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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军爷奋起 第10节

作者:醉花卧雪 字数:21606 更新:2022-01-01 06:49:11

    一直默不作声的端木瑾此时忽然搭话“想,知道碧罗的下落。”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落他身上。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tars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为何有种被包养的幸福感呢,哎嘿嘿。翠花的扣扣群311230411,敲门砖翠花任意一作品的任意角色,来找我愉快的玩耍吧

    夫夫双双把家还

    “瑾儿,知道碧罗的下落”东方镜闻言惊讶道,侧过脸庞注视端木瑾,后者微微点头,伸出自己的左臂。

    “不瞒师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司春大帝的传承,不禁修为大增,这只断掉的手臂,亦是司春大帝的帮助下修复完毕。若说这世间知晓司春大帝的下落之,非弟子莫属。”端木瑾道。

    “那司春大帝现何处,可否请小友代为引见”一听这话,金妖月眼前一亮,总算有门路了,夜魇之事不能再拖,及早解决对谁都好。

    “远天边,近眼前。”端木瑾淡然道,说出的话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这里”众又惊又喜,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面前的李朝是陌生之外,其他他们早已熟识,自然不会错认为是司春大帝。

    看到众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李朝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们别看,可不是什么司春大帝,路甲,路甲,呵呵。”李朝后退两步,避开他们的视线,嘴里不住的犯嘀咕,搞什么嘛

    见众误会李朝是司春大帝,端木瑾却并没有急着解释,看戏似得过了一会,才指指自己,继续说道“总所周知,当年司春大帝为封印夜魇,肉身已经化作苍穹雪山,所以出现们面前的司春大帝,只能是神识的存。”

    端木瑾从芥子中取出白玉质地的长笛,放嘴边轻轻吹奏。几乎就这时,莫西风与孔方认出这根笛子,正是当初司春大帝的法宝白鹭霜皇笛。传闻此笛吹奏的仙乐能够使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瞬息间滋养万物,修生养息,是三界中难得一见的终极辅助类法宝,若是配合相应的功法,治愈万物的笛音还可以伤于无形,唤来漫天冰雪将敌冰封,碧罗正是用这一招将夜魇彻底封印。

    端木瑾所言非虚,笛音跫跫,绿光流转,一团绿色的烟雾从笛子中飘出,缓缓下坠到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凝成虚幻的形。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削,皮肤白皙,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直垂脚踝,与上次的不着寸缕不同,这次少年一身白衣,衣袂四散的灵气中飘飞,仙气萦绕,眉目出尘。伴随着阵阵沁心脾的花香,少年赤足落到地上,含笑宴宴地打量着众。

    少年的瞳孔明亮如星辰,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群,扫孔方的身上,然后停下对着孔方点头示意。“天尊,好久不见。”

    孔方回应“好久不见呐,帝君。可算是从封印中苏醒了,若再睡下去,这天地怕事都要塌了。”

    碧罗只当他是说笑,笑道“一别经年,天尊还是这般喜欢开玩笑。以阿夜一之力,断然不会是神们的对手,何来天一说。敢问天尊,吾之故友,可都安好”

    “好什么好,那帮老东西,早就死绝了。”不知为何,莫西风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气愤与不安,东方镜最先觉察到身边之的异样,不过面前这么多外,他必须保持距离。“既然一走就是那么多年,还回来做什么”

    突然拔高的声音惹来众的注目,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莫西风忽然如此情绪化,着实令摸不着头脑。看上去莫西风和碧罗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为知的事情。听到异常耳熟的抱怨,碧罗竟然没有恼怒,反而回过头安抚莫西风。十几岁的少年安抚几十岁的男,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风儿,莫要闹脾气。吾之故友皆是叔伯之辈,岂容这般没大没小,成何体统。”看似责备的话,用少年软糯的语气说出来,意外的好笑。却不知为何,嚣张乖戾情绪起伏不定的莫西风竟然默不作声的忍让过去。不寻常,不寻常,这两关系定然不寻常。

    不过此时他们更关心夜魇的事情。刚刚闯入小院的这群,全都是从夜魇手底下逃生的可怜,他们中间要么是家破亡,要么是门派灭门,侥幸逃出来已是万幸,每天兢兢战战害怕夜魇继续追杀,睡梦中被亲同门满是鲜血的样子惊醒,猛然听到能够反扳一局的机会,才会受煽动,不分青红皂白的前来质问。

    虽然过程并不见得多光彩,但是能够亲眼见到封印夜魇的上古大神,他们知道,报仇的机会已经降临,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再次将夜魇封印。

    众看看,看看,愣是没敢上前。对方可是上古大神啊,万一说错话惹大神不快,死到临头的可就是他们。没看到刚才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莫家家主么,那位桀骜不驯的主都逆来顺受,不敢有半句抱怨,他们能有什么资格。

    最后还是金妖月开口,一家之主就要承担应尽的责任。她收回自己的长鞭,整整自己的衣衫,神色恭敬的上前两步,对碧罗行礼。“晚辈圣兽山金妖月,见过碧罗帝君。”

    碧罗目光一扫,淡淡的说了句“圣兽山御兽仙官金家的后不错不错,竟然能够得到神兽之一的九色凤鸟的承认,天分可嘉,天分可嘉啊。”碧罗的语气总有股老气横秋的感觉,大概是他成名多年,见惯众对他的毕恭毕敬,言语间总会多出几分示下的意味。

    “晚辈斗胆,借问帝君一句,邪神夜魇出世,为祸间,残害苍生,不知帝君可否有方法再次封印邪神夜魇,以保天下苍生周全”金妖月心情忐忑,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吾肉身已毁,单单凭借神识之力,难以与阿夜一战,封印之事,更是妄谈。不过,若有故友助吾一臂之力,重塑肉身,胜负便能有五五之分。”前半句让所有大为失望,后面转折的半句让众的心情更为低落。比之毫无可言的希望,未能企及的状态更让难以接受。明明知道有可能,却达不到,这样最让难受。

