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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军爷奋起 第6节

作者:醉花卧雪 字数:28172 更新:2022-01-01 06:49:08

    “虽不知阁下为何会寻到此处,但是这里并未有名为陆九的。阁下若是不信,只要不打扰家父,可以府中自行寻找。”

    嫁衣鬼打量起这个从群中走出回话的少年,一头刺眼的白发让他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狼王之印、仙之体、少年白头,这个少年等等,狼王之印,那这里不就是护国公府

    满目缟素刺痛嫁衣鬼的双眸,他怅然若失道“一别经年,没想到,李继业竟然就这么走了。造化弄,一直以为那小子能多活几年呢。”

    “喂,小子,是李继业的儿子还是孙子看着模样,估计那小子没有这么小的儿子,把家大叫出来,同他有话要讲。”

    李朝敛眉,没想到这个男竟然认识自己的祖父,看样子,交情不浅,只是不知道为何多年没有联系,连祖父去世这么久都没得到消息。

    “虽不知阁下与祖父是何交情,未曾得到消息,但是祖父已于三十年前病故,今日躺灵堂中的,是家父家母以及大伯。”

    嫁衣鬼闻言一顿,半晌没说话。

    “没想到靖安与道安,他们小时候还抱过他们。没想到”嫁衣鬼闭上双眼,长叹一声,问道“他们是,怎么去的”

    “战乱,平叛。”短短四个字,包含多少血泪,万世仙朝的根基,再一次染上李家的热血。

    “是祖父的好友。多年前”嫁衣鬼似乎回忆,话到半截就不再开口。“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不同。”末尾,嫁衣鬼感慨一句。

    “既是祖父好友,理应到灵堂上一炷香才是。”李朝作出请的姿势,对方没有推脱,收起漫天红绫,走进灵堂。

    上完香,家还礼,一抹熟悉的红绫从李绵袖口露出,嫁衣鬼看到,握住李绵的手,抽出鱼龙舞水袖。李绵无措的看向李朝,对方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是鱼龙舞水袖。”苍白的脸上露出无比怀念的表情,“这是祖母用过的法宝,本是一对,当年天门山之乱,她战死沙场,其中一只被南蛮荒族夺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来,现,完璧归赵。”

    嫁衣鬼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只鱼龙舞水袖,双双递给李绵。他看着李绵的眼睛道“与祖母极为相似,都有一双极为动的眼睛。这本袖功秘籍给,是用祖母的功法与多年的经验编撰,要好生利用。”

    薄薄的小册子上带着浓郁的灵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李绵红着眼睛,谢过嫁衣鬼。他摆摆手说道“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与祖父相交一场,没能护住他的儿子,怎么也该护住他的孙子孙女。这里有块传讯玉简,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用玉简告知于,会尽快赶来。”

    几正说话,李家大门再一次被撞开,身穿军甲的羽林卫将护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小侄子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生物大早晨六点半,爬上我的床,拿着我昨晚买给他的奥特曼满满都是泪啊从未在八点之前醒来九点之前起床的我,闭着眼睛写完这一章,如果崩坏,请去打我小侄子的屁股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觉﹃zz

    落井下石牢狱灾

    带头来抓的是刑部的欧阳弘修,李道安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得知圣上要捉拿李朝,他自动请命,以防其他怠慢李朝或是虐待李朝。

    欧阳弘修到灵堂上完三炷香,对李朝一拱手,道“三公子,圣上有命,要三公子去刑部问话。劳请三公子跟下走一趟。”

    哪知李朝还没说话,李绵率先开口,她持剑挡李朝面前,大声叱道“为什么要去刑部问话,阿弟,咱们不去”

    “唰”

    见李绵亮出兵器,羽林卫们也齐刷刷的亮出兵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嫁衣鬼红袖一甩,狂风平地而起,红衫连袂,白幡涌动,羽林卫被吹得东倒西歪,兵器七零八落的掉地上。转瞬间,风平浪静,飘扬的墨发缓缓落下,露出他苍白的不似活的脸。

    “谁敢动”

    嫁衣鬼的声音仿若从九幽深海之地徐徐传来,带着森冷的杀意,如同跗骨之蛆,让羽林卫遍体生寒,面面相觑不敢动弹。死者为大,灵堂上亮兵器是为对已故之的亵渎,嫁衣鬼绝不会让这么做。

    “姐,把剑收起来。”

    李朝伸手握住李绵颤抖的手,将长剑按下。他走到欧阳弘修面前。对方没有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而是上香完毕之后才提及此事,光是这一点,李朝知道至少面前这没有恶意,只是朝堂,身不由己。

    他抱拳对欧阳弘修致歉“家姐莽撞,若是冲撞大,李朝这里替她赔个不是,还望大海涵,莫要责怪于她。”

    “三公子言重,二小姐的心情们能理解。唉,世事无常,没想到护国公就这么想当年,这条命还是护国公救下的,若非情非得已,本官着实不想这么做。只是圣上有命,等做臣子的,不敢违逆。若是三公子体谅本官,还是去一趟刑部为好。”

    欧阳弘修此番提起往事,是向李朝示好无疑。李朝对他的好感不由上升几分。李朝虽没见过欧阳家主,但是听说他爹生前与欧阳家私交甚笃,此番看来,所言非虚。即使如此,李朝便放心大胆的问“不知李朝所犯何事,要劳动大,不知可否请大指点一二”

    欧阳弘修环顾四周,将头凑到李朝耳边,轻声说道“听闻是柳家皇上面前参们一本,再加上其他几家的添油加醋,这才会”

    “多谢大。咱们走吧。”李朝会意的点头,李家朝中的势力虽说不上如日中天,甚至可以说最为式微。然而李家军中余威犹,三军将士对李道安亦是崇敬有加。皇室虽忌惮李家,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此番李道安过世,朝中又因摄政王叛乱而风波不停,有这等好机会,素来看李家不惯的其他几家自然不会放过。两名羽林卫上前欲为李朝带上镣铐,被欧阳弘修拦住。李朝谢过欧阳弘修,主动伸出双手。

    “大的好意,李朝心领。即是圣上有命,咱们还是按规矩来,以免大难做还落口实。”

    生满铁锈的沉重镣铐锁住李朝瘦弱的手腕脚腕,走了两步,锁链拖地上哗哗作响。李朝回头,安抚李骁李绵。“只是去刑部的例行问话,欧阳大会照顾,们不必担心,去去就回。”

    说完,李朝头也不回的跟跟着欧阳弘修离开。李绵看着弟弟离去,还没从刚才的又一波打击中回过神。别也许没听到,但是她距李朝最近,把欧阳弘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这节骨眼肯定会有落井下石,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竟然是她的外祖

    礼部的柳家,正是柳芊冉的娘家。

    怎么会

    李绵捂住嘴,心已凉透。昔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这一刻,彻底死去。

    她转过身,眼神从未有过的清明。她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对李骁说道“大哥,跟走,咱们去告御状”

    李朝被带往一间干净的刑部牢房,刑兵一家,李道安生前,没少照顾刑部的,再加上欧阳弘修上下打点,狱卒们多半不会为难李朝。看到少年被关押黑漆漆的牢房中,满头白发令他不甚唏嘘。他也只能其职责范围之内,多帮帮他了。然而欧阳弘修不知道的是,看似弱小的李朝,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要强大。

