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叫车子。
这条路本就偏僻,偶尔过去几个路人,我与她都未出过门,此时竟是寸步难行,正时为难时路口忽然闪出一辆鲜红benz,晃着车灯直直朝我们冲来。
车子猛的停下,我心里忽然一紧,见宋榕从车窗里探出脑袋,他眼睛又黑又亮,勾起嘴角笑道“派了几十口人出去找你们,竟是藏在这个地方。”
万般无奈只得坐上车,身子虽是渐渐暖下来,心里却禁不住忐忑,一早筹出的措辞融进不安里,我抬眼瞧向宋榕,强作安定试探道“马占也是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把他老婆拐跑了。”
他抖着肩膀哈哈笑起来,也不屑跟我兜圈子,直言便说道“马占哥哪敢不大惊小怪,封少爷有天大的本事,给拘了那么久还能跟外边通上信,倒是省了我们寻细作的多少工夫。”
这话一出,我目瞪口呆好似焦雷轰顶,火石相击之下耀出满目澄明,待到那一片模糊恍然清晰,自己好像还搁在梦里。
他又笑着道“原先便算到你急着出去,马占哥要我把他唤出来,一是留给你机会,另外也趁着空档截到潜伏的细作,来接你们之前,那人便被依老法子淋上汽油活活烧死了。”
这一字一句狠狠摔到地上,好像车外越滚越大的雪花凝出冰棱子,深深往人肉里扎,我长呼出一口气,才知道马占一直都没忘了堤防,兜了一个大圈子,仍是栽在他手里,这一次我们情意消磨怠尽,再无回转的余地,可我已然被他逼到绝路上,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双手揉绞在一起,只想把自己也扯随了,我喃喃说“他是要我死。”
宋榕微微笑道“要你死就不会四处寻你了。”
我突然发了疯,扑到他身上没头没脸往下打,他不耐烦拦住我,一双手强攥着腕子,把人牢牢定到椅座上,自己再挣拧不得,好像被人捕进笼里的兽,一腔忿恨强憋进心里,好似箭穿雁嘴不得作声,抬眼望去,他面颊被像刀削似的,脸上挂了细小的伤痕,坚实手臂上有一串香烟烙疤。
benz驶进宅子,他先下了车,一把拉出丁纪悯,弯着腰对着我道“怎么这会儿了还撒娇要我抱”
我铁青着脸踏出去,跌跌跄跄往房里走,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乱撞,全没有一毫主意。一进屋正瞧见马占坐在厅里等我们,面孔 yin 得像抹了把碳灰,眼睛森森看着人。
我强笑道“难为你压着怒火跟我好,过去还嫌你太直冲,如今看来马占确是能成大事的,郑西寻也不消花心思对付,他在你跟前还不如抢糖吃的娃娃。”
他冷着脸不说话,我便自顾自往楼上去,刚踏出一节楼梯,身后扯出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好像一只猫被撕开整张的皮。
我吓得一激灵,回头见马占揪着丁纪悯往桌上撞,她像块破布蜷缩成一团,泪水在脸上划出纵横的道子,拼命喊着“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奔下去阻在他们中间,扯着马占的袖子道“你怎么能这样打她她是你的妻,肚里怀着你的种”
他哈哈笑起来“你喝风冻得魔障了丁纪悯是个骡子,要她怎么生养”手指头狠狠戳着女人的头,用尽所有恶毒辱骂他的妻,这女人不过是他放在身边打发丁家人的摆设,而我连摆设也不如,无非从罗礼身上讨便宜,多得了一样物件。
一时间心如死灰,哪里还用得再忍耐,我连滚带爬往楼上去,腥红地毯踩在脚底下,像从血水里淌过去。
