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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归 完结+番外 第12节

作者:笔灯敲花 字数:23090 更新:2022-01-01 01:29:26

    晋司和沈元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很是疑惑。

    端逸温和地笑了笑,道“放心吧,不过是老朋友要来同我见上一面罢了。”

    晋司和沈元闻言都皱起眉头,端逸会称呼为老朋友的这几千年来也只有樊渊那么一个,可樊渊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又怎么来同他见面而端逸手中的天机盘算尽天下一切事,从无差错,他们虽然怀疑,却又不得不信。

    端逸将天机盘收了回去,轻轻一撩衣摆在结界前坐下。

    不久后那去请仙后的上仙便跟在一名女子的身后回来了。黎音抱着一把半人高的七弦琴踏入濯寒宫,晋司沈元看见她后便一起向她行礼,黎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万劫灯,走到前方跪坐着的端逸身旁右手轻轻一摆,将奏疆琴横在双膝上坐下,问道“陛下想听何曲”

    端逸答道“今日我要在此与一位故友相见,埋花葬血寒归染霜这两曲便很适合他。”

    黎音听罢抬手拨动了琴弦,随着奏疆琴声响起,裹住万劫灯的结界便渐渐起了变化,一层又一层,一道又一道的结界随之筑起。琴声响彻了整个上界,将不净之物一点点洗去,连最细微的角落也不曾放过。

    黎音一直弹奏着,等着端逸说的那位故友到来。在旁一直等着的晋司和沈元互看了一眼,神皇和仙后亲自坐镇在此,心中猜测着莫非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另一头也等着的古霜迟和商砚舟,二人从白日等到黑夜,一直守着那茧也不曾看它有过任何变化。

    古霜迟转过头看着一旁沉思着的商砚舟说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若是我师父回来了,然后闯进来,那要如何是好。”

    商砚舟看向他,忽地问道“你知道颜掌门去了何处么”

    古霜迟低下头,道“不清楚,他离开得很突然,连句口信也没留下。”

    商砚舟闻言看着那颗红色的茧,道“我估算了下咒文上的灵力,大约到早上才会退去,樊渊说不论看到什么也不要靠近,若颜掌门回来了,我们也只能先挡一会儿了。”

    古霜迟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好像连累你了。”

    商砚舟轻轻愣了下,笑了笑道“我乐意。”

    古霜迟抬起头看着商砚舟,见他一脸毫不在乎的神情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又低下头。

    商砚舟伸手捻起古霜迟垂在身后的一撮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着,一边说道“如果真如樊渊所说,阙闲志在得到那无上的力量,我们现在所做之事只是为了阻止他罢了,颜掌门他会明白过来的。”

    古霜迟皱起眉头道“我没有在说这个。”

    “那你在担心什么”商砚舟疑惑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师父都能冷静应对,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只要是和师弟有关的事情他都没法保持冷静,甚至是会失去理智。”古霜迟抬眼看着那红色的茧,顿了下说道“若是被师父发现此时樊渊和师弟现在在同一个身体内,而且还是他自己放进去的,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法保持理智,听得进一句话上回你用观玄箭受的伤才刚好了不久,万一真的打了起来,你又受伤了怎么办”

    商砚舟闻言好笑地看着古霜迟,半响都没有说话。

    古霜迟见他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他刚到底说了什么来着

    许久后商砚舟忽地唤道“霜迟。”

    古霜迟一个激灵,道“什么”

    “我确实赢不了你师父,但是他要伤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商砚舟歪着头看着古霜迟说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古霜迟听后看了商砚舟一眼,叹了一气,继续守着那茧。

    日出东方时,端逸睁开眼,抬起头看着站在万劫灯前的身影,不由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晋司和沈元惊讶地看着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心中俱是一惊,那一身暗红色的衣束和面具他们永远都不会认错,正是妖皇本尊。

    樊渊看着那盏因他回归而恢复本貌的万劫灯,亦觉得有些感慨。万劫灯是妖界最明亮最温暖的一盏灯,孕育着妖界数千万的子民,却因为他的缘故不得不蒙尘于此,着实可惜。

    端逸头也没回,一直盯着樊渊的身影,对着晋司和沈元还有那两名上仙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晋司和沈元见状微微叹了一气,知道这二位在此他们留下也无多大益处,便带着那两个上仙离开了,黎音此时终于停下弹奏,她放下奏疆琴,走到端逸身旁一同看着站在前方的樊渊。

    “樊渊。”端逸看着他半响开口道“好久不见了。”

    樊渊转过身来,抬手缓缓将戴在头上的面具摘下,看着端逸说道“似乎也没有很久。”

    端逸见樊渊竟然摘下了面具,不禁地打量了下他的容貌,心中有些微的诧异,他与樊渊相识数千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樊渊在他面前摘下面具来。

    樊渊笑了笑“不要误会了,这并非我的身体,不过说来奇怪,这身体的主人与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现在给你看一眼,算不算解了你心中一个疑惑”

    端逸好笑地摇了摇头,看了眼樊渊脸上右眼角下的那个红莲咒印,说道“这具身体,是绛焱的吧。”

    樊渊道“他叫未因,随他母亲姓江。”说着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黎音,说道“仙后多年不见,一首埋花葬血寒归染霜依旧动听得很。”