    李朝盘腿坐下,一身铠甲已经褪去,穿着宽大的囚服,坐冰凉的地面上。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却又让觉得他做什么事情,神神秘秘。周围牢房中的犯都好奇地打量这个沉默的少年应该是少年吧,看身形像,却又没有哪个少年拥有这样的头发。他们议论纷纷,却又没有哪个敢高声。凡是被关押那间牢房中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李朝思考。

    许多之前没明白的事情,李朝的思考中,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父亲战功赫赫,身手不凡,平日又有李家铁骑精锐护身,死因来得太过蹊跷。端木德有谋反之心多年,李朝知道这样的最能忍,可他偏偏这时候起兵,而且如此仓促,背后一定有什么威胁到他或者使他实力大增的原因。李朝更趋向于后者,想到脸部被灼伤的黑衣,李朝默默将那记心里。还有端木瑜从天而降的精锐部队,时机来的恰到好处,若说这件事中没有他参与,打死李朝他也不会相信。还有李朝忍住不去把事情往端木瑾身上扯,可是事实摆眼前,容不得他忽视。毕竟,他与陆酒仙的关系可还没好到让对方冒险前来救援。

    李朝不是笨蛋,思前想后得出最终结论,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现还过弱小,经此一役,李家元气大伤,有些事,现还做不得。可这并不代表,李朝不会去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欠下他们的血债,李朝迟早要讨回来

    李朝刑部大牢一呆就是七天。七天之内,没前来审问,也没前来探望,对着冰冷的牢房墙壁,李朝心中升起几分不妥,莫不是朝中又出什么变故他开始坐立难安,几次想要通过送饭的狱卒找欧阳弘修问明情况,可怎么也没见着欧阳弘修,仿佛所有都将他遗忘一般。李朝的心情愈发糟糕,甚至有逃狱的念头。

    他最终还是忍住这个念头。

    第七天的早晨,盘旋东都上空许久的阴霾终于消散,久违的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棂,洒进李朝所的牢房。这是大牢中唯一一间可以看到阳光的房间,金色的阳光洒李朝如雪的银发上,身寸出金色的光。

    甫一进门,端木瑜就看到沐浴阳光中的李朝,看上去瘦弱纤细,隐约又带有不染纤尘的仙气,神圣的不可侵犯。难以想象,这样的少年,会有修罗染血的残酷与暴戾。那一夜,李朝浑身浴血的凶狠绝望,现还时不时浮上端木瑜的心头,令他不寒而栗。

    此子猛如虎,狠如狼,不日定如蛟龙出水,势不可挡,是以,不可留

    不可留么,端木瑜想起昨日国师的语言,不置可否。他是掌管天下的神凤,至高无上,翱翔四海,所有,都将臣服他的羽翼之下,一个小小的李朝,不足畏惧。

    掌事太监尖厉的嗓音拖着长长的音调突兀响起“皇上驾到”端木瑜看到盘腿坐着的少年扫净衣袖,跪地上。银白的发丝静静垂下,遮住他的表情。“罪臣李朝,参见皇上。”少年带着倦意的嗓音传入耳中,仿佛从时光深处远远而来,听不真切。不知怎的,端木瑜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爱卿平身。”

    预料之外的声音,李朝愕然,动作有那么一瞬的停滞,之后,他慢慢站起身,将眼前明黄色的身影收入眼底。端木瑜身着凤袍,腰间别着象征皇权的凤刃,曾经伺候端木知的贴身太监跟他身后,一切,都与李朝料想的不同。

    短短七日,端木瑜竟然荣登大宝,成为掌管天下的至尊,这七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李朝猜不透,他心中有太多疑问,此刻,却不是发问的好时机。

    “谢陛下恩典。”

    端木瑜眉眼含笑,一副体恤下臣的模样。“这几日委屈爱卿了,高公公,还不伺候爱卿宽衣”端木瑜扬扬手,立即就有太监们上前,替李朝净面梳洗,蹬靴穿衣。待一切完毕,焕然一新的李朝出现端木瑜面前,若不是他那一头白发,还真以为所有事情跟以前一样,毫无变化。

    然而他们都知道,过去的日子,都已无法回去。

    端木瑜冲身边的太监点点头,后者欠身行礼后,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旁边小太监托举的明黄圣旨。

    “李朝接旨”

    李朝又跪地上,额头枕叠起的手背之上,将身体低低的伏下,听着太监口中的言语,他把目光投地上杂乱的草根,兀自冷笑。李朝注意到圣旨中提到的“先皇”二字,并未感到惊讶。端木瑜既然登上皇位,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有太上皇这样的存。

    听着端木瑜给李家的封赏,李朝只觉讽刺。李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端木瑜难辞其咎,李朝还没做好准备,他需要等一等,到时候李朝收起冷笑,千恩万谢地领旨谢恩。

    端木瑜亲自到刑部大牢接李朝出狱,群臣面前做出恩威并施的样子,他要让群臣知道,他端木瑜,才是万世仙朝的主,群臣生死,尽他一掌控。他是至高无上的王所有,必须臣服

    从刑部大牢出来,久违的阳光刺痛李朝的双眼,让他有流泪的冲动。身穿官服的太监凑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侯爷,咱们启程吧。”李朝点点头,跨上御赐的马车,带着端木瑜赏赐的一干物什,浩浩荡荡的回李家。

    本以为风波就此平复,李朝没想到,家中竟然没了公孙青溪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没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双更补上,么么哒

    人生长恨水长东

    原来,得知李朝被抓后,醒来的公孙青溪不顾伤痛,拖着羸弱的身子与李骁李绵一同闹上金銮殿。

    三声鸣冤鼓,半命击鼓。

    红色的大鼓的巨响接连三下,朱红色的宫城城门缓缓拉来,一小队羽林卫抬着一块巨大的钉板一路小跑而来。钉板被放地上,锋利的铁钉看上去锈迹斑斑,上面还沾染不少干涸的血迹。

    “请吧。”羽林卫面无表情的指指钉板说道。

    “骁儿,退下。”公孙青溪阻止想要上前的李骁,将披身上的披风脱下,递给一旁的李绵。“为父母,断然没有眼睁睁看着儿女受苦而无动于衷的道理,这钉板,还是让娘来过。”

    自古以来,凡是告御状者,必当鸣响宫城门口鸣冤鼓,滚过十尺铁钉板方可面见圣上。公孙青溪无官职身,若是告状,定当前去东都府尹,这般去告御状,一顿苦刑定然无法避免。

    扎娘身,痛儿心。“娘”李骁李绵泪眼汪汪的看着公孙青溪咬着牙,滚过十尺钉板,下来的时候浑身汗涔涔。原本羸弱的身体看上去摇摇欲坠,两急忙上前搀扶。公孙青溪脸上维持的表情即虚弱又勉强。“,没事。走,咱们今天为李家讨个公道”

    公孙青溪不告,只告事,她告这苍天不仁,待李家不公,连她幼子都不放过。然而公孙青溪没料到,李家落得今日悲惨的下场,端木皇室“功不可没”老皇帝两日不见,苍老的几乎不成形,公孙青溪以为他思念儿子过度,才会忧郁成疾,将心比心,端木知一定会看同为父母的份上,放李朝归家。

    端木知的下一句话,将李家母子三打入万丈深渊。端木知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瞬间,公孙青溪恍然大悟,也心如死灰。原来原来她真傻。

