢地暗下来,巡城卫门点亮每一盏树灯,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之后就可以加入人群。

    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今晚的金陵是座不夜城。

    摊贩们忙的热火朝天。

    面具摊上的金童玉女面具格外受欢迎,也不乏戴着夜叉ji,ng怪面具感觉自己简直是天选之人的人,譬如莫琼,他没戴上,顶在脑袋上,他还要空出嘴吃东西。

    眉喜看着这个人三口两口吃完一串丸子。又在隔壁买了一碗豆花,“你很饿”莫琼摇摇头。

    “你已经吃了三串糯米团子,三串丸子,一小碗混沌,还有一碟绿豆糕”

    接下来的话被莫琼冰凉的眼神冻住了,“就是想吃。”

    眉喜还是有点担心,“我们以前一起吃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吃这么多。”突然吃这么多,会不会身体出问题了

    “男人食量增加很奇怪吗”

    当初因为某种情绪一直隐藏自己饭桶属xi,ng什么的,绝对不会说

    眉喜直觉问多了不好,算了吃就吃吧,吃多了他这里也有消食丸。

    在莫琼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眉喜终于得以和他一起玩了s,he击,投环,猜谜等足以展现他个人魅力的游戏。

    他提着琉璃的鲤鱼灯猜谜大赛的奖品走向莫琼,把灯递给他,莫琼看他一眼,换了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灯和他并肩而行。

    每个角落都洋溢着欢声笑语,远方传来乐声。

    “开始了开始了”

    “都让开一点,小心不要踩到人。”

    那是长龙似的队伍,提着灯的女孩襟飘带舞,身后的是散花的女孩,她们披帛熏衣,走路带香。抱着乐器的女孩们手指纤长,乐声传的很远。后半段则是举着红绸的男人,那些红绸巨大,展开有一条街那样宽。

    最瞩目的是正中的轿撵,秋色的软烟罗垂下,里面的人影影绰绰朦朦胧胧,轿撵上摆满了鲜花,铃铛声阵阵,那是今年的花娘。花灯节会在乐坊选出一位最会跳舞的女子,在秦淮河跳祈神的舞蹈。

    被选中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对于热爱歌舞的女孩们,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肯定自己的事情。

    人潮慢慢随着队伍往秦淮河汇去,摊贩们纷纷收拾了一下摊,也汇入人流。

    莫琼被人流推挤着,他不会武功,走的有些跌撞,眉喜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小心思一起,一路上就没有放下手。莫琼忽然把面具翻向耳后对着他。

    眉喜吓得一个激灵,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秦淮河上巨大的画舫停在岸边,轿撵被放下。

    很多女孩想成为花娘的理由是那一身衣裳“十二”,那个款款走下来的花娘光芒万丈,没有人可以否认这种艳丽到极致的美。

    她走下来,月色和灯火在她身上流淌,耀眼不过她身上的颜色。

    烟青,鹅黄,丁香,松花,湖绿,朱红,赤金,紫檀,雪青,菖蒲,象牙,墨黑十二种颜色,整整十二件衣裳叠穿在一起,这种布料是寒蚕织就的天锦,样式轻薄,质地柔软冰冷,很适合在炎夏穿。

    她一抬脚,那些裙摆便散开来,像是盛夏傍晚的天色,清丽艳美的颜色水溶交融在一起,丝毫不显得突兀,层层叠叠,像是脚下生花,踏着满天霞色。

    头发却无修饰,只是倾泻下来,长及脚踝。

    她上了画舫,那些伴行的女孩也跟着上来,依旧是提灯撒花奏乐,秦淮河上浮着花,夜色和乐声一起流淌。

    画舫行到中央的时候,这场仪式才刚刚开始。

    万众瞩目的一刻。

    队伍后面举着锦缎的人鹞子空翻,八段乱红横跨整条秦淮河,交叠在一起,牢牢地绑在粗壮的树上。

    花娘轻轻地踏了上去,赤足下是锦缎,锦缎下是流水。她在倒映着月光星光烛光的秦淮河上起舞,望月桥上已经准备好了烟火。

    这是端宁古雅的舞,画舫上的女孩们唱着祈祷词,嗓音都清凌凌的,这是一场神圣的仪式,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好,这个近乎与神沟通的地方,没有人亵渎这种美。

    那些斑斓的颜色旋转飞舞,三千青丝荡在软红十丈。一切都染上炫目的美。

    一舞终了。

    花娘回到画舫,满天的烟花齐响。眉喜心里一动,看向莫琼,那人也在看烟火,漫天的璀璨星辰,漫天的月华烟火满满地溢在他眼底,于是他微笑起来。

    舞蹈结束之后,就可以放花灯了,一时之间,秦淮河上一片晶辉。

    书卷气的年轻人希望自己明年中举,考得功名,可以娶爱绣牡丹的小姐。

    头发花白的双亲希望自己在外漂泊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早日安稳,尽早回家。

    年轻的女孩希望可以找到中意的郎君。

    当然也有希望成为武林宗师的,万人追捧的,腰缠万贯的,高冷杀手的

    眉喜认真地写下心愿,再看莫琼,他什么都没写就把花灯放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写”