    黎音听樊渊提起自己,也不好不开口,便答道“过誉了。”

    端逸看着樊渊,问道“今日你来,想托付些什么”

    “万劫灯。”樊渊看了眼身旁的万劫灯说道“阙闲想取回万劫灯复兴妖界,与魔界合作夺取六界之源,我想劳烦你替我解决了他。”

    “好。”端逸一挑眉点头答道“还有么”

    樊渊垂下眼,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日后还请你替我看着未因,他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摊上我这样一个父亲,是他的不幸。”

    端逸叹了一气道“你变了。”

    樊渊却笑了笑道“谁不会变呢,我和你死磕了这几千年,何曾想过到头来可信的也只有你而已。”

    端逸亦是一笑,道“虽然晚了些,但听到你这么说,说实话我很高兴。”

    樊渊转过身,在手上聚集了灵力,结了个咒印,如释重负地说道“我时间不多,这是最后一次,多谢了。”说罢他将咒印打在万劫灯上。那咒印瞬间便化成了锁链将万劫灯裹住,锁链的另一头直插入天上地下,然后便隐去,万劫灯依旧散着柔和的光芒,只是灯上的莲花此时都渐渐闭合了花瓣,只剩下朵朵花蕾。

    端逸看着落下咒印后身上便渐渐裂出一道道红光的樊渊,有些惋惜地说道“定不负所托。”

    一阵光芒消退后,万劫灯前再无樊渊的身影。

    端逸穿过结界走到万劫灯前,看着灯中闪烁的光芒,忽地唤道“黎音。”

    黎音闻声回过神抬起头来,等着端逸的话。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再为难妖界了,如何”端逸的手划过万劫灯上的花蕾,轻声说道。

    黎音站在那处沉默了许久,答道“随你。”说罢抱起了奏疆琴,转身离开了。

    端逸看着黎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樊渊死后万劫灯选了绛焱为主人,可绛焱并无子嗣,绛焱死后万劫灯成了无主之物,由他带了回来暂时保管,如今樊渊用绛焱的身份破解了万劫灯上的封印,又在灯上落了咒印,彻底将万劫灯托付给了他。换言之,日后如果江未因不亲自来取回这万劫灯,他便要继续守着,直到新一任妖皇出现。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亏得樊渊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一点也不坦白,这点倒是从未变过。

    小伙伴在看的吱一声嚯嚯嚯  师父父很快就要回来了嚯嚯嚯

    第章

    樊渊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茫茫的一片白色。

    他转身看着四周,远处的山是微伦山的形状,山上还有错落有致的殿宇飞檐,天边有云。他的脚下是一条碎石铺成的路,路的尽头有个小镇,可镇上只有房屋和沿街摆放的小摊,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的颜色,空空荡荡透着死寂。

    他想了想,开始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小镇和西州府街上的格局一模一样,甚至连小摊上贩卖的物品也别无二致,包括那坛香溢四处的白梨清酿。

    樊渊穿过街道,走到沐阳江边,沿着映天的江水走着。路过古霜迟带着未因看满江繁花的地方,路过未因与颜倾鸿坐过的那块大石头,渐渐地江面变得广阔无比,江上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的红莲,将灰白色的江面也映得通红,仿佛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那片莲花的中央站了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山的方向,了无生气。

    樊渊看了眼脚下那条被掩在花下用木板铺成的桥,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靠得近了,樊渊才朝着那人唤道“未因。”

    未因听见声音轻轻动了下,半响才回过头来打量着樊渊,说道“我不叫未因,这个名字是你的,你忘了么”

    樊渊反问道“如果你不是未因,那你是谁”

    未因低下头,想了许久答道“不知道可能谁都不是吧。”

    “连杞柳也不是了么”

    未因怔怔地看着江面的红莲,沉默了片刻摇头答道“不是。”

    樊渊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正忘了的是你,不是我。”他抬起手抚着未因的脸颊,说道“江未因这个名字一直都是你的,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取一切皆有因可追溯的意思。不论你换了多少个身份,换了多少个名字,记得还是忘了过去一切,你也不得不承认你依然是你自己,好或者不好,变或者不变,都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情,任谁也没有办法替你决定才是。”

    未因听罢想了许久,抬起头看着樊渊问道“可如果我是江未因,那你又是谁”

    “我贪图留恋世间一切繁华美好,舍不得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遗憾这一生不曾找到挚爱,怨恨生命会有终结这个事实,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子。”樊渊仔细地看着未因,明明几乎是同一张脸,可长在未因身上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而说不出的喜欢。

    “可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活着,而我已经死了,六界之内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樊渊将未因轻轻地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跟我回去,好不好。”

    未因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回去”

    “回你该去的地方,回到一直在等你的人的身边,不要再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一阵风便从江的对岸吹了过来,将漫天遍野的红莲吹落,花瓣飘散在江面上,渐渐沉了下去,剩下荡着一圈圈波纹映天的江水。

    一切景色依旧,云卷云舒也从未变过,只是没了樊渊和未因的身影。

    颜倾鸿回到知意殿时,看着那用幻术遮挡起来塌了的偏殿,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抬起头看向无间室,心中疑惑道,他们去那做什么

