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不过是激将法,但天涯还真就着道了,不悦地说道,“只要是我说过的,从来都算数。”
庭宽一扬眉头,口语中带了点微微的怒火,“那还不快点帮我解决?!”
天涯怔了怔,视线在接触到那高昂着的头颅之时,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霎时脸红了起来,而庭宽的怒火却仿佛无形的压力,让天涯不敢放肆反抗,只敢轻声问道,“我,我答应什么了?”
“什么时候?”庭宽似乎是怒极反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躺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情感在作祟,天涯竟是乖乖听话地躺了回去。
前世,庭宽对天涯简直可以用宠上了天来形容,只怕即便天涯无理取闹要天上的月亮星星,他也会变着法子满足了天涯的愿望。
但,越是这样的人,表面越是温柔,整日都笑得温润如玉的人,越是腹黑,生气起来也越是可怕。
所以,天涯从不敢轻易惹恼庭宽。
平时不管怎么闹怎么折腾,庭宽都宠着他。
可是,只要庭宽的口吻中有些微的变化,或者反常,那便是发怒的前兆,这个时候,天涯便会异常地听话,庭宽说往东便往东,往西便往西。
天涯的听话显然让庭宽很满意,他微蹙的眉头已经恢复正常,抬起手,想要将天涯裹在身上的被单摊开,天涯却用双手死死地拉着被单,试了几次都没有放开,庭宽又有些不悦了,周遭的空气明显冷了好几分,天涯明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庭宽,在接触到他那微皱的眉头时,急忙乖乖地松开双手,任他将被单拉走。、
番外 第七章 暖床的诺言
不过,庭宽倒是没有对天涯做什么,只是将被单拉过,将两人都盖在被单之下,好歹,让两人都不再那么赤裸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庭宽暗暗吸气吐气,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按耐住想要直接将这个猎物扑倒,吃干抹净的冲动。
待欲望没有强烈的时候,庭宽才笑着开口,“你刚才问,什么时候答应我?”
天涯盯着他,既紧张害怕又警惕,同时又带点可怜兮兮。
该死的,再这么望着我,即便是柳下惠也没法忍了。
无可奈何,庭宽只能将定在天涯脸上的视线转移至百色的床帐,暗中深吸一口气,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今天可是才刚答应我,为了报答我救了你,什么都听我的,晚上给我暖被窝,帮我解决需要。难道,你忘了?”
兴许是被庭宽所说的承诺吓到,又或许是此时在庭宽的话语中找不到生气的痕迹,天涯又恢复了本性,原本还老老实实待在被窝底下的手立即运气向旁边打去,却不想,庭宽私有准备一般地,轻而易举地抓住天涯的手。
肌肤相触,天涯瞬间惊愣住。
他的手,滚烫得几乎要将自己手中的冰凉直接融化。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那种感觉,温暖,充满安全感的味道,那种熟悉至即便过了一生一世还是会铭刻脑海的记忆,天涯怔怔地看着他。
“是,是你吗?”天涯非常轻非常轻地问,仿佛害怕只要稍微大声一点点就会将这种感觉赶跑似的。
也许是两手交握的触感都给两人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庭宽同样深深地凝视着天涯,那墨玉里的情感,温柔如水。
得不到回答,天涯却仿佛更加肯定,泪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涌出眼眶,而人也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的怀抱,也顾不上两人此刻都没有穿衣服,只是不停地落着泪,胡乱地将泪水蹭在庭宽胸膛。
‘砰砰砰’
天涯紧紧地贴在挺宽的胸口,听着一声一声有力的呼吸,因为兴奋而紊乱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庭宽,我的庭宽!”天涯嘴里喃喃自语着,“你一定是我的庭宽,这个世上,不,是只要存在生物的世上,只有庭宽才能让天涯安心。”
不需要多余的话语,累赘的行动,甚至调情,前奏都不需要,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当他进入的时候,在这一世仍旧是个处子的天涯虽然疼得几乎尖叫,却在想到身后之人便是自己的庭宽,想到自己又拥有了他,而他,就这样,深深地陷进自己的身体,两人达到最深最深的契合,一切又都变成了甜美。
庭宽并没有以前那般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仿佛是在发泄一般,但天涯却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或许,这便是心理上的情感在自发地保护吧。
第二日醒来,天涯几乎是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转头,看身边的人是否还在,是否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醒了?”!在天涯转头的瞬间,身边便传来极为温柔好听的声音。
天涯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甚至连眼睛也不敢眨,以至于眼睛酸疼地落下一滴泪水。
庭宽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气,抬起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看着天涯许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生生咽了回去。
天涯却又控制不住了,眼见庭宽的手就要从自己的脸上收回去,急忙拉住,急切地说道,“不,不要离开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念道,“庭宽,不要离开,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看着这样没有安全感,看着这张前一刻还充满幸福此刻却因为自己的手即将抽离而布满恐惧,伤心,害怕的脸,庭宽再硬的心也被软化了,只能再次无奈地叹气,伸手,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抚着。
日子便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着。
白天,不管庭宽多忙,一定会抽半天时间陪着天涯逛园子,虽然基本上都是天涯拉着庭宽到处逛。
晚上,天涯带着幸福的笑容在庭宽的怀中沉沉睡去,虽然每次睡着之前一定会被庭宽抱得死去活来。
虽然庭宽一直没有承认,但天涯却已百分百地确信,他便是最自己的庭宽。
而这段时日,却是天涯此生此世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
如果可以,天涯愿意用一切去和老天爷交换,让这一切永远都继续着。
但,似乎老天爷偏偏喜欢和他作对一般。
“哎!”天涯依着窗台,皱着眉头叹气。
身旁侍立的红泪已经见惯不惯。
自从庭宽为人出诊至现在不过三天,但天涯倚着窗台盼归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已经叹了不下上百次的气了。
望望天色,红泪上前一步,“公子,夜深了,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