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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归 完结+番外 第8节

作者:笔灯敲花 字数:20482 更新:2022-01-01 01:29:23

    “你什么都不算,你不是我,除了和我有同样的相貌,你根本就不是我连你现在的名字,那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未因痛苦地闭上眼,眼泪争相流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真的是我,又或者我确实是你,那我们为什么要在此争吵,杞柳,我只想跟他说几句话,到底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未因什么也想不到,也不想再想,更不愿再理会身体里的那个声音。

    “杞柳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颜倾鸿喜欢的根本不是你吗”

    未因再也忍不住惊惧地大声喊了起来,仿佛想借此掩盖住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

    一直留意着未因状况的颜倾鸿闻见声音立刻便撞开门冲了进来,见未因痛苦地蜷在那处捂着耳朵仍旧撕声裂肺地尖叫着,忙上前询问着发生了何事。

    可未因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般根本缓不过来,颜倾鸿见此只能将未因抱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未因,别怕,你别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别怕”

    这是那么多年他头一回看见未因的情绪如此激烈,但他却丝毫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竟会让未因这般惊恐得不能言语。

    声音太大,就连在书房看书的古霜迟也被惊动了,他赶到未因房中,见颜倾鸿已经在,忙走上前唤道“师父”

    颜倾鸿皱着眉头看了古霜迟一眼,继续哄道“未因,别怕,我在,告诉为师发生了何事,好不好”

    但未因却始终没能控制住情绪,体内灵力的流动也越来越紊乱,互相激烈地冲撞着。颜倾鸿察觉到后,不由地心中一沉,若一直这般下去,未因迟早会将自己折磨致死。颜倾鸿将未因的手扯下对着古霜迟说道“霜迟,用镇魂咒,先封住未因的魂魄。”

    古霜迟闻言一愣,迟疑了片刻后依言召出了香檀,往镇魂咒里注入了自己的灵力,剑上的咒文顿时展开来,朝着未因而去,将魂魄封住。

    不过瞬间未因便失了力气晕倒在颜倾鸿怀中,安静下来。

    颜倾鸿将未因放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好,站起身示意古霜迟同他一起出去。

    古霜迟担忧地看了未因一眼,跟着颜倾鸿走到房外,问道“师父,未因师弟他可还好”

    颜倾鸿皱着眉答道“不太好”

    古霜迟道“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而且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激动的模样。”

    颜倾鸿摇了摇头,道“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古霜迟想起自己的镇魂咒仍封着未因魂魄,问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颜倾鸿叹了一气,道“先这样过了今晚,明日再说。”

    古霜迟看着颜倾鸿的神色,觉得暂时也只能如此,便应道“是,师父。”

    第章

    颜倾鸿守了未因一夜,清晨的时候他唤了古霜迟来解开了镇魂咒,打算若未因仍是无意识地伤害自己的话,那就只能让古霜迟用镇魂咒再封住,等过段时间再解开。

    可未因醒来的时候十分平静,完全不像发生过什么事的模样。

    颜倾鸿疑惑地问道“未因,昨夜发生了何事你可还记得”

    古霜迟也在旁问道“师弟,你是听见了些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未因看着他们二人半响,坐起身摇了摇头,道“弟子昨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颜倾鸿愣住,问道“什么噩梦”

    未因想了想,答道“我梦到什么都没有了,师父不在,师兄也不在,一个人也没有,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颜倾鸿听着,忽然觉得手心一抽一抽地疼,转瞬便又消失,他抱住未因说道“那只是一个梦,不会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一直都会在的。”

    未因没有说话,将头靠在颜倾鸿的肩上,忽然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直在等着江未因回来,倘若回答是的,那其实他将身体让给那个江未因,这也未尝不可。

    从醒来之后,那把声音便一直很安静地没有再出现过。可是他知道还在,江未因还在,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一小团蓝色萤火,乖乖地窝在远处看着他,没有靠近。

    未因想了又想,不自觉地唤道“师父”

    颜倾鸿拍了拍未因的头,说道“想说什么,还是想问什么”

    未因抬起头看着颜倾鸿半响,几次想问个所以然,却还是忍了下来,转问道“师父,人是不是一定会死,不过早晚的区别而已”

    颜倾鸿和古霜迟闻言都一同愣住了。

    虽然他们修习仙术,入了天道,跳脱了老和病的界限,却始终逃脱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身为人的事实。

