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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合璧 第3节

作者:月佩环 字数:21411 更新:2022-01-01 03:14:58

    薛易的下半身几乎麻木,双腿合不拢地躺在床上。

    回想两人之前彬彬有礼的关系,在经历了一场床事后,现在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他在这年轻人面前,似乎不能端着年长者的身份了。

    薛易不由得暗暗叹气。面子虽然是人家给的,但也要自己顶着啊,自己顶不住了,还能怪人家吗

    此时日光偏移,似乎已然过午,安云慕打了个呵欠,躺到了里侧好困,我先睡一会儿。

    从半夜奋战到午时,这个时间的确有点长。

    薛易的脑子里还残余着情欲的余波未消,明明身体疲倦到了极点,精神却是极度地亢奋。他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躺下,定能睡得人事不知,但看到安云慕安静的睡颜,便又打了鸡血似的舍不得睡,忍不住想要时光永远留在此时此刻。

    云慕,我去厨房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薛易轻声问道。

    安云慕睁开了眼睛,睫毛轻扇了几下,说道要吃水晶肘子和火炉烤鸭。

    薛易答应了一声,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既然忘记了,想必也不是挺要紧,这都过午了,一天没吃,晚饭定要吃点好的。他下了床,正要去架子上取衣裳,结果双腿一沾地,便是一软,双腿跪地,跌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爬起来,膝盖一片淤青。然而地面是青石,并没有发出太大声音,他也强忍着没有痛呼,幸运地没有吵醒安云慕。

    他胡乱穿了衣裳,一瘸一拐地去了厨房,还没到地方,便知自己过于高估自身的体力,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光是站着就双腿打颤,如弹琵琶,根本无法完整地完成一道菜,何况安云慕钦点的又是费时费力的。

    于是他打发了人出去买了烤鸭,让厨娘按自己的要求,做了个糖醋口味的水晶肘子。

    安云慕不太喜欢油腻,今日点这两个菜,想必是饿得很了。其实即便是平时做给他吃肘子,他也吃不了几筷,所以做成糖醋的正好解腻。

    肘子上锅蒸以后,薛易便拿了一盘刚做好的夹心梅花糕和松子酥回房。

    安云慕吃东西挑剔得很,甜点要吃少糖的,带果仁的要吃咸味没五香的,在外面买很少能买到。好在薛易找了个厨娘,帮了他不少忙,但厨娘会做的东西不多,对付不了挑食的安云慕,很多时候还是要他来做。

    端着糕点回来,果然看到安云慕起身了,他穿着一身锦袍,边上滚着莲花纹,腰间系着一串翡翠琉璃珠,长发用玉簪半束,当真是人如美玉,不可逼视。

    安云慕露出了笑容,午后的光芒几乎无法胜过他的光辉果然有点心吃。

    薛易有点脸红,每次他心情好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做安云慕喜欢吃的点心,不知道安云慕是不是早就看出来。

    他把盘子迅速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看了看天,说道对了,还没问你,昨天晚上怎么你没中迷香

    安云慕慢条斯理地吃完一个糕点,露出神秘的微笑,凑到他耳边这是个秘密,不过你今天晚上要是再照原样来一次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

    薛易干咳了一声我猜可能是这一种迷香对你正好没用吧。

    安云慕笑道那你正好可以试试另一种

    算了,没什么好试的。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安云慕笑吟吟地,舌尖慢慢地舔过水润的嘴唇,目光中像是有无限深意。

    真不试了。薛易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放弃。想到迷香,他终于回忆起了他昨天晚上千辛万苦地潜入安云慕的房间的本来目的,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忍了,大不了以后不看安云慕的眼睛,反正别的地方也挺养眼

    安云慕忽地靠近他的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

    薛易只觉得耳垂一疼,直觉地摸上去,安云慕已然离开,笑吟吟地看着他。

    被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濡湿,隐约还有一个牙印。手指碰触到唾液的湿润,昨夜的旖旎春情几乎是立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耳廓热得发烫。

    薛大哥不想吗我却有几分念念不忘

    看他无限回味的表情,薛易口渴得嗓子像要冒烟,连忙避开他的眼神,坐到了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动作过于迅速,昨夜饱受蹂躏的臀部接触到石凳,疼得他险些叫出声来,勉强道不行了,再来就要了老命了。

    安云慕露出歉然的表情都是我的错,昨天晚上太疯狂了,可是薛大哥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薛易大惑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诚恳地道都怪薛大哥的身子太迷人了,我虽然想忍,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照理说欢爱一夜,也算是寻常,薛大哥承受不住,或许可能还是薛大哥身体不行,要多练练才是。

    薛易一阵气闷我每天都有练五禽戏,在养生上你还未必能及。

    我说的是那里的锻炼。安云慕向他的下身瞟了一眼。

    薛易情不自禁地一缩,虽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在他这一眼下,竟让他有种自己没穿裤子的错觉。