    重塑肉身,那是只有上古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然而这世间,碧罗怕是世间仅存的唯一神祗。那点名为希望的小火苗,登时被一盆冷水泼灭的干干净净。

    “帝君,沉睡多年,怕是有些大事尚未知晓。封印夜魇之后,爆发神魔大战,整整打了三千年才结束,大战之后的神祗要么陨落,要么破开虚空前往异界,留这世间的,怕是只有这一位上古正神。”孔方叹息道。

    “这竟是如此结果。”碧罗怅然道,没想到一梦南柯,醒来竟然物是非,他这多愁善感的司春大帝心情更为复杂。“如此一来,吾以无良策。唯有正神能助吾重塑肉身,若无肉身,吾实力发挥不到一成。”

    李朝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来“没有正神,半神可以吗”

    “半神”碧罗神色古怪的盯着李朝“半神介于正神与仙之间,能够使用神之力,可以一试。不过,这半神大多是正神遭谪贬陨落,或是飞升之时执念成魔无法晋级神祗,半神们大多性情古怪,吾不敢确定对方会出手相助。”

    “想,有办法说服这位半神。”白发青年灿然一笑,自信满满。

    李朝进了房间,没知道他对着传讯玉简说了什么,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一副已经完全解决的笃定模样。

    “先生愿意帮忙,不过,此之前,先生还需要们先助他一臂之力。”李朝把目光落到端木瑾身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端木瑾心道不好,下一秒,他眼前一黑,不省事。白发青年接住端木瑾软软倒下的身体,对他身后的孔方点点头。对方这一招,下手可够狠的。李骁李绵看到登时觉得解气万分。东方镜欲言又止,最后被莫西风拦住,只好问道李朝之后的计策。

    “可有几分把握”

    “东方先生可就瞧好吧。”笑意袭上眉梢,李朝笃定道。

    神剑山乃是修真界最为特殊的存。严格意义上来说,神剑山并非是一个门派,早上古时期,但凡大能陨落,遗留下的法宝兵器无处可去,它们追随大能多年,更有大能本命炼制,镌刻大能特有的痕迹,法宝兵器心高气傲,不事二主,鲜少能够供他使用,未避免这些宝物流落外,剑神逆苍天以天外陨石铸就石剑,石剑落到地上之后,变成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是现的神剑山。而大能们陨落之后,宝物尽数被送到神剑山保管,等待转世之或者有缘之的到来。

    是以,神剑山遍地是宝,为守护这些宝物不被邪魔及别有用心之觊觎,剑神派遣门下弟子镇守此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剑宗。而苏澈真是剑宗最天赋异禀的年青一代,孔方神剑山盗宝,与其相识,打来打去,不谙世事的纯洁青年就被几万岁的老不休拐上了弯路。

    抬头仰望山峰,高耸入云的山体直插云霄,山势险峻,危不可及,让李朝一度怀疑剑宗的是如何上面生活。山上不时闪烁着刺眼的亮光,想来就是大能们遗留下的神器法宝了。李朝细细的观察一番,不禁感慨,神剑山真是个好地方啊。

    有苏澈与孔方前面引路,之前已经跟门派内张老打过招呼,李朝一行十分顺利的进入神剑山,朝后山飞去。

    神剑山的后山,是一块悬浮半空的巨石,底部建有一处石洞,里面珍藏着剑神的遗物,多少算得上是剑宗的禁地,平日绝不许外进入。而现,后山的山顶,站立着一个萧索的红色身影。山峰孤高,寒风萧萧,阮青竹红衣猎猎,墨发飘扬,无端让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觉察到他们的到来,山顶上的男轻轻回过头,李朝总觉得他露出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想到之前碧罗所说,半神或是执念入魔无法飞升,阮先生的执念,怕就是他心心念念寻找近千年的吧。

    李朝将身后五花大绑的端木瑾扯到前面,交付于阮青竹。“阮先生,把他带来了。”

    阮青竹点点头,带着端木粽子来到地底端的石洞门口,漆黑黑的洞口不见任何光亮,门口的守卫一如既往的拦住上前的阮青竹。这次,阮青竹开口说了话。

    “陆九,出来。躲了这么多年,以为,还能再逃出的掌心么”

    里面没答话,阮青竹却认定陆九里面。岚尘金蛇乃是剑神遗物,陆九有缘得之,自然能够凭借此剑进入神剑山上禁地,他以为找到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却没想到,这里最容易让他暴露身份。毕竟,岚尘金蛇乃是神器,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别再装了,知道里面,若再不出来,可就那徒弟开刀了。”利诱不成,阮青竹不再废话,改成威逼。他怒瞪端木瑾一眼,后者委屈的配合的叫了一声“师傅”果然,这句师傅一出口,禁地之内有了些许动静。里面有个男声闷声闷气的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师傅谁是师傅老夫孑然一身,从未收过徒弟,这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然也敢冒充老夫的徒弟,嫌命太长了”

    阮青竹冷笑,确认里面是陆九无疑,这厮死到临头还想作妖,真真没愧对他那张烂嘴。这一次,阮青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陆九,若识相,快些出来让大卸八块,不然的话,徒弟的命可就要交代这里了。”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阮青竹长剑一横,直指端木瑾的脖子,虽然知道是演戏,李朝仍然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万一阮先生手滑什么的

    石洞内静默了好长一会,良久,陆九半似叹气道“用这些卑鄙下三滥的手段逼就范,就不觉得惭愧么枉还是一代宗师。”

    “惭愧”阮青竹仰天大笑,笑声中透漏着凄凉,端木瑾距离他最近,甚至看清他眼角的一抹泪痕。端木瑾不由一惊,他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他曾愧对一个,未曾想竟然是这个男,而这个,竟然会为了师傅流泪“这话从口中说出,陆九啊陆九,比想象中的还不要脸。当初做下的那些事,怎么就没听说一句惭愧”