    只要是人,就会死。

    不止是人,众生亦皆如此,所谓的长生都不过是相对而言,长短之分而已。

    颜倾鸿对未因的问题向来是有问必答的,但这样一个问题,就像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一样,多思无益,却又关系甚重,敷衍不得,而且这答案说起来,也很是沉重。

    “是。”颜倾鸿最后还是答道“是人就会死,这是我们都没法改变的事实。但还有一点,每个人的出生都有他特定的意义,他的一言一行,最终也都会影响改变着所看到的一切,哪怕只有极轻微的一点,于这三千世界,都是永远不可忽视的最重要的东西。”

    未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答道“弟子明白了。”

    那日之后,未因仍旧同往常一样上午学炼丹画符咒,下午练剑,晚上则在书房临字帖。

    略显枯燥一陈不变的日子却隐隐有了些不一样,但具体变在哪里,不论是颜倾鸿还是古霜迟都说不清楚。每次他们想问的时候,都会被未因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就算回答了,乍听之下似乎很贴切,事后仔细一想才发现那根本答非所问。

    除此之外,一切都正常得很。

    也只有未因自己知道,这一切有多不正常。

    江未因没有再提过让他把身体让出来的话,反而向他道了歉,说自己其实早已没有资格让未因将身体给他,哪怕只有一时半刻,那日说的全部也都不过是控制不住情绪说的混账话,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根本没有必要那么执着较真。

    未因听了后并没有回答,只是默许了这个声音的存在,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便会出来和他说一些过去的事情给他听,有他听过的,也有他从来没听过的,当然还夹杂着一些关于颜倾鸿的事,未因将这个当成了一个秘密,不论被怎么问起,他都没有说出来。

    未因对这些过去其实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但是架不住听得多习惯了,时不时还会问上一两句,尤其是听到关于颜倾鸿的事的时候,他总会一直忍着不打断,安静地听完。江未因似乎是发现他更想听到关于颜倾鸿的事迹,述说的内容渐渐便也都成了颜倾鸿的过往。

    他听着觉得那样的颜倾鸿十分陌生,却又非常真实,仿佛那样的颜倾鸿才算是活着,所以也没有阻止。

    江未因总不会说得太多,每次的结尾都恰好能让未因陷在沉思中,久久不能释怀。

    见他越是沉默,江未因便说得越多,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不再限制在晚上他一个人的时候,而且毫无预兆,颇为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好在未因已经习惯了,就算江未因出现得多么突然,他也能维持着一贯的模样听着,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但偶尔也会出现不太一样的情况。

    “这个桫萝丹里加两片恬梦草的叶子效果会更好,你要不要试试”

    未因闻言正在取药的手瞬间便停了,迟疑了一会儿后,他往前走了两步,打开放着恬梦草的药柜,拿了些叶子出来,又把其余要用的药材取毕,走回到丹炉前。

    “只要两片就够了,分成三份,开始和中途还有取出前添进去。”

    未因依言做了,江未因向来不会说些害他的话,反而处处提醒着他小心注意着,所以这次他也信了。

    等丹药炼成后,未因打开丹炉将桫萝丹取出,神奇的是以往一炉的丹里总有那么几颗是作废的,可这次却一颗也没有,而且成色也比他以往做的更好,确实就像江未因说的那样。

    未因还在捧着那盒桫萝丹出神的时候,颜倾鸿打开了丹房的门走入内,见他还在,便走上前问道“桫萝丹炼好了”

    未因抬起头看着颜倾鸿,将手里的丹药盒给颜倾鸿看,答道“炼好了。”

    颜倾鸿看了眼盒中桫萝丹的数量,从盒中拿起一颗闻了闻,顿时皱起眉头。

    未因看着颜倾鸿的神色,疑惑地问道“师父,难道这炉桫萝丹有什么问题吗”

    颜倾鸿从丹上掰下了些许又仔细闻了闻,看向未因说道“没有,这些桫萝丹炼得很好。”

