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的陆鸣好似被羽毛戳着似的,心痒难耐。
“别”陆鸣含糊的喃了一声,抓住江其琛不断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江其琛微微放开陆鸣,见他眼底似有水波划过,耳朵根都染上了一点绯红。手上的动作是停下了,但人却作恶似的在陆鸣耳畔上缠绵,灼热的气息阵阵传进陆鸣的耳朵里,那人还不依不饶的说“鸣儿,我昨日听下人说,那天我昏迷不醒,你”
陆鸣身子一僵,滔天的情都瞬间湮灭了个无影无踪,他直觉接下来江其琛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连忙挣扎着要起来。
江其琛哪里能如他的意长臂一箍,陆鸣便被江其琛按在腿上。
下颌被人钳住,陆鸣被迫与江其琛灼灼的目光对视。
“你跑什么”江其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想听听看你家下人说了些什么吗”
“下人嘛除了嚼舌根还能说什么,你别乱听,也别乱信”
“哦”江其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我已经信了怎么办他们说你”
陆鸣用力一推,挣开江其琛“那个大哥好像有事要找我,我得去看看了”
江其琛心情愉悦的看着陆鸣逃跑的背影,一双桃花眼弯的恰到好处。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江其琛凝着陆鸣离去的方向轻声说“他们说你哭了。从小到大,我从没见你掉过一滴眼泪。原先我觉得有些遗憾,现在又很庆幸。还好,只让你伤心了一小会儿。”
陆鸣离开没多久,江其琛的房门又被人推开。
他以为是陆鸣去而复返,轻笑着抬眼看去,柔声道“怎么又回来了”
然而下一瞬,他看清了来人,嘴边的笑意倏地僵在脸上。
陆鸣笑盈盈的沐尧对面坐下“大哥,你找我啊”
沐尧斟了杯热茶,推到陆鸣面前“你从哪儿来的”
“栖迟居。”陆鸣坦然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入肚,瞬间冲散了在外面沾染的寒意。
“沐枫,”沐尧皱起眉头,他面目本就凌厉,此时一皱眉便更加威严“你同那个江其琛的事,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多多少少听沙桑说过一些。你该不会对他还有感情吧”
陆鸣垂下眼睫,但神色未变“我这一生亲缘寡薄,我喊你一声大哥,便是真的将你当作大哥。所以我不想欺瞒你,是的,我心里还有他,从未忘记他。”
“你疯了”沐尧一掌拍在桌子上“以金莲教与中原武林的关系,日后你们便是一正一邪,是要刀剑相向的,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大哥,尊主答应过我,会尽力不操兵戈统一中原武林。若是如此,我们就不会站在对立面上。”
沐尧哑然,不操兵戈就想统一中原武林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在那些正道眼中,我们是邪魔外道,即使我们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我们存在在这世上,我们便是人人讨打的对象,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陆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沐尧说的没错,只要沾上“金莲教”这三个字,无论有没有手染鲜血,都是令人口诛笔伐的魔头。
他未置一词的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饮尽。
沐尧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这么说,你同他相处这么久,还没拿到请命符”
陆鸣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杯盏,沉着脸摇了摇头。
沐尧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再去找他了,我看你也问不出什么,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
“这是什么意思”陆鸣愣了愣,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叫别去找他了”
沐尧沉吟片刻,目光微动,淡声道“上次归教,沙桑对尊主提起江其琛在我这里,还有你没找到请命符的事,他也告诉尊主了。”说着,沐尧低头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就在方才,你来之前,尊主刚从这里离开”
沐尧一句话还没说完,陆鸣“嚯”地站起来,径直推开门跑了出去。
“沐枫”
沐尧凝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声音里夹着薄薄的怒意,却未能让那人停下脚步。
陆鸣半刻未歇的往栖迟居跑去,大风连天,将他身上的狐裘拂的高高的,可陆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江其琛说的不错,他的确担心玄风另有目的。
练了 yin 煞邪功的人, xing 情乖张,捉 o 不透。在前有沙桑和洛纱,他们一个 yin 晴不定,一个心狠手辣。而玄风却总是让陆鸣看不穿,因为他总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光看他的脸,丝毫不能将他与一个祸世的魔头联系在一起。但他越是这般沉静如水,陆鸣心里就越没底气。
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情绪,怎么可能永远都是言笑晏晏。若非当真心如明镜,那便只是极深极 yin 的城府。
陆鸣一方面说服自己要相信玄风,另一方面又忍不住要去怀疑他。
若是让玄风集齐四块请命符,祭出大乘功法,彻底清除邪功的反噬,下一步他会不会直接向中原武林挥刀他到底是想要复活萧正清,还是想要报百年之仇他的真正面貌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像一道 yin 云盘亘在陆鸣心头很久很久,这也是他为什么拿到了江家的请命符,却没有立刻交给玄风的原因。
但是此刻,如果玄风迫不及待直接对江其琛下手,那么他的真实目的便昭然若揭了。
江其琛本就不信任玄风,断然不会对他透露请命符在他身上。若是玄风因此而对他下手江其琛腿还没好,身上内力还没有恢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栖迟居的大门是敞开的,陆鸣现在只希望,他们人还在栖迟居,若是玄风将江其琛带走了,他又使不出轻功,根本没办法追上。
然而,有时候越怕什么越是要来什么。
江其琛的房门大敞着,陆鸣扶在门框上喘着粗气,眼睛却片刻不停的在房里搜寻一圈,哪里还有江其琛的踪影。
“大哥”陆鸣一把推开沐尧的房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沐尧的袖口,边喘气边说“带我回总坛”
沐尧的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他拂袖将陆鸣甩开“回总坛做什么我都说了,你不要再见他了。”
“不行大哥。”陆鸣不死心的道“我怕尊主对他不利,我不能使轻功,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只要半个时辰”
“你死了这条心吧”沐尧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帮你的。”
“大哥”
陆鸣喊了一声,双膝一曲就要跪倒,被沐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你疯够了没有”沐尧厉声呵斥道“正邪不两立,你既然进了金莲教的门,修了那祸世的魔功,你同江其琛便不可能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他若不交出请命符,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反正找到请命符只是时间问题他若是乖乖把请命符交出来了,日后你们二人再相见,便只能是敌人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江其琛,与我、与尊主,与整个金莲教为敌吗”
陆鸣脚步踉跄的后退一步“你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要血洗中原武林是不是”
沐尧面色一凝,默不作声的背过手去。
陆鸣现在几乎要恨死自己了,他为什么不听江其琛的话明明自己也有怀疑,为什么不信他
“他说的对他说的对”
陆鸣自言自语般呢喃两声,他再一次夺门而出,既然沐尧不肯帮他,那他便自己回总坛找人。
一匹火红的骏马在狂风暴雪中疾驰,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狐裘的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