    公孙青溪嚯地从地上站起来,冷厉的双眼金銮殿内与皇座上的端木知遥遥相对,对方毫无愧色。一刹那,公孙青溪柳眉倒竖,冲天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氏先祖真是瞎了眼,才会护这狼心狗肺的皇室。昏君,公孙青溪此以血起誓,诅咒端木皇室断子绝孙,诅咒万世仙朝,存不过百年”

    “快拿下,快拿下”端木知被气得浑身发抖,表情狰狞,旁边的太监总管一边安抚他,一边命将公孙青溪拿下。

    公孙青溪的神色已趋癫狂,她惨然一笑,挥袖用真气扫开围上来的羽林卫,一头撞上大殿之内的金柱,血溅三尺

    “娘”

    公孙青溪昏迷不醒,靖武帝震怒,下令将关进慈心庵,命其修身养性,静思己过,并且三年内不许任何探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孙青溪的诅咒应验,还是血光冲撞神凤,是夜,端木知高烧不止,胡声呓语,太医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回天乏术,不到第二天天明,端木知撒手西去。

    太过突然的结局令所有始料不及,纵然有觉察出其中蹊跷,这会儿多半也没去一探究竟。三日国丧,三日登基,等到端木瑜想起刑部大牢里的李朝,已经是七日之后。谁也没想到,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物是非,所有周围都变换成另一种陌生的光景。

    得知公孙青溪被关押慈心庵之后,李朝并没有着急去接出来。谁也无法料到,他们将要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变数如此之多,李朝完全不敢奢望美好的结局。公孙青溪慈心庵养伤,未必不是最安全的方式。

    新皇对他李家已无甚顾忌,却也不代表李家无恙,经历此番变故,他更应该小心驶得万年船,韬光养晦的同时还不能让新皇猜忌。该如何做呢,李朝手指轻叩桌面,心里隐隐有了想法。只是这件事,还需要其他帮忙。想到那个,李朝心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心痛,随即又被他快速抹去。

    满室月光旖旎,李朝坐李道安曾经坐过的位置,前门大敞,望着空无一的庭院,微不可察的将叹息嵌入风中,华发轻垂,一室孤寂。

    国丧期间,满城缟素,怕犯了皇室忌讳,李家甚至没能举办像样的葬礼,就将逝者的牌位迁入忠烈祠,与李家为国捐躯的列祖列宗放一起。作为现任的李家家主,李朝跪祠堂端端正正的扣下三个响头,誓言掷地有声。

    “哥,姐,逝者已矣,往事亦不可追,李家,只剩们。会倾尽一生,为李家,肝脑涂地。犯李家者,虽远必诛”那一刻,李朝的表情如同之前的雨夜修罗,冰冷中充满嗜血,陌生到让李骁李绵后背发凉。

    安葬完李家众,李朝命南亭带上香烛纸钱,驱赶马车去李府的遗址祭奠。李府上下五十三口,全都埋葬焦黑的断壁残垣之下,无一生还。那夜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夜,尽管下了那么大的雨,也没能阻止火焰的燃烧。等到大火终于被扑灭,众的身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焦炭般堆一块,惨不忍睹,骇心神李怀阳的身体,也其中。李朝没让可以寻找,斯已逝,何苦再去扰安息。李朝忠烈祠旁竖起一块无名碑,刻上五十三口亡者的性命,以示祭奠。

    遗址周围已经被围上一堵矮墙,只留有一道小门,两个身披丧服的李氏骑兵守门口,不让随意进出。他们看到李朝之后,默默的行礼,放进去。

    门口的地上放着一方矮几,香炉中的佛香冒着寥寥青烟,火盆中的金元宝尚未燃尽,纸钱随风飘飞,并未飘出多远。这一切都说明刚刚有这,而且尚未走远。李朝脚步一顿,扭头问道两名守卫“方才可曾有什么来过”

    “是三皇子殿下,前脚刚走,您就来了。”守卫答道。

    端木瑾

    李朝垂下眼帘,没再多说什么。李朝从南亭手中接过佛香,借着火盆中的火苗点着,迷蒙的香烟顿时遮住李朝的视线。他恭恭敬敬的俯首作揖,将佛香插入香炉,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言语。然而跪地上烧纸钱的南亭知道,少爷他这是,早把眼泪都流尽了。

    来往的行纷纷注视这个头发雪白的少年,猜测他是李家的什么亲戚,除了偶尔有会掬一把同情泪,其他更多的是漠视。这样的惨剧没有发生他们身上,除了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唏嘘天有不测风云之外,其余的,与他们无关。对于没有发生自己身上的祸事,谁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悲痛。

    ,就是这么现实。

    东风吹起的灰尘迷住自己的眼睛,火盆中未燃尽的元宝碎片散入空中,微弱的火苗连续的空中翻滚里渐渐熄灭,留下打着卷的焦黑纸片或散入风中,或落到地上。脚步声渐行渐近,李朝听到侍卫行礼被阻止的声音,开头的一个“三”字让他知道来是谁。他没有回头,他怕一看到对方那张姓端木的脸,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南亭识趣的退下去,临走前,顺便将门口的侍卫一同带走。他也没有朝端木瑾行礼,老实说,他不乎。李家,都有这个骨气。

    银白的头发刺痛端木瑾的双眼,嘴唇翕动,他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死寂的沉默两间弥漫,唯有微风与心跳。

    最终,还是端木瑾先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李朝冷笑,“以为,李家所经历的事情,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吗谁都能说这句对不起,唯独们端木皇室,没有这个资格该庆幸,现没有找们报仇的能力,否则血债当然是血来偿”李朝猛然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端木瑾没有辩驳,李朝所说的,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无论是父皇,皇兄还是皇叔做下的事情,甚至连同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内,都对李家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若是李朝心中无恨,才该是最奇怪的事情。

    “走吧,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不需要的虚情假意,也不需要的怜悯同情,收起的惺惺作态,不稀罕”

    一只手,环过李朝的半身,将他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一重,是下巴压上面的触感,李朝听到依旧温柔如昔的声音轻轻叹息“想哭就哭吧。”

    “滚开别碰”李朝大力甩开端木瑾的手臂,挣脱他的怀抱,后者踉跄着险些摔倒。李朝这才回过头,对端木瑾怒目而视。然而下一秒,他微微皱眉,紧盯着端木瑾空荡荡的左袖。

    “的左手”

    端木瑾低头,扫一眼左袖,不意的轻轻摇头“没了。”

    李朝死死盯着端木瑾的脸,突然面上一凉,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该恨恨什么都不说,恨什么都没做明明洞悉一切,却听之任之,让这一切都发生。不是罪魁祸首,却比他可恨千百倍”面对李朝愤怒的控诉,端木瑾沉默以对,因为李朝所说的,尽数属实。

    “可又什么资格恨什么都没做,只是,什么都没做。大伯一家因叛军而死,父亲战死边疆,娘亲为国捐躯,什么都没做,皇室什么都没做,而李家,却莫名其妙的家破亡,说,有什么资格恨该恨自己才对,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家,恨有眼无珠,认识一位什么都没做的皇子。呵,呵呵,说起来,该谢谢才对,谢谢让夫子救一命,不然,哪里有命这里想着去恨谁呢”

    “朝儿”

    “不恨。没了手臂,也没了皇兄,连父皇都撒手西去,怎么能去恨一个比还惨的呢。看,这就是报应,老天是公平的,会为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能够逃过这个规则,没有”

    “朝儿”