    古霜迟与商砚舟等了几乎一天一夜,再加上先前一直奔波着没休息过,正觉得有些累时,忽地察觉那茧起了变化,一层又一层的咒文正在急速涌回到樊渊的体内。他们睁大了眼看着渐渐从咒文中露出的身影,都不由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忽地无间室的门被打开来,颜倾鸿站在门口,看着前方站着的人影也愣住了。

    那身暗红拖曳至地的衣服,上面以灵力刻下的每个花纹每一道血莲咒无一不象征着妖皇的身份,他永远都不会认错。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身衣服会穿在未因身上。

    古霜迟和商砚舟也都立刻回过神清醒了过来,往门口看去。

    樊渊醒来后便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疼,刺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一般,他勉力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下,发现身上各处都僵硬得很,连稍微弯一下手指都锥心地疼,根本没法再好好控制。他心中清楚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只是还有一句话,不说不快。

    樊渊放下手,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颜倾鸿,尽量保持着没事的模样站在那处,他看了许久,仔细分辨着颜倾鸿脸上的神情,半响才笑了笑,做口形对着颜倾鸿说了一句话,不是他不想出声,而是此时此刻,他已经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了。

    颜倾鸿愕然地看着未因,读懂了他说那句话。

    永别了,倾鸿师兄。

    不容颜倾鸿思考,他看见未因说完这句话脸上陡然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然后再也站不住跌在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脸,想爬起来却又倒下了。

    颜倾鸿立即想走上前查看,却忽地被什么挡住了。他看着面前那层灵力,嫣红浓稠得仿佛流动的血,将他和未因远远地隔开,让他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未因按着自己疼得仿佛要炸裂开的头,耳边是各种各样尖锐的声音,一会儿混着歌声一会儿又混着说话声,脸上画着红莲的那处仿佛在灼烧着一般,渐渐蔓延至他全身,几乎让他怀疑自己落入了一个火坑,要将他烧成灰烬才会罢休。

    最后未因痛苦地惊叫出声,他忍不住用手指抓着自己的脸,抓得那么用力,脸上立刻便生出了几道血痕,血流了出来伤处又迅速地恢复如初,血混进灵力中,将那层灵力变得更厚更结实。

    而那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把一旁的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颜倾鸿抽出剑一直砍着那层灵力,想破开进入内,可到最后灭灵咒镇魂咒归尘咒都一起用上了,却连一个口子都没有。

    颜倾鸿惊慌地看着被裹在灵力中痛苦不堪的未因,脑中突然反反复复地想起刚才未因对他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要说永别,不可以,说什么都不可以。

    未因。

    未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未因止不住地喊道,随着这一声,一直流动着的那层灵力骤然停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收进了未因体内。

    三人见状都不由地愣了一下神,只是下一刻那收了回去的灵力便又忽地反弹出来,将三人远远地弹开逼退至几十米外。

    颜倾鸿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在灵力突然停下运转收回去的瞬间他便觉察到了不妥,迅速结了个结界,可即便如此,他们三个却还是被这股狠厉的灵力打伤了。他侧过头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的古霜迟和商砚舟,都还有呼吸在,应当并无大碍。

    颜倾鸿一手用剑撑着,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就算即使用结界护住,可方才那股灵力突然得很,几乎是径直冲着他来的,根本来不及躲避。

    他抬起头看着似乎平静了些的未因,见未因低着头失神地跪坐在那处,脸上看不清是愕然还是疑惑。

    而未因坐在那睁着眼看着地面,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察觉脸上有什么正在流下来,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才将他彻底惊醒。

    红色的,是血为什么他脸上会有血未因抬起手去抹,却淌了一手的血,将他的袖子几乎都浸湿才发现根本抹不净,也没觉得有任何疼痛。

    只是觉得好像心中缺了一块,有什么不见了。

    不见了对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江未因呢,那个声音呢,之前明明一直在的,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了。

    未因不断地在心中唤着,却发现不像先前刻意不回应的一般,是真的消失了,没有了,找不到了。

    发现这个事实后,未因头一桩想到的事便是江未因消失了,颜倾鸿要怎么办。说好的是留下那个叫江未因的,为什么是他留下来了,他要怎么告诉颜倾鸿江未因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他这个假货而已。

    颜倾鸿撑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未因面前,看着他轻声问道“未因”

    未因闻言愣了下,许久后才答道“我不是他。”

    颜倾鸿伸手抓住未因的衣领一把将他扯起,迫使未因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不是他,那你是谁。”

    未因抬眼看着颜倾鸿,半响笑了笑,说道“不论是谁,总归都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江未因了。”

    “什么意思。”颜倾鸿不置信地看着未因问道。

    “他消失了,不见了。”未因努力地看着颜倾鸿尽量平静地说道“我杀了他。”

    “不可能”颜倾鸿失控地喊道。

    “为什么不可能。”未因笑着反问道“如果不可能,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颜倾鸿打量着未因半响后蓦地便松了手,未因重新跌回到地上,只觉得万念俱灰,却又异常地平静。

    果然他对颜倾鸿来说就是一个壳子的作用,没了江未因这层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未因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颜倾鸿说道“你恨吗,没了江未因,你是不是很难过”

