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
“嗯?”
“宝贝。”
“嗯。”
“宝贝,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也不喊喊夫君啊?”姜卫衍捏了捏手心里的柔软。
“嗯哼,你叫我,我就得叫你了吗?”季玉竹唇角一扬,勾起手指挠了挠他掌心。
“礼尚往来嘛。”姜卫衍再捏捏他的手。
“要这么外道?”
“好吧,我们之间确实不需要这么外道。”刚好到了正房,姜卫衍率先推门进去,把灯笼挂好,“不过,我就是喜欢听你这么喊我。”
季玉竹点燃桌上的油灯“太rou麻了,喊不出来。”
姜卫衍吹熄灯笼,转身关上房门,走过来从后面圈住季玉竹“那怎么在床上的时候你就喊得出来呢?”
“……”季玉竹往后给了他一肘子。
姜卫衍笑倒在他身上。
俩人静静地依偎着。
“宝贝。”
“嗯?”
“宝贝。”姜卫衍低头,在他发端亲了亲,“我要准备出发了。”
季玉竹顿了顿,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头看着他“确定了?什么时候?”
“两天后。”
季玉竹舌尖颤了颤“……这么急?”
“嗯。我要早点去看看。”姜卫衍顿了顿,下巴摩挲着他的脑袋,“我还想要跟你过一辈子,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季玉竹心里涩然,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衍哥……”
姜卫衍低头寻到他的唇,细细密密地亲吻。
已然熟悉他气息的季玉竹有些腿软地靠到他身上。
姜卫衍大掌在他身后一托,直接把他抱起来,就往内室走。
内室昏暗不清的光线里,一件件衣衫被扔了出来。
□□、喘息、黏腻的水渍声……
“宝贝!”
“宝贝!”
“宝贝!”
姜卫衍喘着气,嘴里轻喃“要是我死了,你……”想到他身上可能会沾染别人的气息,他的眼底闪过狼一般的狠意,“我真是恨不得……”
迷乱中的季玉竹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着。
接下来两天,季玉竹差点没死在床上。
……
因为姜卫衍要赶路,季玉竹连行李都不用收拾。
仅仅给他装够银钱、两套换洗衣物、手抄的三十六计一本,再加上让张冲做的一些方便携带的大饼,基本就差不多了。
姜卫衍走的那会,季玉竹还没起床。
待他睁开眼,天外已经大亮,枕畔的凹痕证明之前的颠鸾倒凤并不是他臆想。
伸手摸了摸那已然变凉的枕,季玉竹叹了口气。
爬起来,穿好衣服,到角房洗漱完毕他才往外走。
尤允乐正坐在外室翻着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终于起来啦?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呢。”
季玉竹大窘“阿爹,你怎么过来了?”
“再不过来瞧瞧,我还以为大姜把你打包带走了呢。”尤允乐白了他一眼,“说说,你都窝在房里几天了?”
季玉竹手软脚软地走前去坐下,红着脸回答他“我、我就是过年累着了。”
“得了,当谁不知道呢!天天让大姜给你端饭菜进屋,跟个坐月子的哥儿娘子似的。”
“……”季玉竹这会不惆怅了,他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罪魁祸首姜卫衍抓过来狠揍一顿。
尤允乐站起来“还能走吗?工匠都回来了,西跨院已经开工了。那什么课室、宿舍的不是说要按照你的意思建吗?工匠们都等着你去看看怎么弄呢。”
季玉竹眼睛一亮“诶?弄到这块了?那我们去看看~”
“我还是先去给你拿点吃的吧。看你那抖抖索索的样子,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床上厮混了三天吗?”
季玉竹……
阿爹,作为一个未婚哥儿,你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稍微含蓄点?