    安云慕半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我知道,那里并不是用来交合的,要受很多罪。我舍不得薛大哥受苦,可是我想离薛大哥更近一些,想进入薛大哥的心,想来,薛大哥一定是理解我的吧

    从未听过任何的甜言蜜语,薛易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可是安云慕认真的表情,却让他难以面对。

    他感到自己就像桌上的梅花糕,从头到尾都被热气熏得微红。没想到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这么好。对方这么认真,他对自己之前的儿戏也有了几分羞愧,轻声道你喜欢我哪里

    安云慕微微一愣,才渐渐露出笑意难道薛大哥没发现自己长得很可爱么而且虽然看起来总是对人有距离,不过真心对人的时候,就会很好很好。

    薛易有点错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想必自己刮了胡子以后有几分清秀,又显得年纪不大,正好符合安云慕的喜好,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太好,竟然得了安云慕的垂青。

    回想到他们相识以来的这两三个月,自己偷看他的目光的确是有点赤裸裸,若是安云慕讨厌自己,肯定觉得这个老男人既猥琐又恶心,不顾廉耻地用眼睛视奸他。

    初时安云慕尚在伤病,所以薛易毫无顾忌地看他看得入神,结果安云慕醒转了,他还不知悔改。若是安云慕根本不喜欢他,拂袖而去,并在江湖上传言,姓薛的是个猥琐老男人,自己名声不要了也就罢了,传到燕青阳耳朵里,却是万万不妥。

    意识到自己仍然把安云慕当成替身,薛易也觉得自己对他很不公平,对他更是小意温存,柔声道你长得好看,家世不错,以后可能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不要一时冲动就做错了决定。

    以后太遥远了,我只在意现在。

    被安云慕注视着,薛易不由得质疑自己,是否就是瞻前顾后太多,所以至今孤身一人。或许真的应该有安云慕这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吧。

    薛易感慨着,回握住了安云慕的手。

    安云慕低下头,在他手背亲了亲昨天你累了一天,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出门一趟,不用等我了。

    去哪里

    安云慕为他紧张的语气失笑,探手入他衣袍中,隔着裤子在他大腿上摸了几把我去给你找件礼物。

    薛易没好意思多问。他其实担心安云慕说是出去报仇,以前觉得这毕竟是安云慕的私事,不好多问,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变了质,他也该尽量多帮安云慕一些。

    礼物什么的,其实不用

    没事,你就在家等我两天,很近的。安云慕神秘一笑。他的右手仍在薛易的大腿摩挲着,发现薛易试图往后退,便用左手扶住了薛易的肩膀,阻止他的躲闪。

    薛易尴尬之极,压低声音道动手动脚的,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没我的允许,没人敢多看。安云慕安慰道。

    这些侍卫都是你以前的下属吧看起来训练有素。

    薛大哥果然目光如炬。安云慕道,我手下还是有一些信得过的人,他们不必见到我本人,只要暗语和兵符对的上就行。

    薛易微微颔首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安云慕的右手托在他腿上,左手扶着肩背,轻而易举地将他抱到了石桌上,与自己相对。 我早就说了,薛大哥不必杞人忧天。

    薛易看到安云慕不怀好意地笑容,心下大惊,当下便要从石桌上下来,慌忙之中,竟然连鞋都掉了一只。

    我要回去了

    别着急,我只是摸一摸,又不会进去。安云慕满含深情地看着他,在他面颊上偷了一吻。

    他的手掌在薛易的衣袍下逡巡着,薛易担心自己的异动让他邪心大起,便浑身僵直着不动。

    似乎隔着衣裳,他摸得不畅快,没几下就去解薛易的腰带,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腿间,在他下半身的前前后后摸了个遍。

    就在薛易快要抓狂的前一瞬,安云慕停下了动作,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好了,只好先这样了,谁让你承受不住呢

    一副没让你占到便宜真抱歉的样子。

    薛易哭笑不得,但经过这番调笑,他心里却是轻松了许多。如果安云慕昨天晚上是一时兴起,那么今天就免不了要尴尬了。但经过刚才的交谈,看得出并不是这样。

    安云慕在他面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多了几分邪气魅惑,可是薛易不动声色地注意过,安云慕在侍卫面前仍然是那般生疏有礼,举止有度。

    他只在自己面前表现得特别。

    薛易暗笑自己怎地那么多心,难不成是因为孤家寡人地过了多年,就不再相信感情了不成

    第7章

    吃过了几块点心,薛易困意袭来,便对安云慕说,要回房睡个午觉,安云慕建议他把寝具搬到自己房中,和自己同吃同住。

    只不过吃了几块点心,他的裤子就险些没保住,薛易如何敢跟他一起同吃同住,只说一句还要考虑就心急火燎地回房间去了。

    安云慕样样都好,就是在情事上不知节制。他自己武功高强,倒是能忍住一柱擎天不射,可是薛易一把年纪,内功不足,没用几下子恐怕就要被他玩散架了。

    果然还是他身体太差么

    薛易忍不住自我怀疑。

    其实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是燕青阳就好了,他们之间会相敬如宾,断然不会有这种烦恼,安云慕过于年轻,性格也不够稳重,自己和他其实不太般配。

