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身处何处。
而他拿到的那份剧本正是宏业公司即将要和另一家公司合拍的电影, 投资规模非常大,故事内容算是辰光帝国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眼下这个外来文学开始广泛流进国内的当口, 此类剧情本就深受青年们喜爱, 何况又进行了改编和润色,内容更加丰满和引人入胜。作为戏剧表演类的学生, 没有一个不想登上大荧幕的, 简白才看到剧本的第两页就产生了想要参演的强烈念头, 尤其是剧中充满文艺范的男主角。
抛开什么贪财图势和喜欢陷害他人等渣点不说, 简白还是很有文艺情怀的,走的也是文艺青年的路线,和信奉枪杆子出政权的蒋战威的属 xing 截然不同。就在简白鼓起勇气要向刘启行提出试演请求时, 却听刘启行主动开口道“小熙说你外形条件很优异,又是表演专业的, 有一定的专业水平,还很喜欢读历史剧, 可以找你来试一试男主角裴期,你是否有试镜的意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降之礼和意外惊喜。夏熙给简白的好处实实在在甚至每刻都在,感情难免在这日复一日的糖衣炮弹中沦陷。而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个人对自己的夸赞和在意,比此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和在意一百句都有效,心里会忍不住将那人放的越来越重。
可是当简白迈入客厅后,却一时忘了夏熙的事,反而被蒋战威怀里的小娃娃吸引了全部视线。
毕竟昨晚又是受惊又是落水,还折腾到很晚才睡,夏三岁到底没逃过生病的命运,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转眼竟把吃的奶和煎蛋全吐了出来。离他最近的仆人忙第一时间送上漱口水和毛巾,离门口近的仆人匆匆出去叫医生,剩下的两个认真地清理吐脏的地面,而蒋战威则像个老妈子似得抱着不舒服的夏三岁在屋里来来回回的缓缓踱步,笨拙的叠声轻哄。
因此简白只看到了小娃娃的半张脸,眼睛还因为身体难受而闭着,可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让简白移不开目光。于是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小娃娃走近,而对方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足音,微微侧过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神相交的这一刻简白顿时愣住,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和蒋战威当初的一模一样这应该是夏熙的孩子。
夏熙今年是二十三岁,而小娃娃看起来差不多是三四岁,那么推算起来他应该是夏熙十九岁左右生的,相对于个别十六七岁就成亲的人来说,也算不上早。虽然简白那时候还不曾进夏家也没见过夏熙,不知道他究竟是跟哪个女人生的,也不知这孩子此刻为什么会在蒋战威这里,只认准了既然是夏熙的孩子,理应带回夏家才对。
随即便伸出手要把小娃娃给抱过来,同时忍不住开口“敢问元帅,小熙的孩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蒋战威抱着夏三岁往左一退,躲开了简白的手,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小熙的孩子。”
在简白看来却是盖弥彰,唇角依旧习惯 xing 的带着笑,眼底却透着冷“恕我直言,就算您身为大帅,也不能无故偷藏别人家的孩子。夏家虽不像元帅这样位高权重,但也算得上宽裕富庶,还不止于养不起一个小娃娃。而这孩子身为夏家人,却莫名其妙放在一个外人那里养,算什么道理被其他人知道了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比口才,天生寡言的蒋战威是绝对是讲不过简白的,心里被堵的冒起了怒火,脸色更是因外人两字而弥漫上浓浓杀气,嘴上却只会重复道“我说过了,他不是小熙的孩子。”
简白面上笑的愈发好看,眼底也愈发冷,“元帅果然是盖世英雄,说一不二。您说不是就不是,那您可敢发誓这孩子和小熙没有任何关系”
蒋战威被堵的再次顿住,但紧接着,那张不善辩驳的嘴巴突然在这一刻灵光起来,沉声道“我为何要对你发誓就算这孩子和小熙有关系,也是小熙交给我的,而小熙宁愿把孩子交给我这个外人照顾也不给你,岂不是说明你比外人还不如”
简白却比蒋战威能沉得住气,没有急也没有跳脚,只道“小熙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很快就要订婚了,订婚对象都选好了,您这位外人还不知道吧”
蒋战威的身上的气势瞬间冷的如冰川,连抱着夏三岁的手都收紧了,危险的微眯起眼,“这我还当真不知。不过自古以来长幼有序,虽然你的姓氏还没改回去,但行过了夏家认祖归宗的仪式,就算是正经的夏家二少。所以我倒想向夏老爷子探讨一下,辰光帝国何时有放着长子不管,先让幼子订婚的规矩”
简白倒笑的更完美了,甚至不轻不重的叹了一句“元帅果然是忧国忧民,为帝国表率,不仅关心国家规矩和长幼礼仪,还要干涉别人家事,实在让人佩服。”
夏熙皱着眉,一边忍着头疼一边听着这两个成年人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做毫无意义的吵嘴,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又被蒋战威收紧的手臂勒的有点难受,忍不住挣了挣身子。
蒋战威忙松了力道,继而用大手轻抚他的头发和后背,“是不是难受的厉害宝贝乖,再忍一忍”
夏三岁抬眸看了蒋战威一眼,撅着小嘴哼了一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小脸因为发烧而透出嫣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发烫,让人看着就心疼。
简白只觉得这个小娃娃皱着眉的样子和夏熙更像了,并生出越来越强的想要抱入怀里哄的冲动。蒋战威却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如果只是讨论这个孩子,那么你可以走了。”
简白也知道和对方硬碰硬碰不出结果,只能于暗中握紧拳问“小熙到底在哪家医院我想要见他。”
“他还有四天就出院了,”蒋战威眼也不眨的撒谎,“而现在正进入到最关键的阶段,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医生正好在这时候拿着药箱赶来了,蒋战威随即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进了卧室,平放到大床上,以便治疗。诊断结果是着凉受寒导致的感冒发烧,但烧的势头有点凶,最好打一剂退烧针,否则今晚恐怕会比较难熬。
可夏三岁一听到打针,就把胖嘟嘟的小身体埋进了被窝里,还裹着被子自以为神不鬼不觉的一点点往床里侧的墙角挪,那鼓起的圆滚滚一坨扭一扭又因没力气了而停一停的模样特别可爱,甚至鸵鸟似地将小脑袋塞到枕头下面。
蒋战威差点就被萌到妥协了,可事关他的身体健康,不能放任,便伸手将被子下的圆坨坨轻轻按住,并将他的小脸给扒拉出来,“打针不疼的。”
夏三岁不是怕疼,是觉得露屁股给医生看有点丢人,随即便要推开蒋战威。而元帅身为一个成了精的醋罐子,方才当着简白的面虽然没露,心里却实打实的酸翻了天,忍不住把人按得更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订婚的你想要跟谁订婚”
夏三岁顿时被凶的不乐意了。先是顿了顿,继而挣的更加厉害,甚至剧烈到让蒋战威因为怕弄疼他而松了松劲。
这一松,反而让对方扭身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响,蒋战威的心也仿佛被巨物砸中一般沉到底,带着哭腔的小奶音紧跟着传来“呜呜,好痛”
蒋战威忙把人给抱过来,“哪里痛快给我看看”
夏三岁依旧挣扎着不让碰,蒋战威这会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松了“宝贝乖,到底撞到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