    莫琼看着飘走的花灯,“我想写的早已写上了。”

    眉喜一愣,不再言语。

    满是花灯的秦淮河很适合泛舟,眉喜把船划到河中央,看着悠闲看着河水的莫琼,脸上发烧,坐的离他远了一点,“莫莫琼。”

    “嗯”那人看着他,唇红齿白。

    他眼神闪躲,心砰砰砰砰地跳,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脸上已经烧起来了,满手心的汗。他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又咽下,全身都有些颤抖。

    “莫琼我喜欢你”他后面三个字几乎是用气声说出来的,含含糊糊不分明。

    “什么”

    拼了

    眉喜看着他,抓着他的肩膀,通红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我喜欢你”

    话本上,满篇满篇的喜欢,像是个被滥用的词一样,看久了好像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人,会看着他发呆,关注他的一切,他的一切无心的话语都要在脑海里过上几遍揣测其中的意思,他笑你会跟着笑,他皱眉你会揪心想着让他开心,他喜欢的东西哪怕不感兴趣也会去看看,心里想的是他,嘴上念的最多的也是他。

    甘愿把最好的给他,甘愿受着他的脾气,甘愿交予喜乐。原来这就是“喜欢”,这个词变得一想起来就会想到这个人,变得这样羞赧,这样忐忑,这样快乐,又这样折磨。

    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变得这样紧张,这样毅然决然,这样满脸通红,这样全身僵硬,这样释然,这样不遮不掩,这样空白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像是甜蜜的认罪过程。

    莫琼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乌龟今晚豁出来了,他心里还有气,幽幽地问他“你知道我去年许的心愿是什么吗”

    眉喜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希望你白到发光。”

    莫琼冷笑一声“笨死你算了。”

    他无比认真地说“我希望和你在一起。”

    眉喜被震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可是你”从未表现出来过。

    莫琼冷声说“要是你被我无缘无故地疏远你会怎么想”

    眉喜顺着他的思路“我会想你是不是生气了。”

    “可我想的是你会不会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躲着我。”

    莫琼低垂着眼睛。眉喜急得满头大汗,“不是的,是我的问题是我你让我混乱,你就像是一个变数打乱了我的生活我就想着要逃开你,恢复我的生活”

    莫琼听得窝火,“那你现在后悔了”

    眉喜摇摇头,“不,是清醒了。”

    莫琼没有说话。

    眉喜看着他,踌躇地问“你的回答是”

    莫琼不说话。

    “我喜欢你。你的回答是什么。”

    莫琼看着他,心里酸酸软软的,像是等了太久的东西,心灰意冷决定放弃的时候又回来了,满载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莫琼叹了口气,“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现在很乱。”

    眉喜点点头,“是我不好。”

    莫琼看着外面的流水出神。眉喜小心翼翼地问他“莫琼”

    莫琼看向他,他眼睛里有某种东西,像是脆弱又像是坚定。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们试试。”

    眉喜眼神亮晶晶地,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回过神才想起自己满手是汗,他怔了一下,“啊,抱歉。”想把手拿回来。

    莫琼反握住他的,他的手上也是汗。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是借鉴日本服饰“十二单”我觉得很漂亮。

    一心想要当杀手的是小绵羊

    写这章的时候,母胎单身的老阿姨脸红了,要是你们可以因此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那就很开心了。

    今天废话有点多,轮空了有点丧, 有点急了。

    两生

    第17章 第十七章

    扬州的拜月节也过得ji,ng彩纷呈,对于喻怀瑾来说他玩的很尽兴。容华显然不这么想,这个家伙像匹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拜月节每个人都会在脸上画一轮弯月,用金粉银粉勾勒,像是古老的祭祀之族。

    在气氛最好最热闹的时候出门,人山人海人挤人,这家伙像鱼穿梭在乱石之中一样在人群中游弋。容华身材高大,长得惊为天人,一路上挨来挤去的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

    还得找撒欢的野马。找见他时正和一帮毛头小鬼一起捞金鱼,还充当总指挥,每个人都满载而归,老板的脸都笑僵了,巴不得他快点走。

    得胜归来之后把金鱼瓶塞进他的怀里,又转移阵地去了。这次是在面具摊,一水的悟空妖ji,ng佛祖菩萨面具里,就他戴了猪八戒的,还把沙悟净的强扣在他头上。

    看他踮脚踮的那样辛苦,容华低下头想着随他去吧。这家伙还演上了,“沙师弟,师傅被妖ji,ng抓走了,我们快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也被妖怪抓走了,我们分分行李吧,你去你的流沙河,我不回高老庄,我要去找嫦娥妹妹。”