    颜倾鸿看着未因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怒还是惊愕。

    未因低下头看了眼颜倾鸿手中的画月剑,往前又走了一步问道“你是不是在疑惑要不要刺我一剑,为江未因报仇”说罢他抬起手来,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不过你应该舍不得,你那么喜欢他,就算是个壳子你好像也喜欢得不得了,又怎么下得了手,我说的对不对”

    颜倾鸿低下头,不敢再看未因,手中的画月剑再也抓不稳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未因轻轻松了口气,身子往旁边一歪倒下晕了过去,却没倒在地上,颜倾鸿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伸手接住了他。

    颜倾鸿看着怀中晕过去的未因,抬手轻轻地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去,原先在右眼角下的红莲已经消失不见,连个印子也没留下来。

    他真的认错了么,怎么会。

    这不可能。

    不可能

    第章

    古霜迟从床上猛地起身惊醒过来时尤是惊魂未定的情况,他坐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床上,他不是和商砚舟在无间室么

    无间室

    古霜迟立刻便掀开被子起身要出去,被刚好进门的烽玺一把拦下了。

    “怎么起来了,回去躺着”烽玺有些着急地命令道。

    古霜迟抬起头见是烽玺,想了下问道“他们呢”

    “都无事。”烽玺有些疑惑地看着古霜迟,示意了一下身后方,说道“商砚舟的话见章正在看着。”

    古霜迟闻言看着烽玺问道“弟子可以过去看下他吗”

    烽玺打量着古霜迟,走上前抽出他的手,撩起些许衣袖手指搭在腕脉处诊了片刻,问道“可有觉得头晕耳鸣”

    古霜迟轻轻摇了摇头,烽玺将他的手放下,无奈地说道“你去吧。”

    “多谢师伯。”古霜迟道了声谢,便走到对面那处去,拐过屏风后他便看见商砚舟躺在床上,见章子一手还搭在商砚舟的腕脉处,缓缓传着灵力,似乎在修补着什么一样。

    古霜迟走过去看着商砚舟,见章子仍在为商砚舟治疗,他不敢出声,便站在一旁等着。好不容易见章子收了回了自己的灵力,将商砚舟的手压回被子下,他抬起头来看着古霜迟,说道“你是想留下陪着他”

    古霜迟看了眼见章子,心中清楚商砚舟不会有事,便摇了摇头,说道“师叔和师伯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见章子轻轻叹了一气,说道“那便出来和我们仔细说说吧。”

    古霜迟低下头,跟在见章子的身后走出来。烽玺背着手站在厅门边,见他们二人走出来,便微微转过头看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下古霜迟桌上放着的那碗药,说道“喝掉。”

    古霜迟曾在烽玺门下受教过几年,清楚烽玺是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对昏过去前的事还有些印象,颜倾鸿也受了伤,而且还不轻的样子,烽玺看着平静,估计此时心中担心得不得了。

    见章子拉着古霜迟到桌边坐下,伸手将药碗端了过来,说道“趁热喝了吧。”

    古霜迟没有多言,接过碗一饮而尽。

    “到底都怎么回事。”见章子又是一叹气道“掌门师兄他乱来也就罢了,你和砚舟是个什么情况”

    古霜迟闻言连忙说道“如果师伯和师叔要问责弟子和商掌门擅入无间室一事,是弟子拜托他的,还请二位不要怪罪于他。”

    烽玺轻轻嗤笑了一声,表示不信,可他并不打算追究这个,而是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古霜迟愣了下,还未等他想出合适的措辞,烽玺便又道“你打开过山门出去,你们应当是一道的吧去了哪见了谁”

    烽玺转过身看着古霜迟,见他面上表情微微一僵,说道“都不说好,那我再问,你们怎么会同时受伤”

    烽玺冷笑了一声,说道“突然哑了”

    见章子看了眼烽玺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烽玺师兄,还是我来问吧。”

    烽玺没好气地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见章子开口说道“我们也没有打算怪罪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们三人同时受伤,知意殿的偏殿都还塌了,说没事,恐怕连刚入门的弟子都不会信吧”

    见古霜迟沉默着没有说话,见章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能让你师父如此失态的人和事不多,也就未因一个和他当年失手杀了绛焱妖皇这一件事,都和这次的事情有关,对么”

    古霜迟终于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叔。”

    见章子道“未因他到底怎么了”

    古霜迟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真的说来,有另一件事,恐怕你们会更在意些,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状况。”

    “是什么”见章子疑惑地问道。

    古霜迟说道“二位可还记得上一次东琰会,师父被阙闲所伤一事”

    见章子愣了下,连烽玺也不禁微微回过头来听着。

    “当时我们都很疑惑,阙闲分明已经死在了师父手下一次,为什么又会跑出来扰乱,还说妖界有两个阙闲这样的话,其实一直以来阙闲都没死过,而且他的野心并不小,想夺取万劫灯复兴妖界,打开魔界之门,联合魔皇一同夺取六界之源,登上统治六界最高权利之位。”古霜迟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说起当年之事,弟子自然不如二位更清楚当年的状况,直到最近发生了这件事,我们也才发现师弟的重新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阙闲设下的一个局,一个从很多年前便开始设下的局。”

    见章子震惊地说道“你是说连灭灵咒,也对阙闲无效”