    “孑然一身,三度红妆,可曾换来一句惭愧陆九,当真绝情至此”阮青竹惨然道,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悲痛。

    终于,山洞的入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拖着重剑,一步步朝外走来,重剑划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听的头皮发麻。

    待男走到洞口之时,重剑哐当坠地,一如对方逃避的过去。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双歉疚的眼睛。李朝这才知道,原来阮青竹口中的陆九,正是他之前见到的陆酒仙。仿佛像是某种宿命一般,他所认识的所有,兜兜转转同一个圈子中,

    阮青竹的手抖,长剑被架脖子上的端木瑾最能感同身受,自从阮青竹见到陆九出现的那一刻,他整个都颤抖,不受控制地,情不自禁地颤抖。

    爱之深,恨之切,身边的这个男,一定爱惨他师傅了。

    “知道恨入骨,动手吧。”陆九把眼睛一闭,站原地毫不反抗,一副任宰割的模样,听到这句话,阮青竹不由握紧拳头。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提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到陆九面前。长剑寒光四射,锋利无比,剑刃一点一点靠近陆九毫无防备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李朝的心简直提到嗓子眼,生怕阮青竹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傻事。他是局外,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真爱,怎么可能为追寻一个苦苦熬了千年。这样的阮青竹,怎么会下手杀掉陆九呢

    果不其然,阮青竹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地上,没等陆九睁开眼,一个温热的胸膛贴到他的身上,双臂环他的身后,将他死死抱住

    “混蛋,混蛋,陆九个混蛋”

    陆九回抱住阮青竹,他头发上亲了又亲。

    “知道,知道,对不起,对不起,阿阮。”

    一句对不起,让阮青竹又哭又笑,然后,从陆九怀抱中出来的阮青竹甩手就陆九脸上扇出两记响亮的耳光,让场的所有都为之一愣,甚至有下意识的捂脸,可想而知这记耳光有多疼。

    “这又是怎么了”被打蒙的陆九傻呆呆的问道,然后又被阮青竹搂紧怀中。他凑陆九耳边轻声道“只想确认这是不是梦。”

    “哦。”

    然后,陆九又挨了一记耳光。

    缠绵春梦了无痕

    被阮青竹的连环夺命掌接连命中的陆九大脑已经当机,傻呆呆的任由阮青竹拳脚相向。他知道阮青竹这么些年受了委屈,从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逐渐成为嚣张乖戾的嫁衣鬼,甚至飞升成神的时候也因为他而执念成魔,降为半神。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愧对阮青竹,除了逃跑,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阮青竹,就像他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阮青竹一样,只好傻呆呆地原地任由他打骂。

    面前之的毫无法抗逐渐让阮青竹失了兴致,刚刚还铁青的脸色转瞬间又忧心忡忡,变脸速度之快让咋舌。

    “打疼了吧,看,也不知道躲躲,脸都肿了呢,带去擦药吧。”阮青竹轻手抚摸上陆九的脸庞,心中略微疼惜道“个呆子。”

    说罢,阮青竹不顾身后的众的奇怪反应,看似瘦弱的他抱起魁梧的陆九,飞身朝山后密林中飞去。

    “不是去搽药么,去树林做什么”李朝嘀咕道。端木瑾听闻抬眼瞅了李朝一眼,只是笑笑,没有答话。想到什么的李朝忽然老脸一红,讪讪地没再继续问。见正主先行离开,身为东道主的苏澈只好站出来,说道“既然如此,下已经为诸位备好厢房,还请诸位移步前山,略微等候片刻,也好让神剑山一尽地主之宜。”

    苏澈最前面领路,孔方跟他身侧,不知道对苏澈说了什么,苏澈脸色通红,一路上咬着唇不说话。端木瑾跟李朝身侧好似想明白似得,寸步不离,偶尔用奇怪的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李朝。李绵跟两身后,看到两之间奇怪的气场,微微皱起眉头。两看似没有交流,但是之间的互动却无法让融入其中,李绵隐隐觉得,两之间肯定有事情发生。她前后思量,总觉得李朝沉睡的七年之间,两之间一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李绵皱眉。

    一行走最后的依然是东方镜与莫西风,本来莫西风是走前面的,但是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与步伐最慢的东方镜走一齐。此时众已经将两远远甩开,各心怀心事,谁也没注意到他俩。

    见四下无,莫西风突然把东方镜拽入旁边阴暗的角落,他靠石壁上,单脚勾住东方镜结实的小月退,双手环住东方镜的腰,二话不说就啃了上去。

    “搽药哈,也受伤了,要搽药,东方先生,替搽药可好”莫西风气喘吁吁道。莫西风的脚东方镜的小月退处来回作怪,双手更是对方腰线上流连。东方镜眼神一暗,忽的擒住他腰上作怪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用力把按到石壁上,然后用不知何时解下的莫西风的白玉束腰,将其双手绑住。

    莫西风笑的一脸暧昧“知道么,最爱看失控的模样。”

    单手按住对方的双手,东方镜用另一只手挑起莫西风的下巴,上面轻啄。他用膝盖顶进对方的双月退间,有意无意的磨蹭,火热低哑的声音紧贴着莫西风通红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莫西风更加难耐。

    “也最喜欢身下失控的模样。”

    “做了什么”一瞬间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异样起来,肯定是东方镜做了手脚,他的质问,东方镜听来就是软绵绵的情话。他挑眉道“不是搽要药么,自然尊重的意愿,帮搽药助兴。”

    “唔”莫西风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颤抖着声音,用沙哑的嗓音邀请东方镜“阿镜,快,要。”