    “三公子或者李少爷。”李朝纠正端木瑾的称呼,“朝儿已死,三皇子还是以此相称吧。”李朝的冷漠疏离让端木瑾眼神一黯。他没有告诉李朝,他向端木瑜请求此生再不动李家一丝一毫的时候,世间再无端木皇室的三皇子,只有端木瑾,忘归谷的端木瑾。

    他望着李朝泪流满面的哀伤,压抑住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顺从的叫了一声“三公子”。他知道,他认识的那个李朝,已经彻底消失。他的心中失落落的,好像丢掉最珍贵的东西,穷极一生,再也无法找到。他闭上眼,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去,再睁开时,又恢复谦和的皇家风度。

    “后会有期,三公子。”

    再见。李朝心中默念,只是他比谁都清楚,再见面时,可能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等等。”

    端木瑾顿下脚步,侧过头等待李朝继续。他听到李朝怅然的声音“阿瑾哥哥,再帮最后一个忙吧。”

    “好。”

    李朝回府取东西,没等他进房,满城犹疑的等他门口,眼圈红红的,脸上的泪珠还没擦干。李朝知道十里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也知道他这是来辞行。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果然,一见面,满城开门见山的说明他的意图,平时木讷的少年浑身上下充满悲伤,一向稳重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几度哽咽。

    “少爷,想带三儿回家。他临死之前,躺怀里,对说,他想回去看看,哪怕知道小山村不了,那里,也是生他养他他的地方。”三儿是十里原来的名字,小山村里取名没按么讲究,随意取个能被叫上来也就罢了。南亭,十里,满城,都是后来进府之后才取的名字。

    “少爷,感谢您这几年的照顾,若不是您,们几个恐怕早就饿死了。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辈子,满城没办法报答您的大恩,若有来世,满城一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少爷,满城走了,您好好保重。”

    满城跪地上连叩三个响头,带着十里的骨灰,头也不回的离开。南亭站李朝的身后,小声的抽泣。李朝回过头,本想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奈何身高不够,只能改为拍肩膀。“若是想一起离开,现跟着走,还来得及。”

    南亭悲伤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一撇,哭的更厉害了。他委屈的直跺脚,最后头也不回的跑开。“唉”李朝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朝唤来李立,命他打理一下府中的事,若是还有想要离开,给上一笔安家费,好生安置吧。李家,怕是恢复不到昔日的光景,若是有好的出路,早早离开也好。果然,府中还有许多想要离开,李朝没去管这些事情,他嘱咐完李立,揣紧怀中的墨绿色小瓷瓶,朝着他与端木瑾约定的地方前去。

    他请端木瑾帮的忙,不是别的,正是偷偷到慈心庵见公孙青溪一面。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是那么光明正大,除了求助端木瑾,就只有夜闯慈心庵。作为皇太后与太皇太后礼佛的地方,后者难度太大,一不留神,就会被抓,反倒是跟着端木瑾,以为母后祈福的理由,堂而皇之的进入慈心庵。

    李朝套上太监服,跟端木瑾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慈心庵,没对他的身份怀疑,纵然他又一头罕见的白发,旁看来,皇子身边有一两个奇异士不足为奇。他偷溜到公孙青溪房间的时候,公孙青溪正坐蒲团上默念心经。猛然听到李朝的声音,以为自己幻听,直到李朝又叫了一遍,她才不确定的回头,只一眼,那一头白发就让公孙青溪落下眼泪。

    母子两抱头痛哭,手摸上李朝的发丝,公孙青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朝儿,的头发”

    没告诉她,短短几日而已,她的儿子,还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竟然一夕之间,满头白发。她这个做娘的,情何以堪

    “娘,没事。至少,这些白发,是活着的证明。”眼见着公孙青溪又要抹泪,李朝忙手忙脚乱安慰她。好不容易将安抚下来,公孙青溪这才问起李朝来这里的原因。

    李朝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确定没之后,他凑到公孙青溪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让她脸色大变的话“娘,要报仇”

    公孙青溪眼神一凛,伸手用灵力他们娘俩周围刻下一道禁制。她沉思片刻,对着李朝点点头,沉声道“要娘怎么做”

    “怕是要委屈娘一段时间了。”李朝将计划细细说与公孙青溪听,后者越听越心惊,她的儿子,到底经历怎样的痛苦,才会想出这样两败俱伤的法子,又是经历何种苦难,才会从风华正茂变得白发苍苍。

    她心疼,她心疼啊

    “别说是这件事,就是让娘去死,只要能为爹他们报仇,娘也所不惜”接过李朝递过来的墨绿色瓷瓶,公孙青溪没想到,当初害她芊妹妹的玄天蛛毒,竟然还有有用的时候。她没有以德报怨的仁心,修真本是逆天而为,为她家,堕入万劫不复又有何难

    公孙青溪仰头,将毒液一饮而尽。为毁尸灭迹,她把瓷瓶又交到李朝手中,并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也交给李朝。

    令牌上的古朴花纹给李朝熟悉的感觉,入手沉甸甸的,质感奇特,李朝竟然猜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公孙青溪趁着自己还清醒,给李朝说明这东西的来历。

    “这是将军令,是李家最不为知的神秘法宝,内有乾坤空间,可容纳三千精骑共同修炼,速度比修真界还要快上一倍。这才是,李家铁骑横扫天下的最终原因。朝儿,要好生利用,其他的不便多说”

    话到此处,公孙青溪的声音戛然而止,李朝移开落将军令上面的目光,赫然发现公孙青溪的目光涣散,开始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李朝低下头,将难受的情绪全部收起。等明日一早,朝中上下都会得到公孙青溪怒撞金銮殿后神志不清,疯言疯语的事情,李家,只有三个少不更事的孩子,难当大任,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新皇放心,李家,是毫无威胁的落魄世家。

    李朝把将军令收入包裹,用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复杂眼神静静地看了公孙青溪好一会。他心底默默的说道愿化身修罗,只为们头顶一片晴天。

    他静悄悄的退出房间,循着来时的方向去寻端木瑾。他知道端木瑾猜得出他搞鬼,他也知道,端木瑾什么都不会说,他还知道,端木瑾那份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难言心思,论起玩弄心,李朝可不输于任何。

    李朝抬头望天,晚霞挂满天空,浓烈的好似火焰,虽然事情告一段落,李朝更清楚的是,能抬头悠闲看云的日子,恐怕为数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章节,为了弥补断更的错误,明天目测还会是大章节或者双更,翠花虽然有拖延症,但是作为男人,该做攻的时候绝对不会当受说是日更,吃补药也要做到至于jj这个小受的抽搐,就表示木有办法了。话说亲的留言我都有看,翠花很感动,但是,翠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啊对话无能星人表示伤不起啊只能在这里感谢玥羽妹子的深刻评论么么哒

    山在虚无飘渺间

    临近新年的时候,东都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好几天,没有任何停止的趋势,鹅毛般的雪花将东都裹成一片素白。

    白发少年将手探出打开的窗子,接住一片飘然而下的雪花,冰冰凉凉,温热的掌心很快将雪花融化,化成一滩透明的水渍。东都的冬天是极少刮风的,就算有,也是偶尔的徐徐微风,鲜少看到凛冽的劲风。

    少年哈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蒸腾着,袅娜的散入空气中,消失不见。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说话,嘴角挂着怅然的笑意。“东都,许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他的目光悠远,焦距不知盯何处,让看不透眼眸中的喜怒哀乐。另一只手中把玩黑色的令牌,似真似假的询问身后的男“先生,说若是今夜起兵,胜算有多大”

