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爷爷没错了。”
陆鸣喃喃的重复道“爷爷”
“嗯,玄焯天生带有麒麟之血,方才若非是你的血落入冰棺中,也不能唤回我的这一缕神识。”
陆鸣不解道“可是为什么我的血能唤出您的神识呢”
“当年与玄风一役,我自知时日无多。留下请命符,封印大乘功法,派出四名弟子后没多久便身陨了。不过,我唯恐待我身后玄风会卷土重来,便又留了一手。以玄焯的麒麟之血加上我天眼宗后山的雪梨山泉,保住了我的一缕神识。”萧正清指着这方水镜“是你的血唤醒了我的神识,我们眼下便在保存我神识的一滴泉水之中。此事只有玄焯一脉知道,怎么,你爹没有告诉你吗那你为何会召唤我”
陆鸣怔了怔,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肝鹿鹿身上可到处都是宝贝呢,哼哼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受困4
江其琛敏锐的察觉到陆鸣的变化,开口替他解释道“霍家十七年前便遭人毒手,只留下了陆鸣一人,他那年只有八岁,想必霍叔叔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方才,陆鸣无意间在棺椁上划伤了手指,所以才将您唤了出来。”
萧正清眸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想必多半与请命符有关。”
“却是如此。”江其琛道“师祖,您当年所料不错,玄风百年之后果真卷土重来了,他已经拿到了四块请命符,只消清除 yin 煞邪功的反噬,不日便要血洗中原武林了。”
“此事,我断断续续也知道一些。”萧正清对上江其琛疑惑的目光,淡声道“不必惊讶,我虽然身死,但神识犹在,你们在外面说的话我都能听见。玄风找到我的尸身后,便将我封存于冰棺之中,偶尔会来同我说说话,我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始末。”
“”
都听见了,那岂不是自己早上和陆鸣在床上那一番折腾也听见了
江其琛有些心虚的瞟了陆鸣一眼,然后他就看见陆鸣一脸菜色。果然当着师祖的面不能乱来,遭报应了
江其琛略带尴尬的咳了一声,沉声道“师祖,玄风以 yin 煞邪功设下禁制,将我们困于金莲教总坛之中,我们本无心叨扰师祖,但事已至此,不知师祖可有法子送我们出去”
“我这缕神识的存在,便是为了今日。”萧正清说着,两手分别按住江其琛和陆鸣的肩头,从上到下一直探到手腕,而后沉声道“你们两个,都是修习大乘功法的绝佳根骨。”他看向陆鸣“你断过筋脉,炼了 yin 煞功。”
陆鸣眸色一黯,垂下眼睫,沉声道“是。”
“无妨, yin 煞功本就从大乘功法中衍生而出,我替你正一正。”萧正清浅笑着,说的云淡风轻。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萧正清握着自己的手渐渐发力,而后一道如清水般纯净平和的内力,柔和的卷过他的七经八脉。陆鸣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好像全身每一个纠缠错落之处都被打通了一般。
一道金光自陆鸣右肩上闪烁而出,影影绰绰形成一个法印的形状,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须臾之间,法印便顺着陆鸣的右肩滑至后心,金光沿着他周身筋脉流转一通,最后凝聚于法印之上,而后隐没于陆鸣的身体里。
陆鸣再睁开眼睛,整个人仿佛都焕然一新,他惊愕的摊开自己的掌心,一记金色的法印跃然而上,闪烁几下又消失不见。
萧正清撤去手,惊讶道“无量法印竟融于你的血脉之中,难怪你炼了 yin 煞邪功也尚能保持神智。我已将你体内错乱的真气调至正轨。只是,你断过筋脉,虽以寒冰塑身,但仍不可重修内功,这 yin 煞邪功练至八成,已是登顶了。”
陆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自内心的莞尔一笑,跪在萧正清面前“多谢萧宗主,陆鸣感激不尽。”
“不必多礼。”萧正清拉起陆鸣,而后转向江其琛,掌心与之相对,阖上双目淡声道“我一生修习大乘功法,却始终未能参透最后一层不灭,今日便将一生功力散给你,希望你能秉承着天眼宗的意志,匡扶正义。”
“师祖”江其琛反手扼住萧正清“你将功力都给我了,那你会怎样”
萧正清眉目清和,犹如吟风弄月般泰然而语“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何来怎样之说。”他将掌心重新贴于江其琛手心,敛去了脸上的柔色,掌间用力,一身刚正雄厚的内功便徐徐的流入江其琛体内。
江其琛只觉一股如清风般和穆的内力从掌间而来,缠绵着与他身体里的内功融为一体。那功力起初十分柔和,越往后越雄浑有力。
水镜之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细风,将二人的衣袍悠然带起,一道清冽的白光从贴合的掌间亮起,逐渐大盛,不消片刻又归于沉寂。
江其琛周身一震,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佛印没入额间。他身上为玄风冰凌刺穿的伤口已然愈合,便是金莲掌所击下的内伤也不药而愈。
萧正清的手颓然的松开,而江其琛再睁开眼,却是目似剑光,一身浩然正气。
“师祖”
萧正清脚步微踉,毕生功力散尽,他仅存于世上的最后一抹神识渐渐变淡,但他面露安然,满眼欣的看着江其琛和陆鸣“大乘功法的最后一层心法我已传授给你,但我至死都没有勘破不灭,只得你自己去领悟了。后生可畏,你们都是好孩子,除魔卫道之责便交托到你们身上了。”
“师祖所愿,弟子谨记。”江其琛正色道“玄风逆天而行,必定自食恶果。”
“教不严,师之过。玄风心系悖世之言,执念深重,是我教导之过。”萧正清的身影越来越淡,几乎接近透明,但从他眼中却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抹痛惜“帮我给他带句话”
萧正清缓缓合上双眼,声若清风,余音袅袅。水镜之中,他神识寂灭,终是化为一缕青烟,四散而去。
江其琛虚虚的探出手去,指尖从青烟中穿过,触手温热,一如萧正清般光风霁月。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江其琛回眸便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他唇角微扬,放柔了眉眼,浅笑道“看来不去不行了。”
陆鸣轻轻凑近江其琛,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星目半阖。
青烟散尽,水镜中的波纹晃荡着涌起,最终凝成一道水波将陆鸣和江其琛卷在一起。
陆鸣知道,事到如今,江其琛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共进退。要生一起生,若死,他便陪他一同赴那黄泉之路。
“其琛,”陆鸣轻声道“从前,我总是站在你身后。我想有一次,能光明正大的同你站在一起,可以吗”
江其琛扣住陆鸣的后脑,微一侧脸在陆鸣的耳畔轻吻一下,柔声道“好。”
周围水波退去,江其琛和陆鸣从水晶棺椁中飞身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四周没有半点不同,只是那水晶棺椁上错综复杂的血丝已然消失不见,萧正清的尸身依旧安然的置于棺椁之中,隐隐约约只能从外面瞥见一抹月白。
若非陆鸣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功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单看眼前这一切,他真要觉得方才那不过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
水镜之中,不过少倾。而水镜之外,却已过了七日。
江其琛放开陆鸣,长袖一拂便将搭在床边的狐裘揽了过来。他将那身白毛狐裘披在陆鸣身上,仔细的替他系上系带,而后在陆鸣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鸣儿,从此处离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