    “如所愿,。”东方镜低下头,回应莫西风的邀请。

    而此时此刻,另一头的树林中,也上演着如此火热的一幕。阮青竹步步紧逼,陆九节节败退,忽然脚下被突起的石块绊倒,陆九倒下的同时,连同靠近的阮青竹一并带倒。被压倒地上,陆九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阮青竹实力高出他太多,两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那压迫性的坐他身上,将他双手钳制,目光中透漏出危险,不明意味的微笑。

    “阿阮”陆九忐忑不安的问道。

    “嘘”青葱似得指节按陆九急于辩解的唇瓣上,阮青竹压低声音,喉间发出低低的微笑,听得陆九毛骨悚然。

    “别急,别急,咱们还有很长时间。”阮青竹露出眩心神的笑容,荡漾的气息正把陆九迷惑的五迷三道,他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把想入非非的男瞬间打醒,接连被扇耳光的陆九再好的脾气都被磨没,他怒火中烧,目呲欲裂地瞪着阮青竹,却下一秒变了脸色。

    “阿阮,呵,阿阮,做什么”阮青竹惹火的动作让陆九极力忍耐,觉察自己的重要部位被握住,陆九几乎要嘶吼出来。

    两早已有过肌肤之亲,而且不止一次,阮青竹自然知道如何取悦陆九,同样的,也知道如何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每当陆九以为自己可以释放之时,阮青竹都会直接扇陆九耳光,疼痛让所有的旖旎尽数消散,而没等他发怒,身体又阮青竹的动作中自然反应,往返几次,陆九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阿阮,别玩了。错了,错了,真的错了。”陆九哀怨的盯着阮青竹,后者透过他漆黑的瞳孔,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衣服一件件剥落,阮青竹不辍寸缕的出现陆九面前,扶着陆九的肩膀,慢慢坐下去。

    “唔”陆九回抱住阮青竹瘦弱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对不起,阿阮,对不起。”陆九低低的阮青竹耳边忏悔,然后,他用舌尖温柔拭去蓦然出现阮青竹眼角的泪水,接下来,狂风骤雨,满地残菊。

    神剑山的厢房挺有趣,是廊曲萦回的阁楼,依山而建,高低起伏,或点缀山石,或绿意葱葱,或飞瀑流湍,或白花环抱,别有一番典雅意味。说来也巧,李朝的房间与端木瑾正对,透过右侧的窗户,还能看到端木瑾依着栏杆凭栏眺望的模样。

    李朝默默的盯着端木瑾端详好一会,目光中有太多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各种纠结让他忍不住去留意端木瑾。李绵一进房门,就看到李朝望着窗外出神,他的目光一下子冷下来。女儿家的心思最为细腻,她注意到这是李朝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情绪,铸成大错之前,她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李家与端木家势不两立,就算小弟不喜红妆,也绝不能与仇一起。想到这里,李绵整理好情绪,笑意盈盈的站李朝面前,不着痕迹的挡住李朝向外的视线。

    “阿弟,看什么”

    “没,没什么。”李朝收回视线,目光游移,不明白自己隐瞒什么,李绵看到之后,更加笃定自己的念头。

    “想不到阮先生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半神,也不知道咱们有生之前能不能达到那种境界。唉,山上风大,还是替关上窗户吧。”李绵替李朝关好窗户,结果李朝不知是失望还是怎么的,对谈话兴致缺缺,说出的话也不经大脑。

    “阮先生还没出来”

    话一出口,李朝就后悔了。明眼都知道那两去做什么了,他同李绵说这个,多少有些不妥。李绵亦觉尴尬,脸色薄红,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李绵又待了一会,然后就找借口离开。

    一等李绵离开,李朝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窗户,只是原地早已没了端木瑾的身影,李朝顿觉心中空空落落,他关了窗户,把自己摔床上,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

    封印之地沉睡的这七年,李朝并非全无感觉,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李朝能够清楚的觉察到自己的各种情绪,悲伤的,怀念的,喜悦的,痛苦的,愤怒的,高兴的他所有的情绪,这七年的时间里来回出现他的意识中,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李朝感知这些情绪的同时,也总有一个,形影不离的陪伴他身边,不离不弃,默默守护。从警惕到习惯到陪伴,他的出现,让李朝知道自己不再孤单。天知道,孤单是件尤其可怕的事情。

    七年的时间有多长也许是沧海一粟,也许是穷尽一生,七年的时间,足以让李朝对一个念念不忘。李朝一直都知道这个是谁,他不去想,并不代表他清楚。相反的,李朝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天晚上,李朝做了一个穿越之后的第一个春梦。梦里那随红梅翩然而下的少年郎忽的变成玉树临风的浊世公子,将两衣衫缓缓褪去,结实火热的胸膛紧紧相贴,述说着无尽的缠绵悱恻。

    紧紧相拥,不离不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朝抱着被子床上发呆良久,直到有前来敲门。作者有话要说卖肉五毛一斤感谢stars扔了一颗地雷,地雷区都被亲给刷屏了,这种被包养的幸福感是肿么一回事泥垢么么哒。

    极北寒冰寻冰凤

    李朝打开门,旋即被面前出现的男给吓到,任谁看到昨夜自己春梦中的主角突然出现自己面前,都会跟李朝一个反应。今日端木瑾身穿一身青白色长衫,风流倜傥,丰神俊朗,只是一想到睡梦中对方的模样,李朝默默的红了脸,目光游移不敢看向端木瑾。

    “有事”

    李朝极力使自己看上去正常,天知道他简直尴尬的要死。索性端木瑾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过来邀请他一同前往神剑山前殿议事。阮青竹与陆九重新出现,而且已经答应帮助碧罗重塑肉身,只不过其中细节,还需要他们详加讨论。

    李朝与端木瑾一同来到神剑山的前殿。不同于其他没门派大殿的金碧辉煌、宏伟壮阔,神剑山的前殿更为古朴精致,大殿中除去了了灯盏,就只有地上的一堆蒲团权作装饰。正中央悬挂的剑字中堂格外醒目,笔锋刚劲,剑意纵横,打眼望去,顿觉凶煞之气扑面,好个剑之大者所书。