    炼制桫萝丹的草药都十分脆弱,对火的控制要求极为严格,而且就算没有半点差错十分小心地去控制炉火,却仍免不了在一炉丹中出现几颗废丹。

    但江未因却是个例外,除了第一次炼的时候出了几颗废丹,之后的每一次都没再出现过了,而且成色也总比他们几个人炼的好,清淡的药香里夹着一丝甜味,深受师父的夸赞。

    可当他去询问这中间有什么秘诀的时候,江未因却笑着反问他知不知道桫萝丹那么普通,又算不上常用的丹药,为什么师父一直反复地让他们炼。

    颜倾鸿闻言立即便也明白了过来,炼制桫萝丹的意义自然不在于炼出可用的丹药,而是为了更精确地掌握丹炉的火。所以当时他也没再继续问有何秘诀,江未因也没再提过,所以至今他仍是猜不到江未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完整炼出了一炉桫萝丹。

    而现在未因炼的这炉桫萝丹,却和当年江未因炼的一模一样。

    未因垂下眼,明白过来颜倾鸿在想些什么。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他来问我炼这桫萝丹有什么秘诀,我没告诉他,想让他自己猜的,结果他既没猜也没再问过了”

    未因想了想,在心中回道“师父说过炼桫萝丹是为了练习更好地控制炉火。”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他还当真了啊不过其实也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吧,倒也不算说错。”

    未因默默地听着,可是这句话说完后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那弟子先去把这盒桫萝丹放好,然后这就去练剑。”未因将丹盒的盖子盖上,低着头说道。

    颜倾鸿看着未因,半响答道“去吧。”

    未因行了一礼后便转过身要离去,颜倾鸿看着他的背影,忽又唤道“未因。”

    未因顿时便停下了脚步,转过来问道“师父有何事要吩咐”

    颜倾鸿打量着未因的神情,终于发觉了这段时日的不妥之处到底在哪。

    未因向来很喜欢粘着他,只要他在,从不会主动提出先走一步的话,未因喜欢看着他待在他身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近来却不是了。

    未因微微歪着头看着颜倾鸿,片刻后他折了回来,抱住颜倾鸿说道“师父,待会你陪弟子练下剑法可好”

    颜倾鸿轻轻愣了下,最后还是抱住未因,答道“好。”

    第章

    “今天是西州府的花神诞吧”

    “似乎是的,为何突然说起了。”

    “没什么那年我和倾鸿师兄说好了要一起去看的,结果没去成,到现在也还是没能去看一次,觉得有些遗憾。”

    未因闻言沉默了片刻,因为他忽然想起那时候颜倾鸿说的话。

    他说,他想让他看看这西州府花神诞,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是为什么没去成”未因皱起眉头问道,心中不住地去想,如果颜倾鸿当年和江未因去看了西州府的花神诞,那颜倾鸿还会不会带他再去看一次。

    又或者是,从此避免再去一次。

    “那年东琰会,我被阙闲抓走了。”

    未因无心再看手里的书,却仍是装作专心致志的模样在看着,一边在心中问道“这件事我听师父说过,后来你成了妖皇,这是为何”

    “那时候我被困在阙闲的锁魂链中,日夜难记,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我看着同我一起被抓进来的人陆陆续续被折磨得或死或疯,心中惶恐溢增,可直到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仍是活着,阙闲觉得我或许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将我从锁魂链中放了出来,将我带到了樊渊的面前。”

    未因疑惑道“樊渊妖皇樊渊”

    “是,那时他离死并不远了。”

    “那你”未因想起自己几年前的猜想,难道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样,江未因有一半妖皇的血脉

    “我母亲从不说起我父亲是谁,一直到她意外去世那天,也只是命我等着岚华君来找我,然后拜入琛凰。所以见到樊渊的那天,我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未因翻页的手轻轻顿了下,问道“可是不是说妖界是很看重血缘的就算你父亲是樊渊,他又为何非得让你继位,他不是还有几个儿子吗”

    “因为当时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未因问道“为什么”

    “他其余的子嗣都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未因愣住,问道“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樊渊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个灵咒,可以将自己的魂魄依附在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身上,越亲近的越容易成功,如果他能顺利将被依附者的魂魄吞噬掉,他就可以再活过来,所以他的那些儿子们便都成了他的试验品,而且这个灵咒对同一个依附者只能使用一次,失败的话被依附者会死。”

    未因闻言愣了片刻,说道“你”

    “我成了他最后一个试验品,他成功了,也可以算作是失败了。”

    未因问道“什么意思”