    “会有漂亮的女妖ji,ng替我去爱你。”

    容华忍无可忍地换了一个悟空的面具,那人显然意犹未尽但是有新戏可尬心里还是爽歪歪。

    剧情语气无缝切换。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你回来的太晚了,师傅已经被吃了,沙师弟也回去成亲了。你有喜欢的母猴子吗大家一块办个喜事啊”

    “”

    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发火,不发火。

    那人笑弯了眼,又往s,he靶摊走去。

    容华已经预见老板的下场了。

    一路上,玩得风生水起,老板们一见他觉得白花花的银子要飞走了,所幸这位大爷玩尽兴了,累了饿了渴了,于是扫荡各种小吃摊。

    脆皮馄饨,芝麻猪蹄块,咸辣丸子,千层糕,甜雪团,蟹子饼简直是蝗虫过境。他每样只吃一些,终于吃完了一整条街。

    容华负责帮他分担,吃完一整条街之后,喻怀瑾问他“好吃吗”

    容华下意识点头,回过神了脸都黑了。

    他手上满满的,能挂的都挂在他身上了,各种小玩意儿,小到挂饰,大到要送给大胖的超大号布老鼠,整个人像是个卖杂物的穷小贩。

    看着悠闲走在前面舔着糖葫芦的喻怀瑾,容华磨着牙问;“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喻怀瑾把手上另一串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容华绷着脸,但是明显他一脸“你不吃我就不放下手。”

    他沉着脸咬下一颗,喻怀瑾放下手,笑眯眯地说“能者多劳嘛,你看我瘦弱的小身板,你忍心吗忍心让这些沉重的东西压在我脆弱的躯体上”

    容华发现他今晚格外放飞自我。

    “你怎么这么开心”

    喻怀瑾咧嘴傻笑;“就是开心特别开心非常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此人已疯。

    有人在荡水秋千,巨大的秋千横在岸边,那人自在翻飞,旋转,腾空,直立,倒挂金钩,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叫好声。

    这是热闹的人间,每个人都在微笑,每个人都在欢呼,孩子骑在长辈的肩膀上拍着rou呼呼的手,糖葫芦黏在手上和大人的头发上。

    每个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快乐。

    喻怀瑾举着糖葫芦连声叫好,容华看着他,他转过头来,笑得又傻又好看。

    他真的很开心。

    容华觉得今晚确实是让人开心的夜晚,他嘴角挂着笑,也很开心。

    喻怀瑾却怔住了,手指戳进那个浅窝,笑得贼兮兮的,“哈哈,难怪你很少笑,原来藏着两个酒窝不敢见人”

    容华红着耳朵拉下他的手,把他的头转过去,“看你的去。”

    这样热闹的时候,写书的女孩还在写书。

    有人轻轻推开门,暗香浮动,那女孩头也不回,不咸不淡地说“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桌子上一声清响,带着暗红色血迹的白色面具被放在桌子上,男人轻叹一声,从背后环住她,蜷在绒毯上,弯成弧圈住她,他蹭着她的腰;“我好累。”

    那女孩放下笔,转过身,男人顺势躺在她腿上,女孩静静地看着他,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听话地闭上眼,眉头却紧紧皱着,“我不敢,我怕我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他会杀死我。”

    女孩于是抚向他的眉头,“你会杀死他的,别害怕。好好睡一觉,接着你的游戏,接着一步一步杀死你的哥哥。”

    “对”,男人舒展了眉头,“我是要杀死哥哥的。”他呼吸开始均匀,女孩轻轻地哼着歌。一切静谧而安详。

    姑苏的楼阁依旧声色犬马。

    那位客人手气很好,他双目清明,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财宝,足够挥霍十辈子的金银珠宝,他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他把钱推开,掷地有声地说“我要见君芝姑娘。”

    一阵静默,接着是满堂喝彩,每个人都激动得脸色发红。

    青楼有君芝,粉黛无颜色。

    这座楼就叫做青楼,青楼的君芝姑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个女孩一手经营着这样奢华的青楼,手腕极其了得,更广为人知的是她的美貌。

    姑苏明旌姑娘,当初才貌过人,声名远扬,哭着闹着要娶她的人从姑苏排到岭南,多少人跋山涉水,只为见她一面。但自从见到君芝姑娘之后,直言不如,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该是何等的人物只可惜这位幕后的楼主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最豪爽最有运气的客人,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任何条件。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楼道口,雅雀无声,曳地裙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所有的客人,一至九楼的客人,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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