    神剑山不问世事,一心求问剑道,守护剑冢,是以这次议事只有苏澈一参加,作为东道主,他理应坐首位。左右手两侧分别是忘归谷谷主东方镜与散仙孔方,东方镜身边是莫西风,往后依次是莫归、李绵和李承,孔方身侧则依次是阮青竹和陆九以及李骁。李朝同端木瑾来得最晚,末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看到两同进同出,李绵顿感不悦,身旁的莫归正想问什么,又被她不着痕迹的掩饰掉。

    看到两落座,苏澈清清嗓子,开始这次议事。

    李朝本以为这只是商议如何帮助碧罗恢复肉身之事,没想到他们还有其他的打算。夜魇身后的邪魔大军,不可不防李朝这才明白,商议如何对战邪魔大军,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如此算来,忘归谷、红尘一脉、天湘楼以及圣兽山和神剑山,除了远南蛮的曲家和游离尘世的碧波天池家,修真界的几大巨头竟然全部聚集于此。

    “想要恢复碧罗肉身其实不难,吾之神力可助其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众听闻大喜,但是阮青竹的下句话让所有都犯了难。“只是重塑肉身乃是肉体凡胎,根本不能与夜魇抗衡,这一点,司命天尊定当清楚。”

    孔方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李朝问道。

    “若是能够借助神兽之躯,或许值得一试。相传,修真界的极北寒冰大陆中有一冰凤,乃是上古时期的十大神兽之一,不死不灭,若是能够得到此神兽相助,借助其肉身,为碧罗化形,夜魇定当不是对手。”

    “必须要用冰凤的肉身吗”孔方皱眉道,他知道冰凤的实力究竟多么强悍,凭借他们几合力,未必回是冰凤的对手,况且寒冰大陆那种地方

    阮青竹知道孔方的顾虑,但是若想重塑肉身发挥碧罗的全部实力,只有这个办法。“神兽亦有等级之分,冰凤与上古神魔同出一脉,用他的肉身,再好不过。唉,若是可以,何尝不想用圣兽山的神兽代替,只是这样一来,碧罗的实力逼蒋大为折损。对抗夜魇一事事关重大,不容许有半点马虎。”

    “可是,咱们几合力,未必会是冰凤的对手,到时候”

    “这个不必担心,冰凤虽然高傲冷酷,却最是心善,其实他最容不得半点不义之事,只要能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例数夜魇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想必他定会助们一臂之力。说到底,他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才选择自封寒冰大陆,不肯踏足尘世半步。”

    “话虽如此”孔方仍担心,他可没忘了当初冰凤初鸣,万里冰封,尘世间三十年未见除去白色之外的景象,当年幸亏碧罗出手,春回大地,冰消雪融,才没酿成大祸。

    “无妨。”阮青竹心中笃定冰凤毫无危险,他环顾几个小辈,思考挑谁前往寒冰大陆最为妥当。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认为端木瑾此去最为稳妥。原因无他,端木瑾身获春帝碧罗传承,又有白鹭霜皇笛傍身,成功的几率会大些。

    阮青竹的目光落白鹭霜皇笛洁白的笛身之上,目光闪了闪。

    最终确定端木瑾跟随阮青竹前去寒冰大陆,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李朝竟然也提出一同前往阮青竹思量片刻,便同意了。“寒冰大陆终年冰封,气温异常寒冷,身负伏枳图腾,司火御寒,若是能一同前往,再好不过。”

    李绵本以为阮青竹会说出什么话拒绝,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意,她不好反驳,只好用眼神凶狠地盯着端木瑾,像是要把他烧出一个窟窿。

    “至于留下的,咱们兵分两路,一方前往界通知各方势力,防范邪魔入侵,另一方则留下来召集各大修真世家,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对抗夜魇。依之见,这大战,即将爆发啊。”阮青竹的声音低沉,如同一声闷雷,重重敲场所有的心上。

    对于李朝莫名其妙的决定,李绵异常不满,她没想到自家弟弟竟然会来这么一出。等到议事结束之后,所有已经离开,她把李朝扯到一旁,警告他“阿弟,最好知道做什么。那个,可是李家的仇怎么能,唉”后半句她没说出口,有些话,留着比说出来更具杀伤力。

    “知道,阿姐。”李朝苦笑,他怎么会忘记,端木家与李家的破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心跳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他原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与端木瑾有任何的纠葛,相逢陌路,相忘江湖。可是世事无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他逃不开,也躲不掉,他的生命中已经出现端木瑾这个,从垂髫稚童到青春年少,他大半的生命中都有这个的影子,恨也好,爱也罢,他已经沦陷,此生再也无法挣脱。

    李朝想,也许,这就是他穿越所付出的的代价吧。

    目送李绵离开,李朝望着天边的浮云,不知道想什么。这一切被没走远的端木瑾尽收眼底,心蓦然抽疼了一下。

    朝儿。

    一步错,步步错。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即便什么都没做,有时候,冷眼旁观比始作俑这更可恨。

    最后前往寒冰大陆寻找冰凤的又加了一个孔方,他要最短的时间内教诲李朝如何使用仙之躯,配合体内伏枳的火之神力进行战斗。对与孔方,李朝一直很好奇为何他会选中自己做徒弟,并且为他做了不少事。面对这样的疑问,孔方只是笑笑,说一切尽归天意。

    寒冰大陆位居修真界最北段,也是世间最为寒冷的地方。从神剑山出发,历时十三天,穿越浩瀚的星空之海,李朝四终于来到寒冰大陆。

    没等他们降下云头,刺骨的寒冰之力就已经侵袭他们的身体,这股寒冷,是深入骨髓的冰冷,毫不留情,带着残酷的侵略性,令望而生畏。李朝冻得浑身发抖,他照着这几日孔方交给他的方法御使体内的火之神力,一簇细小的火苗出现他手中,与前几日并无太大的差别。这股火苗虽然没能给众带来温暖,但是李朝身上自动散发的火之神力绵延不绝,倒是让这寒冷不再那么渗。