    但薛易在江湖中打滚多年,自然也知道,这种说法有所偏颇,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到底谁更适合他,在他意识到燕青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他的那一刻起,就已不再值得讨论。

    平心而论,和安云慕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更开心一些,心情的起落也更大一些,当然,也就意味着他以后会短命好多年。

    可是能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固然是好,绚烂一生就不值得羡慕么

    薛易心中纷乱如麻,下午又不是安眠的时候,过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晚饭时,安云慕对于买来的烤鸭有些不愉,薛易再三解释了鸭子要在前一天晚上腌制味道才好,并且天气热了,腌制时最好挂在水井中防止变坏,但他们的宅子里并没有挖掘没有水井,平日用的水都是买的,如果仓促之下做的话,未必比外面买的好。

    安云慕虽然表示理解,但又说,只要晚上再给他抱一次的话,那么此事就可以揭过,不会计较。

    薛易这才发现安云慕的眼里带着戏谑,显然只是为了逗他。

    薛易面色又青又红,毕竟客厅还有侍卫在附近,也不知被听进去了多少。

    随便你,不想吃就别吃。

    安云慕神色又软和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动莫要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你是故意坑我的吧,要是一直这么挑食,你怎么长那么大的

    安云慕神情寂寞,百般寥落地道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好吃的时候就多吃十几碗饭,不好吃就忍着。

    薛易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觉得扯淡,可是内功深厚的人,一定时间能忍饥挨饿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薛易哪里能受得了他露出幽怨表情,叹了口气好吧,以后我尽量每顿饭都给你做点,但你不能这么饮食无定了。

    安云慕注视他良久,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头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果然薛大哥对我最好了。

    薛易有些不好意思,手背擦了擦安云慕亲吻过的地方,说道专心吃饭吧。

    他想装成浑然无事,可是总觉得被他亲过的一边脸和没亲过的另一边大不相同,一半红一半白,没吃几口就坐立不安,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赶紧回房。

    心里还惦记着安云慕的邀约,薛易心惊肉跳,一回房间就把门窗关好,防止有人从外面闯入。

    果然才刚入了夜,安云慕就来敲门,邀他秉烛夜游。

    以前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夜游的爱好,秉烛夜游云云,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薛易才知道安云慕白天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他竟然晚上真的还想再欢爱一番。

    太晚了,安兄弟早些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出门么薛易紧紧顶住房门,唯恐安云慕强闯而入。

    他原来并不排斥和安云慕有些什么,可是这么连续激烈的欢爱,实是让他有点招架不住。明明是一个老江湖,却被安云慕搞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哪有多晚明明比昨天晚上还早很多。回答他的,果然是安云慕带笑的嗓音,既然知道我明天要出门就快开门吧,让我早些做完还能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好上路。

    你还会有做完的时候想到昨天晚上折腾到了今天中午,薛易只觉得后庭仍在隐隐作痛,毕竟这种事情过于羞耻,薛易也只是嘀咕了一句。

    门外的人听不大清,反而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快回去睡吧,我反正不会开的。

    要不是薛大哥,我还不知鱼水之欢竟是如此快活之事,薛大哥才勾起了我的瘾头,就要不管了吗

    薛易听他一说,才知他昨天晚上竟然也是第一次,自己竟是无意中把他拖下了龙阳深渊,心下内疚,反倒打定了主意,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于是道云慕,你既然没有多少经验,不如回去仔细斟酌一番,再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吧。

    昨天晚上做都做了,今天还要想,是不是太晚了薛大哥这么说,是信不过我吗

    哪里的话,我是想,我们最好先冷静冷静。薛易不仅是怕安云慕年轻,也怕自己冲动,面对这张脸,他恐怕什么要求都敢答应。

    安云慕开始只是好言好语地劝说,发现毫无作用,便笑道若我今晚不能纾解,积攒得多了,回来的时候可是要加倍的。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薛易被呛咳了几下,含糊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薛易这才渐渐安定下来,随之而来的却又有几分失落,想开门去看他是否真的离开,但又担心他是不是守在旁边,就等自己开门。

    就这么患得患失着,薛易始终不敢离开门闩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原来安云慕果然没有离开。薛易心中百味杂陈。

    安云慕虽然年纪小他许多,可是经过了被人陷害落崖之后,断然不可能还是白纸一张。两个老江湖凑一起,激情过去,恐怕以后大半心思都花在勾心斗角上了,多半不能长久。

    不过话也不能说太满,他猜不透安云慕的真情究竟有几分,可是安云慕的确是肯花心思在他身上的。更何况他对安云慕本来就居心不良,安云慕看上他,他简直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何苦还要纠结两个人究竟能坚持到哪一步