马占呆呆愣着,等反应过来,连忙掉头往楼上跑,待撞开顶层的房门,正瞧见我握着刀对在手腕上,他勃然大怒揪起我,巴掌像扇铁片子甩在脸上,眼前猛的一黑,随了一声耳光,耳朵里钟鼓锣钹连成串闹将起来。
第97章
长裤紧接着被揪着撸下来,这屋里暖和,露的皮肤也觉不出凉沁,我却止不住要打颤,瞧着他抽出抛光的皮带掂在手心里,心猛的窜到嗓子眼,刚才那点英雄豪情飞到爪洼国,扯着衣服满床乱滚。
马占手急眼快把刀夺过扔到一边去,我本是怕极了他,瞧见皮带甩来甩去浑身像起了刺,缩在床头上一动不敢动,他微微笑着点起一支烟,烟头上红光抖动,薄唇间缓缓喷出清灰的雾,仿佛是消遣着我,轻轻说“你这是做什么我有多爱你,你的心没有安份,我不过是兵来将挡,算是什么罪过”
我脑袋还昏着,一手捂了腮喃喃道“你哪里会爱我,你爱玫姨,爱你自己,爱手里攥得住的权势,你把我当成个小虫子,高兴了滩在手里逗一逗,哪一天不耐烦便拢了指头捏死我。”
他猛的抄起我的腰,还未等叫出来,身子被面朝下横在膝盖上,高举的手吡呖啪啦往屁股上拍,巴掌掴得皮肉像生起火,我抽咽着泣不成声,他喝道“你敢哭”下手更是起劲。
掌像铁片子似的狠狠落下,打得臀部晕满一片火烫的红,我较着劲跟他挣扎,一边撒泼打滚的闹,一边扯着嗓子尖叫,他急得涨红脸,日久天长的恼恨积攒在心里无从发 xie ,竟把薄唇咬出个血印子,情急之下扒开眼前两瓣臀肉,拿了燃着的的香烟往肛门上戳。
我像条被碾了的鱼几乎弹起来,一点火光被血肉掩了,脑门上冒出淋漓的汗。他仍是发狠喊道“你再哭”我更止不住泪,眼眶似决堤的河岸,咸涩的水流淌得满脸,下身仿佛被钻上枚铁钉子,灼得人没命的翻腾。
这更加的惹恼他,马占索 xing 掏了银制打火机出来,手指轻弹,划出一丛抖动的火,想也不想便往肛门凑去,穴口已被烙出个鲜红的印子,深绛的摺皱紧簇,火舌撩情往上 tian ,肉洞便像狂风里的花抖嗦抽搐。
我哭嚎尖叫得变了腔“你这是要我死你这是”
他手一抖把火机扔到老远,结起冰的眼猛然呆了,然而那汹涌毕竟转瞬即逝,手微微一抬猛将我掀到床上。
我一声一声喘的好像要死了,廉价的泪珠子淌尽了,心像个脆皮的石榴给人硬剥开,漾出满满的鲜红汁液,浸得新旧伤口连在一起疼痛。如此二人又算是扯破面皮,他永远忘不了堤防我,而我也总信不过他,各人吞着各自的苦楚,唯一一点情份哪禁得住这般揉搓,好像一页薄而脆的纸,碾成了碎片纷纷扬扬坠下来。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打火机,拈出烟来点着了深深吸一口,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一层云,眼见要从床上腾到天花板,我紧紧攥着床单,抬眼望过去,透过一缕缕氤氲的光色,瞧不出这人藏了什么样的喜怒。
肛门上的疼痛让人发了疯,长头发缠绕在身上,好像一尾湿淋淋的鱼撞进网子里,心里魇进无尽的戚戚。他被烟呛得咳起来,收了一旁的刀子,敞开门迈了大步走出去。
我筋疲力尽躺着,忽然听到“咯哒”一下落锁的声响,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抽下一鞭子,整个人弹起来,连滚带爬 o 到门板上狠命擁搡,那扇门竟如生了根般半分也移不动。
我的心坠下去,又乎悠悠往上飘,声嘶力竭朝着外面喊“马占马占你这是让我死别锁这门别关着我”好一会儿,这人间仿佛都死尽了,我软软的滑在地上,哭不出声,也动不了,他在外面极轻的说一句“你一直都是付疯样子,不如索 xing 疯得更彻底的好。”好像一根纲针,把我连这房子一同串起来。