    古霜迟想起在黑泽林看到的阙闲,说道“看来应当是的,不过阙闲想将师弟变成手中傀儡的想法并没有成功,只是师弟好像因此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得回了妖皇的力量,他为此惊愕不已,灵力不慎外泄,所以才会伤到了我们,这也并非他的意愿。”

    见章子听罢和烽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半响他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你知道了后应当尽早告诉你师父或者我们才是,为何拖至今日才说”

    “弟子并非有意要隐瞒,只是事发时师父恰逢不在,砚舟又刚好来了,而且我们也确实见到了阙闲,这些话都是他亲口承认的。”古霜迟抬起头,说道“不过弟子还是那句话,阙闲所做的一切,都并非出自师弟的意愿,还请师叔师伯明察。”

    见章子想了想,站起身拍了拍古霜迟的肩膀说道“你先不用这么胆心,这件事的详情我们会再去问你师父,现在来问你也不过是做个心理准备。”说着他笑了笑,道“你也知道,你师父经常口是心非,对着我们怕是不愿多说。至于未因”见章子略带不解地看着古霜迟说道“其实我和烽玺赶到的时候,并未看见未因。传口信过来的人,是你师父。”

    古霜迟闻言不禁愣了下,他诧异地看着见章子,问道“师叔在无间室没有看到师弟”

    见章子颔首应道“嗯,我特地看了下,确实没有,不过你所说的关于阙闲的事情我们会去处理,如今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

    古霜迟站起身低下头答道“是,弟子遵命。”

    见章子看了古霜迟一眼,同烽玺并排走着出去了。

    “霜迟的话没说完整。”见章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烽玺没好气地回道“看得出来。”

    见章子摇摇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他说的关于阙闲的事,其余的倒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烽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还得好好商量,做好应对之策才可。”

    “那你去想法子对付阙闲我去掌门师兄那再探些消息和口风。”见章子停下脚步看着烽玺说道。

    烽玺回头瞄了他一眼,道“可行。”

    两人定了计划,当即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古霜迟看着他们二人走远,出了一会儿神后又走到商砚舟的床边,坐下盯着商砚舟的脸看着,心中总觉得有些愧疚。

    “你就这么看着也不会开出一朵花儿来的。”

    商砚舟突然开口说道,将古霜迟惊了一跳,差点就要从床上蹦起来,结果被商砚舟一把抓住了手腕,便又坐了回去。

    古霜迟看着商砚舟略微苍白的脸色说道“什么时候醒的”

    当时商砚舟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护在了身后,商砚舟受的伤应当比自己要重上些才是,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商砚舟睁开眼看着古霜迟说道“刚刚,觉得你应该在。”

    古霜迟问道“觉得难受么,不再睡会儿”

    “难受,暂时不想睡。”商砚舟轻轻地笑了笑答道。

    古霜迟犹豫了许久后,略带歉意地说道“你又受伤了。”

    商砚舟好笑地看着古霜迟问道“那你是心疼还是愧疚了”

    古霜迟横了商砚舟一眼,想了片刻还是将那句不要脸吞回了肚子里,不打算计较。

    “你居然没说我不要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的么。”商砚舟虽然受了伤,不过伤不在嘴上,便依旧不遗余力地逗着古霜迟。

    古霜迟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反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商砚舟往里躺了些许,说道“那上来陪我躺会儿。”

    古霜迟愣了半响,翻身上床躺在了商砚舟的身旁,望着头顶的纱帐,说道“我刚把事情都和师叔他们说了。”

    商砚舟闭眼养神说道“包括樊渊的事”

    “没有,唯独这个我总感觉说出来并不是那么好。”古霜迟翻了个身看着商砚舟问道。

    商砚舟也翻了个身,看着他说道“连颜掌门也不说其实他和未因的矛盾也并非不可解,只要告诉颜掌门之前那个人是樊渊假扮的那不就好了”

    古霜迟垂下眼,道“樊渊纵然才是罪魁祸首,可他假扮的江未因师父丝毫没有发现异样,我只能说师父是瞎了眼。”

    商砚舟盯着古霜迟,说道“你居然骂了你师父。”

    “难道不该吗”古霜迟皱眉头“如果只是因为有江未因的这层缘故,那师父他根本不配对师弟说喜欢二字。”

    商砚舟想片刻说道“可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我们不把真相说出来,岂不是让他们陷入一个无谓的烦恼中”

    “这个问题他们一日不说清楚,那就永远都不算结束,樊渊应该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特地留下了那么一句话。”

    商砚舟闻言想了一会儿,那天早上樊渊还有说什么吗

    “他说的是永别了,倾鸿师兄。”古霜迟忽地觉得有些困倦,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的那碗药的缘故。

    商砚舟挑着眉说道“这还真是一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古霜迟将脸埋到枕头里,说道“刚才师叔说他去到无间室的时候只看到我们和师父,并有看见师弟,师弟会不会出事”

    商砚舟抬起一只手把玩着古霜迟的头发,问道“你有察觉未因出了微伦山么”

    古霜迟被提醒了一下,立即凝神搜了遍,答道“那倒没有。”

    商砚舟皱了皱眉头,道“那可能是颜掌门暂时把未因转去了别的地方,若是贸然地被他人看到未因的那身装束,或许还没等说清楚就先打起来了。”