    等他回来以后,他要怎样就随他怎样罢了。

    薛易心中下了决定,暗自耻笑自己明明想要,却又如此纠结。要怪就怪安云慕有违常理,一开始就以疾风骤雨之势来袭,让他措手不及。

    好歹他比安云慕痴长几岁,既然明了自己的心,便不会再扭捏下去。明天早些起来,给安云慕践行吧。

    次日天还没亮,薛易就起了床,终究还是不敢先去寻安云慕,于是先到厨房,打算做些干粮给安云慕路上用。

    李厨娘却对他说,安云慕刚才就走了,叫她半夜起来蒸了许多馒头,还嘱咐她不可吵醒薛易,让他多睡会儿。

    薛易十分失落,却听得厨娘在旁边道二少爷对大少爷真好,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哪像我家里那两个小子,就差一岁,从三岁开始吵吵闹闹吵到现在好几年,前几天小的那个还要去厨房拿菜刀,吓煞人了。

    薛易和安云慕隐居在此地,安云慕没用原来的身份,自称薛二。

    薛易听到她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嫂子才让人羡慕,两个小子,等他们成亲了,娶两个媳妇伺候你,这一辈子是不用愁了。

    李厨娘笑得合不拢嘴还早哩,眼看着大的那个就十五了,还没凑够两个小子的聘礼钱。对了,嫂子来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没见大夫人

    薛易愣了一下,才道我没娶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没娶妻呢就是生个女儿也好

    薛易听她唠叨个没完,便知她其实只是在炫耀自家的两个儿子,暗自撇了撇嘴。薛氏没有传子不传女的规矩,若有女儿,他早就一股脑儿地传授医术了,哪管他是儿子还是女儿。如今决定和安云慕好上,自然不可能再去娶妻。

    至于孩子武林秘境的雾隐城中藏有秘术,男子可以逆天成孕,他和雾隐城的药师关系极好,岂能不知只是不是雾隐城的族人,只是借术怀孕的话,男子分娩起来。比普通女子困难百倍,而且身体还会留下余毒难清。

    他行医将近二十年,见惯生离死别,所以一直希望孩子是和相爱的人共同厮守抚育。这个愿望有点傻,不过清除余毒的确是一件麻烦事,若是别人中毒,他还能想想办法,自己中毒的时候昏迷不醒,可真就只能等死了。

    如今和云慕的感情尚未明朗,这件事情暂且按下不提也罢。其实早在几年前,追求燕青阳不可得,他就对成亲生子不太抱希望。本来也是,薛氏这种依靠秘传心法,可以让刚死去不久的人起死回生的体质,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种代价,对医者来说,委实压力太大,大得他都不愿说。他这种体质的人,其实早点绝种了,也是一件好事。

    在安云慕离开的第一天,薛易无所事事,自己也不知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

    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才开始,想那么远也没用,还不如想想,安云慕会给他带些什么礼物回来。

    他当然看得出,安云慕不是专程去给他找礼物的,若真是如此,他在家无所事事,安云慕还不如带他同行,多半是有事出去,顺口那么一说罢了。可是在家里等了两三天,安云慕仍然没有回来,薛易便有点怨念。等了七八天还没回来,薛易就开始担忧,问家中的护卫统领许知,许知只说安云慕有一趟差使要办,半个月之内会回来的。

    他看许统领神情淡定,并没有半点担心,便知安云慕并无危险,不由平添了几分郁卒,早知如此,那天晚上还矫情什么,现在伤都好了,安云慕都还没回来,反倒让他牵肠挂肚的。

    薛易原本就不是甘心在家里等人的,没几天就要出去,许知不顾他的拒绝,让两个随从跟随他左右,让他使唤。薛易本想拒绝,许知却说,这是安将军的吩咐,定要保护薛神医的安全。

    薛易一听,便知许知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就连安将军这个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于是也不瞒他,说自己到附近的药铺和医馆看看,就不劳烦守卫了。

    许知仍然坚持派人跟随,他推拒不得,便带了一个护卫。

    他无意去砸人生意,只不过是一时技痒,想到药铺去买些药材,炼制丹丸。谁知去到本地的同安堂,却发现里面众多大夫里有一位是相识的。因药铺都有行会,大夫们若是医术高明,还有机会进入官府医馆,层层推选过后,兴许还能入皇宫太医院,所以彼此之间相识切磋也是常有的事。

    这位名唤曹时的老大夫的师父和薛易的父亲有师徒之谊,所以论起来,薛易仍然长他一辈。以前曹大夫口口声声叫他老前辈,现在露了真面目,曹大夫仍然毕恭毕敬,叫他前辈。

    既然有熟人,他平日里闲着无事便去医馆,顺便也可用那里的丹炉炼制成药。陇西一带人口不多,疑难杂症自然也少,薛易是断然不会出诊的,只从别的大夫的请教中,便三言两语地提出了如何改进药方,自己到后院去熬药了。