    “樊渊的魂魄依附在我身上,可他没能成功把我除掉,我仍然保留着意识,他也算不上活过来。”

    未因半响才问道“那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当上妖皇的原因”

    “虽然我只有一半的妖皇血脉,可多了樊渊的魂魄,最后也还是承了那妖界始祖的灵力,当了妖皇,那时的我一半还是自己,一半却是樊渊,被软禁在血莲殿中,不论如何也出不去,也没法向他人求救。”

    这是实话,但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未因闻言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而江未因也很适时地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未因抬起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颜倾鸿,若真的是江未因说的那样,那颜倾鸿认不出来当时站在他面前的绛焱妖皇就是江未因这便说得过去了,所以那一剑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有片刻的迟疑。

    颜倾鸿察觉了未因在看他,抬起头看过去,见未因眼都不带眨地盯着他出神,开口问道“背下来了”

    未因回过神来,转开眼答道“没有。”

    颜倾鸿看着未因又重新低下头看向手里的书,也没再询问,抽出了一张新的符纸,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会儿,然后两指捏起,放在嘴边轻轻往里吹了口气。

    那张符咒瞬间便卷了起来,化成了一只仙鹤的模样,却只有掌心的大小,站在颜倾鸿的手中。

    颜倾鸿的手轻轻动了下,那仙鹤立刻便往未因的方向飞去,绕着未因飞了几圈后,停在了未因的书案上。

    未因诧异地看着那只小小的仙鹤,见它安静地站在书的边角上,时不时动动翅膀,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下,那仙鹤却一下子躲开了,并且跳上了未因的手,伸长了脖子啄了啄书页,似乎在催促未因继续看书。

    未因抬起头又悄悄地看了一眼颜倾鸿。

    他要的不多,能像现在这样看着颜倾鸿,这就够了。

    “杞柳,我很羡慕你”

    半夜的时候,未因突然睁开眼看着头顶的纱幔,眼泪不受自己控制地流下,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哭还是江未因在哭。

    江未因说羡慕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羡慕着江未因。

    江未因死了,却像是一直活着,从没离开过,至少在颜倾鸿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你出剑太过犹豫,起手的时候若不能以气势压住对方,就算你先一步出招,也会被对方反过来压制住你,那个古霜迟做得就比你好,而且他的剑气本来就比你的灵力更锋利,也更具震慑力,剑锋要利,剑身要沉,动作要更快,现在太慢了。”

    未因一边听着,微微皱了下眉头,举剑再次挥向古霜迟。

    古霜迟连忙挡住,却忽然觉得剑上传过来的力度和方才的不太一样,连挡了数招后,古霜迟后退着跳开了未因的攻击范围,然而未因却又迅速追了上来,迎面便是一剑。古霜迟歪头躲过后立即又躲开了未因的后招。

    “你知道非雪吗”

    “知道。”

    “用那个。”

    “可我还掌控不了剑的走向。”

    “我教你。”

    未因微微垂下眼,手中的长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灵力凝成的雪花,缠在未因的手腕上,旋转飞舞着的雪花在未因手中交缠出了一把剑的形状。

    古霜迟疑惑地看着未因手中的剑。此前,他可从未见过这个形状的灵剑,似乎和先前的都不太一样。

    “让非雪照着玉珥剑气的走向反道而行。”

    未因闻言愣了下,却依旧还是照做了。

    古霜迟看着未因出招,不由地也是愣了下,但他很迅速地回过神来,用剑气化解了第一招,之后的每一招,他都必须打着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仿佛现在和他在打的人是颜倾鸿一样。

    未因那样的速度和出剑的方式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一时之间竟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被未因抓了个空子落败了。

    古霜迟看着面前的那把剑,站起身来说道“师弟这些日子进步很是神速,连我都快要不是你的对手了。”

    未因收起剑,说道“师兄方才出了神,这才会被我钻了空子。”

    古霜迟沉默了片刻,说道“刚才你的那几招确实让我很惊讶,我还以为是师父藏了私,教了你,没教我。”

    未因听了后微微侧过头看向边上正看着他们的颜倾鸿。

    从颜倾鸿的神色上,他知道惊讶的并不只古霜迟一人。他用的那几招,想必颜倾鸿也很是熟悉。

    这时那把声音又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如果你介意,那我以后可以不说的”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未因回答道,他确实没什么好介意的,而且他也没有这个资格,顿了下,他问道“如果说,我希望你能再教我多一些,你会同意吗”

