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我们没辱骂您啊!愣了半晌,六人才回神地开始呼喊求饶。
别过眼,冰冷无笑容的脸上浮现杀气。你们不是说,来此的人都是些厚颜无耻之辈?本王就住在这,那本王不就成了你们口中的无耻之徒?
不……!不是这样的!
闻言,六人拼命想解释,可卫仲光已转过身地欲往後院走,不想再多听这些人的话。
就在大夥跟着叫好地走回大厅时,後院突地传来小山的惊恐声,吓到了在大厅内的人。
老大!不要!
惊动天地的凄喊声,让卫仲光地一个赶到後院,其他人也尾随在後。
一到後院,他面色顿时一变,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看着两人。
只见两人站在叠放酒瓮的前方,互抢着一只大酒瓮。
令人愕然的,不是两人的举动,而是梅春雪那满是鲜血的右手!
王爷戏春梅十五
鲜红的血沿着手缓缓滴落在地上,梅春雪面无表情,彷佛不被那受伤的手所影响,一点也不痛般继续和小山抢着酒瓮。
看着他,眉头跟着蹙起,神情也开始有些不悦。你抢着我的酒做啥?
双手紧抱着酒瓮,小山看了眼仍在流血的手,怯怯道老大……你的手在流血……还是先去包紮……会比较好……
这用不着你操心,快放开手。
格外平淡的语气,听得小山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依平日的他,早就怒吼出声了,怎可能是现在这好声好气的模样?
老大他……是不是气过头了?
阿雪!
跟着前来的桂花,一见到梅春雪那不停流着血的手,便惊慌地喊着上前。怎麽搞成这样!拉起他的手,心急地想替他包紮,但满是血的手,让她又不知该如何帮起。
抽回手,梅春雪直盯着仍在抢的酒瓮,淡淡道桂花姐,你们先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你的手……心疼地看了他的手一眼,彷佛那伤是割在自己身上般,随即转头朝大喊小山!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突地一看,他瞧见大夥都来了,心顿时一喜,连忙开口道老大他拿酒坛出气,一拳揍在大酒坛上,坛破了,手也就被割破了。桂花姐,你快阻止老大,他还想拿酒来喝。
我喝酒很怪吗?梅春雪突地插话,无视一旁的人正担心他受伤的手,无奈地看着小山。旁边这麽多酒,你要喝不会去另外拿吗?
老大,我没要喝酒,你忘了吗?我不会喝,一喝便会醉的,我──话忽地一顿,想起自己偏了重点,立即再改口老大,你的手受伤了,再拿这麽重的酒坛,会流更多血的,要不,包紮完再喝,好吗?
梅春雪面露不耐。都说不要你管了!
蓦地放开手,背过身,决定不再和他抢,另外重新再拿酒。
只是他才想用那受伤的手抱起酒坛子,小山便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他面前,两手一摊,阻挡他接下的动作。
老大……你肯定还在生气吧?要不这样好了,我让你打,打过後出了气,心情也会好一点,肯定好过喝闷酒,再说老大你千杯不醉,只怕让你喝光这所有的酒,也不见得会比较好。
打你?怒目瞪着他,梅春雪已开始显现出不悦的神情。你是怎麽着?喜欢讨打还是皮痒?怎会提出这笨要求?侧过身,心烦地朝他挥了下手。你先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大……小山懊恼地搔搔头,神色担忧地不停看着他,不放心让他一人单独在这。
若真喝光了所有的酒倒还好,怕的是他又拿酒坛子出气,又弄伤自己怎麽办?
两人的僵持不下,让在旁看了许久的卫仲光终於有了动作,只见他眉头深锁,面色凝重地走到他身旁。
你们先离开吧,这儿有我就好。冷静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格外低沉,一双眼不停看着梅春雪,从那看似平静的神色中,瞧出刻意隐瞒的情绪。
看了眼卫仲光,那一脸的认真,外加对两人的误会关系,桂花直觉把事情交给这男人肯定没错。虽仍不放心梅春雪,但她还是依言地把大夥给带走,包括那少根筋的小山。
卫仲光低头看了眼那满是血的手,牵起他,走到装满水的水桶旁。
做什麽?皱起眉,梅春雪不悦地欲抽回手,却发现对方的手扣得死紧,让他挣脱不了。
到底想怎样?我说了要一个人静一静,你是听不懂吗?恼怒地再朝他骂着。
忽地,两人四目相对,对上眼的那刹那,卫仲光的温柔眼神令他忽地噤口,脸上那淡淡的笑,也瞬间平抚了他的怒气。
抿紧嘴,梅春雪别过眼不再看他,眼底再抹上一层哀伤。
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会让他误会,更会让他那空虚的心有着一丝期待。
脑中蓦地浮现他的告白,心顿时涌出酸涩的感觉。
他是个倒楣的人,不想害人,也不想有人因他而丢了命,所以……别喜欢他,别对他有期望……
卫仲光舀起一勺水,二话不说地就往他受伤的手上淋。
血被冲掉的瞬间,手上也传来刺痛的感觉,梅春雪因疼痛而皱起眉,手更因此而缩了下。
出气的方式有很多,无需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卫仲光淡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巾,动作轻柔地包紮住他受伤的地方。
抿了抿嘴,梅春雪没看他,低头淡然的回应道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怎可能不管?
他的话,令梅春雪一怔,倏地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