    “或许是吧”

    古霜迟说完便睡了过去,商砚舟看着他半响,将手覆在古霜迟放在枕边的一只手上,也招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不论是他们,还是颜倾鸿和未因,都需要些时间好好地考虑一番才是。

    这章啊,过渡过渡,大家都需要一点点时间。

    第章

    见章子循着阶梯走上知意殿,看了眼上方的无间室,再看一眼隐约可见塌了一角的偏殿,顿时无声地叹了一气。

    方才霜迟说颜倾鸿那几日恰巧不在,能让颜倾鸿连一声不吭便离开的缘故定然还是只有未因一个,估计也没跑太远,齐真死了,那颜倾鸿是去了弱尹门按日程算的话,也确实是这么个距离。

    颜倾鸿想找张莫堇说的事情

    如果真要说他俩有什么共同点,倒还真的有一个,尤其见过钟书遥这个孩子后,他相信并不止他一个人有同样的想法。当初他和烽玺选择不戳破事实,任由事情发展到今天,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于未因这一世来说,也确实够得上残忍二字。

    见章子绕着走了一圈没看见颜倾鸿的身影,他回到殿前,暗自想着颜倾鸿离开时有没有什么不妥,除了受了伤,面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何异状,居然没留在知意殿中疗伤。

    想罢他召出自己的落花剑,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长剑便化成了一只只半透明只有一圈白色淡光的蝴蝶,落在见章子身上,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帮我看下掌门师兄现在在何处吧。”见章子掂起一只轻声说道,然后便松了手,任那些蝴蝶为他指路。

    那些蝴蝶扇了下翅膀后便都往一个方向飞去,见章子跟在身后走着,可走了半圈后蝴蝶便都四散开来,似乎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方向。

    见章子皱起眉头,无奈地召回落花剑,看向前方,是颜倾鸿平日起居的地方。

    他抬脚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后确认并无人在,床上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桌上的器皿杯具还有书案上的一切都放在该放的位置,没有一点被使用过的痕迹。

    见章子不放心地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疑惑地走出门,仔细地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终于确认颜倾鸿是真的不在,未因也不在,不由疑惑地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

    颜倾鸿待到见章子离开了知意殿的范围后这才撤去了咒印,现出身来。他转过身看着身后摆满了丹药的柜子,伸手轻轻地碰了下被藏起来的那道咒印,还有咒印后那道沉重的门。

    这道门还是当年江未因发现的,任谁也想不到门后面会通往一个暗室,还是一个很特别的暗室。

    他知道自己这般做是个绝大的错误,却根本没法控制那样的念头,何况这盘棋,从一开始就错了。

    未因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不见天日的地方,脖子处还有手脚上都有似乎被什么绑住的感觉,但伸手一摸却又什么都没有,而且他的灵力一点也用不上,被什么限制住的样子,成了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他摸着四周的墙壁,只能勉强感觉到全是石头砌成的墙上有些怪异的花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咒印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整个石室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仍在思考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忽地从身后传来,正在往他的方向走来。

    未因忙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刚才还是一堵密实的墙,此时已经打开露出一条楼梯来,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让他一瞬间看清了站在墙后的人是颜倾鸿。

    颜倾鸿往前又走了一步后,楼梯顿时消失,重新换成了没有一丝缝隙的石壁。整个石室都笼在黑暗中,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可狭小的空间因为目不能视,其余的感官显得更敏锐,未因与颜倾鸿之间尚隔着几步距离,却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甚至连体温似乎都能透过衣服感觉到。未因僵着身子体站在那处,有些庆幸在这般黑暗的地方颜倾鸿不会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可同时他又不断猜测颜倾鸿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样一个石室中。

    颜倾鸿朝着未因的方向刚走了一步,未因便不可抑制地往后走了一步,背后贴着冰凉的石壁,提示着他已经不能继续后退。颜倾鸿只稍微停了下便又往未因的方向继续走去,未因只能沿着墙边走着,想尽可能地远离颜倾鸿,奈何石室的空间有限,终于颜倾鸿一伸手便抓住了未因的衣领。未因想也没想,抬手便朝着颜倾鸿的手臂攻去,猛一用力便将颜倾鸿的手打落了,未因立刻逃到了角落处,惊魂未定地看着颜倾鸿的方向。

    他没法控制现在内心的恐惧,不清楚颜倾鸿想做什么,也察觉了颜倾鸿现在的状况有些异样。

    “为什么要躲开。”颜倾鸿突然开口问道。

    未因想了下,到底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在抗拒着。

    颜倾鸿往未因的方向又走了一步,还没等未因自己回过神,他便已经又往旁边退了一步。

    未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虽然根本看不清,却似乎很想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躲开。可颜倾鸿已经没了耐心。

    这个从来不会拒绝自己靠近一分的人却在抗拒着自己接近他一步,怎么会。

    突然间一股拉力迅速地扯着未因的脖子和手脚,仿佛有道无形的锁链紧紧地将他拷住,再也不能移动半分,明明什么都没有,却硬是让未因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他越想挣脱便绑得越紧,最后只能放弃一点点感受着颜倾鸿离他越来越近,而他只能拼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颤抖。