    “我一直都在教你的啊。”

    那个声音听起来语调轻轻地上扬着,仿佛是在一边笑着说道那样,略带了些满足的自豪感。

    “不过你不怕他会越来越把你看作是我吗”

    未因别过头不再看颜倾鸿,手中化出灵剑,他看着投在剑上的自己的影子,答道“可是他一直都把我看作是你。”

    hi,大家好。

    第章

    江未因看着未因睡着了的魂魄,渐渐地靠近,细细地打量着。

    人的魂魄其实看起来与其外貌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连衣饰都会随着外貌变化而变化。江未因化成了人的模样在未因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戳了戳未因的脸。

    已经睡着了未因自然不会因为这样而醒过来。

    江未因看着未因轻轻笑了笑,细细地想着这段时日里发生的事。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关于江未因的一切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着江未因的全部记忆,但他记得自己是谁,也仍然牢记着一件事,他并不想死,想继续活着。

    为此,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他是妖皇樊渊,才不是什么江未因的一魂三魄,真要算的话,也只能勉强算是未因的老爹。

    一想到以后还要继续哄骗自己儿子的情人樊渊就觉得有些奇怪,但说谎是妖的天性,而且他发现这么糊弄着未因,看他为自己说的话或失落或不甘,却又一副无可奈何逆来顺受的模样,就觉得有趣。

    比上一世着实有趣太多。

    太聪明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不论他怎么费尽唇舌都说不动半分的江未因,完全就是上天派来和他作对的。不像现在这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当他还完全摸清了未因的心思和想法时,就忍不住欺负得更多了。

    看着未因一步步踩着自己布下的陷阱陷入绝望,慢慢封闭着自己的想法。

    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三言两语就动摇了,按着他给的提示自己想出了答案,轻易得让他不敢相信。

    若不是他看出了古霜迟的身份并不简单,以及忌惮香檀剑的镇魂咒,恐怕在他醒过来的第一天就能得手了,但现在没到万无一失的地步他都不会轻举妄动。虽然要花费的时间长了些,可他已经等了那么久,并不介意再多等段时日。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离未因答应把身体给他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这要怪也只能怪颜倾鸿,虽然未因和江未因从本质上来说是相同的,但他们的周遭经历千差万别,使得两人的性格相距甚远。何况未因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没法体会江未因的心情,更看不到江未因看到过的事物,他们又如何能被称为是同一个人。

    他们除了都喜欢上了颜倾鸿,别的一概都不一样。

    甚至还不如他这个知晓了江未因一切的父亲。

    可颜倾鸿却仍旧是把他们当作同一人,给着未因莫须有的补偿,甚至还把过去没来得及说的话对着未因说了,没来得及完成的事情同未因做了。

    颜倾鸿手把手地教出来的未因,根本就是一个江未因的复制品。

    连名字都被改掉。

    可至始至终,除了杞柳这个名字是未因自己的东西,他现在从颜倾鸿那处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江未因,那句我喜欢你喜欢的人也仍旧指的是江未因,就连古霜迟给未因的些许宽慰也都是从发现了他的身世才开始的。

    所以啊,这真的不能怪他。

    樊渊微微起身,双手撑在未因头的旁边,直勾勾地盯着未因的脸,轻声地说道“杞柳,你的确应该和我一起的只有当你变成了我,你才会被他们伤害”

    说完这句话,他忽地察觉未因似乎要醒过来,想了片刻后,他没再变回去,而是维持着人形,等着未因醒来。

    果然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未因满眼惊慌的神情。

    未因强作镇定下来问他“你就是江未因”

    樊渊轻轻一笑,答道“是。”

    那一刻,未因着实说不出自己到底什么心情,只想找个谁也看不到地方躲起来,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想不到。

    如果没有亲眼看过,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和江未因到底差在何处,可一旦看过后,他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江未因。

    樊渊看着未因的神色,知道现在他的心中一定很是惶恐不安,突然很想上前抱一下他,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人其实很奇怪。

    樊渊想起了未因的母亲,一个极漂亮极聪明的女人,比他见过的女妖都要好看,所以他动了心去接近,花了些心思和手段让那个女人和自己在一起,可不久后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便毫不留情地逃走了,他命部下去追寻过一段时日,却不论如何也找不到了,然后他就放弃了。