    正喝酒的红衣男手臂一顿,拿到唇边的酒又被他放回桌上,他侧着头,眉眼扫过少年的表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若想,现就能见到那的项上头,如何”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目光灼灼,大有点头立刻去办的架势。

    李朝回过头,郑重的摇头。他知道男不是说笑,对方也有那个实力。他只是,想要自己动手。关上大敞的窗户,为阻止男的念头,李朝从红泥小火炉上取下酒壶,为男添满。同时,他也给自己满上。翠绿色的酒杯中液体晶莹,散发出诱的美酒醇香,李朝双手端起酒杯,为对方敬酒。

    “这一杯,敬先生。”

    红衣男没有立即接受,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炸过的花生米,放口中半似回味地轻轻咀嚼。他眉毛一挑,眼睛扫向李朝。

    “这一杯,又为何事”

    李朝摇头,口中说道“想敬便是敬了,哪里需要什么由头。先生若是不肯,不喝便是,左右不过一杯酒,要那么多讲究作甚。这杯酒,李朝先干为敬。”仰头饮下,火辣辣的灼烧感刺痛李朝的喉咙,浑身上下立即被一股热流充满,这样,李朝才拥有活着的感觉,身心,才不会那么寒冷。

    红衣男但笑不语,低头饮尽杯中酒水。

    几杯温酒下肚,李朝渐渐打开话匣子,带着些许的醉意,问得问题也开始千奇百怪。“先生为何被唤作嫁衣鬼,这么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难道没有名字可以称呼您么”

    像是被提及最黑暗的记忆,嫁衣鬼敛起笑容,沉默不语,良久,他叹息一声“宁为无情鬼,莫作嫁衣裳。”然后他给出李朝一个字。“阮,可以称呼为阮先生。”阮先生又饮下一杯酒,带着落寞之意,靠椅背之上。

    两根手指随意的把玩小巧的酒杯,阮先生陷入自己的回忆,李朝没出声打扰,往脚下的炭火盆中添上几块碳,他开始自斟自饮。

    真正掌管李家之后,李朝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几十张嘴嗷嗷待哺,天策军与李家铁骑的训练,下的月俸军队的粮饷,同时还要提防其他世家的觊觎,偌大的一个离家,压的李朝喘不过气来,若非有李骁李绵以及留下来帮助他们的阮先生,李朝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也就从那时起,李朝迷上饮酒,一是为了体验活着的感觉,二是,借酒消愁啊

    阮先生从往事中回神,看到愁眉不展的李朝,随手把酒杯扔桌上。“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啊”

    阮先生拦住李朝仍要倒酒的动作,他知道李朝的心事,说来也巧,他也有办法帮忙。这般凑热闹的事情,想必那个会不错过。苍白的手指点桌面上,光芒闪过,充满充沛灵气的的鎏金书帖出现李朝面前。

    “这是”李朝疑道。

    “请帖,兽王庄的请帖。”阮先生将请帖递与李朝,解释这东西的来历。“今年是圣兽山金家三十年一度的秘境开启,各大修真世家都会去秘境寻宝,稍微有头有脸的界世家也会受到金家的邀请。当年,就是圣兽山秘境与祖父相识,一晃三十年过去,没想到,还能与他的后同去秘境,说到底,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秘境寻宝那是什么”

    李朝并不清楚所谓秘境寻宝的含义,听上去似乎与机缘有关,但他更清楚,这样的事情,会是更加的危险。

    “那些与并无太大的关系,灵兽异宝择主,无甚灵气,自然不会有什么奇遇。想让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圣兽山的秘境被称为兽魂之境,每三十年开启一次,为期一个月。万千妖兽灵兽聚于兽魂之境中,等待有缘的到来。其中有一类非灵非妖的异兽,名为金晶墨角狼,开天之初尤为存,据传是神兽伏枳的后代,能口吐烈焰,日奔千里。若是能获得金晶墨角狼的臣服,将其收麾下,作天策军与李家铁骑的坐骑,当可如虎添翼,势不可挡。”

    李朝不知道金晶墨角狼是何物,但是伏枳的名字却不能再熟悉。李家历代传承的图腾,正是阮先生口中的伏枳。李朝两度见过浑身燃烧火焰的巨狼,他隐隐觉得,那就是李家先祖世代尊崇的神兽伏枳。

    李朝见识过那匹巨狼的实力,若是李家铁骑与天策军全部换上这种坐骑,那岂不是李朝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前去圣兽山,将金晶墨角狼拐带回家。然而很快,李朝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事急不得,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李朝将请帖交还与阮先生,说道“若拿了先生的请帖,先生又该如何去这兽魂之境呢总不能为了李朝,让先生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只管去的就是,自有办法。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可就白活这么些年。记着,请帖一定要收好,这东西上面没写名字,谁拿到谁就能去。往年因为请帖,引来杀身之祸的不少数。”

    将请帖再次递给李朝,阮先生嘱咐他“最好能带着的兄长与姐姐,他们修真界修习多年,什么都比熟悉,三个同去也能相互有个照应,上次给的传讯玉简要收好,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

    李朝听出阮先生口中的离别之意,诧异道“先生要离开”

    阮先生点点头,说道“是的,需要去办点事,暂时会离开一段时间。咱们兽魂之境再见。知是个心性大的,不会把他的挑衅放心上,但是修真界不同于别处,这里讲究强者为尊,实力就是一切老实说,看不透那些奇异的功法,虽然施展的是李家枪术,但好似还有别的东西里面,能将的实力发挥到最大。也不用担心觊觎,对那东西没兴趣,好东西不一定都适合。想说的是,既然有站到最高处的实力,就该有让天下臣服的魄力。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即化龙。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兴许还能以仙之躯达到这种境界。”

    “修行不易,心思不要过重,豁达一些,这对修行大有裨益。别嫌啰嗦,这是为好。嘿嘿嘿,翻什么白眼,这世上不知有多少求指点,都懒得搭理他们,也就只有,把的话当做耳旁风,简直跟祖父一个模样。”

    “还有”阮先生从芥子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物件,递给李朝。“这东西名为天之彼方,也算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御使灵力,它就能够变换形态,自由穿梭于十方世界。看到上面那块疤痕了没那是祖父与单挑时候留下的瞧这个财迷样,这东西用不了,给李骁吧,李绵有那一对鱼龙舞水袖足矣笑傲四方。行行行,别哭丧着脸了,别以为不知道是装的。这样吧,传授一招上古时期的法术,可缩地成寸,日行万里,如何”

    纤细的手指点上李朝的额头,李朝只觉脑中清凉一片,有什么东西深入丹田,心境默默发生变化,然后,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

    “叮,恭喜您学会秘术神行千里”

    “叮,世界地图开启。”

    “叮,条件满足,恭喜玩家升级,目前等级,仙五重。”

    仙五重的等级就相当于修真界的金丹期,算是真正的脱离凡之列,半只脚跨入飞升成仙的大门。李朝仙四重停留已有两年,没想到阮先生的一指,就让自己跨过最困难的晋升,李朝怎么能不心喜。而随着李朝的等级提升,一直呈现问号的阮先生也系统中列出信息。

    阮青竹,等级,半神。

    没有血条,没有蓝条,只有金色的边框将软青竹的头像圈起,彰显他与其他的不同。若非今天的晋升,李朝尚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半神这一等级。修真者修行到最后飞升成仙,那么,神,又是怎样恐怖的存

