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比武相当的惊心动魄,因为双方都气势逼人招式凌厉,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在苏长久再一次欲图出招的时候,他胳膊上的伤口承受不住如此内息,裂了。
因着运功的缘故,血流的很快,眨眼间就在浅蓝的衣衫上染了一大片黑渍。
苏长久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手腕一抖,扇子掉在地上。与此同时,邯郸大师唰的一下子收起了刀。
“是我输了。”苏长久直直的站着,脸上挂着勉强的笑。
邯郸大师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等你下次好了,我们再比试!”
言语之中已再无轻视。
苏长久点点头,下台。到座位上的时候,一声哀嚎响起“疼死我了——”
这回是林絮亲自给他包扎。林絮大家是知道的,一个古怪y郁的人,一个很不客气的人。
他下手当然没有黎袂的温柔,双手捏着白布条重重一扯,苏长久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师弟,我可曾欠过你钱?可曾抢过你饭?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师兄?这可是血rou之躯啊!”
他不说林絮还想不起来,让他这么一说林絮的脸顿时y沉下来,冷冷道
“去年这个时候你从我这借了八两银子,说是两个月之后还,师弟我一通好等,却到如今也没见着那银子的下落,师兄。”
他这师兄二字说的是意味深长咬牙切齿,听的苏长久面如菜色,眼珠子一翻就晕了过去。
又过了两场,今日的比试算是完事儿了。大家伙吃过饭也都回去准备休息了,毕竟明日还要比。
虽说余烬这两天啥也没干光看着了,但在那从早坐到晚也是种折磨,还得经历风吹日晒的,身上挂了一身泥。
灯光下,叶泊舟给他ji,ng细的擦洗着。
从他来下弦门到现在已有五年,两人同床共枕已有三年,肌肤相处亲密无间。对叶泊舟而言,给他的小徒弟洗澡梳头缝衣服这些,他都已经习惯成自然。
而对余烬来说,今日并不是这样。
叶泊舟略显粗糙的大手擦过他的皮肤,温柔而细致,所过之处均能带起一股子酥麻,尤其是当他抚过尾椎时,酥麻十分明显,让他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一下。
叶泊舟一愣,手停下来,关切的看着他“怎么了?”
余烬突然别开脸,不看他。
叶泊舟有些奇怪,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今日离台子太近,叫人的内力给伤到了?可他身上也没有伤啊。
当下立马低下头,在余烬身上细致的检查着,从脚趾顺着腿一路往上,皮肤ji,ng健有力,啥事儿没有。
目光一直到两腿之间,顿住,愣了好一会儿。
突然,他扑哧一笑,屈起手指在颤颤巍巍立起来的小家伙上轻轻弹了一下子,温柔道“我都忘了,我们烬儿已经长大了。”
余烬转过来,恼火的看着他,面上一片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叶泊舟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余烬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眼底的欣喜温柔都要溢了出来。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难受么?”叶泊舟轻声问。
余烬憋屈的点点头,下身不知为何肿胀得厉害,说不出的感觉直冲头皮,让他莫名恐慌。
突然,东西被一个粗糙的触感包裹,惊讶地睁大眼睛,是叶泊舟的大手轻轻握住了他,拇指轻轻一动,在顶端上轻轻摩擦起来。
还没来得及思考,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从下身直传到四肢百骸,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舒爽至极,叫人一下子就飘飘欲仙。他还在惶惑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已从口中飘出。
“嗯……”
余烬一下子懵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发出这种声音,这不是以前父亲和女子同房时才会有的么?
同房二字飘过,直接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与师父同房这个念头,不经意间竟让他的下身更涨大几分。
叶泊舟眉毛一挑,笑了。手上的动作加快,手指熟练灵活地运动着,指节上的茧子不断摩擦着余烬的脆弱,直让余烬脑子一片空白。
初经人事的少年哪受得了叶泊舟这样的刺激,不多时就发泄出来了,浑身一下子瘫软下来,脑袋靠在浴桶沿子上轻轻喘着气。
此时的他,目光迷离,睫毛轻颤,面颊绯红,嘴微微张着,胸脯起伏间,两粒鲜嫩粉红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叫人移不开目光,说不出的躁动,嘴唇都在发痒。
“舒服么?”
余烬愣愣的“嗯……”
叶泊舟把他抱了出来,细细擦干净身体,才穿好衣服放到床上。
“别慌,这是很正常的。男子长大总要经历这一步。”
余烬似是听进去了,又似是没听进去,胡乱点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古怪的羞涩。
叶泊舟眼皮一跳,问“烬儿?你怎么了?”
余烬低着头,扭捏半晌才开口问出一句话,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一样,却清晰的传到叶泊舟的耳朵里。
“我们刚刚……是在同房么?”