    垂头丧气的收回火苗,李朝孔方安慰的目光中落到寒冰大陆的雪地上。这里是寒冰大陆的最边缘,徐徐的海风带着腥臭的味道吹上陆地,给这死寂的地方带来一丝声响。地上随处可见冰封冰块中的灵兽灵禽的尸体,它们无一例外是误闯此处,之后再没能回去。苍白的天地间,这些死物平添无数恐怖的气氛。

    李朝变得不安起来,总感觉会有事发生。端木瑾看了,默默的上前握住白发青年的手,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掌彼此相握,李朝回头看了端木瑾一眼,轻轻的将手从对方手掌中抽出。他快步跟上走最前面的阮青竹,好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端木瑾收回手掌,跟上前面的三。

    越是走向寒冰大陆的内陆,寒冷愈发猛烈,李朝身上不成熟的火之神力已经毫无作用,他们全都穿上厚厚的衣物,用灵力支撑自己,保护自己不受严寒的侵蚀。

    寒冰大陆终年积雪,整座大陆都是冰块组合而成,没有高山,没有丘陵,更没有居民城镇,整座大陆上唯一醒目的标志,大概就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冰蓝色巨树凤凰木。他们此行要找的冰凤,就栖息凤凰木最高的枝干上。

    就他们四到达寒冰大陆的那一刻,冰蓝色的巨树上,一对血红的眸子蓦然睁开,一片蓝色中异常醒目,他注视着李朝等的位置,扬起一声嘹亮的凤鸣。

    “擅闯者,死”

    双凤齐鸣终章起

    神秘空灵的嗓音仿佛从天际飘来,带着至高无上的威压与压迫,压众心头。骤然吹起的寒风夹杂着刀子似的冰雪,呼啸着席卷而来,漫无边际的风雪充满着侵略性的灵力,四不得不运起灵力进行抵抗。

    端木瑾一出手,就是一道温和的带着春之生气的灵力,柔和的灵力仿佛是风雪的克星一般,他们周围撑起一道屏障,任寒风呼啸,也不能吹进分毫。那九天之上的声音诧异的“咦”了一声,沉思片刻之后,收回这漫天的风雪。

    “既是故友来访,本座也不多为难,们自行前来凤凰木吧。”

    天光乍开,一道明亮的光芒从凤凰木的顶端斜洒而下,径直降落他们面前,光芒坠地,冰消雪融,一条平坦的大道从他们脚下蜿蜒伸向远处的凤凰木,踩这条道路上,四周寒冷全无,冰凤似乎用了什么缩地成寸的术法,转眼间,他们就来到凤凰木之下。

    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凤凰木,李朝不得不赞叹众神的鬼斧神工,笔直的树干上不染一丝杂色,纯净的蓝仿佛大海一般无垠。树干耸入云霄,蓝色的光芒透过云层洒下,绚烂夺目。冰晶的树叶层层叠叠,折射着彩色的光晕,好似漫天的彩虹,美丽的宛若一幅画卷。

    画面虽美,如何上去却犯了难,从踏上方才那条冰消雪融的大道,他们的灵力似乎受到限制,无法灵活运转。“咱们该如何上去”端木瑾发现自己无法飞翔,问道身边的孔方。

    孔方神秘一笑,指指头顶“咱们不必上去,主已经亲自前来迎接。”

    四抬头,只听得一声嘹亮凤鸣响彻云霄,一个冰蓝色的身影盘旋而下,周身蓝色光芒如万丈千华,从天而降,夺眼球。它的双翼强劲有力,完全张开的时候可遮天蔽日,上下扇动起的罡风阵阵,吹痛他们所有的脸颊;它的利爪无坚不摧,能够撕碎一切企图靠近他的敌,通体的蓝色中,一对血红色的眸子格外引瞩目。

    暗红色的眼珠犹如浴血过后的珍珠,璀璨又骇,带着凌冽的寒冰气势,但凡被它盯住的,无一例外被其蕴含的气势震慑,不敢有丝毫不敬的念头。李朝被它深深震惊了。这就是与神兽与生俱来的气势么,难怪阮先生会说圣兽山的灵兽们无法替代。这样尘世间独一无二的霸气生物,真不是他们之前所见到的的神兽能够比拟。血蹄青云兽虽然霸气,但是冰凤面前,光是气势上就输了不止一个档次。

    冰凤的目光似乎能够洞悉一切,它停留空中,居高临下的注视地上渺小的四,再一次开口。

    “汝等可是为碧罗与夜魇一事而来”

    阮青竹抬头抱手敬道“冰凤大洞悉万物,实不相瞒,等正是为碧罗一事而来,还望大能够出手相助。”

    冰凤冷傲,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修真大陆与吾无甚相干,倒且说说看,吾为何要帮助不相干的事若是理由能够说服吾,吾自会出手相助,如若不然,吾座下尚缺几位门童,几位不如就留这里,伴吾修行个千万年。”

    “这”李朝与端木瑾面面相觑,没想到冰凤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孔方听闻,亦是有所犹豫。修真大陆尚有未竟之事,他们怎能被困此处,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他正想劝解阮青竹不可莽撞行事,后者已经上前两步,开始游说冰凤。