    那毕竟只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已,虽然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走。

    如果不是阙闲偶然抓了江未因,还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绝不会料到当年那个女人竟还有了他的孩子,两界混血之子,这还是他头一桩听闻第一回看见。

    阙闲没见过他的真容,自然认不出江未因的模样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从相貌到行事作风,都和他如出一辙。

    活像另一个他。

    所以两者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未因现在多些。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樊渊抱着未因轻声安抚道。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承诺,他不会伤害未因,他只会帮着未因去发现真相,然后将未因从痛苦中彻底解救出来。

    在那之前,他不介意好好地和未因相处着,教他一些东西,尽一下为人父的职责。

    樊渊见未因醒了后便去了书房,一直沿着书架翻找过去,寻了很久,不由地开口说道“其实这房里的书我都能背下来给你听,你要知道什么,也可以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费力气找。”

    未因的手停了下,道“我想找一本心得笔记。”

    樊渊闻言想了想,正要询问是什么人写的,见未因又翻了下,抽出一本书来,一看封面他便愣了下。这不是江未因自己写的么未因找这个是想知道什么。

    樊渊说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直接让我说给你听。”

    未因此时已经翻开了书页,一边看着一边答道“可是这似乎只是哪位前辈的手稿而已,又没有书名,我先前只看了一点后就被师兄拿走了,刚想起来还没看完。”

    樊渊沉默了片刻,答道“可是,这是我写的。再怎么糊涂,我还不至于忘了自己写过什么。”

    未因愣住,道“这个是你写的”

    樊渊轻轻应了一声“嗯。”

    未因站在那处一页一页地翻过去,逐字逐句地看着。

    樊渊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说道“在书的末尾有我的署名。”

    未因依言翻到最后,果真看到了三个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江未因。未因拿着那本书略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书案前坐下,翻开对照着书中的内容,一点点看着,时不时便提笔摘抄一两句自己不明的地方。

    樊渊有些开心地看着未因消沉的模样,忽地瞥见了未因正在写的字,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错过,于是开口问道“你喜欢林崇的字”

    未因没有停笔,而是一边写一边答道“不是。”

    樊渊笑问道“可看你的字,应该临了他的字帖很久了吧,还有叠桓,韩恩良的,是不是”

    未因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皱起眉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字,答道“是。”

    那些字帖,都是颜倾鸿亲自挑选了给他临的,临了几年,一遍又一遍。至于都是谁的,为什么要临,他没思考过,也算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他只知道颜倾鸿希望他一直学着。

    “我以前也常看他们的字,特地翻遍了藏找了很多他们的字帖,临了很久。”樊渊看着未因的神情,最后还是换了个温和的说法,但未因还是瞬间便听明白了。

    未因知道颜倾鸿这是按着他上一世的喜好给他挑的字帖,觉得他应当会喜欢,却忘了问现在的他到底喜不喜欢。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颜倾鸿就已经为他一步步地安排好,仿佛有道名为江未因的枷锁紧紧地拷着他,而为他戴上这个枷锁的人便是颜倾鸿。

    “教我怎么写你的字”

    未因的声音轻轻打着颤,樊渊对此甚为满意,他慢慢靠近着,柔声答道“可以。”

    “你现在的字太拘谨了,笔锋力度转得不够,不要拖泥带水手腕再放松些,说了不要太过犹豫”

    樊渊按着江未因的记忆一点点督促着,看着未因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越来越接近记忆中的模样,到最后写得行云流水笔下生风,已经彻底是江未因的字迹。

    樊渊看了眼那本摆放在一边的笔记,江未因成了妖皇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琛凰里属于江未因的东西以他所见几乎都被销毁,而这本笔记是完全照着林崇的书写方式写下的,所以才会被颜倾鸿留了下来,放在书房中,而且看样子还保存得不错。

    未因停下笔,看着自己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字迹,手从纸上缓缓抚过。那些字仿佛布着细密的针,扎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一直疼到了心里,然后蔓延到全身,最后变成丝丝的绝望,将他缠得密不透风,勒进皮肉渗到骨髓中。

