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翻着眼睛看了他哥哥一眼,他抬手揉了揉被打痛的肩膀,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望着地面很不驯的答道“对,你不欠我,我欠你的,行了吧你不用和我吵架你有病,你娇贵,反正从小到大一直是我让着你,我也习惯了”然后他探身把虞幼棠轻轻一拉虞幼棠本没想动,可是力不能支,身不由己的就被弟弟扯到床边坐下了。
虞幼棠心里对这弟弟是又恨又怜。双手扶在膝盖上,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前倾着身体只是喘气。而虞光廷听他呼吸滞涩沉重, xiong 腔像风箱似的,便不由得也感到了有些心疼。扭身转向他哥哥,他一手将虞幼棠揽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伸过去为对方轻轻揉了 xiong 口。
待虞幼棠缓过这口气后,虞光廷放开手,不再理会他了。
这兄弟两个各自斜身子坐在床边,虞幼棠对了窗口,虞光廷对了房门,两人背靠背的沉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虞幼棠忽然轻声开口道“你回来吧。”
虞光廷低头撅着嘴“你养我啊”
“嗯,我养你。”
“你替我还债啊”
“嗯,我替你还债。”
“你有钱啦”
虞幼棠叹了口气“现钱没有那么多,我去向金光耀借。”
虞光廷半晌无言,后来问道“哥,如果在我和金光耀之间,你只能选一个的话,那你要谁”
虞幼棠顿了一下“我选金光耀。”
虞光廷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不过亲耳听到的感觉还是更糟糕一些,让他这早有心理准备的人也感到了失望。
“我就知道”他唧唧哝哝的说道“他家里阔,又对你好,你和他感情最深了。至于我呢哼,你就恨我花了你的家私”
虞幼棠听到这里,觉得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弟弟,必然不是明白弟弟,自己也就省省口水和力气吧。
这时虞光廷又低声嘀咕道“金光耀说我要是再敢见你,他就杀了我这话我信,你信不信”
虞幼棠并不打算回答。
虞光廷想到金光耀的那副凶恶嘴脸,又感到了一阵委屈“反正我现在一个人也能混下去,你们两个就放心吧我,哼,要饭也不会要到你那里去的”
然后这二人就又沉默下来。
沉默越久,虞光廷那火气降的越快。及至火车开过了一个小时,他靠着他哥哥的后背,心中竟是难过起来他先前是从不敢和虞幼棠明着作对的,如今一旦破了戒,反倒是感觉不安得很。
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他试试探探的抓住了虞幼棠的一只手。
虞幼棠的手柔软细嫩冰凉,手心略带 chao 湿。虞光廷垂头丧气的低声问道“哥,你冷啦”
虞幼棠没说话。
虞光廷捧起他的手,低下头张嘴呵了两口热气。歪着脑袋望向虞幼棠,他又唤了一声“哥”
虞幼棠望着车窗,依旧是不答言。
虞光廷垂下眼帘,用雪白牙齿去咬哥哥的指尖虞幼棠立刻攥了拳头,不让他咬。
于是他就轻轻去啃虞幼棠的拳头虞幼棠虽是病弱,然而不算瘦,那拳头上还挺有肉。
这回虞幼棠终于面向窗外开了口。
“我不管你。”他有气无力的喃喃说道“我管你,谁来管我我不管你。”
虞光廷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咱们两个各过各的,我也不稀罕让你来管”
虞家兄弟两个全都气哼哼的,不过守在一间包厢里却又不肯分开,直等火车到站了,才各自沉着脸一拍两散。
第49章 告白
虞幼棠回到家中,一进小院儿就看到了阮明志。
阮明志是西装打扮,正坐在角落处的那架白色秋千上来回荡。见虞幼棠忽然进来了,他“腾”的就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然而也没有走上近前,只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的望了他“你、你回来啦”
虞幼棠心情不快,故而就只一点头“回来了。”
阮明志快步随他走入房内,先是一言不发的紧跟着,待到周遭仆人散去后,他才很不满的开了口“你这次怎么走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长住天津了呢”
虞幼棠觉得有些头痛,就坐在床边打开床头矮柜,弯腰从里面找来了止痛药吃。阮明志见他神情 yin 郁,和往日殊不相同,便中止抱怨,走到他面前俯身细瞧“你怎么了”
虞幼棠抬眼望向阮明志,就见对方生的剑眉星目,眉宇中带着一点儿郑重其事的孩子气;皮肤虽然不算白皙,可是光滑紧绷,透着洁净健康的光泽。
他忽然就笑了,觉着阮明志其实很可爱,简直带了诱惑力。
“没怎么。”他很温和的答道“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阮明志立刻垂下眼帘直起腰“哦”他支支吾吾的后退一步“我么有一点点想吧”
虞幼棠微笑着追问道“一点点,是多少”
阮明志把手插进裤兜里,低头用鞋尖轻轻磕着地毯上的花纹,很忸怩的强装坦然“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啰”
虞幼棠和阮明志闲聊了两句,然后前去探望父亲。
他进房时,虞嘉棠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傻笑他从二楼的窗子向下跳进了一丛花木中,浑身擦伤无数,两只脚踝一起扭到了,脑袋还磕在了水泥地面上。
这些伤是痛苦而不致命的,而虞嘉棠目前连痛苦都不大能意识到了,只是起初在疼极了的时候会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一通,仅此而已。
虞幼棠进房之时已是累的通身出汗,这时就在床边一屁股坐下了,先是喘了半天的气,然后才转向了虞嘉棠“爸爸。”
虞嘉棠那颧骨处被蹭破了指顶大的一处,如今已经结了暗红的痂,头上的绷带却还没有除去。斜眼望着虞幼棠,他依旧是傻笑。
虞幼棠叹了口气,伸手去抚 o 了父亲的面庞“爸爸,疼不疼”
虞嘉棠盯着虞幼棠看了许久,末了仿佛忽然开了窍一般,骤然大喝一声“小棠”随即不等虞幼棠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儿子的领口,很高兴的哈哈大笑“小棠小棠”
虞幼棠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顺着虞嘉棠那力道俯下身去。双手按住父亲的 xiong 口,他惊慌失措的极力抗拒“爸爸,别闹”
虞嘉棠头脑受损,可是体力不减,轻轻松松的把这病儿子紧紧搂抱在了 xiong 前,然后就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小棠”。虞幼棠见了他父亲这个精气神儿,知道自己在天津是白着急了。
因为根本挣脱不开虞嘉棠的怀抱,所以虞幼棠在他 xiong 前趴伏许久后,索 xing 自己 o 索着伸手脱了鞋,将两条腿也挪上床来。
父子两个如此躺了片刻,外面也就渐渐暮色深沉起来。虞幼棠那身上不冷不热的,倒是有些昏昏睡;虞嘉棠还是老样子,不时的高喊一声“小棠”,可对怀里的儿子又是一眼不看,只对着天花板狂呼乱叫。
于是虞幼棠就在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