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陆鸣侧过脸,声音冷的像是毫无生气“周掌门,你歇会吧。”
吟霜在手中闪着寒光,陆鸣凝足了剑意朝洛纱一跃而起,滔天的寒意瞬间将洛纱笼罩其中。陆鸣体内仅剩三成内力,但那已经足够。所有的真气全部结在剑端,一剑落下,势如破竹,无可阻挡。
女子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陆鸣半边脸上被飞溅的鲜血染上点点鲜红,衬的他冷峻的面容更加鬼魅。
洛纱满脸痛苦的扶着肩头跪倒在地,只见她身下的黄土地上,赫然掉落了她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和着墨绿色的轻纱,掌间还握着铁扇。
“洛纱”洛婴心头大骇,一剑格开傅青的束缚。
洛纱满眼恨意的瞪着陆鸣,恨不得把他生吞剖腹,那未被轻纱遮住的额上满是冷汗。
洛婴跑过去扶起已经瘫软的人,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心疼,竟一眼也不敢看她的断臂。
天边一道火红的身影闪过,花无道刚落地就看到这个场面。
断了臂的洛纱,满地的尸体,滴血的吟霜还有杀红眼的陆鸣。
花无道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陆鸣,他想,死的好在是魔教中人否则,陆鸣今天的行径与魔头何异便是如此,陆鸣当着无数正道面前,轻易取了这么多人的 xing 命,日后他们能不忌惮他么
花无道挡在陆鸣面前,替他面对这无数或惊讶或惶恐的目光。
他在人群中瞥见景行,招了招手把他喊过来,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景行简单把事情经过对花无道叙述了一遍,其实他现在也有些心惊。他不是没见过陆鸣杀人,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狠厉的模样方才那一刻,他觉得陆鸣同“魔鬼”并无二异。
花无道听完,眉头也拧了起来。
陆鸣手中的吟霜尚在滴血,他剑锋一指,凝在洛婴脸前“带我去地宫。”
洛婴却是相当平静的看着陆鸣,娇俏的小脸看起来不谙世事。没有洛纱那样滔天的恨意,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她看着陆鸣,像是看着自己的朋友。半晌,她道“好。”
花无道对于洛婴的一口答应有些捉 o 不透,他蹙着眉,转向一旁呆若木鸡的正道中人,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只认识一笑大师,头一次无比正经而且客气的说“大师,劳烦请人把她们绑起来吧。
唔那个女子的伤,也找人看一看吧,还指望她们带我们去找人。”
说完,花无道劈手从陆鸣手里夺过吟霜。
陆鸣手里一空,先前一直紧绷的神经像是从中间裂开,全身骤然似脱了力一般软了下去。离他最近的景行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了,却听见那人尤不死心的喃道“不行,我等不了。”
花无道对着大家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景行比了个手势,示意景行把陆鸣交给他。
景行会意,刚把脱了力的陆鸣丢给花无道,就见花无道一记手刀重重的打在陆鸣的脖子上,那人瞬间倒在他身上。
花无道两手一抄把人抱起来,对一笑大师说“大师,就麻烦你了,务必看好这两个人。”
花无道是一点也不想知道只剩三分内力的陆鸣是如何在杀了那么多人以后再砍了洛纱一条手臂的。他只知道,对付陆鸣,软硬都不行,直接动手最有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为了脐橙和鹿鹿快点见面
and 鹿鹿掉码加载中
s这里解释一下,鹿鹿只有三成功力其实没那么厉害的,是受邪气的影响魔化了
第51章 第五十章 惊变5
江其琛被沙桑带回了地宫。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床沿上,手里握着一本诗经看的入神。
若非看他脸色苍白,双腿无力的垂着,任谁也不会将这个温文尔雅的俏公子与一个腿不能行的废柴家主联系在一起。
沙桑倒是一点也没亏待他,一天一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知道他腿脚不好,便叫人给他收拾了最软和的床垫让他靠着。又怕他无聊,搬来一堆诗书给他解闷。
此时已是江其琛犯腿疾的第六天,他的腿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僵硬,也过了瘫软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如万蚁啃噬般细细密密的酸楚。内力全无,整个人也无力起来。好在他早已习惯这份苦楚,他面上不动声色,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那愈渐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太好。
前日,沙桑似乎也是看出了端倪,但他并不戳破,兀自的唤来通药理的紫卫,给他开了副药。江其琛见着那药,也是十分给面子,二话不说就吞了。
沙桑眉尖一挑,问道“不怕这是毒、药么”
江其琛恍若未闻,只微扬了眼睑“沙长老高义,定不屑此举。”
后来,沙桑大笑着离开。
江其琛放下手里的诗经,伸手把自己的腿捞起来放到床上。没有四轮车,他这一日的活动场地便被局限在这张床上。
他躺了下来,合上眼睛。
到了地宫之后,他就和玄御真人分开了。他独自一人被安置在这个房间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玄御真人那边他倒不是很担心。一来,正如玄御真人所说,即便是金莲教尊主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二来,既然金莲教有“不与天眼宗为敌”的教训在前,玄御真人同他们尊主玄风又有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在后,他们应该不会拿玄御真人怎么样。
江其琛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陆鸣,若是陆鸣醒来知道自己撇开他下山去了,肯定要追下来的,也不知道花无道能不能拦得住。被子下的手 o 索到腿上,再有两天,他的腿就能恢复如初,到时候凭他的身手,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不是难事。
沙桑把自己绑来这里,为的是陆鸣。他不去细想沙桑对陆鸣存了什么心思,但只要陆鸣不出现在这里,就不会有事。陆鸣身上只剩下三成功力,花无道要制住他应该容易的很。这么一想,江其琛暗暗放下了心。
就在江其琛以为陆鸣安安稳稳的待在天眼宗的时候,那个被花无道一掌劈晕的人正沉浸在无休无尽的噩梦中。
陆鸣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一会一片漆黑,一会又是一汪血红。
他一会梦见小时候遇到江其琛的那个夜晚,一会又梦见持着刀没日没夜操练的日子。
一会梦见在执行任务时被人毫不留情的刺穿肩头,一会又梦见自己挥着吟霜将无数的紫衣女子斩于剑下。
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不停的在纠缠,一道中正,一道 yin 毒。
忽然那道中正的力量在身体里幻化成型,赫然就是白衣白衫的江其琛的模样。
而另一股 yin 邪之气也渐渐从弥漫的黑雾中现出身影,却是一身黑衣,形若鬼魅的陆鸣。
江其琛手握一柄通体闪着青蓝色剑光的长剑,剑柄上挂着一条极细的银链,环环绕绕的缠在他的腕上。
他执剑一挥,剑气如虹,不由分说的同陆鸣扭打起来。
陆鸣一把清月弯刀,在半空中截住了这凌人的剑气。刀剑相撞,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震的陆鸣五脏六腑皆是剧痛,登时动弹不得。
便在此刻,江其琛一剑没入陆鸣的 xiong 口,冷声道“这一剑,刺你自甘堕落,放纵心魔。”
随后他抽出,很快又是一剑“这一剑,刺你不自量力,擅自行动。”
再抽出,又刺入“这一剑,刺你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三剑俱是刺在同一个地方,等江其琛最后一次把剑拔、出来的时候,陆鸣的 xiong 口一个血洞兀自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