    下午,负责去出诊的大夫回来,满脸喜色,说是按照新的药方,果然药到病除。这本来就在薛易的意料之中,因此并不以为然。

    一晃半月过去。

    由于医馆不远,薛易又每次都是白天出行,所以在薛易的推辞下,那名侍卫不再坚持跟随他身侧。

    这天傍晚,斜阳西沉,薛易独行而归。

    他在街旁打了两角的梨花白,一纸包的盐酥肉,到家时,门口的侍卫向他使了眼色,暗示他快些进去。

    他忽然明白,安云慕回来了,于是将手里的酒瓶和纸包交到那侍卫手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门,绕过照壁,穿过回廊,回到主宅的院子,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倚着斜阳而立,人影翩翩,恍若绝尘。

    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薛易知道自己的神色过于急切,于是缓下了脚步,口中说道你回来了。

    安云慕上前几步,和他紧紧拥抱,良久才放开了他,端详他片刻,似乎在看他有何改变,口中笑道是不是想我了

    怎地去了那么久

    我故意的,不然怎么让你承认,其实你心里惦记我安云慕笑吟吟地,在他面颊上一亲。

    薛易讪讪道这你都能想得出来算我认输了就是。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若是去半个月,就别说两三天。

    安云慕笑吟吟地好啦,以后不让你担心便是。

    你这趟出去,有何收获

    就去了一趟京城,把靠得住的朋友都找了一下。你呢我听说你去同安堂坐诊了,定是赚了不少银子吧

    薛易摇了摇头病人都没钱,有钱的都没病,不提也罢。

    安云慕闻言,也不在意,他其实并不在意薛易做了什么,只是不想薛易多问自己的事,才反口一问罢了。他挽着薛易的手进内室,说道猜猜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薛易看他满脸笑容,心底不由温柔无限,轻声道我又不是神算子,哪里猜得着

    安云慕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书桌前,将一个古朴的木盒指给他看。

    他打开看时,却见里面是好几个木雕的假阳具,从小到大排列着,最大的和安云慕那根也差不多了。他吓了一跳,慌忙合上盖子,颤声道这是什么

    安云慕柔声道这是一套新刻的玉势,出自名匠唐绝之手。唐大师极擅此道。我这次专程让他刻的,用的紫檀新料,你看,木器上的包浆还没出来。

    看到他如此镇定的表情,薛易似乎有种错觉,是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

    我是想到,上次你欢爱过后十分难受,这套玉势正合你用。本该用玉石来雕,可是玉石太重,你若经常含在身体里,行走不便。

    你还想要我含着

    安云慕正色道我的阳物太大,若是经常出入,定会伤了你,我又怎么舍得所以定要你逐渐习惯才是。你看这枚最小的,不过拇指粗细,不会很难进去的。

    话虽如此,可是

    你既然不愿,那就罢了。安云慕神色黯然,强颜笑道,其实我更不愿这些冰冷器物进入我心爱之人的身体里,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是我更不愿你被我的冲动所误伤。其实我也会心疼的,小易。

    话都说到这份上,薛易只觉得自己的拒绝都显得残忍。他是早就听过唐绝的大名的,此人精于奇技淫巧,一生长于给达官贵人制作床笫所用的器具,他甚为不耻,没有与之结交,没想到有一天竟会用到这个人的东西,迟疑答道好吧,小的这个可以试试,大的肯定不行。

    安云慕又惊又喜,连连亲吻他的面颊,忽地将他抱到了书桌上,亲吻之时,接连用手抚摸他身上各处敏感,激起他一阵阵的战栗,在他沉迷之时,解开了他的衣裳,却将裤子直接撕裂。

    薛易有点疑惑,却见安云慕取了一枚木制阳形,在一盒鲜艳如胭脂的脂膏上蘸了蘸,便将他的一条腿抬起,将阳形放在他后庭密穴外。

    他紧张之下,下意识地收缩了那里,让安云慕完全进不去。

    安云慕苦笑道我不过才离开半个月,你这里又不认人了,你说,难道不该放个东西让它记住吗

    薛易没想到安云慕重新回来,竟比原来更加没脸没皮,可是这么俊美的面容上带着邪恶都是那么有魅力,令人不忍将目光移开。

    你要放就快些放进来,胡扯那些作什

    原来薛大哥也忍不住想要早点吞下去了吗

    你

    安云慕将阳形在他密穴周围移动着,使脂膏涂抹均匀,逐渐将每一寸皱襞都慢慢展开,撑开到阳形能进入之时,才一寸寸让薛易容纳。

    等到薛易将阳形全部吃入的时候,安云慕才将他从书桌上扶下来,将他撩起的衣袍放下去,盖住两条光溜溜的腿。

    他外表看上去仍和初进来时差不多,连鞋子都好端端地穿着,只是衣衫凌乱了点,即便此时有旁人进来,也断然不会发现他的裤子全都被撕成了碎片,只穿了一件外袍和里衣罢了。

    薛易满脑子发热,看他热烈地目光注视着自己,目中似乎有无限深情,便不由得脸红心跳。

    原来,被人爱着,是这么快活的事情。他曾经对此毫不在意,如今才发现,能够不在意,只是因为没有真正感受到它的好。一旦得到过,便再也无法不想。

    怎么把我的裤子都弄破了他口中并无责怪之意,体内异物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于是只能后退一步,靠着身后的桌案,然而只是移动了这一小步,木制阳形便像是被牵动了一般,摩擦他的内壁,让他强忍着才不会发出低吟。