    李朝的体质特殊,阮青竹只觉察到他心境的变化,并不知道此刻他晋升成功,还窥破他半神的秘密。他只觉自己嘱咐完毕,没什么要补充的事情,随即化成一抹红霞,消失房间中。

    李朝被阮青竹是半神的事实吸引,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速的让他反应不过来。他隐隐觉得,那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甚至能够窥破天机。俗世的繁杂思绪这时一拥而上,扰乱李朝的心绪,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李朝就能搞清楚状况。这件事情直到李朝飞仙成神之后,他才清楚当初错过的多么令惋惜。若是那时他能够理清头绪,整个世界,都不会付出后来惨痛的代价。

    天之彼方是一件能够随使用者心意随意变化的法宝,李骁将它化成一方古朴的粗犷臂环,束自己结实的手臂上。既能增添男味,又不会让轻易起疑,难得他能想出这么聪慧的点子。

    阮青竹走后的半个月,临近新年还有一段时间,李朝算着估计今年不能护国公府过年,留李承一个家也不放心,索性将他一起带上。若真有什么危险,可以将他放入帮户领地,里面有潜心修炼的天策军,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当初公孙青溪将李家密不外传的将军令交到他受伤的时候,基三中的帮会系统也随之解锁,帮会领地与将军令中的秘境融为一体,成为李朝独有的随身空间。帮会数上限也随着融合得到进一步的调整,由基三中的二百五十变为现的三千。只要李朝心念一动,就能随时召唤出进入帮会领地修炼的天策军。

    天策铁骑,横扫四方

    以李骁目前的实力及界的稀薄灵气,他没有办法御使天之彼方穿梭空间。李绵暂时不懂御器飞行之术,若要前去修真界的圣兽山,只得快马加鞭前往凌天之境,通过登仙门之后方可穿梭到圣兽山。

    若要赶上正月十五的秘境开启,李朝至少要大年三十之前赶到凌天之境,而从东都赶到东海的凌天之境,普通马匹最快也要五天。为了能够早作准备,李家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提前吃过年夜饭,连夜赶路。

    为保险起见,李朝身边带了十名天策军,都是他精心调丨教出来的,单打独斗也许不是那些修真者的对手,若是运用李家的九襄地玄阵,便可不落下风。

    十三匹骏马载着马不停蹄的朝凌天之境的方向赶,与端木瑜吃过最后一顿晚宴的端木瑾飘上巍峨的城墙,目送李朝他们远行。黑夜中,端木瑾的眸子映着星光,闪出一片落寞。他答应端木瑜,只要对方能保李朝三姐弟一世平安,他愿终生不再踏入界半步。此次一别,怕是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他本就该是无拘无束的风,肆意遨游天地,却因生皇家,不得不被操控。这份悲哀,怕是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了吧。他想,他该是后悔了,一念之差,他终究还是将对方错过。空荡荡的衣袖随着夜风飞舞,转眼间,端木瑾也随风而逝。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份,大晚上收到编辑的紧急通知,和谐期间严打,目测情节严重,今日不发文,修改其他文的和谐部分,谢谢理解

    天降横财异宝现

    按照计划,他们凌天之境休整一日。

    小李承从未见过如此震撼心的景色,尤其是远远望去就能一目了然的登仙门,刚从帮会领地放出来,他就吵嚷着要李朝带他四处逛逛,陪着那群只顾着修炼的木头,李承都快憋出病来了。

    “爹爹”

    李承抱住李朝的胳膊,泪眼汪汪的撒娇。

    李朝无法,手指刮刮他的小鼻头,无奈道“行行行,带去逛逛。不过先说好啊,不许乱跑,不然小心打屁股。”

    李朝脸一黑,小李承吓得立即双手捂住屁股蛋,连连点头“不乱跑,不乱跑,承儿最听话了,爹爹让干嘛承儿就去干嘛。”

    手掌撑李承的头顶,李朝叹气,他对李骁李绵说道“们休息吧,带李承到处转转。”

    “也好,这几日李承怕是闷坏了,凌天之境充满灵气,又是前往修真界的必经之路,能异士奇多,们四处逛逛,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奇遇。”几个谁也没想到,不过一句玩笑的话,竟然一语成真,李承,当真遇到一个不得了的。

    事情还要从李朝带着李承出门说起。叔侄两走能云集的街道上,看着各式修真者带着从未见过的法宝灵宠从自己身边大摇大摆走过,两眼睛放光,活像刚进城的土包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李朝虽然来过凌天之境,但那毕竟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当时身边还有公孙芷,顾及自家脸面,他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只能偷偷闷心里,哪像现这样,随意所欲,逍遥自。

    李承是个小孩子,李朝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两走街上,气质俱佳,举手投足间颇具大家风范,虽然眼神充满好奇,直勾勾的有些恼,但是托容貌的福,也没觉得造成困扰,看他们三四分相似的容貌,众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两位公子外出游玩。至于李朝的白发,修真界世家众多,修炼功法万万千千,总有那么一两种是无聊之时闲着修炼来玩,改变发色,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李承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注视,配合他粉嘟嘟的小脸,柔顺软绵的黑发,萌杀一干路过女修的芳心,大赞李承可爱的同时,纷纷伸出狼爪,对着他的小脸、头发一通蹂躏,小家伙皱着一张小脸,委屈的大眼睛控诉李朝的见死不救。李朝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好像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他又暂时想不起来,所以连带李承的求救,一同选择性无视。

    “爹爹是坏蛋”

    好不容易摆脱怪阿姨们的围攻,李承抱着大堆小堆的物品撞进李朝怀中,控诉李朝见死不救的恶行。为了安抚小家伙,李朝指着旁边卖些小物件的摊子说道“好啦,承儿不气,给买东西赔礼道歉好不好想要什么,自己挑,怎么样”

    李承当即喜笑颜开,没等两走到小摊前面,拥挤的群一阵喧哗,慌张的脚步声逐渐向这边靠近,李朝暗道不好,他刚把李承护怀中,群中挤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他受了严重的外伤,血流不止,神色仓皇,慌不择路中将李朝李承撞倒地,李承被李朝护怀中,除了受到点惊吓,倒没受什么伤,只是先前被女修们塞到怀中的物件散落一地。

    撞翻的中年男连句道歉都没有,直愣愣的朝群中躲避,李朝还没站起来,身边又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闪过,快速的追赶先前的男。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有的地方就有江湖。现实再一次告诉李朝,修真界,实力为尊,有能力的才有发言权。不然,他就会像这个被追杀的男,慌不择路,如丧家之犬。

    放开李承,确认小家伙没什么事情,李朝这才收拾掉落地上的物品,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用来讨小孩子欢心最简单不过。李朝一件一件的收进自己的包裹,突然,一朵紫色的小花引起他的注意。与其他物品不同,这朵紫色小花拥有一个李朝熟悉的名字炼蛇花。

    李朝听过这个名字,好像与基三中的万花谷有关。至于更多的,李朝玩的是天策府,跟万花不是很熟。将炼蛇花托掌心,李朝仔细打量。花瓣共有七片,呈现淡紫色,花蕊是罕见的亮黄,透着沁的芬芳,没有根茎,也没有叶片,只是一朵孤零零的花,不知摘下多些时日,竟然不见任何枯萎的迹象。