    颜倾鸿说过观字如观人。

    他不是江未因。

    颜倾鸿喜欢的人,不是他,不是,不是

    颜倾鸿的右手忽地一疼,那样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画月都握不稳,画月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古霜迟收起剑奔过来,见颜倾鸿紧紧地按着右手,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立即问道“是师弟他出了事吗”

    颜倾鸿忍着痛站起身,他在未因身上画下血咒那么多年,从没像现在这样般痛彻心扉过,连带着他一半的身体都快疼得麻掉。

    未因

    颜倾鸿一边在心中唤着,赶到了书房内。

    可书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案上摊开的书和没干的笔墨显示不久前有人待在此处。

    颜倾鸿看着桌上那一页一页的书文笔录和摊开的书愣住了,他在案前跪下,伸手将那些笔录拿到眼前,一张张地看着,最后他落下泪来,将手中的纸打湿,墨随着泪水渐渐晕开,将字融成了一片模糊。

    古霜迟走上前,将案上的书拿起,看了一眼,然后翻到最后。

    他明明已经在书上设了结界,为何未因还能打开这本书,看到书中的内容。

    “江未因求求你,帮我掩饰一下好不好”

    是不是突然觉得故事,神展开了捏还是更狗血了捏

    第章

    “你想我怎么帮你掩饰”

    “怎样都好,就算你现在变成我也无所谓。”

    “你说的是真的”

    “是”

    颜倾鸿同古霜迟找到未因时,他站在一个水池边,低着头似乎正看着自己的倒影出神。

    忽地颜倾鸿手上传来的疼痛便都退去,再也感觉不到,他不安地看着未因,正想问他方才发生了何事,却看见未因缓缓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樊渊看着颜倾鸿,其实是很想冲上前去杀了他的。先不说当年在血莲中的那一剑之仇,单是江未因的两世都裁在面前这个男人手里,他就觉得心中甚为不快。但这个时候他要的并不是颜倾鸿死,这具身体依然受未因自己控制,只要未因有半点的不愿意,他就必须让回去,没有别的办法。

    啧,要是能像以前那样来硬的就好了,直接强抢,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整得那么拖泥带水。

    可惜他现在只有这单薄的一魂三魄,别说强吞了未因的魂魄,指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那才叫得不偿失。

    他只能装作一半是江未因,一半仍是未因。

    樊渊悄悄看了眼牵着他手蹲在他身旁疼得全身都在发抖的未因,开口说道“别怕,他不会看出来的。”

    血咒虽然是画在身上,却是直接刻入魂魄里的,而此时未因手上的那道血咒已经完全浮现了出来,似要化掉般不断淌着血。

    血咒通常是被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成功施下,施术者可通过血咒感应到另一方所在之处以及是否危险,甚至是心情和想法,所以血咒也被人戏称为情人咒,一旦画上便很难抹去。

    除非将画了血咒的皮肉尽皆剜去。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让身体换一个灵魂。

    未因的情绪向来很迟钝,这是因为缺了心魂的缘故,也是性格使然,更是周遭的一切造成的结果。迟钝归迟钝,未因不是瞎子,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傻子,这些累积了多年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可不是一朝一夕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

    颜倾鸿走上前抓住未因的手,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未因”

    樊渊垂下眼,看着颜倾鸿的手,倘若现在他确实是江未因,他喜欢的人就站在面前,尽管他已经死了很多年,这个人却依然喜欢着他,他应当会觉得很高兴才对。可他不是,他对颜倾鸿只有恨意。

    江未因为了颜倾鸿死了,现在颜倾鸿却要为了江未因而将未因的存在抹去,这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不论从哪一点来说,他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恨颜倾鸿。

    樊渊低下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只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已足够让颜倾鸿无话可说。

    颜倾鸿将江未因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刻在了心里头,所以连问的步骤都可以省去。

    只能由着未因离去。

    樊渊走到药园中,随便找了根柱子斜倚着,双手抱胸看着园中的草药出神。

    未因尚不愿回来,他很乐意像现在这样享受一下活着的感受,只是莫名地有些开心不起来。

    大概是受了未因情绪的影响,或者是觉得生命的无常。

    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有着江未因的记忆。

    古霜迟找到未因,开口问道“你现在是谁”

    樊渊一早便察觉了古霜迟的到来,也知道他躲在暗处悄悄打量了自己许久,这几个人中,恐怕最不好骗的就是古霜迟了。

    樊渊回过头,看着古霜迟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答道“未因。”