    安云慕上前搀扶住他,防止他跌倒,露出一个略带羞赧的笑容我喜欢你不穿裤子的样子,这样我们才能更亲密,反正天气热了,少穿一件也没什么。

    胡说八道薛易挣脱了安云慕的手,斥责了一句,我要回房间,找条裤子穿上。

    他一走动一步,体内的阳形就移动一点,不过走了两三步,就不得不扶住了腰,安云慕赶紧上前,半抱住他,口中说道还是为夫扶着你罢,害羞什么呢走路都这么难,该不会有了身子吧

    薛易嘴角抽搐,气道你去哪学来的你不知道我是男人吗男人怎么可能会

    他脸色一白,忽然感觉到后庭那里渐渐发热发痒,不由得呻吟一声,双腿也软得厉害,几乎站不稳了。他念头一转,便知道问题出在那脂膏上,嗓音也骇得嘶哑你在脂膏里下了媚药

    安云慕脸上极为吃惊,说道脂膏里会有媚药么应该不会很烈性吧是唐绝送的,想必是助兴之物。

    他赶紧把薛易抱起,往床上走去。薛易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安云慕的肩膀。

    他试制过许多春药媚药,但自己无聊时只试过一点弱的春药,自渎一番,却从未用过媚药,当下十分慌张,但听到安云慕解释,才发觉这药果然并不烈性,涂抹了这许久,才有反应,当下松了一口气下次,别这么孟浪了。

    药物作用下,他似乎感觉安云慕比之往常更为俊美,上唇是完美的弓形,性感得正适合亲吻。他想用自己全身解数表达自己的亲昵和膜拜,强烈的欲念下,就连声音都变得喑哑。

    薛大哥的嘱咐,无有不遵。下次我定会亲自去寻药,不会乱用了。安云慕亲了亲他的额头,把他放到床上,亲手为他脱了靴子,旋即再次撩起他的衣袍下摆,将之系在了他的腰间,随后让他平躺在床上,试图将那枚木制的阳具排出。

    在媚药的作用下,内壁将阳具绞紧,难舍难分,他满头大汗,才排出了一半,另一半还是安云慕拿住了露出的一点,慢慢地抽动出来。

    当完全取出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水声,羞得薛易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安云慕的表情。

    阳形刚刚退出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一个火热的器物登时进入,填满了他一瞬间的空虚。

    薛易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安云慕抱着他的腰,进入了他。

    被阳具撑开的内壁,不再需要任何的前戏,便能完全没入顶端。或许是因为愉悦,安云慕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喘息声登时变得沉重。

    我可以了吗

    薛易满面潮红,迷乱地紧紧回抱住他,无声地发出回应。

    安云慕不再客气,将他的腰抬起一点,猛地开始抽送起来。疾风骤雨一般的酥麻快感涌上,薛易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在他决定接受安云慕的放荡激情以后,安云慕似乎又把下限拉大了一截,换了好几种姿势,让薛易趴伏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一场欢爱下来,不但膝盖磨得红肿,垫在床上的苇席都磨坏了。情潮汹涌时哪里顾得了这许多,薛易几乎完全沦陷,只知道呻吟哀求。

    两个人先后释放,薛易感到自己眼旁泪痕未干,不由有些泄气,只顾着自己痛快享受,却没记得欢爱时要婉转喘息,就算做不到吸引人,至少也不要把嗓子喊破。

    可是现在喉咙都哑了,薛易简直不敢奢求,自己高潮兴奋的时候是否还能保持一点美感。

    总共算下来,他们就没做有几次,安云慕虽然比常人可能要激烈,但技巧每次都有进步,第一次时可能是担心伤到他,有点犹豫,但现在狂狼之中还能分心兼顾爱抚他,虽然时间稍长一点,但还是很快活,仿佛登临仙境。

    不过,由于没有别的伴侣对比过,薛易也不知道究竟怎样,但总的来说,若是自己来做的话,定是不如他的。

    两人身上都汗渍渍的,安云慕却似毫无所觉,将他抱着坐了起来,凝视他许久,脸上盛放着浅浅笑意膝盖不疼吗怎么不说

    薛易还以为他不会注意,万般尴尬地想用腿遮住磨破皮的地方。 一点小伤,不碍事。

    安云慕没回答,从薛易随身带着的药瓶里找了一下,拿了一瓶金疮药这个可以用么我帮你敷吧。

    可以的,我自己来。薛易正要拒绝,安云慕忽地低头一吻,亲在那红肿之处。

    下次我一定会记得,要拿个垫子垫着,不然磨坏了我会心疼。

    薛易被他一亲之下,正在手足无措,可是他一说话,登时让薛易回过神。难道不是应该答应他,再也不要用这个姿势了吗

    薛易虽在心中嘀咕,可是终究不愿说出来拂了安云慕的兴致。这种体位或许旁人看着屈辱,但薛易却觉得,这般大力直来直去地,也是很有快感的。安云慕既然喜欢,那就随他高兴好了。