“……”
叶泊舟定了定神,笑道“这怎么算同房呢,只是男子身体的特定反应罢了,师父是在帮你。你若不喜欢,师父下次不这样了。”
听到这话余烬立马抬起头来,呐呐的“没有。”
叶泊舟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嗯。”
给他盖好被子,叶泊舟坐在床沿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师父也会这样么?”
叶泊舟手一顿,低哑道“会。”
余烬收了声,闭上眼睛。叶泊舟叹了口气,起身。
“师父?”
叶泊舟无奈一笑“师父得去趟茅房。”
第二天,下弦门派出了二长老袁允。
袁允生得又高又壮,皮肤颇黑,厚嘴唇扫帚眉,一上来就让邯郸大师狠狠皱了下眉“下弦门的小伙子都清俊得很,怎么就你生成这样?你真的是下弦门的人?”
邯郸大师说话一贯不客气,袁允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行走江湖靠的是实力,要一副好看皮囊有何用?”
邯郸大师这才目露赞许。
袁允就不用说了,武功与苏长久不相上下。苏长久能输是因为他本就有伤,而袁允不仅完好无损,上来之前还特意吃了个烤羊腿,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花不遇拿剑,仙气飘飘。苏长久拿剑,儒雅谦和。袁允拿剑,怪里怪气。
他这种大块头按理说用刀才最合适,可他偏偏是下弦门的人,下弦门都用长剑,适合他们的武功路子。
所以一个糙汉拎着一把长剑,叫人怎么看这么觉得不合适。
但很快他们就改变了想法。
袁允真正开始用剑的时候,人和剑居然意外的合拍,手起剑出,竟让人觉得也颇有几分赏心悦目。
邯郸大师落败。
陆于之又开始面带微笑地宣布“弑天宫,檀素玉!”
“啊——!”
毋庸置疑,发出这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下弦门位置的郑逸君。
“袁叔叔,求你了,务必怜香惜玉啊!别把她打伤。”
面对小少年苦苦的哀求袁允满心无奈“事关武林盟主大事,我不能在此时让着她,置下弦门于不利境地。但我肯定也不会伤她,毕竟只是切磋而非战争,不必争个你死我活。”
郑逸君重重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如此了。
檀素玉一出场,台下又是一片静默。
身姿袅袅婷婷,纱衣随风轻舞,长发飘飘。脸上虽盖着面纱,却也抵不住那一双眼睛的清冷惑人。
檀素玉一向是个清冷的女子,身上也无甜腻的香气,但光站在那里,就平白无故地让许多人为之沉迷。
其中当然包括郑逸君,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雪白修长的颈子看。
而相当一部分人则觉得她和花不遇更配。
都是冷若冰霜的人,碰在一起谁也不说话,比谁更冷,就那么比着比着也能过一辈子。临死之前再一数,嘿,原来一辈子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实在是有意思得紧。
檀素玉微微一点头,稍嫌冷漠却不失礼貌“弑天宫檀素玉前来讨教。”
袁允拔刀笑道“檀宫主,请!”
檀素玉两手空空,武器都在袖子里。她用的是暗器。
说起来这也是个奇女子,早先弑天宫传承的还是剑法,所有人都用剑。但檀素玉总觉得背着一把长剑实在不方便,很影响她行走江湖,便把剑法加以改良。
也不知道是怎么改良的,居然就改良成了一套适合暗器的功夫。从此便只用暗器。
一直以来,暗器不怎么登的上台面,携着暗器上来比武的,檀素玉也算武林第一人了。
第18章 第十七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转眼间,袁允和檀素玉已经打得是如火如荼,外头的只能看见袁允的剑光和檀素玉流星般的镖。二者碰在一起,直接撞出火花,乒乓一顿响。
“阿烬,你说袁叔叔会手下留情吗?”郑逸君担心地问。
“二师叔未必打得过檀宫主。”余烬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
“论速度,檀宫主更快,论武器,剑更好分辨而暗器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檀宫主毕竟一宫之主,如若打不过下弦门一个长老,那弑天宫的地位怕是早就不保。”
郑逸君恍然大悟,激动万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余烬有些费解“你都没看见过她的脸,怎么会喜欢她?”
郑逸君颇为不屑“你不懂,那就是种感觉,一见钟情的感觉。”
摆摆手,“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木头桩子还能懂什么叫爱情?”
爱情这两个字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嘴里吐出来着实有些可笑,但余烬本身也是小孩子,对他来说这是他未知的一个新领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不多时,胜负已然可见分晓,袁允哈哈大笑“是袁某输了!”
檀素玉没说话,微微皱了皱眉。
她的面纱从脸上飘了下来。落到一半时就已经碎成了好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