    不会枯萎的鲜花么,倒也是个难得的物件。这么想着,李朝将炼蛇花收入空间,想着以后可以拿它来讨好李绵。李承是个男孩子,鲜花什么的,还是留给李绵吧。李朝没有注意到,炼蛇花的花瓣下面,有一丝新鲜的血迹。这件东西,可不是那群女修们送给李承的。

    遇上这么一出,李朝没了逛街的心思,何况李承受到惊吓,不知想起什么令他害怕的事情,死命抱着李朝不放手,脸色透着苍白。李朝看的担心不已,等收拾完地上散落的物件,他就抱着李承回客栈。

    “小兄弟,小兄弟,东西掉了。”身后气喘吁吁的男叫唤着,李朝回头,看到一个头戴方巾身穿儒服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只琉璃色的六面骰子。这不就是刚才摆摊卖小物件的摊主么,李朝远远一瞥,方才那地方的摊子已经不见。

    直觉告诉李朝,这男来者不善,他冷冷回绝,不欲与男多做纠缠。“这东西不是们的,认错了。”说罢,李朝转身离开,忽觉肩膀一麻,手中一松,眼前有一道影闪过,怀中的李承已经不见踪影。

    “李承”

    李朝大惊失色,顾不得闹市,提起游龙步朝着影离开的方向追赶。男似乎有意引他,几次快要失去目标的时候,他都能看到男停顿某个地点等他。李朝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诈,但是他不敢拿李承的性命毛线,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系统界面中,男的头像呈现金色,姓名,孔方,等级,散仙。

    又是一个从未听说的等级,李朝皱起眉头,脚下却没有半点停顿,气力值用尽,他就换上马匹,一刻不停的追赶这个名为孔方的神秘男。若是李承出什么差错,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李朝脚下发力,终于一处仙林里追上孔方,或者说,是孔方停仙林中等待李朝。勒住缰绳,李朝唤出长枪,身体一翻,直刺树上男的心窝。长枪喷着火焰,饱含李朝的怒气,迅势如闪电。

    蓦然,李朝看到男手中扔出一件极小的物件,感觉手上一顿,竟是无法前进半分。李朝定睛一看,顶火红枪尖的不是他物,正是一只小小的琉璃色骰子。树上的男笑容温和,手下却没有半分留情,衣袖横甩,李朝只觉骰子上传来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自己竟然招架不住

    他借势一个后空翻,躲开骰子的攻击,长枪杵地,半跪身体,稳稳落地上。而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粗壮的百年古树小小骰子的攻击之下,应声而倒。李朝剑眉倒竖,目光如炬,单手执枪,长枪正对孔方面门。他冷冷道“李承哪里”

    树上的男轻笑,轻灵飘逸的从上面缓缓飘下,儒服飘袂,折扇纶巾,倒还真有副浊世佳公子的派头。他相貌生的不错,清秀俊朗,面若桃花,身材略微瘦弱,让第一眼产生对方弱不禁风的错觉,但是李朝知道,刚刚他的随意一击,再给李朝十年,也未必能够达到他那种水平。

    手掐指诀,孔方轻笑着收回落远处的琉璃色骰子,放指尖把玩,并用饶有兴味的眼神上下打量李朝。觉察到李朝的怒火,他笑意更深,他呶呶嘴,示意李朝往旁边看。

    “他不就那儿呢么。”

    顺着男的目光看去,低矮的灌木丛后,李承的小脑袋来回晃荡,好像玩什么,李朝刚刚太过心急,并没有看到他。

    “李承”

    李承好似没听到李朝的呼唤,兀自原地继续玩耍。李朝正要过去,却见孔方身形一闪,挡他面前。

    “阁下什么意思”李朝不悦道,盯着对方表情的眼神越发不善。孔方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做出对李承不利的事情,眼前的少年会像狼一样冲上来,将自已撕成碎片。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自己没有找错。

    “小子,找上,那是的福气。”孔方得意洋洋的说道,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浑身上下的仙气瞬间消失,变脸之快,让李朝咋舌。“可知道是谁”

    “是谁关屁事,快点放了李承,不然,定让好看”李朝才不管他是谁,敢对李家下手,就要做好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

    “不知道是谁”孔方的表情瞬间扭曲,就算对方不认得他,也该认得出他的成名法宝六噩骰,修真界谁不知,谁不晓,这小子,到底是从那个山旮旯冒出来的随即,他转念一想,露出个贱次次的表情。不知道也好,倒也能平添几分乐趣。

    将骰子收入袖中,孔方搓搓手,表情无比猥琐。“少年,拜师否”

    “”李朝无语。“没兴趣。”

    “别别别,拜为师有老多好处了,再考虑考虑”脱俗谪仙变身猥琐大叔,李朝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缓过神来,就见面前的孔方脸色骤变。

    “该死,被追上了。徒弟,这是为师送的见面礼,收好了”孔方掏出一物,急吼吼地塞到李朝手中,转身张开双臂,仿佛一只大鸟一样,从李承头顶掠过,带起一阵狂风。感觉周围好似有结界破碎,听到声音的李承抬起头来,打眼就看到愣一边的李朝。

    “爹爹”李承兴奋地大叫,李朝却暗道不妙,他冲上前,捂住李承的嘴,两一起藏矮丛后面。

    天上飘下几个脚踩飞剑的年轻,有男有女,皆是一身青白道袍,背挂巨大酒葫芦,仙风道骨,风采袭。为首的男落刚刚孔方站立的位置,掐指一算,锁紧眉头。“刚走不远,追”

    几又乘剑飞离,不知是否是李朝的错觉,他感觉好像有朝他与李承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待到看不到几的身影,李朝长舒一口气,怀中的小李承掰开李朝捂住他口鼻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气。

    李朝摊开手掌,巴掌大小的金色物体流光溢彩,看到这东西的名字,李朝不知该惊还是该喜。

    沉沙玄晶作者有话要说求抚摸,求顺毛,求安慰

    素手琉璃掷六噩

    竟然是沉沙玄晶

    但凡玩过基三的,没有不知道这么一件神奇的宝贝。90版本的大铁,集齐两百个浮屠陨铁,一起能够合成大橙武。李朝手中的火龙沥泉枪,就是由李家先祖偶然得来沉沙玄晶配合浮屠陨铁,由剑宗一百零八名弟子,不分昼夜锻造七七四十九天,引发天地异象,火龙降世,龙魂化灵,精血练成。

    如此宝贝,此刻竟然躺自己手中,李朝怎能不激动万分这名为孔方的男虽然看上去不靠谱,没想到出手竟然如此大方。李朝收起玄晶,先前的怒火被平息,他高兴的抱着李承狂亲几口“真是个小福星。”

    不明所以的李承被李朝抱着回到下榻客栈,进门的时候,李朝撞见一个熟悉的明珠公子傅怀玉。对方明显没有认出他,道了一句抱歉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他怎么也来了李朝这般想到,觉得事情恐怕不止偶遇这么简单。傅怀玉留给他的印象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能让这样一个稳重的露出那种表情,凌天之境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事情李朝回房后,见到李骁李绵时得到答案。

    “宝藏”李朝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疑惑着又问了一遍。他瞬间就想到刚才偶然得到的沉沙玄晶,不会有这么巧吧

    李骁点头,将从客栈大厅得到的消息告诉李朝。“没错,据说是上古大能陨落时留下的宝藏,就藏修真界的某个地方。有消息说,大能转世已经成年,受血脉指引,宝藏会近期内出世,这不,界历练的修真者们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例外全都赶回修真界。等宝藏出世,肯定会有更多的修真者前去抢夺。阿弟,说,咱们要不要去凑热闹”