    安云慕敷个药都要很长时间,动不动就顺着大腿摸到他别的地方,教他面红耳赤,索性夺过了药,自己来擦。

    安云慕吻在他发鬓上,笑道都这么亲密了,还害臊什么是不是发现,为夫这根器物甚伟,更爱为夫了

    薛易无言以对,又舍不得推开他,只得道你靠那么近,热死了,去打些水来,我想洗洗。

    你要肯叫我一声夫君,我就去。

    此时并非在欲望蓬勃之时,薛易自认自己对于他的魅力还是能略微抵抗一二的,不肯就此就范你不愿去,我自己去就是。

    他伸足正要下床,却被安云慕拦住我又没说我不去。唉,叫声'夫君'也不肯,我家娘子怎地恁地害臊

    他口中嘟囔着,穿了一条裤子,披了一件衣裳,敞露着前襟便出去了。

    第8章

    此时已至深夜,周遭寂静,两人方才缠绵甚久,静听着外面遥远的打更声,竟如寻常夫妻一般。两人像是这么过了多年,又将这么互相扶持着过下去,直到白头。

    薛易心中充满了欢喜,偏偏又无比安宁,看到安云慕端了水盆进来,调笑着给他擦洗,他也不再扭捏拒绝。

    人生这么短暂,他竟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识得他了。

    但以前的薛易眼睛长在头顶上,未必肯多看除了燕青阳以外的人一眼,直至今日,方知有回应的感情是这般的甘甜醇美,这也只能说是机缘未至了。

    明天还要出去坐诊吗安云慕问道。

    昨天炼了一炉成药,让药行的人帮忙看火,明天正好可以看成品。

    真想让你永远困在床上,不让你出门,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安云慕正在给他擦背,薛易并没有瞧见他面上神色,但觉他情意殷殷,发自肺腑,不知是斥责的好还是感动的好,于是只笑了一下不要说这种儿戏的话。

    对了。安云慕忽发奇想,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会让人上瘾,日思夜想,甚至为了得到此物,什么都愿意做的

    薛易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瞬间醒了三分你说的可是阿芙蓉

    阿芙蓉

    此物传自波斯,容易成瘾,一旦吸食,便再也停不下来,至死方休。

    薛大哥有吗

    此物极毒,最好别碰。你问这个作什

    随便问问罢了。安云慕转过了话题,又说些出门的趣事。薛易疲倦之极,没说几句就进入了黑甜乡。

    自从安云慕回来后,薛易便开始过着纵欲无度的生活,每次做到薛易求饶,安云慕才放过他。也不知安云慕哪来那么多精力,晚上翻云覆雨,白天还能出门。

    薛易白天还要给安云慕做吃食,只能天才去一次医馆,偶尔坐堂问诊,也只看了个病人,屁股便疼得难过,于是也就停了。以至于周围有传言,薛神医是嫌诊金太低,不肯医治。薛易管不了旁人的嘴巴,索性也就随他们去。

    薛易和安云慕的关系日渐亲密,有时面对安云慕的调戏,薛易也不像原先那般无措。

    这一天,薛易在医馆的后院里看书。

    自从安云慕回家后,他就不想再来医馆,可是三天两头就有大夫上门去请教。

    碍于曹大夫的关系,薛易不好拒绝,这些小辈算起来都是他的侄孙辈,若是打击太过,或许以后就失了习医的心,能指点就指点几句。他们若是日日去他家里,多少有点打扰,恐怕会引得安云慕不快,还不如自己时常来医馆转转。

    落日的余晖斜照,薛易用书盖着脸假寐。

    此时,忽然听得墙边有个药童的声音道没想到今天跟着林大夫去,看到了一件大事,当真吓死人了。

    什么事啊,就大惊小怪的。

    威德侯犯了事,被皇上抄家了,大门上贴着白封条呢我跟着林大夫从后门进去的。啧啧,你不知道,姓安的一家现在就被关押在柴房,等着钦差大臣发落。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安侯爷现在得了失心疯,也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假疯,没出嫁的安小姐得了花柳病,本来是找个婆子给她看病的,婆子开了好几服药都没治好,安夫人哭哭啼啼地,问林大夫会不会悬丝诊脉。都得了花柳病了,还在乎什么男女大防

    乍然听到这么大一个八卦,薛易惊得险些脸上的书都掉了下来。

    他没有打断药童的话,想听得更多一些,然而那两个药童很快就八卦到了别的地方,倒是和安家无关了。

    安家会倒这么大的楣,多半是安云慕做的手脚。薛易把春药给安云慕,原以为安云慕只是想仇人出个丑,没想到他用在了自己庶妹身上,连生父都被气疯了。

    意识到安云慕比他想像的更狠,薛易有些茫然。他倒不是同情安家人,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十分了解安云慕。安云慕做这一切显然策划已久,却一句话都没在他面前提过。