    “能不能放开我”那微微打着颤的声音彻底透着惊恐,不像请求倒像是求饶。

    “不能。”颜倾鸿想都没想地便回绝了。

    “为什么”

    “如果放了你,那我可能永远都要找不到你了,我不敢赌。”颜倾鸿平静的声音里终于显出了一丝慌乱“你和过去不一样了,倘若我想生擒你,又不伤了你,这对我来说实在有些困难。”

    “然后呢你想把我一直困在这里面吗”未因那恐惧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置信的绝望。

    “不会只是暂时”颜倾鸿连忙说道“还有很多地方,我还没来得及同你去看过”

    “是我,还是和他。”未因不由分说地打断道“颜倾鸿,你把他的名字给了我,可我和他除了这具皮囊一模一样,同样喜欢上你,再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为了让你多看一眼我除了比昨天更像江未因再没有一点办法我骗我自己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我,可直到有一天他回来了,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论再怎么像你还是一眼就能分出来了,而我就连让他继续留下陪着你那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颜倾鸿听得几乎忘了呼吸,直到他听闻似乎有水滴落在石地上发出的声音,这才醒悟过来走上前,岂料手刚碰到了未因的脸些许,未因便立刻喊道“别碰我”

    颜倾鸿心中慌了下,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伸手抱住了未因,不断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未因不断挣扎着想躲开,却无奈于被牢牢地禁锢在墙上,手不能推脚不能踢,只能哭喊着,把被藏匿许久的想法一股脑地倒出来,那些他以为不会说出的话也都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颜倾鸿不停地道歉着,许久后才感觉未因似乎是哭累了,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颜倾鸿紧紧抱着未因,生怕他会挣脱逃掉一般,说道“过去的那些,是我的错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不论什么补偿我都给你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放了我”方才的哭喊让未因的声音变得嘶哑“我不想看到你。”

    “不可以。”颜倾鸿瞬间便慌了“只有这个不可以你不能走”

    未因听后却轻轻地笑了,只是这笑声却有些莫名地渗得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笑”未因一边笑着说道“不如你现在把我杀了,然后你再去找那个转世,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喜欢上你,对你言听计从,他没见过江未因,也就不会像我这般计较的了,如何。”

    颜倾鸿闻言瞬间愣住了,他没料到未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回想起了当年他刺下那一剑后,却看到倒下的人是江未因时的那种心情。

    “你煞费苦心想要一个江未因,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认输了。颜倾鸿,我不想喜欢你了”未因话尚未说完就被颜倾鸿一吻封住了唇舌,他一张口便狠狠咬住颜倾鸿那并不安分的舌头,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口腔,刺激着舌上的每一个味蕾。

    未因在尝到血的瞬间愣了下神,只这一愣神的功夫他便彻底失了抵抗的能力,颜倾鸿紧紧抓住了他脑后的头发,让他连最简单的一个偏过头去的动作都完成不了,只能任由颜倾鸿的索取,从脸到耳侧,顺着脖颈往下,身上的衣物也都被褪去,反复地亲吻啃咬早已无法填满内心害怕失去的那种恐惧,也没法再成为一剂安抚的灵药。

    未因的后背仍旧贴着那冰凉的石壁,受到限制的行动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尤其是面对颜倾鸿自己身体的忠实反应更是让他感到羞愧。

    他不想喜欢颜倾鸿了,可他现在仍然喜欢着,喜欢到足以让他放弃所有,这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颜倾鸿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想起颜倾鸿曾经跟他说过,这是只有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

    那他们做了,算不算互相喜欢,还是依旧什么都不算。

    有那么一瞬间,未因是真的很想溺死在其中,永远沉沦下去,颜倾鸿不知疲倦一遍又遍地要了他,被迫进入时痛苦的喊声也渐渐变了味,就连颜倾鸿松了对他的桎梏也没了那份心和力气逃离。直到彻底失去意识,他的脑中仍然停留着颜倾鸿的一句话。

    休想我会放手。

    憋了几天,终于憋出这章了,怎么港呢,这几天一堆生活的破事,比较焦虑,产粮比较缓慢,这是第三次,师父尝试吃掉小未因成功,然而并不怎么美好。

    第章

    见章子走出知意殿后,在微伦山又找了个遍,直到天都黑了依旧没有找到颜倾鸿和未因的踪迹,不由疑惑起来,他走回去找到烽玺,说了这件事后,烽玺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地看着见章子。

    “他俩这个时候玩消失是打算私奔”烽玺难得地开了一次玩笑,奈何语气之冷让见章子并不敢表露一丝想笑的神情。

    见章子轻咳了一声,道“得吧,那你说怎么办。”此时此刻他也很是无奈。

    “我刚写好了几封信,命人送去给弱尹飞羽和流冕了。现在阙闲尚未有何举动,却不得不防。”

    见章子闻言看着烽玺说道“其实我现在更好奇阙闲为何能死而复生这件事,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画月剑上的灭灵咒一旦刺中,就算是神仙也难敌其伤,他为何能逃过。”

    烽玺思考了片刻道“倒也不是没可能,只怕所付的代价会十分巨大,绝非你我可以尝试之事。”

    见章子想了想,捋捋袖子道“罢了,我再去找找掌门师兄,我就不信挖不出他来。”