    “冰凤大乃是上古神明,自然不会坐视生灵涂炭,苍生蒙难。昔日冰凤大诞生之际,三界为大的神力所冰封,众神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大自请沉睡寒冰大陆,才避免三界毁于一旦。拥有如此善心的冰凤大自然会相助天下苍生。今日邪神夜魇作乱,视万物为刍狗,唯一能够阻止他的,只有春帝碧罗,还望冰凤大看碧罗春帝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碧罗”冰凤喃喃道,半眯起血红色的眸子,好似回忆什么,露出怀念的表情。半晌,就阮青竹以为他同意出手相助的时候,冰凤直言相拒。“三界之事与吾无关,吾之寒冰大陆已经跳出三界,自成一体,吾为何要去趟这趟浑水”

    冰凤拒绝之后正与展翅飞走,端木瑾突然出声阻止。“冰凤大还请留步请听下一言。”端木瑾声音坚定,语气中竟然有少许的悲凉之色。李朝闻言心中一揪。

    “哦,又有何话要说”冰凤轻蔑的挑视一眼地上的端木瑾,明显没把他放眼里。尚未飞升成仙的修真者也敢来与他叫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念这是碧罗传的份上,他姑且听他一言,若是令他失望的话,杀了便是。寒冰大陆地方小,养四个门童有点浪费。

    “冰凤大,可识得此物”端木瑾从芥子中取出一根白色的弟子,这漫天的白色中似乎毫不起眼,然而头顶的冰凤却瞬息间变了脸色,目光痴痴的盯着长笛。

    “雪凤冰王笛”冰凤似乎认得这支笛子,从端木瑾将他拿出来的那一刻,几都能够感受到冰凤情绪的异样,孔方与阮青竹对视一下眼,觉得有戏。

    “不,这不是雪凤冰王笛。没了雪凤的笛子,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是雪凤冰王笛呢。”冰凤的红眸中似乎凝聚起不知名的水光,好似眼泪,看不真切。李朝收回视线,看到白鹭霜皇笛脱离端木瑾的手心,缓缓飘飞到空中的冰凤面前。

    “这笛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冰凤问道。

    “实不相瞒,是碧罗大传于下。碧罗大还说,雪凤并未消亡,但是它肉身尽毁且神识受损,无法现身。碧罗大为保它一命,已经将雪凤化作雪凤冰王笛的半只器灵,若是能够有其他神力从雪凤冰王笛之内进行修复,或许,雪凤重见天日也不无可能。”

    冰凤细细端详雪凤冰王笛的笛身,果然从上面探查到一丝丝残存的雪凤的灵力,当下心中大喜,感慨天意弄。

    “天意如此啊。当年不堪雪凤冰王笛的束缚,执意要化出形体,翱翔天际,未曾想,不止害三界冰封,还让雪凤蒙受此难,雪凤冰王笛也不知所踪。如今看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如今,是赎罪的时候了。也罢,自愿进入雪凤冰王笛重做器灵,这副肉身,们若想要,就拿去吧。”雪凤怅然道,身影渐渐分离出两种形态,一道蓝色的光芒注进雪凤冰王笛的笛身,而另外一团白色光晕,则是渐渐缩小,落到地上,变成一颗白色的蛋。

    阮青竹如获至宝的抱起足球大小的凤凰蛋,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现,正是为碧罗重塑肉身的最佳时机。

    随着冰凤的神识进入雪凤冰王笛,原本通体雪白的笛身渐渐变了模样,洁白中透漏出若隐若现的蓝色,两端各呈现凤凰翎羽的形态,真的好似展翅欲飞的凤凰。端木瑾默默的吹了两个音节,虚影的碧罗慢慢出现冰天雪地之中。

    “这是凤凰蛋”碧罗刚出现,就觉察到此处澎湃的神力,密集程度几乎令窒息,他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漫天的冰雪,每一片雪花冰块都是神力凝集而成,凭借凤凰木的神力撑起这片大陆。这天地间,怕是只有创始之初的几位大神才有这样的手笔。而面前最能充沛神力的地方,就是阮青竹手里的凤凰蛋。

    “正是。冰凤自愿进入雪凤冰王笛成为器灵,用它的肉身,正好能为大帝重塑肉身。”

    “知道。当初冰凤犯下的错,也该他来偿还了。”碧罗盯着雪凤冰王笛,良久才把视线收回。“如今这雪凤冰王笛已有两只器灵,可要好生利用才是啊。”这句话是对端木瑾所说,后者听了,点头应下。

    “好了,此事不宜再耽搁,咱们路上已经耽误许久,现开始吧。”这几日阮青竹一只心神慌乱,总感觉会有事发生,可是他的注意力全都冰凤这件事上,一直没闲下来。然而就他准备施展神力帮助碧罗重塑肉身之际,忽然心头巨颤,神识莫名的一阵恍惚。他身形虚晃,险些栽倒地上。

    李朝连忙上前扶住阮青竹。“先生,您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心悸令阮青竹说不出话来,莫名的,眼泪涌上他的眼角,死亡的空虚感出现他的脑海,脑中浮现的,是陆九贱笑时坏坏的表情,然后,陆九的脸消失他脑海中,寻不到踪迹。

    他这是怎么了阮青竹不明就里,他此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锥心刺骨的痛,几乎让他无法喘息,意识甚至逐渐朦胧,没有办法思考。“先生先生”李朝呼唤他的声音耳边响起,慢慢的,他的意识回笼,一点点歪着头看向旁边的。

    “先生,您没事吧”

    李朝放大的脸出现阮青竹面前,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这虚弱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格外脆弱。连阮青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别更别提了。虽然李朝很想让先生休息一下再帮助碧罗,但是他也知道时间不等,这件事早做早好。

    重塑肉身显然不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尽管有冰凤的肉身作媒介,阮青竹仍然花了月余的时间才将碧罗的肉身重塑完毕,这期间,端木瑾以自身为媒介,吸收寒冰大陆的神力为雪凤冰王笛中的两只凤鸟力量之源,若是能够大战之际召唤出两只凤鸟帮忙,他们的胜算又会多出几分。显然神之力不仅帮助凤鸟修行,端木瑾亦是获益良多,虽然没能达到飞仙成神的地步,但是他对大道的领悟有质的飞跃,心境到达从未领略到的境界。