    “打得过那些老妖怪”李朝丢给李骁一个白眼,将他的念头扼杀摇篮中。李家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纵然他们有缘得到这批宝藏,也未必能够守得住。想到今日看见那个被追杀的男,李朝更加不想趟这趟浑水。

    多事之秋,选择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一句话把李骁堵得哑口无言,讪讪的撇嘴。李绵倒是无所谓,她更关心过几日之后的秘境开启。依照她的想法,宝藏什么的或许是子虚乌有,但这秘境却是实打实的存,其中凶险她也听师傅说过。里面不止异兽奇花伤,更难猜测的,是心。也许,她该找师门求助,看看是否能让他们兄妹与之同行。

    摸上芥子中的传讯玉简,李绵想了想,决定等到了圣兽山再说。殊不知,她的这个决定,救下他们兄妹三的性命。几日后,天湘楼一行十二,没等她们走到圣兽山,悉数被残杀,手段之残忍,令发指

    关于宝藏的流言,近几日被传得越来越离谱,有说,宝藏就凌天之境的下面,有玄武神龟看守,非金丹期以上修士不得入内;也有说,宝藏已经被得到,是一柄绝世兵器,没见着足不出户的剑宗弟子出现修真界么,这就是证据;还有说,整个宝藏事件其实是巨大的骗局,为的就是要修士们分散注意,不去前往金家秘境,貌似金家下一盘很大的棋总之,众说纷纭,各类版本横空出世,个个都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甚至有为不同的版本而大打出手。不过,这一切都与前往圣兽山的李朝他们毫无关系。

    宝藏也好,骗局也罢,李朝所求的,是振兴李家,报仇雪恨,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他没精力也没兴趣趟这趟浑水。

    以李骁现的修为,不足以驱使天之彼方载动所有,李朝将十名天策铁骑送回帮会领地,兄妹三带着李承,坐李骁用天之彼方幻化而成的马车内,飞奔修真界的上空。李朝倒是想让李骁幻化出飞机的模样,他形容一番之后,看到李骁用意念幻化出来的东西,果断放弃了这一想法。

    马车看上去不大,内置乾坤却别有洞天,俨然有李府正厅的大小,去往圣兽山的路途遥远,以他们现的速度,最快也要七八天,没什么娱乐工具的世界里,李朝只能陪李承玩些小孩子的游戏。没办法,李骁要驾驶天之彼方,李绵一上来就拿着阮先生赠与他的秘籍修炼,两条鱼龙舞水袖飞她周围,时而化身锦鲤,时而变成游龙,她整个都被笼罩充裕的灵气中,修为日渐提升。

    这日,李朝午睡醒来,就见李承坐他身边,不停往地上掷什么东西,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自从李家出世之后,前尘尽忘的李承只与他一亲近,即使是家中也是寸步不离他身边。李朝心疼他,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爱怜的摸着李承的后脑勺,问道“玩什么呢”

    李承凑到李朝身上,享受他的抚摸,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李朝。“爹爹,这东西好有趣。”琉璃色的骰子静静的躺李承掌心。李朝一愣,这不是那日那个名为孔方的男的东西么,怎么会李承手里

    李朝心下思绪万千,却没有打扰李承的玩乐,复杂的事情由他们去考虑就好,李承的单纯,不能就这么被抹杀。“那说说,这东西怎么好玩了”

    “爹爹,每次都能掷出同一个面哦。”李承把骰子随意往地上一扔,骰子地上翻滚几圈之后停下。李朝看清上面的字,是个“生”字。李承连掷几次,最上面的都是一个“生”字,李朝这才觉察出不对。这概率小的可怜,若不是李承运气爆棚,那肯定就是这骰子有问题。

    李朝拿起骰子,细细的打量。骰子的六个面上分别有不同的红色小字,分别是生、老、病、死、伤与残,李朝试着扔了几把,每一次得到的结果也是相同伤。

    这骰子果真有问题

    掌心中的琉璃骰子又发生变化,上面的字体开始模糊,后又重新组合,变成新的一组字贪、嗔、痴、怨、恨、别离,李朝犹豫片刻,随手又地上扔一次。

    恨。

    这下子,李朝彻底的皱起眉头。这个骰子,莫非能够看透心李朝正考虑要不要把这东西扔出去,旁边修炼的李绵收起功法,平息体内蓬勃的灵力。她一睁眼,就看到李朝纠结的对着掌心的琉璃色物件,待看清那是一只骰子时,李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阿弟,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李绵的失声尖叫让叔侄俩齐齐捂上耳朵,就连外面御使的李骁都闯进来,以为里面出什么事情了。确认三都完好无损之后,李骁的目光落李朝手中的琉璃色骰子上。他的反应倒是与李绵不同,相比较李绵的失态,他的表情则是喜忧参半。

    “见过孔方仙了”

    兄妹两都认识这个骰子,看起来,那个名为孔方的散仙来头不小啊。

    “们认识这个东西”李朝疑道。

    “这东西,恐怕整个修真界无不知无不晓。”李骁从李朝手心拿过这东西,放阳光下照耀,几经打量,最终确认点头。“是真的。”

    “这是什么”

    李绵说道“此物名为六噩骰,乃是修真界一大散仙孔方仙的法宝。骰子的每一面都代表一种噩运,凡是从孔方仙那里得到六噩骰的,十天之内,骰子所示噩运必当降临,无有例外。阿弟,掷出了什么”

    “还没掷。”李朝撒了个慌,如果他们所说的是真的,李朝更不能让他们赔着自己冒险。“那李承投出来的是生”李朝想要转移话题,刚扯到李承身上,话说一半又停下。谁说“生”就不是一种噩运。

    “这么说来,那孔方仙岂不是特别不招待见,还是说,这噩运本就是他招来的”李朝把话题转移到孔方仙身上,不能让他们继续追问。

    李骁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说“噩运并非孔方仙招来,相反,如果有得到孔方仙的六噩骰,有九成的会得到孔方仙的帮助,化解灾厄,甚至还能另有一番机遇。因此,一半世对孔方仙的六噩骰趋之若鹜。”

    “那剩下的一成”李朝问道。

    “剩下的一成中有一半是像李承那样,投出生字的,至于剩下的,全是入不了孔方仙的眼,或者不信邪的,六噩骰无一例外应验。阿弟,真没投掷”李绵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有。”李朝说的笃定,不像撒谎,李承还小,不太明白他们所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揭穿李朝的谎话。直到后来六噩骰应验,李骁李绵才知道真相,对李朝是一通责怪,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随手将六噩骰放进芥子,李朝笑笑,掀开马车窗户的布帘。迎面一股强风吹来,白发缭绕,云朵飘飘,仙灵之气扑鼻而来,李朝只觉神清气爽,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远山苍翠,红日和煦,偶有凤鸟啼鸣,灵兽嘶吼,间或看到各路修士,或踏剑,或御兽,承云而来,衣袂漂浮。

    潺潺流水声渐近,偶有听到三两大笑,法宝破空的声音愈发频繁,李朝探出头去,一座凌云山峰尽收眼底,彩光环绕,灵气逼,李朝眼睛一亮,对另外三说道“咱们到圣兽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政策一出,留言点击什么的已死,看在我冒死更新的份上,姑娘们冒个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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