    烽玺看着见章子说完便又转过身出去了,他一边想着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杀了阙闲,不自觉地便走到客房前。

    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轻声地走入房中,看着古霜迟那空了的床榻微微皱起眉头,半响绕到商砚舟那边看了一眼,见两人挤在一处,睡得天昏地暗,也不对,只有一个人睡得天昏地暗而已。

    商砚舟疑惑地瞧着烽玺,用眼神示意着问道他是否有事要找古霜迟。

    烽玺视线落在他们二人交缠的手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走了出去。他在门外站了半响后,正当他决定还是回去的时候,商砚舟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烽玺身后,开口问道“烽玺长老,何故尚在此处徘徊,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吗”

    烽玺回过身,看着商砚舟半响才问道“你和霜迟当真见过阙闲你们不曾见过他,为何会如此肯定那就是他。”

    商砚舟回头看了身后一眼,确定古霜迟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走上前对烽玺道“烽玺长老,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清楚,但我希望此事你知道后,且秘密安排下去,先莫要告知他人,尤其是颜掌门。”

    烽玺闻言神情也严肃起来,点头道“请说。”

    商砚舟抬手在二人身旁布下一个与外界隔绝一切声音的结界,这才说道“带我和霜迟去见阙闲的人,并不是未因,而是樊渊。”

    烽玺看着商砚舟的眼神里瞬间带上了刀子,似乎在确定着他所说的真伪。

    商砚舟看着烽玺说道“你和见章子长老白日里问过了霜迟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故意隐瞒了这一件事不说也是为了未因的安危。但我想了许久,此事仅我与他二人知晓着实并不妥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

    烽玺探究地打量着商砚舟,半响叹了一气道“霜迟所思还是过于浅薄了些,不及你考虑周全,你接着说吧。”

    “一年多前颜掌门为了救未因从画月剑中取出的一魂三魄,其实是樊渊的魂魄伪装而成,他潜伏在未因体内,妄图吞噬未因的魂魄,将未因的身体占为己有。实际上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确实快成功了,可未因身上带着江未因留下的咒印,而樊渊似乎颇喜欢未因,导致了他最后并不能成功活过来。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感到事有蹊跷,怀疑自己被阙闲利用了,这才生了要找到阙闲当面问一句的心。而他在自己消失之前,动用了妖皇之力,将万劫灯封印解除,并以绛焱妖皇的名义托付给了仙神两界代为看守。也是因为如此,未因才会得回妖皇之力。,可这一切未因也都并不知情,他只当那真的是江未因回来了。”

    商砚舟说罢有些好笑地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当即将此事告知颜掌门,一来当时情况并不容许细说,二来霜迟有意让颜掌门弄清楚自己的心事,樊渊现身的这些日子一直假装自己是江未因,可笑的是颜掌门并未看出任何端倪来,导致了未因有可能因此丧命的后果,不知烽玺长老对此可能谅解一二”

    烽玺闻言,垂下眼答道“我明白了,此事怪不得你们,是我们都糊涂了,所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商砚舟轻摇着了下头道“我把此事说给烽玺长老你听,并非是要代霜迟或者未因来问责,我答应了不会向颜掌门提及。可我毕竟已经是点苍的掌门,我必须要选一个合适的人来说,阙闲如今仍然认为樊渊彻底复活归来,并不知道他已经消失,以阙闲对樊渊的执着,一旦他知道万劫灯被妖皇下过禁制,想要找上未因是极容易的事情。一个还不能控制自己力量的妖皇,一旦被阙闲利用可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明白颜掌门对你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想必你们不会希望让他再次陷入失去挚爱的痛苦中,否则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烽玺深出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镇定,看着商砚舟说道“你这番话的用意我已经知晓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别人动未因一根手指头,樊渊的事情我也可以暂时替你们保密,但现在恐怕能伤到未因的人,只有倾鸿了。”

    “此话何意”商砚舟皱起眉头问道。

    烽玺皱起眉头忍不住嘲讽地笑道“你和霜迟认识颜倾鸿这个人的时间还是太少,加上他藏得也很好。如果真按你说的,樊渊假装成江未因去接近他,而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那樊渊此时又突然消失,再加上未因也并不知晓樊渊这一桩。我敢说颜倾鸿现在妥妥地已经疯了,他疯起来连原则都可以不要,更别说什么仁义道德,这些东西,都他娘的在当年随着江未因一并死了。所以我劝你们,适可而止些的好。”

    商砚舟微微愣了下,问道“不知未因和颜掌门的下落是否尚未知晓”

    烽玺答道“现在应该是还在微伦山中,见章已经气势冲冲地决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二人找出来。”说着他想了一会儿,皱眉看向商砚舟道“性命无虞,这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说罢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要是万一”

    最终烽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去找下他二人好了。”然后抬手散去了结界,快步离去了。

    商砚舟见此忽地便开始觉得事情不大好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到床边,见古霜迟依旧睡着,这才放心地爬上床,正准备睡的时候,古霜迟的手猛然伸了过来紧紧捏住商砚舟的脖子。

    “干嘛去了”古霜迟不满地看着商砚舟问道。

    商砚舟抬眼看着头顶的纱帐十分无辜地答道“我说是起夜你信不信。”

    “不信。”

    商砚舟无奈地说道“跟人说了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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