    李朝也没闲着,通过这一个月的修行,他对体内神力的控制有了明显地进步,从之前细小的火苗变成现随心而动的火球,虽然这点进步看上去不起眼,但是让习惯近战的李朝突然多出一个远距离的高杀伤性技能,至少能对敌的时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这天,李朝正突发奇想,尝试着把火球分裂成一对进行攻击的时候,远远地从天际飘来一对嘹亮的凤鸣,一白一蓝两只凤鸟从天而降。白色的凤鸟背上,站立着一个墨衣飞扬,手持白笛的青年男子。端木瑾刚刚落地,对着李朝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李朝点点头,也淡淡的回应一个,气氛不尴不尬。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朝回头,已经恢复肉身的碧罗走最前面,身后跟着阮青竹与孔方。

    “肉身已经重塑完毕,也是时候离开了。这次有冰凤雪凤相助,想必回程的时间会缩短大半。”碧罗笑意盈盈的看向冰凤,冰凤立刻别过头,似乎不愿意载,旁边的雪凤见状,伸过长长的脖颈对方脖子上来回摩擦,安抚它,它这才不甘不愿的低下头,让碧罗三上去。而李朝,只好爬上雪凤的背,与端木瑾靠一起。

    冰凤雪凤不愧是上古时期的神兽,原本他们走了十三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久飞越星空之海,到达修真大陆。

    只是刚刚飞到修真大陆的上空,李朝等顿时觉察出不对劲来。乌云蔽日,邪魔丛生,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个修真者的身影,全部都是形状可怖的邪魔四处游荡。

    李朝暗道不妙,一定是出事了。

    浮生若梦尘埃落

    正待李朝准备联系李骁之时,突然,一声呼啸的龙吟冲天而起,只见天边有金光闪过,乌黑的邪云瞬间瓦解,天光乍现,隐约可见一条白色巨龙飞云层之后,与三千妖魔斗法缠斗。

    呼风唤雨,电闪雷鸣,三千妖魔白龙的强势进攻下力有不逮,节节败退,不知为何,李朝见那白龙竟然有股熟悉的感觉,好似哪里见过。眼见白龙正欲乘胜追击,对方忽然身形不稳,半空中身形一歪,庞大的身躯竟是直直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碧罗天眼之下,看出这白龙命数已尽,周身紫气已有溃散的迹象,不由心中一痛。

    象征天道正气的白龙陨落,可见夜魇的势力已经强大到弑神逆天的境地,碧罗眉头一皱,化作一道流星,再看时,他已然出现白龙下坠的正下方,挥手就是一道绿色的勃勃生气,护住白龙即将消散的神魂。

    白龙周身亮光初现,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最终化成李朝等熟悉的模样,赫然正是守护李家多年的大师。

    “大师”李朝失声,眼前的大师亦是枯灯之象,眼神中的神采一点一点的散去,任凭李朝等费力的为他输送灵力,未曾见有一丝好转。

    死如灯灭,大师却神魂消散的最后一刻,见到他最后的执念。

    “师兄终于,来接了。”

    香火鼎盛的白龙寺,师兄弟们聚一起诵经打坐,师傅又教训不听话的小师弟,大师兄立师傅身侧,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千万年的时间,这一瞬间定格。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

    对不起师兄,没能做到对的承诺,

    大师喃喃嘴唇,再没了声息。

    妄动杀念,佛灭身死。

    白龙寺的最后一名僧,自此陨落。

    几默然,李朝松开握着大师的手,心下对夜魇愈发愤恨起来。只是现不是悲伤的时候,几收拾好情绪,快马加鞭地朝神剑山赶去。

    神剑山一片缟素。

    数百名各门各派的弟子被摆放剑修道场,等待着最后的告别仪式,压抑的哭声此起彼伏,这里面有他们的亲、朋友、对手甚至仇,可一旦死,就只剩下悲伤与怜惜。然后,就是同仇敌忾的愤怒。

    碧罗等的回归是一剂催化剂,当愤怒达到最大化的时候,他们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最终之战,一触即发。

    结局是没有丝毫悬念的,一旦没了夜魇,妖魔们不过是群龙无首的喽啰,饶是有些厉害的妖魔,也被愤怒的各门派掌门分尸,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陆酒仙李朝等回来之前就已经身死,为了救下一座凡城镇,他挥动岚尘金蛇,力战三天三夜,最终力竭而亡,只留下他那把岚尘金蛇,被悲痛欲绝的阮青竹带走,从此时间再没见过那个红色的身影,而岚尘金蛇,也成为世间的一个传说。

    莫归也死了,他为李绵当下妖魔偷袭的致命一击,最后死李绵的怀中,而那时的李绵,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碧罗与夜魇同归于尽,上古神魔之战,巨大的力量致使神剑山倒塌,神剑山覆灭,被放置剑修道场战死的弟子们,与神剑山长眠于地下。

    神剑山一役之后的第三年。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城门中缓缓驶出,斑驳的车身上隐约可见一个陈旧的“李”字,马车中传来幼童稚嫩的嗓音“娘亲,咱们这是去哪里呀”

    女声并未作答,而是把问题丢出去“去问舅舅。”

    “小舅舅,小舅舅,咱们这是去哪里呀”

    “咱们呐,去一个世外桃源。”

    “好好好,去世外桃源”孩童银铃般的笑声飘得好远,有风吹起,车上的帘子被轻轻撩动,隐约看到里面露出一抹银白色的头发。

    宫城之上,有个高大的身影迎风而立,他目光如炬,沉默的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未曾言语。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不是后悔了,就能够弥补的。

    浮生若梦,这一切若是一场梦,给有多好。他饮下一口烈酒,将纯白的笛子送到嘴边,悠扬的笛声顺着风,代替他送那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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