    古霜迟皱起眉头,说道“你不是他。”

    樊渊收回了笑容,低下头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是他。”

    古霜迟说道“你们分明就是两个人。”

    樊渊道“不过是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怎么就不是了”

    古霜迟闻言愣了下。

    樊渊看着古霜迟的表情,不再倚着柱子而站,他放下双手走到古霜迟的面前,问道“霜迟师兄,这到底是为何”

    古霜迟低下头,没敢再看。这个问题他确实答不出所以然,只是觉得心中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瞬间没了。

    一直到他回到房中,仍在静思着未因问的那两个问题,他怕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更怕自己所坚信的事情其实是错的。

    忽地窗户外传来一声声响,似乎是被什么砸中了一样,古霜迟回过神,疑惑地起身打开了窗户查看,却很意外地看见商砚舟站在院中,一只手举着拿着颗石子,另一只手似乎还握着什么。

    古霜迟瞬间便愣了下,商砚舟见古霜迟打开了窗户,将手里的石子扔掉,拍了拍手走上前说道“让一下”

    古霜迟闻言疑惑地侧开了身子,让出位置。商砚舟轻轻一跃跳上窗框,从窗户进了房,环顾了下房内问道“醒着怎么不点灯我还以为你睡了。”

    古霜迟轻轻将窗关上,转过身看着商砚舟不发一言。

    商砚舟见古霜迟不说话,想了下后他抽出一张火灵符将房中的灯一一点燃,他看着古霜迟,见他很难得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问道“来之前没听闻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何忧虑”

    古霜迟低下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户,抬起头问道“有门,你为什么不从门进来,要从窗户跳进来。”

    商砚舟微微笑着答道“哦,因为我是偷偷来的啊,所以从窗户进来。”

    若是平时,古霜迟或许还会有心情反驳一句,但现在他并不想理会这些,所以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走到了桌边,倒了两杯茶出来,邀着商砚舟坐下。

    商砚舟轻轻挑了挑眉,坐在了古霜迟身旁,喝了口茶后正要询问,却被古霜迟抢先了一步问道“你不是上个月才来过一回,怎么又来了”

    商砚舟放下茶杯,答道“想见你就来了。”

    古霜迟双眉微蹙,无声地轻轻叹了一气。

    商砚舟看着他叹气的模样,便又问道“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古霜迟答道,皱着眉思索了许久后还是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方才还在想如果你在的话那就能问下你的意见,结果你还真的出现了。”

    商砚舟斜瞥了古霜迟一眼问道“是什么事让你也想不明白了”

    古霜迟组织了下语言,问道“如果一个人他想起了自己上一辈子的事,那这个人和没想起来过去的他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商砚舟皱起眉头反问了一句道“如果一个人他失忆了很多年,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他失忆前和失忆后还是同一个人吗”

    古霜迟明白商砚舟的意思,却仍是问道“可是如这个人的这一世和他上一世相距甚远,当他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之后几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那样也算同一个人”

    商砚舟看了一眼古霜迟,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在想这种问题,但是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你应该早就清楚了的才对。”

    古霜迟垂下眼答道“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也不敢完全确定自己这么想就是对的。”

    商砚舟想了下,说道“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只能由那个人决定,我或者你,甚至全天下人都认为不是,只要他觉得自己是,那他就是。而且人本来就很善于变化,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我们都和过去了的自己不再是同一个人,可这样难道就能说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了吗。”

    古霜迟闻言沉默了半响,说道“你想说,是过去造就了现在,不该只看现在,还要看过去”

    “是。”商砚舟点了点头,说道“过去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可以选择的就只有现在,也是此时此刻你的决定,决定了未来的走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古霜迟道“你意思是说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不,我没这么说。”商砚舟笑了笑,道“的确是过去造就了现在,但如果过去和现在真的是一样的,那我们又何必说过去的自己是如何如何,现在的自己又是如何如何这难道不正说明了现在和过去确实是不一样的吗”

    古霜迟想了想,说道“那这到底算是,还是不是”

    商砚舟转过头伸手一把按住古霜迟的头,说道“如果哪天你真的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对我而言,我会觉得你依然是你。”

    “为什么”古霜迟略带了些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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