    如果两个人要厮守终身的话,就不应该互相隐瞒吧。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隐瞒安云慕的更多。为安云慕刀圭易容,这个秘密他宁愿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

    越是重要的人,就越舍不得伤害。薛易站定了脚步,有些出神。

    没想到,安云慕在他心中,竟然已经占了这么大的比重。或许不够深爱吧,但他已经决定要和安云慕共度一生了。

    薛易默默回想着和安云慕相识的过往,心中的柔情化蜜,回味良久。

    他觉得自己今天听到的事,还是不要在安云慕面前提起的好,如果安云慕想说的话,就会告诉他。如果安云慕不想说,那可能是自己还不足以让安云慕信任。

    只是,今天听到的事多多少少让他意外,安云慕的本事比他想的要大得多,原以为安云慕不得不放弃过往,用他给他身份重新开始,没想到安云慕已经快要报完了大仇。

    回到家中,薛易照例整治了一桌饭菜,等待安云慕归来。

    安云慕仍如以往一般,迟迟归来,看到薛易时,嘴角微微翘起今天又辛苦你了,薛大哥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安云慕使了个眼色,摒退众人,坐到了薛易身边,笑道那是,夫妻本是一体,来,让为夫看看,你下面那个洞想我了吗

    薛易连忙抓住他骚扰的手,面红耳赤。虽说经常这般亲热,可是每次听到安云慕这么调戏,仍然感觉很是受不了。 满口胡说什么

    每次我这么说话,薛大哥下面都会出水吧。来,给我看看,下面是不是湿了

    薛易羞恼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好吧,先吃饭,吃完再做。

    被安云慕这么一调戏,薛易都忘了询问安家发生了什么事。胆战心惊地担忧安云慕会不会偷袭,满脑子都是安云慕曾经把他抱到饭桌上,饭菜倒在他背部,又啃又舔地吃了一遍。

    他这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把饭吃完,薛易正想起身,忽觉身下有些不妥,原来肠液不断分泌,果然将亵裤润湿。

    他面色又青又白,只觉得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安云慕却没看出他表情有变,陪薛易回到他房中,忽地健臂一伸,将薛易抱到了床上,笑道薛大哥不想做,定然是下面久旷了,干得很了吧也罢,今日就不折腾你了,就先含着这个吧。

    安云慕取了一支木制阳具,脱了他的裤子。

    此时已用到了第三粗的,安云慕曾说,等他什么时候把最祖的那根用下面盘玩出包浆的时候,就可以不再用了。

    薛易活了三十几年,从未听说过用下面含着盘玩的,还是盘的这么一个玩意儿,简直扯淡,可是被他又亲又吻的,薛易竟是无法拒绝。

    在安云慕的诱哄下,薛易还曾经含着最小的那根去医馆。他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可是走到一半就忍不住扶着墙根,体内的刺激让他在路上就险些射了出来。

    那次过后,薛易就再也不肯含着这个太久,可是很多时候安云慕嫌他干涩,容不下他的粗大,还是会拿这套木制阳物来干他许久。

    薛易生怕安云慕发现自己湿了裤子,定要戏弄一番,紧张到了极点。

    谁知安云慕并没有多看一眼,将那阳具塞入他下体,便笑道今晚上辛苦你含着它睡觉了,为夫还有要事出门一趟,就不回来了。一定要记得含着,明天早上为夫要来检查的。

    薛易还没回答,安云慕便已出了房门。

    薛易看着他离去,不由失了神。没想到安云慕竟然没发现他的甬穴湿滑,根本不像安云慕所说的干涩。

    安云慕果然是心不在焉了。

    看来安家最近发生的种种,果然和安云慕有关。

    在这种关键时刻,安云慕恐怕也不希望自己去打扰他吧。

    可是人都走了,还要他含着这个,他又不是白痴,难道还真的听安云慕的

    他有些气闷,正要把木制阳具从身体里排出,可是动作才到一半,想到他刚才说为夫要来检查的挑眉神情,心如波光涟漪,轻轻一荡之下,竟是无休无止。

    身体里含着东西,他辗转反侧到半夜,终究是睡意胜过了一切。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上薛易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可是安云慕却没有回来。

    他没有再等下去,慢慢将那枚折腾了他一晚上的东西排出。

    昨夜翻身之时,木制阳具撞击到体内的敏感之处,如今一醒来,前端硬得不行,才将木器排出来,浊液便无法自控地喷射而出。

    变黑了的紫檀木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血色。放了一夜,又是这么硬的东西,终究还是伤到了身体。

    内穴失去了木器,陡然间变得空虚,他的穴口不受控制地收缩蠕动着,有些隐隐的痛楚,涌遍全身,他却不知是因为内壁的伤口,还是因为其他。

    安云慕不是第一次彻夜不归,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安云慕经常三天两头地外宿,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有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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