第46章
蒙馆那边, 按照季玉竹的想法,是参照现代学校去弄的。
前院做学堂,正院做舍院。
墙壁跟整个姜府格调一样, 全部刷了石灰, 比现在的传统房子更为亮堂。
学堂课室, 两边是一整排的大窗,一边是回廊,一边是特地做宽的屋檐,下雨天也不影响开窗。
地板底下铺了地暖, 连着西跨院的大厨房,那边一烧火,不多会,这里就暖烘烘的。
夏天通透冬日暖。
亮堂的课室里已经横五竖六的摆好桌椅。
一人一桌,桌面不大,带一抽屉, 配一个小板凳。
课室后方还有一排与桌同高的立柜,分好一个个小格子,届时方便学生放置杂物。
课室两边各挂着一块大大的黑板,打磨好后, 还刷了好几层厚厚的黑漆, 触手光滑。
配套的石灰粉笔已经放在讲桌一角。
为了这, 季玉竹还特地去买了两个工匠。
一个会调石灰,能刷墙能做粉笔,关键是, 还会雕花!
一个木匠,日常能给家里的各种木质家具修修补补,还能让他做些需要的小物件。
他可没忘记现下这些给他建房子做家具的,不是尤府的匠师,就是合作铺子的工匠,等这边建成,这些工匠们都会离开的。
当然得买上两个备着。
反正日常也用得上。
带着小瑾旭溜达过来的尤成坤啧啧两声“玉竹啊,你这学堂可真亮堂,瞧着就像是来学习的。”
季玉竹好笑“爷爷,这本来就是学习的地方啊。”
“叔么,这黑乎乎的板子是要干嘛的?”尤瑾旭跑到黑板下,伸手摸了摸,还试图探头钻进黑板下面看看有什么机关。
“来,我给你演示一番。”季玉竹朝他招招手,转身在讲台上抽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石灰粉笔,走到黑板前,抬手就写。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ba九十枝花。
尤瑾旭眼前一亮“这个我认识,叔嬷教过。”他伸出手指点着,“这是一,这是二,这是三!”
“对,小旭真木奉!”季玉竹拍掌,“这样写下来,小旭看得清楚吗?”
尤瑾旭点点头“清楚,原来这板子是用来写字的呀。”
尤成坤挑眉,走前几步,伸指抹了把黑板上的字,一下子就抹掉了一个缺口。
“哎哟,这玩意还能擦掉。”
“当然啊,要是写上了擦不掉,我每次写完还换一个块板子吗?那得多费劲。”
“不错不错,还挺新鲜的。”
尤瑾旭爬上旁边一个小板凳“太爷爷,我也要来叔么这里读书。”
“哈哈哈,好好,等你叔么开馆了,我们就过来念书。”尤成坤大乐。
季玉竹不置可否,弯腰勾了勾尤瑾旭的鼻子“小旭是舍不得叔么家的饭菜才说过来念书的吗?”
“叔么可是教过好多将军的,一定很厉害。”尤瑾旭咬了咬手指,“不过,我也喜欢叔么家的饭菜。我两个都喜欢,不行吗?”
季玉竹莞尔“当然行。不过在哪里念书,也不会影响我们小旭的是不是?我们小旭最乖了,不管在哪里念书,一定都是木奉木奉的。”
尤瑾旭臭屁地一扬脑袋“当然。”
尤成坤不乐意了“怎么了?小旭不能来这里念书吗?”
季玉竹无奈“爷爷,我这里可是小乡馆,届时估计都是收些村民小孩的,小旭放这里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们家可没那些个臭习xi,ng,小旭他爹还不是刚过十岁就在边疆打滚,就连大姜也是十三四岁就去了边疆。怎么到了小旭,学习还挑地方了?”尤成坤不乐意了。
“爷爷,不是这么说……”
尤成坤拍拍他肩膀,让他无需再说下去“况且,小旭交给你,我们放心。你那三字经我看过了,真不错。连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都能记下几句。”
季玉竹疑惑“三字经?怎么爷爷也知道三字经?”
尤成坤诧异“诶?大姜还在清平县的时候就找人捎了一份回来啊,说是给小旭启蒙用来着。不是你写的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把前人的东西整理出来而已。”季玉竹急忙否认,他可不担不起这个大名。
这可是三字经,上辈子流传千百年的启蒙读物啊!
他哪有这么大的脸敢说是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